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秒殺《半生緣》為哪般?

感覺《圍城》和《半生緣》敘事手法相近,時代背景、內容也差不多,為什麼《圍城》能脫穎而出,這其中又有什麼奧秘呢


魯迅:愛玲君,此前託人轉交劍君君之私信……

張愛玲:說起這事,看錢先生也在,倒不妨談談。

錢鍾書笑而不語。一旁的周作人兩眼放光:世人云張小姐不食人間煙火,今日一見竟如此溫婉可人!我以前的薔薇的夢原來都是虛幻……

魯迅壓低嗓門:聽聞信子又雇一仆佣專洗家中馬桶,卻越洗越臭,作人可知?

周作人:……

眾人都鬨笑起來;大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張愛玲不緊不慢地喝下一口紅茶咖啡:

我發現弄文學的人向來是注重人生飛揚的一面,而忽視人生安穩的一面。其實,後者正是前者的底子。沒有這底子,飛揚只能是泡沫。一般所說「時代紀念碑」那樣的作品,我是寫不出來的——我甚至只是寫些男女間的小事情, 我的作品裡沒有戰爭也沒有革命。

傅雷微微一笑:這話不是你當年反駁我時說的嗎?

當年氣盛,冒犯先生。張愛玲往裡坐了坐。

傅雷:哈哈不礙事,不管當時現在,你可比我有名多了。呵,出名要趁早呀!如你所說,時代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

傅雷紅了眼眶;魯迅的拳頭攥得咯吱響,一邊煙吸得太急差點嗆著,一邊心想,看戲是有味的,而況在北京呢。

人怕出名啊!錢鍾書按捺不住。
出了名後,你就無秘密可言。甚麼私事都給採訪們去傳說,通訊員等去發表。這麼一來,把你自傳或懺悔錄里的資料硬奪去了。將來我若作自述,非另外捏造點新奇事實不可。

周作人忍不住笑出聲,尋思自己的《苦茶庵笑話選》又添一則;抬頭見大家都盯著自己,便俯過臉委身下去泡茶。

張愛玲緩緩道來:文章各人有各人做法,看官們有愛有憎,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他們身上去。總拿我跟別人比較,多半是想看熱鬧罷。玫瑰就是玫瑰,茉莉就是茉莉,不是為了誰才開。

錢鍾書:張小姐所言極是。凡人每提《圍城》必作高山仰止狀,我誠惶誠恐;《圍城》無非是佔了天時地利人和。殊不知我炫技心切,為人稱道處只是智慧的操練和語言的賣弄,因小生鬼主意多,掩飾了過去。情節精神都不豐滿,人物塑造遑論新奇,就靠著通篇比喻推演下來,無一氣呵成之概,倒也不難看。現在看著,有的比喻依然擬於不倫,或成附贅。

魯迅:你這回可謙虛,實在有趣得緊。

傅雷撫掌失笑,旁人交頭接耳。

錢鍾書臉一板:這不是在答張小姐嘛?跟大哥您講話我倒不拘禮。您也不過是short wind,寫不了《圍城》那樣的長篇,即使寫成了也不能看。

魯迅一通咳嗽,像得了癆病的華老栓。

張愛玲淺淺吐一口煙:《半生緣》是我唯一的長篇。原來叫《十八春》,庸俗的大團圓結尾,只為討好當時的紅色政府。後面我去美國,改寫了也不太滿意。我早說過這是改寫了美國馬寬德先生的《 H.M. Pulham, Esquire》,誰曾想比我一些原創還讓人記得住。多虧了許鞍華和胡雪楊,雖然拍的挺爛的。

周作人:我還記得《半生緣》主題曲黎明唱的,沒走音!「誰能夠想像眉毛那麼短天涯卻那麼長,離合中蕩漾紅塵里飛揚回頭已經趕不上」,林夕那小子寫的多美!

「兩個人鬧哄一場一個人地老天荒,燈火闌珊的彼岸我以為你就是答案」。林夕自己說受我影響很深,倘生得逢時,我挺願意見見他。張愛玲用手撥開吐出的煙圈,像撩不開的愁,看不穿的眼。

周作人一陣嘀咕:那我呢……

傅雷站起來:得了別跑偏了。依我說,女人之間「一見如故」太容易,「轉臉無情」更容易,生活中多次看到女人相見歡好,背後唾沫翻飛地大講對方壞話,我早已出離驚奇。這一點,《半生緣》里的石翠芝、竇文賢跟《圍城》里的范懿、孫柔嘉正是一路的。

錢鍾書大笑:方鴻漸不是說了么:女人真是天生的政治家,她們倆背後彼此誹謗,面子上這樣多情,兩個政敵在香檳酒會上碰杯的一套工夫,怕也不過如此。假使不是親耳朵聽見她們的互相刻薄,自己也以為她們真是好朋友了。

魯迅趕緊插話:要說刻薄,鍾書君實在不下於愛玲。但向來指責愛玲的多,對鍾書君之描述卻多付於大笑。我想這多是因為趨利避害的本能,國民對處於強勢地位的男性比對女性更寬容。

傅雷擺手:那是一方面。我認為錢先生的刻薄乃局外之觀,張小姐的尖銳,乃是入乎內而出乎外的。錢先生拿哈哈鏡,把形象扭曲變形給你看,大家一笑了之。張小姐拿的卻是高倍寫真的全身鏡,不僅暴露無遺,最後還有意無意點穿人生之大悲涼,猝不及防像西門吹雪的劍,不偏不倚戳中你心,尤其顯得可惡。

周作人拍案而起:你這老傢伙……

先生見教的是。張愛玲像在想別的事情,有點出神。

周作人悻悻然退下泡茶。

魯迅點了點頭說,文青們常提愛玲君的「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實際您是「因為懂得,所以可恨」。

座上紛紛頜首。

張愛玲接話:世人說我孤高自傲——哪個真正高傲的人會在意普通人的生活?避之猶恐不及哩!我寫的全是普通人、正常人、身邊人的算計,感慨興嘆全是真的。錢先生莫怪,我是真做不到您的氣定神閑。

錢鍾書笑出聲:此可為知者道,難與俗人言呀張小姐。咱們都寫精明世故的世界,但只有你是能看穿他們的人。我推遠了嘲笑的東西,你拉近來寫得入木三分。世人自以為聰明,可全都在你劃的圈子裡,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躲不掉。心裡早知自己身在濁世,被點出來總是不快,只能裝作驚奇你怎會有這種發現,也只有這驚奇可以使自己顯得更為清白。

傅雷:中國人善自欺可成了招牌,這點傳統不愁不發揚光大!

我想我只是太笨又太敏感,才對那些「常態」感到突兀詫異。張愛玲無奈地笑笑:女人多抽煙可以少流淚,這話是騙人的。我從沒把筆下那些人當外人,下筆越狠,我其實越難過。別人怎麼看,我自是管不著。

周作人端茶上來:張小姐太老實,不只將各種破綻一一指給人看,還告訴人,這就是你的,不,是我們的生活。敢問張小姐——是處女座嗎?

這泡的什麼茶!魯迅噎著了不停咳嗽,茶杯都端不穩,往桌子上一摔。

張愛玲莞爾:差一點,天秤座。


讀書不是江湖論劍,是一種平淡,不能給人優越感,一句俗話:百無一用是書生,送給題主。
每個作家風格不一樣,有人喜歡路遙的古樸,有人喜歡張愛玲的煙火味道,有人欣賞錢鍾書的睿智,但你說誰秒殺誰?你又中二了,建議題主不要放棄治療。


半生緣本人讀完了,圍城也讀完了。感覺半生緣適合20歲讀,半生緣注重寫愛情,而圍城側重寫人情世故,圍城適合25歲,臨近婚姻的關口去讀,那時懂了很多事,走了一些路,看圍城更能看出些感同深受。我認為只要讀過幾本書的人,都應該看看這兩本書。

張寫的側重寫愛情,像半生緣里的婚姻可能遠離生活,但卻讓我們直面以後生活的慘淡與平凡,張寫此書多的是同情,因為張有被父親囚禁的經歷,少了以往那種尖銳。而圍城,有寫愛情和婚姻,但更像寫芸芸眾生,錢老一支刻薄的筆,讓每個人看到不一樣的世間百態,冷暖炎涼。少宜讀半生緣(20歲),長宜讀圍城(25歲),有種看破世間的滄桑與無奈。

其實張與錢有點相似之處就是看破這個世間的紅塵紛繁。所以難免對自己筆下人物尖酸刻薄,但張的半生緣不在此列。


呵呵


你說奧特曼秒殺波多野結衣是哪般


不問是不是,就問為什麼


不見得就是秒殺,你這問題好搞笑


高玉寶的《半夜雞叫》秒殺《西廂記》,因為哪般?因為西門慶看了半夜雞叫後,就暈死了。


兩者都有的是隱忍不屈服,但相似之處恐怕是少了點吧。可要說文學作品哪能分得清個高下,自認為半生緣啊只是多了份愛情(而半生緣中二人相愛的部分卻是張愛玲最輕描淡寫的一部分),好像就比政治背景的低人一等了一樣?
這裡沒有任何貶低圍城的意思,去年因為一門通識課而有機會讀了圍城,覺得是非常棒的作品。在此感謝aihe wang教授。


我倒覺得傾城之戀跟圍城相似,半生緣的悲劇在於錯過。而傾城之戀和圍城的悲劇,皆在於相愛以後衍生出無限生活瑣事的悲劇,都陷入進不得退不了的糟糕場面。


原來問題好像只是讓比較一下?現在變成了秒殺???當你問比較的時候,我默認你看過兩本書。現在,,,我懷疑你看過書嗎?哪裡來的秒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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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風格,不適合比較。
簡單來說:《圍城》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代表一類人;而《半生緣》,每一個人都只能代表他們自己。(這並不是說半生緣沒圍城好)

圍城讀來平淡如水,卻能教我們識人、做人,讀圍城時,會感慨生活中的很多人。

半生緣角色個性,情節跌宕,想起時嘆人生,不想時,也就罷了,讀半生緣時,會感慨小說中的角色。


張愛玲天賦絕對比錢鍾書高,就單講語言,錢鍾書就沒什麼優勢,要說其他的他就更比不上了(只限小說創作)


名著之間用「秒殺」這種詞,你不覺得自己很膚淺又浮躁嗎???


怎麼秒殺的?


圍城和半生緣有比較嗎?只記得好小的時候看到的,林心如扮演的就看了


半生緣。。。張愛玲自己都表示寫的很「壞」。但是總覺得這麼風牛馬不相及的比來比去很沒必要~


兩本書 我都很喜歡 為啥要拿來比


這麼說吧,半生緣可以把圍城從上海甩到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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