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不丹是什麼樣的?
不丹這個國家的真實情況與國家管理情況是怎樣的?
謝邀!真實的不丹體制上是西藏喇嘛教和金氏朝鮮的混合體。真實的不丹國際政治上是印度的傀儡。真實的不丹文化上是閉門教授的幸福指數。真實的不丹經濟上的強制消費拉動內需的流氓。
真實的不丹形象上是國內媒體小清新聖地。真實的不丹只有你去了才知道原來和印度一樣是很好的愛國教育的素材。
對於不丹的「幸福生活」討論十分的多,而對於體驗不丹的生活大概就是:領略一二,淺嘗輒止。
「這頭牛走失了,我得把它牽回去,不然會踩壞水稻的。」Tashi一邊對我說一邊朝牛走去。我看到那頭牛正在開心地吃著嘴邊快成熟的水稻還有那尖尖的牛角,不免有點擔心。他走到牛旁邊,牽起拴牛的麻繩,把牛領出稻田,好像那頭牛是自家的一樣。
Tashi是我這次不丹考察的嚮導,年長我三歲。他跟我說我是他自從作嚮導以來接待過的最年輕的三位客人之一(小編尚未而立),而他作嚮導已經十一年。這一點我在從曼谷飛來帕羅(不丹唯一有國際航班的城市)的航班上已經稍有體會,目測整架飛機上的乘客都在四十歲以上:一個日本老年團還有幾位鬢須斑白的歐美散客。不丹政府對遊客強制徵收的250美元(淡季200美元)每人每天的旅遊稅把年輕的背包客拒之門外,且不允許自由行——每位進入不丹的遊客都必須有嚮導陪同。
(位於普納卡山谷中的梯田水稻)
他出生在不丹東部的一個小村子,父親是護林員,母親大部分時間都在織布。高中畢業後去了印度留學,畢業後回到不丹成了一名英文徒步嚮導,轉眼已經十一年。從帕羅機場前往首都廷布的路上,為了趕走車裡的沉默,我打開藍牙音箱播放手機里下載好的音樂,他一下就聽出了是《霍比特人》中的配樂 I See Fire,我們相視一笑:我已經知道這將是一次愉快的旅行考察。
也許因為父親是護林員的緣故,Tashi對於山谷中的一草一木非常熟悉,他一邊帶路一邊跟我講兩邊各種植物:檸檬草、罌粟、番石榴樹,哪些植物可以用來做飯,哪種植物的果實煮過之後的湯汁含在嘴裡可以治療牙痛,那種植物的葉片是有毒的,而幾步開外的哪種植物可以解毒...
(毒草與藥草相伴而生,左側的是藥草,右側的是毒草)
參觀完普納卡宗之後剩下半天的時間,Tashi問我想不想去看看的山村裡的小學,就在半山腰上,車子上不去,只能走上去,得一個多小時。我很高興不是再去看一個寺廟,於是爽快地答應了。
(生活在寺院中的小僧人正在除草)
天氣太好,沒走兩步我們就已經大汗淋漓。他說他更適應在北部的高山上徒步,那裡氣溫很低,需要全套的防護裝備。我問他有沒有帶過雪人徒步路線(Snowman trecking,不丹最昂貴的徒步路線,全程需要二十五天左右),他說已經走過七次了,左腳的小拇指還因此落下的凍傷。
我們走走停停,路上有很多果樹,如果每天上學路上都可以吃到這麼多水果,我想我也會很幸福的。
來到小學後,正好趕上中午吃飯的時間。由於學校離家很遠,這裡的小學生都會帶著餐盒,中午在學校吃飯。Tashi 告訴我這其實是他上小學的地方,畢業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然而這裡基本沒有什麼變化:為了升學考試而專門為六年級學生蓋的宿舍房、留給小學生種花的草地、還有他最念念不忘的足球場...
(一位不丹母親給她的三個女兒送來午餐)
在去往不丹中部布姆唐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問Tashi:「你覺得幸福么?」或許每一個到不丹的遊客都會問這個問題,甚至這是許多人來不丹的原因。考慮到Tashi已經作嚮導那麼多年,想必這個問題已經回答過無數遍,我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問,一是因為我不希望得到一個他已經自圓其說過很多遍的答覆,二是因為我覺得這實際上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想了一會然後說:"I am, yet I"m still on the way." 他沒有再解釋什麼,我也決定不再追問下去,因為這已經是一個足以令我信服的回答。
關於幸福的討論,不免太過複雜;關於不丹的討論,不必只停留在幸福層面;關於不丹與幸福的討論,可以適可而止;關於在不丹的旅行,應該回歸旅行本身:少一些意義,多一些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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