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輕的時候,都有哪些幼稚的政治理念?


從六歲開始一直到上初中,我的理想都是當聯合國秘書長我會亂說?

這個有關於政治吧!

然而我當時犯了兩個錯誤。

1.聯合國秘書長根本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官!對門的小孩說他要當國家主席,我以為聯合國總要比一個國家厲害吧,就要當聯合國秘書長!!!也是夠了!!!

2,身為一個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人根本當不了聯合國秘書長!因為聯合國秘書長只會在非常任理事國國籍的人士中選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當時也是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現在連個處局級幹部都難以混到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小時候想當科學家,有個叔叔問我,要不要當兵呀?
不當不當,我怕死!
你們都不當兵要是外國人(日本鬼子還是越南鬼子來著?)打過來怎麼辦?

略一沉吟:唔……我發明個大罩子,把中國都罩起來!

所以我四歲時的的政治理念就是閉關鎖國……

註:高中後物理基本沒及過格

本來只是一真事,結果想想有些「有關部門」果然和我四歲時智商一樣啊


看到這個問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龍應台女士的《相信與不相信》。容我把它搬運至此。


龍應台 《相信不相信》

二十歲之前相信的很多東西,後來一件一件變成不相信。


曾經相信過愛國,後來知道「國」的定義有問題,通常那諄諄善誘要你愛國的人所定義的「國」,不一定可愛,不一定值得愛,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

曾經相信過歷史,後來知道,原來歷史的一半是編造。前朝史永遠是後朝人在寫,後朝人永遠在否定前朝,他的後朝又來否定他,但是負負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積漸進的扭曲變形移位。說「不容青史盡成灰」,表達的正是,不錯,青史往往是要成灰的。指鹿為馬,也往往是可以得逞和勝利的。

曾經相信過文明的力量,後來知道,原來人的愚昧和野蠻不因文明的進展而消失,只是愚昧野蠻有很多不同的面貌:純樸的農民工人、深沉的知識分子、自信的政治領袖、替天行道的王師,都可能有不同形式的巨大愚昧和巨大野蠻,而且野蠻和文明之間,竟然只有極其細微、隨時可以被抹掉的一線之隔。

曾經相信過正義,後來知道,原來同時完全可以存在兩種正義,而且彼此抵觸,冰火不容。選擇其中之一,正義同時就意味著不正義。而且,你絕對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個特定的時機熱烈主張某一個特定的正義,其中隱藏著深不可測的不正義。

曾經相信過理想主義者,後來知道,理想主義者往往經不起權力的測試:一掌有權力,他或者變成當初自己誓死反對的「邪」;或者,他在現實的場域不堪一擊,一下就被弄權者拉下馬來,完全沒有機會去實現他的理想。理想主義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權力腐化;理想主義者要有能力,才能將理想轉化為實踐。可是理想主義者兼具品格及能力者,幾希。

曾經相信過愛情,後來知道,原來愛情必須轉化為親情才可能持久,但是轉化為親情的愛情,猶如化入杯水中的冰塊——它還是冰塊嗎?

曾經相信過海枯石爛作為永恆不滅的象徵,後來知道,原來海其實很容易枯,石,原來很容易爛。雨水,很可能不再來,滄海,不會再成桑田。原來,自己腳下所踩的地球,很容易被毀滅。海枯石爛的永恆,原來不存在。

二十歲之前相信的很多東西,有些其實到今天也還相信。

譬如國也許不可愛,但是土地和人可以愛。譬如史也許不能信,但是對於真相的追求可以無止盡。譬如文明也許脆弱不堪,但是除文明外我們其實別無依靠。譬如正義也許極為可疑,但是在乎正義比不在乎要安全。譬如理想主義者也許成就不了大事大業,但是沒有他們社會一定不一樣。譬如愛情總是幻滅的多,但是螢火蟲在夜裡發光從來就不是為了保持光。譬如海枯石爛的永恆也許不存在,但是如果一粒沙里有一個無窮的宇宙,一剎那裡想必也有一個不變不移的時間。

那麼,有沒有什麼,是我二十歲前不相信的,現在卻信了呢?

有的,不過都是些最平凡的老生常談。曾經不相信「性格決定命運」,現在相信了。曾經不相信「色即是空」,現在相信了。曾經不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有點信了。曾經不相信無法實證的事情,現在也還沒準備相信,但是,有些無關實證的感覺,我明白了,譬如李叔同圓寂前最後的手書:「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相信與不相信之間,彷佛還有令人沉吟的深度。


我這麼喜歡玩,要是他們非讓我當總理,我可怎麼辦呀?


我今年22,小時候的政治觀點挺有意思,不知道幼稚不幼稚,說出來大家看看。

小學的時候正趕上國企工人下崗大潮,當時我認為下崗十分合理,國企人浮於事,還不許裁員嗎?市場經濟要的就是競爭,鐵飯碗破壞了競爭,必須砸掉。我的觀點引起大人一致抗議,我爺說:是不是把工人都踢出廠,不管死活,經濟就能發展了?共產黨是為人民服務的,怎麼能傷害人民利益?我反駁:這不是暫時的嗎?等以後經濟發展起來了,生活自然會變好。(後來我回想這事,每次都覺得自己是寡頭主義的吹鼓手)

初二的時候聽我爸說八三年「嚴打」,公檢法聯合辦案,從重從嚴從快。我一聽很高興:做得對,就得使用狠手段,要不然治安好不了。我爸嘆了口氣:你知道當時有多少冤假錯案嗎?你就只顧打擊犯罪?我接著說:社會治安,就要用鐵拳平定,國家和社會利益高於個人嘛!我爸反駁我:要是你摸了一下女青年的屁股就被判了死緩,我看你怎麼辦。(司法公正、程序正義這些東西我都是很晚才了解的。。。)

又是初中的時候,聽到人們議論職工醫療保險的報銷比例低,我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報銷的太多,國家財政能不能負擔得起?國家還要興修大型工程,加強國防,沒有那麼多錢來報銷醫保啊。聽我說完,幾個大人一副奇怪的表情,有人說:為啥幹部可以公費醫療?我回答:嗯。。因為他們是國家的領導者。(我當時根本沒有福利國家的概念,連「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都不懂。。。)


孫中山既然國內尊為國父,台灣也尊為國父,那麼把孫先生克隆復活,那祖國不就統一了嘛!


如果說我有什麼幼稚的地方,那就是曾經不相信有階級鬥爭存在,
就算有衝突,也不會那麼激烈。
最終一定能找到讓所有人和平相處的辦法。


看到Light的答案。

她說:

年輕的時候就像個黃花崗烈士。

祖國啊祖國,只要是為了你,青春,熱血,生命,你都可以拿去。
我相信你,相信愛,相信時光能夠改變一切。祖國啊祖國,讓我永遠陪伴你。

……
……
……

長大了之後。

愛治治,不治滾。
不用你滾,我滾。


自己自幼開始就從來沒有過Light自謙的那種「幼稚」想法,天生的道德直覺大概上就是切合英美傳統自由主義健全常識路線的,即便國家屬於全體國民,但個人自由仍是絕對應被排列在第一位的重要價值。從小就認識到自己生存於其中的國家,存在著許許多多讓人悲憤的事實,如魯迅所說,凝血的顏色。

一直從來都是學校老師眼中的「問題分子」,從來沒有被思想道德政治教育的說教洗腦成功影響過。

就因為我對那些特別特別右翼的人們說,既然明白自己正確那麼更應該講道理,至少不能讓窮人活不下去了,有人死於饑饉的社會是不道德的,然後現在一樣被Light在知乎的那些極右翼朋友們當成五毛,社會主義者。

其實這很正常,本應見怪不怪的,連哈耶克都曾被極右翼評價為「溫和的社民」。

階級戰爭就是這樣的,沒人講道理,也沒人想講道理。人們為了自己的立場可以紅了眼什麼都不顧,就像上古時代的部落戰爭一樣。在階級利益的爭鬥面前,試圖以理服人,許多時候完全就是幼稚徒勞,沒有什麼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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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點題外話,關於看到Susanoo Izumo答案的感想。
他說:

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幼稚地以為這個國家可以「治」。
現在只想對這個國家的絕大多數國民說:you deserve it.

這種看法非常具有代表性,我們且不說他的看法究竟是對還是錯,僅僅討論一下這種看法必然帶來的邏輯結局:

支持這種觀點的人,必然會認同絕大多數普通的中國人缺乏基本的政治德行。因此在社會發生變革之後,普遍的中國人不應該獲得政治權利,進而得到的結論是民主在未來的中國不可行,獨裁是一種絕對必要的維護正確統治的方式。

而有資格獲得政治權力的人,恰恰只能是那些像他自己一樣,遊離於絕大多數國民之外的,有特定政治立場認同,支持某一系列特定政治觀點的少部分人。

那麼問題就來了:
Susanoo Izumo這種看法所導致的結論,究竟意味著怎樣的一群人,才是上面提到的「有資格獲得政治權力的少部分人」呢?
請看客自己思考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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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 spino
其實任何極端言論在選票面前都會回歸理性。現在大家可以胡說八道,大部分是因為自己沒有機會參政議政。
14:28

岩本徹三(作者) 回復 za spino
沒錯,za spino先生的這種想法我當然也會同意,答案中一開始我就說明白了自己是共和主義者。

但是現實中確實有那種要求恢復王權,貴族制度,以及貴族階級在政治和經濟上的特權的那種極端保守主義右翼(reactionism)的,極端化的自由至上(意志)主義(Libertarianism)在經濟上的最終邏輯結局也跟極端保守主義是完全一樣的,他們的那種無政府主義是主張政府,法庭,監獄的私有化。

他們認為貴族把土地租給佃農耕種收取地租天經地義,因為這種情景屬於契約自由;而如果一群人共同擁有一片土地(人民主權),然後徵稅收取地租要求社會福利,那麼這就是社會主義,是極為邪惡必須被禁止和消滅的,用民主機制調節也不行,因為產權只能私有。


政府,法庭,監獄私有化,那麼形態一定是絕對君主制+奴隸制。
被右翼所詬病的白左把持話語權的當代西方,甚至都依然存在著經濟上的巨大不平等(我本人倒不會認為自由市場之下的經濟不平等在道德上是一種必須糾正的錯誤)。

更不用說如果允許交易政治權利(或者換一種說法,要求普通大眾,一般的人民可以自願放棄本來被認為是無條件不可動搖的政治權利),那畫面一定能美好到讓人徹底失明。


1.小時候想多多印錢然後一家發個十億八億的這樣大家就啥都買得起了哈哈哈哈哈哈領導人真是的怎麼這個都想不到呢我簡直太機智了。。。。。。。 2.後來大點了覺得誰賣假貨抓著就斃呀誰用非法食品添加劑抓著就斃呀拐賣婦女兒童抓著就斃呀。。。。。。。 3.國家軟呀南邊猴子找事咱們拿軍艦干呀霓虹國真討厭核武器咱們干呀,美國真討厭,我要是領導人就聯合世界所有國家跟他干呀我就不信都團結起來打不過他哼╭(╯^╰)╮。。。。。。4.統一高考試卷,分數線全國都一樣怎麼就有420分上傳媒大學的我考的比他多多了我就上不了太討厭啦。。。。。。。。。5.北京這麼大城市公共交通都免費呀這點小錢都出不起還哭窮純屬扯淡呀。。。。。。。6.醫院看病都免費呀看病那麼貴天天醫療投那麼多錢都喂狗了么就算是喂狗全國的狗都撐死了可是怎麼看病還花錢呢。。。。。。。。7.把貪官都殺殺殺然後把有用的器官揪下來留給需要的人。。。。。。。8.誰吸毒槍斃誰看誰還吸。。。。。。9.人們的科學知識太缺乏了國家要強制科普,讓人們都掌握科學知識人就不會傻逼了,後來發現是科學素養缺失而不是科學知識缺失


我那時想的是,舉全國之力發展物理,化學,生物等的科學。社會的一切資源向科學集中。所有的門戶網站,各大報紙頭版頭條都是關於科學發現新聞,所有的娛樂八卦都是關於科學家發現各種真理過程的各種八卦。每個衛視都要出一個關於科學的欄目,什麼,《奔跑吧,科學男》,《科學公寓》《中國好生物》《化學來了》《物理去哪兒》等等。總之,小孩子生下來就要被灌輸各種科學理論,覺得科學家是最偉大的人。每個人都像考公務員那樣爭先恐後想要當一個科學家。總之就是科學至上,每個人都信奉科學教。
然後,然後,很快地球人的智商就突破了極限,很快就掌握了宇宙真理。什麼能源,生存危機都不復存在。人可以自由穿梭於宇宙的各個角落。成為宇宙之神

其實這個念頭是我剛剛冒出來的,畢竟我還年輕。


初中時,班裡連我在內被班主任打壓的最重的五個人秘密結社,創製了一個班級級政黨——反陳黨(班主任姓陳)。
宗旨,尋覓一切可能的機會反對她,甚至設局坑她。
然後我還畫了所謂的「黨旗」,然後我們還有每周一下午的例會,然後還有黨紀,諸如一人被抓一人擔,絕不供出組織,如果當了班幹部將被開除出黨等等……
然並卵,建「黨」不到一個月還不到,一次行動都沒有,還在是「議而不決」的低級階段呢,五人中一人提拔為學習委員自動脫黨,一人搬家了所以轉了校,然後該黨解散…………
PS,五人中成績都不錯,都是排名前20名的,被打壓的原因:太桀驁,比如被提拔的那哥們,次次考第一都是然並卵;課堂紀律太差,比如我…………
現在回頭想想,真他媽二……對了,那年我初二,徹頭徹尾的中二草包。


1.中國是禮儀之邦,大家都講禮貌,現在中國人還窮,但只要有錢,"立馬"都會有禮貌起來的

2.中國的好武器都藏在山裡,而且國家在下很大一盤棋,總有一天會把這些武器拿出來的

3.日本人美國人都很壞,用日貨就是給日本造子彈,遲早應該屠日滅美

4.中國的很多問題都是美日導致的,都是敵對勢力弄的,只要給ZF點時間,什麼都會好的

5.中央都是好人,壞的貪官都是基層的


小學: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初中:資本主義社會腐朽、黑暗、墮落,並且無時無刻不在圍堵中國。
高中:歐美的月亮永遠圓。
大學:人手一張選票,能夠解決目前中國的所有問題。
總之就是由兩種風向引起的中二病都得過。
步入社會後逐漸積累了一點人僧的經驗,而且好歹算是混成低等的有產階級,於是中二病不治而愈,不再喜歡任何走極端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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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評論里很多人都比我更早/更快地走完了這段過程,我心甚慰。

但是我沒有說「國家政策關我X事」,沒有任何這個意思!這些輿論陣地我們不去佔領,就會有吹那兩個風吹出病的人去佔領!慎之!


也曾以為專制是正確的
也曾以為貪腐是正當的

現在想來,不免心生慚愧

上述觀點如今依然很數見不鮮,並且擁躉甚多。
大體基於「換誰上台都一樣」這一論點:
一件壞事,即使他不做,也總有人做。

這句話是對的,但是倘要以此論證做壞事的正確性,恐怕還相隔甚遠。

一例:
你得罪了一個黑幫老大,他派一個小弟殺了你全家。

殺你全家這件事,這個小弟不做,自有他人來做。
但我想,你卻絕無可能因此認為他就是無辜的。
假如他落在你的手裡,你能放過他而心無芥蒂嗎?

一件壞事,可能總有人會做,但無論誰做,都改變不了其本質。
我們無法就此推定這件事就能變成好事。

//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
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覺無力發光的,那就蜷伏於牆角。
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
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
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
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我就說些政治不正確的吧。
我讀書的時候喜歡公正公平的人,於是我也覺得如果有機會,我也要做一個公正公平的人。
正好大學的時候任了四年班長(其實就三年),於是我就付諸於行動了。
其實也主要體現在兩種事上,畢竟只是大學,無非是福利分配與事務攤派。
對於一個班集體來說,前一種是權利,後一種是義務。
然而矛盾就凸顯了,如果依照公開的福利分配標準,享受權利的跟付出義務的並不會是同一類人。
比如獎學金,分配方式應當是學習成績較好的,而代表班級參與校文藝活動應當是有技能的。
學習好的跟有技能的重疊人群微乎其微。
我當時就傻傻的把獎學金分給上期期末考試平均分第一的,而逼著有文藝技能的去參加活動。
總而導致了常拿獎學金的那群人從來不關心班級活動,而被攤派各種事務的總是那群軟蛋。
如此種種,如果在座各位讀過或在讀大學,會不會覺得這種班長很噁心,很無能?
其實這是一個政治完全不成熟的人在嘗試政治最正確的做法。
向大學期間被我欺負的那群同學道歉。

解釋一下獎學金分配吧,每期獎學金名額下來之後會分派至各班,班長這裡負責提交候選人,如果每班有幾個名額,只要系裡面沒反對意見,那就是最終結果了。如果每個班名額不足一個,那麼提交的候選人才有候選資格,雖然有的人在院系能通過其他渠道獲取到候選資格,但絕大多數情況如果班長不推薦,那肯定沒機會的。
換句話說,推薦是在行使政治權力,不推薦也是在行使政治權力。當然這句話我後來才體會到。


只有我來治國,中國才有希望。


政治課考三個代表,我記不起來,自己蒙了個公平 科學 民主。


等我當了國家主席就讓全國小朋友每個禮拜上兩天課,放五天假


學前識了字,但嚴肅的讀物,只有你共的歷史教材可看,or even worse:政治課本!
於是每遇不平事,就特別認真的小聲和爸爸說:咱們起義吧……起義。。吧。。。

PS:既然又在了這樣東方既白的bigger small hours,不妨多回憶一下,回憶一下曾經並不自知的泥塘和比劃。我是記事比較早的,以下略略點滴,都是到得高中,同通宵恣意讀禁書的同桌聊起,對賬,才覺得果然自己也是在你黨的細心關照下,——雖然是蛤的例行公事和洋氣開明,——那麼長大的:

1. 93年,我快要讀小學,學前瘋跑的年紀,有時看鄰居打夯壘地基。有個不認識的叔叔從拆了的舊屋堆里拎起一個灰撲撲的東西,丟到我懷裡:去拿回家彙報吧!那是一本毛選,皮面紅纓繩兒,但沒有畫,我不喜歡,又是仿的聖經紙,小開本,沒法撕下疊砸包,一塊大雞肋,沒幾天媽媽就把它燒鍋了。

2. 同樣是燒鍋,那天媽媽拉著風箱燒著鍋,我又在玩火,忽然有人敲大門,迎進來,遞來一捲兒不知什麼,交代說:明天把它掛上啊,別忘啦。媽媽應聲接過來,就過去丟她活筐子里去了,根本不理會我。「又是熊毛爺爺像,有什麼好看的!」她說。

2.5 更早一點,大喇叭天天廣播,有時乾脆是宣傳車:「計劃生育,利國利民;計劃生育,利國利民」,那時剛好下地,比我小的還在媽媽懷裡抱著的年紀。每當聽到這個,就抬頭看電線杆,也看到抱著孩子、兩顆腦袋都在高處的自家大人,人家大人。他們就說:「計劃生育,凈放狗屁!」我覺得他們編的不好,我想編個好的,想著想著就忘了……

2.6 那時管計劃生育的女幹部,那是一村的紅人,起事兒也是她,滅事兒也是她,學前班——我們叫育紅班,也是她。凶得來!那時就有些怪貓小孩,——就是兒語里的猥瑣了,傳說她家有「MB套」,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說是可厲害了,往人腰下一放,就給套上了!套上就大小便都得聽她的了,可不牛逼,法寶一樣。還教唆我跟著去偷。

2.7 有小朋友拿那個套帶到學校來,吹氣球,吹得膩了,去壓水井那裡灌水,然後再吹:吹飽口朝下,猛地一放:去噴人家小女孩。

3. 93年秋,我上小學一年級。是在不到嚴冬的季節,還都穿著單鞋單褲,外面來了幾個人,敲門把老師招過去嘀咕。然後我們就起身,出門,站隊,排隊了。是一張毛爺爺像,掛在哪方,我們一個一個走上前,先從人家手裡接過來毛像章,比劃著別在胸前,然後抬頭,敬禮。敬禮了好久,排到我的時候,像章的新鮮勁早就歇火了:那是一隻成本也就二分錢的塑膠像章,大小也是二分錢大,毫無存在感。

4. 還是93年前後,沒書可看,爸爸考師範的書都給我亂拉一攤,囫圇看完了。政治課本還是灰土土的紙張,印的照片都是黑乎乎,不是美國的窮人一家人無家可歸,就住在汽車裡;就是西方的青年資產階級自由化,然後就在火車上鬼鬼祟祟。我問爸爸他們在幹什麼,爸爸說他們在吸毒。什麼是吸毒?吸毒就是抽很大的煙,抽完很開心,但是把健康毀了。他們為什麼吸毒?因為他們空虛。什麼是空虛?空虛就是日子太好了,成天沒事幹。聽到那裡我就困惑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要是好起來反倒不好的話,那到底怎麼辦?

5. 還是93年前後,毛阿敏紅遍天,只要舞台上有人唱歌,那個大的總是歸她的。馬蜂窩一樣密集的搖燈就在天花板上轉啊轉,有時候轉到了電影裡邊,那麼那燈下就肯定有壞人,要出事的。

6. 還是那些年,晚上總停電,因為晚上供電不生產,索性農村都停電。不停電也莫得多少頻道看,無線,公路也很遠,大家都還沒什麼思路賺錢,回想來每天都可閑,大人們聚一起抽煙喝茶,我們玩牌,搶氣球,彈溜溜蛋兒。大人們翹起二郎腿,我們路過就坐上他們的腳面,過好久他們才膩煩,往下一放,我們就給摔一錠。

7. 那時大人們聊到一個人,說:是美國人保了他,他藏到大使館裡去了。我聽見了,就問誰?XX。他是好的嗎?你們小孩不懂,別問了。

8. 還是那些年,忽然堂姐跟我們吵起來了,她說毛主席是壞的,我們說是好的。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就那麼堵在大門前就吵起來了。論據分別是奶奶說的和爸爸說的,奶奶說毛主席壞,家裡糧食都給他抄走了,不給我們吃,要把我們餓死;爸爸說毛主席是好的,他是幫窮人的,窮人沒有糧食吃。

至於香港回歸寫徵文,澳門回歸寫徵文,中間法輪功橫空出世,廣場上自焚燒成了炭棒,把我嚇到個半死,再後來非典,學校封閉,教室里熬醋,每天我跑去圍欄那邊,從柵欄間伸出胳膊遞過大家輪流出的幾毛錢,接過書店裡阿姨或者姐姐遞來的《齊魯晚報》,回來大家輪流看,又多了幾個病例,看更多的新聞和故事,—— 都已是後來的氣息。大學時打工,聽那老闆哥哥說,咳,非典那年,真沒個鬼來店裡吃飯!還得買菜備著,那菜都給買空了,死貴!好在終於沒事兒了……

幼稚的想法是當年空氣的迴響,幼稚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限的媒介,常停的電,夏天的西瓜,冬天爺爺家的爐火和油鍋,稀里糊塗又清清楚楚的每一天。現在都變了,好像童年時,看不到江輪之外的大霧,蜃景,丟進去的石頭與被鎖定的河,在甲板上玩得就像在靜止的地面,——幕天席地,或者天荒地老,就是餓了吃飯饞了吃肉,從沒料到會在長大以後,看到一艘大船,自己困在上面,又守在上面。而爸爸媽媽也都老了。 那時南巡過後,力還圖復辟的左王們攪起的波瀾,已經隨著童年的大小便,不知衝到哪裡去了,今天回味,才懂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01年小泉訪華,看到新聞里中日兩國領導人坐在同一張談判桌上,尚在幼兒園的我震驚了……為什麼不把那個人抓起來啊喂!(╯‵□′)╯︵┻━┻我們難道向日本帝國主義妥協了?
現在的我坐在書桌前,在擼Politics and Government of Japan這節課關於小泉的Final Paper……小泉真是個好首相啊~路轉粉啊路轉粉(星星眼)~


計劃生育是正確且必須長期落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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