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的《弟兄》想表達什麼主題?
你說他要表達什麼,其實他只是在回憶什麼。
在此聲明,下面的記述或引用,一定有不明確的地方,本來想參考一些東西的,想想,還是寫寫自己的感受罷。
魯迅是周作人的親哥。
一九〇二年,魯迅因為成績優異,被清政府派往日本留學,過了四年,家裡突然來電報,說母親病危,速回。魯迅是很孝的,於是連忙回家。一到家,家裡卻一片歡樂氣氛,原來魯迅的母親魯瑞老太太害怕說給他娶媳婦他不回來,故意讓人那樣說。新婚妻子就是朱安。魯迅在家裡待了幾天就走了,走的時候,是帶著周作人的。周作人的去日本留學,也是公費。
一九〇九年,魯迅從日本回國。他的自傳里這樣說的:因為我的母親和幾個別的人很希望我有經濟上的幫助,這「幾個別的人」,其實就是周作人和他的妻子羽太信子。
兄弟兩個在日本幹啥呢?翻譯別國的小說和童話之類,出書。不管什麼時候,搞文學,都不是太掙錢的行當,尤其是新人初進。魯迅作為家裡的老大,義不容辭啊,於是回國。這時候,周作人和他的妻子還在日本。周作人的妻子家裡經濟條件並不好,兩人認識之前,在周作人租賃的旅館當用人。魯迅回國就進學校當校長。掙的錢一方面自己用,一方面給母親,另外相當一部分,都是給周作人和他妻子寄去。
後來魯迅在他的好友許壽裳的引薦下,被蔡元培請到教育部當官,用百科上的話說,就是「高級幕僚」。開始在南京,後來就到北京了。這之後,周作人回國了。周作人沒有名氣,魯迅已經有相當的名氣,這時候偶爾還在北大和其他一些大學作講師,掙點外快。
魯迅的好友范愛農在紹興,多麼希望魯迅能在北京給他介紹個工作,但最終沒有實現,窮困潦倒,最終英年早逝。(可以這樣說,魯迅的十篇朝花夕拾,一篇專門寫《范愛農》,心中也是有很深的愧疚之情的。後來魯迅還寫了三首詩,來懷念范愛農,《哀范君三章》。)但是論到周作人,就不一樣了,當時魯迅和周作人一起翻譯的書,出版的時候,都是直接用周作人的名,魯迅從來不在意,因為他想讓周作人有些名氣。後來魯迅還親自給他介紹到北大,北大啊,才從日本回來的一個小青年,直接進北大當老師(教職工,納入北大編製的),蔡元培(當時北大校長)可能見了周作人罷,後來就說:OK 。於是周作人有了穩定的工作和上等的薪酬(一個月 300 大洋,按購買力有很多摺合的比例,這裡取一個 40 倍的比例,就是今天的 12K )。
小說《故鄉》中「我」說了一句話,是說給楊二嫂的,「我須賣了這些去……」,其實是實情,當時他在北京買的那套四合院,一部分是自己積攢的錢,一部分就是紹興老家的舊東西變賣之後的錢。這個四合院,魯迅把最好的房間給了周作人夫婦。自己和母親還有他的三兄弟周建人住的大概都是偏室罷。
導致兄弟之間決裂的是一個女人,周作人的妻子羽太信子。這裡用我假設的場景:
羽:老公……(流淚狀)
作:愛妻,究竟怎麼了?
羽:我不敢說……(流淚更猛狀)
作:愛妻受了何等委屈,但說無妨,我替你作主。
羽:唉,只怕你不敢……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作:你說!有什麼事,你快說呀!你不說,我……我就去死!!
羽:老公,不要……唉!!我開不了口啊。
作:(撞牆)
羽:老公,不要啊,我說,我說!
作:(停止撞牆)
羽:大哥,大哥他偷看我洗澡。(掩面而泣,出聲)
作:啊!!!
周作人後來就給魯迅寫了一封簡訊,大意就是:以後不要再來前面的房間了。文人的話,說到這樣,已是憤怒之極了,大意就是:我不想再見你,見到你小心我砍你。魯迅也知道,於是沒有辯解什麼,準備搬出去。穿的用的都拿到新住處後,魯迅回來取書(書對於他來說,才最寶藏,所以心裡知道冒著極大的風險,還是回來拿書),碰見了周作人,周作人好像拿了一個銅香爐去砸他,魯迅也予以反擊,但都沒有得手,魯迅書沒拿成不得不走。從此兄弟兩人,真可謂,老死不相往來了。
懂點近現代文學的,都知道,魯迅是雜文(小說其實也是)的頂峰,周作人是散文的頂峰。兄弟二人,實至名歸。說他們二人的名字,從來不用帶大師或者著名作家,本身就是光輝遍照,不用別的什麼來修飾。
其實魯迅也受夠了。本來魯迅想,日本女人素以勤儉持家聞名,所以就把工資都交給羽太信子,連同周作人的,每個月有 600 大洋, 24K,然而,事實讓他傻眼了。羽太信子雖然窮人家庭出身,花起錢來如流水,不僅家裡請了幾個用人,吃穿用度,都是大手大腳,孩子病了,中國醫生從來不請,專請日本醫生,出門就坐洋車,回來自然一樣,入不敷出啊。魯迅呢,穿個布馬褂,下班步行而歸,上班大約偶爾時間緊了才坐洋車罷,多數時候,不外乎仍舊步行。後來魯迅的工資就不給羽太信子了,有學者說,可能羽太信子因此忌恨魯迅,所以才編出那個話借周作人趕魯迅出來。
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坑啊。作為大哥,買了房,自己雖然結婚了,但是並沒有和妻子住一起,所以把好的房子讓給兄弟住,兩人鬧翻臉了,居然是我被趕出來,憑什麼啊???而且這房子從此不屬於我,我還不能踏入一步,是個人都會用法律解決的。然而魯迅沒有。這其中,其實也是有一種深深的兄弟之情在裡面的。魯迅作為高官,不愁掙不到錢,又發表了雜文和小說,開創了白話文的時代,不愁稿子發表不出去,但是周作人這時候,也只是漸有名氣,如果他北大的教授一辭,估計就要討飯了。再者,魯迅的元配朱安,母親魯瑞,小兄弟周建人都在那裡住,所以,魯迅就絲毫沒有計較,幾乎算是凈身出戶了。
小說《弟兄》的故事,讓周作人自己來講,想必他一定深有感切的罷。小說的來源是這樣的:
大約 1917 年春末夏初,他和二弟作人同住在紹興會館補樹書屋,作人忽然發高燒了……這使魯迅非常擔憂,急忙請德醫悌普爾來診,才知道不過是出疹子。
中間夾雜了哥哥的複雜的心理描寫,據說是「個人化敘事的先驅」。
兄弟二人作為文人,有思想上有許多相通之處。只是周作人的性格,真的和魯迅不一樣,一個字「淡」,魯迅,一個字「猛」,所以兩人的文學成就才大不一樣罷。但是說到內心世界,魯迅對周作人,一直是關懷的,即便是決裂後,周作人出書,魯迅一定要買一本來看看的。周作人對這位哥哥,筆下雖然沒說,心裡一定是有感激的。他甚至說《傷逝》,其實也是魯迅另一種紀念他倆兄弟情誼的方式。
魯迅的散文和小說,有三篇和周作人相關,《弟兄》,《風箏》,《傷逝》。《風箏》出自《野草》。書信,早年除了和許壽裳的比較多之外,就是周作人的了。《魯迅書信集》(上、下卷)的上卷,《魯迅全集》的書信集的第一本,裡頭都有的。
說了很多,多數是廢話,希望你看了有用。
本文或許是作者的自剖。可能源於魯迅先生與其弟周作人的矛盾。在其與其弟的矛盾中,魯迅先生在憤慨之餘,心中可能產生了些許不端、醜惡的想法,繼而引發了作者對於自己,對於當時代的知識分子,對於人性的批判。魯迅先生與文中沛君所偶代表的知識分子,都是受過良好教育,褒讀了聖賢書的人。他們的道德觀念強烈的影響著他們,對於那些不端的思想以及行為,他們是不恥的。但是人類的本性中即有自私,醜惡的一面,無論是飽讀聖賢書的知識分子還是令人憎惡的惡人,只是或多或少,有時隱匿,有時顯露罷了。文中的沛君,對於自己的夢境,對於自己雜亂的想法,是不恥的,是羞愧的,以至於不安,彷徨,不敢承認,逃避,趕緊投身於公事中,甩掉諸多的想法。
或許魯迅先生是想說:假如人性中的自私與醜惡是難免的,那我們就應當承認它,直面它,理性的看待它。不要讓它真的將我們變成自私、醜惡之人。如此才能不再彷徨,堂堂正正做人。
張沛君聽秦益堂說兄弟失和打架,慷慨而慈愛的說:「你看,還是為錢,我真不解自家的兄弟何必這樣斤斤計較……」
這多像羊的故事,羊媽媽帶著羊寶寶上山,羊寶寶被狼吃了,羊媽媽回到山中,動物聽說後紛紛趕來誇耀著自己的勇敢與無畏。
他真的那麼無私與友愛么?不,通過後文夢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資格說這番話,在貶低指責他人時,自身就變得高尚,其實是遵從於想要誇耀自身優越感的慾望,淪為無腦的野畜。就像現在那些想踩著名人出名的傢伙。
2.月生在靖甫可能患重病的情況下,只是讚歎著。就像孤獨者那樣,人死了,他們一點也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其後人孝心的體現有沒有達到他的要求,沒有,便要群起攻之。但初衷卻不是對死者的尊重,只是為無聊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沛君擔心的人們的指責,一種道德綁架。但他不僅認同且享受其帶來的誇耀與虛榮。於是,道德綁架就成為了真正的仁義道德。
3.沛君將要下午才到(可能靖甫已經去世)
沛君覺得辦公室和同事都和昨天兩樣,生疏了。(人在經歷重大變折會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沛君堅決要辦理屍體的事,可能是因為死去的就是靖甫,他將其拋屍在荒地。好以公款將他埋葬,這樣即解決錢的問題,又保全了自己的好聲譽。
綠銹斑斕的墨盒蓋,綠與斑斕都有毒的象徵。也許是指沛君的心吧。
從始至終,沛君有意識到他的惡毒與虛偽么?夢中覺得自己有了最高的權威,辯解道:「我絕不至於昧著良心。」可見其認為自己是對的,沒有一點錯。這也許有環境影響,卻也是他未曾自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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