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城市生活了許久以後,突然想離開換個城市生活,一切都要從新開始,為了自己的冒險,這樣值得嗎?
人在年輕時,很容易有這樣的想法,況如今是個人口流動頻繁的時代。
因為年輕,有時間做人生的各種嘗試,包括遷徙,不妨去做。
離開自己熟悉的城市到一個陌生的城市,一定有多種促使他(她)這樣做的原因,或許是原生家庭不幸福,或許是已有工作不合意,或許是一段情感傷害,或許是為了更美好的理想……凡此種種。
年輕時,我曾在兩個省會城市工作過,一份在文化廳,一份在電影製片廠,看上去,聽上去,它們都比我在這小城的工作體面。那時是體制內的調動,頗費周折。但後來我又重新調動,回到小城,這曾讓一些認識我的人困惑過。
我認為,是否選擇一個新的生存環境,有一點應該考慮:即它是否適合自己。
支邊,大概是很多年輕人曾有過的夢想或理想。
我帶著極大的熱情到西部邊陲一家刊物做編輯。雙月刊,薄薄的一本雜誌。編輯部有十三個人。我第一天去上班,主編很高興,說:有一堆積壓的稿子,你抓緊時間看看。那是一摞信封和稿紙夾雜在一起的來稿,二尺厚,稿紙上寫有小說、散文、詩歌、評論。我沒多想,把它抱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開始埋頭看稿。一周後,我把批了審稿意見的稿子交給編輯部主任,其中一小部分是可用稿。他的眼神里有一絲兒驚詫,說:這麼快?我沒以為有多快。那時稿紙的規格多是300格和208格,一格一字,標點符號也占格,分段落,有空格,詩歌的長短句按行寫,又空了很多格,所以看著厚厚的一摞,除去信封,實際上並沒多大的閱讀量。這時我才發現,除了我在抓緊時間看稿,其他人都不知在忙些什麼,有人的辦公桌上攤著幾份稿子,仍是一周前的樣子。有三個女同事,時時刻刻有說不完的話。好像沒人在意我工作的積極性,他們都很高興,因為我替他們幹了活兒。隔了幾天,主編叫我去談話。他把一些被我淘汰的稿子展示在我面前,說:這些稿子怎麼能不用呢?像這幾首詩,作者可是著名詩人!他在延安時就寫詩了。還有這篇散文,作者是著名老作家了,他的散文上過中學的《語文》課本。他們能給稿子,是對刊物的極大支持,都得用!我說:也許他們曾寫過好詩好散文,但給咱們的詩不好,散文也不好。主編說:這個話題不討論。你還年輕,很多事不懂。總之,他們的稿子都得發表。後來,它們都發表了。散文的發表還費了另外一種周折,那老作家的字實在太潦草了,送到印刷廠被退了回來,要求謄寫清楚。這事又是我做,有的字,像猜謎語似的,上下句聯繫著判斷,甚至上下文結合著分析,才能確定它是什麼字。
之後的半年時間,因為來稿有限,再無積壓稿,編輯部的工作很清閑。大家到了辦公室就是聊天,看報,喝茶。
劇本,是一劇之本。
理論上是這樣。
我以編劇的身份調入一家電影製片廠。
原以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後來才發現遠來的和尚會念經。製片廠的幾十個編劇挖空心思構思了一個劇本,在面對一篇有轟動效應的小說時便不堪一擊了。八十年代的很多電影都是由小說改編而成。於是,編劇就成為製片廠里最邊緣的一個群體。為了掙工資外的勞務費,很多編劇跟劇組,當各種打雜性的助理。
那時,電影製片廠不能隨便拍電影,每年只有八部拍攝指標。而導演卻有百餘人,也就是說,每年只有八個導演有機會拍電影。
我跟過一個劇組,在開機的一瞬間,我意識到,在電影製片廠,最有價值的人是導演。
成為一個導演,得具備導演的專業素養和技能,之後,從助理、場記、副導演一步步做起。起碼的資歷,兩部劇的助理,兩部劇的場記,兩部劇的副導演。那時,一部電影的製作的前期和後期將近一年。如此,最快的速度是六年,而且是年年有機會被導演選中,有一份工作。面對複雜的人際關係,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這是那時代的情況,它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也許是恍如隔世的事。
常去田野,去鄉村,看到荒蕪的土地,看到留守老人和孩子,不禁悵然。
前幾日順著一條溝進山,溝口的一個原本二百多戶近千人的村莊,現在只剩二十多戶五十多人了,老人們坐在牆根下曬太陽。再往深處走,幾里處的村,只有兩個老羊倌和三五條狗看護著一群羊,狗和羊在幾個殘垣斷壁的院落里來回亂竄。十幾里處的另一個村,完全沒有了人煙,家家門戶洞開。依山而建的房子,推門進去,一些家什還在,灶台上還有炊具,彷彿還有人在此生活,但太厚的塵土,昭示著它已很久沒有使用了。
深秋時節,山谷里的植物奼紫嫣紅,有清澈的泉水從石縫間流淌出來,流在石板上,流向遠方。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聽著泉水聲,聽著野鳥的鳴叫聲,我曾進過幾個院落,看著完好的屋子,想像著山居的情趣,我不禁有點兒陶陶然……
山裡的夜來得突然,剛才太陽還在山尖上,像一枚碩大柔軟的橘紅色蛋黃,它沉了下去,到了山背後,這邊的院落就倐地黑暗下來。
村裡已經不通電了。
在一間屋裡,我看見一口沒刷漆的棺材。棺蓋開著縫,裡面空空蕩蕩。這是一戶人家為老人提前預備的棺材,沿襲著古老的習慣。那老人可能隨了兒孫進城了,某日他死了,才會再回這村裡,躺進棺材中。
有時候,覺得人多是可怕的事,實際上,人少,甚至沒人,才是最可怕的事。
田園風光只屬於附庸風雅的城市人了。
此一刻,有多少年輕人在遠離家鄉的都市拼搏,他們住地下室,吃外賣,乘地鐵……披星戴月,晨鐘暮鼓,讓父輩們唏噓不已。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這歌詞很多人熟悉。
溺水三千隻取一瓢,也許不僅僅是他人的認知。
沒房沒車沒老婆沒孩子,父母也身體健康,你隨便去哪兒浪都可以。
反之,別逗了!?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片潮濕的海灘上。想起身,手腳卻用不上一點力氣,早
已麻木。恢復了半刻,艱難爬起,渾身上下,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來爬去。活動
了一下手臂,摸索著擺正手錶,指針不偏不倚指在十一點一刻,錶盤內層已經布上
一層水霧,此刻T字頭的手錶廠商的祖宗十八代已經被我在心裡問候個遍。即使如
此依然不妨礙我看清「8」這個小阿拉伯數字,距離我所乘船隻遇險已經過去了6個
鐘頭。我試著彎下腰去拾起腳下的一枚貝殼,突然眼前一黑,栽了下去。伴隨著「
咕嚕咕嚕」的肚子叫,我第一次如此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飢腸轆轆。坐在地上,記
得我右邊褲帶里有一盒香煙,雖然已經猜到應該早已被海水浸濕,還是寄希望的拿
出來,希望有那麼一兩根僥倖沒被海水泡爛的。打開煙盒後發現,自己是多麼幸運
。諸如這些香煙卻沒有一顆像我一樣幸運,全都被海水浸泡的粉碎。慶幸的是打火
機依然可以打著。
再一次艱難的爬起,拿著那枚還算精緻的貝殼,不過此時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欣賞它
上面那曼妙的紋路,拖著沉重的身軀,向身後那片不知名的灌木林走去。不到半刻
,我便走到那裡,在我面前第一棵樹上,刻下了「17/11/8」。這是我的落難日。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略微有些刺眼,我稍稍向後挪了挪,盡量避免陽光射在我
的臉上,保持身體還在陽光的照射下。我的夾克已經不那麼潮濕了,於是我脫下它
墊在屁股下面,又脫下了褲子,鞋子和襪子,朝著陽光充足的地方用力的甩了過去
。
褲子在空中,舒展開來,拍在沙石上面,然而我卻聽見「嘩啦」的一聲。我忽然想
起,在我後面的口袋裡,有一盒用來消除煙味的糖果。我驚喜的爬了過去,拿出來
,打開鐵盒子,發現竟沒進入一滴海水,然後便一股腦讓我倒入口中,這是我這輩
子吃過最好吃的檸檬糖。
補充過葡萄糖和麥芽糖之後,太陽照射過來的炫目感減少了一些。勉強支撐我起身
打探一下我所處的環境。我爬上了一顆不高不矮的樹,放眼望去,兩邊除了海灘,
身後一片灌木,望不見什麼。但卻能感覺到這是一個不太大的小島。因為在我視力
的極限距離,我似乎看到了海灘的最北側海水擊打在岩石上,似乎那邊是一個不高
的斷崖。南側雖然看不到邊緣,但我揣測盡頭也不會太遠。
晃了晃腕上的T字頭手錶,欣慰的是,它還沒有停下來。顯示此時才正午12時3刻,
看太陽正當頭,這個小島應該處在子午線上,距離天黑應該還有很久。所以我決定
去南側轉一轉,於是便跳下來折了3段灌木枝,其中兩段,我把他們插在沙灘上,
掛起我的褲子和夾克。然後我穿上鞋子,拿起最後一段灌木枝上路了,把它當做我
防身的武器。以免碰到什麼奇形怪狀對我有威脅的生物,以至於手無縛雞之力。
(有時間繼續遐想。0.0)
我也很困惑。但什麼都不做,那一切都還是沒變化。5年後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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