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史上有哪些有名的死對頭?有什麼有趣的故事?


Hegel, ein platter, geistloser, ekelhaft-widerlicher, unwissender Scharlatan.

「……黑格爾,一個平庸,懈怠,令人做嘔,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叔本華

這句話如今印在黑格爾故居博物館的牆上。


(1)

一下就想到了 維特根斯坦 和 波普 。

波普到劍橋來演講有沒有真正的哲學問題,越講維特根斯坦越氣,還討論得很激烈。維特根斯坦大概是一肚子氣憋著沒發泄,就在那兒擺弄撥火棍,還問波普有什麼真正的道德哲學問題。波普說比如,不要用撥火棍威脅你的客人。維特根斯坦就奪門而出了。

但這兩個人還有沒有什麼交鋒就不清楚了。

(2)

剛看到 @濤吳 說到 黑格爾 和 叔本華 ,可以補充件事。

叔本華非要跟黑格爾抬杠,說黑格爾講的東西無聊、騙人,在同一所大學(柏林大學)專挑黑格爾上課的時間開課,結果只有幾個學生選叔本華的課,其他的人都去聽黑格爾的課了。當時黑格爾的確有如日中天的地位,直到將近三十年後,叔本華的書才流行開來。


很多。

前邊提到的叔本華和黑格爾就不用說了。事實上叔本華除了抨擊黑格爾,連帶謝林,費希特也視為仇人。翻開叔本華的書,幾乎每幾頁就有抨擊這幾人的話。

叔本華甚至更蔑視——其實是最蔑視——那些諂媚宗教和世俗權威的所謂哲學家,那些諂媚學術風尚的哲學家,那些把哲學用作達到某些世俗目的的手段的哲學家。在他的同代人中,他把費希特、謝林和黑格爾看作頭號的可惡之人。在他看來,這些人在國家開的大學裡,教那些取悅於官場的政治觀念;他們以「絕對」這樣的名堂,對已經被康德歸之於胡言亂語的自然神學的那些子虛烏有的實體予以改造,以奉承當時宗教界的那種敏感之心;他們故意用神秘而花哨的語言,掩蓋他們的所作所為,以此來欺騙公眾,取得教授職位和贊助。通過所有這一切,他們毀壞了學生們的學術發展。他沒有時間浪費在跟他們及其門生的爭吵上。「在我看來,和時下的哲學爭論扯在一塊兒,無異於我在街上看到一群烏合之眾在混戰,並且混身其中。」[Notebook]。(pp.55-56)
「費希特、謝林和黑格爾,在我看來,不是哲學家,因為他們缺乏一個哲學家的首要條件,即研究所需要的嚴肅和誠實。他們僅僅是些詭辯家,他們想成為某種人物,其實他們不是那種人物。他們孜孜以求的,不是真理,而是塵世的利益和階晉。政府的提拔、門生的束修、出版家的稿酬——作為達到這些目的的手段,他們那種令人羞臊的哲學是不遺餘力地裝腔作勢、製造轟動效果——這就是這些所謂智慧的信徒們的指路明星和靈感魔法。因此,他們還沒有通過入學考試呢,我們不能承認他們和人類那些可敬的思想家們屬於同儕。但是,在有一件事情上,他們真是出類拔萃,那就是欺瞞公眾、濫竽充數這門藝術;這毫無疑問是需要才能的,可不是哲學的才能。」[Parerga and Paralipomena, i.21]

另一個比較有名的例子是盧梭和伏爾泰。這兩人的故事太長了,之後可以慢慢講。伏爾泰形容盧梭是:「將全身的皮撕下來反著穿在身上,然後站在凜冽的寒冬之中。」不過盧梭的性子也確實如此。

除了盧梭和伏爾泰,還有一個是盧梭和休漠。盧梭早年被驅逐的沒地方去,休謨邀請盧梭去英國。盧梭住在英國休謨的家裡,沒想到過了不久二人便翻臉,成了敵人。那時盧梭已經得了妄想症。

其實和盧梭翻臉的人哪止這兩個…翻開此君的《懺悔錄》,不忍直視。

有人提到了薩特和加繆。的確,薩特和加繆的恩怨世人皆知,可是薩特不單單是和加繆,此君和雷蒙阿隆也是對手。不過雷蒙阿隆的知名度再中國顯然不如加繆,關注的人也就更少一些。

基於對自由這一終極政治關懷的考慮,阿隆在五十年代初「鐵幕」兩邊的論戰中堅決地站在了自由陣線一邊,與薩特等人向蘇聯專制政體眉來眼去的獻媚,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存在主義作家加繆與薩特的爭議,從今天來看,也是一個真正左派的一種兩難選擇:是選擇以「革命」的名義放棄與壓制自由,還是為了自由, 寧願拋棄左派的意識形態,並譴責實行恐怖專制的「革命事業」?在《反叛的人》和《西西弗斯的神話》等著作中,加繆選擇了譴責蘇聯體制所體現的那種壓制自由的哲學。阿隆說道:「加繆反對的不僅僅是蘇聯制度下這個或那個方面。他還認為共產主義體製作為一種極權專制,是由一種哲學啟迪和合理化的。他指責說,那些革命者痛斥超越於階級鬥爭之上的所有基本道德價值。他還指責他們為了一種想像的絕對之善而犧牲活生生的人。這種絕對之善作為一種歷史目的是自相矛盾的,而且無論如何與存在主義是不可協調的。」(Aron:The Opium of the Intellectuals (《知識人的鴉片》)

剩下的想起來再補充吧。順便晚上再翻翻書,看看這些人的故事。


楊氏爲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孟子


告訴題主,哲學史就是一個人人對人人的戰爭,想要打贏,就要踩扁別人。去看任何一本哲學書,都是明著暗著黑別人。比如德里達就被某知名哲學家黑過只懂文學,麥克道威爾搞了個柏拉圖主義黑神秘主義傾向的認識論,更別提巴伐利亞國王找謝林去建科學院就是要黑掉黑格爾。黑格爾之前走謝林道路,後來不也發表論文決裂了?


胡適和馮友蘭,針對老子和孔子誰是中國哲學史的開端吵得不可開交。
以下為引用
~胡適比馮友蘭大 四歲,可以說是同代人,但在胡適和馮 友蘭之間,這4歲不僅是年齡的距離,還 是師生的差別。1917年,胡適到北京大 學當教授的時候,馮友蘭還是北大三年 級的學生,也就是說,胡適是他的教 師。但他倆均師從杜威,從這點看,又是師兄弟關係。
~ 1931年,馮友蘭出版了他的《中國 哲學史》上卷,由此引出了他與胡適的 一段學術爭論,即關於老子和孔子誰前 誰後的問題。胡適認為老子在前,而馮 友蘭認為孔子在前。為此當時學術界曾 發生過爭論,梁啟超也站在馮友蘭一 邊。但在這個問題上,馮友蘭的結論最 終沒有能說服胡適。1930年3月20日 夜,胡適曾給馮友蘭寫信,申說自己的 看法,其中說:「你把《老子》歸到戰國 時的作品,自有見地,然你的《中國哲 學史》講義中所舉三項證據,則殊不足 推翻舊說。」(《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 稿》第3冊第38頁)1931年胡適在給錢 穆的信中還說:「我並不否認『老子晚出之 論』的可能性。但我始終覺得梁任公、馮 芝生與先生諸人之論證無一可使我心 服。若有充分的證據使我心服,我決不 堅持老子早出之說。」(同上968頁)盡 管論爭中的雙方誰都未能說服對方,但 學術之爭還是平和的,胡馮之間的關係 也很正常。胡適和馮友蘭的關係進入40 年代以後開始發生變化,這變化可能確 有當年學術分歧中積下的怨氣,但這時 胡馮之間的分歧主要不表現在學術上, 而是思想和人格上了。當年在學術上和 胡適有不同觀點的人很多,比如顧頡 剛、錢穆等人,但學術的分歧並未影響 他們之間的正常關係,而只有在對馮友 蘭的關係上,胡適顯得很偏激,這其中 肯定夾雜了許多非學術的因素。1943年 12月12日,胡適讀到了在貴州印行的由 張其昀主編的《思想與時代》雜誌,他 的評價是:「此中很少好文章。」(《日 記》第15冊)而該刊的主要撰稿人中就 有馮友蘭。胡適接著說:「張其昀與錢穆 二君均為從未出國門的苦學者;馮友蘭 雖曾出國門,而實無所見。他們的見解 多帶反動意味,保守的趨勢甚明,而維 護集權的態度亦頗明顯。」(同上)1950 年初胡適見到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 的英文本,他的評價是「實在太糟了。我 應該趕快把《中國思想史》寫完。 」(《日記》第16冊)可以說,從50年代 以後,胡適對馮友蘭的看法就完全改變 了,他已很難平靜地看待馮友蘭和他的 著述,凡提到馮友蘭幾乎都帶有鄙意, 一反胡適固有的寬厚態度。1955年1月 24日的日記中說:「寫完馮友蘭《中國哲 學史》書評。 《TheAmericanHistoricalReview》要我 寫此書英譯本《TheDeikBodel》的書 評,我耽誤了半年,今天扶病打完。為 此事重看馮書兩遍,想說幾句好話,實 在看不出有什麼好處。故此評頗指出此 書的根本弱點……」(《日記》第17冊) 在日記的最後又說「陳寅恪(審查報告 ——筆者注)說得比他清楚……」這裡胡適 引了陳寅恪給馮友蘭所寫審查報告中的 一段話,從語氣上說是借陳的話來否定 馮友蘭。陳寅恪先後給馮友蘭《中國哲 學史》上下兩卷都寫過審查報告,而且 評價很高,胡適也許是有成見,所以評 價不夠客觀。從學術分歧的角度說,胡 適對馮友蘭的態度是偏激了。人們也許 會說,一向主張寬容的胡適,為什麼對 馮友蘭這樣呢?仔細分析,可以發現, 這種評價中有胡適對馮友蘭人格的認 識。50年代末,胡適在給嚴耕望的一封 信中,再說到馮友蘭的《中國哲學 史》,反而平靜了,他說:「馮書最便檢 查。但不列原書所舉僧名,最為無 識!」(《長編》第8冊3102頁) 從根本上說,胡適對馮友蘭的評 價,是隨馮友蘭的變化而變化的,也就 是說,愈往後評價愈低 ,而且是愈到後 來愈從人格上加以評價。1961年胡適和 錢思亮聊天,談到大陸許多朋友的近 況,對馮友蘭的評價就很苛刻,他 說:「在天主教辦的一個刊物上知道馮友 蘭在那邊認過130次的錯,自己承認是無 可救藥的資產階級。他本來是一個會打 算的人,在北平買了不少房地產。1950 年在檀香山買了3個很大的冰箱帶回去, 冰箱里都裝滿東西,帶到大陸去做買 賣,預備大賺一筆的。他平日留起長鬍 子,也是不肯花剃鬍子的錢。」(《長 編》第10冊2556頁)胡適的這些話是和 朋友聊天時說的,只能說表達了一種情 緒,並不一定準確,查《馮友蘭先生年 譜初編》(蔡仲德著,河南人民出版 社),1950年馮友蘭沒出國,他是1948 年2月由美返國的,胡適顯然是說錯了。 可見胡適是道聽途說,再有說馮友蘭想 回國做買賣發財,也太離譜了。公平地 說,離開大陸以後,由於馮友蘭的一些 變化,使胡適對他的評價多帶有情緒化 的色彩。反過來說,80年代初馮友蘭寫 《三松堂自序》的時候,說到胡適,評 價卻很客觀,他說:「胡適的這部書,還 有一種更廣泛的影響——胡適是在哲學方 面用那個指頭比較早的一個成功的人。 」(該書216-217頁,三聯版)他還 說:「陳寅恪和金岳霖的兩篇審查報告都 把我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同胡適的 《中國哲學史大綱》做比較。這是因為 在當時,這一類的書,只有這兩部。在 歷史發展的過程中,無論什麼事物,都 是後來居上。這是因為後來者可以以先 來者為鑒,從其中取得經驗教訓。無論 如何,在中國哲學史研究近代化的工作 中,胡適的創始之功,是不可埋沒的。 」(同上228頁) 從胡適和馮友蘭的相互評價中,我 們可以感受到在學術史上,因偏激造成 的失誤也許是難以避免的,但我們應當 儘可能在一切問題上都盡量發揮理性的 力量,以便能使偏見少一點,馮友蘭晚 年說到胡適時,基本上沒有偏見了。當 然,胡適與馮友蘭關係和特定的時代背 景有關,評價失當的責任並不全在個人 身上。


莊子和惠子算不算呢?
他們的哲學觀點相異,不過應該不是對頭,相反生活中還是非常好的朋友。
至於有趣的故事嘛,「魚是否快樂」什麼的都知道吧。


可以去看看一本叫做《行為糟糕的哲學家》的書,裡面有很詳細的描寫。


最有名的當然是叔本華和黑格爾。之所以這一對最有名是因為叔本華實在是太可愛、太幽默了。


存在主義中 薩特 加繆,從知己到「決裂」

最近看到盧梭 和伏爾泰也有點,當然都是大師,不是那種死


朱熹和陸九淵,鵝湖之會,不管是學理還是人物性格都很有趣。


鵝湖之會。由呂祖謙邀集,意圖調和朱熹和陸九淵兩派爭執。實質上是朱的客觀唯心主義和陸的主觀唯心主義的一場爭論。它是中國哲學史上一次堪稱典範的學術討論會,首開書院會講之先河。


叔本華和女僕。
——這事是羅素說的。


Hume and Kant re theory of motivation?
Berkeley and Locke re abstract ideas?


海德格與卡西爾算不算?一個英國紳士與一個德國農夫的對決。。


海德格爾和維也納學派吧。後者一向反對這類不可說的形而上學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哉?


可能不是哲學家,話說馬克思vs巴枯寧,克魯泡特金,蒲魯東.....和恩格斯vs杜林....算嗎(*/ω\*)


維特根斯 vs 圖靈,說是:

維特根斯坦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對老師不敬(如摩爾,羅素),對同輩戒備(如卡爾納普),對後輩蔑視。但和圖靈的對陣卻看出他對圖靈少有的尊敬。一般台下的人比台上的人更具進攻性——因為要表白,要搏上位。經常聽到的有「請容許我代表亞洲人民」等等,台上的人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但在圖靈-維特對掐中,倒是台上的維特一直在企圖向台下的圖靈證明什麼,想得到圖靈的認可。圖靈一個小破問題,維特根斯坦的回答都是長篇大論。從中我們似乎看出維特根斯坦可能是滿頭是汗,而圖靈可能面無表情,但是不是想扔鞋就不知道了。

來自「哲學笑話集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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