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湯是什麼味道的?
今天喝湯時突發奇想:孟婆湯大概由什麼材料做成?是什麼味道呢?有典故記載嗎? ……………………分割線…………… 啊啊啊啊好興奮!!!! 沒想到這麼多人回答我的問題啊ヾ(*′?`*)? 作為向來只是默默點贊的我居然也有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作為一隻默默無聞的鬼差,是很辛苦的,遭人忌諱,遭鬼記恨,工資微薄,全年無休。
我以前在拔舌地獄當差,天天拔鬼舌頭。那些個舌頭還健在的鬼張著口罵我髒話,已經失去舌頭的鬼比著手語罵我髒話。我就得在充斥著口水沫子和各式方言髒話的環境中工作。不過比起一同煎熬過的同事們,我的運氣算好。有一年清明我撿到了一筆無鬼認領的冥幣,拿這筆錢賄賂了上司,給我調了個清閑些的職。
聽上司說按照規矩是由牛頭馬面押了死人的鬼魂到閻王殿上去審,不是西方有句話叫「人生來有罪」嗎,等審出他們的罪等,按照結果發配到地獄各層去受罰。罪贖滿了,會由鬼差領著過黃泉路去奈何橋輪迴投胎。
我現在就是干這個的,說白了像是個導遊。各位待投胎的鬼魂朋友們,現在大家往左邊看,就是傳說中的忘川。忘川全長XXXX米,最深處有XXX米。傳說要是有鬼不慎掉入忘川中溺斃,就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投胎……
奈何橋上的孟婆千年如一日地熬湯端給他們喝。那隻白瓷的碗不知用了幾百年了,從來也沒見消過毒。成千上萬的鬼魂排著隊就著那一隻碗喝湯,病毒交叉傳染,令我望聞生畏。
黃泉路特別長,我每天不停帶鬼來回,所以有時會偷懶坐在奈何橋上歇著,美名其曰監督他們喝湯。
孟婆雖然很老了,但皮膚還是很白很好,大概是給水汽蒸的。聽說地上的人們為了維持皮膚水嫩發明了各種面膜,我看都不如孟婆的方法好。
都說孟婆很慈祥,但她也有兇悍的一面。有兩次我親眼看到鬼魂無論如何不肯喝湯,被她用力在膝蓋上踹了一腳,踹跪下來,捏著鼻子硬給灌了下去。
孟婆解釋說要是被發現有人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去了,是要扣她工資的。我理解她,在這裡當差的,都不容易。
「聽說國外有個叫但丁的小夥子,寫了本叫《神曲》的書,裡面說的西方的鬼,全世界的鬼都不好混啊。」我說。
孟婆抿著嘴笑。
所以大部分的鬼還是很嚮往成人的,但也有少數想不開的,非要在奈何橋邊等著,死活不肯先去投胎。這種場面,孟婆是看慣了的,但我卻覺得新鮮。
從前奈河橋下有個一直不肯投胎的青年振振有詞地對我說:「每個人都有曾經對自己重要的人,只是他們無情地選擇忘記了。但是苦心經營一生的感情化為一場泡影,讓自己和所有人,甚至和自己的聯繫都變得伸手一觸就煙消雲散,我無論如何也不甘心喝那一碗湯。」
於是他日復一日在橋下等著,等來了無數親朋好友,都是一揮手,人家過橋了,他還在等著。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說了一句:「算了。」
那時他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嘴唇乾裂,喉嚨喑啞,聲音比十八層的惡鬼還可怕。
莫名說了這兩個字以後,他大踏步地過橋喝了湯,一個頭也沒回。我以為他至少會回頭看看我,畢竟也是幾十年的老熟人了。
孟婆說他是放棄執念了。她看過太多鬼在橋下等得傷心欲絕,無疾而終。
我挺有感觸,問孟婆:「前世的記憶有什麼好,這麼不捨得忘,人的一生平平淡淡,能有什麼值得記一輩子還想帶到下輩子去?」
孟婆也沒有生前的記憶,所以她也回答不上來。
從橋上過的鬼魂,都喜歡在三生石跟前站上一會兒,站沒多久就會流下眼淚。我挺好奇,上去問他們看見了什麼,他們說看見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感慨頗多。
可是鬼差的前世今生都是被抹去了的,我站在三生石跟前什麼也看不到。我覺得可惜,因為我為人的時候,一定是瀟洒俊逸,風流倜儻,鑄就過不少才子佳人的美談。
我問孟婆:「你也不記得自己的前世今生,不覺得可惜嗎?」
孟婆放下湯勺,用腳底板踏了踏橋面的木板,對我笑說:「這奈何橋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誰起的,我看這名字起的不好,無可奈何的。不如叫『算了』。」
記憶是鏡花水月,鏡花水月是虛妄,不如算了。
我啞口無言。
我看著孟婆一勺一勺舀湯給他們喝,突然萌發了好奇。我問她:「你的湯是什麼味兒的?」
從前我帶過一個詩人的鬼魂,一遇到什麼事就要吟詩。看到黃泉就賦:「啊!黃泉啊,你真TM黃。」看到忘川就賦:「啊!忘川啊,你真TM長。」喝湯的時候他張口道:「啊!孟婆湯啊,你真……」
我以為他要評價味道了,結果他一口下咽,兩眼立刻失神,什麼都忘了。
孟婆回答我:「以前川魯淮揚各個派系都試過,總有不合胃口的,光看一眼也不嘗嘗味道就指責我是黑暗料理。」
正說著話,一個大爺的鬼魂突然任性地把碗一推,倔強道:「我不喝加蔥花的。」
孟婆是見慣了各種刁難的,她面不改色將手伸到湯碗里一抓,把蔥花抓出個大概,又遞迴到大爺跟前。
大爺望著碗里零星飄著的幾點綠色,竟哭了出來。我猜想他生前一定遇到個願意專門為他做不加蔥花的湯,就算是偶爾遇到加了蔥花的,也會細心地幫他挑得一點兒不剩的人。這個人這麼寵他,而他現在卻要忘記這個人了。
看著大爺流淚,我竟也莫名覺得悲傷起來了。
神仙是不能談情說愛的,鬼差也是,但是沒有情愛的生活有什麼意思呢?回首一生,連個可留戀的人都沒有。地面上總是有孤魂野鬼跟人相戀的傳說故事,我有時覺得羨慕,但轉念一想他們沒有編製,除了可以談情說愛也沒有別的好處,也就平衡了。
看著大爺神色恍惚地過橋,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我也想過一次奈何橋。一世為人,嘗盡悲喜苦樂百般滋味,哪怕死了以後,再站在三生石面前,也有東西可看。
孟婆聽了我的臆想,樂不可支:「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要是你有機會過橋,我就開小灶專門給你熬碗湯,絕對合你胃口。」
我笑說:「我只求換個消過毒的碗。」
孟婆湯到底是什麼味道,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
《百年孤獨》里有個叫蕾貝卡的姑娘,一感到焦慮就吃土,因為討厭的味道是對付痛苦的良藥。
如果照這麼來說,那孟婆湯大抵是極難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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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寫的時候,腦子裡想像的居然是大學食堂里免費打的清湯。
當孟婆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出天下最好吃甜品,讓村口失戀的二狗哥忘記憂傷。書上說,甜能讓人忘記憂傷。
她尋遍天上人間,三界六道,收集所有花樹立春那天晨間第一滴蜜露,熬制七七四十九天,製成一瓶玉露佳釀,送給二狗哥,二狗哥仍然愁容不舒。孟婆悄悄嘗了一口,好甜!甜味隨著味蕾蔓延,飄散成一片虛空,不知過了多久,心突然被揉了一下,鼻一酸,淚珠隨著眼角落下,心裡滿滿的軟軟的,都是那個人。孟婆想,我還是沒找到那道甜。
過了一世又一世,二狗哥依舊是住在村口的憂鬱少年, 孟婆始終沒找到那道甜。
記不得到了哪一世,二狗哥不見了,連同消失的還有村口那間茅屋,就像從來沒存在過。孟婆頓時覺得撕心裂肺,四處去尋二狗哥未果。又幾世過去了,孟婆想「我竟是再也見不到他了」,越是想,越是不甘心,那種撕裂的痛覺越來越強烈。一日孟婆尋人尋到忘川,忘川邊上有個老龜,閑聊間,孟婆說到了當年要做讓人忘掉憂傷的甜品的願望,老龜哈哈大笑,你的甜品哪是缺道甜?分明是缺個「忘」。你要知道世間的諸多憂傷都是因為不能忘,忘了就好了。
孟婆將信將疑把取了一瓶忘川水回去,熬製成了三界聞名孟婆甜湯。喝過孟婆湯的人,可忘一切憂,了結一切繞。紅塵輪迴時,再沒有錐心的痛和傷心的人。
但是,孟婆始終沒喝過自已做的甜湯。她看著那些愁緒滿懷的人喝了自己做的湯後愁眉盡舒的樣子,總是會莫名想起一個眉頭緊鎖的憂鬱少年,想著想著,就撕心裂肺的痛。她總是想」喝一口吧,喝一口就不痛了」。又轉念一想「再等等看吧,我還能忍」。
孟婆的湯,大概只有我和她沒嘗過。
忘了。
入冬了,生性豪爽的北方亡魂喜歡鹹味孟婆湯,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女鬼更偏愛甜味孟婆湯,而處於江邊的武漢鬼魂喝孟婆湯一定要加芝麻醬,位於蜀山的四川亡魂則對麻辣孟婆湯情有獨鍾。
孟婆湯,無疑是陰曹地府對亡魂們最好的饋贈。熱水以最明亮最透徹的方式,與悲傷的眼淚交流,這是前世與今生最後的約定。甚至帝王之魂乾隆,喝過後都讚不絕口。
在距離家鄉數千公里的奈何橋,保姆孟婆今天起得特別早。骨灰拌飯,中國亡魂最熱愛的早點之一,據傳在鬥魚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寡淡的大米粉與濃烈的骨灰碰撞,平凡的食材造就非凡的味道,配上一碗現磨孟婆湯,就是帶給鬼魂們一天活力的完美早餐。
從踏上奈何橋那一刻起,屍巴克孟婆湯,這個位於奈何橋附近的咖啡館就成了亡魂們生活不可分的一部分,自拍裝逼、傷感文藝,冷暖自知,這個耳熟能詳的小店送走了一代又一代愛裝逼的亡魂「取一寸相思,兩份痴心,三兩天真,四錢歡愉,五盞愛意,六尺離愁,七丈怨憎,佐以人世八苦,溶入九分忘川之水,便是你眼前這碗孟婆湯。」
孟婆端著她的湯,對眼前的書生說到。孟婆老了,很老很老,書生卻仍是年輕時的樣子。書生皺了皺眉,凝視著眼前的老婦人,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湯,開口道:「這……這得是什麼味道啊……」
孟婆笑了笑,轉過身去把湯放在一邊,對著書生說:「你還記得,你的初戀是什麼滋味嗎?」
書生倚在奈何橋邊,靜靜的看著橋下流水,沉默良久,輕嘆一聲,「記不清了。我死了九百年了。九百年太久,久到我幾乎忘了自己是誰,又怎能記得請那麼久遠的事情呢?」
「九百年啊……從我來到這奈何橋那天起,算算到如今也有九百年了,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有緣。」孟婆擦了擦手,在發間別了一枝彼岸花。血紅的花朵盛開在她那滿頭滄桑之上,蒼老的面容竟憑空生出幾分嬌艷。她來到書生跟前,似乎覺得花有點偏,好生整理了一番,這才站在他的身邊,繼續說到,「那你為何遲遲不肯去投胎呢?在人世間做了九百年孤魂野鬼,想必也是像我這老婆子一般寂寞。」
「我只記得,我好像是在等一個人。可我不知道在哪裡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甚至都不知道我要等誰。現在想來九百年很長,可是在人間的時候,時間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每天都是在漫無目的的四處飄蕩,從早到晚,從寒冬到酷暑。雖然作為一縷孤魂,我感覺不到季節變化,可是看到皚皚白雪,我還是會感到冷,這可能是我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感覺了。就這樣飄來飄去,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不同的臉孔,沒有一個是我要等的人,雖然根本不知道究竟在等誰。慢慢的也不在乎要等的人是誰了,既然已經忘了她,那麼等的是誰都無所謂了。反正我留戀人世的意義,就是等。是等一個人,還是等一場雪?等一束花開,還是等一片雲飄過來,都無所謂了。直到有一天,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我的魂魄已經快要完全消散了。仔細一算,我竟是在人間飄蕩了九百年。再之後,我就到了這裡。」
「等了那麼久,很苦吧?」
「苦?苦是什麼感覺?我已經忘了很多東西了,不好意思啊。」
孟婆嘴角扯動了一下,不知是笑還是什麼別的情緒。她緩步走到灶台邊,端起碗,遞給書生。「來吧,喝了這碗湯,去投胎吧,來生,你不必再等了。」
書生接過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失手把碗摔落在地,看其臉上,五官竟似扭在一起,他顫抖著對孟婆說到:「這……這是什麼滋味!太難喝了!」
孟婆放聲大笑道:「這就是苦啊!好啦,湯也喝完了,跨過這座奈何橋,從此你我……從此你就開始新的人生。」
書生轉身,一言不發的離去。
在書生走後,孟婆倒掉了那碗本該被書生喝掉的孟婆湯,苦笑著對自己說:「既然你早已忘了我,又何須喝這所謂的孟婆湯呢?我給你喝的,是我的相思啊。苦的滋味,就是相思啊。」
而離去的書生,跨過奈何橋後,蹲坐在地,放聲大哭。
「等了九百年,終是在最後,見了你一面。傻瓜,我若不解相思,又怎能體會相思之苦呢……」
卻說這日陰曹地府,來了億萬年來第二個不速之客。
這第一個,乃是幾千年前大鬧天宮的孫悟空,將這地府攪得天翻地覆,把猴屬之類,但有名者,一概勾之,從此在生死薄中除名。
今日居然來了第二個,還不知要整出什麼幺蛾子,閻王爺大驚,朝著那人偷偷瞄去,卻見這人腮幫微鼓,臉上掛著一幅千年玳瑁鏡框,真是一表人才儀錶堂堂,儒雅帶著慈祥。閻王表面不動聲色,背地卻讓陰司鬼差對著那人速速翻看生死薄,看看是哪路大仙。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差點嚇尿。原來這人在生死薄的陽壽,恰如一尺之錘,日取其半,萬歲不竭。如此龐大的數字,讓那生死薄不堪重負,顯示錯誤404,這些天是用不得了。
這定是哪個大羅金仙來戲弄我等!閻王嚇得兩股戰戰,兩股戰戰 幾欲先走。但是萬年來的直覺告訴他走不得,於是強裝鎮定,攜了鬼眾拜伏於地,顫音說道:上仙到此,有何指教。
那人笑著看看眾人的醜態,也不點破,只是提了提褲腰帶,用一種奇異的音調緩緩說道:我活了千百年,只遇一紅顏知己,奈何她不敵歲月天數,百年後紅顏逝去,空留我在世上殘喘思念,本以為隨著時間忘記,卻反而相思成疾,不得解脫。今日遊歷到此,希望將這知己,從地府帶回世間,解除相思之苦。
好說好說,舉手之勞。閻王連忙應承,得了紅顏姓名,吩咐手下去查找請來。同時自身跪坐,奉上靈茶,希望得到一些經驗,那人也沒讓閻王失望,名篇巨著,各地語言,張口即來。閻王聽的連連點頭,受益匪淺。
時間過了很久,鬼差孤身前來,並未帶什麼女人,閻王一看,剛要發作,那鬼差逛盪一跪,大聲哭道:「上仙息怒,閻王息怒,我等找到上仙所說之人,與她說了種種情況。那女子卻道再活百年又如何,寧願在這地府每天唱個歡快的曲兒,也好過在心愛的人面前容顏不在,再受次離別苦楚。我等禮敬上仙,卻不敢用強,只能隨了她去,忙來告知上仙。」
那閻王大驚,忙要親自去請。這人攔住閻王,雖然面色不變,語氣卻是滄桑了許多,自己空活萬餘年,卻還不如她看的透。縱使重新轉世,她也不再是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那閻王失了面子,又驚又怕,在後面亦步亦趨,對那人說道:「上仙息怒,我有一法,可解上仙憂慮,地府入口處,有一萬年老攤,名曰孟婆湯,這孟婆湯又叫忘憂茶,喝一碗就可忘記前世今生,再也不記得所思所念。」
那人微微點頭,蹣跚離去。
再後來,那陰曹地府有了一個傳說。
在那奈何橋頭,幽冥河畔的孟婆湯前,
有個失魂落魄的人兒,
一連幹了十八碗。
火辣辣。
既然題主問典故,那麼我也就不瞎編亂造個故事給你聽了。我來找典故。
第一個,我知道大家肯定懶得看,所以我重點直接黑體吧。
《諧鐸》(沈起鳳,清):
蘭蕊,邯鄲挾瑟倡也。妹玉蕊,與里中葛生有嚙臂盟。生家貧,鴇母索聘奢,意苦不遂。蘭蕊多貴客交,所得私金,悉以贈生,為妹作纏頭費,生德之。後蘭蕊病瘵死,生益落寞。非但不敢言聘,即欲博一宵歡,自顧空囊,亦殊羞澀。願乖氣結,遂以情死。投至冥府,王者憫其無辜,判令投生。至一處,牽蘿為棚,鋪石作幾。見男女數百輩,爭瓢奪杓,向爐頭就飲。生適口燥,亦往投止。忽一女子從棚後出,視之,蘭蕊也。驚問所來,生具對。女曰:「君以情死,妹豈獨生!」言之泣數行下。生取瓢就爐,女搖手禁勿飲。生詰其故。女俟飲者盡散,乃曰:「君不知耶?此盂婆庄也!渠為寇夫人上壽去,令妾暫司杯杓。君如稍沾餘瀝,便當迷失本來,返生無路。今乘不昧前因,何不及早遁歸,與吾妹仍諧舊約?」生曰:「舊約難憑,重生無益。卿將何以教我?」女曰:「當為君圖之。」遂引至棚後,見累累石瓮,排列牆隅。女指曰:「此名益智湯,飲者有才。此名長命湯,飲者多壽。此名和氣湯,飲者令人歡喜。」生問:「若輩所飲者何物?」女笑曰:「此皆焦心火滴淚泉煎成之混沌湯也!」末至一瓮,女逼令生飲。生問:「何名?」女曰:「此元寶湯。君所以惡生樂死者,只欠此一物耳!」生勉飲數口,格格不能下咽。女曰:「此等齷齪物,原不宜入文士之腹,然緣此為有情郎吐氣,是物亦不俗矣!」生有難色。女曰:「勸君更盡一杯,恐西出陽關無故人也。」生為解頤,勉盡其半。女曰,「可矣!」遂導生出棚,指示歸路。時生死已五日,因無殮具,停屍床上,惟一灶下嫗守視。見屍忽躍起,頻呼腹痛,探喉大吐,勢如湧泉,熒熒然水銀入地。命儲畚鍤,坎地數尺,盈千募萬,其中皆不動尊也。急詣鴇母家。玉蕊得生死耗,絕粒者三日。生吐其實,皆大喜。遂以金聘之而歸。因感蘭蕊德,移其柩禮葬之。後葛氏子孫繁衍,命春秋祭掃,永著為例。鐸曰,「十斛量珠,千里結網。家無黃金屋,阿嬌從何處貯哉?因知溫柔鄉里,坑煞幾多寒士。慾海沉身,泉台埋骨;鬼門關外,獨立茫茫。究竟元寶湯向誰家吃也?嗟乎!」
這裡的益智湯,元寶湯,長命湯,和氣湯等等,此皆焦心火滴淚泉煎成之混沌湯也!重點在於前文與這裡的皆。
而後文中的生勉飲數口,格格不能下咽 和 生有難色 都說明了湯的大致味道,難喝。具體的味道是什麼,咱再慢慢找!
典故二
佛學大詞典——【孟婆神】
【孟婆神】 為我國神話故事與民間傳說中之人物。相傳生於漢代,年壽甚高,終身未嫁。幼讀儒書,及長則勤誦佛經,惟勸世人戒殺、吃素。因姓孟,人稱孟婆阿奶。時有能知前世因緣者,妄認前生眷屬,漏泄陰機。上帝乃敕令孟氏為幽冥之神造立醧忘台,又采世俗藥物合成似酒非酒之湯,稱孟婆湯,分甘、苦、酸、辛、鹼五味,孟婆神即以此湯使鬼神飲之,以忘前生
醧忘台,這個檯子高大如方丈,四周的廊房有一百零八間。有一條通道,通向東方,僅一尺四寸寬。是放置孟婆湯的地方,也是鬼魂來喝的地方。
從這裡也能看到孟婆湯的其他原料:俗世藥物。
味道呢:似酒非酒,分甘、苦、酸、辛、鹼五味
似酒如何去理解,這裡的似又似到什麼程度呢,不得而知,但酒的特點如下
《本草新編》·酒
酒,味苦、甘、辛,氣大熱,有毒。這裡關於酒的顏色什麼的就無描述,因為太繁多。
結合酒和之前描述的特點
味道如下:難喝,氣大熱,分甘、苦、酸、辛、鹼五味。
氣大熱又是啥
《名醫別錄》和《本草拾遺》等中醫書上都描述酒為大熱。並都與氣相連。而藥效也都歸為質清、氣悍,剛烈而辛竄一類。所以我暫認為氣大熱為烈
此外,孟婆湯的英文名就是Five-Flavored Tea of Forgetfulness(用於忘記一切的5種滋味的茶)
所以我對問題的回答如下
孟婆湯什麼材料做的:焦心火滴淚泉,加俗世藥材。
孟婆湯什麼味道:難喝,烈,分甘、苦、酸、辛、鹼五味。
典故:見上文
就醬。如有不實之處純屬個人見解。畢竟我不記得我喝過沒有。
「你來了」
她坐在橋頭,望著我,橋旁邊站著兩個鬼差。
忘川河水川流不息,她卻靜的像一幅畫。
我走到她的身邊,在她身邊坐下。
奈何橋頭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她坐著一張,我坐著一張。
「你認識我?這是奈何橋嗎」
我遲疑了一會,張開口。
她聽我說話,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
「自然是認識,這是第9527號奈何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倒開始覺得自己傻。
我已經死了,眼前這位自然是孟婆,孟婆自然是識得世間所有人。
她看我沒說話,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碗,從那忘川河裡舀起一碗河水,放到我面前。
「旅途辛勞,喝碗河水解解乏吧。」
這是孟婆湯嗎?我望著碗里的河水,發著呆。
「你是孟婆,這是孟婆湯嗎?」
半響,我神色恍惚,問她。
她聽後一笑,只是看起來並不開心,許是聽多了這樣的詢問,反問我。
「倘若這是孟婆湯,你敢飲嗎?」
我沒有回答她,她應當也能看出來我的意思。
我是不敢飲的。
因為我捨不得忘記陽間愛我的人。
奈何橋上方的天空陰暗。
天色暗沉沉的。
「奈何橋從未有過陽光么?」
我問她。
「很久以前有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我看向天空,昏昏暗暗,完全看不出太陽的蹤跡,難道平時比現在更暗?
「怎麼,冷?」
她繼續問我,同時把水繼續往我身前一推。
我沒有顧及她的問題,反問她另一個問題。
「我可以不飲孟婆湯嗎?」
「這不是孟婆湯」
她看我不相信她,有點生氣,聲音都大了幾分。
她的聲音有點大,引起了鬼差注意。
鬼差端過來一碗湯。
「喝下去,醒神湯。」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按住我,就往我嘴裡灌。
入口極苦,黃連不及其一。
苦澀過後,喚起了我內心深處的記憶。
恍若重臨,我所有的傷心事。
少時遭受的責罵。
年少時被拒絕的悲痛。
工作時的失意。
父母的離世
我的病痛。
一碗飲盡,我哭的撕心裂肺。
淚也不掉下去,懸浮在半空中,聚集起來。
「湯苦,還是塵世苦?」
她問我。
「湯苦,塵世不苦,我有我的愛人陪。」
她嘆了口氣,說。
「那你為何落淚。」
她說完盯著我看了半響,我只是看著河水不再看她。
她終於拿起碗,舀了半碗忘川水,又接住我空中的淚水,淚水到了碗里又開始流動起來。
「一份真心,二兩傷心淚,半碗忘川水,輔上塵世的記憶,就是所謂的孟婆湯,喝了它,就能忘卻前塵,輪迴去了」
她把湯遞到我的身前。
我望了她一眼,
「可以不喝嗎?」
我問她。
"不可以,鬼差會強迫你喝的。"
她回答。
鬼差走了過來。
我端起湯,手有點抖。
「等等」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說。
「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我不認識你。」
我回答她。
「時間差不多了。」
旁邊的鬼差說話。
她鬆開了手,我喝下了湯
碗起時,前生。
碗落時,後世。
我投胎去了,她端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
旁邊一直沉默的另一個鬼差說話了,一邊脫下身上的差服。
「他走了,你換上吧,她估計也快來了,我要準備一下,再見她一次我就要投胎去了,閻王恩準的千年期限,眨眼千年吶,以後的黃泉路上,要她一個人走了。」
她換上衣服,站到一旁,突然發問。
「趙大哥,這醒神湯真的有可能讓他想起我嗎?
「可能吧。」
她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奈何橋又陷入了寂靜。
只有這忘川河水還在流動,提醒著時間還在過著。
下次路過奈何橋,記得晚點再喝湯。
畢竟她等待的時間有點長。
當然,單身狗完全沒有這個困擾。
果然瀟洒如風如犬,來去明白。
「湯!」
「給!」
「喝!」
結束,這輩子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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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有一女子亡魂被拘。女子白衣飄飄,紅唇飽滿,體態妖嬈,那大好胸脯一顫一顫就飄下幽冥路去。
待得過瞭望鄉台,去了奈何橋,望見前世種種,終於停在孟婆身前,女子望見那碗孟婆湯了,忍不住嚎啕大哭。
陽世里修行者眾,蒼梧山上有門派隱世,曰作死實驗室,最是仗義公道,又有求真探索之精神,驟聞此哭,不禁神魂顫抖。
斗室里的大師兄雙眼突睜,浮塵一甩,悲天憫人道:「傳聞那孟婆湯尤為歹毒,能讓人忘卻前塵,迷失一切。如今聽這哭聲,女子必為無辜枉死,塵世尚有無數眷戀,我輩修士,自當該為女子了其夙願,毀去這孟婆之湯。」
二師兄深以為然,肅然點頭道:「師兄,我聽這姑娘哭的嬌滴滴,脆生生,又觀得這姑娘韻態風流,想來婉轉呻吟,別有妙處。」
餘下師兄弟紛紛應是,皆道要殺進黃泉道,取了孟婆boss的首級,納得美人歸。
蒼梧山上流著孔雀大明王的血,吞龍金鵬鳥的傳承,自古便是開掛的門派,逆天的修行。二師兄罵罵咧咧,拿著丈二的斬馬刀,燙金的紋路,暗黑的火焰燒起來,砍得十殿閻羅抱頭鼠竄。
大師兄拂塵輕揚,搖頭無語道:「二師弟,我們乃是名門正派,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砍人也要講究個基本法,孟婆毀人記憶,送人入輪迴苦海,人人懵逼而不自知,乃是世間一等一的魔頭,砍她乃是為了天地正氣,你拿這把刀,總讓人感覺名不正言不順。」
二師兄撇了撇嘴,一刀砍翻個牛頭,擺擺手道:「砍個人還這麼麻煩,爺要單刷,不跟你們組團了,待我救得姑娘,都莫要跟我搶。」
門內大師兄一言九鼎,二師兄卻是言出法隨,此言一出,門內三百弟子紛紛醒悟。美人只有一個,師兄弟卻漫山遍野,如何分的過來?
片刻間,蒼梧山門派團隊便已解散,只剩團長大師兄一人,拂塵揮灑,仰天無語。
幽冥地府的天沒有湛藍顏色,沒有白雲如棉,也沒有星辰與大海。
大師兄嘆氣,唏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那一日的六道輪迴之中,小師弟人品爆發,當先撞見了孟婆。
彼時孟婆正愛撫著白衣姑娘,指著不遠處的小師弟道:「你看,俗世之中多愛慕你妖嬈體態,朱顏芳華,等你鶴髮雞皮,還有哪個真心愛你,何苦呢?」
白衣姑娘梨花帶雨,只是搖頭,一雙剪水雙瞳楚楚可憐望著小師弟,好似在說救了奴家奴家便以身相許,高速旋轉三點攻,女上男下小馬達。
小師弟初初上山,正是年方弱冠,方剛的血氣,見了美女受難,哪能沒英雄拔刀?
「呔,兀那老妖婆,快快放開美人,交出孟婆湯,否則莫怪我手中大刀饑渴難耐!」
孟婆輕輕看了小師弟一眼,昏黃的眼珠跟孟婆湯一樣顏色,老婆婆放開姑娘,端起碗,盛滿湯,平平舉到小師弟面前。
「這便是孟婆湯,我交了,你看如何?」
小師弟心想這逼定然有詐,都說遇了大boss必有苦戰,要先把boss打掉半血,繼而大boss暴走,自己殘血爆發才是正經兒套路。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小師弟膽氣十足,接過孟婆湯便要摔碎。
孟婆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
勝負已分,沒有人在看過孟婆湯之後,還能勝過孟婆的。
小師弟瞄了一眼孟婆湯,就再也沒抬起頭來,那碗湯里青菜疙瘩,黃湯滿覆,映著小師弟清秀面龐。
作為蒼梧山上實驗室一員,小師弟十分好奇這樣的一碗湯,是如何作孽三界的。
水波一盪,裡面的人影忽然動了。
那是蒼梧山上鬱鬱蔥蔥,山下是小師弟仰頭登山,滿臉都是昂揚與自信,腰間劍,肩上刀,都是凌厲與瘋狂。
那時的小師弟還是少年,少年抬頭攥拳,說我要揚名天下。
水波再盪,是山上師兄的欺凌,是學藝苦練的磨難,是求靈寶仙丹不可得的悲憤。
終於,少年到了閻羅地府,斬了孟婆,救了美人,在門派內也算小有聲名,開始得了一場場造化。
後來有一天,小師弟說我要成為蒼梧山第一人,我要讓蒼梧山成為天下第一山,我要重振孔雀大明王和大金鵬鳥的威名。
曾經被救來的美人早扔在一旁,小師弟不斷向上,向上,刀和劍再不鋒利,學會了辟邪劍法,學會了詭譎刀術。
蒼梧山打上雷音寺,小師弟掃平妖氛,眉宇間儘是得意,手邊滿是阿諛奉承與榮華富貴,美人如雲,刀劍如雨。
終於,蒼梧山下來了一個少年,說我看中了你的姑娘,你讓她傷心,我要找你挑戰。
小師弟哈哈大笑,說小輩豈配與我一戰。
小師弟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年的劍就洞穿了他的咽喉。
龍骨鎏金做成的寶座離小師弟只有騰雲一跨的距離,漫天神佛卑躬屈膝只有一步的光陰,小師弟再也看不到了。
「你必將死在荊棘之路上,眼前薔薇開遍,你再不能望上一眼。」
孟婆沙啞幽深的聲音響起,蠱惑人心,「人生不過一場遊戲,勝敗乃兵家常事,喝了這碗湯,少俠請重新來過。」
小師弟獃獃的望著手裡湯,一剎那的恍惚,彷彿一生那麼長,自己靠刀劍打拚,用滅族殺陣上位,跟天庭如來沒有區別,自然是沒錯的。
最後那小子在哪蹦出來的?不行,一定要查探好了,把他扼死在搖籃之中。
這樣想著,小師弟將孟婆湯一飲而盡。
吧嗒下嘴,還有分意猶未盡的酸爽。
孟婆身邊的姑娘渾身顫抖,望著孟婆勉強一笑,「婆婆,他不是來救我的嗎?」
「傻孩子,哪會有人來救你呢?」孟婆笑著摸了摸姑娘的頭,滿眼的滄桑,「他們,都是來喝孟婆湯的而已。」
小師弟匆匆的來,匆匆的去,水泉里復活,便忘卻了前世路。
他必將重新來過,必將重喝孟婆湯。
過了不多時,第二個人也到了,孟婆望了那人一眼,顯出變化來,鶴髮雞皮沒了,生的比那姑娘還美,比那姑娘還妖。
紅唇輕啟,好似月宮裡出台的嫦娥,羞答答說著,眉目里還傳情。
「這位小哥,您這輩子娶不到我,皆因你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不如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小哥淚流滿面,噗通跪倒在地。
教練,我想打籃球!
孟婆湯一飲而盡,小哥想起在蒼梧山下的日子,有晴子身旁,陽光正好。
那碗湯,有點甜。
姑娘已經不再顫抖,當第二百八十八個人喝了孟婆湯,她自己也明白了什麼。
孟婆再端了一碗湯,笑著遞給姑娘,「凡俗里沒有放不下的事情,如果真有,大不了從頭來過,看看你會不會放。孩子,喝吧,猜猜你這碗湯是什麼味道。」
姑娘一臉茫然,三觀盡毀,端著那碗湯不知所措。
「我猜,肯定是雙乳之間一點奶香,小娘臉頰上三分胭脂,這麼好喝的一碗湯,可別給浪費了。」
一物划出道拋物線,穩穩落盡孟婆湯里。
姑娘看清那物,下意識連碗帶湯拋去了一旁,一臉嫌棄的瞅著大步而來的二師兄。
孟婆嘆了口氣,跳出湯里的一塊鼻屎,沖二師兄道:「孩子,你這是何必呢?」
「老婆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二師兄嘿然一笑,把刀扛了,指著孟婆說:「咱也不玩虛的,你把姑娘給了我,我饒你一條性命,以後你遊走三界再去賣湯我也不管。否則等我那大師兄來了,你可就沒這福分了。」
孟婆凄苦搖頭,將那碗湯倒了,又給二師兄盛了一碗。
「要我走容易,可要孟婆湯從此消失,沒人做得到。」
孟婆說著,把那碗渾濁的湯遞了過去,一湯殺一心,概不留情。
二師兄接過那湯,孟婆心中便是一嘆,今日她嘆得尤其多,嘆世人皆苦,今日一苦三百好漢。
「嘆你妹啊,你這湯一看就髒得一逼,給我我也懶得喝啊。」
二師兄盯著那碗湯看了不過一眼,便皺起了眉頭,厭惡的推了回去。
孟婆霍然抬頭,雙眼像要凸出來一般,死死盯著二師兄,「你,你怎能不喝!我孟婆熬的湯,怎麼會有人不喝!」
「卧槽,大師兄說得對,死老婆子果然禍國殃民,強買強賣,服務態度低劣,地府客服呢,我要給差評!」
「住嘴!我問你為何不喝!」
孟婆瘋了一般,劈手抓過二師兄,二師兄竟連躲的意識都來不及產生。
丈二的斬馬刀哐啷掉在地府深淵裡,二師兄又卧槽了一聲,咧著嘴說,不愧是大boss,果然流弊,是在下輸了。
孟婆不理他,一把將二師兄扯到煮湯的鍋前,按著腦袋就往下摁。
「喝!」
孟婆只說了一個字,便如開天闢地,不容置疑。
二師兄回了兩個字,像是毀天滅地,無需置疑。
「不喝!」
「憑什麼不喝?」
「因為老子不高興。」
孟婆愣住了。
二師兄趁機掙脫了孟婆,摟著姑娘向後撤去,破口大罵,「你那孟婆湯一看就難喝的要命,真不知道怎麼賣得出去,年輕時候肯定他娘的陪人睡個三天五夜才能賣個一碗,到老了誰還買誰就是傻逼!」
二師兄摟著姑娘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孟婆仍舊懵逼在那鍋湯前,看著湯里倒映出的自己,不知道哪裡出了錯。
哐哐兩聲響,忽然有一隻手伸了出來,拿住那柄勺子,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孟婆抬起頭來,眼前是一個苦悶的年輕人,手持拂塵,一乾二淨。
年輕人喝了口湯,嘆氣抬頭,望著孟婆道:「這湯真苦,苦得像人世百味不可回頭。」
幽冥之中似有悶雷陣陣,全數劈打在孟婆的身上,老婦倒退數步,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我剛剛看到有個人過去了,姑娘也不見了,如果真的有人沒喝這孟婆湯,我想只有我那二師弟了。」大師兄笑了一笑,臉上的苦悶剎那間消失無蹤,冰雪乍融。
孟婆看到這抹笑,久遠的記憶復甦,那時節自己還是少女,還盼著寒窗苦讀的青梅竹馬高中金榜。
忘了,都忘了,好像自己還是一個策馬江湖,明眸皓齒的江湖女俠,要扯著做大俠的男票去仗劍天涯。
又或者是一個戲子?一個公主?一個妖精?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大師兄放下勺子,眉毛動了動,「這裡面第一味料,應該是你自己的相思,後來又添了人世萬種執念,奔波勞苦,循環往複,不漲一點記性。從頭再來,忘卻一切,不過是再苦這麼一生罷了。」
大師兄的聲音在地府回蕩,嗡嗡作響,比黃鐘大呂還廣場廣播。
孟婆回過神來,勉強笑道:「那你呢,為什麼你喝了孟婆湯,卻不會忘?」
「因為我早就忘了。」
大師兄不看孟婆,反而望著二師兄離去的方向,「有些人,從來就不會忘自己,我高興便去做,我不開心殺了我也就是了,不想喝湯就是不喝湯。他們活著只有自己,不會愛人,不會信仰,如果說有什麼不會重新來過,只有二師弟這種傢伙了。」
「而我……早年間也曾愛過什麼人,也曾求過什麼道。後來發現,皇帝給的官,神佛給的道,都不是人之正道。我選了正道,便是選擇天下蒼生,蒼生皆苦,我就要嘗蒼生之苦。每個人各有不同的苦,我救不了所有人,只能見一個救一個,救了這個,害了那個,也不是我能管的了。我自己是誰,早已忘了,我或許就叫大師兄,生來便是為了嘗世間苦,秉正道在肩。」
大師兄嘴炮放完,又目光灼灼的望著孟婆。
「你要忘,那便忘,你說世人皆傻逼,從頭再來也一樣抓不住,我也懂。可不能因此,就讓他們去選擇忘記,如果人人都能忘記,世上就真的都是傻逼了。若要忘,你這千萬年執念,對人世的悲哀與絕望,第一個當忘。」
大師兄拂塵光明,盪進地府幽暗。
「孟婆,該上路了。」
一碗孟婆湯,幽幽浮上半空,顫巍巍的落到孟婆枯槁的雙手中。
你猜,這碗湯,又是什麼味道?
孟婆說,姑娘走了,地府空了,你是何必呢?
大師兄不回答,舀了碗湯嘗著,說對二師弟來說,所有事情都沒有何必,只有高興與願意,對我來說也沒有何必,只有是非對錯。
這鍋湯挺好的,苦雖苦了點,熬得終是用心。
孟婆苦笑一聲,盯著手裡那碗湯,一飲而盡。
咂咂嘴,嫣然一笑。
這湯沒有味道,連白水的味道都沒有,大師兄,這叫什麼?
這叫空,好喝么?
不好喝……我能不能再找些別的東西添進去?
當然要添,不過不要找太多,否則味道太重,就又到了該忘的時候。
找你如何?
孟婆的鶴髮雞皮悄然褪去,一身萬年的背負一碗湯洗盡,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彷彿當年素手添香的少女,揚鞭策馬的姑娘,水袖輕揚的戲子。
大師兄又喝了勺湯,呸出口菜葉。
大師兄的目光清澈,眸子黑白分明,在沒有光的地府里散出光來,那光里透出無奈,像是在喟嘆唏噓。
那你完了,這湯真他娘苦。
完。-
什麼味道?
水巴巴的,很重的青澀感,略帶一點甜味兒。但你仔細去品的時候又說不上什麼味道了。
最奇怪的並不是味道——要我說,而是孟婆給你盛湯的碗。
那是個大雪紛飛的傍晚,沿著黃泉路一纏正西,就到了忘川河。
在忘川河西岸的臨江大道上,你會看到一個老嫗擺攤賣飯。要我說,她的攤位很不規範,倘使放在我們這裡,恐會因影響市容而被城管追著打。老嫗六十歲年紀,穿一件玄色交領長衫。
大概生活壓力太大,也可能是夜色太沉,老嫗看起來不怎麼乾淨。
我趕著過奈何橋的時候她叫住了我:「先生,買碗湯吧。十冬臘月最好驅寒」
我伸了伸脖子看看她,冰冷的空氣令我快意,也讓我嘴巴有些僵硬。我儘力自然地笑笑:「婆婆,這麼冷還要出攤,我買一碗。」
「只要五角錢,先生。」
「唔……這麼便宜啊,這是十二角,不用找了婆婆。」
老嫗麻利兒地從碗櫃里拿出一隻碗。粗瓷大碗,上面畫了粗糙樸拙的黃色圈圈,底是方的,口卻是圓的。
這圓口方底的碗型很難讓人不注意,它顯得比實際上深了許多。
老嫗掀開鍋蓋,熱騰騰的白氣冒出來,似乎也將這徹骨寒冬的夜晚也烤化了一些。
我順著臨江大道往下看,忘川上飄滿了雪,然而並不結冰,並不流。這不結冰的水看起來比結冰更加寒冷幽邃。
「先生,這麼晚是趕著過奈何橋啊。」
「唔……沒料到天剛晚雪竟下這麼大。」
「呵呵,這裡天天都在下雪,下了不知道多少年歲啦。」
「婆婆,您不冷嘛?」
「冷。怎地不冷?所以才出攤賣飯,動彈一下就不冷了。現在光景也不好,許多過路客人都不願意喝,牛頭馬面那兩個小子倒是常喝,然而不給錢,還常常跑過來讓我收攤子,說秦廣王秦書記要下來視察!這兩個混小子,全不記得我一點恩情……先生您別光聽我老太念叨,快喝湯,要涼了。」
那湯體不濃,是渾濁的黃色微微發紅,一口喝下去青澀的很,但是又微微發甜;第二口的時候突然很燙,味道立時濃烈刺喉,竟像是二十年的陳釀一般。我感到腦袋暈乎乎,輕飄飄地有些忘我。我頓了頓,看到老嫗在旁邊安靜坐著,望著漫天大雪,不知道想些什麼。
「婆婆,不要過奈何橋走走嗎?」
「要得……但是我要先等一個人。他很早就說要過來,碰巧總部發生些危機,總部的人決定調他過去,去主持大局。實在推辭不了,就去了。這一干就是十五年吶!後來終於決定要過來,一群人拉著他,不讓走。先生,我是個寡淡的人,就這麼一些盼望。約好的事情,他不來,我怎麼好走呢?」老嫗邊說已經邊抽起了旱煙,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不怎麼以為意。
然而我彷彿想到了什麼。那人之所以久久不來,似與我也有什麼干係。我用力想,終於想不真切,於是便放棄。
十冬臘月的風好似要吹徹骨頭,我捧起碗又喝了一口,這一次我很小心,然而湯卻不再熱烈,酸酸的竟有些枯索。
「那麼,會不會是他忘記了呢。」我有一搭、沒一搭,繼續問道。
老人忽然特地轉過身正對我,一字一句地說:「不會的。在來到這裡之前,他不可能忘記。」
這麼奇怪的一句話,讓整個臨江大道的空寂也顯得有些尷尬,而我也像是個不知趣的客人,問了一個不合身份的問題。
碗里的湯已經所剩不多。我捧起來一口喝乾,準備起身趕路。這次味道又有不同,苦苦的在胃裡翻騰,令我整個人都如墮冰窖。我慢慢回過神來,身體湧起一陣清醒的涼意,竟有種說不出的清松。
我拍拍身上的雪,抹了抹頭髮,起身準備告辭。「多謝婆婆招待!這湯的味道真是獨特呀……請問這是什麼湯?」
「你只需要知道,我叫孟婆。」
老嫗詭異一笑。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個人!我想,雙腿已經向奈何橋邊邁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鬧市,看見不遠處一個婆婆擺攤叫賣,她的音容笑貌,均令我感覺似曾相識。而最最奇怪的,就是我的記憶里彷彿除了這個婆婆和她的攤位之外,再也別無他物。她的攤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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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我的記性便出奇的好,好到,所有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我全不會忘記。從聲音,容貌,言語,到我對他們的感覺。
這讓我過早就有了危機感,如果可以,莫要用情。我說出這句話定是有緣由,只是這個故事裡,我並不想當主角,便讓我略過吧。
我想教你的是:得不到一樣東西時,最好的辦法不是記住它,而是忘記,像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般的忘記。
我曾遊歷山水,手牽一隻白駝,戴著頭巾,蒙住了臉。這讓我到了哪兒都是一個異鄉人,沒有人知道,沒有過去,沒有一片屋宇是我的故鄉。
這也讓我自在,只要我想走,沒有一處地方留得住我。只要我心血來潮,每一個瞬間里腳踏著那一塊土地,都是我的故鄉。
我定居了。
望穿河邊。
這裡的河水滾滾,濁得看不清底。相傳,這裡是世界的盡頭。若是有人在河那方的世界裡無盡失落,傷心難斷,想要拋低過去,去到另一個地方時,便會經過這裡。走過的人都一去不返,即便那一方世界的人們如何呼喚,也都看不到所有回眸。也便的,這裡被稱為「望穿河」。
望穿河上沒有橋,渡口處只有一個年老的擺渡人和一隻古老但結實的小舟。渡口的老人聽聞從上一代的上一代開始就在這裡撐船,沒有人知道他的年歲。我流浪到此時,他剛好死去。
我見這小舟伶仃孤苦,也便想留下來陪它一陣。
我也當起了擺渡人,這路上我從未與乘坐渡舟的人言語,卻也聽人自說自話知了許多的故事,莫不讓人斷腸。我猜想,若是把這些故事寫下,也許可以分門別類做一個苦悲詞典。
他們從河的這邊到那邊,眼淚都從不休止,有時候我在想,在這片極少雲雨的土地上,望穿河是如此常年的奔騰不息,蒸發的水量莫不是讓這有情人的眼淚補上了?
離開,其實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因為記憶如同刺青般刻在了骨子裡。
相過河的斷腸人越來越多,小舟已經撐不來那麼多的人。我眼見著它慢慢開裂。
於是我找來了鐵鎖鏈,撐著小舟從河的這頭牽到了河的那頭,一日一日的,竟也讓我拉成了一座堅實的橋。
橋完成的那一天,木舟恰好損毀下沉。我想這便是註定吧,不讓傷心的人無路可走。
橋被我命名為「奈何橋」。
船既已毀,橋也落成。那我這個擺渡人也便沒有了可做之事,也便如完成了使命般,準備離開。
離開的那一天,我站在河岸邊,靜靜看著橋上走過的人。也許是太過注意他們的啜泣聲,讓我聽不見風聲,水聲。
我轉了身,頭也不回地走開。
方才十幾步的距離,便有人從後面叫住了我。
「前面的,你可以教教我如何洒脫地離開嗎?」
我轉過頭,凝目望著她。
「我見路過的所有人里,只有你是不帶悲傷,只有你是毫無顧戀的轉頭。我也想走,可我怕走了依舊是痛苦。」
「也許是我記憶力不好吧。忘記了也便能洒脫了。」我撒了個謊。
「忘記。能忘記的話該有多好啊。可是,我忘不了啊…」與我說話的姑娘低聲碎語,眼神黯然。
我想起流浪到沙漠之時,有一個綁著髮髻的劍客曾經送了我一壇叫做「醉生夢死」的酒,他說喝了之後,可以叫人忘掉所有做過的事。聽聞是用淚水釀成,無需酒麴,只要時間。
他說他記憶有一些東西不願忘記,所以沒喝。留著無用,便把它送給了我。我也尚還不想做個沒有回憶的人,也便把它留了起來。
此刻面對著這個姑娘,我想也許這壇酒可以幫到她。
「我有一壇酒,喝了之後可以忘記之前的事。你需要嗎?」我說道。
「要。」姑娘的回答簡短不假思索。
我從白駝身上解下酒罈,橋上幾個聽到對話的人們也都圍了過來求得一口。
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不悲不喜,毅然決絕。
這讓我萌生了一個想法,也許這壇酒的歸宿就是這裡,就是經由我手帶來這裡。
就像木舟,就像鐵橋,也就如我這個曾經的擺渡人。
望穿河上,奈何橋邊,從此支起了一個簡單的攤位。出售一種叫「醉生夢死」的酒,不需要錢,交換物是一滴淚水。沒人知道這眼淚是用去如何。
攤上是一個永遠蒙著臉的女人。沒有人見過我的樣貌,也沒有人知道我叫什麼,因為我賣的酒叫「醉生夢死」,所以他們都稱我為「夢娘」,待到我年歲老去。也便成了他們口中的「夢婆」,我所賣的酒湯,也便成了「夢婆湯」。
腳底下的河已經不叫「望穿河」,因為這「醉生夢死」酒的奇特作用,這裡被叫成了「忘川河」。
無盡歲月來,走過奈何橋的人只要聽到有這叫人忘記過往的「夢婆湯」,沒有人不交換喝下一碗的。
我也曾想過這酒湯會是什麼味道,既然是眼淚釀成,那估計便是眼淚的味道吧。可眼淚發酵以後會是怎樣的味道呢?
不知道這味道的,大抵只有我和河那邊還未到肝腸寸斷的幸運人兒。
哪天盡了使命,我也想喝下一碗湯而後繼續流浪到別處。
可這世界上傷心的人兒那麼多,我想,不會有盡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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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13日更新: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嘗一嘗。
2017年11月14日更新: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嘗一嘗。
2017年11月15日更新: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嘗一嘗。
2017年11月16日更新: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嘗一嘗。
2017年11月17日更新:
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嘗一嘗。
2017年11月18日更新:
哎,我是誰呀,為什麼要在這裡回答這個問題。
那天鬼差把我押到奈何橋邊,卻看到孟婆的手裡沒有湯只有一碗黑色塊狀的東西。
孟婆看出我的疑惑,說:「冬天是湯,夏天是它,吃吧。」
我嘗了一口,嫩滑中帶點甘甜,邊吃邊問這是什麼。孟婆答:「同樣能讓你重新開始的東西,歸零膏。
我嘗了一口,嫩滑中帶點甘甜,邊吃邊問這是什麼。孟婆答:「同樣能讓你重新開始的東西,歸零膏。
我嘗了一口,嫩滑中帶點甘甜,邊吃邊問這是什麼。孟婆答:「同樣能讓你重新開始的東西,歸零膏。
我嘗了一口,嫩滑中帶點甘甜,邊吃邊問這是什麼。
孟婆答:「滾!」
我叫忘川,一條河,一把劍。
孟婆在橋頭賣湯,不喝湯的就要在忘川里經歷千年的煎熬,然而,選擇後者的,沒有誰能在出來的時候還記得前世,除了他。
他是跌下奈何橋的,原本準備喝湯的他,縱深一躍,落到了江里,也許是人太多擠下來的吧。
他經歷了1000年,額~~被我玩了1000年,沒辦法,自從陽間的人傳說孟婆湯好喝之後,幾乎沒有人願意在水裡泡著了,還有孟婆那句經典的廣告「你都已經忘記了全部,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他走之前,跟我說,他其實是嘗了一口孟婆湯的,味道讓他想起了前世,於是決定保留這段記憶,我問他值嗎?他說不值,但既然選擇了,就這麼的吧。
再來說說孟婆湯,做湯的過程我沒見過,只知道每次熬湯,她都要放一瓢忘川水,我問為什麼,她說忘川水最苦,是時間的味道。除此之外,她說,孟婆湯里還有早春第一滴花露,最甜,是生命的味道。八足金烏的羽毛,最辣,是希望的味道。鳳凰涅盤的眼淚,最澀,是回憶的味道。未熟蟠桃的桃仁,最酸,是失去的味道。
我問,這五味雜陳是個什麼味道啊?她說我也沒喝過,應該是活著的味道吧,我拿過一碗,一飲而盡,沒有感覺,問我不會失味了吧。她反問道,你有活過嗎?氣的我將近100年沒理她。
我突然好想轉世,不過判官不幹,說我煞氣太重容易破壞陽間平衡。
所以,我和那個人做了個交易,保留了記憶進入輪迴的是我,而他,留在了陰間替我守護奈何橋。
二鍋頭的味兒吧。
這真的是 鬼知道
孟婆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 孟婆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 孟婆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 孟婆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 孟婆舀了一勺湯,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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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一勺離開時的幸福
再加上最後一勺 遺忘
喝下去走馬觀燈的看自己人生一場 醒來不記得前世今生 所有事情全部來過 重新來到這世上 本身就是最大的恩賜
如果有可能的話 我希望味道是
味增湯 老鴨湯 排骨湯 老火湯 番茄湯
的味道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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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明知道不好,卻根本停不下來的事情?
※88年314海戰,我軍未擴大戰果,原因是擔心越南的蘇22,如有一艘052d,結果如何?
※如何以「這曾是朕的江山」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瀧要是喝下了四葉的口嚼酒會發生什麼事情?
※開下腦洞,可不可以利用雙向情感障礙當中躁狂的時間(用咖啡,紅牛飲料補充),以提高工作效率,實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