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到極致是什麼感覺?

你有多痴情?推薦一首歌,《孤單北半球》


當時我的表弟上小學四年級。

他有個關係非常要好的朋友,真名不太清楚,只知道表弟一直管他叫他猴子。

這倆小子打從成為同班同學開始,關係就鐵得不得了。興趣一致臭味相投,連審美都能怪得志同道合。雙雙執意在額前留撮劉海,還特意撥溜出一個彎彎的弧度。那個時候表弟就住我家樓上,所以我常常能看見幼化版的尹相傑與潘長江摟摟抱抱,勾肩搭背。

猴子身形瘦小但靈活好動,膽兒肥,就沒他不敢翻的牆頭,也沒他不敢模仿的動作。近期目標是能做一個完整的托馬斯大迴旋,最終理想是職業跑酷。就目前來說最拿手的動作是倒立。
我弟有些胖,膽比螞蚱小。每次看到猴子花式摔跤都會把他嚇得嘴角抽抽,然後露出那對平時不常見的黑瞳仁。

猴子總想教會表弟倒立。他說如果兩個人能夠在女孩子的面前唰地倒立出一個青龍白虎陣,小姑娘們絕對會愛死他倆。表弟連連贊同,認為這個想法確實精妙獨特,然後果斷地拒絕了猴子。
他覺得他的胳膊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體重。如果胳膊折了怎麼辦,折的瞬間頭和脖子又杵進了胸腔里怎麼辦。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他表示已經有畫面了。

猴子臉一沉就不樂意了,哎你咋這麼慫呢,來來來哥教你。說完就把表弟撂倒,提著他的腳脖子就往上拽。表弟嗷的一嗓子當場就變了聲,又羞又惱,掙扎著站起來差點和猴子干起架。然而性慫終歸戰勝了衝動,只能指著猴子的鼻子,把為數不多會的幾句髒話全飈了出來。猴子一看這平時的悶蛋氣得淚涕橫飛,梗著脖子頂了幾句,就拎著書包匆匆地回家了。

表弟和我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認猴子這個朋友了。他恨恨地借了我的電腦上了QQ,揚言要即刻起拉黑他。然而登錄以後,他氣呼呼地摺疊了好幾次,最終也只是把猴子從從兄弟分組拖到了同學分組。

於是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沒看見潘長江。

猴子終歸還是沒忍住來找表弟。磨磨蹭蹭了半天,假裝毫不在意地給表弟塞了杯麥旋風,語氣冷艷地說路過麥當勞看見第二杯半價,不買白不買。
還是我弟有原則,吃完就和好了。

那天表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找我,扭扭捏捏地問我能不能借他一百塊錢。我說你一個小學生要這麼多錢幹嗎,他緩了口氣,說猴子要轉學去蘇州了,下周日就要走,我想給他買個禮物,再給他買個同學錄,還要再請他吃一頓必勝客。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想法,計劃總的來說還蠻周全,就是聽起來這隻心機小學生根本不是只借一百塊的意思。
我最終給了他兩百,然後就享受到了也許是這小子前十年人生里說的第一句我愛你。

猴子臨行前,他的父母開車帶他來和表弟道別。兩個小夥子表現得很冷靜,只是輕輕地抱了抱,互相調侃一句,揮揮手,然後分開。回到家後表弟一如既往地邊寫作業邊看電視,邊看電視邊被他媽教訓。只不過不同的是那天被罵後他沒有再如往常般地頂嘴抗議,僅僅是很安靜地悉數全聽。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表弟幾乎每天放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我家,借我的電腦和猴子視頻。他手舞足蹈地給猴子講學校里發生的大事小事。例如數學老師新理得髮型像一顆花菜,例如他今天作業沒有寫被語文老師罰抄了五遍課文,又例如後桌的女孩子送了他一本本子,可是封面的圖案真的好醜啊,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兩個人常常說著說著就笑得前仰後合滿面通紅,興奮得有些浮誇。

有一天表弟突然跑到我面前,滿眼放光地和我說,姐!姐!快來看我的絕世神功!
說完他三步並兩步地跑到牆邊,手一撐地,雙腳一揚,熟練地做了一個倒立,使勁兒地抿著嘴堅持了最起碼半分鐘才爬起來。他拍了拍手,說姐,厲害吧!快快快給我開電腦,我要表演給猴子看,我要告訴他我可以和他一起擺青龍白虎陣了!
我把電腦打開,說快來吧,需要你輸密碼。卻久久沒有回應。

我轉過頭,發現表弟低著腦袋。
他用右手蒙著眼睛,眼淚不斷地從指縫裡沁出來。不知是因為倒立太久還是因為拚命想壓住哽咽的聲音,胖胖的小臉漲得通紅。
然而慢慢地,抽泣顯然已經無法被抑制。他絞著兩隻小手掙扎了那麼久,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咧了咧嘴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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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
獻給年少時的那些
故作洒脫的揮別
與開不了口的思念


近日 , 一位網友的帖子讓無數人感動淚崩。帖子中寫到該網友無意中點進了已故 5 年多的高中同學的 QQ 空間 , 卻發現自 2010 年同學不幸離世至今 5 年多的時間裡 , 同學母親一直堅持不斷地在兒子的 QQ 空間留言板上留言。

收穫這麼多贊很高興,高興這個世界上母愛是被大多數人擁有與認同的,希望在外漂泊的遊子,包括有幸能夠待在父母身邊的人,珍惜過去的我們或曾忽略的財富,因為,有些東西,如果失去了,便不會再擁有。


離別幾年後,她突然給我發了條信息,說目睹了一場車禍,被撞的母子當場死亡,於是感慨生命無常,要好好珍惜身邊的人。所以她想找回我,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

我聽了很感動也很驚訝,心想不會是夢吧?

結果真的是夢,醒了以後躺在床上好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有人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那麼我覺得,等待,或許就是最極致的思念了吧。

前幾天我看了部關於思念與等待的動畫短片,雖然故事簡單,卻感人肺腑。看到這題,覺得與主題十分契合,我就來跟大家聊聊這部動畫吧。

片名《父與女》,豆瓣得分9.2分,並獲得了第73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動畫短片獎。

故事的開頭,是一對父女於秋日的傍晚,在林間小路騎著單車。

他們來到了岸邊,父親將要渡河。

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父親又折了回來,抱起了自己的小女兒。

最後,父親還是乘著小船離開了,只剩女兒獃獃地望著他遠去的身影。

沒想到,這一望,就是一輩子。

父親再也沒有回來。可是女孩依舊每天來到岸邊,等待著她的父親。

小女孩長大了,成了婷婷而立的少女。她依舊每天來到岸邊,父親的自行車也依舊停靠在樹下,就像剛離開時的那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父親的自行車已經消失不見,女孩也長大成了青年。她依舊像小時候那樣,每天來到岸邊,等待著她的父親。

就算與閨蜜出遊,路過的時候,也依舊會駐足。

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終於找到了心上人。她不再自己一個人騎車,而是由她的男友騎車帶著她。

女孩並沒有告訴男友關於她父親的事,他們經過岸邊的時候,沒有停下來,但她依然會轉頭瞭望。

她結了婚,有了一雙兒女。這次,他們一家四口騎車來到河岸邊遊玩。

丈夫望著河面百無聊賴,兒女在河邊嬉戲。而她卻佇立在岸上,眺望著遠方,就像小時候那樣。

時光飛梭,女孩再也不年輕了,但卻依然會每天來岸邊等待父親。雖然,她知道永遠等不到了。

也許是時間太久了,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河流已經乾涸,化為了灘涂。

又過了很多年,女孩已經垂垂老矣,老到都騎不了車了。於是她推著自行車,像往常一樣,來到岸邊。

她想把自行車停在岸邊,可是自行車也老了,甚至都立不起來。

滄海桑田。當初的河流,如今已成了草原。

於是,她決定穿過草叢去尋找父親。

在草叢的中央,她發現了一艘沉船。那正是她父親的小船。

她緩緩地走過去,撫摸著小船,輕輕地躺在小船里,就像當初躺在父親的臂彎中一樣。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似乎聽見了自己父親的呼喚。

她起身向那前方奔去。她歡快地跑著,越變越年輕,越變越小。

終於,她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這個等待了一輩子的女孩,終於等到了那個久違的,溫暖的懷抱。

影片結束了,但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復。

雖然很殘酷,但我們都知道,女孩最後所見,只是她垂死之時的幻覺。她父親早在最初就已沉船身亡,她此後一生的等待都是徒勞無功的。

也許,女孩也深知這一點。但她卻選擇相信父親還活著,終有一天會回來。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去岸邊守望。

影片打動我們的,也正是這種思念的力量。之所以這種力量能夠打動我們,是因為我們每個人,一定都有一個一直思念的人。

此刻遠在大洋彼岸求學的我,又何嘗不思念父母呢。

最後,摘錄豆瓣的一句精彩短評:

附上鏈接http://v.qq.com/page/m/0/3/m0018kfmj83.html這,大概就是思念的極致了吧。


我和朋友昨晚去喝酒,我的朋友腰纏萬貫,開著豪車,日入斗金,身邊美女不斷,卻在喝醉了之後蹲在路邊的小樹下哭的像個傻逼,他哭著說他想他媽,我想把他拉走,他卻死死的抱著那棵樹不放手,不停的喃喃自語:

小時候我纏著我媽買玩具,一把玩具手槍要三塊錢,我媽沒有那麼多錢,就哄著我說下次再來買,我不聽拿著那把槍大哭大鬧不肯走,我媽沒辦法,只能掏錢把玩具買了。我拿著玩具在前面歡天喜地的走著,從來沒想過那是我家買菜種子的錢,我爸回去後問我媽怎麼沒把種子買回來,我媽就說錢不小心掉了,我爸就把我媽按在地上打了一頓。
第二天,我看到我媽額頭青腫,問我媽是怎麼回事,我媽抱著我笑著說:沒事兒,媽媽不小心撞到門了。
我爸是個混蛋,一喝醉就喜歡打人,每次一看到我爸喝醉酒,我媽就連忙把我抱到房裡鎖上門,然後就聽到我爸不停的踹著門,轟轟隆隆,成了我小時候揮之不去的噩夢,我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帶我媽離開這個家。
我媽沒文化,長的也不好看,卻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媽媽,那時候別人都有電視機看,我們家窮買不起,我媽就陪我在外面看星星,給我講一些小故事,我媽喜歡逗我開心,夏天的時候我媽就拿著竹扇給我驅趕蚊子,我問:為什麼人家都有電視看我們沒有?
我媽說:電視機沒什麼稀奇的,我們沒有電視,但整片星空都是我們的啊。
我抬頭一看,漫天星辰都在向我們眨眼睛。
初中的時候去鎮上讀書,因為坐不起車,我媽就陪我走到鎮上,從早上五點鐘一直要走到七點半,冬天的時候又黑又冷,媽媽就緊緊的牽著我,我問:媽媽,你怕不怕?
媽媽幫我把帽子戴好,笑著說:不怕,媽媽在陪你冒險。
初二的時候我爸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外面的人追債追到家裡,我爸跑的不知所蹤,所有債主都把矛頭指向我媽,男人們倒還有分寸,只是質問我爸去哪了,幾個女人怒氣沖沖的扯著我媽的頭髮,不停的打著我媽的臉,我無比憤怒的拿著刀衝出去護著我媽,我渾身發抖的說:別難為我媽,你們要錢就去找我爸,跟我媽沒關係。
一個胖女人說:你家欠錢還有理了?
說完又要扯我媽的衣服,我吼了一聲一刀劈過去,那胖女人一聲慘叫,手臂被划出一道口子,她嚇得臉色發白,估計沒想到我這個小孩真的敢動手,幾個男人奪下我的刀,然後搬了家裡為數不多的幾件傢具後就走了。
他們走後,房間空蕩蕩的,我們睡覺的床都被搬走了,我和我媽坐在地板上,我的眼淚就湧出來了,媽媽幫我擦眼淚,拍拍我的臉笑著說:兒子,別怕,還有媽媽呢。
最絕望的時候,都是媽媽給我勇氣。
暑假的時候,媽媽到處去撿垃圾,我就拿著竹竿去釣龍蝦,那時候龍蝦到處都是,一個下午就能釣十幾斤,吃不完的就拿去賣錢,每次提著一簍子龍蝦回家的時候我媽都特自豪,誇我真是太厲害了。那個夏天我和我媽都長胖了,有時候去小賣部買雪糕吃,我伸出雪糕讓我媽吃一口,她說她不吃,我卻又喂到她口裡,她就輕輕咬一口皺著眉頭說不好吃,然後讓我自己吃。我吃完了舔著雪糕棍的時候,我媽就沖著我笑。
讀高中的時候家裡付不起學費,我媽就去娘家找舅舅姨娘借錢,我不知道過程有多艱難,但是每次我媽都能幫我把學費湊齊,開學的時候我媽會幫我把書皮包的整整齊齊,她說:兒子,別為學費發愁,缺錢了就跟媽說。
我的成績不錯,一直都是年級前十名,獎狀發了一大堆,家裡牆壁根本貼不下,這是我媽最大的財富,只要家裡來客人了我媽就指給客人看,無比的開心自豪。每次放假回家,我媽就在村口等我,回去了就給我做好吃的,家務活從來不讓我接手,有一次我把家裡的地掃乾淨了,我媽說:兒子,家裡的活不用你干,有媽媽呢。
我說:反正我回來了也沒事,就幫您分擔下唄。
她說:沒事就多休息多看書,你跟著媽媽沒享什麼福,不能再讓你吃苦。
其實吃苦也沒什麼,我覺得我媽太累了,地里的莊稼活就一大堆,還得出去打零工,高二的時候我爸突然回來了,看到我和我媽過的還行,居然沒餓死,就開口找我媽要錢,我媽說沒錢錢是留著給我上大學的。我爸又一次把拳頭打在我媽身上,不管怎麼打,我媽都沒有給他一分錢。
我回來後知道了這事,就當著全村人面和我爸打了一架,我爸已經老了,我把他打倒在地,旁邊的一老人說:兒子打老爸,小心被雷劈啊。
我絲毫不為所動,我對地上的那個混蛋冷冷的說:以後你再敢動我媽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你的命,我說到做到。
後來警察來調解,我爸和我媽終於離了婚,那時候我只覺得一種解脫感,我沒有一個好父親,但是我有一個最好的母親,我要帶我媽過好日子。我努力的準備高考,終於去了一個不錯的大學,選了個好就業的工作,每個星期五我媽都會走兩個小時,就為了給我打一個五分鐘的電話,我媽總是說她過的很好要我不用擔心。有一個冬天,因為雪太大,我媽走路摔跤了,但還是堅持著走到電話亭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那次,後來我媽的腿就一直有問題,走起路有點跛,但是那次在電話里我一點都沒有聽出來,我媽開心的說家裡有電視了以後我回家就可以看電視了。
也許是我太過遲鈍,我居然沒有從電話里聽出一絲痛苦。
畢業後我參加工作,去了離家千里的廣州,因為那裡工資會高一點,每個月賺的錢都打給我媽,我也沒心情談戀愛,我媽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卻從來不告訴我,我給她買了個電話,她每次打電話都囑咐我好好照顧自己快點找個女孩結婚。
我說:我現在不考慮結婚,我想在城裡給您買個房子。
我媽呵斥我說:胡說,給我買什麼房子,快點去談戀愛結婚,我還想抱孫子呢。
我不知道我媽為什麼那麼急切,幾個月後我才得知,我媽那時候已經查出了絕症,但是卻沒讓我知道,有一天晚上我陪客戶喝酒,我媽給我打電話,她的聲音很低沉,她問我在幹嘛,我說:我在陪客戶。
我媽說:兒子,你要快點找個好女孩,讓媽媽放心。
我笑著說:您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急了?您以前不這樣啊。
我媽輕輕的說:我怕以後沒人照顧你了,你以後要多注意身體,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我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我問:您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媽在電話那邊笑了兩聲,讓我稍微安了下心,她說:沒事,你少喝點酒,早點回去睡覺,對了,你從小跟著媽媽吃了那麼多苦,心裡後悔嗎?
我說:不後悔,我只後悔沒早點讓您過上好日子。
我媽笑著說:別把自己活的太累了,媽媽以你為榮。
我怎麼也沒能想到,這是我媽最後一次和我講話,三天後,老家的電話打來,我接完電話就倒在地上,當著所有同事的面就崩潰了,火速坐了飛機回去,我媽走的時候骨瘦如柴,頭髮沒一根黑絲,我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痛恨自己的後知後覺。
我的媽媽雖然不漂亮,沒有文化,也沒什麼能力,卻總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給我勇氣,在生活的最低谷給我信心,讓我能堅強熱情的活在這世界上,她從來不要求我回報她什麼,也從不會成為我的負擔,離開世界之前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都是媽媽以你為榮。我現在有了錢,也有了房子有了車,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人脈,如果老天讓我做個選擇,拿出我所有的東西讓我媽再多活一天,我都毫不猶豫的去換,我一定要抱著我媽笑著說一句:媽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我才應該以你為榮。
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長街上已經沒有人了,他估計也醒酒了,他把自己的眼淚擦乾淨,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我說:沒事兒吧,我送你回去吧?

他笑笑說:沒事兒,跟你說了那麼多,你是不是挺煩的?

我搖搖頭,他抬起頭看看天空,然後神色飛揚的說:你看,整片星空都是我的。

滿天星空在眨眼,那一瞬間,他淡然自若,我的眼眶卻炙熱了起來。


睡前發了一句「晚安」給他,一晚上醒來了七次看手機消息。


就是那種可怕的朦朦朧朧的意識,夢裡都夢到他好像回了消息,然後意識帶我從夢裡掙扎出來立刻去翻看手機。


你瞧,大概是思念深入骨髓,竟連夢境也不放過了。

再分享個答案
什麼樣的感覺讓你覺得愛上了一個人?
http://www.zhihu.com/question/20999123/answer/110611206


看見這個問題無數次了,我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是我不敢。

我的知乎簽名是,All my wishes will come true. 我從來沒有改過,因為我知道Most of them will never come true.

我的微信簽名是 Good things should last forever. 我也很久沒有改了。因為我知道 Good things never last too long.

我很想她。

這個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曾經我的眼裡它不大不繁華,卻很美很溫馨。現在我的眼裡它依然很美,可是卻美得讓我好痛心。曾經我們春天一起去郊遊,夏天一起乘涼吃冷麵,秋天我給她跟落葉拍合照,冬天陪她穿得嚴嚴實實的去跳廣場舞。現在這個地方,跟記憶里不一樣了,再沒有哪個季節的美是我們可以一起分享的了。

我想最難過的是每次進家門的那個瞬間。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每一件傢具,每一個裝飾品都是她親手挑選,精心打掃,牆上的全家福,陽台上的君子蘭,梳妝台上的乳液擦到臉上是屬於她的熟悉的香味。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都是她的心愛之物,早上起床用小鍋煮雞蛋,記得把火調的很小,因為她說火大了會把鍋的外壁熏黑,這可是她最喜歡的小鍋。

煮米飯的時候想問問她到底加多少水才不會糊也不會澇,逛街試穿衣服想問問她合不合體面料好不好,戀愛中有了迷惑想問問怎樣做才對,喜歡的男生想帶回家給她看看讓她安心,前幾天有個小男孩唱貝加爾湖好好聽她一定很喜歡,宋仲基演的特種兵太帥了她一定想要這樣的女婿,生活里的一切都想和她分享,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和最好的朋友。

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和最好的朋友。

現在的我時常發獃出神。我想這世界的一切,卻唯獨不敢想她。
可這世界的一切都讓我想起她。

經過廣場舞大媽們的隊列,我都會駐足,我總是會朦朦朧朧地看到她,跳著輕快的舞步,興高采烈的揮舞著手臂,再細看,還能看到她微微出汗的鼻尖跟閃閃發亮的雙眼。我覺得她就在那兒,好像我再等一會兒她就會跟我回家。

她參加別人女兒的婚禮時總是哭得比人家親媽還厲害,弄得我哭笑不得,她說她一想我結婚那天的情景她就控制不住。我想我以後不會舉辦婚禮,因為每個氣球都在提醒我婚禮沒有她,每朵玫瑰都是我想她的證據。她說我一定要找個可精神的小夥子給她當女婿,她會把他當成兒子那麼疼。對我未來的丈夫來說,這該有多遺憾。

她是我的驕傲。她是我堅信自己是幸運兒的原因。我跟每個好朋友都說起過她,我在每個人生的路口都想起她,我身體里流著她的血液,我的世界是她為我建立的王國。

我有多愛她,就有多想她,我真的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

姥姥跟大姨總喜歡隔三差五地給我打電話,問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我知道她們是想代替媽媽照顧好我,每次聽到她們的噓寒問暖我都很想放聲大哭。我想說我知道你們想她了,我也好想她。可是我要挺住,我要輕輕鬆鬆地告訴她們我過得很好,吃的好睡得好,不要擔心。然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安心地大哭,不用擔心別人會同情或是揪心。

我說不出來我心裡有多痛,它比想像還要多,還要深,還要持久。我不可憐我自己,我也不可憐媽媽,我只是想她,非常非常非常想她。想聽到她的聲音,想抱抱她,想吃她做的飯菜,想逗她開心,想帶她出去旅行,想給她買漂亮衣服,想做她的女兒,想她回到我身邊。我想,如果我想得足夠用力,也許有天就會累了不想了,那樣我就可以麻木一些看淡一些。

我最心疼的是爸爸。過年陪他去他的師傅家串門,那個爺爺問起來爸爸近況,爸爸嘆口氣說,折騰了半輩子,以為終於可以享福了,老婆卻沒有了。

從火葬場折騰了好幾天第一次進家門,爸爸坐在沙發上泣不成聲,他抱著媽媽痛哭的畫面一直定格在我的腦海里,不定時的閃現出來,讓我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地就開始淚流滿面。
我們真的都好想她。

現在我也時常跟別人說起她,就像她沒有離開一樣。

她永遠是我最親近的人。
她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次就不謝葯了

十二年前吧,那會我剛上初一。


那個時候我長得又瘦又小,身高才一米四幾,在教室里上課都是坐在前三排的那種。


我上的學校也不是什麼好學校,大部分學生都是混日子的,打架,鬧事,早戀,曠課早就不是什麼新聞,幾乎每天都有發生,老師也不怎麼管,估計想管也管不過來,畢竟生源質量在那擺著。其實我成績還好,小升初的分數也能上好學校,但是正好那年我叔叔調來這個學校做初一的班主任,我爸媽就把我放在了他的班上。


那個時候,雖然我人長的小,但心眼倒是不少,總喜歡搞些整人的小把戲,平時嘴巴還特欠,沒事兒總愛挖苦人玩,一來二去的,得罪了一些人。


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會經過一條小路,由於比較偏僻,所以小路基本沒什麼行人。我到現在還清楚記得,那條小路的一邊圍著一個大院高高的圍牆,另一邊是一條長長的臭水溝。


在上初一不久後,經常有一幫十七八歲小混混在我放學的那條小路上等著我,他們搜走我身上不多的零錢後,再對我一頓拳打腳踢。不過他們很聰明地從來不打我的臉,一般都是用巴掌扇我的頭,用腳踹我的背或者大腿。


那時的我又倔強又軸,每次被打以後,回家都沒有跟父母說,也沒有告訴我當班主任的叔叔,我當時覺得被人打然後告家長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我總在想,等有一天,你們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要你們的命,大不了同歸於盡,老子一命換你們五六條命,也不虧。


後來在被他們勒索加毆打五六次後,我終於被逼急了,去五金店買了把又尖又利的水果刀藏在書包的夾層里,想著等他們哪天再來招惹我,老子就捅翻他們。


有天晚上放學,我同往常一樣,背著書包走在那條回家的小路,書包的夾層里藏著一把又尖又利的水果刀。


小混混們不在,但小路邊圍牆的牆底,卻依著一個人。

他背靠著水泥圍牆,坐在地上,雙腿岔開,耷拉著頭在抽煙,頭髮很長,搭下來快到肩膀。他的衣服褲子很臟,能看出襯衫上還有泥鞋印,右腿褲子的膝蓋破了個大洞,露著流著血的傷口,臉看起來也有點青腫。


要在平時,我根本不會去搭理,但那天不知怎麼腦子一抽,就徑直走到他旁邊,從書包掏出幾張創可貼遞到他面前。(因為我被小混混打,手腳經常會受傷,我回家跟我媽說是踢球摔得,我媽就準備了一疊創可貼塞在我的書包里)


「喏,給你」,我拿著創可貼站在他旁邊。


他抬起頭看我,先是一愣,隨即嘴角輕輕彎了彎笑道:「我不需要」。


「拿著吧,我原來也覺得沒用,但事實證明它可以幫你擋著傷口,不至於丟人」。

他停頓半晌,接過我手裡的創可貼。


「怎麼了?」我問。


「沒怎麼,剛剛揍了幾個人」


「我看是被人揍了吧」


「嘿,我說你小子他媽的·····」,他歪著頭斜著眼看我:「不過,你這胳膊和腿怎麼也貼著創可貼?」


「沒什麼,也就是前幾天揍了幾個人」,我把頭往上一昂,做傲嬌狀。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


他大笑起來,用手把凌亂散落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有點神似那個年代唱搖滾的明星。


「小子,你叫我一聲哥,以後我罩你」,他仰頭看著我,臉上還帶著青腫。


「謝了,但我並不想做馬仔」,我淡淡拒絕。


「嘿,你小子還他媽挺軸!」。


「你沒事得話,我先回家了,拜拜」,我背起書包往回家的方向走。


等走到小路盡頭的轉角口,我回頭看了一眼,他還坐在那裡,右手夾著香煙,左手拿著的一小疊創可貼,微笑著朝我揮了揮手。


······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那幫小混混又出現了。


那天,他們照例在那條小路上攔住了我,一開始是語言的辱罵,然後要我主動交出身上的錢。我緊緊攥著裝著水果刀的書包,伺機等他們放鬆下來,就拿出刀跟他們干。

突然「嘭」的一聲。


面前正讓我掏錢的小混混頭被人一腳踹翻在地,力道之大,讓這個混混頭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這時我分明看見,


那個長發創可貼哥們一個人站在那群小混混後面。


他緊跟著又是兩腳,踹翻兩個混混,速度之快,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這幫小混混反應過來了,準備一擁而上的時候,長發創可貼哥們迅速閃到剛剛被他踹翻在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小混混頭身旁,一腳踩在他的臉上,


「你們誰再上前一步,信不信老子踩廢他?」長發創可貼掃視著面前的一群小混混,眼神堅定又兇狠。


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沒敢向前。混混頭在長發創可貼腳底鬼哭狼嚎的求饒。


「你們以後再敢動他一下」,長發創可貼用手指著一旁攥著書包微微發抖的我:「老子會找到你們,然後廢了你們」。


「不會了,不會了,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長發創可貼腳下的混混頭滿口答應著。


這些小混混無非就是附近不學無術的高中生,哪裡禁得起長發創可貼這般恐嚇。


長發創可貼鬆開腳,一幫小混混屁滾尿流的作鳥獸散。


長發創可貼望著微微發抖的我,訕訕地笑:「小子,現在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做我的馬仔?」


「我······我還沒來得及動手呢!」我歪著腦袋嘴硬。


「你小子真他媽不識好歹,老子救了你哎,你知不知道?」長發創可貼面紅耳赤地梗著脖子嚷嚷。


「切,是你不給我展示的機會,我可厲害了,小時候還學過跆拳道,我一記左勾拳右勾拳,那些惹毛我的人都有危險」。


長發創可貼擺擺手,無奈狀:「好好好,你厲害,剛剛是我錯了,搶了你的風頭,行了吧」。


我笑著點頭:「這還差不多」。


這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我家就住附近,路過這裡碰巧遇到」


「哦」


長發創可貼把頭髮往後一捋,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我詫異的望著他。


「對啊,剛剛我揍了他們,怕等會那幫小混混趁我走了,又回來報復你」


「切,我會怕他們!?」


「得得得,我怕,是我怕,剛剛揍了他們,我怕他們會回來報復我,你不是很厲害么,可以保護我吧?」


「那····好吧」。


然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就走在那條小路上,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小路一邊是水溝,一邊是圍牆,


小的邊說邊比劃著自己的拳腳,大的抽著香煙看著小的微微發笑。


······


就是在那天,


我和長發創可貼算正式認識了。


後來,他告訴了我很多關於他的事情。


他說他叫劉洋,在我們當地一家很大的電玩遊戲城看場子,這個遊戲城經營著很多賭博機,什麼老虎機,捕魚機,水果機,俄羅斯轉盤,十二生肖等,老闆怕有人輸多了會鬧事,就讓他和一群小兄弟在遊戲城守著場子。


他說他今年24了,4歲那年他爸媽就離了婚,他媽跟別人跑了,遠走他鄉,從此杳無蹤跡,他爸後來又娶了一個,生了個弟弟。平時他就住在他爸給他的一套小破房子里,他爸也從來不管他,隨他怎麼瞎混,他說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人死卵朝天,輕鬆又自在。


他說他初二就沒讀書了,其實他小時候成績還不錯,在班級也能考個前幾名,但上初二的時候,有一天和老師起了衝突,頂撞了老師,老師一氣之下當全班同學的面給了他一耳光,從那天起他就再沒去學校上課了。


他說平時上班不忙的時候也會泡泡小妞,喝喝小酒,打打小架,以此來打發一下無聊又操蛋的時光。


他說他之所以留長發是因為喜歡搖滾,尤其喜歡崔健和唐朝樂隊,他說喝了酒以後,聽著搖滾,干著姑娘,真他媽要多爽有多爽。


他說他有次沒錢花了,去他爸家想找他爸借點錢,他爸沒說話,他後媽卻輕蔑地在一旁哼哼:「說的好聽,還借錢,你還得起么?」,當時他摔門而出,發誓再也不回這個家。


劉洋說起這段時,仍會憤憤不平:「媽的,這臭逼娘們兒,吃我爸的,穿我爸的,住我爸的,老子都沒說啥,老子借個錢,她到在一旁瞎雞巴逼逼」。


「哎,你能不能別老說髒話?我還未成年呢」,我拿大白眼珠子瞪他。


他略帶羞愧地撓撓頭說:「哦哦,失誤失誤,以後我在你面前,再也他媽的不說髒話」。


······


後來,他經常會在我放學的小路上等著我,我負責陪他說話,他負責把我安全送回家。


他跟我說,


前些天他帶著小弟們跟人打群架,他一個人掀翻了好幾個比他高半個頭的漢子,

有天晚上吃夜宵的時候,勾搭到一個漂亮的姑娘,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和她在QQ上聊天,

老闆說很賞識他,準備再給他招些小弟,讓他去看一個更大的真人賭博場子,

他想趁現在年輕能打,多結交些好兄弟,等以後強大了,再帶著小弟們自己單幹,


······


我睜大眼睛,怔怔地聽著他說,像聽一個個黑幫電影里才有的故事。


我有時候也會跟他說一些學校里有趣的事情,


數學老師上課的時候忘記拉褲子拉鏈,

我把女同桌的衛生巾當成零食,從她的衣服口袋裡拽了出來,

坐我後面的傻逼上課寫情書被老師發現,讓站起來大聲朗讀,

那個我喜歡的女同學,好像對我也有點意思呢,


······


一個二十多歲的長髮小伙,和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就這樣在那條小路上,邊走邊聊,邊聊邊笑,


有時長發小伙會故意逗半大小子玩,說來,我們打一架,我讓你一隻手兩條腿,看你能不能把我放倒咯,


半大小子這時總會仰天一聲怒吼,瞪著大眼睛,攥著小拳頭,衝上去就要跟長發小伙干仗。


就這樣,他們整整走了三年時光。

······

跟他越混越熟後,


他總是想讓我叫他哥,可我一次都沒叫過他,我覺得把一個混混叫哥,好像我就成了馬仔,而我並不想當馬仔。


我一般都直接喊他名字,他一般叫我小子,高興的的時候,也會叫我幾聲弟。


從認識他後,我初中三年再也沒被任何人欺負過,就連學校里高年級的小混混,在我面前,也會收起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


······

後來,


我上了高中,學校離家有點遠,我開始騎單車上學,不再走那條小路了。


我開始長個子,一下子衝到了一米七幾,他會在周末喊我出來喝酒吃烤串的時候,看著我嘖嘖稱嘆,


「你小子前兩年還跟小蘿蔔頭似的,還不到我胳肢窩呢,現在都他媽快跟我一般高了,你說,你他媽是不是喝肥料了」,他大笑著,邊說邊比劃。


「那可不,現在咱兩單挑,指不定誰把誰撂倒呢」,我灌了幾大杯啤酒後,開始和他吹牛逼。


「哈哈哈哈,你小子這是要造反啊,還敢打你哥?」


他高興的滿面紅光,我注意到,這兩年他胖了不少,頭髮還是那麼長,卻凌亂無章,像一堆枯草一樣。


「切,誰是你弟了,你有本事把我撂倒,我就喊你一聲哥」,我帶著挑釁地反駁他。


「哈哈哈哈,小子,咱可不能窩裡斗,出來混,最怕的就是內訌,兄弟們心要是不齊了,就成不了事了」。


我連連搖頭,「你怎麼現在事逼的像個娘們兒?」


他告訴我說,


現在他兄弟多了,攤子大了,感覺身上的責任也重了,以前一個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想怎麼混怎麼混,現在有一幫兄弟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要吃飯,他做事的時候都會想著兄弟們以後的出路,所以,現在很少有衝動的時候,能不動手的,盡量都不動手,


他說,他想讓他的一幫好兄弟,好好的,安安穩穩的,健健康康的活著,吃的好,穿的好,有酒有肉有姑娘。


我停下手中的酒杯,安靜地聽他講完,


心想,這他媽才是大哥模樣。


······

再後來,


我去外地上了大學,平時上學的時候,基本不回來,一年也就寒暑假各回來一次,


每次我放假回家都會給他打電話,「老劉頭,我回來了,什麼時候有空,咱們搞起來啊」,


他聽說我回來了,都會特別開心:「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可算回來了,想死老子啦,沒空也他媽的得有空啊!這周六,老地方,咱哥倆喝他媽個一醉方休!」。


「好啊!看老子分分鐘喝趴你」,我依舊叫囂著,在他面前,我總是敢很囂張,因為我知道,他不會拿我怎麼樣。


記得他手下的小弟曾經跟我說過,


聽我和劉哥說話,他們都會嚇的直冒冷汗,但劉哥每次都哈哈大笑,完全不會跟我計較,要是放他們身上,就算借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這麼跟劉哥說話。


周六晚上在飯店見到了劉洋,他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時候的他已經三十了,身材徹底發福,比之前更胖了,一頭長髮也被他繳了去,留著乾淨利落的板寸,生意上的攤子也越做越大,帶著一幫兄弟們單幹,開了小額貸款投資公司還有好幾家典當行,聽說在酒吧也有股份,總之,他不再是之前那個褲兜比臉還乾淨的小混混了,白道上的人會喊他一聲劉總,黑道上的兄弟也敬他一聲劉哥。


「你小子現在真他媽的高啊,都快一米九了吧,你他媽怎麼長的,老子現在抱你都費勁兒」。


「哈哈哈,老劉頭,我都二十了,你他媽都三十了吧,不是我高了,而是你老咯,縮咯」。


他依舊不跟我計較,笑哈哈地說:「老咯,真的老咯,以前老子一個能打三個,現在他媽的多走幾步路都喘」。


劉洋身後還跟著他的幾個兄弟,他拉著我手高興地向大家介紹,


「這是我弟,本科大學生,國家知識分子,牛逼吧,你們這幫小學沒畢業的東西,有什麼不懂的事情,要好好虛心向我弟請教,來,喊聲二哥」。


「二哥」

「二哥」

「二哥」

······

我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被一幫人高馬大,帶著金鏈,紋著紋身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叫二哥,這感覺·······

怎麼說呢,還真他媽的有點小激動呢!


「哈哈哈哈,兄弟們,別這樣,我擔當不起」,我連連推脫。


劉洋笑著拍拍我的肩膀:「你是我弟,我說你擔得起,你就擔得起!來!服務員,拿酒來!」。


那天喝的很高興,兄弟們都很盡興,劉洋更是一口一個弟的,叫的不停,見我沒有反駁他,他更有點得意忘形,


「老弟,有件事從來沒告訴你」,劉洋酒過三巡,開始要跟我吹牛逼。


「啥事」,我停下筷子看向他。


「你還記得六七年前,你被一群小混混打的那天么?」


「嗯,記得,怎麼了?」


「當時我幫你把那幾個小混混打跑後,你問我,為什麼我會正好出現在那,我說是我路過碰巧遇到,這是假話,其實在第一次見到你那天后,我每天晚上都會在你放學回家的路上,遠遠地看著你,我估摸著當時你小子八成是讓人給揍了,還不好意思說,所以,我就偷偷潛伏一陣,看看你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幫小混混那天就被我抓了個正著」。


我聽完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了下來,我昂頭一口氣喝掉了眼前的大半瓶啤酒,才把快流下來的眼淚,生生又憋了回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么?」,劉洋沒管我的反應,自顧自接著說:「那天我被一群人打了,坐在牆邊抽煙,你小子走過來遞給我了幾張創可貼,當時我心裡就想,哎呦,這小子,心眼真他媽的善良,你知道么,從小到大,老子大大小小的打了無數次的架,全身上下總是帶著傷,卻從來沒有人給過我創可貼,老子壓根從來就沒用過這玩意兒」。


劉洋說完,也昂著頭把面前的一瓶酒吹了。


我強忍著眼眶裡的眼淚罵道:「劉洋,你他媽真的是越老越事兒逼!跟他媽娘們兒似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其實,

我當時真的想抱著著他,大聲叫他一聲哥,可平時罵習慣了,面對面,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


每次假期結束,我便要匆匆返回學校,


記得有次我返校,他開車送我去機場,


我坐在副駕駛上,亂翻著他車前的抽屜,想著會不會翻出類似杜蕾斯之類的好東西。


然後,


我突然翻出了一小疊創可貼,


我拿著那一小疊早已過期發黃的創可貼發獃,一下子有點懵,


在一旁開車的他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記得這個么」。


「怎麼···你都沒用?···都還留著···這他媽都過期不能用了!」,


「我可捨不得用,我把它放車上,當我的平安符,每次我一有危險的念頭的時候,我都會把它們掏出來看看,告訴自己,千萬別亂來,千萬別進去,我弟還有我的一大幫兄弟,還等著我帶他們喝酒吹牛逼呢」。

······

接到劉洋小弟打來電話時,我正在上課,那是2013年,我上大三。


「劉哥出事了」,電話里聲音頓了頓,「劉哥走了,醉酒駕駛直接撞破大橋的欄杆衝進河裡,等撈上來,人已經不行了,交警說當時的車速能有160碼」。


一瞬間我電話差點沒拿穩,緩了半晌,我沖著電話吼了句:「你他媽要是騙我,老子弄死你!」。


我整個人癱了,毫無力氣,我靠著教室外的走廊牆壁,憑我自己的力氣已經站不穩了。


我撥了幾個電話,確認這件事屬實後,買了當天的機票飛了回去。


到家已經很晚了,


爸媽當時還很詫異,「怎麼這次沒放假就突然回來了?」。

「沒什麼,就是想家了,想回來看看」。


我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咬著牙熬過了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徑直趕去劉洋的靈堂,他明天就出殯,這是他葬禮的最後一天。


靈堂里寥寥數幾個親戚,他們大都面無表情,他媽沒有來,他爸象徵性地流了幾滴眼淚,


只有我趴在他的水晶棺上,看著他浮腫發白的身體,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哥,歇斯底里,哭的像個傻逼。

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九年前的那天下午,我書包的夾層里,藏著一把又尖又利的水果刀,

如果當時你沒出現的話,
我現在的命運會怎樣,
我都不敢去想。

······

時至今日,


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


在無數次的夜裡,我都會做夢夢到我走在那條小路上,一邊是水溝,一邊是圍牆,

一個散著長發的小夥子,


仰頭看著我,臉上還帶著青腫:

「小子,你叫我一聲哥,以後我罩你」。


該過去的都過去了。
謝謝大家的鼓勵和關心,謝謝大家。


前天,我正在午睡,外婆推開我的房門。

我看著她滿頭銀髮,步履蹣跚地走進來。

我睡得迷迷糊糊,掙扎著想起身,卻怎麼也動不了。

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地說:「噓,別動。」

但是我不想聽她的,我還在掙扎。

外婆笑了,越走越近。她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然後她俯下身,用半邊手掌撥開我的頭髮,在我的鬢角上輕輕一吻。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生前卻從未做過。

我醒了,眼淚打濕了半邊枕巾。

有些事,就是想不起來就好,一想起來,坐在辦公室里的我,又濕了眼眶。

漫無目的地追尋,
毫無頭續地尋找,
治癒我心中傷痕的那首歌。

擁抱著你,確信這樣的日子將永遠終止。
記憶中,向我揮手的你,穿過長夜,直到沒有疑惑的明天。

鳥兒向著天空飛去遠方,
多少難捨的記憶,飄緲的希望和夢想,被遺忘在那無法到達的地方。

與你的邂逅是偶然嗎?
即使我背負著消失的命運,只要你活著便已足夠。

生命延續,活得越久便忘得越多,
我們一定是越悲傷越美麗,同時也越悲傷越污穢。

生生不息,直到永遠。


幾年前,我喜歡一個女孩子。

我就特別害怕我老去,她不再認識我了。

我去找她,在路上的時間,

我都害怕自己的臉上出現褶皺,頭髮變得花白

害怕我和她喜歡的我不一樣了。她就不喜歡我了。


後來的我每天守在手機旁,

在高二高三的時候,

我們一共發送了三萬條簡訊,

高三的時候她去考試了,我怕耽誤她美術考試,

就不聯繫她了

每天都把自己想告訴她的話寫在本子上,

每天都在紙上劃拉她的名字

我感覺我想告訴她的每一句話,

不過都只是,換著句型,換著句式說我愛你罷了。

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月亮很美,天空很藍,星星好多,

我想起你在樓下,我想起你穿白色衣服,

我想起你吃巧克力,我想起你吃辣椒的樣子

我想起你夏天的時候,衣服露著肚臍眼

╮(╯▽╰)╭

全都是廢話,多耽誤她考試啊。。。

我就說,我不給你發簡訊了,高考要緊~加油哦

這個逼裝的毫無技術含量

我當時快他媽想死她了,

一天天的數著時間過日子,

剛開始還能受得了,
後來我想:我說不聯繫了,
你總不能真不聯繫我吧,
我就假裝客氣一下啊,就一下啊。。。


你就不聯繫我了,不會是不愛我了吧

我就特別幽怨特別難過,跑到她閨蜜那裡訴苦

寫詩給她閨蜜,希望她可以幫我

代為轉達一下我的怨念

結果她閨蜜那心啊,大的沒邊了

一點用處都沒有,誰也沒為我說話

後來我就開始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但是我是個男人啊,我說的學業要緊,不聯繫了,

就是不聯繫了。

。。。。。。。。。。。。。。。

我還是終於忍不住了,

就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她說,想和我一起吃著糖葫蘆,

從街頭走到巷尾,沒有目的,只要和我。

我感動的下了課,放了學,滿大街找冰糖葫蘆串兒吃。

後來因為考試太忙,我們再也沒聯繫了。

我自卑的以為她不再愛我了,

因為她的簡訊是一個男生回復我的。

我是標準理科班出身,大家都對藝術生有些偏見。。

說什麼亂啊,胡來啊。。

我就忍不住胡思亂想,最後難過的回家了

媽媽問我怎麼了,我說看見樓就想跳哇~

媽媽嚇得一機靈把我帶回家了。

我天天夢到她,夢到自己稱了帝,

名叫漢獻帝,漢獻帝是誰,亡國之君啊。

她在夢裡是我要跳過河的彼岸,我卻掉進河裡,過不去河。

醒過來我知道,這是比喻高考我會失利,而我是我多年基業的亡國之君。。

我做夢夢到她長跑比賽,最後倒數第一名,我給她加油,她不理我,我陪她跑,發現她速度比我快好多,轉眼就把我甩出好遠好遠,醒過來我弗洛伊德解夢,意思是,她雖然在你眼裡很弱,但是她其實比我強很多,她已經把我遠遠甩開了。。。我們的速度不一樣。

休學之後,我總是在我故鄉的城市閑逛,總不知不覺的走到她的家那裡,抬頭看一看那扇窗,有時候是藍的,有時候是黑的。

去她家的那條路,我走了上千遍。

在下著雨的天,我總會想念她,就拿著手電筒爬上那個小區最高處,對著天空寫下我想說的話,讓光波載著我的記憶,飛到宇宙,飛到外太空,飛到數億萬光年外的宇宙。

我想,等我改變了,不再愛她了,她也有了喜歡的人,
我們早已不再聯繫,這一切都被現實摧毀的殘破不堪的時候,我最初在天空寫下的那些字,依然是我的初心,它們在遙遠的地方,帶著我的愛飛行,從未有改變過,那些光屬於我,是我一個人的愛情。有人替我活了下來,直到永恆沒有盡頭。

我後來認識了她的同桌,男生,我們成了好朋友,我常常和他談起她,從他的口中尋找一點點關於愛過我的蛛絲馬跡。

我也總是會在下著小雪的夜裡,去我的同桌家訴說單相思的憂傷,他就一邊煮咖啡,一邊吹牛逼逗我開心,我就一邊憂傷的哭訴,一邊把他家的零食吃光,吃到夜裡四五點鐘,強行離開,踏著一踩就化的雪花,聽著rsp出會,回到家裡哭成淚人兒。

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是校草啊,我曾經也是無數人追捧的的校草啊,憑什麼為了她的破愛情就這麼低三下四的啊,我想 我隨隨便便談戀愛,應該也是一抓一大把吧。

然後我就順利的談了三個,感覺自己背叛的靈魂,整個人就是想要離開我的身體,很快我就主動提出了分手。

我去了深圳,想要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程,聽說旅行可以忘記一個人。

我就去了深圳,一路坎坷,晃蕩半個月一個月,滿腦子人生故事,忘記小我,自以為放棄了兒女情長,準備回來的時候,收到她的簡訊,立即就在火車站哭成傻逼,回來時的沿途風景,滿腦子都是她。出去一趟,瘦了一圈,還一點用都沒有。

大學之後,聽說她長高了,從之前追我的時候的155cm到現在167cm,眼睛因為一些外傷,成了雙眼皮。

腿因為受傷,成了纖細的大長腿。

拍起來照片也不再是過去那樣的了。

突然就覺得好陌生,我喜歡的人,還在我心裡,而現實中的她已經變得和過去不一樣了。

我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的到我最初遇到的她,她是越來越美了,越來越漂亮了,可是我卻對後來的她沒什麼親切感了。我也知道她們都是一個人,我還會找她說話,她發照片的時候,我會對著照片,比較她的眉眼,看來看去,悵然若失的躺在沙發上發獃。

她說,我們見面吧,我真的很害怕,遇到她,就像另一個人突然出現,會殺了我心中多年的那個初戀小公舉,總覺得見面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一直以來我都躲著她,避開她,但是常常還是會想著她,給她發消息,發信息,儘管她已經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回復過我的消息了。

她懷念起來,永遠都是她到手的初戀。

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現在說起話來,

就像失憶的陌生人。


可是從那以後,每年冬天到了,還是會想要出去走走

買兩串酸溜溜的山楂冰糖葫蘆串兒,

自己一個人從街頭吃到巷尾,

漫無目的的走遍大街小巷。

吃的我整個人酸冷酸冷的,像個大醋罈子。

後來我把這個故事告訴了洋哥,洋哥說

這麼慘的故事,你講給賣冰糖葫蘆的,
他會免費送你一個不?

我說我都沒給他講過,

媽的,要是講了,他肯定笑死我。


上個星期我和一個知乎大V一起在上海路邊逛,看見了冰糖葫蘆的,買了30塊錢的,他一串,我一串的邊走邊吃。

大V覺得我是個gay,兩個男的吃冰糖葫蘆。。。

我說我曾經有一段歷史。。。。

他說,你港。

我縮:以前有一個人
要和我吃冰糖葫蘆,
但是她沒有來。

後來我就愛上了吃冰糖葫蘆串兒,嘿嘿。


包子是部門新來的實習生。

他是個奇怪的人。

他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像模像樣的智能機,另一部是過時到收廢品的人也不會正眼瞧一眼的板磚諾基亞,樣子與下面這張圖片很像:

工作實習上的電話來往,包子都會用那個正常的智能機。但這部滿身劃痕的諾基亞,他一直都放在辦公桌上,也不見落灰,想必是天天都會拿起來用吧。

包子和我的工位是緊挨著的,雖然不在同一個項目組,我們還算熟識。

我從未見過他用這部破手機打過電話,但他似乎對這手機十分愛惜。有一次午休,保潔阿姨進屋打掃,清理到包子的工位時,看到了這部諾基亞,也許是怕被別人順手牽羊,便把這手機塞到了座位側邊的抽屜里。

包子吃完午飯回來,只掃了一眼桌面,便發現手機不見了蹤影。他頓時急得不知所措,把桌面上堆放整齊的文件扔得到處都是。我指了指抽屜,他猛地拉開,見到手機還在,便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抱歉地朝我笑笑。

說實話,面對一群牛氣衝天的客戶們介紹自家公司產品時,包子都沒這麼緊張過。他這樣失態,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手機對他來說,一定意義非凡吧。我這樣猜測著。

一個月之後的某天周五,部門聚餐,有幾個人喝得爛醉,還嚷嚷著要去KTV,我們也只好順著他們。

我和包子也喝了些酒,在別人鬼哭狼嚎的歌聲中,我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將近半夜12點了。包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背包中翻出了那部滿是劃痕的諾基亞,打開簡訊,熟練地輸入一串手機號碼,並在簡訊正文中寫上「生日快樂」四個字,點了發送,便把手機緊緊攥住。

「你女朋友?」我試探性地問道。

「嗨,別提了,我的初戀,早就分手了。」包子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眼睛卻時不時瞟向這部殘破的手機,似乎期待著回應。

「你這手機可真是有些年頭了啊。」我還不死心,想繼續套他的話。

「可不是嘛,到今天為止,整整8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這是她過生日那天我送她的禮物,分手時她還給了我。」他繼續攥著那部手機。

「那你也真夠痴情的,都8年了,還放不下。」我由衷佩服他。

包子撓撓頭,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分手時,我和她說,我的手機號永遠都不會變,每年我都只在她過生日時給她發條祝福簡訊。除此之外,我絕不會打擾她的正常生活。」

我暗地了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有分寸,不糾纏,是個好樣的。

「那她有聯繫過你嗎?」

「從來沒有過。」

說這話時,包子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後又努力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也許她連手機號都換了吧,我也只是留個念想,無所謂啦。」

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輕描淡寫的背後,不知隱藏了多少單相思的苦楚。

我眼前浮現出很多畫面,冰雪聰明、溫柔淑婉、八面玲瓏,抑或是出塵脫俗。總之,以他的形像和氣質,能讓他魂牽夢繞了8年的人,一定不會是凡夫俗子。

我知道這樣有些失禮,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他——

「那女生一定很漂亮吧?」

包子盯著手機,一動不動,像一尊石像。

「我已經記不清她的樣子了。」

即便遺忘了一切,卻仍然記得當初的那份執念。也許,這便是思念的極致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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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我的私人公眾號。

在公眾號中回復「知乎」,為你講述一個我永遠也不會在知乎上講的故事。

微信號:mengshuhz

http://weixin.qq.com/r/KEhVTczE2ZGmrYgu9x06 (二維碼自動識別)


講述一個人人網的故事。
張希,內蒙古姑娘,後移民加拿大。秦川,張希的男朋友,年輕的音樂人,飛行員。2009年12月19日在溫哥華游泳時,秦川不幸意外溺亡。

男孩的人人網不再會有新的狀態和照片,曾經的內容定格,記錄著她們曾經的幸福生活。女孩子會跑到他的主頁每天給他留言,和他說話,「吐槽考試」、「分享快樂」、「偶爾賣萌」,彷彿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直到現在,那些留言已經積累如書,感人肺腑,這是愛情。

有人說姑娘需要看心理醫生,我覺得不!因為愛情曾來過。很多人一生遇到真愛的概率超小,而失去真愛再找到一個真愛的概率基本為0。我個人讚賞她的執念,他一定會聽得到的。

從2009到2014的一些截圖,後來人人網的隱私許可權改了,不是互粉就進不去男孩的留言板了。
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否還是每天像一個老朋友一樣的去訴說。想念如果會有聲音,


曾經一個女孩子說:

我不想談戀愛。

原因很簡單:

我不想有想愛的人,

也不想有愛人,

這樣我就不用受相思牽掛之苦,

也不會傷心。


不用受相思牽掛之苦,

聽起來真美。

可相思牽掛也是有甜蜜的,

有一個可以牽掛的人,

畢竟是幸福的。

其中滋味,

又豈是一個「苦」字就可囊括。


愛上一個人,

喜歡上一個人,

從此以後,

心理就有了一份牽掛。

他的身影總是盤旋,

聲音總是繚繞,

面容盤踞在我們心房,

揮之不去。


我們習慣性的想對方很多次,

會等他的電話和消息,

想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想聽見他的聲音,

想看到他的臉龐,

想靠著他的肩膀,

想撫摸他的秀髮,

想觸碰他的鼻子,

想和他說說話,

想知道他今天過的好不好,

想知道他今天有沒有想自己...


有人說,

愛情是永無休止的相思,

是永遠割捨不了的牽掛,

是心甘情願的羈絆。

這樣說確實顯得詩意了,

不過相思牽掛

好像真的可以填滿兩個人之間

所有的距離和時差。


可是,

有多少人又在心裡感念過:

怎樣才可以不想他呢?

相思太苦了,

愛一個人太苦了,

愛情太苦了。


其實,

苦的不是相思,

不是愛,

也不是愛情。


苦的,是沒有回應的牽掛:

你想他的時候,

他可能並沒有想你,

或許你認為,

他從來就沒有像你想他一樣想你。


苦的,是理所應當的牽掛:

你想他的時候,

他應該想你,

或許你認為,

就算我不想你,你也應該想我。


苦的,真的不是相思,

也真的不是愛情,

更不是愛。


苦的,

只是我們本來就枯竭猙獰酸澀的內心,

苦的,

本來是我們自己而已。

我們是渾然不知,

還是故作不知,

只有我們自己知曉。


愛情裡面的甜蜜和苦楚,

其實都可以用一句話表達:

你有沒有想我?


甜蜜的時候問:

你有沒有想我?

其實什麼答案都不重要。


苦楚的時候問:

你有沒有想我?

有?

沒有?

有又怎麼樣?

沒有又怎麼樣?

是不是有的話,

心裡就沒有那麼苦了呢?


只要心是苦的,

思念就甜不起來。

有想或者沒有想,

結果都是一樣。


所謂相思之苦,

從來就是一個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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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暑假,男朋友去軍校上學。意料之中的失聯,卻沒有一點點防備。21號旅遊回來,23號送他去車站。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像他拍我睡覺一樣拍自己才能睡著。夢見他會高興的笑起來。打開手機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個答案將淹沒在將近16000的答海里,我依然超不過你的八個贊,但我依然愛你。


更新一下。

男票是去年夏天參加某飛行學員雙學籍(有兩個學校的學位證)的選拔。有三個月的新訓考核時間,考核合格會去北京的三個學校,若不,則會待在某軍校。經過層層考驗,他去了北京。在普通高等學校接受教育的同時每天會有軍校規格的訓練,但不會像軍校那樣管理嚴格,不會出現沒有手機失聯的情況。但聯繫的也不會很頻繁,只是簡單地聊天。

所以評論區的寶寶們,怪我沒有及時解釋,誤以為我是和男票長期處於失聯的狀態。真的是不好意思。

先別急,我們來具體說說新訓的三個月。

男票是在去年7月24號參加新訓的。23號去的學校。我送他到車站時,兩眼汪汪。因為當時他的動車快發車了,和他擁抱之後,兩眼汪汪的看著他。但我想,我不能掉眼淚啊,待會我哭起來了誰哄我啊,這樣他也難受。以至於後來男票說,我送他去上學的時候表現的很開心。。
23號下午,我計算著時間。 想著,他馬上就到了吧。打了個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想到過失聯,但沒想到這麼快,沒有一點消息,沒有一點點防備。心想,晚上總會跟我聯繫一下吧。我焦灼地等到了晚上,等來了他媽媽的電話,問我有沒有接到過他電話。原來,他家人也沒有收到過消息。突然的失聯讓我猝不及防,內心崩潰。因為他就像家人一樣一直在我身邊。突然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但失聯還一直持續了五天。這五天的時間裡我就像上文一樣,晚上像他拍我睡覺一樣拍自己睡著。我每天給他發簡訊告訴他我都在幹嘛,每一條都不顯示送達。每天撥打著他的號碼,明知道不會有人接,但還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在第六天的晚上,我的電話突然顯示給他發的簡訊已送達,過了一分鐘左右我接到了他的電話。我記得很清楚是那天是周六晚上八點鐘左右,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我倆都哭了。他說,學校規定每周六晚上會有兩分鐘與家人通話(他爸媽)的時間。給他爸媽報過平安之後,就偷偷地給我打個電話。時間很短,我沒來得及問他在那裡的生活,訓練等等的一切情況。就掛電話了,在掛電話的前幾秒,他一直說著我愛你。揪心又心疼,掛電話之後泣不成聲。之後就又是五天的失聯,但他不會給我打電話了,會在兩分鐘時間裡給我偷偷發個簡訊。因為聯繫除家屬以外的人會被班長打。後來男票說給我發簡訊被發現了,被班長拖出去狠狠地幹了一頓。他跟我講,打他的時候他咬住牙沒有吭聲,心想能和我聯繫一次這樣也值。心疼,他這麼忍痛是為了和我有不到一分鐘的聯絡。
我與他保持著每周一分鐘不到的聯絡,有時候還會中斷。我還會每天給他發著簡訊,在周六提醒的簡訊送達是我最大的安慰。
?
這是和他在新訓期間發的簡訊(在去另一個考核的地方的時候他們坐火車去,男票借了手機偷偷發的),我截圖保存了。這是我的經歷也是我的財富。
他們要去別的地方進行另一個項目的考核,這個考核至關重要。我想我一定要鼓勵他,為他加油。於是我就洗了我一沓照片,每張照片後面都寫了我想對他說的話。本以為他不會收到,但在他去另一個地方的前一天收到了我的信。後來,他說他是裡面唯一收到女朋友信的人,幸福得不得了。我知道以後樂開了花呀哈哈哈。
於是我開始寫信,記錄每天的生活。我想當把拿沓信紙寫完就寄給他,我從暑假寫到我去上大一,我的大學生活,我的新朋友…大一剛會很忙,經常會半夜開著檯燈寫。室友們經常會嘲笑我,何必這樣呢。何必這樣呢?
因為愛,因為想他呀。愛他就想和他分享我的一切,想讓他知道我的生活,不管他在什麼地方。
當我寫完這些信的時候,男票的考核已經通過了,他在北京當他坐在安靜的教室讀著我寫得信的時候。我覺得我們都很幸福。有一些情感和思念沒有經歷過是無法體會和分享的。經歷過,一覺醒來沒有他的失落和他失聯的焦慮,也經歷過與他並肩走在他學校的平靜的幸福。我思念到極致其實很痛苦,因為我做什麼都無能為力,見不到想見的人。
我想我很幸運,我能和男票有著不是很艱辛的異地戀。還有謝謝大家的祝福呀,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嘻嘻嘻


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個故事,注意是我看到的故事,不是我寫的故事,也不是我的故事。

「我人生的第一個手機還在,諾基亞1028,裡面倒數第二條簡訊是她發給我的。接收時間是 2008年5月12日12點46分22秒 「真希望快點考完,累死了」。我回的「我也是,這邊比在北川還累」。

最後一條是媽媽發給我的。接收時間是 2008年5月12日18點52分07秒:「強娃子,你要聽話哈,媽媽挺不住了」 。

這兩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從此我再也沒見到過。

我已經買了20個全新諾基亞1208,作為我第一個手機的配件供應。我能把這個手機拆卸成最基本的零件,再組裝上去。

我在有生之年都要這個手機能開機,讓我永遠能看到這兩條簡訊。」


3歲不到父母離異,一個捲鋪蓋北上打工了,一個捲鋪蓋南下渡海去嫁人了。

海南,那時候這遙遠的南方島嶼尼瑪遠的像外國。

小時候,對老娘的印象,就是每次跑到有電話的那個鄰居家接電話時,電話里的聲音。
變的有些彆扭的口音。
問我吃的好不好,有沒有長高。
我懵懵的聽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不住的點頭。吃的好,長得好。

九幾年來著,夏天,家裡剛安上電話,就刮颱風,發大水了。
廚房的石棉瓦被掀掉幾層。水淹到大人的膝蓋,爺爺奶奶去撈還在活蹦亂跳的雞。

電視上說颱風從南方來的。

我問爺爺,老娘那也發大水么?爺爺說你打電話問問就是。
對哦,家裡有電話了。
我跑去撥電話,心想著要對老娘說點什麼呢?
你那颱風刮的大不,
吃飯了不,
吃的什麼,
老娘,我想你了。

我還沒整理好語句,電話里一陣忙音。
沒打通?
再撥一遍,不通,又撥,還是不通,撥了一遍又一遍,一刻不停的撥。
反正就是不通。又急又氣,摔了電話,接聽筒連著彈簧線掉在地上。

奶奶問我發啥神經。我蹲在那抹眼淚,臭電話壞了,打不通,打不通,就是打不通!

然後爺爺帶上他的老花鏡,拾起接聽筒,拿起電話本,一個一個數字慢慢的按。
你看你是不是按急了
話還沒說完,那邊又是忙音,
我終於嗷嚎大哭,奶奶用袖口給我擦眼水,粗糙的勞動布搓的我臉生疼。

一個勁的哭著,怪在電話打不通。
後來才知道,座機打長途電話要在前面按一個0。


18歲那年春末
爺爺去世第三天,出殯,老頭先帶我去吃早飯。
巷口這個早點鋪開了十幾年,奶奶沒燒早飯的日子裡,我和爺爺常去那吃早點。
爺倆固定的套餐都是兩個包子一碗稀粥。
爺爺喝白米粥,我喝綠豆粥。

老闆盛了一碗綠豆粥捏了兩個包子放到我面前。
問道。
你家老爺子怎麼沒來。
拉家常的語氣,恍惚間似乎爺爺今天突然沒有來喝白米粥,是因為還在睡懶覺。

我問老頭,爺爺真的走了么?
你們別騙我。

說完看到早點鋪門口那個石頭墩子。
突然淚崩。

那個每到放學,爺爺都帶著小板凳坐在那石頭墩上,等我回家的日子。

此生不再。

思念到極致,卻不能相見。
實在是難過到骨子裡去。


T_T


點贊上1k了,感恩,所有的評論我也都有看,謝謝你們和你們的善意……
…………謝謝大家的分割線…………

孩子三歲半就送去幼兒園了,開始幾天還哭,那我們作為大人就要和他講道理啊:
「我們只是暫時分開一下,媽媽要去上班。」
「媽媽下班就會立刻來接你的。媽媽和你保證。」
「媽媽很愛你的,媽媽不是不愛你才送你來幼兒園的。」
「媽媽當然一直愛你呀。」
「你這樣一直哭媽媽上班也會很擔心你哦,都不能好好上班。」
…………

老師也會過來安慰小朋友,擁抱他,或者是拿玩具轉移他的注意力。並且和我們保證:「孩子剛來幼兒園都是這樣的,過幾天就好了。」

後來感覺他慢慢就適應了幼兒園生活,也會和我講幼兒園的趣事,好吃的東西,喜歡的女生。我從幼兒園的監控視頻看他時也能感覺到他在幼兒園玩的還是很開心的。只是每次分別還會和我膩歪一會各種不舍。

前幾天晚上睡覺我摟著他聊天。因為他喜歡的女生要轉園了,我計劃把這個事情告知他。

當他知道那個女生要轉園時,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

我安慰他說:「你是會擔心以後見不到×××嗎?沒關係的,我們還可以約著一起出來玩啊。」

他說「我是擔心以後見不到她我會想她。」

然後他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哽咽的哭腔:「媽媽我在幼兒園就一直見不到你,我很想你,特別特別想的時候我都想哭了,我就小聲小聲的哭。」

這個時候他已經上了一年多的幼兒園了,此前數月他從未告訴過我他的思念。

………………分割線………………

關於這個:

我不厚道的看笑了,不得不說,人間自有真情在。
感謝舉報的知友……很多人不明白,人與人之間,除去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能互有好感和在好感基礎上產生感情是非常難得的。
無論小孩子還是老年人,都有愛和被愛的權利。
只要不影響他人,在我的概念里,都可以被呵護的。


有人問,思念到極致是什麼感覺?

我停下來,想了好一會。

最初,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直到有個人,以他的經歷告訴我的答案。

他叫阿山,大學畢業之後工作了七八年,都沒有女朋友。以至於他的同事們和領導,都懷疑他是不是gay,當然,這種懷疑並沒有什麼惡意。

他在一家股份制商業銀行做後台,每當我想起阿山,眼前就會浮現一個灰色條紋襯衣,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西褲,叫人耳目一新神清氣爽的板寸頭,可是你和阿山說話時,他總是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有幾次領導想調他去前台做營銷,都被他婉拒。

在熟人面前,他的心不在焉更加離譜,甚至不用花心思去偽裝,我經常和他喝果汁玩桌游時,看見他自言自語。

他自言自語的神態叫人毛骨悚然,正常人自言自語,是一人分飾兩角,像我也經常自言自語,不過這種自言自語很有意思,我一人演多個角色,自我吐槽,自我安慰,自我諷刺。

可是阿山的「自言自語」,那就厲害了,好像有個隱形人在跟他侃侃而談,你從來聽不見這段對話另一個人在說什麼,只有他才聽得見,而且他全神貫注若有所思的模樣,好像那個人真的存在一樣。

我經常以為他正在打電話,後來才發現他沒戴耳機線。

幸好,在公眾場合,在辦公室,在陌生人面前,阿山很少暴露出這一面。但我敢肯定,他在心裡也一定還在進行著這場無聲的對話。

我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有人說,是逝去的親人,他在和在天之靈的長輩說話,有人說,是死去的戀人,阿山以這種方式去祭奠他的戀人,還有人說,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但是也是死了,當然也不排除一部分人,說阿山在裝逼。最後一種說法是,他有神經病。

我剛跟他熟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以為他在裝逼。

「哎哎,集中點,在跟你說話呢。」我甚至不耐煩地打斷他,因為我覺得這樣是很不禮貌的。

他當時的表情。。。你如果親眼看見這種既惶恐,又憤怒的神情,你一定感受和我一樣,他真的,在跟「那個人」對話。

那種表情,就好像躲在小黑屋看愛情動作片,突然被人破門而入,被刺目的白熾燈照耀下的第一反應。被冒犯,又憤怒。

幸好他是個大度的人。

後來,機緣巧合,在豆瓣愛好群線下聚會中,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是他的大學室友。

我加了他大學室友(現就職某事務所)微信,然後阿山發朋友圈,我點贊,評論區調侃一番,他大學室友跟著點了贊,然後立刻微我,「卧槽,你也認識這個二貨?!他是我哥們。」

我們閑聊中,聊到阿山,畢竟他成為兩個人拉近距離聊天時的一個紐帶。我斷斷續續了解到一些阿山的故事,才得知他在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段四年的戀愛。

「兩個人天天打電話,連上廁所都在打,洗澡也在打,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機是怎麼防水的。」

「個個都以為他們畢業之後會結婚的,沒想到。哎。」他室友語氣里透著可惜。

「他也是為了她才去大城市找工作,不然他家在本地是當地最大的幾家眼鏡批發商,去折騰那些渾水幹什麼。」

我沉默。後來我跟他室友很久都沒有聯繫,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別人的八卦,也不好背後說太多。

然後幾年過去,我跟阿山越來越熟。

有一天他跟我說,他辭職了,要回去家鄉。對此我沒有感到太意外,我有太多的朋友,離開了深圳這座城市,這座城市每天你都會認識很多新的朋友,但你一直在失去,許多和你聊得來又志趣相投的人,最終卻只能各奔天涯。

他離開深圳,回到家鄉繼承家業,結婚。沒錯,結婚,新娘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屬於過去不是戀人關係,多年後重逢又怦然心動的類型。

他結婚之後,我去見了他一面,他跟別人說話時,再也沒有心不在焉,他總是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這種無聲的溝通既堅定又溫柔,我笑說,他的「魂」終於被招回來。

我們看那些雞湯文,經常說主人公都是在酒後,才述說出自己多年的心結之類。可是我從沒有朋友是酒後說這些的,我們一般,大醉後都是先找一個乾淨的馬桶,扶著吐。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我們坐在一個小區公園的長椅上,微風拂過臉頰,周圍是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媽媽和一些老人,還有到處亂跑哇哇叫的小朋友。

我們東聊西聊,有時也會一起盯著隔著一條馬路對面,推著鐵桶沿街叫賣番薯的老頭髮呆。

然後不知怎麼就聊到他過去的這個毛病。

「我當然知道,很多人跟我講過。」他有點靦腆地說道,好像小時候犯了錯做檢討。

他說,也許我不會相信他,但是他腦子裡就是有一個聲音,他就是像聽見她在對他說話,彷彿過往一千幾百天她還在他身邊時一樣。

不是沒有跟別的女孩約會過,領導有介紹,工作也會接觸不同類型的女人。但每次約會,也只能止步於約會,約會開心的時候,他聽見她在身側說,「你看,我教你追女孩的方法好用吧。」,被女人拒絕或翻白眼時,她又說,「肯定是你今天髮型太亂,衣服搭配又不好。」

過去,他和她還是好朋友的時候,兩個人走在街上,她就愛幫他出謀劃策搭訕陌生女孩。當他們在一起時,也經常對街上來往的男女評頭品足,但無論如何,他心底深處,知道她內心是愛著他的(哪怕只有一瞬間),他也如此,這種唯一的感覺,太美好。

多年以後,當他在街上看見年輕的女孩時,總是難以抑制的傷感,他想吐槽,身邊卻再沒有那個可以肆無忌憚一起毒舌的人。

「可是為什麼後來沒有在一起?」我很好奇。

「她跟我說,她喜歡上了別人。」他笑,好像在講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然後低下頭。

我當時無法理解這種體驗。回去之後,我細細思索過他說的話。然後在內心嘗試,我試著先找到一句話,「你快點過來。」

我在內心,模擬出我認識的十個人,在我內心說這句話,事實證明,即使他們從未說過,我也確實可以模擬出他們說這句話的聲音和語氣,而越是熟悉的人,越是經常接觸的人,越生動形象。太神奇。

有段時間,我想買個DV,將年老的父母錄下來,這樣他們去世之後,我可以經常拿出來播放回看,回看過往被時間洗刷掉的,那些栩栩如生的瞬間,可當我心裡冒出這個念頭時,我突然有想落淚的衝動,最後,我扼殺了這個決定,我決定不買。因為我真的去做,就證明,我內心承認了他們終究有一天會離開我,而我對這個事實有所畏懼。

那個姑娘,離開了阿山,她和另外一個鐘意的男人,開始了他們的生活,柴鹽油米,身體交纏,彼此忍受,互相隱瞞和包容,簽訂了漫長的契約。結婚生子。她曾經對阿山說過的情話,留在了他的體內,根深蒂固,布滿他的心房,而同樣的情話和呢喃,也在同一片時空里,對另一個男人述說。

可是真實的女郎,在阿山心裡,其實等同於「死去」,而記憶里的她,在他的內心中永生,她燦爛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二十歲那個夏天,以這個靈魂的面貌,與阿山日夜相伴。

那天下午陽光很好,黃昏的時候,阿山哭了。

那是我第二次聽見男人在我面前哭。(第一次是我爸)

阿山的哭聲是那種低低的嘶吼,坦白說我覺得很難聽,但是作為朋友我很替他難受,他淚如雨下。

你知道他說什麼了嗎,他說,我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然後哭得像條狗,把經過公園小徑提著菜回家做飯的一些爺爺奶奶都嚇到了。

當他開始一段新戀情,愛上新的人,他就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過去,他失去了她,如今,他又第二次失去了她,永遠地失去了她。

是應該幸福,還是應該難過。

很多年以後,我也愛上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姑娘,我也失去了她。我開始漸漸明白阿山的感受。我也開始喃喃自語。

有時候,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頭,穿梭燈紅酒綠,我卻聽見有人蹦蹦跳跳從我身體左側掠過,元氣十足地跟我打招呼,「嘿!」,熟悉的髮絲香味,可是一轉頭,什麼也沒有。

有時候跟著一群同事去聚餐,我走在人群後,思忖著今晚要不要沾酒,卻好像聽見一個嬌蠻的聲音說道,哼,你敢?但側過臉,什麼都沒有。

阿山是對的,我們沒有錯,思念也沒有錯,我們只是曾經沒有珍惜。

思念到極致是什麼感覺?

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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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若選中,會將你的故事整理成小說的形式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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