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如題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起初還以為是同學之間的惡作劇,可是問周圍的同學們,他們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在教室里查找一圈後還是無法發現凳子的蹤影,心中雖然奇怪,但還是在幾番查找之後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事情彷彿並沒有因為椅子的消失而結束,不只是椅子,只要上課鈴一響,周圍的物件也會好端端的消失,比如說是上課要用的課本,放在書包里的便當,塞在抽屜里的紅領巾...就連桌子也連帶著消失了一回。失蹤的東西就是被施了魔法一樣,不留一點蹤跡,告訴老師與家長,他們也只是以為是我在惡作劇或是粗心大意...

上課鈴又響了,這次又要丟什麼東西了呢...我趴在桌子上無奈的想著,耳邊突然安靜了下來,大概是老師來了吧,沮喪的把頭從課桌上抬起來,入目是看不到邊的空地,天空一碧如洗,連只小鳥的蹤跡也沒有,一方天地之中彷彿僅剩下我一個活物。

剛剛還在吵鬧的同學們都不見了...教室...教室也不見了,我剛剛明明還是在教室里的啊!恐慌之感佔據了我的心頭,手機...手機呢,我慌亂的在課桌抽屜中翻找著,打電話..對,我要打電話!這肯定是惡作劇啊,也許是節目組什麼的...怎麼可能是節目組啊!這怎麼看也不是節目組能搞出來的啊摔!顫顫巍巍的按了一下老式手機的開機鍵,屏幕亮了起來,左上角卻明晃晃的顯示著無信號,到底是什麼gui啊...誒..等等!我不是換手機了嗎?那次手機連著課桌一起消失了,父母他們只當我是為了買新手機而買的借口...消失的手機怎麼會在這裡...看著旁邊散落著的七八把椅子,我慢慢的咽了口口水,把抽屜里的東西都從抽屜里掏到了桌面上,每拿出一樣,我的臉便白上一分,有一個不好的猜想在我心中慢慢浮現...

這次是...我「丟」了。


一、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準確地說,每次上課鈴響起的時候,我臀部斜下方一定範圍內的物體,都會不知所蹤。

這種現象是在高三開始的。沒錯,全班每天都在高喊「拼搏一百天,幸福一輩子」的時候,我是站著和成堆的卷子硬扛的。

我第一次讓椅子離開所有人視線的當天,班主任問我:「你椅子呢?」

我說,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班主任是教物理的,在用簡單的邏輯排除了被吃貨啃掉、被外星人收走等可能性之後,他以一個「走進科學」欄目骨灰粉的身份基本確定,是我惡意藏匿了公物。

我說,老師,椅子這東西天天坐,我沒犯罪動機啊。

老師說,那行,你把我椅子也憑空變沒一個試試。

接下來一次上課鈴響起的時候,班主任的御用椅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在我屁股底下,消,失,了。

當時班主任堅定的無神論觀點立刻就動搖了。

聽到第二天的縣電台新聞,我是崩潰的:某學生放屁連續崩碎兩把椅子。

親愛的新聞工作者們啊,你們能再草率點嗎?

當時小縣城的高中資金不怎麼充裕,重給配椅子還不知什麼時候有結果,我就從家裡帶了個馬扎。

然後,馬扎也消失了。

之後我還帶過墩子、板凳,無一例外,全部陣亡。有一次上課時我屁股倚在桌子上,然後……桌子也離我而去了。

我沒試過坐在地上,我可不想樓下的弟兄們看到我從天而降。

後來,我回母校教書的時候,老班主任嘆著氣跟我說:「要不是我給記者塞錢塞得及時,你這屁股,可就要獻給科學研究事業,獻給全國的『走進科學』觀眾了。」

二、

畢業後,我懷著對家鄉教育事業的責任心,回到了高中母校教書。

平時上課鈴快響的時候,我都會自覺地離椅子以及任何有其自身存在價值的東西遠點兒。

在辦公室里也是,每到上課的點,我都會走到空曠的地方待一會兒,打完鈴再坐回去。同事們問我怎麼回事,我說,腰疼,不宜久坐。

如果上課的時候正好有人從我身後走過,我都會替他捏一把汗——因為某種超自然力量下肢憑空消失,想想都覺得悲劇。

有一次,上邊領導來視察,我們年級主任讓一大群人擠在走廊里陪著溜達,這時一看錶,還有三秒鐘打鈴,前後左右都是人。

我罵了一聲娘,推開一同事疾走兩步把我那極度危險的屁股貼在了牆上。

上課鈴響過之後,我腦補了一下學生們通過牆上大洞瞅我翹臀的情景……

我趕忙回到視察隊伍中,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我感到我這屁股實在是,影響仕途啊。

得想點辦法才行。

找誰呢?相關專家?

估計有兩種可能。

可能一:專家表示,這屬於自然現象。嗯,對,真特么自然。

可能二:查個血,驗個尿,做個CT,拍個X光,帶實驗室里關幾年,正如老班主任所說,我這屁股算是獻給科學研究事業和全國「走進科學」觀眾了。

天無絕人之路,我高中同學澹臺浩洋混出息了,管著個特宏偉的實驗室,據說把設備撤了都能跑馬。

要說到浩洋和我的關係,不是普通同學,不是朋友,不是拜把子兄弟——我們完全超越了這些世俗的關係。

這麼說吧,我們做過的事,很大一部分夫妻都沒做過。

三、

我去澹臺浩洋家拜訪的那一天,是在暑假。

開門的是浩洋的妹妹澹臺明溪。明溪是我高中女神,人漂亮,學習也好,基本每次和浩洋搶第一名,當然,文理分班以後,就是兄妹包攬第一名了。

我無比懷念又帶點怨氣地看著明溪,一時忘了進門——亮閃閃的眼睛,黑長直的披肩發,一點沒變。

「你怎麼啦?那麼長時間不見,還不好意思進門了?」明溪笑著問。

「哦,那個,想起點事。不好意思。」我急忙進門。

「哎呀,貴客貴客,明溪,快倒茶。」浩洋一邊說一邊給了我一個擁抱。

說明來意之後,浩洋說:「嗯……其實我高中就對你的屁股很感興趣了。」

「嗯,我知道,咱哥倆就別玩雙關了,說正事,性命攸關啊。」我說道。

「行。首先說,『消失』這個詞,本身就是對科學的侮辱。一切客觀存在,無論是物質還是能量,都只會相互轉化,絕不會憑空消失。下面我說一下我對這件事的看法。可能一:我們存在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數據的世界,你屁股底下的東西之所以消失,是因為有人惡作劇寫了個程序,會刪除相應的數據代碼。」

「就跟黑客帝國似的?」

「對。」

「我覺得,這是個小概率事件吧?」我笑著問。

「莫非你認為,有人都能用屁股隔空銷物,殺人於無形,是個大概率事件?」

「呃,好吧,你繼續說。」

「可能二:你的大腦其實是玻爾茲曼大腦,你此刻的意識和記憶,只是在熵的漲落中偶然出現的,你除了一個能產生意識的大腦之外一無所有,你關於屁股隔空銷物的記憶,其實是各種粒子偶然拼合的產物……」浩洋一本正經地說。

「我怎麼感覺這個解釋更不靠譜了?」

「怎麼就不靠譜了,這是很符合科學的解釋好不好!你能不能稍微去了解一下熱力學!查爾斯·珀西·斯諾曾經說過,一位對熱力學一無所知的人文學者和一位對莎士比亞一無所知的科學家同樣糟糕!」

「就跟你多懂莎士比亞似的。」我不屑地說道。

「那當然了,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是生,還是死,這是一個問題。」

「就這一句?」我問。

「一句還不夠嗎?」浩洋底氣十足地反問。

「那我怎麼知道,你是聽莎士比亞說的,還是聽薛定諤說的?」

「鬼才記薛定諤的語錄呢!我對薛定諤完全不感冒!我們家的貓豆豆可以作證!」浩洋信誓旦旦。

「豆豆不是讓你用液氮澆死了嗎?」明溪從牆邊歪過頭問。

這何止是薛定諤鐵粉,這簡直就是薛定諤轉世。我一臉鄙視看著浩洋。

浩洋卻很淡定:「好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下面我說一下最有可能的情況。」

四、

氣氛總算正常了一些。

浩洋一臉嚴肅地說:「借你茶杯一用。」

「哦。」我把茶杯往前一推。

「現在想像一下,這杯茶的水面是無限延伸的一個平面,也就是一個二維空間,這你就算是個文科生也沒問題吧?」

「嗯,我高中立體幾何還湊合。」

「好,假設二維空間中生存著一群二維生物,那麼他們就只能看到自己二維世界中的事物,好,現在這裡有一片箭毒木葉子,但因為並沒有接觸到他們所在的平面,他們會認為這片葉子是不存在的。能理解不?」

「呃,能。」我點了一下頭。

「好,現在,這片箭毒木葉子飄到了水面,進入了他們的二維空間,這時二維空間中的生物就會認為,這片葉子是憑空出現的。然後,我再用手把這片葉子撈出來,對他們來說,這片葉子就是憑空消失了。但我們三維生物可以看到,事實並不是這樣的,能明白不?」

「呃,還好。」我又點了一下頭。

「那麼,換到我們三維空間,也是一樣,一個物體,朝我們三維生物無法感知到的緯度方向移動,移出我們所在的三維空間,對我們來說,也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能理解不?」

「嗯,我差不多能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好,你繼續喝茶吧。」浩洋把茶杯朝我這邊一推。

我瞅了瞅茶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十幾秒之後,我沖浩洋說道:「那個,你手乾淨不?」

「我去,你茶杯里都飄過箭毒木葉子了,你還在乎我手干不幹凈,你的著重點是有多偏啊?」浩洋一臉鄙視。

「那我這個屁股要怎麼處理呢?」我問。

「你說你只要一聽到上課鈴,就會有東西消失是吧?」

「對,我也感覺跟上課鈴有關係,我還錄了音。」我把手機遞給了浩洋。

他把我的手機放在耳邊,閉上眼仔細聽了四五秒,忽然把手機往地上一摔:「什麼華為、小米、oppo、vivo,不是我針對誰,這些手機,都是垃圾!我要的,是真正的無損錄音!」

「我手機招誰惹誰了啊……」我望著一地的零件,心裡暗暗叫苦。

五、

「不是,你這樣翻欄杆真的好嗎?有監控啊!」我朝沖學校圍欄跑過去的浩洋喊道。

「條例,條例,若還依得,天下不亂了!根據熵增定律,這世界走向混亂是不可遏止的必然趨勢,混亂即是真理,混亂即是終焉!」浩洋跨在欄杆上喊著,風姿不遜於當年的希特勒。

我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做我的守法公民。畢竟,錄一個上課鈴聲,浩洋一個人應該還是可以搞定的。等浩洋的時候,我環視了一眼四周,忽然感覺一道憂鬱的目光刺痛了我——這熟悉的感覺,是明溪。

明溪跟了我們一路。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門口看到她時發愣的原因:高中畢業的暑假,是我和女神最後的機會。有次我打電話跟她說,別老呆家裡搞文學創作了,我們出去放鬆放鬆,對身體有好處。

明溪很愉快地答應了。第二天,我等了她兩個鐘頭,她沒來。打電話找她問,她說:「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寫小說有點忙,先掛了哈。」

不死心的我後來還約過她幾次,每次她都是一約就同意,第二天鐵定不來。

每次我們約定的地點,都是她小區門口的老梣樹下面。我耐心崩潰的那一天,把額頭貼在粗糙的樹皮上,瘋了似的吼道:「你們這些鶴立雞群的女生,就這麼喜歡玩別人的感情嗎?」

浩洋從欄杆里翻身出來了。「錄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你屁股是不是聲控的了。」

事實證明,浩洋的判斷相當準確,上課鈴聲就是關鍵,物體消失的原因,也正是我們感覺不到的另外維度。

連續三星期,浩洋每天擺一大堆儀器在我神聖的臀部周圍,調調這個,瞅瞅那個,好像他能不能得諾貝爾獎,就看此一役了。

觀測結束的那一天,浩洋自信滿滿對我說:「你先回去待兩天,半月之內解決不了你屁股的問題,我把我下半身的零件全換給你!」

六、

我回家後第八天夜裡,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我:「醒醒,十萬火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睜開眼,明溪站在我床頭。

「啊,你怎麼進來的?」我裹緊了被子。有那麼一瞬間,我幻想著,如果現在我們的位置換過來就好了。

「沒時間解釋了,我想要你幫我找出從三維之外還歸我們空間的方法!」明溪很急的樣子。

「研究那個幹什麼?」

「我哥哥對你的觀測,根本不是為了解決你的麻煩,是為了研究新式武器!」

我腦中忽然湧現出了澹臺明溪一次次放我鴿子的記憶,湧現出了那天樹下我孤單頹廢的身影。我不去看明溪,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還是更信任浩洋。」

「我哥哥研究的武器叫做『時空寰刃』,『時空寰刃』計劃二十年前就啟動了,當時主要研究者是我爸,不信的話,這是我瞞著我哥搜集到的材料。」明溪遞給我一個檔案夾。

我拿過來翻了幾頁,全是看不懂的圖表和公式,我皺了皺眉,對明溪說:「你不也是文科生嗎?怎麼可能研究得了這麼專業的東西?」

「我是文科生,可我也是人造人,我想學會那些專業知識,只需要往哥哥電腦上連一根數據線就好了。」

「你是人造人?」我感覺三觀被人按了F5,「那你看起來怎麼那麼……呃,真實?」

「我是人造人,又不是機器人,大部分身體組成部分還是人體組織,很多器官運作也和生物人一樣。現在事態真的很緊急,快跟我走吧。」

「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你又不是耍了我一回兩回了。」我承認我說這話有賭氣的成分,但我的確沒辦法再信任我曾經的女神了。

「我什麼時候耍過你了?再跟你說一件事吧,你臀部的微型時空寰刃就是我哥哥放進去的,而我爸……或者說我的製作者,為我們學校提供了新式的擴音裝置和上課鈴音頻,你自己想想我哥把你當什麼吧。」

七、

我的高中生涯,有一段羞於啟齒的經歷。

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我去過浩洋家一趟。

在書架前,我駐足了許久。「《理想國》,《懺悔錄》,《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純粹理性批判》,《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存在與時間》,你一個理科生,怎麼囤了這麼多高大上的書啊。」

「因為我喜歡哲♂學啊。」浩洋壞笑著說。

「我也愛死哲學了呢。」

「真的嗎,你也,喜歡哲♂學嗎?」

「嗯,對啊,我……」

浩洋忽然用一塊濕濕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嘴。我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唔唔嗯……這是……呃啊……嗯嗯……什麼東西……」

「簡單來說,迷藥啊。」浩洋綿柔柔地說。

我醒來之後,只覺得身體某個不太好說出來的部位一陣一陣的劇痛。

八年來,我一直認為,我是被浩洋這小子侵犯了,沒想到,他是給我身體植入了時空寰刃的雛形。

而更換過的上課鈴聲,就是觸發時空寰刃的關鍵。

在跟明溪去往實驗室的路上,我問她:「那浩洋為什麼那麼麻煩還要來找我呢?時空寰刃難道獨此一家?還有,他怎麼不早來主動找我?」

明溪嘆了口氣說:「父親很自負,他說,沒有人能在三十歲之前弄懂他的時空寰刃,即使是他兒子,也不可能。他總是命令似的要我和哥哥做這做那,所以我才要那麼早投稿掙錢獲得經濟獨立。他好像從不把哥哥當兒子,只是把他當執行任務的工具,哥哥甚至一直不知道他往你身體里植入的是什麼。五年前,哥哥囚禁了父親,他看到父親即使在囹圄之中,仍對他十二分的蔑視,起誓一定要破解時空寰刃,讓父親對他刮目相看。」

「所以,他已經破解了?」

「何止是破解了,他研究出的時空寰刃,可以讓一座城市瞬間消失……」

八、

「你跟著去幹什麼?」踏上阻止澹臺浩洋的征程前,明溪問我。

「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呢。最原始的時空寰刃,可還在我這翹臀里。」我笑著說。

「好吧。」明溪無奈地搖了搖頭。

澹臺浩洋像是專門在等著我們似的,臉上全是淡然。「我還以為你們會帶防爆盾什麼的來呢。」

「我也以為你會全副武裝呢。」明溪說。

「我說明溪,以你的洞察能力,有沒有察覺到你腦袋裡有個控制指令接收程序,而且,遙控器就在我手上?」

「不好意思,程序早被我刪了,你給我輸入的記憶和想法,我都一直存著當段子看。」明溪聳聳肩。

「那麼你身邊這位一定特別失望,你有辦法不受植入記憶的影響,卻沒有備份自己原來的記憶。這小子也真是執著,我刪他跟你約會的記憶,刪了至少五次呢。」

「原來是你……」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好吧,我說這些,是因為,我準備要開誠布公了——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嗯?明溪,我自認我還算對得起你,我只是不想讓你那麼叛逆而已,你自己說,你想要什麼,我不都依著你、順著你嗎?」浩洋張開雙臂對我們說。

「我想要獨立的人格,我想要有一份沒人動過的記憶,你依我了嗎?哥,你不想做父親的工具,我也不想。收手吧,你的時空寰刃會給這世界帶來災難的!我們不是為父親而存在的,你不需要證明什麼!」

「對……我要做的事,和父親沒有半點關係。我跟你們兩個都說過吧,混亂即是正義,混亂即是結局!你們看看,人類社會像今天這樣有秩序過嗎?秩序為我們帶來了什麼?每個人都像零件一樣被安插在自己的位置上,轉個不停……你們這些文科生,整天吵著生產力,生產力,生產力又為你們帶來了什麼?只有不幸,只有越來越繁重的生活壓力!」浩洋大聲說著。

「唉,你們這些反人類科學家,怎麼都喜歡整點半吊子哲學呢?你們這純屬就是欺負亞里士多德死得早啊。」我歪著頭調侃道。

「隨你怎麼說吧。明溪,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知道怎麼從三維之外回到我們的空間了,但是……」浩洋猛地踩了一下腳邊的隱藏按鈕,地上立刻打開了一道暗門,一把步槍似的武器彈了出來。「我並不打算用時空寰刃對付你們。這東西噴射的是液態三氟化氯……不像二氟化二氧那麼瘋狂,不過,應該也很刺激。」

浩洋扣動了扳機,一道綠色的液柱沖著明溪飛了過來。

我立刻趴在地上盡量抬高臀部,拿手機放出了無損版上課鈴聲。液柱消失了。

我這英雄救美的姿勢實在不怎麼優美,不過效果還好。

我站起身的時候,明溪右腕上伸出了一支槍管似的東西,同時浩洋額上出現了一個激光點。

「哥哥,你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幹什麼,不覺得激光武器更簡單有效嗎?」

「哈哈哈,我只是混亂的製造者,從沒想過要做混亂的享受者。我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我已經放出了二十個攜帶時空寰刃的飛行器,二十個小時之內,世界上主要國家的政治、經濟中樞都會被抹掉,妹妹啊,你的確足夠優秀,殺了我,好好享受混亂吧!」

九、

明溪並沒有殺死浩洋,只是把他綁成麻花,去地下監獄換出了一個人:老爺子澹臺喆。雖說老爹比他兒子看起來三觀正不了多少,不過要知道怎樣阻止時空寰刃的攻擊,也只有靠他了。

「想不到浩洋真的做到了……那飛行器原來是我設計的,擁有絕對防禦系統,任何靠近十米之內的東西都會被傳送到三維之外,唯一毀滅它們的辦法,就是讓他們互相接近,互相毀滅。走這邊,去主控制室!」老爹給我們指著路。

在主控制室,老爹搗鼓了幾下電腦,又對明溪說:「浩洋他設計了相當複雜的密碼,只有你人造人的電子大腦能破解了。」說著拍了拍明溪的肩膀。

明溪坐在電腦旁邊,調出了幾個對話框,開始全神貫注瀏覽裡面的數據。各種各樣的字元讓人眼花繚亂。

「程序員還真不是人乾的活啊。」我嘆息道。

忽然,澹臺喆掏出一把手槍似的武器,沖明溪後腦開了一槍。

我大腦里「轟」的一聲。

就這樣前功盡棄了嗎?

當然,情勢沒留給我太多發愣的時間,我立刻回過神來,左手撥開手槍,右手狠狠給了那喪心病狂的老頭子一拳。然後我使勁一擰他的手臂,繳了他的械。

澹臺喆伏在地上,不是是哭還是笑:「明溪……對不起,但你要知道,你哥哥,他是對的……」

我已經受夠了老頭子的反人類世界觀,拿起旁邊座椅給了他一下,當然,只是把他打暈了,畢竟,二十秒之前,我還在幻想認他做岳父。

這時,一邊的明溪竟扶著電腦桌,又坐了起來!「頭……好疼……」

「明溪,你沒事!」我欣喜若狂。

「你看我像沒事嗎?要不要我也把你腦殼打穿一次試試!真是活該單身二十七年!不過暫時死不了罷了……父親和哥哥都知道我的控制和記憶中樞在頭部,我怕萬一,做了一個備用的放在了胸前……」

十、

明溪設計好二十個飛行器相撞的飛行路線,立刻歪倒在了電腦桌上。

「明溪,你怎麼了?不是說有備用中樞的嗎?」我把明溪摟在懷裡說。

「傻瓜……中樞沒壞不代表不會死啊……即使是人造人,關鍵器官損傷了,還是維持不了身體機能的。」明溪無奈地笑了笑。

「我馬上把你爸叫醒,要他修好你!」

「算了吧……他執念太重,總想給我植入他的想法……我不想有人再動我的記憶和思想了。」

「明溪……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救你,快告訴我!」

「其實,我覺得這輩子也算很精彩,算得上無悔了……對了,問你件事。」

「你說,別說一件,一百件我都說!」

「你說過,六年前你每次約我出去,我都是一口答應的對嗎?」

「對,是的!」我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那我想,我當時應該也是特別開心吧,真可惜,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沒關係,沒關係的……」

「真想再讓你約我一次,可惜……沒機會了呢,那這次我跟你約定好不好?我們兩人相約,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都要努力微笑……」

「真不公平……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我看到,明溪這次終於很認真,很認真地履行了約定——她躺在我懷裡,臉上掛著寧靜而且彷彿會維持到永遠的微笑。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一開始我以為是有人惡作劇。

後來發現不是。

因為我把別的同學的椅子拿過來,也會馬上消息。

後來我又認為,是我的位置有個通往異次元空間的蟲洞。

就與同學換了位置,結果還是我的椅子會消失。

我想,這是我的特異功能吧。

接下來,為了更好的掌握這一特異功能,我又做了很多實驗,在不同的地點,用凳子、椅子、桌子等很多物品試過。

結果都消失了。

於是我又好奇,是只對桌椅板凳這種「死物」管用呢,還是對「活物」也管用。

我就來這裡,說服了這個很有奉獻精神的小妹來幫我做實驗。

我把小妹壓在身下,上課時間一到,她身上的衣服就全消失了。

我正在為這個發現而震驚的發抖呢,你們就進來了。

你要相信我,警察叔叔,這就是你們進來時看到的景象的原因。

我是在做實驗,真不是曠課找小姐。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每當椅子消失我就會回頭看歐陽夏。每當我惡狠狠地看著他的時候,他都會壞壞地一笑。每當他壞壞地笑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會露出兩顆虎牙,每當他露出虎牙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特別可惡!

「老師,歐陽夏又藏我椅子!」

又一次他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可我知道,下一次上課我的椅子還會在他那裡。

終於我看到了他的爸爸,一臉怒氣地從辦公室里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他兩個嘴巴。歐陽夏咬著牙,倔強地看著他爸爸和班主任。他的臉迅速腫起來,大概是因為疼所以淚水在眼裡直打轉,可是就是不說話。

他的爸爸更加氣氛,狠狠地罵道「塊給同學道歉,保證不再藏人家椅子了!聽見沒有!」他狠狠地盯著他爸爸,臉上的肌肉綳得緊緊的,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他的爸爸怒不可遏,巴掌劈頭蓋臉地落下來。而他竟絲毫不躲,也不哼聲,任由他的父親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到他臉上。

我和班主任都看不下去了,班主任一面攔住他爸爸,一面跟歐陽夏說:「快跟爸爸道個歉」,而我則走上前跟他爸爸說:「叔叔別生氣,歐陽夏就是跟我鬧著玩,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歐陽夏還是不說話,他的爸爸被班主任一攔,也恢復了理智。連忙跟班主任道歉道:「真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讓您見笑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他!」

班主任看著歐陽夏又紅又腫的臉說:「對孩子要耐心,打是沒有用的」

歐陽夏的父親一面道歉,一面拉著歐陽夏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腦海中全是歐陽夏被打的樣子,竟然為他擔心了一夜。

第二天,他竟然拄著雙拐來上課。讓人苦笑不得的是,每次課間他照舊把我的椅子藏在他的桌子下面,哪怕他拄著拐杖。

我再也不跟老師抱怨了,老師也裝作沒看見。每次上課我都要到他的位置上把我的椅子搬回來。而他每次都是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我們畢業的時候,他和我考入了一個高中,但我們並不在一個班。因為老師會拖堂,所以他已經沒法每個課間都來藏我的椅子,但只要他有機會,他就會默默地走到我的教室,把我的椅子搬到後面。

全校都知道有這麼個奇葩的存在,但他依舊我行我素。我哪個時候已經隱隱有了些感覺。所以在一次放學的時候,單獨問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我又問他:「你是不是想讓我做你女朋友?」

他看著我,眨了眨眼,快步流星地走開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心裡又氣又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默默地又走了回來,遠遠看著我。卻並不上前。

我喊到:「你欺負我!」

他卻漏出一臉壞笑,就像他藏我椅子時一樣。

高考結束以後,我嘗試著聯繫過他,但是卻找不到他。

他像一個迷一樣,自始至終都沒給我答案。無數次我試圖探尋,最後都是看到他的壞笑。好惱人啊!

大學的第一堂課,我的座位終於沒有人來藏了。但是我卻一點也不開心,我莫名地期望著還能看到他的壞笑。

「唉,座位都是固定的!搬不了了」,他一臉壞笑地看著我說。

我的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

「好了,要上課了!別哭了!」他終於跟我說話了,我卻泣不成聲。

「你欺負我!」

他壞笑著跟我說:「我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能夠一直欺負你,怎麼樣?服氣不服氣?」

後來,我毫無懸念地嫁給了他。而他卻如他所說,一有機會就欺負我。他說,他特別喜歡看我微嗔薄怒的樣子,他說很多年以前他就喜歡看,他說他從來都看不夠。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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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

在下叫坂本。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消失。周圍的同學反應很正常,從未察覺有人不見了椅子。上課的老師也正常講課,從未察覺。
而我,一開始,我總回去找椅子,發現每次椅子都放在了教室門口外,同一個地方。
第一次,我去了洗手間,以為是同學的惡作劇。
第二次,我去了小賣部,以為是同學的惡作劇。
第三次,我死死地抱住了椅子。上課鈴一響。我還是保持了同樣的姿勢。我以為這事過去了。可是,我往下一看,椅子還是沒了。於是,我若無其事地走向同一個位置,找我的椅子。
第四次,我為椅子做了記號。鈴響,椅子消失。找椅子。可是,椅子上沒有記號!
周圍還是一片安靜。有時,我覺得自己太過於冷靜。不過,還是想知道真相。
周而反覆,我發現無論在哪裡寫記號,記號都會消失。但是椅子板子右上角總有一個紅色的小點。
我伸出食指,觸碰紅點,一下子,明朗了。
昨天,我在上課開始前,在黑板寫了老師的壞話。老師在後門看見了,當他走向前門進來的時候,鈴剛響,我剛跑回去準備坐下,老師瞬間叫了我起來。我硬要做,老師連人帶椅把我拖到了門口,同學都不敢說話。
隔壁班的人看到,一直掩嘴偷笑。
我憤怒地把右手緊握的紅粉筆插向了椅子,右腳向牆一踢。憤而走向天台,越過欄杆,一躍而下。接下來,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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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喜歡寫恐怖作文嗎?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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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欄杆外面有個小花園,是校工養殖的,一般人都不讓進,怕破壞他的植物。
我看著花花草草,瞬間對人生有了另一種感悟。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我釋然了。回到座位,找一把乾淨的椅子坐下。
下一節課開始時,老師氣不過,又把椅子扔出去,把我原來用粉筆捅過的椅子放在門口示眾。
去了洗手間,我不見了椅子,沒辦法,快上課了。就用臟椅子吧。同學們看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敢說話。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這樣。每次我寫了標記,老師總是不厭其煩地還原,要同學們謹記。
沒辦法,我只能介紹老師去天台看看了。


「小王,你座位這麼靠後,肯定看不見黑板。」
「不不不,可以看得見……」
「看不見!!」班花喊到。她拉起我的座椅,放到她的座位旁邊。「坐下,聽課!」
班裡的目光聚集在我倆身上,真是丟死人了,我悻悻地說「我站著上課。哼。」
噩夢的一天開始了,每節課上課後,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出現在班花的身邊。
站了大半天。我雙腿發麻,實在忍不住了。只好認慫,坐到了班花的旁邊。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班花。她面露紅暈,痴痴地笑著。
我被戳了一下,班花遞了張紙條過來。上邊寫著,「放學後跟我走」。
放學了,我跟著班花,走進學校後院的小樹林。班花猛的站住,輕聲說,「我喜歡你……」
「什麼?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她忽然轉身,抱住了我。雙手伸進了我的褲子。
我感到渾身燥熱,再也無法忍耐。我右手剝開她的上衣,左手伸向了裙底。
忽然,我左手摸到了一根又粗又硬的東西……


每節課開始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不管椅子是什麼質量,不管我如何擺放,上課鈴聲一響,它便立刻消失了。
起初,班主任以為這是我把椅子弄丟而編的荒誕的借口,還將我的座位調到講台旁邊。直到後來,她才不得不相信我的說辭:不管她幫我找來多少椅子,一到上課我的課桌後面便空無一物。
可是,椅子到底去了哪裡?
直到後來,班主任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群拿著攝像機的專家來研究,每到下課至上課這段時間我的座位總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專家就是專家親眼看到這種事清也不會太驚訝。只是,事情毫無進展。
這種情況維持了三天,還是沒有一個人能對這種情況做出一個結論。直到第四天,那群專家要求我做到椅子上等待上課。什麼?明知道椅子會消失還讓我坐上去,我!不!干!
坐到椅子上才發現,等待上課的時間是多麼難熬,你要時刻繃緊大腿,防止上課鈴響後你被摔得太慘。
「叮鈴鈴…」
……
……
……

距椅子消失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一個月前,我坐上那個椅子,鈴聲響後,椅子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不對,而是再也沒有消失。於是專家們便得出結論:椅子是被人為偷走的…
啊啊啊啊,不想了,好不容易在家反省,還不如看會電視呢
「大家好,歡迎大家收看本期《走近科學》節目,某學校的一名學生椅子為何會一聽見鈴聲便消失……」我睜大眼睛,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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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很多人沒有看過 《走近科學》,這檔節目是很早之前的央視播的,名為科學,實則荒誕,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班主任:罰站就罰站,哪那麼多話?


謝邀


每節課間我的椅子都會突然的消失。起初總是能很快的找到,椅子躲藏的位置總是差不多的地方,可到了後來位置變得千奇百怪,越來越難找到。

再後來班裡,年級里,然後是全校也出現了很多其他椅子消失的事情癥狀和我的椅子差不多。

終於有一個課間全校的椅子全沒了,上課鈴響了班裡的大家一臉蒙蔽,面面相覷,這時隔壁一個人跑了進來喊道:「還上個毛課啊,快看街上,幾億年就這一次機會啊」

班裡的窗戶看不見學校門口的大街,我們一臉蒙蔽的跑到了大廳,樓下的景象果然是千年難得一見

上面的動物全換成椅子

最後大家一致出了一個結論:
椅子覺得我們太傻逼,忍受不了於是跑了。


請原諒我自動忽視了「科幻」二字

1
「每堂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起初我以為是後面的趙胖子搞的鬼,我偷偷撕掉了他寫給雲姑娘的紙條,他記恨我,經常對我齜牙咧嘴。後來有一天老師不在,趙胖子換座到雲姑娘旁邊去了,我的椅子又不見了。我感到很奇怪,課前向老師問好時我便坐著不動,那一次,我和我的椅子一起消失了……」
這些都是從於桓的房內找出來的,蘭千羽念完,忐忑不安地看著長音長老,生怕她一怒之下牽連到自己。還好她只是皺了皺眉,道:「這孩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終究是要忘的,燒了吧。」
蘭千羽領命,將於桓帶回來的所有與外界有關的東西付諸一炬。雪狐族規,族人不得與人類接觸,不得擅自離開蒼雲山。
於桓於一旁看著,一雙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幾乎能噴出火來。雖未說言語,卻自有一種壓迫感。
蘭千羽有些歉疚地看著他道:「人類有什麼好的,又殘忍又貪婪。你既然回來了,索性忘掉它算了,省得讓長老擔心。」
於桓未回話,恨恨的眼神盯得蘭千羽頭皮發麻。蘭千羽只覺得骨頭都有些發軟,他強忍著這種不舒適感,堅持將東西燒完了才拍拍衣服故作輕鬆地離開。
剩於桓獨對一堆灰燼。
那些都是他過往的記憶。他隨著椅子消失,再出現時所見,是一片原始森林和一個人——蘭千羽。蘭千羽將他帶回蒼雲山,並告訴他他其實雪狐族和人類的後代,此次是奉命來帶他回去。
後來蘭千羽帶他見了雪狐族統領長音——他的姥姥,又帶他逛了整個蒼雲山。他始終不曾說過一個字,只是警惕地盯著四周。他的心裡只記著一件事——趙胖子和雲姑娘走得那麼近,他要回去教訓他!
於桓試圖逃走,在第五次失敗後,長音拐杖駐地,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啞巴也就算了,還那麼倔。可憐我那女兒在外面過的什麼生活呀!關起來吧!」
於桓被鎖在屋裡,整日對著窗戶發獃,卻發現自己的記憶正在慢慢流失。他有些害怕,便將自己所記全部寫下來,企圖留住一點回憶,熟料連這一點微小的希望也被蘭千羽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於桓守著那堆灰呆了半日,後來一陣風來,連灰燼也沒了,他才慢吞吞地回到屋內。這一次,是他將自己關在了屋內。

2
夜已半,月至中天,皎皎光華普照。長音依舊未眠,她坐在桌前撥弄幾下,那盞燭火便又明了幾分。
有人自外面進來,帶了一身的露珠打濕地面。他單膝跪下道:「長老,屬下已尋得聖女,只是她不願隨屬下回來。」
「是嗎?已經十五年了,她還是沒有一絲悔過?那個人對她可還好?」
「不,他們已經分開七年了。」
長音的手抖了一下,連著燭火也隨著顫動。「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啊。」
長音離開了蒼雲山,於桓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他在心裡打起了算盤。
蘭千羽再次來給他送飯的時候,他一反常態沒有冷著臉孔,主動挑出了話題:「我來這兒這麼久,你就不打算對我介紹一下?就一直將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裡?」
蘭千羽不愧是道行高深的老妖,見他開口,也是從容不迫,暗笑道:「怎麼?啞巴也會說話了?」見於桓瞪著他又要翻臉,急忙換了副笑臉道:「你想知道什麼不妨直說,我自當知無不言。」
「那好,我問你,你們說我是雪狐後裔,那為什麼將我扔在人間十幾年不聞不問?既是不問,為何現在又突然間來抓我?」
蘭千羽止了笑,冷著臉覷了於桓一眼,徑自走了。於桓看著他離開,也未叫住他。
縱是如此,於桓還是從幾位侍女口中聽到了一些風聲,大致是——雪狐族天劫要臨了。
雪狐族每現世五百年,便會隱遁五百年,如此循環往複。偏生此次才現世一百年,便逢上了天劫,長老長音決定提前隱遁以期避過天劫,因此才急急忙忙欲尋回她流落在外的女兒和外孫。
於桓自是不在意這些,但注意卻愈加清晰地出現在他腦中。
傍晚時分侍女來送晚飯,只見於桓趴在地上手腳亂蹬,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侍女只道他是忽然魔怔了,依舊例施法,豈料他反而抽搐得更厲害了。侍女急了,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於桓見她跑得遠了,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拍拍衣上塵土,大模大樣地從門口出去了。
向左拐不遠處有一條細流,順著那條細流可以通向外面,那是他初進來時暗中記下的。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此處雖是空曠,但外圍卻是嚴實的老林,再過得片刻,就會完全看不見。於桓捏了捏手中的燈,暗自慶幸。
然而對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來說,那一盞孤燈太過微弱。它毫不起眼,根本就照不了多遠。還經常是一陣風就滅了,於桓不得不反覆將它點燃,這樣一明一暗晃得他眼花,所以燈第三次被吹滅的時候,他沒有再將它點上。
他憑著那所存不多的記憶開始摸索。
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了,於桓依舊沒有找到那條河流。待他再次點燃燈盞,已不知不覺走入一片密林中。那林中籠著濃霧,陰氣層層,時不時有鳥雀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間或伴著幾聲細長而凄厲的哀鳴。繞是於桓膽大,此刻也有些怯了。
他緊捏著一把汗,一步步小心謹慎地走著,想要退回去,但舉目四望,皆是一片暗沉霧氣,哪裡還找得到出路?
一道震翅之聲響起,由遠及近,帶起的風撲到了臉上——竟是朝自己飛過來了!於桓大驚,順勢往後面一仰,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臉上一陣疾風掃過,爾後便沒了聲響——那隻鳥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飛了過去。
四周一時陷入沉寂。於桓驚魂未定,全身發軟,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忽地一聲巨響,仿若高山震裂峽谷驟成,又似奔騰洪流衝過山谷直奔而來,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四周鳥的也忽然多了起來,它們興奮地上下翻騰,哀鳴也變作激鳴,此起彼伏吵成一片。
於桓獃獃地看著這一切,一時理不清發生了什麼。他只看到前方不遠處的濃霧中隱約有一對幽綠的大眼珠正盯著他,盯得他頭皮一陣發緊。顧不得拿那盞燈,他急急忙忙爬起來胡亂跑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多遠,那些聲音全都消失,耳畔只有呼呼風聲,他才停下來喘口氣。一回頭卻見遠處不知什麼時候起了大火,整座大山都是一片通紅。那熊熊火苗肆虐著,一下子竄出幾丈高,似乎要將天空燒穿。

3
長音是在五日後回來的。她沒有帶回自己的女兒,只帶回來一支玉簪。她身側的侍女都知道,那是她當年親手簪在女兒發上的。
長音回來後一語不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沒有動過一下。侍女們都不敢打聽是出了什麼事,但她們都明白,聖女只怕是回不來了。
第二日早上,侍女照舊去服侍時,長音卻突然好轉了。彼時天才微亮,長音卻已經站在了院子里。她一掃前日憂鬱,威嚴莊重,沒有一絲哀傷之色,讓侍女有種昨日之事不過是一場夢的錯覺。
侍女從她臉上看不出絲毫破綻,小心翼翼將事情告訴了她:「於桓將黎華放出來了,並且一把火燒了半個蒼雲山頭。」
黎華是雪狐族的禁忌,他本是千年難得的天才,是整個雪狐族的驕傲,被公認的能超越長老第一個飛升成仙。然而天意難測,就在他即將功成之時,突然闖入的一名女子改變了他的命運。
那女子名喚子泠,不知道她用什麼妖法蠱惑了他的心智,使得他對自己所知的一切都有了懷疑。在數次與長老爭辯未果後,他忽然魔性大發,一掌拍死了長老。鮮血是對獸性最有用的誘惑,他一發不可控制,嗜殺成魔,將整個蒼雲山用血洗了個遍。
長老犧牲,雪狐族群龍無首,長音於危難之際承接天命,繼任長老。她聯合全族,幾乎傾盡了畢生修為,才勉強將黎華鎮住。
那是一次堪比天劫的災難,雪狐族因此消沉頹敗了近五百年才漸漸有了復甦的跡象,到完全復甦,那是一千年後的事情了。黎華成了雪狐族的禁忌,那傷害造成的陰影如烏雲一般積壓在人們心底,大家都約定俗成一般對此事避而不提。
長音聽罷侍女的話,手猛烈地抖了幾下,她手中那杯茶水幾乎全部灑了出來,浸在她的衣衫里。
門外有人聲,吵鬧如鼎沸,惶惶不安的族人都到這兒來尋找庇佑。
她轉了轉有些空洞的眼神,囁嚅了半天才將神色恢復過來:「知道了,我即刻去處理。」
到底是多年修行的領導者,靠著自身多年的經驗與氣魄,她很快將場面鎮壓下來,各人停止吵鬧,按部就班準備隱遁事宜。
待得門前清凈下來,她才鬆了口氣,有氣無力道:「該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外孫了。」
彼時於桓正被關在暗室中,聽見有人來,他也未曾側動一下。
暗室中沒有點燈,唯一的一扇小窗也早已釘死,多年不曾打開,只能透出几絲光亮。低首抬頭多是黑暗。長音的腳步聲一直從外響到內,沉穩有力。
暗室中空無一物,只有於桓瘦弱的身影枯坐在地。長音看了許久,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嚇得一干侍女立刻跪了下去。
她道天地不仁,黎華可惡,於桓不動;她道狐族命苦,此番劫難不知該如何才能避過,於桓仍舊不動;她道自身可憐,天倫難享,與女兒最後一面竟成訣別,於桓的肩顫了一下。
長音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又哭了一會兒,盡數了女兒多年在外所受的苦,才由侍女攙扶著離開。
暗室重歸安寧不到半刻,於桓那瘦弱的肩開始猛烈地顫動起來。經過長音一番哭訴,與母親有關的記憶在腦中被喚醒了,憶往思昨,他終於不可抑制地抽泣起來。只是他沒有發現,來到狐族以後,他過完的記憶慢慢被抽離,唯有與母親有關的一切,卻在慢慢蘇醒。

4
黎華並沒有報復雪狐族。這讓長音在擔憂的同時又有一絲期待,希望他能放下過往怨恨,洗心革面,與族人同進退,畢竟他也曾是雪狐族一員。
讓她更為憂心的是蘭千羽。他前去追蹤黎華的下落,卻是一去不復返。以他的能力,要傳個信什麼的也就是一捻指的事,但他卻沒有隻言片語回報。長音又派了好些人去找他,都是無功而返。
那些人都道:蘭千羽的氣息在雪狐族門口消失,不見有離開的跡象。
長音也只得作罷,督促加緊隱遁事宜。
她每天都會去暗室里哭一場,哭她那苦命的女兒就那麼死在了人世,哭世人心涼薄讓她母女二人相隔多年天倫夢難圓。她最開始一個人哭,後來對著於桓哭,時不時還對他說幾句話,罵一罵世道人心,到最後是抱著於桓哭,似乎他就是她多年未見的女兒。
於桓自八歲時便與生母分開了,此後再未見過面。父親續弦後不久添了小兒,便不再關心他。所謂親情在他心裡只不過是聖賢書里拿來唬人的玩意兒,離他有著十萬八千里遠。
而在長音一次次的哭訴里,於桓心裡的母子深情竟然慢慢生髮了。他心裡開始出現一幅幅畫面:他與母親去集市買糖葫蘆、他與母親去放風箏、他與母親去河裡捕魚,甚至還有他們在蒼雲山和雪狐族民載歌載舞……每一幅都真實而溫暖,與他的頭腦相契合,成了他記憶里的一部分,似乎他確實曾經歷過。
於桓也開始回應長音,一老一少抱在一起哭,聲音震得屋頂上的茅草都掉下來一大片。
茅草掉得差不多的時候,蘭千羽回來了。
他一回到蒼雲山,立即去拜見長音,說有要緊事要稟報,刻不容緩。長音止了哭聲,和蘭千羽嘀咕了幾句,又回頭安慰了於桓幾句後,才拄著拐杖威嚴地走了。
說是要親自去會見黎華。
暗室內又恢復了安寧,平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於桓坐在地上,十指不斷摩擦,似在數著什麼。
數到第十遍的時候,頭頂上吱了一聲,然後是一串女子清麗的笑聲,如珠如玉,落了個滿盤。於桓繃緊的臉鬆弛下來。
那女子道:「好個俊俏少年,被胡亂丟棄在此,豈不是將花作草?不如現在隨我出去如何?」
於桓冷笑一聲,並未言語。那女子又道:「蒼雲山景緻,不說人間仙境,比之峨眉武當,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唉,可惜了這麼一塊寶地。」
任她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於桓始終不曾開口,女子竟未覺得無趣,又笑嘻嘻地說了一大通。直到窗縫中再透不出絲毫光線,她才收了笑,換了語氣道:「天氣變了,是幾百年未曾遇到過的暴雨,蒼雲山經受得住嗎?你好自為之吧!」

5
於桓被放出暗室是在五天之後。
長音自從去找黎華後就再未去過暗室,於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被忘記了,還想著或許等整個雪狐族都遷移後,只剩他一個人來承受天劫。
偌大的殿堂里,長音慈眉善目,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疑惑,笑道:「孫兒啊,不是姥姥不去看你,只是最近事情是在太多了,忙不過來。再者每次一見你,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兒,我……」
眼見她又要哭,蘭千羽暗示了於桓一眼,欲叫他截住勢頭,誰知長音語氣一變,已經轉換了話鋒:「孫兒啊,世上人可惡,無端殺害我族族民,你不要上了他們的當了。如今陣法已成,只待東風了,待我族人避過天劫,就能自在生活了。」
於桓低聲答道:「是。」
「如此甚好,那千羽啊,就交給你啦。」
蘭千羽答應一聲,引於桓出去。天中月正圓,月色皎皎,將天空划出一片潔白。
於桓尚在觀賞,身後疾風一掃,一隻手掌抵在他的背上,使他動彈不得。一陣極其強烈的光從身側溢出,即使是出自身後,於桓仍就覺得耀眼如日,竟然抵過了天上的圓月。
「你做什麼?」於桓大驚。奈何他此刻已是有心無力,想動一下都是困難。背上那隻手掌如同爐火一般,發出熱量蒸得他全身都是熱氣騰騰,頃刻間,他臉上已是緋紅一片,滲出一堆熱汗。
爾後熱氣慢慢消散,換成一股清流源源不絕地湧入他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所過之處,經絡皆是慢慢舒緩,如久旱之地忽逢甘霖。於桓甚至能聽到骨骼舒展的聲音。
片刻後蘭千羽收回手掌,身後那道光也隨之消散。
於桓眨了眨眼睛適應光線,道:「你做了什麼?別以為我會感謝你。」
蘭千羽笑道:「我也沒有期待你對我感謝。」頓了頓,他正色道:「我知道改變記憶並不能改變情感,只是天劫將臨,這不是誰一個人的事情,雪狐族誰也脫不了干係,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於桓沉默了一下,問道:「我母親她……是不是不是老太婆的親生女兒?」
蘭千羽愣了一下道:「什麼話?長老以往最心疼聖女,怎麼會不是親生的?」
於桓點點頭,若有所思:「什麼時候?」
蘭千羽道:「計劃是下一次月圓,只是我們等不到那時候了,所以……明晚。」又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整個雪狐族近三百條性命就全系在你一個人身上了。」
於桓看著蘭千羽的身影漸遠,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他忽然無來由地怒氣橫生,一腳踢向身側一塊大石。那大石又粗又緊密,少說也有百斤,叫他這麼一踢竟然碎成了沙。於桓獃獃地看著那些碎石。
身後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啊呀,俊俏少年也會發怒啊。此等功力,那蘭千羽還真捨得。」
於桓沒有回頭,他收了腳理了理衣衫道:「子泠姑娘,時間不多了,該告知我真相了吧?」

6
既望之夜的月亮,比望日要多了幾分明光。此時此刻,那枚掛在天中的月亮正到了一月之中最亮之時,它明如珠玉,翠比銀盤,靜靜看著大地上的一切。
月光下的蒼雲山格外靜謐,有風吹過樹杪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裡毛刺刺的,隱隱透出一股不安。
驀地,一道光芒破山而出,如離弦的箭矢一般直衝九霄之上,逼得天中白雲也飄散開來。
雪狐族近三百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團團圍坐,一圈圈四散開去。那道光亮正是從居中者於桓身上發出來的。離他最近的一圈人以指凝出各色光亮彙集在他身上,萬色歸元為白,化作那支衝天利箭。
法陣持續加強,汗水從於桓的額上滾落,他的眉頭緊皺成一團,臉上逐漸有了痛苦之色。長音看在眼裡,暗自加強了術力。
白光更盛,刺目如烈日。那些退散的雲朵逐漸被逼至月旁,層層疊疊竟然將它遮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光線都透不下來。
法陣將成,眾族人引頸而望,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有陰風吹動,撩得人涼颼颼的,伴著一陣女子的笑聲傳來,眾人心一動。那笑聲忽而清脆悅耳,忽而嫵媚勾人,一串串如鈴兒一般從天際落下。弄得眾人心神混亂。
長音見狀大喝道:「何物作祟,亂我陣法?」
那聲音蘊了三分力五分氣,如黃鐘大呂一般,透過空氣傳至眾人耳中。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渾厚有力,眾人立刻收回心神。那笑聲似乎也被震懾到了,就此停了。
長音又急道:「孫兒穩住!」
眾人往中央一看,只見於桓滿面通紅,已叫汗水淋了個透,他一張臉極其痛苦地紐在一起,已經看不清五官了。
此道陣法於桓是關鍵所在,本來該當由聖女來完成,但她寧死不回,長音便找了與她有著血緣關係的於桓來代替,並且叫蘭千羽傳了他幾百年修行。無論如何不該如此才是。長音一時也不得其解。
「不好,他受不住了!」有人叫了一聲,眾人立刻加強了指中術力。
「啊!」於桓仰天一聲長嘯,雙臂張開往後翻去,仰倒在地。那白光霎時間坍塌下來,如瓷器一般碎了。
天際隱隱有電光閃動,撥開雲層。一道驚雷炸響,天空如同破裂一般,大雨傾盆澆下。那些閃電如同受到牽引一般,紛紛墜地,撲向毫無防備的眾人。
陣法開始反噬了!
「天、天劫到了……」有人驚叫了一聲。
眾人慌了神,慌慌張張想要逃走,然而四周卻不知何時多了層無形的壁壘。雖有長音蘭千羽等人竭力反抗,但也不過是蚍蜉撼樹,起不了多大作用。哭喊震天,鮮血橫流,許多道行不夠的小妖已經被劈成焦炭,屍橫荒野。
蒼雲山成了人間煉獄!
於桓不知何時已經被帶到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由於距離較遠,加之大雨遮擋視線,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能看清,在人群的外圍,有一個六七歲樣貌的孩子拉著已經倒地母親哭得凄慘。估計是慌亂所致,那孩子兩隻耳朵和一條尾巴已經露了出來,他也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意識。
不久後,那孩子被人群擠開了。眼前又換了一副景象,不同的人,卻是相同的悲劇。
於桓靜靜看著,臉上么有絲毫悲喜,似乎他此刻所見,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暴雨,而他不過是一個避雨的人,在等雨停。
他在等雨停。

7
天明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經過一夜混亂,雪狐族只剩遍地屍骸,裹上了一身的泥濘。
於桓依舊坐在樹上,望著對面,似乎連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風呼呼而過,吹起他的衣袂如同清明紙一般飄揚,為無辜逝者祭奠。
耳畔忽起一陣利刃的聲音。有一支短匕破空而來,直取於桓,而於桓卻是紋絲不動。那短匕快如閃電剎那間已到了眼前,就在它要刺入於桓身體時,只聽得「叮」的一聲細響,竟然就此停住了,懸在於桓眼前不過粒米之遠的地方。
於桓笑了一下,眼皮動了動,再睜開時,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人。是一個女人,披散著長發,著灰色長衫,身子骨清癯瘦小,弱不禁風。她握住那支短匕,似乎要將它刺入。
蘭千羽衝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子泠?」
「蘭千羽?久違了啊,真想不到你還沒死。」子泠一副掃興的樣子,收回短匕扔給蘭千羽。「諾,還你。」
蘭千羽不接,穩了穩心神問道:「你為何會在此處?黎華呢?」
子泠突然板起臉,怒道:「死了。」
「死了?」不僅蘭千羽,連於桓也愣了一下,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死的?」
「一千年前就死了,那老太婆親自動手,能不死么?」
蘭千羽呆住,仿若有一個晴天霹靂劈向他的腦門,他愣愣站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子泠碰了碰於桓道:「看他那樣兒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我們還是先走吧。」說著就要拉著於桓走。
蘭千羽急忙攔住她,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
子泠撇撇嘴,不耐煩道:「黎華一千多年前就被那老太婆打死了,她鎮壓的人一直是我。就這麼簡單,再見。」
她拉著於桓走開,想了想又回頭補上一句:「哦對了,你們的聖女,也是她親自動的手。」
「不可能!」蘭千羽撿起短匕攔在兩人身前,發狂一般,紅著眼眶沖兩人吼道:「不可能,你們騙我,不說清楚你們誰也別想走!」
子泠似悲哀地嘆了口氣。於桓的眼神卻驀地變了,如鷹爪般緊緊盯著他的身後。蘭千羽一愣,來不及反應,只覺身後似有一陣疾風掃過,肩膀忽地一重,讓他的身體向前傾了幾寸。
蘭千羽回頭,看清了那張他最不願見到的臉。「長……」
長音的手變作利爪停在他身體的不遠處。子泠不知何時閃了過來,一隻手擋住長音,一隻手按在他的肩上。
「千年前你在我面前殺了黎華,還將一切罪責都推在我身上,我毫無反抗之力,你以為如今我還會容你這樣猖狂么?」
長音被子泠制住,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索性放棄掙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那又怎樣,敢做當然就知道後果,老婆子我早在千年前就做好了準備。」
於桓猶豫著問道:「我的母親……你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究竟是為了什麼?」
長音的目光閃了幾下,又嬉笑著道:「乖孫,等姥姥成了神仙,就下來接你可好?」
於桓啐了一口,惡狠狠地道:「我覺得噁心。」
「只怕你要失望了。」子泠輕蔑道。四周突然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無數雙狐眼慢慢顯現,或幽怨或仇惡看著長音。
長音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後縮,腳一軟跌坐在地。她驚恐地叫道:「他們……他們都沒死?為什麼?」
她瘋狂地抓自己的頭髮,目眥欲裂,神態癲狂,子泠見狀急忙縮手。她無頭蒼蠅一般亂撞,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開,嘴裡還在不停地叫著「沒死……沒死……都沒死……」
蘭千羽急忙追去。
那些眼睛已經慢慢淡了下來,消失在空氣中。長音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叨念著,困在心魔裡面。
蘭千羽看著她空洞無望的眼神,說不出一話來,眼前的一切本來該很熟悉,卻分明是那般陌生,絲毫不似他呆了上千年的蒼雲山。
身後於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至少你的族人都還活著,至少你們都還有希望,不是嗎?」
天未晴,四下濃霧開始瀰漫,有風起,吹過蒼雲山頭,將霧氣攪起,混擾了視線。蘭千羽抬頭,只見遍野蒼茫。紅塵三千,竟似只剩下他一人。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消失。
是的,我說的是消失,我還記得第一次椅子消失是在教數學的禿頭老師的課上。我正在想數學課結束就可以奔向遊戲廳了,去挑戰南屏小學拳皇之霸周小星。正在我想用不知火舞還是草稚京的時候,我便「啪」一聲摔到了地上。
「馬小勻你在什麼啊,怎麼連個椅子都坐不穩啊。」禿頭老師滿臉怒色說道,你就給我站到下課吧。我獃獃坐在地上,聽了老禿頭的話就獃獃站著。我開始看看周圍,看看到底是誰抽走了我的椅子,可我竟然沒有在一個同學臉上有惡作劇後的竊喜。我開始想:這是被我搶糖的吳小達乾的,還是暗戀我的如小花乾的。這是為了報復還是引起我的注意。
終於在禿頭老師拖了N道題之後才下課,所有人都沖了出去。而我開始尋找我的椅子,我找了一個教室還沒找到。我放棄了,因為我還要去挑戰周小星。
第二天我落寞地回到學校,因為我又一次輸給了周小星,突然我發現椅子又在我的位子上了。上課時椅子又一次消失,我又一次摔在地上。這樣的情況一直在發生,同學和老師都快習慣了。我每天都綳著腳坐著,因為我怕椅子又不見。
我突然發現只要我一開小差椅子就不見,我開始認真聽課了。我的成績也開始進步,我也成為一個好學生了,而我的椅子也再沒消失過。
二十年後的我成為了中國首富,我真的感謝那消失的椅子。

馬小落你由於違反了時空法在二十世紀的中國多次偷盜椅子,雖然在偷盜後歸還,但依然要被拘留五個星際日。
馬小落流著淚說:「太太太爺爺,希望你能改變我們家族。」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靠北啦!每回心裡都這樣罵到,只要稍微不留意他就不見了,為此還警告那幾個老鐵別再玩這種惡作劇了,可是他們都一臉懵b的看著我,我其實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們做的從各方面來說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我只是不願相信其他可能而已,好了,現在我要抓住兇手,畢竟我也不想每節課都站著上,這幾天老師們都相信我開始認真讀書了,我們高中是有上課站著強迫自己聽講的傳統的,所以老師們都很理解,可是我卻有苦難言,叮叮叮……一陣短暫而又急促的鈴聲過後又一節與往常一樣的課開始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凝視著這該死的椅子,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椅子就像哈利波特披上隱身衣一樣消失在了視線中,啊!我吃驚地叫起來了,周圍同學投來驚訝的目光後又低頭看著今天要講的試卷,你們沒有看見這個椅子消失了嗎!我像一個民族鬥士一樣振臂高呼,他們開始議論,我聽了聽他們議論卻都在說我精神出問題了,沒人關注我的椅子!老師走進來對於剛才的事了解了下,看著我說到:椅子?椅子不就在你身後嗎,我往後看了看,一無所有!出於尊敬我冷靜了一下回道:有……有嗎?老師有點不耐煩了:周圍同學招呼他坐下吧,幾位老鐵開始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我,並且往我身後拉動了什麼開始叫我坐下,我知道他們都知道椅子的存在只有我不知道看不見!這一節課我坐著上的卻感覺魔鬼就在我身邊,一節課下來冷汗直流,我很清楚這不是幻覺,我突然意識到椅子上是有幾個刻下的字的,上面扭曲得寫著:本月官三個字,幸好明天椅子我還能看見可以從椅子上找線索,第二日我早早來到學校,6點10來的儘管早讀在20分鐘後教室里零散地有人在自習,你們這群傻瓜祝你們飛黃騰達孤獨終老!心中暗暗鄙視著便開始翻弄起椅子來,發現本月官旁邊無論怎麼看都有被人擦拭了的痕迹,心想這擦的人太笨了吧擦也全擦啊竟然按照偏旁擦,明顯是體育館三個字嘛,今天正好有節體育課,雖說體育課由於高考特別時期改成了自習但你去哪裡沒人管的,來到體育館查找一番我不知道這跟我的椅子有什麼關係,對了!體育館地下室一向是堆放椅子的場所,高三時我們的桌椅都是從這裡搬出來的!而且桌椅堆放都有規律上屆的桌椅會給下屆用,所以這椅子起碼是我的上屆,要說我們那屆有什麼詭異事件就只有她了,油條是上屆沒考好補習的准高四,此時他吸著kfc的可樂慢慢說道:小美,確實挺美的,高考前數學突飛猛進啊,我不耐煩了:說重點!油條冷笑一聲:哼,年輕人,再給我拿分薯條來,點餐時我望著油條發現他看著窗外的夕陽好像若有所思,這重點就是……她沒去高考!油條好像故意嚇我一樣陰陽怪氣的,後來呢?我問道,後來……後來老師聯繫她家長家長也不知道!警察查了周圍所有監控發現她考前出了學校去了河邊,河邊沒監控,警察搜了半天只找到了一雙她的鞋子,整個過程沒有目擊者,從考前她的精神狀態大家也認為她是壓力過大投河了自盡了,油條長吸了一口可樂後好像又想起什麼: 哦,對了她有一個閨蜜叫小雪就住你家樓上她也復讀不過跟我不是一個班。油條咬著一根薯條走了,晚自習快開始了……逃晚自習常有的事不過這次心裡的理由足夠說服自己,小雪就站在我前面她好像很怕我的樣子: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心中一驚沒想到是她先開口是: 哦,那個……你知不知道小美?不知道!她發生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我覺得是不是我問的方向不對畢竟之前警察應該問過她了,於是我問到:那你知不知道小美的椅子有什麼特點,或者說有刻一些東西在上面。小雪臉色難看了起來路燈下也看得見那布滿恐懼的臉,沒……她從來不會刻字破壞自己的桌子……

以後再更……

終於放假了……雖然只有倆周但畢竟准高三了有假放就不錯了,60 套卷子愛誰做誰做反正一天也能抄完,不過補習那段時期對消失的椅子我倒是習以為常了,「你有同學來找你了」媽媽推開門告訴我,我猜到了是油條這傢伙高考結束後特別喜歡串門,你志願填的怎麼樣啊?我像是問一個剛出獄的犯人生活好不好一樣,油條一邊吃著我媽端過來的西瓜一邊說到: 哈爾濱。我對於他簡短回答不滿意追問到:那其他志願呢?他不耐煩了:全是哈爾濱,就你這問題已經超過一百個人問我了,我都能猜到你接下來的表情。還沒等我驚訝我就驚訝了,他撇了我一眼: 為什麼是吧?哎……我高中讀了四年啊~我太冤了可是高中四年老天竟然沒下過一場雪!我就想看雪。我趕緊把驚訝的表情再次展開:下過雪啊。他:下過嗎?我:下過,你沒看見嗎。他:哦,可能沒看見吧……在他吃瓜聲中我們都沉默了場面很尷尬,過了一會我為了打破局面問到:小美父母怎麼樣了畢竟你們同一個住宅區。「女的吃齋念佛男的整天酗酒」他擦了擦嘴:你那鬼遮眼的事也不要多想了子不語怪力亂神,不過那事當年成了一樁懸案,警方屍體都沒找到……但是我當年可是知道小美在他數學老師家補習的事可能那個數學老師那裡能獲得小美更多情報。我:我靠怎麼獲得?找到人家說『老師我特么被那個小美鬼遮眼你幫幫我?』去逗人家笑嗎?油條丟下西瓜:你知道如何釣魚嗎?
我跟著油條來到了那個數學老師的小區找到了他的車,油條拿出一個發卡夾在車門上,我很疑惑?他拉著我躲在了對面樓里一個絕佳視角正好對著那車,他說:我已經蹲了好幾天了他每天這時候都會送他女兒去舞蹈班,那個髮夾是學校隔壁一家飾品店的學校女生不愛打扮的多半是在那買髮夾,小美也不例外。我正好奇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時車biubiu地響了我知道魚來了,油條像狙擊手一樣看著獵物並露出詭異的笑: 哼,果然有還有料,走,繼續跟蹤。我心裡想著油條是不是高考結束後太無聊了想圓一圓自己的偵探夢?我們就這樣一直跟著直到他女兒上完課,他和他妻子女兒在kfc相遇了(看來現在的小朋友都很喜歡吃洋快餐)油條拉著我進去就點了倆個套餐找了個角落暗中觀察,我:油條哥我可沒說要吃啊……油條回過頭來叼了根薯條:你懂什麼這樣才自然,哎?你看到鬼了?誰來了!隨著我指的方向小雪站立在了數學老師妻子旁並和旁邊的小女孩打趣了起來,油條立馬看向從櫃檯過來的數學老師……沒錯這次我也看清楚了他心中的慌亂和害怕。
我們要調查小雪了,油條這樣說到,在油條跟我布置了一晚的計劃後隔了幾天,我敲開了樓上小雪家的門,.「阿姨我來找小雪要點學習資料」看來我不適合做一名演員,阿姨迎著我進來說「很抱歉哦小雪出去了你等她回來吧」在阿姨進廚房處理買來的活魚時我把油條放了進來,油條像只耗子一樣鑽進了小雪房間,望著油條心生感慨:哥們只能幫你到這了
這尼瑪還真是震撼啊,看著油條手機拍到的照片我已經啞口無言了,而油條仍就死死地盯著那張小美與數學老師的親吻照,照著前幾天的釣魚法我們這次的魚餌是這張照片,數學老師先是慌亂中收好照片,在送完女兒後在車裡抱頭痛哭,隨後撥打了一通電話,在接下來的跟蹤中我們看到了他和小雪在一家咖啡廳會面……
「油條我們是不是可以報警了」我心裡沒底地說,自打調查開始我已經很久沒看見油條笑了,但他今天確很疲憊地抱頭靠在沙發上像沒有生氣一樣苦笑了一下說: 還沒證據呢,「那張照片不就是證據嗎,數學老師情殺學生警察願意調查重新審問那個老師一定能查出來的」我只想儘快結束這場詭異事件,「不,你不知道我在小雪床底下一個箱子里看到了一雙與那雙河邊的鞋子一模一樣的鞋子,知道嗎我想了很久」他再次苦笑了一下「我們還需要證據一個會說話的證據」
隔天夜裡油條帶著我來到學校體育館門前,「吶,這是鐵鍬倆個人快一點,來就是這裡我白天做了標記這裡的草要比周圍更盛」……我大概猜到了,但挖到那一刻我內心確非常平靜彷彿終於見到了一個老朋友,而油條跪在地上淚水從他臉上滴進屍坑,我聽見他小聲說: 我要帶你去看雪很多很多的雪……
……暑假過去了,我們要求警察把我們隱藏,在小美親屬的哭泣聲中她入葬了同時小雪和那個數學老師也入獄了,小美愛上了老師被小雪拍到那張照片並威脅老師不要再糾纏小美否則公之於眾然而小美確痛苦不堪,小雪對小美是複雜的直到那天夜裡她告訴小美真相和自己的愛意時在小美表明自己性取向正常後她動手殺了小美,在體育館一處的監控盲區她殺害了她埋了並且換上小美的衣服但鞋子是她也有的那是小美曾送給她的,警察忽視體育館這個現場,然後走出校園在河邊拋下那雙鞋,而那個老師知道兇手但由於被威脅也一直守口如瓶,我不知道椅子為什麼會消失也不知道字跡哪裡來的但我後來問了小雪她也不知道字哪裡來的她當年明明全部擦掉了那幾個字。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我的椅子呢?」
「不是在那裡嗎?」他們每次都是一臉的篤定。


我開始覺得有些事情發生了。


我用手向下探了探,什麼也沒有。總不能站著上課吧,我想。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坐在空氣上,繃緊了肌肉,雙手撐在桌子上。


「你沒事吧?」同桌問。
「沒事啊,我挺好的。」除了我的椅子消失這件事。


這樣坐著太累了啊,我於是站了起來。
「這位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啊,」我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茫然的同學們,「啊,沒什麼問題,我只是腿有點不舒服。」我用手向下探了探,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空氣上。


下課的時候,椅子又回來了,有個不平的椅子腿,前後晃悠的時候發出「咔咔」的雜訊,背面的木板上用圓珠筆寫著數學公式,似乎並沒什麼不同。我嘆口氣,在數學公式旁畫了個豬頭。


我的椅子,像作業本上有點礙眼卻又無關緊要的墨點,沒人會在乎它,或許也沒人會注意到它。於是我也便和平日一樣,下課和同學們嬉笑玩鬧,上課聽講做題。


「把椅子收一下。」我的同桌要上去黑板做題。我困惑地看著他,試著抬起身下的空氣,然後向前遞了遞。「謝謝。」沒有給他帶來麻煩,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或許可以換一張椅子?我想。我知道課室後面有多餘的椅子,我知道我的同桌會願意和我交換——他一向是個熱心的人。但是這是我的椅子啊,我喜歡它的「咔咔」聲,而且月考的時候成績差的後桌該怎麼辦呀。


後來一次下課的時候,我的椅子並沒有如約出現,我突然無比失落,它本來該在這裡的,它怎麼可以不在?「我的椅子哪去了?」我憤怒地壓著喉嚨問道。「啊,就在你身下啊……」同桌明顯被我嚇著了,我看向身下,它又突然出現了,正如它消失時那樣。「對不起,我不該這樣,不該這樣的……」


椅子出現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我不得不越發小心它給別人帶來困擾。要清洗風扇的時候,我伸出手探了探,小心翼翼地把身前的那團空氣放在桌子上,再登上去;換座位,我把桌子搬走了,回到空無一物的原位,我探出手,假裝將它撈起來搬走。

漸漸地,周圍的同學們開始越來越少話,人們都專註於手中的事,我也只好與我的椅子作伴,在它出現的時候跟它說說話。「呀,要是有個人想上吊,可是他的椅子消失不見了,他該多困惑啊。」

「那個找椅子的人呢?」
「人們在吊扇下找到他的。」
「這張椅子背後畫了好多豬頭啊。」

——————————————

匆匆寫就,細節不夠完整,結尾寫得潦草,見笑了。

本篇模仿一部動畫短片,名字已經忘記了,內容是主角的靈魂與世界隔了幾米的距離。找到了會放上來。


想起來以前班主任天天沒收我板凳的故事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不僅僅是學校的課桌椅家裡的各種我的椅子都消失了,換了幾次椅子後,我漸漸發現只要是屬於我的椅子的椅子都會在每天的的一節課打上課鈴時消失,奇怪的現象,我開始思考,這是因為某些神秘的他物做的還是我自己的原因?為什麼只有我的椅子消失?如果是我自己的可以讓屬於我自己的椅子消失的能力,那麼這個所屬的概念是怎樣?於是我將前面小胖的椅子想成是我的椅子。。。果然,第二天小胖摔了個屁股墩,看著他揉著屁股站了起來,我會心一笑,看來這真是我自己的能力,我繼續思考這能力的根源與範圍,為什麼是椅子?為什麼不能是桌子?畢竟我可以坐在桌子上把桌子當作椅子,我試圖將家裡丟在儲物室我的的舊桌子當作是能坐上去的凳子,這樣想過的第二天,神奇的事情又發生了,我的那箇舊課桌,消失了!這樣慢慢的我發現只要在穩定的形態,比我的屁股大的,或能以想像著坐上去,且在心裡上認定是我自己的東西,都會在第二天我聽到第一聲鈴聲時消失。。。我憑藉這個能力,打敗了各國最強大的聯合軍,最後建立了我的新政權,我為了鞏固政權,學習秦始皇收天下之兵,以弱天下之民,我以為我的王朝可至萬世,直至在我的暴政下忍無可忍的人們在我唯一保留的公共設施---學校里找到了被唯一保留的鐵製品,他們用它來造了他們唯一的武器。。。於是。。。

(這個故事是在打算隨便抖個機靈下胡亂寫得。。。情節有很多bug,其實現在我就知道裡面至少3個bug。。。但我沒有時間擴充與修正了。。。因為我是個偷閑的高三狗。。。大家就在評論里修補bug與繼續腦洞後面的劇情補充中間的劇情吧。。。等我高考完後我再補充完整我心中的故事,並將大家的有趣故事也放到答案里。。。話說我這樣做沒違反什麼吧。。。如果有的話,我先提抱歉了。。。最後,我語文是真不好,所以大家儘管開心吐槽我的文筆吧\(^o^)/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不說了,找椅子先。


每節課開始我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然後我就揍了後桌那個孫子一頓。


每節課開始的時候,題主的椅子都會突然消失。
同桌彎腰朝題主的屁股看了看,喊到:

喂!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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