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物化女性/男性」?

最近聽到這個詞比較多, 可否對此下個定義然後舉一些有物化女性或者男性嫌疑的話的例子? 這樣也許可以避免以後說一些妄言。


物化女性,是指將女性當做物品來看待的一種思想。也就是指單純以物質上的指標(例如身材,皮膚)來評價好壞而不是從精神上的指標(道德,性格)來評價。這主要是一些男人的主張,被一些女權組織極力反對。

例如,我國古代的婚姻更像是一場生意。由於古人物化女性的思想嚴重,女子往往被當做一件「貨物」被交給男子,並以此換取一筆可觀的聘禮。一旦嫁入男方家中,女性則完完全全地變作一件附屬品。而這件「附屬品」還有一項重要的作用,就是充當男子展示家庭實力的門面。
因此只有「富養」出來的女子才能夠凸顯其大家閨秀的身份,才可以在人前展現自己養尊處優的地位,才不至於嫁入之後不懂規矩,才稱得上與男子家門當戶對。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封建社會中並不推崇所謂的女強人,大戶人家的女子一生中務必十指不染煙塵,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否則,便是丟了男子的臉面。


無獨有偶,《安徒生童話》中的一篇《豌豆公主》,也描述了王子通過二十張床墊和二十層鴨絨被下的一顆豌豆來判斷公主的身份是否真實的故事,因為「只有真正的公主才有這麼稚嫩的皮膚,能夠感覺出來這顆豌豆」。
而公主最終也不過是順理成章地嫁給王子,這也是所有童話中公主的幸福結局,似乎這就是公主生來的唯一價值。
從這點看來,無論國內外,在封建社會下物化女性的思想倒是如出一轍。


相關:

據英國《每日郵報》11月15日報道,英國藝術家阿依達·埃默爾楊諾娃(Aida Emelyanova)近日拍攝了自己與諸多動物的裸體合影,以此抗議社會中的性別歧視問題,表示女性「並不僅僅是一塊肉」。

  埃默爾楊諾娃表示,現代世界的女性,很難逃避被物化的困擾。即使到了2015年,為了不被視為商品,女性們依然要為自己的平等權益作戰。女性的存在價值不僅僅是為了取悅他人。埃默爾楊諾娃說:「在任何地方,你都可以看到女性承受的各種壓力。女孩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整容手術,或者面對厭食症的困擾,這種感覺令人擔憂。」

  埃默爾楊諾娃表示,自己年輕時曾想成為模特,但模特公司認為她太胖,要求她進行鍛煉並一周內不吃東西。身材並不胖的埃默爾楊諾娃對此感到很抑鬱,陷入長達5年的厭食症。如今,埃默爾楊諾娃決定改變之前的生活,她開始吃健康食物,並勇於對性別歧視說不。

(埃默爾楊諾娃赤裸著從蛋殼中鑽出,代表著我們出生時都是清白的,只是迅速被社會判斷所影響,自信心被削弱。)

  圖中,埃默爾楊諾娃赤身躺在孔雀面前的食盤中。


小學語文講借代這個修辭的時候,老師舉例說比如用人體某部分來替代這個人的修辭可算借代。看到這個問題,我不僅聯想起那一課和現在流行詞彙裏的「大長腿」、「白富美」的白、黑木耳、黑絲等表達。之前答題的知友提到物化女性是講女性視為物品或客體對待,我覺得講得很到位。我想補充就是在話語層面的物化,就是將物/體徵視為女人的全部,尤其是性器官或讓人產生性聯想的其他體徵。

想到這裡,不由記起了英劇coupling裏的Jeff,這位仁兄就是這種思維方式的受害者。Jeff每天做火車上班,總會在早上同一車廂內看到一位美女,他和好友描述這個美女說:it"s long。。。好友逐漸反應過來他是在describe那條腿,當然在jeff眼中那條腿就是那個人。這種梗在他身上反覆出現,有時他精神緊張了還會突然吐出:胸、陰道這樣的單詞(in the middle of a normal conversation...)

物化女性(或男性)雖然政治不正確,也為很多受過教育的人所不齒,但其實現實生活中還是無處不在的,並刺激和推動了諸如減肥、美容、化妝、選美、時裝等行業和消費的發展。有趣的是,有一派女性主義者決定享受這種強姦,並好好利用它,這就是名喚girl power的第三波女性主義其中一隻。她們覺得女性的美、性魅力和金錢、政治一樣是權力的一種,擁有它的女性應該用它來empower自己。常常和girl power連在一起的文化符號就是辣妹啦。另外我覺得慾望都市裏Samantha也是信奉此道的。當然girl power自出世就受到其他女性主義流派的激烈抨擊,在此不表。


謝邀

  什麼鬼,我看到一堆人把「物化」等同於「異化」,然後把「異化」解釋成「他者」,末了生拉硬拽上萬能的「自由選擇」。好好的馬克思女權主義理論辭彙就活生生變成了存在主義女權主義辭彙,最後還弄得個四不像。

  物化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典型產物,指的是將人的身體商品化,物化女性是把女人當做商品,使女人成為資本社會的消費品。例如色情產業、妓女、婦女販運、選美、代孕等等,以上各種行為均由女性身體為載體進行販賣,將女性商品化。

  為什麼反對物化女性?因為在當代社會,身體自主是人權的基石,而物化女性等於販賣的是女性外化的類本質,由此產生的價值反過來會操控女性本身。

  非符號化的女性本身不存在,蓋爾·盧賓在《女人交易》一書中說過:「男人也有被用來交易的,不過是作為奴隸、男妓、體育明星、農奴或其他一些悲慘的社會身份,而不是作為男人;女人被當作奴隸、農奴和妓女來買賣,但也僅僅是作為女人來買賣。」

  女人的「被物化」在一定程度上是「被性化」,不止是體現在話語層面——你之所以如何如何(沒有哲學頭腦、缺乏理性和邏輯、不是偉大的科學家,等等),是因為你是女人;女人不打扮,說你缺乏魅力;女人愛打扮,說你是「使得男人犯錯」,或者「女人就只會打扮。」……更體現在現實層面——在各種公共領域或工作場合,幾乎無一例外對女性外貌有所要求,這說到底是對女人「性」的要求,或者說,一種「性化」女人的要求。

  而「性」主要是由男性所操控的,這並非指一男一女在發生性關係時的具體情境,而是從整個人類社會的結構與秩序層面來看。「男性的統治是性的。意思是:男性特別地性化了等級(當然也可能不僅是男性,作者原注);社會性別是其中之一……性的意思不是僅僅(乃至不是主要)由言詞和文本決定的。它是由世界上的社會權力關係決定的,通過這種過程也產生了社會性別。」

  「性本身就是兩性不平等的動力……性別差異是性別統治的一個功能……一種依據社會性別而進行的關於社會權力分配的性理論,該理論中這種性實質上就是使性別分工成其所是的性,這種性是男性支配的……」

  至於下一步的關於性階層的論述,就不多說了,因為你看,從馬克思女權到激進女權理論的推導和發展其實是一個邏輯鏈的延續,我希望自稱女權主義者的人至少能多看看書,千萬不要只會說「自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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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資本論》中,馬克思曾指出:「商品形式的奧秘不過在於,商品形式在人們面前把人們本身勞動的社會性質反映成勞動產品本身的物的性質,反映成這些物的天然的社會屬性,從而把生產者同總勞動的社會關係反映成存在於生產者之外的物與物之間的社會關係。」

  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係是通過一種物化的物與物之間的關係表達出來,人的勞動被轉化為一種物,一種可以在價值上進行衡量的物物交換關係。這種物與物之間的等值關係,恰恰是「他們各種勞動作為人類勞動的彼此相等」。這種可進行交換的等值關係打破了原有勞動的私人屬性,在現代商品經濟的體制中建立了一種貫穿一切的橫軸,所有的勞動都可以在這個橫軸上找到自己相應的價值。

  不過,在一些女性主義者看來,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分析並不能貫穿一切,馬克思的價值理論所貫穿的只是那些可以參與到市場中的從事商品生產的勞動,不參與到市場交換中的生產勞動則不在這個體系之內。

  關於勞動,我們可以將其分成兩類,一類是市場化勞動,另一類是非市場化勞動,前者參與到商品交換,並獲得其交換價值,後者則無法用交換價值來衡量。後一種勞動,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在公共領域中進行的,而是在私人領域中進行,如在家庭之中的家務勞動、生育、性等一般情況下不被視為可以市場化的勞動。

  對於馬克思來說,工人在工廠裡面消耗了自己的勞動,需要在私人領域進行補充,這就是勞動力的再生產。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種私人領域中的勞動力的再生產,被視為一種「自然的本能」,也就是說,在發給工人工資之後,工人階級出於自然的本能自動地進行了勞動力的再生產。正是在這裡,女性主義抓住了傳統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批判的一個瑕疵,即由於家庭內部的分工,造成女性從事的負責男性勞動力再生產的家務勞動沒有被政治經濟學的分析框架計算在內。

  凱瑟琳·麥金農批評道: 「當生產中心轉變為市場時,婦女的家庭勞動確保了男性的至上地位。這也許能描述出一旦商品生產取代了社會生產,婦女被排斥在商品生產之外。」

  麥金農表示,正是女性在家庭中的家務勞動,讓男性勞動力的再生產成為可能,而男性勞動力的再生產,對於馬克思來說,是資本再生產的前提條件,而且是必要條件。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理論指出,資本家剝削了男性工人的剩餘價值,創造了利潤;但是,這種政治經濟學框架所遮蔽的問題是,女性在家庭中所提供的作為男性勞動力再生產的家務勞動根本沒有被計算在內。在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框架中,女性的家務勞動是非市場化的勞動,因而也是「非生產性的勞動」,它無法在市場上進行交換,獲取價值,同時,也無法被資本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框架所認可。

  因而,這裡存在著一個比階級剝削更深刻的不平等,即性別的不平等,如果說工人階級的剝削仍然是計價的,那麼,女性在家庭內部所承擔的家務勞動卻連這種計價活動都無法參與,因為它被活生生地排斥在市場化勞動之外。

  更為關鍵的是,女性在家庭內部的勞動並非是自然發展的結果。如果說工人在工廠里的生產勞動是以物的形式參與社會交換,從而體現出資本主義社會基本的社會結構;那麼在家庭中,女性家務勞動的基礎則是基於性別的家庭內部分工,也就是說,女性的家務勞動並不是自然屬性的結果,它反映了一定的社會結構和框架。易言之,女性的家務勞動同樣也是物化的勞動,它物化為家庭環境的整潔、對子女的養育、為丈夫烹飪的美食、購買衣物等等,但是,這種物化關係不像生產性的物與物之間的等價交換關係。對於女性主義來說,這裡的關係在根本上是不平等的,體現了女性在家庭中對男性的屈從地位,女性的勞動也直接體現為男性的附屬物。


  恩格斯曾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一書中談到,在一夫一妻制的家庭中,女性的家務勞動淪為男性的附庸:「隨著家長制家庭,尤其是隨著專偶制個體家庭的產生,情況就改變了。家務的料理失去了公共的性質。它與社會不再相干了。它變成了一種私人的服務,妻子成為主要的家庭女僕,被排斥在社會生產之外。」

  值得注意的是,恩格斯在這裡所採用的方法並不是政治經濟學批判的方法,而是人類學的方法。恩格斯追溯了從血緣家庭、普那路亞家庭再到專偶制家庭的變化,其中雖然提到了私有制的產生與專偶制家庭的對應關係,以及在專偶制家庭誕生之後,女性完全淪為家庭的附庸; 但是,恩格斯並沒有對現代資本主義社會中女性的家務勞動進行政治經濟學分析。正是因為恩格斯沒有進一步從生產勞動的層面對家務勞動的政治經濟學屬性給予特別關注,當代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便迫切地想把這個政治經濟學缺口補上。


  這裡的關鍵在於,將位於家庭之中的負責再生產的家務勞動環節與公共領域中的生產勞動環節打通,形成一個邏輯循環迴路。正如維洛妮卡·碧琪( Veronica Beechy) 指出:「運用唯物論的分析方法,才能把生產與再生產作為單一過程的部分,完全地統合起來。」


  因此,對於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而言,女性解放的一條道路就是打破家庭勞動的壁壘,讓市場化的循環能夠滋潤到女性家務勞動的土地。換句話說,女性的家務勞動也需要被市場化,轉化為一種可以肯定和交換的價值。然而,勞動的市場化和可交換正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對象,破除資本主義市場化條件下的價值交換規律正是革命的關鍵。在這一點上,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與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初衷是背道而馳的。在二戰後初期的女性主義那裡,打破女性家務勞動的私人性質是她們關注的重點,她們的目標是形成市場化勞動與家務勞動的循環,讓婦女的家務勞動市場化。在一些女性主義者看來,只有通過家務勞動的市場化,讓女性的家務勞動得到社會的承認,女性才能獲得與男性同等的社會地位。


  這種力圖將女性家務勞動市場化,並在其中謀求性別平等的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思潮在上世紀 80 年代突然遭遇困難。有意思的是,這種困難的造成並不是因為其運動的失敗,而恰恰是因為這種運動的成功。隨著 80 年代新自由主義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崛起,自由主義的市場化浪潮全面推進,同時也向日常生活領域推進。原先被排斥在市場化之外的家務勞動一下子被市場所承認,除了家庭主婦自己的家務勞動可以計算報酬之外,第三產業的發展把原先屬於家庭主婦的家務活外包出去,轉變為一種市場化的服務,如家政服務、育兒服務、接送服務等。高度的市場化使女性的家務勞動在價值上得到了市場的承認,但是女性主義者很快發現,這種承認給她們帶來的不是快感,而是更大程度上的抽離,在一定程度上,女性主義反而失語了。


  為什麼失語了呢? 經過一定的解放運動後,女性曾經想獲得的一切似乎隨著新自由主義的崛起而得以實現,如在一些發達國家,兩性之間就業的平等、同工同酬、家務計酬等女性主義曾經追求的目標似乎都得到了實現。在這種情況下,女性主義已經無法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對制度性的不平等提出更有力的抨擊,如南茜所言,女性主義開始患上了「憂鬱症」,她們試圖重新找到可以激活的目標,以重談女性解放的可能性。


  在這個時期,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遭受極大的質疑。珍妮·艾爾希坦( Jean Elshtain) 批評道,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以經濟話語來闡釋「家人間的關係與聯繫」,可問題是,用「生產未來的商品勞動力」來形容養兒育女的責任,會有哪一個母親認為適合,會願意接受? 當親子關係被描述成是「生產者」與「未來的勞動力」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時,父母為子女所付出的擔憂懼怕與不悔的情愛也就完全被掏空了意義,其情感洋溢、精神奉獻的一面也就完全不存在了。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由於採取的是一種過分概念化、理論化的語言,反而忽略了日常語言所透露出的實在意義。如此地「重理論而輕實際」,未免簡化了家人關係所含有的深度與複雜性。


  值得注意的是,為了避免質疑,這個時期的女性主義都極力避免將女性問題還原為經濟問題。在這方面,艾爾希坦是其中的代表。她極力反對把家庭關係轉化為經濟關係,試圖凸顯出家庭關係中的情感因素,將女性和母親的柔情轉化為一種特殊的女性主義話語。這種帶有感性色彩的柔情,被上世紀 80 -90 年代的女性主義理解成女性的特質;而那種從政治經濟學視角出發的女性主義則被視為太過男性化,不適合新的歷史發展。在這一背景下,一些女性主義者甚至宣布: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業已死亡。


  女性主義迴避了政治經濟學話語,她們將從何處尋找批判的力量呢? 女性主義開始將目光投向自己身體的特殊性,以及在感性上的特殊經驗,試圖藉此來擺脫佔據統治地位的男性話語的霸權。如法國女性主義理論家伊利格瑞在她的《此性非一》一書中就強調,女性的身體是在男性的身體經驗中被架構的,她指出,「女性的性徵總是在男性因素之中被理論化的」,甚至女性的陰蒂也被想像為小型的陽具,這樣,相對於男性的身體經驗,女性總是被表象為一種「缺乏」,一種「萎縮」,甚至「陽具嫉妒」。在男性身體經驗所架構的形象中,女性的身體總是次等的、孱弱的、退化的、殘缺的,故而女性只能以一種次等的角色進入到各種話語體系之中。


  所以,女性的解放,在這個時期的女性主義看來,不能停留在表面上的權利的爭取,而更應該看重女性身體經驗的差異性,並讓人們重視和尊重這種差異。另一位法國女性主義思想家艾倫·西蘇( Hélène Cixous) 更是提出,以女性身體和感性來創造出一種女性的書寫,以此來對抗男性的話語霸權。她說道:「當我說『女人』時,我所談的是不可避免與傳統男性進行鬥爭的女人,一個普遍的女性主體必須帶給女人她們自己的感覺,她們自己在歷史上的意義。」


  然而,這種關注女性的獨特氣質,以女性的獨特性差異來對抗男性話語霸權的態度,實際上是將女性主義的批判矛頭轉向了身份政治。對於女性主義來說,原先的目標在於追求一個統一框架下的同一性,即要像對待男性一樣對待女性,女性應當獲得與男性一樣的選舉權、一樣的工作機會、一樣的報酬。然而,在這裡,女性主義一下子倒退到自己身體構築的特殊經驗中,並要求對方(男性)對她們身體的特殊性予以承認。女性主義的這個轉變,與整個西方左翼普遍地退守到文化領域中是密切相連的。這意味著,女性主義的批判主題變成了一個文化政治學的命題,而不是經典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的政治經濟學命題。女性的解放,在她們看來,僅僅是在於對特殊身份的承認,並在尊重她們差異的基礎上彼此共存。在這一點上,女性主義的做法與法蘭克福學派第三代領袖人物阿塞克勒·霍耐特(Axel Honneth)所倡導的「為承認而鬥爭」是一脈相承的。其結果必然是,將女性主義鬥爭變成爭奪文化霸權的鬥爭,變成社會領域中的修辭之爭。在這種情況下,女性主義對自己的使命出現了誤讀,她們認為,經濟領域中的分配與再分配、生產與再生產的過程不再是她們關注的中心,相反,文化領域中的身份以及與身份相伴隨的政治地位成為了女性主義思潮的主流趨勢。正如南茜所說,「女性主義逐漸轉向求助於承認來表達她們的訴求。承認並不能轉變資本主義經濟深層次的性別結構,於是女性主義寧可去針對男性中心模式中的文化價值或等級制的壞處進行批判。其結果是讓女性主義發生了根本的轉變:無論之前的女性主義怎麼追求重塑政治經濟結構,但這一代女性主義更多關心的是文化的轉變」。

  不過,應當注意的是,當女性主義以文化政治學批判取代了傳統馬克思主義女性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並宣告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業已過時、已經淪為歷史的故紙堆時,政治經濟學批判並沒有在女性領域中消失。換句話說,這種消失只是一種假象。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只是以一種潛伏的態勢在新自由主義蒸蒸日上之時隱藏了下來。因此,女性主義的文化政治學批判並不是取代了,而是遮蔽了政治經濟學批判。畢竟,在女性主義大談女性的差異和身份政治時,不能忘卻,這種身份政治和文化政治的前提恰恰是以大眾的中產階級化為前提的,而大眾的中產階級化又以新自由主義的資本主義良序運行為必要條件。


  在今天資本主義的發展進程中,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之所以可以復活,其根本原因在於,資本主義為了克服自身的危機,將其政治經濟學的觸角延伸到一切領域,這就是哈特和奈格里所提出的,從「形式吸納」(formal subsumption)向「實質吸納」(real subsumption)轉變的問題。對於哈特和奈格里來說,資本主義已從外部完全轉換到內部,即便是戰後初期女性主義所指認的作為市場「外部」的家務勞動,也以第三產業的方式( 如家政公司) 被資本主義吸納到其內部。「外部」完全被資本主義內部所吸納,這也意味著形式吸納過程的完成,這樣的話,資本主義只能從其內部對其元素進行塑造,以獲取利潤,這就是所謂的實質吸納。在實質吸納中,人的生命與身體成為資本主義最先開發的領域,當資本將其獲利的觸角延伸到女性的身體,並直接將身體作為一種政治經濟學的範疇時,我們其實是在面對一種全新的政治經濟學,即身體生產的政治經濟學。


  在這個語境下,被身份政治和差異政治擱置的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批判復活了。馬克思曾說到:「資產階級,由於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於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它的商品的低廉價格,是它用來摧毀一切萬里長城、征服野蠻人最頑強的仇外心理的重炮。」


  同樣,在今天,我們也可以將這句話改寫一下,即資本之下的身體的生產機制,由於其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把一切個體,甚至是最保守個體的身體都捲入到身體的生產機制中來。它的普遍美學之光,是用來摧毀一切身體萬里長城,征服最自然身體的重炮。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在資本的催生下,普遍性的身體生產將女性身體變成了一種類似於資本全球擴張的東西,即女性身體本身成為了資本直接作用的對象。用奧巴赫(Orbach)的話來說,「女人展現出她們的身體如同花園的觀念——這是一個不斷進行發展不斷打破的競技場——這個觀念根植於她們認識到她們的身體就是商品。」不過,資本並不擁有一個特殊的中心,資本之光從一開始就是網狀的,它通過血脈流動的方式灌輸到世界有機體的每一個毛細血管之中,從而從整體上締造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女性身體在這個背景下,成為資本所浸潤的對象。這種浸潤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 身體的美學機制本身就是資本運作的產物


  這是最容易理解的一個層面,也就是說,當普遍性話語營造出身體的普遍性需要的時候,身體塑形與改造本身,在技術允許的情況下,必然會成為一種由資本所投資形成的產業。在這個產業中,資本不會改變其貪婪的本性,而資本在其合法的盈利機制下,必然儘可能將其對利潤的追求最大化。也就是說,當資本進入到身體的美學機制之中的時候,本身就決定了資本面對的不是一個或幾個單獨的個體身體,而是普遍性的無面孔的「身體一般」。唯有在這個「身體一般」的層面上,資本對美容機構、美髮機構、化妝品、醫學機構等的投資才是有利可圖的。一旦樹立起美學機制下的「身體一般」,就必然意味著,所有的女性身體( 甚至包括男性的身體) 都被囊括其中; 而拒不服從這種「身體一般」機制的女性,必然會被邊緣化。這種邊緣化不僅是審美上的邊緣化,而且是在社會日常生活諸多方面的邊緣化,從婚戀、求職、甚至消費購物都會遭到排斥與輕視。例如,今天在美容手術機構和其他美容產業鋪天蓋地的媒體攻勢下,資本成功地宣告了當代女性都是帶有瑕疵的女性,而這些瑕疵正是相對於「身體一般」而言的。在「身體一般」的魔鏡照射下,每一位女性如同中了魔咒一般,飛蛾撲火式地撲向資本為她們營造的幻象中,同時將那些沒被其魔咒所誘惑的女性邊緣化。正是這種特殊的邊緣化機制,導致了即便不願意參與這種「身體一般」的女性都不得不屈從於這種體制,主動地將自己的身體改造為公共光學下的普世身體。因此,通過這種一般化或普遍化的身體美學機制的締造,資本得到了最大化的利潤。


2. 經過美學機制的生產,身體本身就變成了一種資本


  女性自願參與到身體塑形與改造的美學機制之中,並不是單純地因為害怕被邊緣化的結果; 而更為重要的是,身體一旦經過改造,便身價百倍,變成一種在資本主義之下,蘊含著巨大魅力和光環的身體。這種身體無論是從使用價值、交換價值,還是從鮑德里亞所言的符號價值上,都得到了巨大升值。換句話說,在被資本所浸潤的身體的美學機制下生產出來的身體,本身就成為了資本主義社會市場流通的硬通貨,而在不同的身材比例和臉蛋形狀背後,都被標上了其資本所屬的標籤。

當然,身體參與市場中的流通意味著,符合普遍性「身體一般」標準的身體可以為其自身交換到更多的資源,更容易在社會中取得優勢地位,甚至可以直接轉換為貨幣,並參與到新的資本循環之中。這樣,馬克思的資本拜物教,在身體的美學機制之下,獲得了一種全新的形態,即身體拜物教: 身體本身成為了一種資本形態。我們可以想像一下,當一個富翁的身邊跟隨著一個身材窈窕的美女時,這個美女其實並不是以主體的身份出場,而是以這位富翁的有形資本的形式出場。同樣,當一個女性的身體與美學機制高度一致的時候,她的身體( 而不是她本人) 就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資本符號,成為了資本的形象代言人。


3. 資本對女性身體的美學運作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動態的,永恆的

  如果有朝一日,女性的身體不再通過資本與消費的方式來進行再生產,身體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與其他形式的資本不同的是,身體的資本不是一勞永逸的,即便是自然擁有的高度美學化的身體,也會隨著青春年華的逝去而不斷貶值。所以,在資本運作下的美學機制不僅僅起著生產美學的「身體一般」的作用,而且起到了善後的功能,即儘可能地去為身體資本做保值工作。身體資本的貶值,對於女性本身,尤其是業已參與到普遍化美學機制中的女性而言,是一件十分令人恐慌的事情。


  當魚尾紋在眼角泛起的時候,當肚腩逐漸在腹部鼓起的時候,當白皙的皮膚不再光澤潤滑而是乾枯起皺的時候,她們需要抵抗這種自然力量在身體中的蔓延。比如,我們所看到的,一些年過半百的女明星仍然保持著光潔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這實際上是與一種「羊胎盤素」的注射有關。在美容機構中,注射「羊胎盤素」一次的價格在 12 萬元以上,而且注射一次僅僅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為了繼續保持這種「羊胎盤素」的效果,就必須持續地注射下去。對於女性來說,這幾乎是建立起一種類似於吸毒一樣的機制,不斷地將自己的身體納入到資本的生產裝置之中,一旦有朝一日停止了金錢的投入,身體就會呈現出比自然衰老更為恐怖的結果。這樣的話,女性的身體就成為了一個吸金的無底洞,外表艷麗的身體是靠無數的資本堆積起來的。身體越絢麗,資本的循環也就越快,身體塑形和美學生產機制於是就成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中一個永恆獲利的產業,只要這種審美化的普世話語還存在,資本前進的號角就永遠不會停息。


  在這裡,我們看到了一種以女性身體為中心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再次復興的可能性,正是在這種可能性下,那個曾經被懸置的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在女性身體生產的批判中復活了。在資本主義前提下,女性身體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肉體,而是成為資本最為絢麗的符號,女性身體的資本符號可以與珠光寶氣的寶石和貴金屬飾品相提並論——如同十字架上作為符號化的耶穌的作用。實際上,女性的身體本身就是資本的神聖殿堂,在這個殿堂之上是用無數的金錢與資本堆砌而成的廟宇。這座廟宇始終向我們昭告的是,資本是至高無上、最為神聖的統治力量。在資本的統治下,女性身體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凡夫俗子的身體,經過美學生產的女性身體,已成為資本宗教的一種特殊祭品,她的身體(不是她本人,僅僅只是身體而已)已成為奉獻給資本教主的祭牲。從這個意義上說,只有重返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立場,才能走出女性主義文化政治學的困境,讓馬克思主義的女性主義在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帝國中浴火重生。


所有不符合女拳利益的行為和事物都是「物化女性」

女拳憲法的解釋權屬於女拳主義者,凡是女拳不滿意的行為都可以算作「物化女性」。至於「物化男性」,那是女拳為了安撫某些天真的男人所作的平衡。為了便於理解,用例子說明。

男人要跟女人結婚,拿出五代積蓄,砸鍋賣鐵去買房買車,還要給付女方巨額彩禮。女拳甲傲慢地說:「這不算物化女性,我們可憐的女孩子結婚後要做牛做馬,給你們臭男人做家務活。買房買車以及這點彩禮小錢你都不願意出?」

結婚後男人要求女人做點輕鬆的家務,主要的家務還是男人自己做。女拳乙憤憤不平地說:「難道我們可憐的女孩子就是給你們這些臭男人做保姆,成為幹活的機器?你想物化女性?」

男人很受委屈地說:「那個女拳甲不是答應了用房和車以及天價彩禮,來換取女人做家務嗎?」

女拳乙怒吼:「甲不是真正的女拳主義者,她本質上男拳主義者,是父權的流毒。我們真正的女拳主義者都跟男人共同買房買車,不索取彩禮。你試圖用房和車以及天價彩禮去結婚,這本身就是物化女性的行為。你絲毫不值得同情,快滾!」

懦弱的男人只能忍氣吞聲,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女人居然提出離婚。由於男人有多次物化女性的封建餘孽行為,所以法院判決所有財產(房和車)給女方,彩禮也不予退還。

後來女拳甲、女拳乙以及男人的前妻聚在一起,共同瓜分了那筆巨額財富。她們三人哈哈大笑,認為這是「大清餘孽」物化女性的賠償金,理由當然。

解釋權才是最終的實權,這就是「物化女性」的本質。然而女拳為了自我美化,將自己裝扮成「平拳」,所以也偶爾提到「物化男性」。「物化男性」跟「物化女性」的解釋權都屬於女拳主義者,因為只有女拳才能算「平拳」。這就好比在「天朝」,一個農民囤積糧食將觸犯投機倒把罪,會被槍斃;而紅色後代任志強囤積商品房卻被認為是「搞活市場經濟」。完全可以這麼解釋:農民有農田,是有產階級,屬於階級敵人,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對象;而任志強沒有農田,是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是人民的一部分,所以可以做人大代表。夠巧舌如簧的吧?

末法時期,群魔亂舞。我有一個夢想,建立一座紀念碑,紀念被女拳邪教壓迫致死致殘(包括精神失常)的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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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詞已經淪落為一部分人去打擊另一部分人的工具。

人類有形形色色的擇偶要求

(1)男方對女方:漂亮、身材好、賢惠、有工作、有修養、處女、溫柔、有本地戶口、學歷大專以上。。。。
(2)女方對男方:帥氣、長得高、身材好、器大活好、薪資高、有房有車、有修養、體貼、有本地戶口、學曆本科以上。。。


在上面諸多要求中,涉及到對對方的賺錢能力、財富(注意、賺錢能力與財富是有一些區別的)、身體特徵等各個方面。

而」物化「這個詞僅僅是被很多網友用來特指男方對女方的某一個要求(你看出來了是哪一項要求么?)。一部分女性與一部分身為」婦女之友「的男性在談論某特定問題的時候特喜歡用這個詞。

眾所周知,女性的臉蛋與身材好壞,與她的人格、修養基本不相關或者說關係不大。但是很多男性都是喜歡漂亮、身材好的,而且也給一部分醜女造成了一定的壓力。很奇怪,女性自身與一部分身為「婦女之友」的男性,基本上不攻擊男人愛美女是「物化」女性。而我說的那一項擇偶要求,其實與當事人的人格關聯度更大,但是因為踩到了一些攻擊力很強的人的痛腳,她們就極力宣傳這是「物化」女性。

」物化「就是一群裝逼的人製造出來的意義含糊不清的詞,用來方便快捷打擊價值觀與自己不一樣的人。這群人從來就不敢給」物化「下精確定義。只要定義給出來,就會漏洞百出、無法自圓其說。


注意,並非用了什麼高級辭彙就是」裝逼「,核心問題在於你是不是懂你用的詞是什麼意思,在邏輯上把話說圓。如果是人云亦云的瞎用,那就是」裝逼「。


看了所有的答案,基本上全部都認同。
綜合所有答案所述:物化女性,就是把女性當作客體,而非主體;物化男性也是一樣。
主體是體驗者,客體是被體驗者。
物化,就是人本主義的反面。人本主義是把人當作主體。


在資本社會裡,什麼不是被物化著?
勞動可以評估價值,轉換成工資的形式。
作品可以評估價值,轉換成門票
男人女人不也一樣?


我是理解並支持「田園女權主義者」的,同時,我也支持直男癌。
知乎「田園女權主義者」口中的「物化女性」的提法,我們應該看到,和馬克思或者黑格爾的「異化」(Entfremdete Arbeit)肯定不一樣。她們的意思,應該是「非人化」(Entmenschlichung),即田園女權主義者認為直男癌者把女人看成了不是人的一種東西,例如一種反應模式,一種資源,一個自慰杯,或者一筆嫁妝。這種事情當然是客觀存在的。
田女主義和癌主義,分別都包含了很多應然層面的東西,也就是他們都有好多主張,比如說女人就是要生孩子或者不生孩子,男人就是要買單或者不買單……我們不討論這種問題。我們討論一下,為什麼癌主義者會「物化」女性。

事實上物化作為一種現象,它首先肯定是一種有行為人的「策略」。那麼這個策略優秀不優秀,不是看它是不是有道理,或者是不是符合自然法,或者是不是符合天地良心,而是看它是不是起作用

那麼女性物化男性,比如說,沒有車房我就不嫁給你,把你物化成提款機,起不起作用?當然起作用。所以物化男性是一個好的策略。
那麼男性物化女性,比如說,你不跟我上床,那你把今天晚上的晚飯錢還給我,我買一個 tenga 好得多。起不起作用?也起作用。所以這也是一個好的策略。

然而作為社會人,我們面臨的博弈環境比兩性博弈這點兒破事兒複雜得多,所以我們要營造自身形象之類,例如,女性跟男性說:「你不要物化我好不好?」男性說:「好的。」
如果男性接著物化女性,但是表現出完全沒有物化女性的行為,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但是這裡面,女性受益了。
所以所謂社會性,就是甲方欺騙乙方,而乙方假裝自己願意接受甲方的欺騙,從而換取甲方也願意接受自己的欺騙。當然這是隱喻。

換言之,議價能力高的女性,完全可以物化男性並且要求男性不要物化自己。議價能力高的男性也可以這麼做。現實中也的確是這樣的。

至於有的人攻擊田女主義,認為她們提出了權利訴求,但是並不履行義務,所以是一種不好的主張。我想說,Excuse me ? 如果能夠提出訴求又什麼都不失去,那麼當然是一種比公平的主張更好的主張!這種主張有時候不能達成罷了,但是議價能力高的女性往往能夠達成。同樣的癌主義也是一種好的主張。比癌主義更好的主張是一方面要求女性履行封建義務例如傳宗接代,一方面又要求女性履行所謂現代女性的義務例如上班。同樣的,這種主張只在議價能力高的男性那裡容易達成。

延伸閱讀:
關於婚姻制度和資源和競爭環境,我有另外一篇有意思的文章,講到「上流社會公妻制」的問題,也許你們會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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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物化,就是把人,當做物體來對待。

其實,我認為這恰恰是最智慧的為人處世的方式。
如果你能夠把任何人,當做客觀存在的物體。
遵從其規律去發展,你其實就能獲得利益最大化。

然而,所謂的平時大部分人的物化。
只不過是對人尊重,蔑視,忽略人性其他部分的一種思維。

這種思維是局限的,因為,它止於肉體,而避開精神不談。

尊重事實,尊重人的事實,就要承認其有物理運動,同時也有心理運動。
無論是物理運動還是心理運動都是尤其規律的。
或者說既定的事實。

智慧的人會尊重人的物理運動,同時尊重其精神心理運動。
發現其整個運動的變化的過程。

而狹隘的人,或者說愚蠢的人,只是看到了人的一部分,就拿這一部分去總結歸納整個人性。

當然,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活的就像一個動物。
而且這種人還很多,他的物理運動,肉體的運動,基本上就代表了他的整個行為或者心理活動。
你對待這樣的人,其實物化他們也沒錯。


相信我,只要你對一個人做出評價,你就是在物化這個人。


所謂物化,解釋有多種,但是終極解釋無非是對他人主體性的完全無視乃至否定。

什麼叫主體性?主體性即是合理性。


首先我覺得這是個偽概念。人本身就是「物」,人的思想通過行為反映,而行為也要經過「物」來實現。換句話說,根本不需要「物化」,人本身就是物,人的價值也最終要落實到物上。

退一步講,無論是「物化女性」還是「物化男性」,都沒有錯。而目前真正值得深思的是,當我們「物化」女性的時候,是放在明面上來講的,是習以為常的,是本應如此的;而當我們「物化」男性,尤其是女性物化男性時,卻總是放在暗面里講的,是偷偷摸摸的,是恥於承認的,甚至是被認為應受譴責的。這種現象才是所謂「物化女性」不合理的地方。

男性有權利以年輕貌美身材好性格好處女等擇偶要求選擇女性,女性也有權利以有錢成熟活好體貼溫柔純情等擇偶要求選擇男性。二者應是平等的,應是自然而然而可以放在明面上說的,二者都沒有應受指責的地方。

為上一段觀點辯護,並以實際行動去捍衛自己權利的,我尊其為「平權主義者」;而認為男性至上女性為其附屬物男人最厲害而女人都蠢貨的,或者認為既然女人不被許可「物化」男性,那要是你們男人「物化」女性我就往死里批取名「直男癌」要死一起死的,我則尊其為「男權狗」或「女權狗」。

以上。


任何把人和物聯繫起來的言論、行為產生時,就有概率觸發「物化X性」的事件,至於觸發的原因和概率不得而知

不過觸發得多了,就可能會有如下結果:

相親

男:「嗨,你的髮型真像個蘑菇」

女:「你這是在物化我,不尊重我,我的髮型值得你拿來比喻嗎?」

男:「那……你美得像朵花一樣」

女:「你這是在物化我,不尊重我,你就光顧著注意我的外表了?」

男:「那……你的職業真不錯,收入高,發展前景又好」

女:「你這是在物化我,不尊重我,你把我當賺錢機器?」

男:「那……你的學歷真不錯,985211」

女:「你這是在物化我,不尊重我,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張文憑?」

男:「那麼,我在思考一個偉大的問題」

女:「啥?」

男:「我為什麼要來和你相親?」

女:「我性格好啊,有涵養,這些難道不值得讓你和我談戀愛?」

男:「對,不值得,因為愛情的本質是構建在性衝動上的,你不許我注重你的外表,我就無法對你產生性衝動。天底下性格好,有涵養的人多得是,我為啥不找他們專門找你?」


說得好像對方花錢就能買到似的。


關鍵不是被物化,而是被醜化。
男的被稱為黑曼巴,戰鬥機器,超級計算機之類的時候,他們一個二個都很樂意接受這類稱呼。但如果稱他們是白皮豬,黃香蕉,攪屎棍的時候,不回口罵你就算有素質了。
女的被稱為頂樑柱,紅寶石,小貓咪的時候也是一個二個答應的比誰都好聽。反過來叫她們公交車,二手貨的時候,只怕沒幾個不想把你的骨頭拆了。
所以,別說什麼物化不物化,接受的了好的一面那必須要做好接受壞的一面的準備。被讚揚的時候說是褒獎,自大點的說是自己應得的,被批評的時候就開始給別人扣物化男性物化女性的帽子,這種做法真的很不成熟。


學物理化學的小女孩?


所謂「物化」,顧名思義就是物品化,把有生命的人當作物品,或者說一種可以利用的工具。康德會這麼解釋說,人是理性的存在,值得被尊重,把人當作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就是物化。
比如說康德反對賣淫是因為性工作者用身體去換取金錢,沒有被尊重自己,成了牟取利益的工具 ,性工作者物化了自己。類似地,反對嫖娼理由可以是:皮條客用金錢去換取性工作者的身體,把性工作者當作發泄性慾的工具,物化了性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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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上圖,以下是今天我看到的迅雷下載右邊的新聞界面,我把所有圖片一一截下:

你感受一下。


物化,某種程度上是異化的結果之一,而且在批判現代社會分工細化運作時的常用詞,就是對人的異化。
流水線上的人,從一個活生生的飽滿情緒的人,由於社會分工的細化,變成了一個個螺絲釘、扳手、機械臂參與到社會運轉中,而他們的情緒體驗如何,沒有人再去關心,可能連他們自己也不關心,本該多樣有趣的人生,被單一而強制的指標所框定和衡量。
這就是所謂社會對人的異化,就是零件化、功能化、物化。
現代社會必須由這些零件構成,雖然每個零件都只能執行單一的功能,但不同零件之間的組合產生了系統化的效應,社會才得以運轉,所以物化是社會結構深化的必然產物。

物化,從認識論角度講,物化即是客體化、對象化。
客體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方便理性思維加工和處理。為什麼客體化可以方便思維加工處理?因為客體化將主客體從環境中分離開,動用了種種標準,對事物進行分門別類,根據自己所建立的標準來提取客體中自己所需的那部分,從而方便思維提取信息和加工。
實驗科學所謂的控制變數,其目的也就在於此,將要研究的目標從對象客體中獨立出來,形成一個靜止不變的概念。
所以物化的優點顯而易見,即高效、通用、形式化,你今天從某個個體身上發現了整個群體都有的共性,那麼明天就能運用於分析這個群體中的任意個體,非常高效。
物化的缺點也因此出來,即片面和靜止,這是形式邏輯的缺陷所致,三大基本律要求概念必須是靜止不變的,因而形式邏輯為基礎的語法、理性思維不可能構造出運動感(芝諾悖論),也就不存在某種精確描述可以概括一個人,用語言去描繪一個人,描繪的不過是以這個人為素材,用我們事先的材料重新畫出來的語言的圖像而已,完全脫離了對象。
感性的不追求嚴密邏輯的藝術語言可能稍微好一點。

物化,基於前面兩點,我們又可以從語言中發現物化,物化即擬物化,這是一種最基礎的比喻手法,把人的某個特質突出出來作為本體與某個喻體相銜接。比如我在之前答案里所寫過的種種擬物手法:
1你是我的小心肝(在主體的語境中把對象的價值比作器官一樣重要的存在)。
2團隊的頂樑柱(主觀上把對象的地位比作建築物中承重最多的柱子的存在)。
3床上的打樁機(把對象的性交現象以形象的方式比作工地上打樁機的工作現象)。
4人間種馬(你們懂的)。
5肉便器(你們懂的)。
這些都是很正常的用法,有貶義也有褒義。

所以物化首先是中性詞,有其必然發生性和深層影響性。

為什麼「物化女性」會被單拉出來附上貶義色彩?
恐怕是不懂物化的人用多了,就成了貶義的詞,劣幣驅逐良幣啊。

1「物化女性」從字面意思看。
從字面上來說,「物化女性」只是個陳述判斷,而不是某些直男癌的態度不正。
他是在做沒有預置條件的事實陳述,陳述的是社會現實。
因為不存在一個社會他「應該」怎麼樣的說法。
社會事實就社會事實,只有判斷的對錯之分,沒有價值上的對錯之分。
之所以存在物化女性的事實,是因為社會消費的主體對象是男性。
「物化女性」則是滿足男性需求的市場反應結果而已。
在這樣的基礎上有些人開始反思和批判「物化女性」的結果。
然而批判的始終不是物化女性,而是帶來的女性地位問題探討。
(注意這裡的批判不是責怪。)

2「物化女性」,再拋開字面意思看。
我們日常用這個詞背後的目的是在於指出對方那些對女性的不尊重態度。
這時候,我們才預置了一個立場,就是人人生而平等的立場。
換句話說女權主義其實就是平權主義,追求的不是女性權利地位的優越,而是兩性的平等。
但儘管是在這個立場下,我們也不是在反對物化女性這個事實現狀,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在人人生而平等的前提下,反對物化女性背後不尊重女性的態度。
這反映在現實生活中的就是,反對把消費品(直白地說是性用品)和女性角色直接等同起來的那些現在流行的所謂的「直男癌」價值觀。
(也就是說現在的用法縮小了物化女性的內涵,專門指代不尊重女性的那些物化行為而忽略了其他物化行為,就像是小白臉本來只指小而白的臉,現在變成了專指男小三的詞。)

3「不尊重女性」真的等同於「物化女性」嗎?
SM應該被消滅嗎?
男主外女主內的婚姻觀必須改變嗎?
伊斯蘭教要被取締嗎?
一個習慣了男權社會的女人,習慣了自己被物化被當做生育工具,可恥嗎?
問題並沒有這麼簡單。
字面意思很容易被斷章取義進而誤讀,切記沒有語境,就沒有資格談背後的動機和態度。
小情侶之間的SM角色扮演,能說做S的不疼愛M嗎?
小姑娘服從於大叔樂於被大叔控制,有什麼不可以嗎?
你情我願,做什麼都可以。


所以「不尊重的態度」是個很曖昧的短語。
一方面,關係到說話的人的目的和本意,另一方面被談論的人自身的感受也要參考。
現在很多情況都只不過「說者無心」然而「聽者有意」,被女權鬥士拉出來批判一番。
可不管怎樣這始終是雙方的內部矛盾,和第三方毫無關係。
要指責也輪不到你,你的感受並不是他人感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你可以論證他的感受,但你不能替她下判斷,要麼,去修改法律好了。
請給予他人私人空間,要說維護自由平等,這恐怕是優先順序最高的保護區了。
一個女人既然不敏感她的愛人對她的辱罵,那就和你無關了;
也有玻璃心稍微被調戲一下,就氣得跳腳(郭敬明),但不管怎麼樣都和你無關。
女權是有界限的,不是你覺得不舒服的事情,都可以被歸結為女權遭到侵犯、被物化、被不平等對待,然後給了你對他人言行指指點點的理由。


再說了,難道只有物化女性而沒有物化男性嗎?
強調人談到女人時只談漂亮、身材、談各種刻板印象,就是物化女人不尊重女人。
可是男人也被人討論顏值身材賺錢能力乃至性能力,不都是刻板印象嗎?
這種行為再正常不過,浪費那麼多時間了解你不感興趣的點幹嘛?
物化是思維天性,討論問題時我們只關注自己需要的部分。
真正做到不物化地對待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也許這就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這並沒有侵犯女權或男權,倘若有人只看你美不美醜不醜會不會做飯做愛,那也只不過是你絮叨的一生沒人願意關注而已,不關注就是不尊重嗎?誰的錯?
用一句歌詞來說:「都是一個茅坑裡的蛆,誰能比誰長!」
所以,你們啊,naive!

與其整天將物化女性掛在嘴邊,我們真正更需要關注的是言說者的態度和被評論者的感受,不分男女。


物化女性是個被誤讀的詞,導致出現禁止婦女賣淫這樣南轅北轍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正確的對待婦女賣淫,應該是尊重她們的選擇,維護她們的權利(避免被脅迫賣淫的情況發生)。
而不是直接指責這種行為就是物化女性,反而這種指責本身就是物化女性,太上綱上線。
物化女性?你懂物化么?你懂女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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