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過或聽過,或者經歷過哪些陰暗的故事?

我就是想聽故事(?? . ??)


我家附近有一條河。幾年前,高中生A因為一件小事惹到了高中生B,然後高中生B找了很多人去打高中生A。有一天晚上,他們把高中生A拖到了那條河邊,使勁打他踹他,血肉模糊。這還不夠,緊接著他們把奄奄一息的高中生A裝到了一個麻袋裡,扔進了那條河裡。
後來聽說,那群校園施暴者被抓到了,他們講述了那條晚上的發生的事情,有一個細節:當高中生A被裝進麻袋之後,他們問他:「你是想站著死還是坐著死啊?哈哈哈哈…」聽了之後渾身發麻。
我總是在想,那個年輕的生命逝去的時候,對這個世界是多麼的驚訝和恐懼。

還是這條河,去年暑假的時候有一個老爺爺投河自盡了。他有一個與他相伴到白頭的老伴和三個已經成家的兒女,本應該好好的享受著自己的晚年生活,但是他的老伴特彆強勢,無論大事小事都是她說了算,錢也是全部由她掌管。他就這樣忍氣吞聲了一輩子,為了兒女為了這個家庭。自殺的前一年,他病了,總會說自己很難受,他小心翼翼的問老伴可不可以給他一些錢去看看病,老伴說「你有沒有病我還不知道啊,不用去看病」一分錢也沒給他。然後他又去和自己的兒女說,兒女也隨意打發了他,兒女說「你能吃能喝能動的,不像是有病的。」一分錢也沒給他。聽他的鄰居說,後來他向鄰居們借錢,鄰居們當然了解他根本沒錢去還,怕這個錢有去無回,一分錢也沒給他。他湊了好久,湊了七八十塊錢,坐車去另一個治病很好的地方去看病,結果扣掉車費到醫院連個拍片子的錢都付不起了。他絕望的回家了。日子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蹬著三輪車到河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許是病痛的折磨太難受了,也許是身邊的人太冷漠了,也許是覺得這一輩子活的太不值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老爺爺跳河之前有一個溫暖的舉動,因為河邊的路很窄,三輪車停在河邊會把路擋住,所以他把三輪車豎著放,為了不阻擋過路人。就算要死,也不想給這個世界添任何麻煩。

感謝所有認真讀完的人,感謝所有贊和評論的人。
希望他們在天堂沒有痛苦和煩惱,緬懷。


評論區好多小夥伴問後續,綁匪一個都沒抓到,只把綁匪家屬控制起來拷問了幾天。
還有講白冰冰黑吃黑什麼的,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她女兒真的可惜了。

以下原答案。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台灣明星白冰冰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我毛骨悚然。
白冰冰是一個單身媽媽,她一個人帶著自己女兒,這件事情發生在97年,那時她女兒16歲,還在上高中。在一天的上午,白曉燕在上學的途中,遭遇綁匪劫持綁架。晚上白冰冰在錄影棚錄製節目的時候才接到綁匪的勒索電話。綁匪聲稱要她去當地的一個墓園旁邊取東西,白冰冰忐忑不安地趕到那裡之後,發現了女兒的半裸照片,以及一戳小指頭,還有綁匪的勒索紙條,要求500萬美元的贖金,然後白冰冰當場崩潰。她奔回家直衝卧房報警,警方就在當晚進駐白冰冰家,並決定在白冰冰交付贖金的時候抓捕歹徒。然而,不幸的是,在備受驚嚇孤立無援的白冰冰報警的同時,與警局有密切聯繫的主要媒體也立刻知道了消息。但是由於知名度很高,這起綁票案格外引人矚目。當晚就不停有記者打電話到白冰冰家裡。白冰冰無助地說:「拜託,不要寫,不要寫,真的不要寫。」卻依舊有兩家報紙「搶先報道」這則消息。而白家門外,近十輛採訪車紛紛趕抵,各自「布陣」。這個原本是絕對秘密的警方緝匪行動,此刻似乎全世界的人都通過媒體知道了

後來,白冰冰在綁匪以隨身電話指示下,帶著500萬美金,在台北縣乘坐警方偽裝的的士,東奔西跑。最終仍失望回家。綁匪沒有現身拿贖金。重點來了,這次交贖金的時候還有大批採訪車跟隨著,警方直升機則在空中盤旋。後來劫匪等人因為不滿白冰冰報警,對白曉燕拳打腳踢,並涉嫌強暴了受害者。次日凌晨,白曉燕身體抽筋,因不堪毆打致肝臟破裂,腹腔內出血身亡。第二天他們就把屍體直接丟在了排水溝裡面。

其實在白曉燕還沒有獲得安全的時候,就有很多媒體為了「猛料」不顧人質安全,在大肆發布奪人眼球的新聞。而得知白曉燕遇害後的各大新聞媒體,更是將被害者裸露的照片以及慘遭凌虐的照片都一一發布。我真的覺得這種媒體真是不要臉啊,相當於是間接的害死了一條生命!並且在悲劇發生之後毫無悔意!

很多時候,在慾望和利息面前,人都變得不像人了。真可怕。


去菜場買菜,聽到旁邊的一個阿姨在抱怨一位70多歲的賣豆腐爺爺:你下次不要收那些給你100塊的了,一板豆腐一共才掙十幾塊錢。收到一張假的,這得白賣多少天啊!
我買菜的攤主小聲跟大家說:前幾天這老爺子就收到一張100塊假錢,老爺子兒子發現了,偷偷給換了,怕老爺子難受。沒想到今天又收到一張,這些人太不是東西了,專撿這些老年人!這老爺子一天就一板豆腐(大概三四十斤吧),這下半個月白賣。。。。。
我和老公聽了很難過,也很氣憤。然後決定去老爺子那裡買點豆腐。老爺子正在劃一片豆腐,踉蹌的追著一個阿姨,應該是差了2毛錢,阿姨表示不需要找錢。老爺子不肯,又划了塊豆腐,可不止2毛錢的份量。。。。
唉!多麼善良的老人,不肯佔人便宜,卻連著被人騙兩次。。。。。


感謝大家閱讀,補充一些疑惑。
這個是真實的事情,周日發生。
掙十幾塊錢和半個月白賣都是轉述,仔細看文。買豆腐的阿姨及賣菜給我的攤主說的,我轉述。至於準確性,可能有偏頗,但是他們應該比我懂一些吧?這個利潤什麼的。。。。
差2毛,是人家主動不要老爺子找的。說下次還來買,就走了。。。老爺子就是手裡拿著豆腐追著去的。。。。反正就是這樣。。。。


初中的時候學校食堂又貴又難吃。
學校附近有一個肉夾饃攤子,攤主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起早貪黑,勤勞能幹,臉上總是紅紅的帶著憨厚的笑容,有的時候找不開100元什麼的都不會計較,說下次再來買就行了
再加上肉夾饃真的太好吃了,什麼都不放兩塊五一個,加上其他食材青椒香腸雞蛋什麼的簡直美味!(不是正宗的肉夾饃產地,勿噴)不知道比學校食堂好吃多少倍,於是下課和放學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去那裡吃,夫妻倆的生意紅紅火火。
有一天,班主任跟我們說:不要再去那家攤子買東西了,他們一家都有乙肝,會傳染人。
這件事很快傳開了,同學們之間好像約定起來一樣「抵制」那家攤子。
後來,那對夫婦生意慘淡,沒過多久就不再擺攤了。聽旁邊的攤子說他們去浙江打工了。

再後來,我有一個父母是學校老師的同學告訴我,食堂是我們班主任乾兒子開的。


說個故事吧。
我讀初中的時候,總是會在學校聽到有關於一個女生的閑言碎語。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一個女生被人說的那般骯髒,
女生的父母是離異的,她跟著自己媽媽生活,
她的媽媽是「髮廊」的(也就是雞店)
這些都是那位女生的發小傳到學校的。
因為母親的工作性質,再加上她跟所有的男生都玩的開吧
學校里很多人都傳著一件事:她在學校寢室里賣淫,一次100
那時候真的有很多人在說,大家都給她貼上了「公交車」的標籤,不僅學校裡面,連學校周邊的人都在討論著
學校里許多女生會去找她麻煩,撕她的書,忘她水裡倒粉筆灰,甚至把她的照片貼在學校大門柱子上,寫上姓名和價錢。
我無法想像那個女生是如何承受這種羞辱的。
只知道謠言傳播的期間,她大概有一個星期左右沒來上學吧
等她回來,碰到過她一次,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一點也不像是一個14歲左右青春有朝氣的女孩。
她回學校後,有過一段時間平靜,打破這平靜的,是一個男生在學校門口堵她,讓她陪自己做一次,多少錢都行。
聽說當時,女孩像瘋了一樣和那個男生打了起來,
女生那是男生的對手呢,她被打的渾身是傷,
被罵「破鞋,傲氣個鬼」
因為這件事,學校認為女生太敗壞學校名聲,把她開除了。
記得那天女生獨自一人拉著行李走在路上痛哭,但沒有一個人上去安慰她,有的依然只是各種辱罵。
後來,聽說她自殺,因為名聲敗壞,她的母親只顧自己瀟洒,甚至告訴女生,既然自己做了,就去接自己的班。他的父親更是過分,因為這個謠言,與她斷絕關係,帶著新娶的嬌妻,不知去了哪座城。
沒有相信她是親白。
討論這件事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罵她年紀輕輕,就會勾引人,做了「婊子」
大概是對這個世界太過於失望吧,她在冬季的一個下雪天自殺了。屍體在離開後3天才被在外浪蕩的母親發現。

很久很久以後,又聽人說,造謠女生賣淫的是她的一個發小,因為她喜歡的男生喜歡上了那個自殺的姑娘。那個發小一生氣,就把那姑娘家裡的事添油加醋的往學校里傳,又帶著一群人造謠那姑娘。

真的,一個好好的姑娘就那麼沒了。
她什麼錯也沒有。
錯的是她那個造謠的發小和街頭巷尾議論的人啊。
我想,沒有什麼比街頭巷尾謠言更恐怖,更陰暗了的吧的


96年、一個普通鄉鎮
一個女人喜歡上當時的一個男人、這男人名聲不好,因為他打架,賭博,離過婚,但很會討女孩子喜歡
他的上一任老婆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知道了他在外邊有別的女人,於是去醫院做了流產。但月份太大導致大出血,傷了身體。最終離婚,再也未見。
(據說是個男嬰)
但這個女人還是因為喜歡他,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嫁給了他。婚前她欺騙他說家裡東邊倉房的窗檯有金磚,婚後男人晚上去那個老房子並沒有找到,覺得自己受了欺騙,家暴女人。
97年女兒出生
家裡重男輕女,得知是女兒的時候男人坐在醫院門口哭,對老婆依舊非打即罵。
98年開了菜店,在當時的鄉鎮是最大的一家,攢了很多錢。女人沒時間照看女兒就把她鎖在小屋子裡,放上ad鈣,去菜店幹活,時間差不多再趕回來喂女兒吃飯。男人此時拿著女人掙的錢,迷上了賭博。
女人覺得只是賭博,總會醒悟的。後來家裡辛辛苦苦掙的錢總是少很多、(斷斷續續、99年左右的七萬多塊錢)身邊人告知原來男人在外邊養了一個女人,是他曾經的同學,一個從始至終他都深深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也有家庭和孩子,老公是老實的農村人。(叫潔)
女人去找潔大吵、在當時的市集(小地方、鄉鎮的人都很熟悉,也很多都清楚裡面的事)女人打了潔、想要回錢。被男人知道了後帶回家,打完之後。男人生氣之下剁了自己的四根手指。
(後去醫院治療,裡面放了鋼筋……我也不太懂是什麼。現在手指也不能彎曲)
99-11年
兩個人每天都是爭吵中過日子,男人繼續給潔買金銀飾品買衣服,女人掙錢為了女兒不願離婚,家裡人的意見也是男人總有一天會回頭(當時想法大多封建的)這期間女人小腿有被刀砍的疤痕,頭上有塊頭皮被抓頭髮打的時候剝落,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女兒的記憶里對於父母都是打架爭吵的場面、凳子、棒子、刀、扯頭髮、用腳踢等等,都在女兒的面前。女人每次被打的受不了就會離家出走,曾一年最多走過五次。女兒就在外婆家、大伯家生活。
08年女兒11歲,以死逼著父母離了婚。
後來的事情太多隻說主要的
男人帶著女兒又娶了小他18歲的小老婆
小老婆家庭不錯、但叛逆(那是個非主流的年代……)離家出走認識了男人,後來結婚,甚至連一個家都沒有、房子都是租的。
家暴、養小三
重複曾經的一切
女兒算是寄養在大伯家,大伯對她很好。
13年、大伯突發腦梗猝死
看著很正常的一個人沒有任何預兆的死了。
大伯老婆很強勢、管著家裡的錢,她的化妝品有很多,可大伯平時吃的葯已經沒了很久卻不捨得去讓買。死後第四天,一個男人去了大娘卧室,頭七沒過,兩個人在一起了三天,每晚。並且囑咐女兒不準說出去。
女兒在學校沒錢買校服、冬天到了沒錢換鞋子
小老婆又生了個小女兒,沒錢買奶粉(沒有母乳、不知道什麼原因)
家裡的煤氣罐沒錢充氣,沒錢買柴火(北方農村冬天要燒柴)
那年冬天聖誕、男人帶著潔去買了戒指,一直住在酒店。


時間太久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語序很亂。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過和絕望是點點滴滴融入生活和骨血中的。
嗯,我是那個女兒。現在自己過的很好。
大伯死後的一個月我曾常常看見他出現在屋子裡,穿著那件他最喜歡的土黃色毛衣,歪著頭看我。整整一個月,最疼愛我的人我不會覺得恐怖,他可能只是不放心我以後該怎麼辦吧。

——————————補更————————————
兩天之間這麼多贊和評論,心中越覺柔軟且感動。謝謝你們(?′︶`?) 但也確實被嚇到了,因我一直以為這世間有千萬種不幸,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我只是稍微苦了一點而已。
首先還是要說聲對不起,我後來所感受到的許多溫暖都未寫出,真的很抱歉讓大家只看到這麼負面的生活。我的後媽對我真的很好很好,是那種說出來你們會覺得我在撒謊的好。爸媽不在時就只有我們相依生活,沒錢交學費是她出去借的錢(點點滴滴很多,真心換真心吧,不贅述了)大伯是生命中的溫暖,她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媽媽外出打工幾年後開了家小商店,收入可觀。再婚(叔叔是個很喜歡做菜的老實男人,媽媽也真的很能掙錢)
所以現在生活的很好。更早懂人情世故,有很多朋友,ta們遇到難事習慣性的來找我尋求意見或者幫
助。升學宴時我的初中高中同學來的最全。萬分感動。自己能解決一切的獨立自主也是種收穫。(但這麼多年每晚都會做夢讓我有點崩潰……)現已從北方考到武漢,大一。班干、學生會、校組織、演講、辯論、虛擬營銷、很多我都有參與也都有成績。外出兼職也很得喜歡和賞識。感謝經歷。
雖剛二十,但總有種千帆過盡的滄桑感。恨過,但恨是那麼累,不如自私一點,放過自己。

如你們所願,苦盡甘來萬木逢春。

如你們所願,生活中總是有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不會再更)


他是一個有禮貌又幽默的男生,家裡做生意的比較有錢,因為性格的確不錯所以很多朋友。其中有一個和他借了錢,據說幾千塊吧,就是因為這幾千塊,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這個借錢的壞人,暫稱為D吧。那時我們剛中考完放暑假,他與D提起還錢的事,不久D叫他一起出去玩,兩人開著摩托車到隔壁村去了。

不知是蓄謀已久還是中間有什麼爭執,當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就躺在水溝里,面目全非。D用鐵管刺進了他的喉嚨,重力敲打他的頭部,將他拖到水溝里,並將他的手機、錢包等全部拿走。想起他渾身是血的模樣,想起他被傷害得連臉都無法清楚辨認,心裡一陣疼痛。他生前是多麼愛乾淨啊,多麼講究的一個男生,誰都沒想到會就這樣離開。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次體會到精神恍惚是什麼感受,第一次真正的吃不下睡不了。一躺下就是他的笑臉和走時候的慘狀。

後來嫌疑犯找到了,警察去抓他的時候他還在酒吧里喝酒,一臉淡定。第一次判無期徒刑,但我朋友的父母想讓他判死刑,他也沒有下葬,當時在冰櫃里凍著,他的父母說傾家蕩產也要讓殺人犯死刑,想讓他瞑目再下葬。我沒敢去看他,就讓他親切的樣子一直留著吧。事情過去9年了,現在打字回憶起來,還是忍不住要落淚。。。

我再也沒遇到像他那麼好的人了。每天先到教室總幫我擦桌子,中考壓力比較大時給我講笑話,明明算24那麼厲害卻假裝輸給我,偶爾讓我哼幾句歌因為他覺得很好聽,去買零食不忘帶一份給我。可能我再也遇不到這樣的人了。

==================

謝謝大家的留言,沒想到第一次回答就收到這麼多的關心,都一一看完了,也很感動。我相信這世界上好人很多,所以自己也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哪怕是看到街邊乞討或賣藝的老人都會拿些零錢給他。這一舉動並不能改變什麼,卻能慰藉那顆還溫暖的心。我會一直往前走的,他希望我成為更好的自己呀!只不過其實我內心很自卑哈哈,感覺比較適合孤獨終老耶。

=========

再更。這件事除了前期總是不知不覺想起,後面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不要再如此介懷,悲傷的事總要過去,我們總要積極生活。說不相信的,我也沒必要解釋。我後面的更新加了語氣詞,也許有人看著不合適,但我現實中已經變成頻繁用哈哈的人,也許打出這兩個字的人在屏幕前不一定是真的在笑。


為了保護隱私我就不寫太詳細了.

上世紀70年代,我家鄉那邊流行跑港澳台討生活,地方太窮了,不跑出去光靠兩畝田就得餓死。如今很多混得很好,衣錦還鄉捐路補橋,可以說是非常勵志了。

我親戚當年為了生活,也跟著家鄉人出去了,留下妻子和腹中胎兒在家,攢下錢就託人帶回來(原來說每月匯款不嚴謹,這裡修正下)

直到有一個月,沒有收到錢和信件,家裡人只覺得是忘記了,但第二個月,第三個月也是如此...逐漸杳無音信,從此人間蒸發了。

家裡人很傷心,以為是親戚在外面有了家庭,貪圖那邊的富貴榮華,想拋棄老家的妻女,才躲起來的。

當年一起離開家鄉的有十幾個人,但有五個人消失了,我親戚就在其中。另外剩下的人回來後,也說找不到這五個人,可能是跑了不回來了。

親戚的妻子沒有改嫁,在那個年代,沒文化沒錢沒背景的女人,獨自含辛茹苦把女兒培養成了大學生,個中心酸也只有自己懂了。女兒也爭氣了,畢業後進了國企,工作經常全球飛,早早在一線城市買了房開了公司,成為我們家族裡最勵志的人。

村裡有五個人失蹤了,自然宗族裡要管的,一直沒有放棄有派人去尋找,但遲遲沒有消息。同去闖蕩,最後回來的那幾個人,在一次酒醉後透漏了真相:那五個人不是失蹤,是死了。

怎麼死的呢?犯了特務罪,早在70年代就被當地政府秘密處決了。

這個真相當時並不是很被信服,大家半信半疑,就當他們說酒話。

事情的轉機大概在90年代末,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那邊來人了,來的人不是誰,是失蹤的那五個人之一,年齡最小的那位男孩子。他還活著,在那邊還進了政府機關工作。

壞消息是,五個人里只有他活著,另外四個人都死了。

怎麼死的呢?犯了特務罪,被秘密處決了。

這個男孩子當年過去那邊工作的時候,只有14.5歲,他是跟他親哥哥過去的。那邊生活極苦,吃不飽穿不暖,但大家為了早日掙到錢早日回家,也都很賣命工作。有一天,男孩跟他哥分別被一幫人帶走,此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哥哥了。

那邊官員可憐他年紀小,顧及他應該是不知情的,就放了他一馬,並好心供他上學,身份也被換了。他因為年紀小,也不懂為什麼人家要抓他,為什麼他哥不見了。但心裡大致知道,他哥可能死了。也不敢跟家裡那邊聯繫,畢竟身份都給換了,人家可能想隱瞞什麼,他怕連累到家裡,就拚命學習,希望長大後有機會能找出真相。

長大後也如願進入政府機關,偷偷查了好多年,才查到當年的案卷。

當年有人跟政府舉報,那五個人是大陸派來的特務,所以才被殺害的。他是因為年紀小僥倖逃過一命的。

後來怎麼樣了呢?經過這個男孩和家鄉人的努力,總算為冤死的那四個人翻了案,證明了他們是無辜的,是被人冤枉的。那邊派人來談判,每家賠一筆錢。這事也不要提起了,人都死了,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整件事里,最陰暗人性最可怕的地方是,當年冤枉我親戚他們是特務的人,是同去討生活的家鄉夥伴,是同甘共苦最受信任的自己人,是回來後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幾個人。

為什麼要冤枉自己的同伴?十幾個老鄉到那後抱團取暖,但人的想法不同,逐漸有分歧,要站隊了。以我親戚為首的五個人就走得近,經常一塊玩,工作上很賣力,被上級欣賞,就讓我親戚做了領頭,帶著大傢伙幹活。後面是有點小摩擦,另外那幾個人就對我親戚他們懷恨在心,一合計,想出了這麼個毒計,眾口鑠金,舉報也就被重視了。

老鄉老鄉,背後一槍,看來也不是瞎說的了。


有一個女孩子溺水了。
大家都在圍觀。
突然跳下去了一個人,他把人救了上來,然後打了120,為溺水的女孩子做人工呼吸。
圍觀的人鬆了一口氣。
突然,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道:「你做的姿勢不對啊,會讓人家不舒服的!你為什麼不好好學習怎麼做人工呼吸?!」
另一個人聽著,這話特別有道理,充分顯示了客觀、理性,也站出來說:「對啊!你看你,人家是女孩子,全身濕透了你也不說找衣服遮擋一下!而且你一個大男人還直接親!你也太自私,不考慮別人感受!別人的家人以後該怎麼見人!」
圍觀群眾紛紛表示,雖然你救了人是好事,但是你考慮得太不周到了。
後來,後來也許他不會再救人,也許他還會再救人。

標重點!!!
最近發生的一件真事,只是我改了下,實際情況並不是救溺水人而已,但圍觀群眾的態度確實如此。
!再解釋一下,我遇到了同樣性質的事情,但我不想被熟人發現,所以用其他故事場景代替了。
但上面這種事也真的出現過,如評論里的高贊所說的那個新聞。
不要再誤會我了啦,我一開始就有說明這件事是改寫的!!!
所以這能解釋我的評論里為啥感嘆真的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吧。
真實世界裡我救的不是人,是動物而已,但同樣被圍觀群眾用上面的態度對待。

大家不要太悲觀呀,群眾里還是有明理人的。寫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所以偏激了。

4.18
_(ゝ??:)?被贊傻的答主。


一個發生在我執教第一年期間的真事。
是在2000年的四五月間。
當時我剛畢業不久,在一所私立學校教書,任七年級的班主任。我們是全國人口大省,中考高考的競爭壓力山大,學校實行全寄宿制,十二天放假一次,休兩天,每天五點半開始上早自習,晚自習最後一節下課九點半。這麼說吧,別說學生了,我們老師們都有點吃不消這種強度。所以,每到放假,學生就像出了籠的小鳥,歡呼雀躍,沒有一個人願意在學校里多呆一秒鐘。
然後,我發現,我們班的一個同學,本學期以來,與大家恰好相反,放假時幾乎從不回家。
是個十二歲的女生,白皮膚,短頭髮,個子高挑,性格內向,但同時極有禮貌,跟老師同學講話時永遠是微笑的,眼睛亮亮的卻並不犀利地注視對方。
我以為她是那種留守兒童,就是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只剩一個孩子在家,所以才不得已留在學校里那種,因此,對於她周末不回家,並未太在意。順便說一句,學校食宿全包,她如果只呆在學校里,基本不用花錢。
五一小長假,她回家了。
沒有返校。
晚自習我們就上報給了校方,校方和她家長聯繫,回答說,來了,她爸爸開車送她到校門口。
我們才知道她原來不是留守兒童。
等了一天還沒找到,校方有點警惕了,家長也到學校里來了。一起找,沒結果,也沒任何線索。
問家長你們給她錢了嗎?她在外地有朋友嗎?會不會一個人去外邊探親戚了?
媽媽一口咬定沒有,爸爸有瞬間的猶豫,然後說,我給了她一點錢,也不多,兩百塊吧。
我們就想,十幾歲小姑娘,或者是交了個小男朋友,手裡有錢,就一起去玩了。那時候已經有網吧,網戀這個說法也有了。
就繼續找。
又過了兩天左右吧,人還不見蹤影,她的同桌拿著一本作文本找到了我。
對,那是她同桌的作文本,她在她同桌的作文本上寫下了一大篇讓我至今想來仍不寒而慄的話。
大意是,老師我走了,不要找我。我可能會死,但我的死和別人沒關係,一切,都是我的爸媽造成的。因為我的爸爸,從三年前,就開始侵犯我了!一開始我很怕,但爸爸不讓我跟人講,還給我錢,我不懂,稀里糊塗就這樣了。但是,我過年後來例假了,生物課本上說,這樣可能會懷孕。所以這半年我都不敢回家。五一長假有七天,我鼓足勇氣回到家,跟媽媽說了,媽媽卻不相信我,說我胡鬧,說我編故事。她說不想看見我,就讓我爸開車送我來學校,結果我爸在路上。。。。。。老師,我用指甲鉗鉗了他腰裡的一塊肉,他打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活了。。。。
我們瞞著她的爸媽,馬上報了案。
三天後這個女孩兒找到了,非常幸運,她在一家網吧里呆了整整一個星期,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法醫對她做了檢查,證實,處女膜陳舊性損傷。
她的母親來接她,用手打她,說她下踐,說女兒惡毒,自然出去鬼混,栽贓自己的老爸。。。。
她的爸爸被警局帶走了,倒是承認了女兒的指控,說自己鬼迷了心竅,說老婆太強勢,說錢多了燒得頭疼。
這孩子被帶走的那天還沒忘了跟我道別。短短的幾分鐘,她彎下腰,對我久久地鞠躬。
太沉重的傷害面前,任何語言都顯得多餘。
我克服了肢體接觸恐懼症,抱了抱她,儘可能地用我的手,多點時間停留在她僵直的脊背上。鼓起勇氣在她耳邊說,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之後的很長時間,我不敢去打聽她後來的故事。
前段時間小學生性教育教材被停止發行的新聞爆出來時,我特別難受。我真想把那些無知的鍵盤俠從電腦後揪出來沖他們吼,你們知道有多少兒童性侵事件在發生嗎?你們知道那些受害者的痛苦嗎?你們有什麼權利把一條剛打開的門無情地又關上了?你的有什麼權利?!!


我家那邊發生過一起惡性殺人案。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被殺人分屍焚燒後棄屍,情節惡劣,直接上了新聞。


新聞上,是兇手帶著警察沿著河岸尋找男孩的頭。


男孩父親在他上初中時就去世了,男孩和媽媽一起過,父親死後他輟學打工,做一些體力活,人品不算特別好,有點流里流氣的。他出事後,有人說他不一定是得罪誰了。


兇手是男孩媽媽的情人,有自己的家庭,夫妻關係不錯,還有兩個女兒。是個看起來很老實的男人。認識他的人都不相信他會出軌和殺人。對比男孩的品行,大家都覺得男孩或許是做了什麼,導致男人暴怒才會造成悲劇。


案發現場是男孩的家,案發以後他媽媽精神就不太好。

大家對這個女人又厭惡又同情,她勾搭有婦之夫,結果害了自己的兒子。她兒子死在家裡,想來她應該很不好過。


有人說,這個女人怕是得瘋,兒子男人都沒了,還有什麼盼頭?

後來案件有了進一步發展,警察在審理過程中發現了疑點,再三核實後,才發現真相。


死者個子很高,又是從事體力勞動,並且和兇手關係一直不好,甚至因為兇手與自己母親的關係,與母親都有過爭吵。兇手想要悄悄靠近並襲擊死者,是不可能的,而如果直接打起來,他並不能快速制服死者。


所以說,兇手應該是有幫凶的,要麼可以在體力上快速制服死者,要麼可以讓死者放鬆警惕。


兇手在證據下扛不住壓力,就招了。


幫凶是男孩的媽媽。


男孩媽媽讓男孩放鬆了警惕,而後襲擊了他,再由兇手和她一起勒死了男孩,而後在男孩家裡分屍焚燒,兇手開車去拋屍。


兇手說,男孩對他很不滿,不同意他和自己母親在一起,總是爭吵,甚至要把事情說出去。


「他還威脅我,讓我把女兒嫁給他。」

兇手說了很多男孩的劣行,但是敘述殺人過程時,他說:「我根本壓不住他,他力氣太大了,我讓他媽媽幫忙按住他,他媽媽一過來,他就不掙扎了。」


我想,無論這個男孩生前有多少劣跡,他都很愛他媽媽。


以及,我無法想像,他死的時候有多絕望。

············································

居然破千了,但是沒有覺得多高興。不過鑒於評論很多,還是補充幾點說明吧:


1,男孩生前也許不算什麼好人,也許做過不少錯事,但不該是這個結果;兇手之前看起來是老實人,男孩媽媽也是看起來挺懦弱的,但他們確實殺人了。可能兇手殺人都覺得自己有理由,覺得自己迫不得已,但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2,兩個兇手,男人是主犯,女人是幫凶。事情過去好幾年了,男人死刑,他說男孩威脅他的事沒有證據,並沒有達成減刑;女人怎麼判的答主不知道,不過確實判決了。兩個家都毀了。不過答主並不覺得判決能讓男孩瞑目,判決只是讓其他活著的人心安而已(因為案件太過惡劣,影響面大,附近的人都很惶恐)


3,故事只是如實陳述,包括三個人的品行和發生過的事,大家自行判斷。答主並不對任何人做批判,法律已經做了判斷。


4,男孩媽媽後來是否後悔答主並不知道,答主不認識她,新聞也沒有報道。這個情緒只是猜測。不過不管是否後悔,事情都發生了。覆水難收。


5,答主只是想到男孩臨死前的絕望,覺得很心涼,僅此而已。


6,質疑事情真實度的,答主表示,答主也希望這只是個故事,如果只是故事,就好了。

7,希望男孩下輩子投胎去個好人家,有好的教育和家庭環境,有父母的疼愛。同時也希望所有的孩子都這樣。


8,最後,說情夫可憐的,我只能說呵呵。


一個我朋友的真事。
我朋友上高中的時候,他不想住校,他媽給他在學校門口的小區買了套房,方便他上學,他一個人住那裡,那個小區新開發的,周圍配套設施不全,所以雖然房子賣的很快,但是住戶很少,他那一棟只有個位數住戶。
那個樓設計的一樓有個地下室入口,有一年冬天,我這個朋友每次回家都看見一隻流浪貓拱地下室的門,然後盯著他沖他喵喵叫,他心想那隻貓估計是想著地下室比較暖和想進去,他挺心疼貓,但是地下室都是各家放東西的地方,如果打開門,又怕貓把地下室弄髒弄亂,於是自己弄了個紙箱子,裡面放點舊衣服,給貓做了個窩,放在走廊,可是那隻貓對那個窩似乎沒啥興趣,仍然每天都在拱門。
我朋友挺無奈,給貓餵食貓也不咋吃,就是想去地下室,但是我朋友一直沒開地下室門,自己本身不用地下室放東西那年冬天也沒進過地下室。過了一陣子,那隻貓走了,他也沒當回事。
直到又過了一陣子,天開始熱了,走廊裡面總是一股臭味,我朋友順著味道找,發現是地下室裡面的味道,他打開地下室的門,進去發現幾具小貓的屍體。
處理貓的屍體是我倆一塊去弄的,他當時都不敢去碰,不是嫌噁心,而是愧疚,對那隻望著他沖著他叫的貓的愧疚。
那隻貓把孩子放在地下室,也許是出去找吃的,回去的時候發現門關了,也許是誰隨手關了門,也許僅僅是一陣風,可是,就這樣,這些小貓和母貓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那一陣子我倆見到貓都頭皮發麻。我朋友甚至和我念叨,許是他自己手欠關的門。
這件事情當然不是我朋友做錯了什麼,他只是怕貓破壞了地下室的整潔而已,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陰差陽錯,貓失去了孩子,我們倆心理留下來極大的陰影。
我看了大家寫的故事,很多犯罪事件,很多惡人,可是,如果一件事,誰都沒有錯,最後卻是最糟糕的結果,又該怎麼辦呢?


小學的時候學校一個特別漂亮的女老師來給我們上音樂課,教了一首歌之後挑了五個人到講台上去唱,我就是其中的一員,唱的過程中打斷了我們,然後問全班同學,你們聽出來沒有,這裡面有一個人五音不全,同學們說沒有,她就讓我們接著唱,又打斷了好多回,然後問這下你們聽出來了沒有,有的人說了我的名字,接著很多人都說了我的名字,然後那個漂亮的女老師轉過頭,微微笑著跟我說,聽到了嗎,你五音不全,那一刻我覺得無地自容,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不願意開口唱歌,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五音不全的人,不適合唱歌,現在大二,慢慢可以開口唱歌,可能不好聽,但是不會再有特別特彆強烈的自卑感,願每一個孩子都能被老師溫柔以待


就在今天聽來的。
一男,嬌生慣養,家中獨子。成年時喝大了,玩嗨了和三個好哥們兒強了隔壁班一位女生。
強了就算了,結果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
為什麼能有這麼大膽子?因為家裡有權有勢唄。一整個家族的人都站在他背後撐腰。
可被殺的那個女生家裡後台也不弱,最後讓那個男生判了無期。
我只知道那位女生從小被父母精心培養,是真正的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被那個惡魔盯上只是因為在一個圈子裡經常互相拿來比較心裡不服氣然後見那個女生那麼優秀還長得不賴,想著睡了也不吃虧,一個人睡多沒意思拉上其他夥伴一起啊,大家都有錢我們四個家的背景還抵不上你家一個?
然後就做出了這種滅絕人性的事。
真希望那傢伙能把牢底坐穿,雖然並不可能。
反正我聽到了挺心寒的,跟我講這件事的人是那位男生的親戚,話里話外還在為男生開脫,什麼被比較誰的心裡都會受不了,一時衝動....巴拉巴拉

這簡直太好笑了,我們中國孩子大都從小在比較中長大,小時候比成績 長大了比事業 結婚了連對象都要拉出來比比。可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沒去殺人為什麼那麼多人依舊好好的生活著。


人性並非善良。


————————————分割線————————————
當時寫這個回答沒指望得多少贊,就是覺得自己聽到這件事覺得很心寒,無處可說。評論里質疑我在寫故事的,我自己親耳聽到都覺得荒謬,而且實在沒心情編故事。
把原來比較偏激懟人的話收回去了,有人問我事發時間地點那些,我這個人不喜歡多嘴,聽到了也並不喜歡追根究底,但是聽到的那一刻我很難受。這是我同事親戚那邊,離我這裡也很遠,一直聽公司里人說我那個同事背景很厲害,一進來就是經理級,我想她應該是真的和那些圈子有關係吧。
當時沒取匿有很多人私信我,也有罵我說我編故事不得好死的。當時確實很氣憤,我什麼好處也撈不著就被人大罵一通,玻璃心也是難過得不行。
今天端午節,希望那個女生在另一個地方好好的。


破舊的火車站站台里,一個女人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腿,「抓小偷!抓小偷啊!」

周圍的人一臉冷漠,小偷見狀更加猖狂,用力踹開女子,「證據呢?你沒證據瞎說什麼,個婊子養的。」

「我看到了,你剛拿了別人的錢包,還給她吧。」旁邊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走上前道。

「你又是哪裡來的,敢管閑事。」小偷一把推開他說道。

男子也不惱,「那你很有膽子咯,這樣吧,我做一件事,你要是敢學我,那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你要是不敢,就把錢包還給這位大姐。」

「我又沒偷她東西,憑什麼和你打賭。」小偷一臉不屑。

「周圍的朋友麻煩作個見證啊!」男子說完這句話慢慢朝車軌走去,圍觀群眾竊竊私語,無人應和。

小偷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點心虛,然而想到男子那嘲諷般安定的表情,不由得喊道,「老子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男子也不說話,只是將一條腿擱在了鐵軌上。

「你...你這是幹什麼?」小偷已然慌了。

「別廢話,來照做啊。」男子一臉淡然。

遠處響起了火車的汽笛聲,圍觀群眾像是一下聽到了什麼號令,紛紛興奮起來,「是啊!...」 「照做啊...」 「你不是很牛么!」,喊聲此起彼伏。

近了,更近了,男子卻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

「瘋子,你這個瘋子!」小偷像是情緒崩潰了般,將錢包一扔便向人群外跑去。

男子緩緩收回腿,撿起錢包還給女人。

「謝謝,謝謝!」女人忍住眼淚,不住點頭。

周圍的群眾也如釋重負般,「小兄弟厲害啊,別說要不是你剛剛出頭,這錢包怎麼拿的回來。」

「就是就是,我正準備出來幫忙,哪知道讓小兄弟搶了先。」

「是啊,那火車駛來的時候我還真為你捏了把汗呢。」

「就是就是...」

......

原本破舊的火車站一下子多了許多生氣。

小夥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沒事,你們看。」他慢慢掀起褲腿,原來那是一條假肢。

「哈哈,原來是這樣。」

「小兄弟真是聰明啊。」

「我們可是為你白擔心了。」

群眾紛紛被男子的機智折服,火車站台上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又有人忍不住問了,「小兄弟那你這條腿是怎麼回事?」那人說完又立馬閉嘴,畢竟這不是什麼禮貌的事。


男子倒是毫不介意,他憨憨一笑,「前兩年在老家火車站遇到一個小偷,我也上去了,只不過那時候我還有兩條腿。」


好多年前看到的故事,現在憑記憶複述出來,希望自己沒有寫爛。


---------

評論我都看了,各位,這只是個故事。

所謂故事重要的應該是它所想表達的思想,所傳達的價值觀,而不是符合「常識」、邏輯之類的吧。

我當然知道正常的小偷或者歹徒哪裡會這麼多廢話,我也知道正常的路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得許多雞。」要找一個故事邏輯上的問題會很難嗎?

但是,生活往往比故事更不講道理,更沒有邏輯可言。

不說遠了,就在那些新聞客戶端上,每天你看到的那些不符合「常理」的新聞還少么,說不定你所認為不合邏輯的事每天都在生活中重複上演。

寫故事不能改變生活,只有在故事之外我們才能改變生活。

好了,我承認我改寫的沒有邏輯,大神們可以不用糾結這個了,謝謝。


1.

「外殼生鏽的嚴重么?」

「勉強能維持使用。」杜明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疲憊。

「應該儘早手術了…你過來我看看吧,我們約個時間。六點怎麼樣?」

「嗯…好。」

杜明褪去了外殼,放下了手機,沉重的身體像是死死粘合在沙發上,不願再抽離半秒。他第一次感覺到身下的海綿如此的鬆軟,簡直像是一團無垠的黑洞把他吸附住。

呼…

他平靜地深呼吸著,有如吐出一整天的疲憊。褪去外殼之後的勞累依舊讓人不堪重負,但和它帶來的便利相比,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了。

杜明伸想去冰箱里取那瓶冰鎮礦泉水,卻實在是累得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動了以前從沒有過的念頭。

「要不然…用外殼去拿吧。「

這種念頭一旦產生就不可收拾,而令他躊躇的是:這樣下去,會不會太過依賴外殼了?

杜明思前想後,最終還是用掌底按了一下後頸那塊紋上去的黑色矩形。緊接著身體像是過電一樣出現了轉瞬間的痙攣,隨即四肢像是上了發條一樣不受控制的行動起來。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像是打了一針強心劑,又彷彿乾癟的氣球被吹得滿漲。

他快步走向冰箱取出了礦泉水,然後又機械地回到了沙發上。

外殼的真正名字是「智能神經信號源」,最早誕生於CMA中美聯合軍用實驗室,初期的設計目的是快速訓練士兵、有效降低單兵成本,而後發展到徹底商業化民用。它並不是什麼套在身體外的衣裝或面具。它只是通過手術植入大腦接近腦橋位置的一塊晶元而已,其作用描述起來非常簡單:大幅提高人類的執行力。

一旦通過電子紋身喚醒外殼,外殼就可以分析腦電信號(也即所謂的心聲、想法)進而強制調控運動神經執行命令。更通俗的說,無論是早起、加班、做飯、洗碗、掃地…還是趕項目進度、補作業、減肥或健身,外殼可以替任何拖延症患者完成預定任務,使其執行力達到峰值。

可以說,外殼重新定義了「效率」二字。

杜明曾經是這一科技產品的堅決反對者之一。對於前沿科技事物,杜明是一貫的頑固和保守派,即便他與生俱來享有著現代科技的紅利。他加入其他反對者的大潮,變成一場浩浩蕩蕩的盛大遊行。他們的口號關乎人權、倫理和就業機會,參與者人數眾多聲勢滔天,很快席捲了幾個特大城市。

遊行示威群眾們高舉著醒目的旗幟走在被太陽烤到發燙的路面上,他們把外殼的生產工廠團團圍住,他們像是洪水一樣沖刷過每一個商鋪的門口,叫嚷的聲音被形容做「暴跳如雷的猩猩」。

即便如此,對於時代科技代差的更迭的大浪來說,這些反對者們渺如塵埃。

遊行很快變成一場毫無意義的荒唐鬧劇,杜明從最開始的「堅決抵制」,到遊說親朋好友們「千萬別用」,再到最後恪守底線「自己不用」。

而後杜明很快發現,連這個底線的存留幾率都是微乎其微了。同事們紛紛套上了外殼,他們總是可以比自己加更多的班、干更多的活。即便杜明發誓已經拼勁全力,甚至連維持呼吸的那點力量都拿出來工作,可自己8個小時的成效,也不過是外殼一個上午的果實而已。

這時杜明才知道,為了效率,套上外殼之後的呼吸都是更標準的。

更不用說外殼那近乎癲狂的工作時長和維持為零的錯誤率了。

人力成本節節攀升,幾乎所有企業都在裁員。每個老闆都想要省錢又能幹的員工,眼見自己的飯碗搖搖欲墜,杜明也只好堆著笑選擇妥協。

數年前的那個夏天,外殼帶給杜明的誘惑就像是窗下肆意瘋長的木槿。最終,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晶元插進了杜明的腦組織里,就好像柔軟的蚌肉中包裹著一顆黑色的核。

杜明的生活又回歸了正規,他又成了旁人眼中的成功人士,職場也漸入佳境。

好日子看上去遙遙無際,直到他的外殼開始生鏽。

2.

「所謂生鏽,是『信號源異常』的統稱。準確的說是腦髓液和其他組織液對晶元的防水層造成損傷,當然也有可能是單純的處理量過大造成的計算單元老化…」

杜明尷尬地說:「謝了程醫生,您講的還真挺…專業的。我的意思是生鏽會有什麼其他影響呢…除了控制力下降以外。我最近只是感覺外殼有些不聽使喚…譬如加班的時候會開點小差、翻點小錯誤之類的。」

程醫生說:「外殼對軀體控制力減弱只是生鏽的負面影響之一。有一些患者會發現外殼完全失效,這時只能重新植入外殼。否則長期依賴外殼的人在喪失外殼後,幾乎會完全丟失自控力和生活能力。有一些生鏽的患者則會出現對任務的執行曲解、肢體行為紊亂的情況,這種情況要更為嚴重和迫切。」

就像是每個商品的售後部門一樣,外殼的母公司享法科技也為每一具外殼準備了售後醫生。

跟她的名字一樣,程冰溪是一位不苟言笑的醫生。書本和屏幕通常會霸佔她的全部注意力,她不加粉飾的臉龐往往刻寫著一種極端的冷靜。

程醫生說:「你來的非常準時,恰是不差分毫的六點整,應該是藉助了外殼吧。」

杜明點點頭說,稍許難堪地說著:「沒錯…」

直到今日,杜明仍然潛意識裡把利用外殼行動視為一種病態和羞恥。

程醫生說:「外殼的主要功能尚且沒有完全喪失,這一次應該還來得及。」

杜明忍不住好奇問道:「程醫生…那個在腦科學界久負盛名的程冰河,跟你是…」

程醫生平淡地說:「我哥哥。他一直致力於阻攔外殼的民用化,和我走在兩個極端。我們已經八年沒有見過面了。」

杜明說:「是因為八年前的那場事故么?難道真的有一個因外殼而慘死的用戶?我還以為只是坊間的流言。」

程醫生頓了一下,從抽屜里掏出一份資料,快步遞到杜明手中說:「你說的是這個人吧。」

資料的照片中是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瘦骨嶙峋的他,雙手死死地攥著居民樓牆體外的排水管,腳踩著空調外機。他無依無靠地憑立在高層接近頂端的位置,眼神里卻全然沒有瀕死的畏懼,反而是瞄向更高處的狂熱。

程醫生說:「林先生,他住在高層居民樓的22層,當時電梯出了故障。為了能強迫自己爬幾十層樓梯,他啟動了外殼。但生鏽的外殼錯誤的將上樓的指令理解為『到達高處』。此後的日子裡,他會經常控制不住的向高處攀爬。他無法正常工作,他會跳到辦公桌上,抓著日光燈管去更高的地方。他無法正常飲食,他要順著碗筷到達天空。他不敢靠近居民樓,他會從樓梯直達天台,在水箱上跳舞。」

杜明看了看那個在死神面前放聲嘶吼,喊到喉嚨充血的癲狂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惡寒。

他感覺頭皮發緊,不禁問道:「難道不能摘除腦內的晶元么?」

程醫生說:「林先生用的是最早的一批晶元,從理論設計上沒有考慮到生鏽的情況,因而沒有可替換性,就像是焊死在內部的手機卡一樣。晶元和腦組織完全生長在一起,相互融合結締。如果摘除晶元,會從生理上直接造成林先生腦死亡。醫生當時給出的建議是林先生選擇到空曠的原野上隱居,這聽起來很可笑,但他卻對這個方案感激涕零。」

杜明咽了口唾沫說:「後來呢?」

程醫生說:「後來他死了,死在前往『原野』的路上。他趁著護理醫師不注意的瞬間逃了,在火車站月台的二樓狂奔,用指甲扣著鐵欄想要上去,最後不慎摔落。死前他臉上還滿溢著笑容。」

杜明一時間啞然失語,程醫生把他手中的資料拽了回來說:「杜先生,告訴你這些事情不是為了讓你擁有一個大肆張揚的談資和陰謀論的基點,而是讓你了解到這種病症的危害和嚴重性,希望您積極配合醫囑接受治療。」

杜明點頭如搗蒜道:「積極,積極,肯定積極。您說怎麼治,我就怎麼治。程醫生,這點您不懂擔心,我是百分之一萬信得過您的…」

話音未落,程醫生將兩個金屬薄片貼在杜明太陽穴上,杜明只感覺渾身為微微發麻,電弧如同冰冷的露水穿梭在他的神經里。一大團無法理解的複雜數據像是瀑布一樣從程醫生的屏幕上傾瀉下來,然後堆積為一灘浩瀚的文本汪洋。

程醫生掃了幾眼說:「應該是信號強度衰弱了24%左右。」

她身後的葯柜子蔓延一道無盡的白色河川,而程醫生隻身扎進那河水裡,取出一個藥瓶又逆流溯回到杜明面前。

程醫生露出一個很模式化的、與性格截然不同的甜美微笑說:「好了。我這裡有些葯你先吃了,早六點、下午兩點、晚十點各三次,每次兩片。這種葯能加強外殼的控制力,切記不要多吃、不要少吃。吃藥時間點誤差最多不得超過十分鐘。堅持一個星期如果沒有好轉,立即進行手術,聽懂了么?」

杜明一想到當時的開顱手術就陣陣後怕,不禁價格高昂,更要修養數個星期。而且要對大腦動刀子,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杜明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他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這些藥片上,但願他們真的能有奇效。

杜明點點頭說:「懂了。」

程醫生說:「服藥流程如果被你遺忘了,說明書里也有詳細的記載。另外一定要注意,如果中途出現任何問題,立即電話通知我!」

杜明分明地聽見程醫生最後一句話快接近喊出來的,他無暇顧及個中緣由,迫不及待地領過藥瓶,準備開啟外殼回家。

臨走之時他瞥了一眼回到兢兢業業工作模式的程醫生,突然湧上來一股好奇問道:「程醫生…你現在,在用著外殼么?」

從進門到現在程冰溪都沒有露出過後頸,他不知道如此刻板嚴謹的程醫生是否也在外殼的協助之下。不過杜明心裡知道,她多半也應該是在用著的…

畢竟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人不會準備一副外殼。

程醫生緩緩地抬起頭,第一次用很溫和的語氣說著:「沒有。真的沒有。」

緊接著下一句,她又露出那樣甜美的笑容說:「再見,杜先生。」

3.

外殼帶著杜明站了三個小時的公交加地鐵,在外殼處理事務的時候,腦意識的感官接受會被削弱。疲勞只會積累到解除外殼的瞬間釋放,蓄滿的水庫總會有一個日子泄洪。

他的身體正在搖晃中前進,而他腦子裡想的全都是程醫生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里的確曾有過關於外殼的重大事故,但不是關於一個人的,甚至不是關於某一群人的,而是關乎整個國度,像一場地震一樣撼動了這片土壤的災難。

這場災難在當時還引起了保守黨的反撲,封殺外殼的論調從老頭老太的耳根子里又一次甚囂塵上。杜明還記得自己當時作為曾經的保守黨,還傾注過十二分精力到事件當中,然而卻怎麼也查不到事件的細節。

誰也不知道災難本身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公關,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場舉國震驚的浩劫引起了所有人的遐想,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過浩劫本身的內容。而這一次的熱點和往常所有的時事一樣,又很快被新的風口所掩埋。

如果不是程醫生今日提及此事,他的腦海里也不會記起八年前的大事。此刻他才知道這件事抽絲剝繭之後,到底還有多少懸而未決的疑點。

回到家中,杜明解除了外殼,開始瘋狂地在網路上檢索八年前的那樁大案。但無論怎樣調換關鍵詞,搜索引擎都不會給出任何相關的結果。杜明開始轉而搜程氏兄妹的新聞,但搜索結果中除了兩人在醫學界的論文和各類獎項以外,就是他們在學生時代取得的累累碩果。

杜明一直對自己不理解的科技產物有一種莫名恐懼,所以在計算機領域也只能到一知半解的地步。除了在國內的網站隨便敲幾個關鍵詞,他想不出任何能獲取信息的途徑。

如果…用外殼去搜索呢? 外殼的分析系統極為強大,但它不會對含糊的哲學類命令或者人類邏輯上無法完成的命令做反應,這是外殼的說明書上明確記載的條例。 譬如即便你努力想著「了解宇宙的真諦」或者「讓我穿越到十年前」這些命令,外殼也無法做出任何行動。持續此類命令超過三百秒,外殼就會陷入24小時的人體保護狀態,不再做出任何反應,彷彿一場漫長又緘默的冬眠。

如果腦內不思考命令的執行細節或沒有類似的經驗,外殼也不會執行任何操作。譬如杜明身為大齡單身男青年曾經想過「讓那個女孩愛上我」,身體並沒有任何動作。

隨後,外殼申請鏈接被稱為「孤零」的雲端伺服器,在那裡數十億個公民會共享自己外殼的部分數據。被審查為合法的數據會成千上萬地堆積在轟鳴的伺服器里,然後等待有緣人購買然後下載他們。

每一份數據都是一個完整的行為模板,杜明只要願意花錢,可在某件事上短時間內變成另外任何一個人。外殼會驅使他成為一小時最優秀的小提琴手,變成酒吧里最搶眼的調酒師,甚至是鏈接他的聲帶和口腔,讓他在舞會上講出一口流利地道的法語。

他當時花了兩千塊買了一個情聖的調情寶典,然後經過花樣繁多的死纏爛打…最後仍被委婉拒絕。

杜明心想,那姑娘會不會不勝其煩,隨即下了一個「拒絕不要臉的追求者」的命令?

他呆坐在電腦前回憶了良久之後,還是耐不住好奇的決定申請鏈接雲端。杜明小心翼翼的規劃著自己命令,並最終確定為「從互聯網上獲取隱匿的信息」。

很快外殼回傳了一排符合命令的數據列表,數據和價格像是直接投影在杜明的視網膜上。他失望地瀏覽過大部分數據,忍不住叫罵起來。

因為這些實在都太貴了。

每一條都動輒數十萬人民幣,從二十萬到八十五萬不等,甚至還有價值千萬的天價數據,至今銷量只有1。稍微便宜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唐先生」上傳的,也要一萬人民幣。

「真黑啊,簡直是他媽搶啊。」

杜明嘴裡嘟囔著,已經對雲端數據不抱任何希望。看過那一排排無力承擔、意義渺茫的價碼之後,他顯得有點麻木。

「這是啥?一,一塊錢?!」

上傳者署名為「尹女士」,上傳時間沒有標註。

杜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最下方發現了一條一塊錢的數據!他下意識地想到了數據的安全性,但他明白伺服器本身有極為嚴格的審查系統,其中出現違規內容的可能性完全是零。

他沒再多考慮半秒,直接購買了這條數據。

杜明外殼正和某個或許遙不可及的陌生人的外殼耦合在一起,像兩個相互咬緊的齒輪驅動起來。他的雙手很快不受控制的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一串亂碼般的網址被鍵入到瀏覽器的地址欄里,黑洞洞的網站映入眼帘,只留下一個純粹的文本框。

動作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杜明意識到這或許是某個類似於搜索引擎的網站,他很快把自己的問題在腦海里成型。

他的十指像是在施展某種神跡,以一種詭異的交錯姿勢,從他兩隻手腕處伸展出來的不像是人的雙手,幾乎要變成兩團相互纏繞的樹根。這些樹根開始錄入一大團密文,在杜明的眼中甚至比外星電碼更複雜。

成百上千的可讀文本有序的彈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沉溺在秘密的汪洋里。

4.

讀了許久,杜明的震驚一波勝過一波,到最後變成一場駭然的滔天巨浪。

8年前因外殼生鏽而慘死的林先生只是災難的一個小序曲,而林先生當時的售後醫生,那個給出「前往原野」建議的醫生,正是程冰溪的哥哥程冰河。程冰河從此變得極為痛恨外殼和它背後的整個利益鏈條,並將自己的所有資源傾注到反外殼的醫療改革。

妹妹程冰溪卻走上了相反的道路,致力於改良外殼和生理機能的融洽性,還率先提出了「晶元可替性」的理論。

但晶元老化和磨損在當時的技術條件來說,幾乎是無法避免的。第一批安裝外殼的用戶不是當時宣稱的小規模試點,不是十萬人百萬人,而是足足兩千兩百萬人。

人們對外殼的依賴遠遠超出母公司的最初預期,產品理念從辦公輔助完全升格為生活剛需。晶元的老化像是暖爐里烘烤的雪糕,各類問題層出不窮。

這兩千兩百萬人中有2成左右鑒於個體差異,得幸沒有發生鏽化現象,一直安穩使用到如今。而其他的用戶則產生了不同程度的銹化現象,以千萬為單位的不可控人口成為了流動的社會災難,使這個國度蒸蒸日上的功臣——外殼也即將被推上負面輿論的風口浪尖。

渴望高處的林先生只是最早期的不幸者之一而已,大批詭異的怪病正從外殼用戶中蔓延。暴食症、暴露癖、異食癖甚至是渴望火焰、主動窒息、自殘傾向的陰雲籠罩在千萬人的頭頂,兩千萬重症患者成為整個國度的頑疾。

隨即,雲端系統向所有銹化的外殼強制傳遞了一條名為「緊急方案」的數據。

杜明剛剛讀到緊急方案這裡,還想進一步了解緊急方案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結果他無意間瞥到了屏幕右下角的系統時間。

已經是22:06了!

他想起了程醫生的叮囑,服藥時間誤差最大不得超過十分鐘。杜明嚇出一身冷汗,意識到這不過是虛驚一場,他還有四分鐘的富餘。他在心底里想著解除外殼去吃藥,卻發現身體絲毫不為所動。

他的雙手仍然停留在鍵盤上,雙腿依然不會邁出半步。甚至連眼珠的視野都只能單一地框死在屏幕上。

杜明變成了一個無法挪動的木偶,每一個肌肉都像是灌滿了水泥般沉重。

他開始慌張起來,想著極有可能是數據本身出了問題,讓外殼的休眠功能失效。眼看著時間分秒間流逝,他只好向外殼下達了吃藥的命令。身體像是有兩股意識在撕咬一般開始抽搐,他的肌肉正以無法遏制的頻率顫抖著。他時而痛苦地站起,時而疲憊地坐下。每一步邁出又撤回,杜明變成了盤繞在一起、畫面扭曲回溯的錄影帶。他重複著機械的動作,身體在短短几分鐘內就大汗淋漓,卻離床頭的藥瓶依然像是遙不可及。

不知過了多久,關於「吃藥」的命令像是佔了上風,在一場漫長的拔河之中,新的命令終於把整個繩子扯了過來,還把對面的選手拉倒在地。他的身體終於變得輕盈,抓起了藥瓶。

杜明心裡猛然間泛起本能的恐懼,他的雙手不受控制的規律抖動著,喉嚨像是猛獸在享用生肉般貪婪地吞咽。

他很快把一整瓶葯順著溫水一飲而盡。

5.

程冰溪看著杜明幾乎是闖進門裡,他把安保人員一把推開,還把大門狠狠地摔上。警衛部聽到聲音一齊衝上來,電棍和手銬已經為杜明貼心的備好。

程冰溪心裡已經大體猜到發生了什麼,她擺擺手示意保安鬆開他。

杜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個月前那個老實巴交、甚至有點懦弱的男人,那個打扮的體面,捎帶著靦腆的男人現在堆著癲狂的笑容、滿臉胡茬。他把煙頭掐滅在花盆裡,脫下寬敞的大衣,放肆地靠在辦公椅上,搶了程冰溪原本的位置。

程冰溪平靜地說:「是我的錯。」

杜明馬上抬起一隻手說:「你是個騙子。」

程冰溪說:「有可能。」

杜明像是發狂般跳了起來,他一把將程冰溪推到柜子旁,狠狠地壓住她的手腕。程冰溪在白大褂只有一幅嬌軟的身軀,她沒有太多喘息的胸膛里也只是一顆普通的心臟。手腕因為扭曲的力量而感到劇痛,她還是面不改色地感受著杜明粗重的呼吸。

杜明說:「我他媽討厭你擺的這張臭臉。」 程冰溪凝視著杜明發紅的眼睛,她說:「你把我給你的那些葯過量食用了。」

杜明冷笑著說:「你知道我是誰么?就在這大言不慚。」

程冰溪說:「我多半是知道的。」

杜明狠狠地把她用力扯倒在地上,然後向一旁啐了口唾沫。

他指著程冰溪說:「我現在跟你說一點事情。你不用回答,只用點頭就行了。所謂『晶元可替性』完全就是一個幌子,對吧。無論是八年前還是現在,晶元都只能植入不能替換,所以我見你的時候你的用詞是『重新植入外殼』卻不是替換外殼。」

杜明哈哈大笑了兩聲說:「晶元的老化是不治之症。你們想不到替換晶元的門路,就只能無限延長晶元的壽命。而對於已經生鏽的外殼,你們的方案竟然是再植入新的外殼,然後用外殼控制外殼!」

「多幫的點子啊,真是天才的想法。」杜明點點頭說:「但你們明知道這是飲鴆止渴,只能讓人越陷越深。因為外殼控制外殼,相當於額外中轉了一次再控制軀體,新的外殼負擔更重,會加速老化。幾年的時間裡,就要再依靠更新的外殼加強控制。不斷的植入晶元,不斷的添加外殼,而顱內空間是有限的。新的空間只能靠切除舊有的腦組織給外殼騰地方,到頭來,腦子裡是一坨狗屎!」

杜明放肆地狂笑著,然後指著自己的腦門開始笑:「你別說,這還真有意思。你的哥哥八年前和一位尹姓女士合作開發了『緊急方案』。方案還真簡單,把正常人類的行為模板完全復刻過來,然後讓外殼去下載他們。那些患者看上去一夜之間全部治好了。其實咧?他們是啞巴吃黃連啊,連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都沒有了。他們的外殼完全代行了整個生活,剩下的只是一顆孤零零的、毫無意義的大腦!」

「這就是我!」杜明發瘋地咆哮著,臉上的青筋根根暴露:「這就是我!我跟那個可憐蟲林先生一樣,都是那兩千萬受害人之一。只不過他死得痛快,我死的窩囊。我是從第幾個外殼開始徹底喪失控制權的?第三個?第四個?我不知道我腦子裡都是什麼了。隨著腦組織減少,我的自我意識也在模糊。我其實早就只是我身體的客人而不是主人了吧,所謂的外殼休眠最外層的外殼在休息而已,我不過是把自己的意識幻想成某一層外殼,就好像身體在跟隨我的想法一樣。」

「我是木偶戲的配音演員,但是控制木偶的東西不過是他媽一塊晶元!」杜明的表情變得猙獰而扭曲。

程冰溪打了打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她捂著發紫的手腕深深鞠躬說:「對不起。我不知道說出這段話的到底是尚未徹底死去的『杜明』,還是只是某個外殼在兢兢業業的履行他最後的指令。但無論對誰來說,道歉可能都太晚了。」

杜明歪著頭說:「我的答案有意義么?沒有。」

他瘋瘋癲癲地跑向葯櫃,然後一邊哭著一遍把所有的藥瓶攬進大衣里。程冰溪竭盡努力想要攔住他,卻因為氣力上的巨大差距而只能放棄。

程冰溪搖搖頭問:「你要這些葯幹什麼?」

杜明傻笑著說:「我不知道,我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吃藥』。」

他回過頭看著她說:「我記得你哥哥當時堅決阻止你進行外殼植入。他是個好哥哥啊,真的,真的。他救了你,救了你太多。你該…你該好好…好好謝他!」

程冰溪深吸一口氣道:「我不知道這些真相你究竟是怎麼獲得的…但這一條不太準確。我並非沒有外殼,我的腦內有一個極為簡單、不具備聯網功能的袖珍外殼,是哥哥送給我的。它只有一個作用,就是微笑。因為我從小就學不會好好地笑,一直是它在幫我。」

程冰溪的愧疚讓她變得難得的柔軟,她所帶領的這個行業是她無法直面的夢魘。她把所有的情緒掩蓋起來,冷凍成一座偌大冰山。而杜明的徹底失控,把那些記憶重新帶進她死寂的腦海中。

程冰溪嘗試了一下,漏出了一個很蹩腳很粗糙的笑容。笑的很僵硬,肌肉也擺弄的很難看。她指著自己的臉頰說:「你看…我笑不好。」

發狂的杜明看著她的笑臉突然怔住,像是被徹底震撼一樣沒了表情。緊接著他回敬給程冰溪一個完美無瑕的、標準的甜美笑容。

完。

PS:關於文中尹女士…我寫過一篇她還是尹姑娘時候的事情(約二十年前)

數據的盡頭(上) - 知乎專欄 (已完結)


e更新一點吧

很多說我同流合污的就不予評論,因為那時候覺得上課違反紀律本來就是很大的過錯,所以才會說她表現不好。

至於那個幫忙說話的女生是真女神,各個方面一直是答主學習的榜樣。

聊天記錄發給大家看看吧,這是答主一直的心結,最後取得了當事人的原諒,時間是17年年初了。

原答案 說一個我經歷過的故事吧

大概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換的新班主任,新班主任對紀律要求特別嚴格,什麼上課轉頭啊講話啊被發現都要寫檢討念檢討。班裡有一個特別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叫她小c吧。小c成績也蠻好的,就是有點多動症,三番五次講話轉頭那種。

有一回班主任就火了讓小c站在台前,讓所有人都跟小c講一句話。結果從第一個人開始 說的就是「小c你太可惡了」然後班主任比較滿意,接下來每個人都基本這麼說「小c你是個禍害」「小c我再也不理你了」「小c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等等

那個時候就連答主起來也是說了一句。「小c你表現太不好了。」


全班40多個人,每個人都起來對一名女生惡語相向。那時候才三年級,小c在班級前面哭的停不下來,但我們卻依然在諷刺挖苦,班主任還很滿意的沒有阻止。

後來小學同學聚會,再看見小c,我和她承認錯誤,她也釋懷了,說起當時她真的想過自殺,因為真的太難忍受了,就想立刻跳樓那種感覺。

我想說小學老師的素質真的很重要。因為說不定什麼舉動就會摧毀一個孩子。

但我更想把這個故事的結局說給大家。
全班46個人,前面44個人說完了,最後一個人是我們班學習最好的一個女同學,也是小b的好朋友,當所有人都說完諷刺挖苦的話之後。這位三年級的女生站起來說。

「小c,我還是會繼續相信你,支持你的,你是最棒的。」
也許就是這句話才讓小c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這句話我仍然記到今天。


現在小c和這名當年學習最好的女生仍然是最好的朋友,兩人一起考入同濟,現在準備一起出國。


這個女生也告訴了我,在人云亦云的時代,仍然要做出自己認為正確的選擇。無關強權,無關輿論,只關乎心中的正義。

更新一條:我會說最後那個女生我追了三年沒追到么- -


就是來講個故事。
A小的時候家裡挺有錢,家庭也很和睦。母親漂亮又溫柔,在家做全職主婦,父親在金礦上工作。後來她家搬到了市裡。在她九歲那年,父母開始鬧離婚,但都是瞞著A的。原因是她爸爸出軌了一個舞女,而且堅決要娶那個舞女。所以,A的媽媽被凈身出戶,伺候了幾年的男人只給了她鄉下老家的一間房(只是一間),而且是在A名下。在一個不加雞蛋的煎餅果子都要6塊的市裡,A媽媽帶著一個女孩無處可去,更何況身無分文。
A十三歲的時候,身上長了一個腫瘤,檢查出來說是早期,需要做手術,醫療費大概是四五萬。她媽媽把所有的錢拿出來都不夠,後來跟幾個姨借錢才做了手術。在同一年,那個舞女生了一個男孩,腦癱。在A出車禍那年男孩三四歲了。儘管治療費月五六千,但她爸爸還是養著,而且對舞女不離不棄。也算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爸爸的錢花完之後,就來找她媽媽借錢。A當時身上纏著繃帶,她爸爸當著她的面把錢從她媽媽手裡奪走了。她媽媽有些軟弱,不敢去追。她從床上硬是挪下來,追到路口公交車站台時,她爸爸已經上了車。她咬著牙擠上公交車,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錢要回來了。她跟我回想起這些事時,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說她當時沒有哭。她和她媽媽擠在20平米的出租房十幾年,她說,所有人所有事都不許我軟弱。


一直只是知乎的透明,沒有回答過問題(如果之前關於一個紋身的刪掉的回答不算的話)也沒有提問過,基本上平常都是只看。這幾天就看著贊的數量一直上升還有很多評論,也是很謝謝大家的關心。然後也真的是明白了網路噴子真是到處都有,這樣的話題有些莫名其妙的評論我也真是覺得無語。
第一,也是我非常討厭的,就是那些說什麼「你也是單純的想的多」這類的,我必須要說明一下,那輛車是直直的停在我面前且與我站立的背後的門面形成了夾角,把我卡在了那個夾角里,車沒有開燈,車上的兩個男人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甚至他們彼此都沒有交談,路邊門面的燈完全可以照清楚我的樣子,所以不會是認錯人,也不會是回家,因為我站的那個門面附近不是居民樓,只是做生意的,也有人住,但是門不在我站的附近,更別提那條街全是做生意的,就算是晚上門前也是禁止停車的。還有,為什麼我一再的否定他們不會是找人,因為他們兩個與我對視了至少5秒,如果是找人總會對話或者開車燈吧,沒有。我覺得他們是看我沒有反應也沒走開才打算下車動手的。我扭臉跑開的瞬間他們的車就開走了,這難道都是巧合?電視劇看多了吧你們。不想多難道想少嗎?難道不應該有防備心嗎?要等到危險發生了再責備自己當時想的少嗎?
第二,那些陰陽怪氣的說人家也許是看你是一樓一鳳找招生意的,你肯定是穿的暴露之類的。說一樓一鳳的據說還是個女生,我初次看到以為是直男癌晚期。首先我是覺得無論什麼人遇到了什麼危險,你的第一句話永遠不該是嘲諷,更可笑的是她說我是與你多方面全方位的討論事情,警察辦案本來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WTF ?你是警察?誰告訴你的警察是這樣辦案的?你可別侮辱警察。我那天穿了一字拖,男朋友的體恤和褲子,頭髮五天沒洗了,更別提化妝,把我當站街女郎,我都想說也真是看得起我。邋遢的樣子我家狗都嫌棄。
第三,那些說一直以為信陽安全的,其實這個應該這麼說,每個地方都不是絕對安全,只是看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是信陽本地人,可以關注一下信陽的新聞,人販子拐賣也是有的。這個事情真的不分地域,因為哪個地方都有。
第四,也是我的初衷,我講這個事情僅僅為了能讓人更多的人看到這樣危險的事情真的很近很近,不是遠在天邊只是你聽過的故事,大家也可以看看好多評論里講的差不多遭遇的,甚至已經被拖上車的。如果我們大家的故事可以讓多些人提高警惕性,增加防備心,那麼可能就真的少一些這樣悲慘的案件。沒那麼複雜。
第五,我不是信陽本地的,也不是在校學生,因為不好在評論里一一解釋,和學生黨也是同齡人,我家先生是本地的,我只是住在這附近,但是被人叫學姐什麼的還是很爽的,可以這樣叫不要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真的很謝謝大家聽我講這大概前後也就二十秒的事情,也真的很謝謝大家的關心,善意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也由衷地希望大家都平安,在遇到不對勁的事情的時候寧願被別人說是個膽小鬼也不要有僥倖心理,僥倖心理很多時候才是害死人。
(其實我本來還想講講我十五六歲暑假在咖啡廳下夜班後被搶劫的事兒,那次是被人拿著刀抵著腰,也是很兇險。可能也是因為那件事兒讓自己有了很高的防備心。也提醒大家,在那種情況下對方要什麼給什麼,他們大多隻求財,自身安全最重要。因為評論里有人說「答主忽然就有故事講了」,這樣聽起來我是在騙贊,我如果真的是講故事,會比這精彩萬倍,而且講真的騙贊這個事情到底是用來幹嘛我也不清楚,簡單的事情真的不要把別人都想的那麼複雜。累不累呀?多看看評論里其它的小可愛,多陽光!!)

————————————————————————
分割線?


怒答!!!!
就在剛才!!!就在剛才!!!就在剛才!!我差點兒被拐!!!差點兒被拐!!!
嚇死!!!!
大概四十分鐘之前,現在到家躺在床上還是覺得害怕!!
事情是這樣的,晚上跟我男朋友出去吃宵夜,坐標信陽師院東門附近,東門有一街和二街,在信陽的都知道,我們兩個是從二街往家走,因為今天下雨,走到半道的時候才想起傘忘在了買水的超市門口,因為當時我穿的一字拖,上面的一字跟鞋底有點兒分離,不太好走路,就跟男朋友說,你去拿吧,我站在這裡等你,因為當時的位置離路口最多也不超過一百米,而且兩邊都是門麵店,甚至還有一家香辣蝦是沒關門的,男朋友剛走回去大概有個五十米的樣子,我看到一輛昌河類的麵包車開了過來,我沒當回事兒,但是車正正的停在了我面前,副駕駛和駕駛都是男人,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我在那瞬間以為他們在找人,但是感覺到了眼神不善,直到副駕駛的男人看著我開始開車門,車門開了一個縫兒的那瞬間,我看到他的腿也開始要下來,我當時第一個反應,扭頭轉身,跑!!而且脫口而出叫出我男朋友的名字,撒丫子跑!我男朋友聽到我的叫聲就立刻回應往我這邊走,我跑過去看到他抱著就開始哭!!真的是特別害怕!!男朋友一邊兒安慰我一邊兒從旁邊的超市想買把刀防身,因為我們離家裡還有一段路,大概步行5分鐘,但是很黑,沒有路燈。麵包車早就已經不見了,我開始跑的時候那輛車就開走了!!全程悄無聲息!!!!
我本來想記住車牌號報警的!!可是天太黑我站的附近的店都關門了,沒有路燈也完全看不清楚,而且車等我反應過來早就開走了!!連人臉我都沒有看清楚!!

我用顫抖的手化了一張圖,字都寫不好了,大家湊合看吧,藍色的師院東門,紫色的二街路口的水果攤,黃色的部分都是路兩邊的門麵店,兩個紅點兒就是我和男朋友,綠色的是那輛麵包車!!
真的幸好我反應快!!幸好反應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可以離我這麼近!!!
當時那輛車的距離就是副駕駛的男人下車就可以一步走到我身邊!!!
希望廣大女性朋友可以注意安全!!不要太晚出門!!不要落單!!!
我當時想報警,可是記不住車牌號,記不住人臉,也沒有發生強硬拖拽行為。一點兒肢體接觸都沒有!!
不要告訴我他們認錯人了,全程沉默,沒有說話,如果是找人會說話吧,而且雖然當時光線不足,但是是因為他們在車裡,也沒開車燈,我看不清他們,但是我是在有光的環境里的,因為兩邊門麵店的門頭都是LED燈,足以看清我。
最後說一聲,人販子都該原地爆炸!!!


那天在建設路口,真把我嚇壞了。那傢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心想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死,老子酒後駕駛,違章掉頭,你一死就夠我喝一壺。

下車走到近前,他突然翻身坐起,在頭盔後面咕咕噥噥地罵我:「他媽的,你怎麼開車的?」老天作證,我老魏活了37年,好話也聽過不少,但從沒哪句像這「他媽的」一樣讓我歡喜,簡直就是雷音寺的雷音,妙法庵的妙法,我心下狂喜,想這廝還能罵人,太他媽好了。掃眼看看四周,滿地都是蘿蔔芹菜,估計是進城賣菜的農民,我立刻放了心,攙著他走了兩步,還行,站直了,只是嘴裡還有點不乾不淨。

我心想這時候不能示弱,你一軟他就順桿爬,不定開出什麼價錢呢,得先拿住他才行。看他慢慢摘下頭盔,我一聲大喝:「駕照拿出來!」誰撞了人也不敢說這話,但我要的就是這「一棒子打暈」的效果,他果然傻了,擦擦頭上的血,哆嗦著嘴唇問我:「你……你是幹什麼的?」這傢伙50多歲,衣服油乎乎的,腳穿一雙黃膠鞋,滿身農藥味,一副缺心眼的模樣。我橫他一眼:「你管我幹什麼的,駕照!」他摸索半天,一咧嘴:「哎呀,忘帶了。」我得理氣更壯,戳戳他的胸脯:「就你,無照駕駛,追尾,還敢罵人?!」他垂頭低聲辯解:「你……你也不打燈,我哪知道……」

這時幾個人慢慢圍攏過來,我心想兔子急了也咬人,詐一下再給他點錢就算了,何必多生事端。讓他把摩托車扶起來,老菜農唯唯點頭,顫顫地走了兩步,突然撲通一聲又趴倒了地上,這次是真的昏過去了,推搡半天都不醒,人越聚越多,後面的車也排起了長龍,一輛警車遠遠開來,我知道麻煩了,趕緊給胡操性打電話,他十分爽快,問了問事發地段、大概情況,立馬答應幫我找人。剛收了線,警察已經到了近前,跟我要證件,我小聲告訴他:「我跟你們何政委……」他瞪眼:「少廢話,拿出來!」老菜農慢慢醒轉,喘著氣說:「原來你……你不是啊。」

我臉一紅,聽見小警察腰間嘀鈴鈴地響了起來,心想胡操性夠意思,來得夠快的,那警察白我一眼,走出人群接電話,過了不到兩分鐘,態度大變,也不跟我要駕照了,直奔老菜農而去:「你追尾啊?身份證、行駛證、駕照!」老菜農面如土色,臉上血淌,嘴上肉顫,半天都說不清楚,警察盤問了兩句,回來小聲告訴我:「魏律師,先送醫院吧,我看傷得不輕。」

我長嘆一聲,心想真他媽倒霉,沒想到老菜農全無腦子,一下又站了起來,跌跌絆絆地去扶他的摩托車,還拿著筐子滿地撿菜,筐上鮮血淋漓。我和小警察對視一眼,臉上同時有了笑意,小警察問他:「你沒事吧?」老菜農摸著胸口:「呃……呃……疼。」小警察問他願不願意私了,接著劃分責任:「你無照駕駛,追尾,看把人車撞的!你要負主要責任懂不懂?」然後轉向我:「你也是,燈都不打!」我低頭認罪,老漢也嚇傻了,結結巴巴地跟我道歉:「對……對不起啊。」

我心中暗笑,這警察也真會來事,指指我車身撞癟掉漆的那一塊:「你這車有沒有問題?」我說還沒到修理廠,不好說,不過得整形,得補漆,至少要花三四千。老菜農一下瞪大了眼,怔了怔,掏出一堆皺巴巴地票子,兩塊的、一塊的,還有很多毛票,肯定不超過100元,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就這麼多,要不……你把摩托推走吧。」我說你這破摩托只能當廢鐵賣,我要來幹什麼?

小警察跟他低聲說了兩句,老漢渾身哆嗦,解開衣服掏了半天,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塑料袋,裡面裝著330元錢,一張100的,4張50的,3張10元的,全都疊成小小的正方形,走過來塞到我手裡,臉上老淚叭嗒:「買化肥的……就這麼多了,再沒有……沒有錢了。」我收下那330元,看著老漢推起摩托,打了幾下都打不著火,一手扶著菜筐,一手扶著車把,一步一哆嗦地往前走,臉上的血還在滴滴答答地淌。

人群慢慢散開,那警察小聲囑咐我:「以後少喝點。」我說明白明白,改天請你吃飯。他沒接話,鳴著警笛絕塵而去。我發動起汽車,剛轉過彎,看見老菜農歪倒在一棵小樹旁,臉色慘白如紙,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我跟他對視一眼,心想交警都處理過了,何必自找麻煩去撿個爹養。踩了一腳油門,直奔豐山縣城。

節選自《原諒我紅塵顛倒》。

就像評論區@玉里說的那樣:
他們不善良不要緊,我不是就好。


推薦閱讀:

如何以「知乎某大V被盜號」為開頭寫一個腦洞極大的故事?
你見過哪些同行做過的惡?
如果工業革命發生在秦國,會發生什麼?
關於「回憶逝者」的故事或片段?
有哪些玩家打完 BOSS 發現自己才是壞蛋的遊戲?

TAG:小說 | 寫作 | 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