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關懷才是尊重了對方「悲傷的權利」?
引用:「抑鬱症患者需要的不是勵志,而是有人能看見他的悲傷。勵志和激將的話語非但沒用,反而可能進一步擊垮他。因為勵志意味著,悲傷是不被允許的。抑鬱症患者高發的自殺率,也許正是因為我們這個功利的人間根本容不下悲傷的一席之地。」
推而廣之,除了抑鬱症患者,任何人都應該被允許消沉和悲傷。但傳統的價值觀中,消沉和悲傷雖允許存在,但只能像感冒病症一樣,偶發且需要治癒,「勵志」便是大眾藥方,被廣泛推崇。
我們習慣性對一次又一次考試失利的人說「別灰心,還有機會,再接再厲」
對喪失摯愛的人說「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你快樂得生活才是對他最好的慰籍」
對天生性情悲觀的人說「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發現這個世界很美好,不值得悲傷,不值得像你現在這樣沉鬱」有一個道理毋庸置疑,那就是「勵志」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尊重」和不同情況下因人而異的「正確引導」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現在普遍欠缺的是「尊重他人悲傷的權利」,問題重複,「怎樣的關懷才是尊重了他人悲傷的權利」?
相關問題:安慰經歷重大災難事故者時,有哪些話不能說?
特別喜歡好友跟我講的一個片段:
好友曾有個多年摯友,感情非常深,可不幸鬧翻,那一陣她很壓抑苦悶。有一回她跟老公一起的時候想起那摯友,抑制不住地哭了。她老公並不知情,但他什麼也沒問沒說,就抱著她直到她哭完。
世間最溫柔的堅定大抵如此。
我覺得好友的老公是個天然的治癒者,但實際上大部分人都達不到這個程度,因為我們都會情不自禁地把自我放置在對方所處的情境中。
「你怎麼了?」其實潛台詞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回事,請幫我搞清楚吧。」
「你別哭了。」其實意思是「我不知道如何應對你的負面情緒,我有點不知所措。」
無法拋開自己的立場,自然做不到毫無保留地傾聽,也就無法真切地看到對方的悲傷。不只是「悲傷」,憤怒,焦慮,甚至快樂,這些情緒體驗都是如此。
事實上,去體察別人的情緒,是從體察自己開始的。
習慣壓抑自己的人,是不會懂得恰當處理情緒的,更不會對他人抱有深刻的同情。
如果你允許自己悲傷,那麼你一定懂得處理悲傷,當你看到對方悲傷時,就不會感到陌生而不知所措。如果你毫不壓抑自己的快樂,你一定知道快樂的重要,當對方表現出快樂時,就不會回以輕蔑的眼色。…
當你對自己的情緒熟悉而敏感,明白它們都是自然的,沒有對錯之分的,你也就不會隨意對別人的喜怒哀樂下判斷了。
在心理諮詢關係里,我們常提到「來訪者中心」,諮詢技術里我們有重複敘述的談話方法,其實都是一樣東西,就是當來訪者表達的時候,我們要讓對方感到「我看見你了」。
生活中也當如此。
「不被看見」,是人性中最大的創傷。這意味著「我」跟別人、跟世界,沒建立起關係。而關係,是一切的根本。一個感到不被看見的人,將窮其一生尋求被看見,他就很難拋開自己去看見別人。這種向外尋求看見的方式,很容易受挫,因為每個人都想被看見。只有當我們跳出難以自拔的慾望,以內觀的方式看自己,提升自感力,我們才有可能隨時隨地被看見,這個看著「我」的,是自己。
所以如何做到尊重他人悲傷的權利?我的答案是,先看見自己。然後你便會懂得真正的關懷。
2015.1.9更新補充:
首先很感謝「點贊」「感謝」「收藏」的人。我說的這些並不是什麼特別牛掰高深的東西,都是些已知的心理學基礎理論,不過是用自己的話說出來而已,自我感覺表達還有很多不到位之處,能夠得到大家抬愛十分受寵若驚。
其次,一些朋友提出問題的答覆我已寫在回復里了,為了大家閱讀的連貫性,我這裡就不再贅述,主要是再補充一點——關於共情的問題。
很多朋友回答說,尊重別人悲傷的權力一定要共情(也感到悲傷)。我認為,如果將共情當成一種絕對要求也是不可取的。
假使你能感同身受固然好,但事實上,一個人很難完全處在他人的視角去感受事物,除非你有靈魂出竅的本事╮(╯—╰)╭你的感受,當且僅當代表你個人的經歷和立場。如有雷同,也只能說明你們有相似的經歷,而不能等價。帶著這種思路,可以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當你要求自己與對方共情時,可以放低自己的立場,意識到此時對方的感受是大過於你彼時的感受的,從而不壓制對方,也不勉強自己,這對關係絕對是有利無弊的。
如果沒有相同的感受(沒做到共情)也是自然、正常的。反而一味表現自己的共情能力,會給人不真實感。所以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不是說你朋友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你非要也走一遭看看對方看過的風景才叫安撫人心才夠義氣。真正的看見,是就算我不夠理解,也能站在這裡,看著你。
高三那年,過得很苦。
沒有由來的,清晨醒來第一感覺就是從胃裡湧上來的嘔吐感,每天如此。
失戀。現在想來,是初戀被人騙走了。她坐第一排,從此,我上課不敢抬頭。
與最好的朋友絕交。是絕交,不是過家家。他住隔壁宿舍,但是幾乎沒有再對過話。(直到現在,我還經常夢到他)
與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好的朋友,關係幾乎崩裂。我幾乎被排擠出了他們的圈子。
生病。都是感冒發燒一類的小病,但是從未間斷過。
就這樣,有一次放月假,周末回家。我洗過澡,跟爸媽躺床上看電視。
忘記了我媽問了一句什麼,好像是關乎學校生活。我就控制不住了,眼淚勢不可擋。後來不論在哪裡看到「淚奔」一詞,我都會想起這個場景。
我極力忍住,披件外套就往外跑。起初是跑,後來不只是哭得沒了力氣還是跑得沒了力氣,就沿著冷清的街一直走。
不知什麼時候,我回頭望,發現我爸在身後十幾米的地方緊緊跟著,不聲不響。
那一夜我走了整整一條長街,到了十字路口,我跟他說:「你回去吧」。
他不走,放心不下。我又強調一遍「不會有事」,「我很快就回家」。他把手機遞到我手裡,又抬頭看我一眼(我比他高),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忘記了多了多久,手機收到一條簡訊,是我媽的號碼:「我回來了,你也早點回來吧。」我爸發簡訊一向是不加標點的,可是,這一次,他加上了。想來,是盯著屏幕,斟酌思量了好久才發出來的。
我在原地的馬路牙子上坐下,腦子一片空白。後來哭泣止住,我開始往回走。
後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回了家,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床頭的杯子已經被斟上了溫水。
就是這樣了,他們自始至終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勸解我。
但是,七年過去了,儘管已經忘記了這一場歇斯底里額起因,但是我始終記得的,是那一段很長很長卻寂靜無聲的路。
怎樣的關懷才是尊重了對方「悲傷的權利」?
至少要做到兩個「不」才算及格:不要一個勁兒地追問對方「怎麼了?」和「為什麼?」;不要否定對方的處境說一些空洞的豪言壯語,比如「你不能這樣,這個狀態是不對的!」
--------------------下面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廣告-----------------------
http://weixin.qq.com/r/43SYgNDELo1RrZTj9yHx (二維碼自動識別)
第一,不要提建議。真的不要提建議,特別是不要提那種顯而易見的建議。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我情緒低落到不行的時候,最怕的不是假裝關心的。最怕的就是來提建議的。
比如,你應該高興起來,你應該忘掉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啊。你要在這些爛事裡面努力成長成更好的人啊。
我對此的評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高高在上的指導性語氣不但不能安撫我,根本就是惹毛我。
第二,不要給「悲傷」賦予負面色彩。
我有時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為什麼悲傷這種情緒是不好的呢?既然人人都有悲傷的時刻,那麼坦然地面對不就好了,接受它存在,知道它沒什麼可怕的,而不是一旦陷入悲傷滿腦子想得都是「天哪我怎麼可以這麼難過我必須馬上好起來」。我有時覺得沒腦的開心還不如有心的悲傷。畢竟有時快樂只是假象,但痛苦都是實打實的。
所以我不高興的時候,比較希望的就是有人跟我說,想哭就哭,每個人都有很難過的時刻,有時並不是你做錯了什麼所以你才不開心,有時候事情就是沒有理由的。
第三,不要評價他人悲傷的原因。
導致一個人不高興的原因可以很多,可以是大事也可以是小事,但是事情的大小與否和這個人有多難過一點關係都沒有。小孩子會因為玩具壞了感到非常傷心,但你不能從一個大人的角度出發,用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些「哎呀不就是個玩具,有什麼好難過的」這種話。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經歷,不同的個性,不要從自己的角度去揣度別人,然後覺得對方在小題大做。尤其是,自己沒經歷過的事情,更不要隨便猜測。
真的尊重和關懷對方的人,是不會用錯方法的。
小時候犯錯挨罵或者挨打的時候父母的一聲爆喝「不許哭!」
至少,當我為人母的時候,如果他做錯事,被我責備之後,孩子想哭,便哭吧。
去年年底壓力大,和家裡矛盾多,我是那種一難受就要睡覺的人,舍友什麼都沒說,在大好的下午通通保持沉默,其中一個說:花花(大家都這麼喊我)不開心,讓她睡覺吧,噓。
前段時間失戀,跟隔壁宿舍的室友聊天,一個人幹了一瓶紅酒,剛到宿舍五分鐘就上頭了,據說喝醉了哭了三個小時,第二天只記得在我歪歪扭扭走回宿舍的時候,室友扶著我,說:下次心情不好,在宿舍喝,在外面醉了誰照顧你?
我從來不是服軟的人,從來沒有在誰面前說過一句我難受,但是總有一些人,和你朝夕相處,你放個屁她就能聞出你在外面吃了什麼煎餅果子,你一個表情她就知道你是不是受委屈了,我心裡十分感謝這種陪伴式的安慰,對我十分受用,感激不盡。
最好的安慰,從來不是問對方為什麼悲傷,而是給足對方悲傷的空間。
視和對方的關係遠近
保持沉默
陪伴對方
傾聽對方
擁抱對方
大多數傾訴自己的悲傷的人,不止是希望被尊重他們悲傷的權利,更重要的是為了尋求共情和理解。 尊重是希望聽的人不要打斷他傾訴悲傷的過程,但很多人在聽的時候就是希望做點什麼說點什麼,能夠馬上起到安慰和阻止悲傷的作用。事實上,這不是悲傷的人想要的,這只是聽的人想要的:一種我指導你的成就感。而悲傷的人想要的是,讓他說完,表達完自己的悲傷。我覺得,這就是尊重。 說完後,如果你沒急吼吼的提出自己的一二三的厲害觀點,去指導開導對方的悲傷,這個時候,他會眼巴巴的看著你,希望你能夠與他共情。一般這種共情,基本只能靠演,誰能剛好在那個點和他有一樣遭遇的悲傷呢╮(╯▽╰)╭。。。?如果是我,我會努力還原他悲傷的每一個感覺點,讓他說出來當時的每一個產生感覺的因果,比如,你是因為...這樣想的嗎?.....會讓你覺得不舒服嗎?重點是讓他抽絲剝繭自己的悲傷。直到他沒有話可說了,我會抱著他,告訴他悲傷還會來,但是我一直都在,現在我們要一起解決這個問題,解決之後你請我大吃一頓,慶祝一下你的成功。目的在讓他反覆的咀嚼悲傷之後,感性褪去理性出來的時候,建立一種解決悲傷是一種高獎勵機制的認知,同時給他一種不是一個人的安全感。這樣如果能倖存下這種積極的條件反射,就能解決他一部分的消極的心理問題。————————我為自己的抑鬱情緒的傾訴研究出了一套解決方案,可惜我只能分裂一個人格出來自己安慰自己,想想就心酸。
伯父過世那天清晨,我刷微博看到喬布斯逝世的消息,然後嘆口氣出門去參加高考前的第三次模擬考。那天晚上回到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媽媽留便條要我自己吃飯。一直到半夜她才回來,爸爸卻沒回來,我心裡不安,再三追問之下, 媽媽告訴我伯父猝死。我當時真是腳一軟,跪坐在地上就開始痛哭。
伯父是爸爸的長兄,長得和爸爸很像,小時候我總是認錯。爸爸嚴厲,伯父卻很慈愛。他待我好,我一一說不上來,當時只覺得不放聲痛哭,我胸腔里那一口氣就喘不過來了。
我是在模擬考結束之後才趕去祠堂,爸爸來接我時順便帶了新制好的伯父遺像,我捧著那張像一路哭,淚眼裡看到爸爸沉默的臉,鬍子拉碴,雙目猩紅。下車時他對我說,以後要照顧我的姐姐和伯母。
到了那裡我才發現我不會是那個最悲傷的人。年邁的爺爺奶奶白髮送黑髮,奶奶哭得眼淚也沒有了,坐在地上哀嚎,一聲聲叫伯父的乳名。早年出國的長輩剛剛趕到,風塵僕僕形容憔悴,扶著棺槨沉默著流淚。但他們也不會是最悲傷的人。
我的姐姐,伯父的女兒,她畏縮在牆角里,我走到她身邊時她攥住我的手,她的手冰涼,面色慘白,頭髮被自己揪落,用我這輩子看過最失魂落魄的形容,給我講伯父本不必喪命的理由。
伯父是走長途運輸的,姐姐說自己和他大吵一架,他才走這一趟本不必去的行程,如果沒有去,就不會最終猝死在那個荒僻得連衛生所都沒有的鄉下。沒有得到救助的發病,痛苦得面容扭曲。
姐姐說如果在這期間伯父生日的時候她肯給他打一個電話,說不定他就會回家來不至喪命。
姐姐說她和伯父最後講的話,就是吵架埋怨。
姐姐聲音哽咽而凄厲,每一句都指責自己害死了父親,可是我何嘗又不能知道,那時候她心裡的痛悔與哀傷。她失去了那時候唯一的頂樑柱,生活的重擔砸在了她頭上,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未來渺茫的希望一絲不剩,哭叫到頭腦不清,一邊怨悔自己,一邊怨悔父親早早棄她而去。
那個混亂而寒冷的傍晚,我在亂鬨哄的凄慘世界裡,自己哭得脫了力,耳畔轟鳴,姐姐講什麼已經聽不清了。可是頭腦卻漸漸清醒了,我用力地抱住了她。最後感覺她不在說話,在我的肩窩裡顫抖著流著滾熱的淚。
姐姐和伯母都是看禮俗很重的人,葬禮辦得很隆重。因為禮俗中的相衝,姐姐沒法給伯父哭靈。我主動請纓,做了很多本以為自己一生不屑的事情,比如真的披麻戴孝一周,比如在送靈的路上一路放聲哭喊,比如磕頭謝禮。
在經歷這件事情的時間裡,最初是為了伯父傷心,後來更多的,卻是想要為姐姐努力撐起她坍塌的世界。
問:「怎樣的關懷才是尊重別人悲傷的權利?」
答:陪伴。幫她/他做她/他因為沉浸在悲傷里而無法做的一些小事,比如準備吃的,喝的,清潔打掃,接電話……
給對方足夠的時間空間去悲傷消極。
舉個栗子。曾經有個同學想我說最近很消極,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說了一句:「那就消極一陣子唄!你平常那麼積極樂觀,消極一會兒挺好的。」過一會兒她跟我說好多了,然後開始打開話匣子傾訴了。她用多長時間擺脫負面情緒不好說,不過這已經開了個好頭。
人充滿負面情緒的時候,大腦是不能正常運轉的,很多信息無法正確處理,有一絲理智的人還會對自己說這樣不好,我要走出來,殊不知往往越是這樣,越是對自己的否定,相當於不斷地增強他的負面情緒。所以聰明的做法是不要打擾他,讓他自己從中走出。如果能審時度勢地支持一下,給他一個「你需要此時的負面情緒」這樣一個信息,他會更好過一點。
我倒是提供過很多陪伴式的安慰,可身邊朋友都是豪言壯語或者追問式的,時間一長,養成了把難過當成段子講的習慣,大家哈哈一笑,沒人因為太過赤裸裸的負能量而不舒服,就算真正悲傷也都是一個人的獨處時候,因為知道共情之難得,所以願意盡量去緩解他人情緒,也不用這樣的高標準要求朋友。
你說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尊重你的情緒,不大驚小怪,並相信你本善良,給你陪伴和恢復的時間呢?大多數人看到眼淚只是無所適從吧。
陪伴。
忘了在哪裡看的故事。故事作者若介意,可提醒我刪除。
以下是正文:
很多年前,有一位女孩子,剛剛失去了自己的至親。那是個冬天的夜晚,家裡進進出出都是幫著辦喪事的人。她獨自一個人跑到後院,坐在一張條凳上看著院子里光禿禿的柿子樹發獃。
這時,一位平常和她很少說話的男同學走了進來,和她並排坐在條凳上。她以為他又要說那些安慰的話語,它們已經多到讓她感覺到厭倦,所以她沒有開口。那個男同學同樣沉默不語,兩個人就在冰冷的冬夜裡並排坐了很久。
最後還是那位男同學打破了沉默,他指著面前的柿子樹說:這柿子甜嗎?她不知道為什麼,就順著這個話題開了口。於是,兩個人討論了半個小時的柿子,一直討論到明天春天是否應該修枝嫁接一類的事情。然後,那個男同學起身道別,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悼念和安慰的話。二十多年後,每當她回憶起那一幕,都覺得那是她有生以來得到的最溫暖的安慰。
最好的安慰不在於言辭,而是用行動表示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一起坐在冬夜裡的條凳上那樣。最好的安慰也不是安慰本身,而是讓對方升起對未來的期待,哪怕是為了一株柿子樹。
如果不在身邊,最好的安慰是傾聽。傾聽他/她的言語,也傾聽他/她的安靜。
那年,我大二,她大三。
有一天晚上,我給她打電話。她一句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
我拎著兩罐大號純生,在田徑場角落的樹下找到了她。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默默地開了啤酒,然後默默地喝了起來。
很奇怪,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的那種,那時候我只帶了一把小傘。
然後我們兩隻大塊頭就躲在那個小傘裡面。還是默默地喝著。
回去的時候,她笑著說,我的衣服濕了大半邊。我說,我也是啊,哈哈。
高三時候成績一塌糊塗的時候男朋友又劈腿了我的好朋友,強忍著一切的時候終究在高考前一晚爆發,閨蜜和我站在曾經看他打籃球的地方一直吹風,眼淚就一直吧嗒吧嗒的掉,閨蜜沒看我也沒說話,一直哭到沒力氣才遞給我一張紙,說「走,去吃東西,我請你喝熱牛奶(我很喜歡喝)」。然後我們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回去了,第二天精神飽滿的去高考。謝謝,能有現有的一切都充滿感激之情。
曾經有過一段無法解釋又不能釋懷的情感經歷,過程大抵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仍然不顧一切的想要堅持。我採用了一種非常複雜難以實現的方法,並且在實踐的過程中一步步不斷地勸服身邊的所有人:我做的是對的,我是有希望的,事情會好轉會有收益的,我不會傷害到自己你看我很好的。而這種不斷的辯解其實成了整個事件之中最為辛苦的部分。
其中環節之一是要畢業設計最忙亂的時候從北京飛深圳參加高強度跨專業競賽。身邊的人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根本無力再去強顏歡笑的解釋,於是在壓力最大的時候迴避所有人,儘可能減少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會被質疑的人際交流。臨走的時候學校的事情亂成一鍋粥,我只跟最好的朋友清淡的講我要走了,學校有事幫忙照顧下。並且心中極度擔心對方會有所發問和質疑抑或產生任意說教的語氣。但她只回答說:哦這樣,記得回來的時候帶飛機上的小麵包給我啊。
她知道我總是處理不好感情問題,她該猜的到並且會擔心我很多事情。她沒有問我細節,沒有表示驚訝,沒有怪我不告訴她。甚至作為吃貨都沒要求我帶可笑的特產回來。我在前不久乘飛機從異地歸來發了這樣一條狀態:可能人生伴侶的高階表達,就是我下了飛機不久就能看到你,然後我會把飛機上發的小麵包留給你。 我那麼愛你,我知道你不會嫌棄我,不管我是誰,我去了哪裡,經歷了什麼。你永遠不多問一句,卻對我放縱又寵愛,並且從不要求我做到多麼好。我把飛機上的小麵包揣進背包留著給你,跟你分享我忠誠而真實的旅途,哪怕你不問我也會慢慢的將一切都告訴你。
我好感激那一刻有她了解我,尊重我,信任我。作為親密的朋友她用無比溫柔的方式照顧了我沒辦法解決和解釋的彆扭的感情。結尾摘用一句話:我們需要被理解,但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需要被理解。如果你真的關心一個人,允許他們自成其是,而不要求他解釋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撫慰。如里爾克所說,友誼最高的境界是守護彼此的孤獨。————苗煒《另一種人生》
敬我們曾經相伴的歲月。
以上。真正地尊重就是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放下自我的經驗主義,站到他的世界裡,體驗他的為何傷悲。
你看 你落寞的模樣
眉頭糾結不安 低著頭來到我的身旁
我猜 你又被誰傷害
真心付出的愛 被殘酷的現實打敗
坐在你邊上 我想讓你溫暖
用愛 驅走你心中的陰霾
牽著我的手 就讓我帶你走
屋頂上 去曬月光
陪你曬月光 曬到曙色微茫
晒乾你心中的淚和憂傷
曬到你終於可以輕輕展開眉頭說
我已經能遺忘
陪你曬月光 曬到夜色退潮
曬到能看清最初的夢想
曬到你終於可以慢慢攤開雙手說
我準備好了 要啟航
你說 你不想回家 只想去流浪
到城市未知的某個地方
慢慢的 安安靜靜的
看著滿城燈光 孤獨中有種安全感
坐在你邊上 我想讓你溫暖
用愛 驅走你心中的陰霾
牽著我的手 就讓我帶你走
屋頂上 去曬月光
陪你曬月光 曬到曙色微茫
晒乾你心中的淚和憂傷
曬到你終於可以輕輕展開眉頭說
我已經能遺忘
陪你曬月光 曬到夜色退潮
曬到能看清最初的夢想
曬到你終於可以慢慢攤開雙手說
我準備好了 要啟航
曬到你終於可以輕輕展開眉頭說
我已經能遺忘
陪你曬月光 曬到夜色退潮
曬到能看清最初的夢想
曬到你終於可以慢慢攤開雙手說
我準備好了 要啟航
曬月光曬到看見 朝陽
_(:з」∠)_
有空補心路歷程
倒杯熱飲?__謝耳朵
我已經厭倦了傾聽別人,偶爾一次還行,天天這樣,煩死了。只想找一個可以傾聽我的人。
高二的時候,我媽出車禍,班主任偷偷給我塞了張紙條,結果那天下午我還寧死不屈地考完了試才去醫院。放學前,前桌感覺到我不太對勁,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說沒什麼。但是一邊說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來了。然後他什麼都沒問,就那麼回頭看著我,給我拿紙巾,一句話不說,讓我靜靜地哭到鈴響走人。
後來,我哭過很多很多次。不小心被人看到的時候總是被安慰說"要堅強","沒什麼大不了","別哭了"等等等等。還有人不停地問"怎麼了,沒事吧","有什麼事兒跟我說"。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沒什麼大不了。
讓我安安靜靜地哭會兒,不好么。
推薦閱讀:
※當你站在台上,台下有人喝倒彩。你該怎麼辦?
※如何正確與社交中喜歡裝逼的人相處?
※如何讓兩個很愛玩遊戲的舍友晚上玩遊戲的時候不影響我睡覺?
※為什麼總感覺內心很空虛?
※為什麼邱瑩瑩陳美嘉性格相似,可身邊的人對她們的態度卻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