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精神病被大家發現後是怎麼樣的體驗?

RT,比較重型的如精神分裂,躁鬱症等。眾所周知在中國,人是社會化的,隱私權相對薄弱並且這類疾病社會認知度與接受程度並不高。若病情沒瞞住一傳十十傳百,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首先謝邀。
我不是那種會刻意隱瞞自己病了的人,但是也不會見人就說自己得了雙相。
說到反應,大體分三類。
第一類是比較常見的,就是不解。他們不明白我看著好好的,怎麼就精神病了,然後就開始企圖用一次談話治好我。面對這種反應,我的感覺除了無奈,還有一絲無助和敵對情緒。
第二類是同情,這類人是最讓人頭疼的,他們對病情完全不了解,試圖用各種方式把我治好,可是……醫生都做不到的事,這種瞎折騰真的讓我覺得很累而且略略自責。
最後一類也是最少見的,他們了解病情,並且以平常心對待,而且能在我無助的時候給予我情緒上的支持,這是最讓我覺得幸運的遇見。
大概就是這三類感受,總體來講,會受到不恰當的同情、幫助,也會受到一定的因不了解病情而帶來的歧視,總體來說,不要讓別人知道更好哦!


哦,我說個真事吧,我本人是雙向,但是在15年以前一直只是抑鬱症。我媽不許我跟別人提起得病的事。可是我不喜歡隱瞞病情。14年我高考,沒考好暑假去南京某有名的畫室復讀。父母沒有提及我的病情,畫室方面也沒有說不收抑鬱的學生,總之就開始復讀了。各方面也都不錯,畫畫也很有長進。我們同宿舍有個抑鬱的女生退費走了,畫室方面是說她單方面提出的回家治病。當時也沒太在意。有天看老師範畫說到那個妹子,我說我也得過抑鬱症,我高一還休過學。我覺得抑鬱不是可怕的病啊!這以後就不對了,老師開始有意無意疏遠我,我不給我改畫什麼的。我比較敏感。當然就發現了這問題。我試圖找他談,他不理我,迴避。然後我情緒越來越低落。甚至想死。我做錯什麼了,我也是交錢來學習的,幹什麼區別對待我?總之鬧了一段時間,整個畫室都謠傳我喜歡畫室里一男生不敢告白整天意淫什麼的。
後來我也退費走人了,這就是個垃圾畫室啊。老師藝術學院畢業也無法彌補他的無知!大學都白讀了吧?
畫畫畫到千篇一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我就喜歡自成一派了。並且以後我認識什麼新的人我會直接坦白我是雙向情感障礙患者。你如果無法接受就不要接近我。
現在回憶起以前的事已經不會太傷心難過了,畫室那群學生有點也考上好學校了吧,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們這些垃圾!呵呵。
不要問我是那個畫室,當初在豆瓣記錄的日記已經被對方要挾刪掉了,怕名譽受損賺不到錢了是吧?
我也不想搞垮你的生意。zsy老師,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也謝謝你們的不包容不干預,才造就了現在更好更堅強的我。


大部分的人都叫我要積極樂觀一點不要作自己,還有分享一大票的雞湯文給我,後來有些不太熟的人來詢問我病情,說些什麼「呀你怎麼會得病的呢!」「是不是因為xxxx呀!」之類的話,會在你朋友圈下面不管積極還是消極的話底下說加油哦!簡直像是刺眼的嘲諷。

閨蜜被我嚇得不輕,說你有事兒就來和我說吧,千萬別想不開。但往往有些事兒又說不出口,怕他們擔心,所以那些千言萬語都化作深夜天台上的風。

後來覺得還是不要說吧,畢竟大部分人都不會把精神性疾病真正當作一種病,他們只會把你當做不開心的正常人來看待,但往往他們的安慰卻會給你帶來更多的負擔,畢竟這種病吧會使你更敏感……你會覺得他們都是我這麼關心了我還好不起來是不是有些不識好歹陷入自責中。

而且我也沒辦法真正說服自己接受這些人突如其來的好意,我比他們更了解人性,我很明白在別人生這種病的時候假意的關心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既然是情緒類疾病,能不說盡量不要說吧,一旦你說出口,你面對人家別人難免會用同情的眼光來看你,即便別人沒有表現出來,你也會覺得他人對你的一切反饋都是基於你的病情,這未必有利於你的恢復。

祝好。


本人雙相,被醫院診斷為雙相之後,起初特別害怕別人知道,因為怕別人因為對精神病的誤解而疏遠我。但後來隨著藥物的治療,我的想法也發生了改變。我不會害怕別人知道我的病情了,特別是對最親密的人,我會坦白自己的病,並詳細地解釋,讓對方不要因誤解而疏遠我。一直認為溝通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我曾經是一個對人生極其有規劃的人。

從小,我聽著爸爸說他的故事。他名校化工畢業,生化工碩士畢業,甚至有機會去美國讀博士,卻在畢業以後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選擇空降大企業去做管理層,而是選擇去做一個每天風吹日晒,騎著摩托車挨家挨戶敲門的sales。

他說,如果我連最底層的人怎麼工作都不知道,我怎麼去管理他們。如果我連他們的工作的極限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去要求他們。

這件事對我影響很大,所以我從小立志長大以後的工作要做個成功的sales。

我高中開始很注重人脈關係。

我大一開始瘋狂喝酒,為了做到千杯不醉。為的就是以後出去碰上酒局,我能有自保能力。

因為我深知,中國大陸的生意不同於其他地方,是一個酒文化為基礎的生意。


我讀書不行,我不愛讀書。但好在我也算是混了個名校畢業的頭銜。

從小學就心心念念的盼著大學趕快畢業,就可以進入社會了。因為,我真的很討厭讀書。

我討厭學校里的約束,和用考試來檢測你的學習成果。是個魔障,無法跨越。即使我知道大學本科,要求你學的僅僅只是一個學習能力,而非專業技能。

但我仍舊厭惡的不行。


進了社會,其實我很順風順水。老闆非常器重我,我在公司甚至像空降部隊一樣的扎眼。

所以我努力把老闆一個禮拜期限的工作在兩天完成,三天期限的工作半天完成。僅僅是為了讓同事們心理平衡,至少,我還是有實力得到老闆的青睞的。

不過,我自以為我人際關係handle的不錯,也抵不住其他領導的不爽。我的直系領導和一個完全不搭嘎別的部門領導,開始給我穿小鞋,想逼著我自己離職,自己走。


我是個很倔強的人。你不給我安排工作想逼著我走,我就是能搶著別人的工作,硬給你做下去。

我更加耳聽八方的注意領導們在處理什麼問題,在領導急需要方案的時候,我能把東西拿出來救火。

不過,職場的確不是純靠實力說話的地方。總監寧願自己忙的焦頭爛額最後把事情搞砸被老闆訓斥,也不願意接受我已經幫他做完的工作。


我去別人的公司打工,不是為了薪水。與其說是鍛煉自己的能力,倒不如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以彌補我學生時期不擅長讀書這件事。

當然,這也不排除我覺得我的領導是傻b這個理由。我無法忍受我的領導是傻b,還試圖領導我,顯得我好像和他一樣的蠢。

領導有時候並不是因為他有能力才能是領導。有時候是靠他和老闆是室友的關係,有時候是靠睡覺睡出來的,有時候只是一個臨時的占坑,等合適的人出來就會被替換掉。

多小呢?

小學?初中?

我聽過我爸爸在外企投行是怎麼的你爭我斗才爬到CEO,又是怎麼的小人暗箭難防。

我聽過我媽一個學CS的,忽悠了面試到一個上市公司空降CFO,是怎麼被同事買黑社會拿著雕花西瓜刀,用車拖行我媽,只為了警告。

我至今都還記得我媽膝蓋那曾經皮綻肉開,露出白骨森森的膝蓋骨。


我算得上衣食無憂,換了幾個工作,都因為我覺得工作性質太沒有挑戰性而都離職。

我想自己做。我想做對我有挑戰性的工作。

可是,我偏偏選了一個最大的課題 – 我想改變中國人。

然後,我直接把自己擊垮了。


我不曉得大家對於躁鬱症(Bipolar disorder)的理解有多少。

是一種精神病,經歷情緒的亢奮期和抑鬱期。情緒亢奮期(躁期)可分為「狂躁」或是「輕躁狂」,兩者的區別在於是否影響生活及工作和是否出現精神病癥狀。

於狂躁期,患者感到或表現出異常開心、有活力、易怒,常會做出不計後果的決定,對睡眠的需求也往往會減少。

於抑鬱期,患者會哭泣、缺乏與他人眼神交流、對生命萌生負面看法,也有自殺的可能。

病史長達20年以上的患者,其自殺風險超過6%,自殘風險則約30-40%。躁鬱症也常伴隨焦慮症以及藥物濫用等心理問題。(Anderson, IM)


我亢奮的時候,每天party喝酒到天亮,甚至到中午。每個人都覺得我每天都好開心,我也以為我自己每天都好開心。

只有人去樓空,獨自面對寂靜空氣時才會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空洞。


我抑鬱的時候,總是來得虛無縹緲,毫無頭緒。可能看到桌上有根頭髮,就覺得異常煩躁,完全不想出門。

甚至,我連和別人取消行程都不願意,就是直接的玩失蹤。

可能,這也是為什麼我的朋友越來越少的原因。

我會在家拉上窗帘,不開燈,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腦子裡一片虛無。好一點的時候,點上一根煙,想著為什麼會這樣。情況不好的時候,連煙都不想去拿起來。

時常,能抽根煙,都表示我有在進步。

我不曉得我病了多久,但至少10年是有的吧。我自殺過幾次我記不清了。

初中的時候,看著柯南,學著割手腕然後把手放在熱水裡,結果發現,這都是放屁,根本死不了。

後來拿著菜刀捅肚子,我發現,力氣不夠大根本捅不進去,也可能是我膽怯了,也可能是我皮太厚了。

後來想著吞葯。吞過兩次,第一次吞的感冒藥,毛事沒有,被打了一頓。

第二次吞葯都已經大學了。在客廳吞了30顆類褪黑素、安定劑,站起來想躺床上等死,結果站起來走了兩步還是三步,我直接腿軟摔地上了,手機還被我摔到遠處。我很慶幸我的牙沒有被摔掉。

那時候躺在地上,感覺又困又無力。腦袋裡面沒有飄人生跑馬燈,只是想著等我死了以後,我的父母、朋友會做什麼。他們會懷念我多久?我的朋友們會因為我的死而記我一輩子嗎?

應該不會,死了就是死了,世界照轉,酒照喝。

想想,其實我廷不甘心的。於是我用力的往手機的方向爬過去,想要夠到手機。那時候,那短短的十厘米真的比十公里還長。

對於有潔癖的我,摳著藏滿細菌的地毯就是為了發條簡訊給我的鄰居說一句,「如果我明天中午十二點沒醒過來,請幫我叫輛救護車。」

等死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我剛開始想著我死了以後別人的日子會怎樣改變。

後來就變成慢慢品味我選擇死亡的代價。

我的嘴唇開始漸漸乾裂,甚至出血。我感覺到身上所有細胞的水分都瞬間蒸發。那時候我還有力氣扯著嘴微笑的想,我是不是跟路飛一樣開了蒸汽外掛。

本來以為是幻覺,結果我瞥到自己的手開始乾裂,出現龜裂的白紋,我開始深刻的感受到我的身體缺水到了極致。

那種難受,我根本無法閉眼靜靜等著死亡來臨,倒是激起了我的求生欲。

因為我不想死的時候,別人看到的是穿著內褲,倒在地上,身體干皺巴巴的樣子。


還有一次,我坐在27樓的窗戶上,兩腳懸空的那麼盪著,看著樓下稱不上車水馬龍的馬路,想著我這麼摔下去的話,是不是腦袋都摔沒了。

萬一我沒直接摔到馬路,而是被中間的陽台擋了一下,變成了半身不遂,那我還有能力和勇氣去再去死一次嗎?我還敢活著面對那些愛我的人嗎?

我想了半個小時,我確定我不敢。

於是我默默的爬回家裡把窗關上,假裝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的波瀾不驚等著男朋友下班回家。

好笑的是,我為了跳樓自殺,又嫌棄窗戶全是塵土泛黑,還先把窗擦乾淨了才爬上去。

其實,摔下去以後血肉模糊,連你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誰又知道你的腳底板和屁股是黑的呢?

除了我在意,也沒人會在意這點破事兒。


小時候因為割腕自殺沒成功,而意外的解鎖了割腕自殘的愛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著刀在手腕上割來割去。

處於強迫症,我還只限於兩把刀,一把是隨身攜帶的迷你瑞士刀,一把是在台灣文具店買的很秀氣又鋒利的美工刀。

我甚至給他們取名叫大美和小美。

有一陣子特別的變態,明明沒什麼心情不好的,但是不割一割見見血,我心裡難受。

那時候,我喜歡刀劃破皮膚的觸感,那種痛讓我覺得心裡沒有那麼痛。那時候我喜歡看著血從手腕處噴出來,拿衛生紙止不住,聽著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的聲音。

變態的和當年的非主流一樣,就差沒跪在地上把血舔乾淨了。


我應該算不上濫用藥物,
只是一天會吃七八顆的止痛藥而已。

我的焦慮症應該算得上嚴重,因為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聽到秒針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而我們家沒有鍾。

當我想要走出家門的時候,看到人群的時候,我會心悸,就像心臟周圍的神經像繩子一樣把我的心中狠狠緊緊的纏繞在一起拉緊,然後放在地上狠狠的踩踏。

我的手會像帕金森一樣止不住的顫抖,感覺自己像空巢老人一樣無助。

我會眼前黑屏,看不到前方,只聽得到周圍的人群喧鬧聲。

我會呼吸困難,好像有人掐住你的脖子要帶你離開這個世界。你會兩腿發軟,站不穩,甚至跌倒、把牙摔斷。

那是一種多麼力不從心,無能為力的痛苦。


我有很多愛好,我有我的理想。

可是,我每天被藥物化學閹割,四肢無力到連上廁所都覺得好累的時候。我有什麼力氣去做我的愛好?我有什麼資格去實現我的理想?

每天除了睡20+個小時,就是吃和拉。看看我們家的貓貓狗狗,他們至少還會看著蝴蝶,盯著天空思考。

而我,只能試圖讓自己不要把口水流下來。

我的一個朋友說,她吃了葯以後昏昏沉沉,思緒像煮爛的米粉,一筷子下去只能夾起來那麼一小段。

我覺得,我可能還不如他,更像是一鍋煮太久的潮汕粥,看不到湯,看不到米粒,只有一坨一勺,掉下來「pia」的一聲爛掉的聲音。


很多人讓我去運動,去曬太陽。

可是,拉個屎我都要費勁全力,精疲力盡,我如何下樓享受陽光沐浴。


看過一本書,裡面寫到,
在流浪中認識自己,在沉靜下思考世界。你的人生有如背負重擔,走漫長悠遠的路,切莫急切。

我也想去流浪,但我現在連自己在腦海中流浪都做不了,只能是迷失。

我以前每天睡前會想著今天我做了哪些事情,哪些很傻b,為什麼傻b,哪些事很牛b,為什麼牛b。總結一下,對比一下,然後計劃一下明天的行程才能睡覺,不然我睡不著,我不踏實。

可現在的我,每天都很不踏實,都很心虛,因為我每天無所事事,腦子連空轉都沒有,就是一片充滿霧霾的腦海,撥不開,看不清。


醫生說,我不是單純的bipolar disorder,所以很難治療。

我不害怕難治,
我只是急躁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

我的青春一去不復返,
我卻仍然停留在原地。


曾經的我想要讓國人多讀書,多增加內涵,不要被外國人瞧不起,覺得是土包子暴發戶。

我想要國人不要只有在抵制日貨抵制韓貨的時候才團結一致。

我想要國人不要只為自己含辛茹苦通過高考考進清華北大為自己驕傲,而不是為母校驕傲。

我想要國人不要每天失去靈魂一般的毫無目的的上班下班上班下班,而是為自己做點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麼,但是你要先知道自己不要的是什麼。

我們都要漸漸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現實不想要什麼,在從中爬梳出什麼事我真正想要追求的。


曾經的我想要開一個神經病平台,讓大家可以當樹洞一樣的找到如心理醫生一樣的陌生人,耐心的聽你述說你的故事,你的遭遇,你的不幸。

曾經的我,也是別人的樹洞,盡我所能的開導別人。

雖然,我連自己都開導不了。

但我仍然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這些神經病的痛苦和生活。


曾經的我想要開個只給人借書看書的咖啡店,明知道會虧錢卻努力的去找地點,學習做咖啡和尋找有內涵的書。

當我和別人說著我的理想是改變中國人的時候,別人會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我的內心是多麼的無奈、可悲和絕望。

現在的我,卻每日在家躺著看日落日出,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股連我自己都嫌棄的怠惰。

我是有多麼恨自己這麼無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安娜卡列尼娜》中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有各自的不幸。」

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各種形式的家,這些人就是接受他們的生活,不管是宿命,或是機運,他們都接受,一切都是這麼的被動。

所以我接受我是神經病這件事情,但是我不甘心為此付出我的理想為代價。


今天的我還沒有吃藥,
所以我很開心,
我能寫下這4k+字的牢騷。


在我如此無助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能為我做什麼。

也許,
我只需要一個簡單無聲的擁抱,
和安靜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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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補充————————————————
前幾天奶奶洗我的書包的時候翻出來北醫六院精神科的挂號單了。她詢問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回復她這是困擾了我八年的耳鳴的緣故。總而言之是被搪塞過去了,確實這件事不被別人發現挺難的,我現在床頭櫃里還塞了一大包葯,只要有人整理我的房間肯定能夠看到。
不知道還能瞞多久,希望在我痊癒之前不被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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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感覺自己也挺幸運的。
去年去北醫六院確診的躁鬱症,之後一致在堅持服藥。
這件事我只告訴了我的三個室友和我的母親,我盡量讓更少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事實上有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我想應該是有的 。
不過我並沒有受到什麼歧視的目光,更多的是擔心吧,擔心我會不會突然一天自殺什麼的。可以感覺到他們在日常生活中盡量避免去提及這一件事情,這也是我認為最理想的狀態。
我只是生病了,就和感冒發燒一樣,只不過這個疾病不僅僅是肉體上的。


好多人都知道我躁鬱症,不過大多數反應挺正常。
少數覺得我矯情的 或者表現出同情的。
大部分人都是看看我的文章,懂了是怎麼回事,然後再來跟我講話就會讓我舒服很多。
我沒啥工作理想,就是寫寫躁鬱症公眾號讓更多人了解我。

公眾號:bipola_world 雙相躁鬱世界


取匿了

閨蜜說:「我去測會不會也有,你根本看不出來有抑鬱症啊!」
父母說:「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克服,我們又沒給你什麼壓力。」
老師說:「你就是想太多。」
還有一群不知情的室友說著:「哎呀,再這樣讀下去我要得抑鬱症怎麼辦!」我就坐在他們面前,隔著個床簾,心裡笑著他們被蒙在鼓裡的樣子。


答主雙向障礙,重抑鬱輕躁狂,最開始也不想讓人知道,可慢慢地大家也知道了,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可也沒影響我什麼呀,沒感覺大家對我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呀!大概由於我不告訴你我有病你絕對想不到我有病的。別人的想法沒那麼重要的,生病也不是因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什麼可丟人的,誰沒得過病呀!別那麼在意別人,只要你不在意就傷害不了你,這全取決於你自己。祝好!


謝邀!

我曾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得病三次,住過三次精神病院。從得病一路走到現在,親身經歷了病情被動公開、完全隱瞞、半公開、全公開再到半隱瞞五個過程。我就把整個過程講講吧!

被動公開:村民們都知道我得了精神病

2006年3月,我被確診為精神分裂症,然後住進了精神病院。在我們村,我爸爸是一位備受尊重的人,我又是當時我們村考出的最好的一名大學生。在農村那種開放的空間里,由備受村民矚目到精神病患者,窩在家裡,我們是想隱瞞都瞞不住。我爸爸也盡量不在人場中出現了,即便是村民請他幫忙處理問題,我爸爸也沒有以前的那份榮耀感了。我更是不願出門。雖然村民們不會當面說什麼,但是他們投來的那種或是同情或是憐憫的目光,像一把把尖刀插向我的內心。

完全隱瞞:初到杭州不敢向任何人講自己的得病經歷

後來,我康復了。我不想去城市生活了,因為我看不到任何前景,也不想忍受在城市裡的底層生活,周圍還沒有一個親人,想想這種既凄慘又孤獨的畫面就讓我害怕。我爸爸也不願意讓我出遠門,因為我病情複發過兩次,每一次他都差點失去我這個兒子,他不敢再冒險了,也不能讓我再任性了。但是,留在家鄉的話,我找不到工作啊!

經歷了一個漫長而複雜的心理鬥爭,為了生存我還是決定到城市生活了。在家庭條件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我爸爸幫我湊了一筆錢,然後是千叮囑萬囑咐,最關鍵的是我要堅持吃藥,按時吃、不能隨便減葯。

生病將近七年,期間一直也沒怎麼工作,又在家修養了將近兩年,我與外界早已隔絕,不僅缺少基本的溝通能力,連面部表情也因為長期吃藥等原因顯得呆板。再加上工作技能的生疏,直接找工作的話我一定會碰的頭破血流也找不到。我只能先找一家培訓機構作為過渡,恢復自己的社交能力和專業技能。

培訓期間,住的是集體宿舍,我很少有私人空間,按時吃藥就成了我最麻煩的事情。有很多次,我不得不躲進洗手間,匆匆忙忙的把葯就著唾液硬生生地吞下去。

培訓還沒結束,通過網上投簡歷我就找到了工作,一家央企。當然,簡歷是假簡歷。由於以前基礎很好,國企工作壓力也不大,我在哪裡工作的還算順手,與同事們關係也很融洽。我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兩年零兩個月。

工作中,總會交到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隨著關係越來越近,我內心不斷地有告訴朋友真實經歷的衝動,因為我認為不以誠相待,自己有點對不住朋友。經歷了一次次的決定與反覆,我鼓足了勇氣,試探性的告訴了我最好的朋友。朋友給了我很大的肯定和鼓勵,對我的經歷表示佩服。

雖然朋友對我的經歷反應比我想像中的好,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我把真實經歷告訴了公司老闆,那麼我的晉陞機會將會受到影響。這也是正常現象,無論是誰都會對有精神病經歷的人存在顧慮。對我來說,更大挑戰是找對象方面,有哪個女孩子願意嫁給一個曾經得過精神病,還可能對孩子產生影響的人呢!

大多數的軟體公司的項目組都有活動經費的,而且定期組織活動,促進團隊建設。我們項目組大概每個月組織一次。經常是唱唱歌、吃吃飯、看個電影、搞個漂流什麼的。每一次吃飯,大家難免要喝點小酒提升一下氣氛。但是每一次同事們勸我喝酒時,我都是婉言謝絕。作為一個山東大漢,身材魁梧,無論白酒還是啤酒卻滴酒不沾,確實也說不過去。長期下去,我內心又開始鬥爭了。

一次聚餐之後,我忍不住了。在回家的路上,我把真實經歷告訴了我的主管。主管對我的態度非常好,他也沒有多少擔心,畢竟我這麼長時間努力工作的表現他都是看在眼裡的。主管還善意地提醒我說,以後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了,也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安安心心地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了。

半公開:跳槽到華碩杭州分公司,向公司領導層坦誠,向朋友坦誠

2013年,當時交往的女朋友嫌我離她家太遠、工資也不高,希望我換工作。當時我不想換,因為我希望努力學習一下,跳到淘寶做機器學習演算法相關的工作。但是,我也開始在網上投了點簡歷(簡歷中得病那段經歷是包裝過的)。華碩杭州約了我面試,因為Android方向我沒經驗,所以只能裸面。沒想到的事,華碩有三套面試題,C、JAVA、C++任選。我選擇了最拿手的C,結果面試題得分很高,與面試官交流的也很順暢,華碩又答應了我的薪資要求,就這樣我進了華碩,薪資翻倍

進華碩沒多久,華碩大陸總經理在公司內部開了一門讀書會《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我報名參加了。其中,有一段內容,總經理講到自己的家庭是如何一代一代發展起來的,從他爺爺那輩講起。總經理講到,在台灣很多家庭不止關心下一代的培養,也會關注整個家族的發展。

這對我很觸動!我馬上想到了我當時交往的女朋友。她是杭州本地人,生活條件好,屬於享受生活的那類,毫無進取心,這對下一代的培養很不利。再說,我和她談戀愛,雙方都是為了結婚而談的戀愛,感情上很淡泊。她還喜歡在網上組團旅遊,並且是在外面搭帳篷過夜的那種,這對於比較傳統的我來說,真心受不了。2013年國慶節,她與一幫人出去玩了十一天之後,我向她說明了我的得病經歷,以此為導火索,我們分手了

我很講誠信,不喜歡說假話。但是大家都懂得,就目前社會對精神分裂症的認識程度,是不敢把得病經歷寫入簡歷的,在也是不敢給領導說的。但是我有個大夢想,那就是創辦自己的企業。所以,我很擔心自己對得病的事不坦誠,以後做企業時別人會不會因此質疑我的誠信問題。

但是坦誠經歷,的確面臨很多挑戰、很多擔心。為此,我和我的人生導師陳朝益老師討論了將近兩年時間。最終還是我在沒告訴家人、沒告訴人生導師的情況下,向公司坦誠了個人經歷。

2013年12月底,我向我的主管、人事經理以及華碩大陸總經理髮了郵件坦誠經歷,郵件中還包含了記錄我真實一面的新浪匿名博客。當時,我在華碩還沒過試用期,我很擔心也只能聽天由命,因為我想講誠信,我想真實的面對這個世界。

收到郵件後,我的主管首先找我談了話。我很擔心很擔心,但是主管好像經多識廣似的,也沒說我什麼,讓我好好乾活,也讓我不要擔心公司方面,他說即使公司有辭退的想法,也是以他的意見為主。

接著,人事經理約我談了話。她很認真負責,把我新浪博客上大大小小一百多篇文章都看完了。和我談話時,也沒有要辭退的意思。只是說,希望和我家人通個電話。於是,我給了她我爸爸的電話。之後,他們通了電話,這件事就結束了。後來,我聽我爸爸說,電話中她也沒說什麼。

再後來,大概是2014年3月份,華碩大陸總經理再次來杭州。他專門找我聊了天,還送了我一本書,具體書名我忘記了。聊天中,我得知總經理的大姐也出現過精神問題,後來一直康復不太好。也許也因為這個原因吧,總經理對我很關心。

因為在華碩公開,我得到了接納,這讓我有勇氣嘗試更大範圍的公開。在一次朋友的時間管理研討會上,我當著全場四五十人講了個人經歷。講完,我贏的了一陣陣掌聲和稱讚,這出乎我的意料的。這對我鼓舞很大,公開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難,凡事事在人為,不能一概而論。

第一次公開經歷,得到了鼓勵,於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記得我在Toastmasters演講俱樂部演講時,以自身經歷為題材演講,又是收穫了陣陣掌聲。

雖然公開經歷得到朋友的認可和鼓勵,但是我知道如果用真實經歷找工作依然很難,我也知道用真實經歷找女朋友比找工作還會更難。

公開經歷的過程中,也有例外。一次我去參加網易花田的線下活動,一個女孩子看上了我,她通過現場的另一個朋友得到了我的電話號碼。後來,她約我見面。我不想見,因為我對她沒感覺,但是她約我,我又不能直接對她這麼說,要顧及女孩子的面子嗎。然後,我和她見面了。我心想既然她喜歡我,我對她沒感覺,那我就向她坦誠我的真實經歷吧。如果她接受真實的我,那我也願意和她談朋友。但是當我告訴她,我得過精神分裂症時,那頓飯還沒吃到一半,她就找理由離開了。

(未完待續,已經第二次補充答案。後面更精彩)


我是雙相患者。由於很多原因從小寄人籬下。待我並不是很好。和父母因為一些原因也有隔閡。大學開始就一直住校。工作之後保持獨居。雙相大概很久了一直沒去過醫院。只是以為自己單純的抑鬱症。去年病情嚴重沒有辦法勝任工作。然後就辭職在家休息。越休息感覺不對,被朋友帶著去醫院,確診雙相。
吃藥一段時間後還是選擇了告訴媽媽。她的態度是 沒工作閑的。少胡思亂想。然後我就不想多說什麼了。
還告訴了一個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她表示並不能相信,明明我看起來那麼樂觀。各種關心 出主意之類的。感到一絲暖心。
其次告訴了一些在網上認識然後奔現實的朋友。她們有的有抑鬱症有的也是雙相。大家同病相憐。在喪的時候還可以互相安慰。還可以交流各種葯帶來的感覺。
別人我也不敢說。怕別人帶有色眼光看我。而且很多人不了解這些東西。亂說話反而對自己不好。容易陷進不必要的情緒里。這也算一種自保吧。只敢在豆瓣發發瘋。


人格分裂。我是主人格,玩知乎和微博。有兩次睡好久醒來發現知乎和微博被卸掉。由此推斷副人格不玩知乎和微博。但是我沒有見過副人格。印象比較深的是12年他出來錄了一首歌,聲音和我有點類似,但是風格卻完全不一樣。還有就是經常醒來發現手機計步顯示比我睡著時走了好幾千步?沒有告訴任何人。覺著身體里有個人陪著挺好的。怕告訴別人會失去他。


這個事情吧,分人。首先介紹一下自己是2012年罹患抑鬱症, 後來13年開始躁狂。從此就在躁鬱症中苦苦掙扎。第一, 親人。親人們呢,大抵就覺得你瘋了。抑鬱的時候鬧自殺吧,爸媽就覺得你不孝順,對生命不負責任,對家人無愛。14年的時候抑鬱了,不想去上班,也沒有辦法好好上班。我爸天天打我,逼我去工作。所以其實怎麼說呢,中國的父母大多是沒有辦法理性看待這個事情的,就算你是真的生病了,他們也會拿各種道德觀來束縛你。總之你就是不忠不義不孝外加瞎折騰。理解和尊重,對父母來說,很難。他們更多就是被逼進自己的情緒里,一起瘋而已。多年循環的經驗,自己就知道自救了。沒事給父母買幾本相關的書看看。但是基本用處不是非常大。第二類, 朋友。躁狂的時候整個人就是瘋的,而且第一次瘋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意識。總之感謝那些認識我好多年不離不棄的人。躁鬱症教會了我離別和坦然 這麼多年,有人來,有人走。有那些認識你十幾年,二十年的人,始終在邊上理解你,支持你。也有各種惡意攻擊你的人,也有覺得你不靠譜跟你絕交的人,這個其實都是個人選擇而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大的內心跟患者交朋友的。 第三,戀人。當年年輕,初戀不幸愛上了一個躁狂患者。於是創傷非常深。受了情傷不進行自我修復反而一直嘗試愛情,也是沒誰了。後期談過兩個男朋友,一個陪我走過抑鬱,一個陪我走過躁狂。雖然最終都因為種種原因沒能結婚,但還是要感謝他們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感謝母親把我生的漂亮,雖然成了殘疾人,但是卻還是有人願意真心
對待關愛我。

第四,同事。 那反正換工作,不上班了,上班了,大抵給人的印象就是不靠譜吧。也沒啥好解釋的。 除了能做朋友的老同事,就這樣了唄 。
在面對兩次死亡以後,在16年差點又抑鬱靠自己撐過來以後,真心希望可以打破這個Loop。

2017年來了,春天來了,隔兩年要發的躁狂又要來了。
2012年吃過半年扛抑鬱的葯,13年我爸媽被逼瘋騙我吃過幾顆抗躁狂的葯。然後躁狂好了之後胖了20斤。抑鬱的時候又吃了半年的葯,然後又瘦了10斤。然後慢慢又胖回來。15年躁狂以後又胖了十斤,沒吃藥。感謝當時戀人的陪伴和包容。後來再瘦回來。15年開始一直努力健身,保持健身習慣。所以16年失眠三個月的時候靠自己強撐過來了。15年開始就沒有再吃過葯了,自己看一些心理學的書,抓自己發病的特徵,然後對自己進行干預和控制。
本次又感覺躁狂,所以算合理以引導。比如拚命工作,比如發展一些新的愛好。盡量讓自己獨處,比如一個人跑到遠方去旅行。瘋到自己的小世界裡。
願每一個精神病患者都可以很好得原諒自己,願你們孤獨疲憊的靈魂都可以又處安放。


抑鬱+焦慮
正在休學,因為一些事情,不小心讓學校老師知道了,於是老師就傳出去了……我也很無奈啊!也為此焦慮到現在,害怕了好久,擔心了很久,有一段時候天天掉頭髮,一把一把地掉,整個世界都暗下了。

有一次終於不行不回校辦手續,我就回了。真的有一大堆人問我是不是真的(TдT),要我不停解釋,但我可是演技派的…!覺得自己好棒棒,說起謊來面不改色,還能問到他們為什麼知道。

但我不承認還是有原因的,既然大家對抑鬱的看法都不一樣,我為什麼要承認在他們眼中,我就是魔鬼的形象……?我們的世界根本不一樣,直接否認可以省好多事_(_^_)_ 至於一些認定我是的,就是吧~反正他們說我是精神病,是瘋子,可不是抑鬱這麼簡單,他們以為我會砍人?!這些我走過去解釋會嚇死他們吧!?

還有一些知道真相又不聽解釋強行關心的老師………我表示好無奈(ˉ―ˉ )你們這是有多閑啊?一不小心就強行關懷我兩小時(_ _;)還句句不中聽!對!不中用就算了,還不中聽,句句穿心插肺的。我當然不理,並且想著今晚煮什麼,等一下去買斤蝦做黃金蝦好像不錯,蝦不新鮮怎麼辦?買兩斤花甲來炒好像也不錯
(*′﹃`*)…………………

但也會有一些老師,只會在經過的時候遞給你一盒飲料,臨出校門時和你說:「等著你回來。」,最好的朋友也會很理解我,一直一直陪著我,她真的很有潛質做心理諮詢師,可惜她沒興趣。也有人知道了,用讓我最舒服的姿態來面對他們的人。

我想生活的重心在哪些人身上,一目了然。


為什麼你不用上學?我休學了。
為什麼?
我有精神病。
你得的是抑鬱症嗎?
不是,是躁鬱症,還有點精神分裂。
沒事啊,我也抑鬱,你要堅強一點。
哦。哦。哦。


你將被孤立,然後在精神世界越陷越深,直到哪天奇蹟般醒來或者死亡。


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有人跟自己說:「不要太相信醫生的診斷,說不定你只是碰巧有幾個癥狀對上了,想那麼多幹嘛。」
當場想拿把槍把這種人擊斃。


我的領導知道我有抑鬱症之後,總是不敢惹我生氣,怕我犯病然後拿刀砍他
當然抑鬱症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我發病的時候大多是自己坐在座位上什麼也不做。


結果生活沒有人會特意遷就你,還有壞人嘲笑你,好好加油。


重度焦慮症、軀體形式障礙患者強答一記。雖然狹義來說焦慮障礙屬於神經症,但廣義上畢竟也是屬於精神類疾病的。
我的情況和大部分人不一樣,也算相當幸運的。因為軀體形式障礙會讓人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伴有強烈的軀體各處的不適感(例如心悸、胃腸疼痛、生理和心理上的瀕死感、四肢麻木、遊走性疼痛、皮膚蟻走感、視物不真實感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感覺不到),所以在各大醫院各個科室奔波卻沒有檢查出任何毛病之後,我知道我是精神上有病了。得出這個結論的第一時間,也恰逢我頻頻驚恐發作的急性焦慮發作期,我選擇主動聯繫了自己在精神病院上班的高中同學。在她的幫助下隔天我就住進了睡眠科病房開始了一系列的治療。
治療前期除了老媽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得了這種病以外,我的其他親人和朋友們都紛紛對我表示關切和好奇。或許是我心大,覺得不懂這個病的人,如果願意聽我解釋,我很樂意詳細講給她們聽,不管最初詢問者是什麼態度(當然也沒有特別讓人不舒服的言辭比如你得這個病就是太嬌氣),在我解釋完之後全都呈現出恍然大悟世界好神奇的表情。我看著也樂在其中。
在此我必須要感謝我那個在精神病院工作的同學,因為老媽接受不了我的病,她專門約了我爸媽跟他們講解了精神疾病方面的知識和作為家人能為患者做的事情。(然並卵www 我媽的脾氣只能順著來,然後讓她自己慢慢想通慢慢接受)
在我住院期間基本所有和我要好的朋友都來看過我,一些人會來好幾次。我會跟她們講醫院發生的趣事,聊我們通常聊的話題,我甚至幫她們解決她們的小煩惱,沒有人拿我當病人。除了輸液上廁所需要扶著我的時候www(最初一段時間我一天要吃三片勞拉西泮也就是安定,這讓我走路不穩)
是我自己主動告訴朋友們我病了的,就像我告訴他們我又發現了一部很棒的番劇。畢竟書上說了,焦慮你要接受它,它是你的一部分,它也在組成你的生活。我就把它當作一種人生體驗,也樂於拿它和別人分享,很幸運,我的朋友們也都喜歡和我分享並待我如初。
有一天我的高中死黨對我說:「每次跟你一起聚餐,看你掏出藥盒吃藥的時候,我都有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你們看吶,我朋友多拉風!她像不像個吊炸天的生化武器!」 雖然生化武器不太貼切,但是好吧,我自己也這麼想(笑)。
目前焦慮兩年整,帕羅西汀還在持續服用,安定類已擺脫。
希望所有的精神疾病患者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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