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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許知遠在青年領袖頒獎典禮上憤怒「砸場」?

活動如同一切頒獎典禮一樣,在客氣和耀眼的氣氛中進行著,直到獲獎人許知遠上台領獎,劇情出現逆轉--
「活動太冗長了,我好幾次都想走。看到大家對娛樂、對明星那種發自內心的追求,對世界完全沒有個體精神和審美,沉迷在膚淺的大眾狂歡里。坦白說我剛才聽那個對話,包括你們對那些問題的反應,我覺得是很可悲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和父親和解?在西方是殺父啊,做你自己啊,痛苦就是人生的一部分,無需改變,它就是伴隨你一生,不能假裝微笑。要對這個世界保持憤怒啊。我們已經陷入了一種假裝點贊的習慣,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來自鳳凰網文化

相關問題 : 如何看待許知遠《不認同時代的人》中的這段話? - 社會


不管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也好,最壞的時代也罷,對於許知遠這樣的精英主義左派(這是個矛盾甚至可笑的複合詞)來說,這反正是個最生不逢時的時代。

知識首次被大規模廉價地傳播,而素無根基的人民面對這樣巨大的浪潮卻表現出無所適從,只能加入一場庸俗化的狂歡,以匹配自己曾經空洞的認知。

往前溯回一百年,那時候的老百姓就只有:日復一日低頭吃飯,忍無可忍抬頭造反,這兩種狀態。

它們不能統治知識,所以只能沉默地被精英們統治。紀和傳里不會有它們的名字,你也聽不到它們或嘲弄或逢迎的聲音。哪怕圍觀一場殺頭,它們可能也無力將感想大範圍地公諸於眾。

聽起來挺悲哀是不是?

但是,那是精英們春風得意的時代啊。可以心無旁騖地憤怒、憂慮和悲憫,而不用拿出力氣,傾聽和對抗時代製造的雜訊。

古典和老派的知識分子們,沒有理由不懷念那樣的時代。縱使這會被大批人看成是一種思想上的反動。

說到底,現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多麼令人焦灼啊。一方面,精英渴求大眾覺醒,另一方面,它們又痛恨大眾覺醒得不徹底,不能與自己一同談笑風生。可是三代下來未必能培養出一個貴族,人民豈是你一句吶喊就能學會一起正步走的嗎?它們緩慢前行,現在終於從目不識丁,前行到會嘲諷精英作秀的狀態了。它們有了一點點文化,但是不多,說太深的,它們聽不太懂,然而對它們表現出輕蔑,它們又門兒清。它們身上掛著還沒有完全蛻下來的殼,看起來似乎比從前還要醜陋。

無知和有知的中間態,不尷不尬。沒有製造出想像出的優雅,出現的只是所謂庸眾的狂歡。沒有與民眾魚水情的和樂晏晏,只有劍拔弩張的圍剿和對峙。

而話語權威竟然在這樣的爭鬥中,淪喪了。當然了,農村包圍城市,幾個人怎麼對抗幾億人?

這怎麼能不激起許知遠的憤怒呢?

可能你要說,一個還有著理想的人,應該還會樂觀地幻想——再過一百年,不,再過五百年,是不是情況會有好轉?

但是理想主義,不是不會被磨損的,也不是不會在時代的噪音下變得暗淡的。面對這樣的時代,很多人或者選擇忘卻和逃避,更多人則是選擇迎合與合污,只有最少的一部分人,選擇了繼續舊時代的憤怒,並且很不幸地,一頭撞上了人民的不悅。

與其說許知遠是在砸場子,不如說它在自我警示。

它還在努力用憤怒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憤怒是心存希冀的表達,是理想主義者對這個世界的,看起來並不那麼友善的激勵。不刺痛它人和自己,那麼可能整個世界會繼續貪睡而不願醒。所以,你們不要對這件事那麼心灰意冷,憤怒往往也是一種內化的樂觀。它願意站出來大聲說話,說明它仍然心裡有光。

不憤怒才可怕。低頭妥協,帶來的才是真正的悲觀和絕望。

另外,我確實不贊成厭棄這個時代,也並不覺得今不如昔。今天大聲喊著如何賺錢的人,放在從前,可能就是那沉默著琢磨如何吃飽飯的一批,車輪滾滾,它們今天終於能說話了而已。它們在進步,雖然這進步在你們/我們看來並不夠。只是社會發展有其必經之路,民眾的思想,是沒辦法搞大躍進的。對時代保持警惕,保持清醒和不迎合,同時,也請寄存下那麼一點信心和希望吧。


雖然許知遠的「砸場」行為本身讓這次所謂的青年領袖頒獎獲得了額外的關注,但這應該是許不願意看到的。熟悉許知遠的人應該對他在這場頒獎中的行為並不意外,他不是在作秀,不是在表演,這不是事先寫好的劇本。他近些年的文章確實充滿著悲憤與焦慮的情緒。在這個時代,這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責任與良心使然。他觀察,思索,然後批判,同時讓自己焦慮。一個真正理想主義者不可能獲得俗世的幸福與安寧,使命感時時在炙烤著他的心。在北大,他棄理從文,放棄技術與世俗的前途,以文章為世人所知。我想就因為這種使命感吧。
許知遠悲憤的發現他竟然與他深刻批判的庸俗大眾的代表明星演員同時成為所謂的青年領袖,人們在台上說著互相恭維的話,所以他憤怒了,他所追求的個體的自由和精神,在這個時代,在這個時刻,讓他絕望。
這些年,他寫的一些東西成為了禁書,不能在大陸出版,他對這個環境也異常的絕望。他的北大校友在經歷了屈辱的折磨後流亡美帝。他的高中語文老師孔慶東竟然鼓吹朝鮮。這些讓他格外的絕望。更重要的是他所啟蒙的大眾瘋狂的投身娛樂中,他對湖南衛視有過批評,他對這個時代充滿了絕望。
也許他應該像魯迅學習。在黑暗中尋求自我的價值。


謝 @陳昊寧 邀。不廢話,先回答問題:許知遠迫於壓力而出離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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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個中學時代的死黨有一個微信群。得悉許知遠砸場,因為死黨之一在群里分享了新聞的鏈接:2015中國青年領袖揭曉 獲獎人許知遠「砸場」表達憤怒;回答這個問題,是受到死黨之二的邀請;而寫下這些文字,是出於對死黨之三的一種難以表述的情感。
死黨之三和許知遠都是《東方歷史評論》的創始人。許知遠是主編,他是執行主編。昨天他發給我一個圖書眾籌項目的鏈接(未免廣告嫌疑,不貼鏈接了), 以及這幅海報:

因為死黨的引薦,我三年前見過許知遠,還請他們吃過一頓火鍋,所以清楚記得許知遠的模樣。見到這張照片,我嚇了一跳,問死黨:許知遠怎麼老得這麼厲害,這是一幅吸毒臉啊?見到他幫我傳個話,讓他多鍛煉。
死黨說:他要聽也不會這樣,這不是國內生活壓力大嘛。
我說:你是在說自己吧。你說不定比許知遠先倒下。
死黨的壓力真的很大,去年見到他,臉色很差。在《東方歷史評論》,他一個人幹了三個人的活(聽一個實習生說的,原話可能是「五個人」也說不定)。為什麼壓力大,想想也明白——沒有任何背景,在大城市生活的外地人,有孩子需要撫養的家庭,知識分子的待遇和社會地位,經營《歷史評論》這類刊物所面臨的理所當然的壓力……這些是看得見的,還有許多看不見的。他放棄了不止一條通往更輕鬆、更體面的生活的道路——做出這樣的選擇,不得不說是有些追求的。我以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許知遠的影子。

飯桌上的許知遠並不健談,甚至可以說寡言,問為什麼,他說他所要表達的觀點都在文章中,無需再說出來。作為一個從《經濟觀察報》時期就對許知遠推崇備至的粉絲,我對他砸場時所發表的言論毫不意外,這些思想的原型,至少在2010年的許知遠:庸眾的勝利中就表達過,再往前,經觀時期便見端倪。離開經觀以後,他嘗試過直面讀者,開通了許知遠_新浪博客、參與了一個集體博客mindmeters,然而都不了了之。誠然,他現在是《東方歷史評論》的主編,《FT中文網》的專欄作家,可能還掛了其他的名頭,但怎麼想,影響力都不會超過《經觀》的主筆。更何況,他的作品現在已經被出版總局差查禁了(僅限於印刷出版物):http://www.boxun.com/news/gb/china/2014/10/201410121454.shtml#.VWViBFnBz1Y(需要翻牆)。

他有滿腔的思想需要表達,因為不願妥協,離開了《經觀》。之後他嘗試過媒體和自媒體的各種渠道,都未嘗所願。現在他被封殺了。在這段時間裡,從傳統媒體到網路媒體,從博客到微博,從BBS上的文字交流到無言的點贊,快餐文化愈發泛濫,仇富與拜金瘋長,他對庸眾/庶民的失望與日俱增。這一天,夾雜著壓力、憤怒、失望,他和一些可能連八百字的文章都寫不完整的人被評為「青年領袖」,在他之前是虛偽冗長的陳詞濫調,一對父子扭捏作態的表演,輪到他發言的一刻,他就那樣爆發了。

ps:更新一下我和死黨對這件事的討論
死黨:肯定是當時喝多了啊。你的想像力太豐富。
我:我寫這篇是給你看的啊……怎麼可能喝多了,在下面坐了那麼久
死黨:坐著久了才喝多啊
我:心情不好才喝酒
死黨:我竟無言以對
我愛我的死黨。這個答案算是為他寫的


許知遠的憤怒屬於一種比較古典的憤怒。

嗯。。。怎麼說呢,屬於上一個帝國,也屬於上個世紀。

貴校的人還是會有一些活在上個世紀的——讚美著一些古典時代的美德,例如忠誠,熱情,決裂,鬥爭,痛苦,責任。

唯有古典時代的知識分子,會認為自己天生就對天下負有責任。1919年打倒孔家店,但是這種責任感還是一直在的,戰爭和政治運動是消滅不了古典知識分子的天下責任感的,相反,金錢和娛樂才可以。

這種責任感是由宋儒開始塑造,明儒發揚光大和完工的。清儒由於自認為亡天下,沉溺了一段時間,但是幸運的很,洋大人來了,這種責任感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來——嗯,那是屬於曾國藩,左宗棠和王闓運的光輝歲月,值得紀念,不要懷戀。

然後嘛,共和國建立了,生產力爆髮式增長了。讀書不再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其實我是想說,文字變得廉價了,而思想則被廉價的文字給淹沒了。

太祖那一代人,還是會高唱著把天下的危亡扛在肩上,然後去思考世界的,因為那個時候有戰爭,沒娛樂,最重要的是,沒有知乎,所以討論是緊迫的,文字是珍貴的,交流必須是有效率的,否則就要戰場相見。

現在啊,沉溺在這種古典美學中,註定是少數人。

但是不幸,貴校的教育,尤其是入校那幾個月的教育,註定還是要培養一批嵇康的。

對了,我說的就是魏晉時代的那些思念著秦漢帝國榮耀和責任的可愛少年,他們皮膚白皙,唇紅黑髮,好不美麗,比貴校那些不注意蓉儀的,還是要好得多呀。

燕園三傑,嘿嘿嘿嘿。

我們來看一下這批六零後七零後的選擇吧。

許知遠,走上了和西方左派類似的道路。孜孜不倦地默念進步,自由,等人類社會曾經最為珍貴的辭彙,寫了大量曾經樂觀,現在悲觀的東西。

「韓寒掀起的迷狂,襯托出這個崛起大國的內在蒼白、可悲、淺薄——一個聰明的青年人說出了一些真話,他就讓這個時代的神經震顫不已。與其說這是韓寒的勝利,不如說是庸眾的勝利,或是整個民族的失敗。」

你看,他是這麼評價韓寒的。從韓寒引發的巨量關注這個話題來切入,許知遠覺得,八零後以及之後的這代人,太Low了。天下呢?責任呢?韓寒無非是抒發了一種少年人的不滿,迷茫和自我實現而已。

余傑同志,早年的民族主義,同情底層,思考日本,最終深入到反思國民性,皈依我耶穌。

孔慶東同志,他皈依了另一個東西,水滸傳,魯智深,開口閉口洒家,嘻嘻。

另一個著名的反轉人物摩羅同志,我就不多說了,這個大家心裡有數。

他們憤怒,他們激奮,他們改變,他們孤獨。

在他們之後,八零後終於崛起了,他們默念著和這些人完全不同的東西。

6,70年代出生的中國知識分子,是明清舊帝國和舊有的信息傳播方式培養出來的最後一代人。那個時候,允許你自由地思考一切,但,使用的仍然是最古典的思考方式——經典,偉人,責任,解民倒懸。

所以,你還能看到那種類似儒生的天下責任感,非此即彼的極端化皈依,他們開口閉口,還是要拯救萬民的,他們骨子裡的責任感,是從印刷術這種古典的信息傳播方式流淌到血液里的,而之後的時代,和他們愈發沒有關係了。

社會發現了比公正和自由更有用的東西,那就是效率和生產力。

網路時代在八零後的青春歲月里,切入了他們的生活,並改變了未來所有少年的成長軌跡。這信息時代的劇變,就像刻刀一樣,把七零後和之前的這些人,徹底歸入到舊時代——舊帝國和舊傳統的浪花在七十年代完成了最後一次塑造,而塑造出來的卻註定不是令人愉悅的東西。

在這場博弈中,堅持發展就是硬道理的那幫人,碾壓了他們這些憂心忡忡的號召。

雖然,他們看到的東西是存在的。這些東西是摩羅筆下骯髒困苦的底層世界,余傑書里混沌無奈的城市,許知遠眼裡暴躁無知的庸眾,孔慶東博客上篡逆無道的走資派。

但是,這些東西,註定只是這個時代的拼圖碎片。足夠引發憤怒,不足讓人思考。堅持著憤怒,堅持著自己少年時期的情感一路走下去永不妥協,或者徹底背叛和決裂,就成了以上的四個人。

所以,怎麼說呢,堅持自己的少年生活,這種情感和意志,在我這裡是高尚的。這四位還算是鳳毛麟角,決心一條路走到黑,或者反過來再次走到黑的,當然,背叛的機會只有一次。余傑和摩羅都已經用完了。

但是,要有堅持這種過去的能力和力量。

善良,或者其他的什麼情感和意識形態,他們不是力量,但是,他們不能離開力量,否則,自照美麗,燭照凄涼。

接下來呢?接下來,八零後是新世界的第一代人。嵇康會死,向秀不會。洛陽紙貴,那些熟悉在竹簡上寫字的人應當了解這個——不是說光會用電腦敲字,就適應了信息時代,你還要學會新的體例和用詞,新的暗示和節奏。

而這些東西,許知遠是陌生的。

適應未來固然很好,追美前塵,也是一種選擇。在這些被舊帝國和舊時代最後一次擁抱的文人之後,新人物已經崛起,並且學會了自我安慰和妥協。他們知道自己怎樣會生活的更好,他們也熟悉這樣做的方式,溫婉而柔和的段子正在微博上傳遞著浸潤了時代氣息的潛意識——只是這些東西和天下與責任沒有關係罷了。

當然,他們會自我安慰,認為這種退縮和溫良是一種必要的讓步的。

同時,court也會最終發現,這種退縮,偽善和溫良,才是更加能夠腐蝕自己肌體的東西。這種氣氛就是他們培養出來的,帝國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圈禁了那些敢於真誠地講人話的好孩子,接下來的「好孩子」是不會這樣做的。他們學習優秀,思想品德課程滿分,很早入dang ,熟悉一切理論,但又什麼都不相信。

是的,接下來的好孩子就是這樣子的。

你要知道,那些從黨錮之禍中活下來的衣冠家族,最終卻在和平年代所剩無幾了呢。

所以,許知遠的真誠,會被下一代人看做很奇怪的事情——你是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的?

在舊帝國仍然挺立的時代,有功名的知識分子,因為民生之多艱而質問天下,碰到明主,這是佳話,碰到暴君,這是悲劇。

但是,如果沒有主呢?

是笑劇。是騎士和風車的戰爭。

庸眾的確是勝利了。

勝利的成果屬於一切人民。


有件事我並不是很明白。所謂的庸眾及庸眾的品性包括有無知、愚蠢、淺薄、虛榮、勢利、懶惰等等難道不是每個人從接受教育就知道的么?導致每一個讀過書的人都會說「大部分人都這樣啊」,卻從不覺得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我們就是其中一部分啊。

如果這世界上充滿了聖徒、苦行僧、極端分子、心懷天下者,好像也不是那麼理想吧?是不是當文明與教化的影響無遠弗屆時,知識分子們才不會再扼腕哀嘆?也不見得吧。很多文學藝術作品那是對整體人性沒有抱過哪怕一丁點希望,你還總覺得它是有道理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特別是關於人與社會的知識。等接受過高等教育你就發現了,國民教育本身不會自動讓人裝備上思辨能力,對超過自己周身五米之外的事物保持天然的沒有功利性的熱忱簡直神奇,由於書本智慧和街頭哲學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言行不一,而甚少反思的人大概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那這個人的言行基本上就會完全分崩離析、不值得信任。還有還有,才子當不了好情人,因為ta澆灌自己才華的精力與時間大概會比愛真實的個體更多,聖人做不了救世主,因為ta鞏固自己信念的精力與時間大概會比愛真實的個體更多,不然甘地也不會建議猶太人放棄抵抗納粹。既然執著於普遍關照的人都可以進行道德扒皮,那隻能是說沒有人會比另一個人更關心人類的走向,但是大家都只能為自己的熱情負責而已吧。許知遠只是一個名氣大一點的理想主義者,而一個理想主義者的熱情是很難被稀鬆平常又缺乏象徵的事物點燃的,這只是一類人格而已。所以許知遠只能憤怒,但他也只是憤怒自己的憤怒而已。當一個人的熱情可以輕鬆地被明碼標價的名牌產品所點燃時,這個人是沒有空去憤怒的,個體精神和審美實在太容易被收買了,許知遠的憤怒也跟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看他的東西,最開始許知遠在《那些憂傷的年輕人》裡面還是個只會發夢的北大生,浪漫到極致,認為趿著拖鞋隨便蹭課就是自由。你可以什麼都不在乎,放浪形骸可能更好,但一定要嘗試關於「心靈與智力的冒險」。其實這樣的浪漫好像也蠻俗套,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會喊出幾個類似自由、真理、愛情這樣空泛的美學符號呢?之後的《我要成為世界的一部分》、《納斯達克的一代》等等,許知遠發夢發得更凶,似乎他十分醉心於世界格局的改變和社會思潮的湧現。他的筆下出現的更多的是西方的政治經濟人物、思想家和文學家。他可能仍然相信媒介在價值導向上的力量,分析著911後世界的震蕩、金融市場的崛起和dot-com泡沫,講述人們是如何將崇拜的目光從知識精英轉向商業巨擘。再之後他將注意力大幅度轉向當下的中國,這是一種關鍵性的轉變。他對此做過一些非常可愛真摯的反思,他認為自己過於西化,吸收的都是二手素材,寫的東西也過於抽象和空泛。作為非科班出身的知識人,除了某種苦大仇深的內省姿態,他是不受知識本身所累的,所以在電視節目里有人提問了一句古文,他也大方承認自己沒聽說過。最最最讓我欣賞的一點就是他似乎不混圈子,他的名字很少跟在一串國內文化界名流之後,和那些經常出現在大眾視野的公共知識分子也有一定距離。他稱自己是祖國的陌生人,覺得自己從文本裡面得到的信息和由此引發的所思所想不足以解釋當下發生的一切,而中國發生的一切是某種全新的、將說未說的集合。他需要走出去,調動自己細微的觀察力和感受力,做一個真實的記錄者,彌合種種觀念與事實的分裂和錯位。


但他還是不明白八九十年代生人淺薄、犬儒的心態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他自己是七十年代人,這個年代的人位置挺尷尬的。因為這個社會上五六十年代的人是真正把握著財富和資源的人,這些人中相當一部分眼界有限、技術落後,卻極度貪婪。八九十年代人是真正受益於信息化和全球化的一代,至少在媒體上、在所有信息流通的空間內,我們是真正的主流。我們個人在需求和發展上的轉變開始重新定義起規則,當然還有由此而來的巨大衝突。但我們從來沒有接收過理想主義情懷的感召,除開私人閱讀的啟蒙,理想主義在公共空間的討論大概在90年代初就絕跡了。有了網路之後就更是即時通訊、碎片閱讀、注意力被無限切割的時代了。經濟發展的洪流淹沒了個體精神和審美,只有物質能做些微補償,但這是不是父輩們亦感到不安全,只能攥緊財富,不給年輕人足夠機會、平台、空間造成的?年輕人對政治的不滿難道不是對父輩們態度的不滿?中國走在一條不能回頭的工業化、城市化和現代化的道路上,但它卻不屑於在文化和制度上做任何準備,這肯定不只是年輕人缺乏時代責任感的問題啊。

有時候在我泥沙俱下的想法里似乎看到轉型期的人們所有的精神訴求都被犧牲掉,那我們整個一代人是不是都會從歷史中消失呢?


此情此景,給我的感覺,就跟「新聞編輯室」的開篇如出一轍:
視頻封面新聞編輯室.精彩開場視頻@姬軒亦 說得對,這就是騎士和風車的戰爭


對許知遠的行為的評價,遠不及對大眾反應的評價來得有趣。

在這裡,不少人對許知遠的憤怒給出了「沒用,一個悲劇」的評價。似乎有一種看錶演心裡呵呵的感覺,這又彷彿是一個勝利者:你看,我是大眾的一員,我們大眾是無比強大的,休想對我們發飆,也不要評價我們。因為歷史是我們書寫的。
太可笑,這好比微生物以為自己是進化的頂端一樣。

現在的社會越來越變成三十一年前一種形態:整個社會只剩下兩個部分---領袖一個人和其他所有的奴才。排名第二的人物和底層人物一樣,除了享樂上不同之外,在地位上是一樣的,分分鐘化為齏粉。
這樣的一個社會裡面,最不需要的就是獨立人格的知識分子,必須消滅。結合現在整個社會聲討公知的氛圍,我覺得,這個社會就是如此。

沒想到諸答案中依然還有許多振聾發聵的聲音,真讓人感覺還值得奮鬥。
歷史最大的矛盾在於,她就好像一條沉重渾濁烏黑的河流,在那裡慢慢的流動,似乎無法阻擋,也無妨讓其改道,即使你看透了一切,知曉了一切。
愚昧、不思考、苟活、懶惰、恐懼與同流合污是人類的常態, 工業革命以及啟蒙運動都是試圖用文明的力量將人類從常態中解放出來,但是這種努力必然是付出代價的,有時間的代價,也有區域差別的代價,也有高貴人格不斷被湮沒的代價。


看到有人在@冷哲的回答里認為我在刷認為許在作秀的回答,很抱歉這位朋友,你還真的看錯了。

我不認為許是在作秀,他這個人很單純(單純得已經蠢到一定程度了),是個在乎姿勢大於目的,且遠遠沒有啥心機的人,可以說,他的發作我認為未必是事先預謀好的,而只是無法容忍了。就是那種感受到了對自己的姿勢有冒犯後的炸毛罷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姿態被冒犯,也就此決定放棄對冒犯他的人的儀禮上的尊重,僅此而已。

但我否定他是作秀或者有什麼心機目的,不代表我認同他的行為和想法。他的行為,按照我前文所述,就是一種被惹惱後炸毛的情緒化表現,有失身份但情有可原。

而他的想法或者說表達,就不能用有失身份一筆帶過了,具體是什麼我覺得我點了贊的各位說得都不錯。我就不贅言了。

然後我其實想要表達的是我個人的立場。正如之前看到的某個回答或是評論所述,許這種舊時代的思維,看不清現代文明和文化怎樣有機構成和運轉的邏輯,空有基於某種左派理想的建構思想的思考,而沒有足夠的知識和學術積累,更不用說對推進現代文明進步的方法論了,從而陷入了自己的對娛樂致死焦慮的高端知識分子的姿勢迷局之中,而意識不到無論左右,連討論的基礎氛圍都沒有。哦對,說得再難聽點,他這種不自覺的高端病,和他早已成為了不可爭議的既得利益者是分不開的,即使他自己從來意識不到自己是個既得利益者。

一個烏托邦左派,一個弔詭的持有精英主義論調的左派,一個既得利益者左派,這就是他給自己畫下的牢籠。


反消費同樣會成為消費,反媚俗也可以被解讀為媚俗,那難道我們要因此而避免發聲嗎?

媚俗的問題在於,你很難體面地去對抗它,而袖手旁觀作隱士狀根本上也是不體面的。許多不好的東西都是如此:去抗爭則難免姿勢不雅,不抗爭則等於縱容。這也正是它們應該被消滅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許知遠究竟是哪種人;就我個人而言,我選擇醜陋地跟傻逼對抗,而不是保持高冷。寫作時我投身非常不同的主題,但其他時候我見一個傻逼就罵哭一個。


受不了浮誇虛偽的頒獎典禮, 作為一個知識分子, 他說得所有話除了那句"要保持憤怒"還是有思想深度之外, 其他都是太過於合情合理而且並不出格的表達了, 只不過這會暫時中斷了現場華麗虛偽假裝高逼格的氣氛, 難免的. 如果換了是我, 我也很可能這麼說, 而對此事的描述中, 這憤怒和砸場的詞兒一出, 基本上注意力就都轉移到中國民眾最在意的文明禮貌問題上了, 或者去鄙視他, 或者去讚頌他, 媒體要不要這麼無聊墮落去思想化的本質問題沒人關心了.

比民眾和媒體自發愚蠢墮落更讓人憤怒百倍的是, 被灌輸和強力審查整風後的無奈墮落, 中國沒文化的原因屬於後者, 什麼都不讓說, 不讓你思考和表達, 只有娛樂給你點兒空間, 很多年輕人的注意力於是就轉到明星的乳溝和私生活上去了, 全民被間接引導著庸俗化, 換誰誰不憤怒?


反對上面答案說許先生這樣的其實是個孩子。
我讀過他很多文字,他絕不是什麼幼稚天真孩子心。恰恰相反,在我看來,許先生是一個善於並且很懂得思考的人。
左派精英分子,是許先生身上已經揮之不去的標籤,無論他自己願意與否。或者說,這是標籤,也是牢籠。
有些時候,我甚至會覺很同情這個人。
他一方面不屑於大眾的庸俗,怒其不爭,在很多時候都會表現出不屑,鄙夷,批判。可另一方面,他卻總是在試圖做一些喚醒別人的事情——用他自己那些獨特的,或者說是有悖大眾的思維。而這些努力,太多徒勞。
其實,我並不喜歡這個人,他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會讓人造成誤讀。
比如說,青年領袖這種稱呼,是一個笑話。現在的年輕人,並不缺乏憤怒,而是憤怒太多,缺乏的是冷靜思考,和撇去浮躁的沉著。然而這些表現,在許先生這裡,卻被憤怒不屑所遮掩了。
這不好,很不好。
青年領袖這種頭銜,在如今來說就是一個笑話。
而評出的這種獎,也是一個笑話。
我不明白的是,像許先生這麼一個理智博學並且思維獨特的人,為什麼回去參加這種活動,去領取這麼一個笑話獎勵?
難道他去之前,不知道這是辦法青年領袖?
我好奇的是,徐先生前往領獎,真的把自己當成青年領袖了?
但願不是。
哦對了,有個觀點,不知道是否會被認同。
任何做出高於大眾並且批判大眾表現出不屑鄙夷等諸多態度,卻同時捨不得離開大眾的文人,都是在演戲。
你真崖岸自高,就不妨徹底割裂!若是離不開,又何必再故作獨釣寒江雪之態?
這種人,歌唱界有一個,也是把保持憤怒喊在嘴邊的。
那個人,叫汪峰。


許知遠太客氣了,其實這些人就是一坨翔,包括南方系在內,都是翔。

蔣昌建:「一位老人家說:青年是八九點鐘的太陽。等我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想這句話,我就有個疑問,是冬天的八九點鐘的太陽,還是夏天的八九點鐘的太陽?如果冬天的太陽能給我們帶來溫暖,如果是夏天的太陽,它的炙熱會給我們困擾。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一年四季一樣。」

蔣昌建說:「看到他們武裝到牙齒,走在自己人生髮展的道路上時,我就在想,這難道不是我們那一代人,通過自己的打拚,所創造出來的驚天場景嗎?當他們遇到困難時,我們常常說這個挫折跟我們那個時代比又算得了什麼,這實際上是打了自己一巴掌,因為你的奮鬥難道不就是為了他們減輕挫折嗎?他們取得成就時,我們經常也說不過如此,但是想想,當你年輕時所做出的每一份成就都埋沒在時代洪流中,那一刻的感慨,在今天難道不能變為你的驚嘆嗎?他們就是這群年輕人,他們就是任性。」

《南方人物周刊》主編徐列在致辭中說,今天的社會中,年齡和經驗不再是決定性的因素,而有旺盛生命力和創造力的青年,更能脫穎而出,成為競爭中的優勝者。這亦是《南方人物周刊》連續多年堅持「中國青年領袖」評選工作的價值所在。


宜賓五糧液股份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唐伯超也在致辭中表示,青年領袖的評選是一項充滿時代動感和強大感召力的活動,是對精英力量的宣揚、傳遞與讚頌。


除了頒獎,主辦方還在活動中安排了一場對話,透過策劃人王志綱與《財富的孩子》作者王大騏的這對父子,從一個側面展現了青年一代與父輩之間在精神財富給養、物質財富享受等價值觀上的意見交融與碰撞。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聽過許知遠,但是就他的這一番話是我被深深打臉多次以後只能默默藏在心裡的結論:

世上多得是庸人


我想用知乎來對這句話作解釋。

還記得當初高中的時候,我家境還算可以,但我父親是一點一點拼出來的,全國各地都跑過,當過乞丐搬過磚,上窮碧落下黃泉(和長恨歌里不是一個意思)。所以我所接受的教育一直很排斥一種窮人原罪論。

所以在和朋友,同學進行這一方面討論時,我一直說,這個時代的窮人,他們本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提高生活,可是在改革開放初期,自我獨立思考意識還很單薄,腦子裡的想法脫不開國家意識形態的控制,覺得考不上大學就沒出路,只能混人脈搞一個公務員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還一直說窮人如果能有一種人窮志不窮的心態,自己記得帶孩子讀書,會比一味將孩子丟給學校好上一萬八千多倍。

然後上知乎上就各種人來打我的臉

我說中國的教育底層邏輯是拿來淘汰人的,所以教育的執掌者根本不會有動力去改革教育,然後一批人說就應該這樣,中國教育就應該這樣,很正常;
我說書單不能看,照著書單看絕對得不到你想要得到的效果,你想要得到的效果去實踐比看書單更好,結果搞到最後還來人身攻擊;
我說最強大腦里那誰就是沒禮貌,為什麼沒禮貌一條條列出來了,結果還是一批批人蹦出來刷存在感。

這些人乾的不對嗎,或者說不應該嗎?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他們的行為是合理的,有反對的聲音很正常,可是這些反對的聲音恰恰是世上多庸人的最有力的證據啊!!!他們僅僅是來站隊的,他們有這個時間來反對別人,然後反駁道別人然後獲取所謂的勝利榮耀而不去略過垃圾信息在垃圾裡面淘金子。

我也是活在社交時代里的,我以前在空間點贊,在朋友圈點贊的心理狀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一種自我安慰,是一種「我點贊了所以我做了」的自我催眠。雖然那些贊我的,評論里支持我的我很感謝,但我真的懷疑其中有多少人從我的話里領悟了什麼,或者付諸了什麼實踐,看了我對教育的回答,是否回去和孩子一起看書,是否擺正心態看外國,看日本。這些才是關鍵。

許知遠里的話我感觸最深的就是「如果他們因為我剛才的話立刻改變了,那是一種新的愚蠢。」

因為回答者的話不是聖經,旁觀者能在知乎獲取最多收穫的最有效的方式是博眾家之長,而不是看到某一個回答覺得醍醐灌頂。我回答問題,一個是無聊,二是我回答完以後都會活在一種虛偽的滿足感里,我yy看我答案的人都懂得修正自己的行為,願意去陪孩子了,願意去看書了並且不照書單看而是自己在書的海洋里去尋找了。

就好比這回答裡面也有說許知遠嘩眾取寵的,人家嘩眾取寵又怎麼樣了?


許知遠說的話我不敢說,因為我只敢憋在心裡,生活中我如果也是這麼鋒芒畢露的話恐怕我會成為一個孤僻的人,這樣的心理狀態對我沒有好處。所以許知遠獲得遠遠比我,比許多人辛苦。

贊我和評論里支持我的人我很感謝,但我最期望的是你們能有收穫,因為那是我虛偽的滿足感,你們把它變成真實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至於贊不贊我不在乎,我玩的就是單機知乎。至於反對我的人,我覺得真沒必要,我污了你的眼睛你去到下一個垃圾堆淘金子就是了。

這一次的回答其實也是我心境不夠的反應,我以前覺得可以人人平等,後來成熟一點覺得古時候的階層是世襲的,而現在去可以納入努力的因素,二者相輔相成形成現在的階層,所以我就一直說人要努力,然後招子放亮看清國家哪些地方在阻礙個人努力。然後被人噴,然後被人勸說不要在做白費功了,正是這些醒不過來的人才當了社會階層的基石,就讓他們這麼當著好了。所以我碰到這類題克制克制再克制,今天也是看到有這樣一個和我有近似想法卻甘願過得這麼辛苦的人才禁不住這麼一答,看到的有想法的就當是緣分把。

當然評論反對我的也有比如這樣的:

這是我還留著評論區的唯一目的:擴展我的眼界。


我5年前和許知遠一樣憤怒,我每天不停的在咒罵世界,我一直想不通世界為什麼會如此醜陋?大眾為什麼如此膚淺?我為什麼如此孤獨?然後我就抑鬱了。。。

就這麼被抑鬱折磨了幾年後,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我開始意識到我的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有問題,我不應該問這個世界為什麼會醜陋,而應該承認這個世界本來就得是這樣的醜陋,大眾理應如此愚昧膚淺,而我抱著和大眾不一樣的想法不動搖的話,結果必然孤獨。一想通這個,很多當年想不開的問題都化解了。

有人會說這種世界觀不是一直妥協甚至是一種逃避嗎?我想說,馬克思的墓志銘寫道: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只對這個世界宣洩憤怒是不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世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想改變這個世界還得靠每個人在承認這個世界不完美的基礎上去實踐。極端理想主義的人才是真的在逃避現實。他們否定現實,想脫離現實情況去改變世界。這看上去挺高尚的,實際上卻挺貪心的。就像legalhigh2裡面的羽生把自己當救世主一樣,他們真的是想構建和諧社會嗎?其實只想建設自己心目中的那個世界吧?

1年多前看到legalhigh2之後,我驚訝的發現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是有的,他們並沒有高高在上,也不拒絕擁抱醜陋的現實,而是努力讓自己的作品通過一種看似粗俗的包裝後登上熒幕,最後卻能用這種方法讓大眾學會思考。有興趣的可以查查legalhigh編劇的資料,他和許知遠差不多,性格都挺悶的,和他寫的劇本簡直大相徑庭,但他找到了一條能讓自己的觀點廣泛傳播的道路。

我的簽名就是我現在的世界觀。「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就是認清了生活的真相後還依然熱愛它」——羅曼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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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特別查了下許知遠的資料,他其實並不是很極端的人,不拒絕走商業化的道路,但問題是,他總比別人慢幾步,直到今年才開始進入互聯網領域,想開闢一條商業和寫作共存的模式。但這種模式早就被他鄙視過的作家明星在幾年前做了。。。


看過一個人大教授講座視頻,太祖在文革時期關掉了當時國內的大學以及頂級人文研究,這些東西只許他一個人研究。待改革後,鄧說,大學還是要辦的(注意這語氣)。所以理工科大學繼續,人文繼續沒有。


我覺得任何時代都需要許知遠這樣潑冷水的人。


他要真覺得活動沒意思可以直接走嘛,覺得獎沒價值可以不領嘛,如果真不接受他們的評價體系,不跟他們玩就好了嘛。
我懷疑有種人就喜歡鞭撻所謂的庸眾,來建立自身的優越感。聚光燈沒打在自己身上就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公眾關注兩個明星就是娛樂致死。如果有一天眾人都關注他了,他可能又覺得自己被誤解或窄化了。
許度化不了自己,卻想要度化他眼中的庸眾。不過我估計其實他也不是真心要教化誰,而是想劃一條線把自己和大多數分離開來,以期製造出一種自身鶴立雞群的幻像,從而收穫更多的關注和社會資源。
如果他真有足夠的野心和勇氣與這個社會的價值體系決裂,形成的應該是斯特里克蘭德那樣的人格,反求諸己而無畏他人的看法。像一個渾身塗滿油的角力者,光溜溜的抓不住, 這才會給他一種自由,而讓別人火冒三丈。


保持憤怒,其實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人類用了數千年的歷史,在循環往複地證明一件事:大部分人是平庸的。你非要他們變得優秀起來,對一切保持憤怒,最終的結果就是毀滅,然後再生。

以知乎而言,從最開始的所謂專業化與高質量答案開山,逐漸演變到如今另類的百度知道模式,誰也無力改變。若你依舊執迷於當初那個桃源盛世,唯一的下場就是銷號離開。

許知遠就是如此。

他妄想著人們——至少是在那個頒獎典禮場合上的人們,或者說,他覺得本該是上流的那一批人們——都應該如他一般,保持憤怒,思考著形而上高大全的哲學內涵,然後矜持而高冷地與所有世俗的活動保持距離。

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譬如有人夢想人人都因愛成婚,但事實上,人並非就如他所想的,都是有愛的,喜歡約炮放縱身體的,無論男女,都大有人在,且越發佔據高比重,在他們的眼裡,那個企圖因愛成婚的理念無疑是可笑甚至不值一哂的。愛情是什麼?能吃嗎?結婚無非是睡過的人夠多或者被睡過夠多,該找個老實好操縱的,搭夥過日子,給世俗眼光一個交代罷了。

許知遠就是那個夢想人人因愛成婚的人。

他固執,所以憤怒。

但他的確對庸眾無能為力,這是客觀事實,也是他的悲劇感所在。


對於一個理想主義者來說,這個頒獎去還是不去終究是矛盾的。

就像回答中提到的,最反對造神的人被推舉成為了神。

他想去進入這個體制去「吶喊」去「彷徨」,自己砸碎這個神的頭銜,然而因此再次被推舉成神。

人終究不是一個孤島。

他想和這個世界劃清界限,卻又割捨不下。

不用可惜不用同情,他本身就活在這種憤怒中。他還活著的一天就是抗爭的一天。

我一點都不同情。每個人選擇了怎樣的生活那就要去背負怎樣的業報。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畢業後逐漸認識到
政治理念和藝術這些,都是很有才華或者很有錢的人接觸的
回顧自己,從小到大都是普通的近乎寒酸
之前的那些夸夸其談,地命海心
現在更願意跟朋友談吃喝,談遊玩,談未來
是跟生活和解或者是向生活妥協

空閑時間還在關注的為數不多人物的近況,許知遠算一個
他在提醒著我理想主義畢竟還是存在並將一直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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