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如何從他人身上獲取故事?

我知道人和人之間交往的本質就是一種價值互換,我感覺記者和編劇挺像,都是想用最少的資源去換取對方的爆料和故事,那技巧肯定很重要,就是所謂的交淺言深。但我想了想,這又和談話的對方關係很大,如果對方是個健談的人。。。就沒什麼好說了,我是指那些有故事但是又有心房放不開的人,難道你要以真心換真心?。。。還是多參加飯局聽人吹牛逼?啊,好矛盾啊好矛盾,怎麼找到好故事,又願意和你分享的人呢?知乎。。。還有各大感情專欄不算。。。哈哈哈,實在不行大家有看到又有興趣回答就抽空寫下自己經歷或者聽來的有趣的故事唄


謝邀。

雖然會採用編劇視角作答,但其實下面的說法,對需要故事的工種,包括影像製造者、小說家、感情騙子、音樂人,都是通用的吧。

獲取故事的方法,從來都不是交換。是聆聽,是提取,是追尋,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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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藉助自己的力量

活得精彩熱鬧,帶著腳和眼睛,踏四海八荒。

舉個不好的例子,我讀過九所中學。
提著刀干架、劈著腿泡妞、偷東西、寫黃書、離家出走流浪街頭,也做過小老大,也認過若干慫。

似乎從那時起,我就已經決定了,長大後要靠賣故事掙錢,以至於每一次轉學,都是我主動的追求。我是為此驕傲的。

在一學期開學兩三個月後突然插班,一般都聯繫不到什麼好學校。學校越糟,殘暴的學生自然也就越多,但接下來的故事裡的我,已經是一個被開除超過3次的男人了,自然不擔心這一些。

那天我施施然走進教室,已經遲到了兩堂課。甫一登場,就是老流氓的氣質,我心裡很滿意。
老師講的什麼都是我早就融會貫通的了,時間很漫長,我翻著厚厚的黃易一頁一頁熬到了下午,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看完這一本,也就該回家了。

那麼這就是個無聊無趣的一天。

怎麼可能呢。
很快,一個身穿綠色拖地風衣的男人出現在了我的身邊。這是一堂地理課,講台上的小老頭沒有什麼威信,台下有人睡覺有人聊天,然而這個男人推門走進來之後,整個教室都安靜了下來。

我跟著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再也沒能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我敢肯定,他身上那件風衣,是女款的,而且,是媽媽款的;但真正讓我連呼吸都屏住了的是,他的肩膀上居然停著一隻貓頭鷹。

老師沒有理他,頓了頓,繼續講課了。
學生們沒有理老師,繼續聊天了。
他沒有理我,他坐下來睡覺了。

同桌看著我微張的無法閉合的小嘴,給我簡單介紹說,這位是這所學校的四大天王之一。彷彿只憑這個頭銜就可以解釋他肩膀上為什麼有一頭貓頭鷹似的。白眉鷹王?

我正準備在同桌那繼續打探,這個男人就突然很煩躁地坐了起來。顯然是被講課的聲音打擾了,他皺著眉頭,指著地理小老頭對那隻貓頭鷹說,「去,咬他,去。」

貓頭鷹居然真的朝那老頭飛過去了,只可惜他肩膀上連著貓頭鷹的那條線太短,貓頭鷹飛到半路就被扯住掉在了地上,他沉著地繞著繩子把貓頭鷹拖了回來,左右看了看,撿起別人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朝那小老頭身上砸了過去。

小老頭終於憤怒了,丟了手上的書,咬牙切齒重複著一句話,「你再丟一個試試?王八蛋,你再丟一個試試?」

鷹王笑了笑,韓國電影里小流氓動手打人之前,都會像他那樣笑一笑的,我以為他要動手了,沒想到他卻不是那麼粗魯的一個初中生。他居然從風衣里拿出了一個鉛筆盒,又從鉛筆盒裡取出了一條蛇來……他把蛇盤在自己手上看著小老頭說,「你他媽再吵,老子放蛇咬死你,你信不信?」

這過程中他的貓頭鷹看了我一眼,我立馬轉頭,小心地避開了它的眼睛。

小老頭和那個班的同學最讓我感到痛苦的一點就是,他們完全無視這個人來上學居然可以帶著鷹、還有蛇,他們沒有驚訝,更沒有吐槽,他們只關心小老頭和鷹王的爭執本身。小老頭氣憤地去找校長評理了,很快校長來了,小老頭、校長、鷹王三個人,因為實力比較均衡的關係吧,一路打出了學校。

曾經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個人物了,從小癟三熬成了大流氓,可是那一天,我見到了成吉思汗。
後來,直到我離開那所學校,他也再沒有出現過。

據說高年級的另一天王整整轉學過26次,連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都壓著兩柄西瓜刀——因為他是出了名的耍雙刀的。
是真是假,誰知道呢,他打架我又沒見過。但如果我只讀過那些好學校,我就連這類傳說的本身都接觸不到。


2,藉助朋友的力量

一個人本身只能有一種活法,但他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朋友。

有個小夥伴,我們叫他加爺。
加爺不是平白無故得到這個爺字的,他每個星期嫖娼三次。風雨無阻,不挑戶,不挑食,整座城的老鴇都要給他臉面。
不用他本人在場,不論是誰,只要手機里有一張跟加爺兩人的親密合影,去一些老牌的店面,就可以打折,保不齊還有贈品。

他說,談感情太辛苦了,什麼事都要扯上一點,但談錢就是錢。他付錢,人收錢,雙方都有尊嚴。
自從被自己的女神甩掉之後,他就是這樣過了,整整七八年。

那個女人的模樣我還有印象,所以我理解他為什麼會如此痛苦。

有時候我會想,這些年,誰陪他過情人節呢。有時候我就會問,所以有一年情人節,我們乾脆就一起混了。情人節單身出門,隨著年份推移,越來越像頭喪家之犬,幾個同性朋友上街,都恨不得把小手們牽一牽,省得遭遇情侶們的那些囂張的同情或笑眼。

那天,加爺帶了四個女人。四個。
一水兒的頭牌質素,統共來自三家店,沒有一個肯收加爺的錢。不是頭牌還不肯來,怕丟了加爺的臉。
鶯歌燕舞、巧笑嫣然,一個個的腿和肺,都頂著他的腰和背,打扮的顏色是青褐白、粉灰藍,款式多像《奪命手術》里的傑西卡阿爾芭,溫柔大方、可愛清純。

這個類比其實不好,因為《奪命手術》其實是一部非常可怕的電影。不過,如果所有人的生命都能像加爺的情人節一樣,停留在這部電影的前48分鐘的話,就好了。那都是一個人最深沉的痛苦裡,最美的風景。

3,藉助行家的力量

一直都特別想回答一個問題,知乎最被低估的用戶是些誰。我這存著好多個。當然了,標準比較主觀。

比如,賈行家。他在知乎的動靜比較小,在網易的博客名是阿萊夫,估計很多人都認識他。
如果感興趣在一篇幾千字的博文里,能藏著多少故事,就點進下面幾個鏈接里。我不願斷章舉例,怕會斷了那股氣。

他們(廿三月)
他們(廿六月,癌症樓)
他們(十七月)

鏈接是隨便選的,更多的可以細看,知乎的用戶一定是他的好讀者。
像這樣揮霍性質地分享故事,我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願意。不管他為什麼願意,人們能做到的就只有珍惜。

不過所謂藉助他的力量,不是把他的東西直接拿來用的意思,是通過他這樣敏銳的眼和豁達的筆,去釐清這個世界運轉,用的到底是哪些規律,哪些道理。
七竅通了,編起故事來,筆就自在了,想接點地氣,要多容易有多容易。

看他的:

劫匪是個瘦弱得不成樣子的少年,拿著把不成樣子的刀。從車廂後排開始,翻檢每個冷靜瑟縮的成年人,他們其實在自己打劫自己。輪到他時,他激動了,一腳把孩子踹到地上,心想「壞了,這小子完了」。然後聽到幾聲「打、打,小兔崽子,操你媽」,越來越多的人爭著去毆打倒在地上的小孩,從不省人事到不成人形。他年輕時受過難,早識得這些人民。

(這段是編的。《他們》里,虛構的少,初衷就是記見聞。雖說是編的,我又有它一定發生過、經常發生的自信。)

4,藉助組織的力量

借力可能靠誰一個條子一個電話,也可能靠錢。

我經常是接一個生意聊一組天、開一次眼。

學生警察,酒店醫院。

學生很忙,院長也很忙,總經理董事長們不忙也說自己忙,只需上頭一個推薦,一陪陪我聊一天。

交警帶我看他們逼仄的宿舍,我心裡暗笑著聞到了他們被子里的體液;計程車司機把他老婆在他身上只有30塊錢的時候嫁給了他的故事,翻來覆去給我講了三遍;另外,我不懂為什麼人類會需要一種手術,叫做「乳頭縮短術」,直到一個醫生熱情地給我看了幾張神秘的、超長乳頭的術前照片。

平時去中小學校還要勾三搭四過門衛那一關,有了董事會的命令,衝進去想找哪個學生玩就可以找哪個學生玩。
我非常耿直地對副校長說,把你們校花給我弄來,他弄來了一個他喜歡的,嘴型嚴肅、口徑官方的女生,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我叫他給我個最頑皮的,他倒是真給了我一個最頑皮的,他這個決定拯救了我的那一天。

據說那孩子在頑皮領域的代表作就是,當老師的面吃了別人傳給他的一張紙條。我問他紙條有什麼好吃的,莫非是情書,他說不是,那紙條上有別人的名字,他吃了線索就到他這裡為止了,老師就抓不到別人了。

他不說我還真想不到,現在的頑皮小孩居然已經能夠把義氣講到這個層次了,素質教育要能有這個效果真是功德無量。
我偷偷問他,你們學校最漂亮的女人是哪些,他給我寫了兩個名字,我就讓人給我叫來了。天,於是在場一共三個女生,差點嚇壞了我,讓我以為自己的審美已經跟新一代的少年南轅北轍了起來。校長喜歡那張國安局的臉我懂,剩下的兩個也明明只有一個是校花級啊,另一個從哪個角度混進來的?

很快我就明白了。第三個,是那個頑皮小孩深愛著的女人。我一邊趕走國安臉,一邊拉著小校花陪我嘮嗑,一邊看著那少年在勾搭他自己的妹子,心想這絕逼是我都不曾擁有過的高智商高情商頑皮啊。
後來我忍不住跟那少年交換了彼此的人生理想,他沒有說總統、科學家或是宇航員哦,他說他長大以後想研究的科目是心理學。我問他為什麼,他看著我,小鏡片擋不住他眼裡明亮的光,「我想看個明白,別人心裡在想什麼」。

如果沒有見過他,我可寫不出這麼肉麻的劇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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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編劇的「編」字,除了編造,還有編織。
對未知的好奇,對故事的貪婪,是創作人的選手生命。

有時候翻翻我的筆記和草稿會感覺到,這些故事以我的工作效率,一輩子都寫不完。
也許你也是如此。

可是我們不能停下來,充其量它們就是些拼圖吧,一百輩子的量,也未必能湊成你心裡想要的那一章。


編劇只能從自己的內心去找故事。
如果你誤認為可以從他人身上找故事,那你還沒理解什麼是「故事」。建議你買一本麥基的《故事》看一遍。


不就是寫故事么,讓我擼了袖子來一發,那麼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故事時間。

十幾歲那年,家裡的工廠因為太多的帳要不回來,管我們要賬的打發不走導致資金斷裂,而合伙人把廠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卷著賬目上僅剩的貨款跑了,每天都有要賬的人來鬧,有時候連頓飯都吃不到,生活水平像今天的股市一樣垂直下降。


家人疲於應對生意上的問題,也沒人給我交學費,加上心情抑鬱無心學習,我被學校給趕出來了,再加上性格孤僻朋友很少,只有幾個發小可以一起玩,所以無聊了就去找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阿達玩耍。


阿達是個被遺棄又被收養的孤兒,跟著一個叫二爺的鰥夫在狗肉鋪子里,每日殺雞屠狗為生,還有一個比我大十二天的發小叫秀哥一起,我們三個每日偷雞摸狗,虛度光陰。

那個時候的生活簡單但遠比現在有趣:


去東邊菜棚偷個瓜,被追不上我們的中年肥胖大媽站在地頭問候十幾代的前輩;去西邊摸個草莓,被狗攆的爬樹上不敢下來;秀哥帶我們去調戲人家小姑娘被人家父母用拖把追著打,跟其他的孩子干架搶東西吃…………


到了夕陽西下,暮色沉沉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清點一天的「獵物」:把偷來的杏啊,桃啊,雞啊,狗啊,還有偶爾抓過來的魚啊,蛇啊啥的都放在阿達住的小破屋裡,肉就下鍋放點鹽巴燉了,水果就吃一半玩一半,吃完坐在野地里仰望星空,暢想未來,除了偶爾被人抓到會挨一頓毒打以外,日子單純而美好。


我和秀哥經常吃不上飯,不過二爺的狗肉鋪子偶爾賣不完的都會扔給我們打打牙祭,勉強飢一頓飽一頓還能活。後來因為地方反智電視台大肆宣傳狗肉壯陽,導致狗肉的消費量激增,正常的狗肉買賣已經滿足不了二爺的狗肉鋪子了,當然也不再給我們吃了,把我們餓的走到街上看見活的就像塞到嘴裡吃掉。


二爺託人買了一輛幾乎報廢的破麵包車開始收黑狗,就是用藥把狗迷倒,然後麻袋裝走。成色好,有人買的狗就一瓢涼水澆醒,剩下的都燉了賣肉。


後來發現,活的遠比死的要值錢,二爺漸漸也做起了活狗的生意。


得益於從小練就的偷雞摸狗的本事,基礎紮實,而且捨得下功夫,阿達抓狗又快又多,成了二爺的得力助手,日子蒸蒸日上,秀哥偶爾也幫幫忙,混個狗腿吃。而我們家是雞生蛋,蛋生雞,債生債,債生息。每個月光是利息都快拿不出來了,家裡也沒人跟我說話,大概都記不清家裡還有個兒子了,搞得我既抑鬱又暴躁。


秀哥則是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量,看見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動道,恨不得上去跪舔。


雖然秀哥長的還算清秀,但是打扮太過磕磣,在小姑娘面前根本直不起腰。秀哥父母都在外打工,每個月的費用只夠滿足秀哥低層次的馬斯洛需求,高層次的根本顧不上,憋的秀哥一臉的疙瘩,把本來還算清秀的臉也給毀了,天天吵吵著等掙錢了要去東海天天大保健…………


阿達的抓狗事業進行的風風火火,看樣子發家致富奔小康指日可待。我和秀哥則是深陷青春期的躁動和抑鬱之中不可自拔,瘋狂的輸出多餘的精力,最喜歡乾的就是左右夾擊的在地里狂追野兔,鞋都跑爛了,把兔子逼的都要回頭咬我們。

阿達的瘋狂則表現在十里八村的狗都快被他抓完了,激起了某些愛狗人士包括愛吃狗人士的極大憤慨,他們攔截阿達的小麵包車,試圖搶狗養或者吃,但是完全乾不過從小打到大,又經過長期實用高蛋白狗肉加成和超大負荷鍛煉的阿達。通過一次次的與狗粉們的戰鬥,阿達達成了「護狗達人」的勇者稱號。


麵包車上都是被磚頭、鐵鍬和不明鈍器造成的傷痕,但是阿達一般都能毫髮無損的回來,舉著三根指頭對我們說,我能打四個,這時候秀哥就會不服,說有種我們出去追兔子,我能把兔子跑死…………


所以後來看到小米的不服跑個分,我就會想起當年的秀哥:不服追個兔子~

結果後來阿達作死,開車跑到縣城裡抓狗。縣長夫人一共養了三條狗,兩條都被阿達抓過來燉了,聽說縣長夫人都被氣得月經不調了。後來全縣就突然大整風,嚴查各種非法屠宰,間接導致豬肉價格上漲。


那是一個讓人疲倦的下午,阿達拉了一車暈狗凱旋而歸,剛一進村就看見二爺被一幫穿著制服的人連打帶踹的押上了車,登時就懵逼了。不過二爺被抓走前一聲戰吼讓阿達快跑,阿達開著破麵包找我商量對策,我的意思是跑的越遠越好,先留存革命的火種,然後賺點錢回來贖二爺。秀哥表示,有錢掙我也跟著革命火種走。


我們一拍即合,開著破車拉著一個掙錢贖人的阿達,一個想要掙錢還債的我,一個為了掙錢泡妞的秀哥,開往了傳說中的"流淌著奶與蜜之地"的東海市。


結果還沒跑出去多遠,車就顯示快沒油了。沒辦法,還拉著一車狗呢,有點費油,只能弄把狗弄醒,然後全給放了。


二十多隻大大小小的狗,剛剛在死神面前僥倖留了一條狗命,居然還捨不得離開我們,我和阿達在後面浪叫才把它們給趕跑。


秀哥個二貨餓的不行然後吃了一個在麻藥里火腿腸,然後昏倒在車裡摟著一條狗不省人事,怎麼都拉不開,當然狗也不省狗事。


直到車徹底沒油了,像豬一樣一拱一拱的拱進了一個長途汽車服務站,劇烈晃動的車體才把秀哥給晃醒,結果他懷裡的狗還是沒醒。

我們仨搜腸刮肚搜出了五塊錢,也就夠買份地圖看看咋走了,買一份面都不夠分的。剛睡醒的秀哥餓的眼冒綠光,一把搶過錢拿走要去買吃的。


然後阿達拿著一個塑料壺和管子,我去偷油,阿達放哨。找了一個車放油,可能是餓的太厲害了,一嘴吸出來的汽油嘴裡還有點甜甜的。這邊油剛添到車裡,就聽見秀哥在後邊喊:「開車啊,快開車啊」然後風一般的飛奔過來,後邊跟著兩個罵街的:「罵了隔壁,敢搶老子的錢……」


阿達熟練的發動車子,加速往前開去接秀哥,秀哥也把剛搶到的錢往後邊扔,一張張紅色的紙幣像秀哥發動機的絢麗尾炎,看的阿達一陣心疼,拍著方向盤喊:「他媽的,你都不會扔五十的,十塊的,你個傻吊…………」


趁著後邊的人還在撿錢的時候,秀哥像個兔子一樣一蹦一跳的跑上了車,阿達一腳油門到底我們就跑了,後邊的人還衝我們扔了幾塊磚頭,梆梆梆的打在車上,如同擊鼓。


秀哥在車上展示他的戰利品:吃的,喝的,錢,一份地圖,還有幾個套套。阿達把車開到一個橋邊隱蔽的地方。吃飽喝足以後,撕開一個套套就往嘴裡塞,被我眼疾手快攔下來了:阿達這不能吃,這不是糖,這是秀哥的,額,玩具。


阿達有點生氣,說秀哥,不是吃的你拿它弄啥?秀哥一臉正色的把所有套套都裝到了自己口袋說,這是我的工作服,為了工作做準備。


吃完東西以後我看了下地圖,對比著路標,發現他媽的走錯路了,天也黑了,這破車也就剎車燈會亮,其他的都不亮,走夜路就是找死,只能先睡覺,到天明了再說了。


折騰了一天,大家累成狗,躺到橋下邊一會就睡著了,結果半夜狗醒了,對著我們狂叫,把我們都吵醒了。


之前我們閑聊的時候,阿達曾經跟我說過,他這一輩子最討厭兩件事:1.被吵醒;2.被人打頭。

結果這隻蠢狗無意戳中了阿達的氣門,氣的阿達非要當場把它給卸了,當成明天的早點,攔都攔不住。結果還沒等阿達拿刀呢,這個狗就瞎轉碰到了車裡一塊凸起的鐵皮,割破了血管,狗血隔著麻袋都噴的車裡哪都是,阿達拎著麻袋就扔到旁邊草叢裡了,也沾了一身血。

大概兩分鐘,狗不叫了,大概是死了,也就是說,方圓幾十里可能剩我們仨活物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帶著一車的狗血上了路,我們都沒意識到,昨晚,那是我們生命中最後一隻狗了,我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養狗了,而且它居然還是自殺。


按著地圖,又偷了一次油和吃的,我們馬上就要進東海市了。


結果剛進市區,就出幺蛾子了——有交警設卡。


阿達扭頭看了這一車的狗血,還有自己身上的血跡,又看看我們倆一臉的獃滯,猶豫了一下,感覺這車停了,可能這一趟的終點妥妥的就是監獄了。


然後交警對著我們招手示意停車,我覺得這時候交警招手已經沒有意義了,傻逼才會停啊。


這輛車不知道五手還是六手的破麵包車發出了那種只有報廢車才有的獨特吼聲,哼的一聲闖過了哨卡,我從側窗看見了交警的臉,從驚訝到困惑到憤怒的全過程,比川劇好看多了,我想以後我也要學川劇變臉,說不定能紅,掙很多錢,把賬還上,吃頓好的,好好睡一覺…………我的美好想像是被阿達的高頻罵聲我操我操給打斷的,因為交警開著爆閃追了上來。


稍微想了一下,就我們這情況,進局子說都說不清,說不定還得被爆打,秀哥都快跳起來了:「阿達!快!開快啊!

麵包車像一個憤怒的甲殼蟲一樣,左奔右突,連闖紅燈,險象環生。我們想著,可能交警追一下就不追了,到時候我們就把車賣給收破爛的,然後找個工地啊,電子廠啊,或者電焊修車之類的工作就開干,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做點貢獻,順帶掙點錢,解決一下生計問題。


可是萬萬沒想到,交警跟打了雞血,不,狗血一樣,窮追不捨。


氣的麵包車喇叭都摁不響了,阿達眼都紅了:「不就是偷個狗,至於這麼追么」


猶豫車爛,只能通過不停的轉彎拉開與警車的距離。

但是路線又不熟悉,我們左拐右拐,他媽的拐到一個停車場里。


前邊沒路了…………

天要玩我啊!!!

我從後視鏡里看見倆交警提著甩棍朝我們跑過來了,秀哥一腳把麵包車側門給踢掉了,門砰的一生摔在地上,濺出幾滴黑狗血。我們倆拿出追兔子的氣勢,玩命的往前跑,不過這次換我們是兔子了,人生真是奇妙啊。


阿達速度慢了一些,我們跑了幾百米回頭看見他被交警拽著頭髮往地上按,已經挨了幾次暴擊了,我心裡咯噔一下,要壞!


火星下行,阿達這兩天都不太順,昨天剛被狗半夜吵醒,今天又被人按著頭打,人生最討厭的事總是集中出現。


果然阿達一聲戰吼,反手一擊撞倒一個警察,使出了打狗拳法——捏著拳頭像打樁機一樣朝著警察的臉做類活塞運動。我和秀哥相視嘆息,又用追兔子的速度跑了回去,幫忙放倒了剩下的一個。現在的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了,阿達身上不但粘著狗血,還有警察的血,我們也不再是偷狗偷油的漢子你威武雄壯了,這已經上升到襲警了。


麵包車也沒法開了,鑰匙在剛才搏鬥中剛才被交警給掰斷了,一半還留在鑰匙孔里,麵包車的一扇門已經掉了,昨天夜裡噴到車裡的狗血已經發黑了,配上旁邊躺著的兩個滿臉血的交通警察,活脫脫一個犯罪現場,感覺出了停車場就會被人斃掉。

阿達已經卸了兩個交警的對講機,坐在警車裡對我們招手了。我想,如果上了車,可能我的十八歲就在在牢里度過了,不過我也沒得選,只能上車了。

地圖在原來的車上,我們現在只能漫無目的的向前開,一路上阿達不停的感嘆,這車真他媽好開。為了遮蓋身上的血跡,阿達還從后座拿了兩個警用反光背心招呼我們都套上。儘管我們幾個長相猥瑣,但是套上警用背心以後感覺還不錯,立馬的儀錶堂堂,一臉正氣,感覺路人看我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感覺披了這身皮,真的是個警察了。

幺蛾子總是層出不窮,這正是世間的真理————耶酥


快開出市區的時候我們有種久違的逃出升天的感覺,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廠區外聚眾鬥毆,圍了黑壓壓的一群人,媽的把路堵了,外圍還有警車停著。看著我們也是開著警車來的,熱情的向我們招手。後邊的圍觀群眾也像潮水一樣熱情的把我們的後路給堵了。


沒辦法了,天要玩你,你只能陪著一起玩。


我們裝模做樣的下了車,想跑,但是身上的警用背心蓋著血,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只能慢慢的往人群外圍移動。媽的,群眾不要那麼期待的看著我們好么,看清楚,我們只是交警,還是假的!!!聽著圍觀人群的討論,我們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外來人口過多導致的人力報酬過低,然後本地人不願意了,覺得這是在搶自己飯碗,然後尋釁滋事,砸了外地人的廠子,然後外地的還手把人打了,本地人不願意,糾集了一大幫人把原來打人的人給打了,後來就亂成一鍋粥了,大家都在互毆,也不知道為什麼打,警察都在外圍鳴槍了,但是打紅了眼的人像吃了炫邁,完全停不下來。

有警察試圖進入到混戰的人群中組織,但是警力太少,起不到作用,終於,一個警察看到了我們仨,三個一看就是臨時工背黑鍋的那種傢伙。

像是命運的召喚:他沖我們招了招手就衝進人群了。

我們得到的信號是:來,隨我一起戰鬥吧。

我們這種有人相信我們就會拼上性命回饋這份信任的傻逼最受不了這種召喚了,而且還有架可以打,阿達毫無猶豫,嗷的一聲就跟著衝進去了,我也感覺腎上腺素讓我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激素讓我覺的只要揮動拳頭就能解決一切麻煩,或者製造麻煩的人。

前面開路的警察速度很快,已經衝到了人群中央,雙方看到只來了一個警察,完全不放在眼裡,當著警察的面接著扭打。警察大聲的制止憤怒的人群,上前近身想要拉開他們反而被旁邊的人推開了,這一幕刺激到了阿達,好像這個警察是他的親兄弟一樣,推他就是打自己的臉,上去就一拳就把那個推警察的人給干翻到地上了,捏著拳頭死命的朝他臉上錘,跟他剛才打交警的時候姿勢差不多,效果也差不多,兩拳就見血了。

事態立刻升級!!!

只不過這次對面人多,估計是沒見過這麼猛的警察,愣了一會之後有人大喊,警察打人啦,然後就衝過來幾個人對著阿達一通亂錘,秀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放倒了,像一隻蝦米一樣蜷在地上被人亂踹……


我感覺自己天靈蓋都是熱的,有血要噴出來的感覺,沒頭腦的朝著打阿達的人沖了過去,對著任何會動的東西出拳,然後感覺後背一陣火辣,後來就突然沒了意識……


如果有誰比較關注東海的新聞,可能還會見到我,不過可能認不出來我,我當時滿臉是血出現在當天的新聞頭條里,第二日就被和諧了……


大批的警察到了的時候,打架的人群作鳥獸散,剩下的都是躺在地上跑不動的。我們三已經不行了,說實話靠著昨天偷來的香腸和飲料能堅持到現在我覺得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三個裝成交警協警的小流氓和一個倒霉的真警察被抬到醫院了,我醒了以後就趕緊找到秀哥,然後準備溜了,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我們在醫院裡鬼鬼祟祟的轉了一圈也沒發現阿達,不過後來在電視上看見他了:聞訊趕來的市長握著阿達的手感謝他為這個城市的和諧做出的貢獻,並表示對最近發生的襲警事件將追查到底,嚴懲不貸,我看鏡頭裡阿達的手一直想往回抽,要不是身上插的管子太多,我覺得這個病床一定困不住阿達……

但我還是很擔心吶。

這到時候一追查,打警察的和幫警察的都是一個人,指不定怎麼定罪呢,不過阿達已經被打成豬頭了,包的像個粽子一樣,不一定能被認出來呢……


我和秀哥跑出來以後就拿著上次偷的錢找了個地方住,因為錢不多,只能住紅燈區。房東梅姨是個非常好的人,出租房子,也開釘棚(妓院),大家都說她是一個非常好的媽媽桑,我們給她看家搬貨,經常幫點小忙,她給我們介紹了一個ktv的工作。為了度過風頭,我和秀哥每日夾著尾巴,乖乖做人,乖乖給人倒酒,後來得知我們的事,梅姨還到醫院看了阿達幾次。


而且好多警察也認識梅姨。

這個事一過,那個真警察也受了傷,立了功,還想收養阿達,不過阿達也不是個小孩子了,就認了個叔叔。

阿達說,得知他是個孤兒,警隊很多人願意幫他,給他上個戶口,準備送他去上學。


因為阿達的事迹很典型,好多人去看阿達,我和秀哥得知他沒事了以後,就沒有再去過。


我們倆在ktv幹了幾年以後,媽媽桑梅姨發現秀哥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跟ktv的公主打交道非常有一套,短短几年,公主快被他睡完了。然後就帶著他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開分舵去了,再後來就是洗頭房酒吧ktv大保健東莞iso9001一條龍什麼都做,秀哥也慢慢成為了梅姨的一枚幹將,再後來做了梅姨的乾兒子,成為梅姨生意場上的代言人。

借著房地長的春風,秀哥完成了原始的資本積累,甚至還蓋了一座樓,名字就叫做怡紅,也算圓了自己當年的一個夢,也算送梅姨的一個小禮物。


不過後來反腐倡廉給拆了

一二年去過東海的人,應該對這個樓還有印象。


因為愛開淫亂趴,遊艇盛宴啥的,秀哥也成了當地有名的青年才俊,熱心慈善和互聯網。然後秀哥也玩知乎,不過不是為了成為大V,而是為了體驗大V。為此還專門開了一家互聯網公司,當然只招程序員鼓勵師…………

我跟著秀哥在ktv喝了大概兩年酒以後,家裡給我打電話說別人欠我們家的錢要回來了,讓我回來,然後我回去上了高中,讀了大學。我剛剛大三的時候,阿達已經讀完了警校,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每次掃黃之前都先給秀哥打電話,也可以合法的使用拳頭揍人了,每天都有賊抓,像小時候抓狗一樣,阿達開心的不得了。

我們在秀哥的酒吧喝酒的時候,秀哥偶爾會給我們炫他的大V身份和在知乎上「體驗」過得大V??


把握和阿達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而且秀哥作為知名大V,還是風月界的高手,也經常寫故事哄女孩子玩,秀哥自稱文筆不凡,情節跌宕起伏,伏筆遍地,地爆天星,星光爛漫……


有次無聊,我也想學習一個:


話說知乎上有人發問:如何能寫出這種炮界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秀哥笑的酒都噴出來了,咳嗽了好久才停下來說:他們那些個人一生順風順水,有個屁的故事可寫?

故事都是老天爺給的,不過是借我們的手寫出來。

一輩子沒浪過的人能寫出來個蛋蛋。

說白了這還不都是因為我們當年比較會玩,而且阿達這邊有犯罪的新段子我們就當下酒菜喝進肚子了,積累了這麼多的素材,加上你秀哥我二十年如一日,女人窩裡摸爬滾打,寫個故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編劇又不是記者,記者是報道別人的故事。編劇完全從別人身上找故事,那跟抄襲有什麼兩樣?抄襲別人的人生。
而且這種劇本,情節再精彩也不會動人,因為根本就是生搬硬套。就好像一個10歲小孩在你面前把紅樓夢背給你聽,你覺得會好聽嗎?沒有自己的感悟自己的體會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閱歷自己的理解,編再好的劇也不是你的東西。這樣的編劇總有寫不出來東西的一天。
再說故事,最好的故事不是別人講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用心看到的。


睜大眼睛,張開耳朵,不用刻意地湊到別人跟前,多琢磨自己看到的、聽到的,總會形成自己的印象(哪怕是偏見),時間長了這些零碎的印象會在腦海里以看似奇怪的方式產生各種聯繫,這時候你當時看到的、聽到的「事實」已經不重要了,用一個清晰精當的結構展現出來,一個好故事的骨架就立起來了,再來就是用帶有自己風格的語言給這個骨架賦以血肉。

當然,說起來總是簡單,編劇是個細活兒,難得上天的活兒。


1、提煉故事核;
2、圍繞故事核,展開想像;
3、搭建框架大綱;
4、開始寫吧!


編劇可以通過多接觸人,多觀察人,有了收穫可以選擇性用在人物塑造上。至於故事本身,還是不太好從別人那裡吸取到故事。 除非有人有鼻子有眼,有頭有尾有情節的給你講一個完整奇葩的故事,那也只是一個故事核而已,離真正的劇本故事遠著呢。


別人家的老婆是好,但也不能拿別人家的老婆給你生猴子呀!


情節是可以採訪來的,但那只是素材。從一個情節通向一個劇本,基本是你想去哈爾濱看雪,而剛走到北京火車站。

編劇和記者都在採訪素材,但處理同一個素材,卻會有巨大的區別。差異就在於:編劇在真實里尋找戲劇性,而記者在戲劇性中尋找真實。

同一個情節,不同人講出不同的故事。
用一個不夠準確的比喻,記者和編劇對同一樁命案的處理,最後的差異大約就像紀錄片和普法欄目劇(更優秀的編劇可以把它講成電影)。

獲取素材的手段有很多種,但那是採訪的技巧,而編劇技巧,是如何加工手中的素材。

不知題主真正想獲得的是什麼技能?
如果是採訪技能,記者應該更高超;但如果是編劇技能,你會發現,情節只是讓故事合理化的一個皮囊,而它的靈魂,全要靠你拿自己的生命體驗注入。

希望有幫助。^_^


微博上經常能看到那些博主提問:最令你感到XXX的一件小事,有梗有劇情
看圖

一直認為微博上有編劇常駐的,題主不是要故事嗎,評論里大把,很多都是網友親身經歷,多好。


我不是編劇,心理學專業大三學生,聽過很多故事,陌生人、熟人、家人,有過一個星期六個人對我說著說著話哭了的,很多是不可告人的故事。我沒有用任何技巧,交不交換故事看自己心情。努力想過為什麼大家會跟我說這些,也有人問我如何知道別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答案是,當你不以好奇和八卦為目的時,你才可以真正的獲得信任,我真的不好奇,也不想在別的場所當做談資,在他們開始說話後,我就是一個不批判,不享受,不好奇,沒有立場和目的的樹洞,這樣他們才會越說越多。當你好奇的時候,批判的時候,你的肢體、表情、言語都會顯示出來,會激起當事人的防禦,不會聊深的。所以結論是個悖論,不想往下挖的人才有機會看到底。我真的很想把一些故事寫出來,可是濃濃的「職業道德感」讓我下不了手,早知道有這種「樹洞天賦」(對,真誠的傾聽不是學校能訓練出來的),當初該學戲文的……


首先不同意樓上一邊倒的答案,編劇是可以由別人身上獲得故事的。
很多成功的影視作品都是由自別人的真實故事所改編的。美國小說家恰克·帕拉尼克厚顏無恥地冒充酒鬼、絕症患者等參與各種互助會,在剖心挖肺的邊緣人自述里聽取了許多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的真實軼聞。寫出《黑冰》、《黑洞》的中國編劇張成功本身就是公安口出身的編輯,從卷宗和對罪犯的採訪中獲取了很多第一手資料,電影《天國逆子》就是依據他由真實案件創作的小說而改編。這些真實故事所具備的細節和質感遠非臆想生造能填充的。

但還是得補充一下,我說的這種故事,其實本質是「素材」。
它是未經發酵的糧食,你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工作修繕,更重要的是心頭一閃——這種感覺很難說了,但我想大家都有聽某個故事時,在某個瞬間陡然被觸動的經歷。這是你和故事之間的一條線,是你藉此把別人的故事轉化為自己的故事之間的一條道路。

前面只是論證能否獲得,題主問的是怎麼獲得,為了不偏離原題,我只能輕輕點上匿名,貢獻一條我曾經干過的損事。
我曾在酒仙橋和工體的漫咖啡桌下放置過竊聽器來收錄別人的閑聊八卦。


我是學戲文專業的學生,論閱歷論經驗都還淺顯稚嫩,這個問題我也很困擾,後來問老師自己悟出點,在這裡分享一下拙見。
首先我們可以觀察自己,從自身找故事。人與人之間很多地方是共通的,細心觀察身邊的事情其實有很多素材可寫,有時候感覺自己學的專業是沒什麼隱私的,我是說把真實的經歷表現出來才可能獲得認可和共鳴,靠想像很難,如果你不是寫科幻之類的故事。
其次,從他人身上獲得故事,和朋友聊聊天,看看訪談類節目,多讀書多看一些影視劇,都可以成為自己的積累,這都不用刻意,但一定要有心,留意。
都是自己的一點體會,不知是否有幫助,見笑了。


劉震雲的小說《手機》有一段,你猜猜他的來源。
崔丫主持少兒節目,四十歲的老婦女了,天天頭上插兩隻兔耳朵裝小,這時操著童腔答:「到!」

你覺得鞠萍還會說認識劉震雲嗎?


學學寧財神


偶爾覺得,真正所謂編劇體質的人類,必然已經看淡人間冷暖,萬物滄桑,才能輕描淡寫出一幀幀風景如畫。

甚至偶遇幾個變態的,他們能掌控自己的情緒,像神經分裂患者一樣進行角色代入,來到你身邊,騙過你並且騙過他們自己,來扮演他們想要的角色。

與他們這樣的人類相處,你看到他們的感情是真實的,但萬事有期間,昨天的時候溫軟如雪,一晚以後便能換個摸樣,彷彿你做過ta的一位讀者。

你也只能夠長久做ta的讀者,在你自願的前提下,而這些看上去彷彿從未與ta有任何關係。

曾經用盡半歲光陰,試圖讀懂一個這樣的人。
發現被稱為他們的組成,有內在,有外在。與他們的交往像窺視一城,你能夠在外城隨意環繞,運氣好甚至能夠瞥見內城一隅,卻從不可能知道這座城市的歷史,他的以往,他的將來。
此城似在夢中,你甚至不肯相信自己曾有過的觸感,不肯相信曾在那樣的日子有過那樣的遇見,不肯相信,你曾經住進去過,在這座時刻變化著的城。

「此城竟讓諸葛亮久攻不下」
然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此城必定曾被攻下過吧。


請來知乎,優雅的打開每個排名第一的答案。


編劇是吧,說一個身邊的事情,也是朋友和我胡撤亂撤的
某個國產劇,好像挺火的,編劇是怎麼編的故事呢,每天就是看電視劇,看網路劇,把有意思的,有價值的收集起來,攢了百十來個小故事小段子之後,把段子攢進一個故事裡,往現有的人物身上套,然後再磨合潤色。這樣子出來的故事效果很好,觀眾很買單,畢竟很有趣呀。但就是有一個問題,因為前後可能糅雜的段子都是其他劇里鋪墊了很久才抖的包袱,不同劇的段子都有所學習,再加上其他劇的價值觀諸如約pao、一夜qing之類的內容國內很難過審,這樣子出來的故事中的人物性格特點不鮮明,甚至有些前後矛盾。
這個劇前幾年著實挺火,聽說還要齣電影了


《布達佩斯大飯店》里 有說過,很多故事不是作家去收集的,而是別人知道你是作家,所以會主動跟你說他的故事!


編劇如何從他身上獲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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