下雨了,你會想起誰?


想起加西亞.馬爾克斯:馬貢多的一場雨,下了四年十一個月零兩天,所有東西都發了霉。


今年的雨,比往年來得更急也更早一些。
決定獨自遠行的那一年,我十八歲。

帶上七十八文錢,兩件衣裳及那把琴。

夢,是我到達的第一座小鎮。

我且決定暫留,因為這裡做的混沌很香,因為這裡的水很靈。

我決定找家靠水的客棧,便向小橋上玩耍的孩子打聽。她抬起花花的小臉對我說,我帶你去,便懂事的伸過手幫我抱琴。

這真是一間臨水而建的小客棧。站在二樓面朝南的客房,推開雕花的木窗便是四水環繞著的扎染店小院。板藍根色的染料被有著粗壯腰身的大染缸裝著。染好的布大塊大塊地晾在竹竿上,染婦們在布塊之間自由的穿行。

在樓下點了幾樣小菜,飲了幾杯酒後,臉龐就熱熱的,在掌柜那記了賬,便想出去走走。

夢是典型的水鄉小鎮。
穿著嫵媚身材纖美的女子,晃著細腰從熱鬧的街邊走過。火紅火紅的閣樓里男男女女打情罵俏。皮膚粗糙且黯淡的老人用力劃著棱形的烏篷船在小巷中自由穿行。

幾個相貌姝美的女子手拿小扇,從我身邊經過,一陣胭脂香由淺變濃,再漸漸消散於暮色之中。我決定去那邊的露天戲台聽戲,因為我聽那幾位女子說《霸王別姬》將在那兒上演。我雖不喜歡那齣戲的結局,卻想看看水香戲樓的氣派。

等我從人群中擠出來時,酒勁已過。

在這鎮上已有七天了。
我喜歡每天早起,推開窗,看清晨的霧靄里,慵懶的小巷,慢慢的蘇醒…

有雨的午後小酒館很是熱鬧。賣唱的姑娘攙著帶墨鏡的盲人,走到酒館中央,姑娘尖著嗓子唱,盲人拉著二胡伴奏。這樣的酒館門口,賣小吃的攤子通常會停些時候。那臨水的小窗里會騰出白色的熱氣。賣白蘭花的姑娘羞答答的如同她胸前籃子里的花,三三兩兩的坐在未開張的小店門口。我緩緩走上亭子橋,與挑駱駝擔的身材瘦小的小販擦肩而過。
因為正逢梅雨時節,房間里總蕩漾著淡淡的霉味。我下樓,準備向老闆娘討些驅霉味的方法,可她正巧去集市了,只有她的女兒在櫃檯後「啪啪」的打著算盤。我向她說明來意後,她只是說叫我放心,就拿個小竹籃子到樓上我客房去了。等我晚上回去時,發現屋裡乾爽許多,我下樓問她籃子里裝的什麼,她羞澀的喃喃道,祖傳的。
我笑,問她,你叫什麼。
夢霏。
夢裡水鄉,雲雨霏霏。多好的名字。
我又笑,好有趣的名字。
她抿著嘴,摸了摸頭髮。
一天,我發現我的盤纏用得差不多了,便向夢霏打聽哪兒可以找到活。
她說,你太書生氣,這雙手是進不了我家廚房了,你到戲班的樂隊里彈琴吧。
在那裡,我掙錢很少,但湊巧能在給完房錢後略有剩餘,攢一兩天能在小橋邊買碗糖粥。
有戲上演時,夢霏都去看,且每回都要等聽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她才走,因為那時,我才能領到當天的工錢,才能回家。
家?我習慣於把那小小的客棧稱為家了。我把這話說給走在回客棧的路上的夢霏聽時,她依舊望著水裡那會舞動的月說,你最喜歡什麼,在這鎮上。
喜歡從我房裡能看見的那家扎染店裡的扎染。我忘了要她回應我剛才的話,又沉醉在那板藍根色的,有著千變萬化圖案的扎染里了。
夜的夢,有著靈動的月光,也有著遠處深巷裡若隱若現的竹梆子聲:「篤,篤……」似乎隱埋了些淡淡的什麼…
而她的那一晚通紅的小臉上沉澱著的失落,到現在才在我眼中清晰起來。我決定給她留下些什麼。在這明月嵌著窗靈的晚上,在我決定重新遠行的這個晚上… [br/她沒有挽留,因為深知沒用。深知我雖然在這個叫作夢的小鎮有過短暫的停留,但我總歸不屬於這兒,終歸與她有著不同的路,應該有著各自不同的命運。終歸會如這兒的梅雨來了又走,唯一不同的是,梅雨有輪迴,而我只能是一場夢。
當我對著清靈的月與水彈奏最後一曲時,樓下傳來老闆娘的憤憤聲。
這帳怎麼算的,少了那麼一筆?
我會補上的,回答來自夢霏。
她母親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諷刺,且越來越大,似乎有意讓什麼人聽到。
那窮書生使了什麼招,把你迷得家都情願掏給他。你蠢,人家現在不要你了,哼___
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我那點工錢剛好夠付房錢了。
第二天清晨,我收拾好行囊下樓時,她正把門板一塊塊推開,摞在櫃檯邊。我把所有的錢用舊布袋裝好,放在桌角上,說,其實你不必…
沒有,我送送你吧,她打斷我,卻並不看我。 送到不能再送時,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和那個不知何時被她藏起來的錢袋,遞給我,欲言又止。
最後終於微笑著說,去吧,再路過小鎮的時候還住我家客棧。
我點頭,把琴從肩上退下去給她。她退後,說,你留著,還能再找個戲班掙幾個工錢。
我遠遠的望著這條漸漸隱沒於草叢間的小路,說,以後這點工錢就只夠住個破廟了。
我再把琴遞過去時說,替我留著,回來的時候再取。
決定重新獨自遠行的那一年,我二十五歲,她二十四歲。
帶著八十四文錢,兩件衣裳和一塊板藍根色的扎染。
夢裡水鄉,雲雨霏霏。當我路過那裡的時候,我還住那家客棧。
一切彷彿就像一場夢一樣,發生在我路過的那個叫夢的小鎮里。


可能是因為六月的緣故,我們那裡每年高考總有一天會下雨。

14年的高考,在最後一天毫無意外的又天降小雨。 最後一科英語,答完題看著外面陰陰的天氣,好像註定了成績出來前心裡會籠罩著一片陰霾。已經拿到特長生成績的我對能考過一本線從不曾懷疑,我不再檢查,聽著雨,趴在桌子上,收起筆想想整個高三的生活,高中三年這一刻好像是只有這時才體會到剛經歷完什麼大風大浪後的寧靜。

出門的時候,外面堵滿了車,我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我母親,她個子不算矮,還是踮著腳,翹著脖子。我定了定,換了一個笑臉,迎上去。四周都是家長,有的手裡抱著一大捧花,準備迎接勝利出來的孩子。 我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母校,雨打在我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終於卸了鎧甲,卻也丟了愛人。

從那以後,這快兩年來,每次下雨,我都想起那時,想起我自己。

那時曾經為了夢想努力過的自己。


然而下雨天並不會想起誰,作為一個失眠都需要聽雨聲的白噪音才能入睡的人來說,下雨天只想在家睡覺。


想起了王家衛。
全是自己截的電影畫面。都是雨戲,大家一起回憶。

《阿飛正傳》 雨夜裡蘇麗珍離開了旭仔,即使警察超仔對她產生了一份依賴,結局亦是沒有結局。

還有不得不提的露露,本感覺她有些下賤,卻在劇情尾聲,越來越感受到她的堅持,厭惡感也化成了心疼。跟著「阿飛「的人永遠沒有好結果,而「阿飛」也沒有好的結局。這在王家衛其它電影里也是有共鳴的。接下來附的圖,是雨夜裡露露與歪仔的對話。

《花樣年華》梁朝偉與張曼玉。

《2046》梁朝偉與章子怡的對話。

《旺角卡門》華仔和Mabel的對話.真想把那幾句全截下來。聽著心酸。

《墮落天使》 黎明與莫文蔚的告別。


想起自己,出門從不帶傘,下雨沒人送傘,淋雨回寢室洗頭洗澡洗衣服,寫作業。


去世的父親。


本來沒有想起來,但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個一難過就會下雨的茱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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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鞋髒了,別人嘲笑的時候,他嘆息地問,髒了啊。好像髒的是他的鞋。
我有傘,他沒傘,他全身淋濕了,頭髮略長,整齊地撩到耳後,這時更有一個學藝術的男生的氣質了。 當我不經意挨到他的時候,感到一股電流,麻麻的,這感覺應該與心動有關。
他的細心,讓我誤以為他是父親。
我以為對話會尷尬,他卻那麼自然地進行著對話,很快樂,很輕鬆,很自然。
他記住了我的傘的顏色,我也想和他一起打傘。
一起走過的那雨季,難放的是回憶。以後每每下雨,,都不再無動於衷。


當然是那個遠在英倫可愛的女票咯,一個人走在雨里會有些淡淡的孤獨和落寞,如果傘下還有個她那直接就是歡聲笑語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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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女票我還會想起一個「呂人」——桂綸鎂。

喜歡周董的朋友都懂的啦,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檐。


*罒▽罒*

聽說,下雨天……

嗯嗯,就是你現在想到的那個。。


11月份,一場雨下透了內心的燥熱與不安,去年這時候你還在我的旁邊陪我說說笑笑對吧,第一次認識你也就是在這個月左右吧。分開已經五個月了,上次見面也是三個月前了,記得你最愛喝的珍珠奶茶和最愛吃的章魚小丸子,記得你最愛用的雨傘與鋼筆,記得你最羨慕的愛情與最期待的友情。幾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吧,我沒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很遺憾,也許我們命中注定擁有最特殊的感情與最美好的回憶吧。

不想回憶了,文筆太差,寫著玩吧,學生黨一枚。
有人看再更新吧


那個人給我唱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傾倒
我會給你懷抱」


奧雷里亞諾 ·布恩蒂亞上校。


HelloKitty


雨中跑步的那個男孩。


雨傘、雨衣、車、房子、被窩。


沒心情去想誰,只想太陽快點出來。


想起我沒帶傘。


你還怕大雨嗎 是不是還留短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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