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人體解剖課,身心都感覺很難受,是不是太矯情?
朋友圈裡被一篇文章,《長春90後醫學院女孩解剖課體驗:嘔吐大哭做噩夢》刷屏。
幾乎每個人轉發時,都表示:矯情,上解剖課時,大家都是爭先恐後,上完課後,因為消耗體力多,反而飯量更足。但是我確實是文中所描述的那種情況。
上解剖課時,從第一節到最後一節,我經常會忍不住哭,會珍惜一切可以遠離大體老師的機會,我不敢看她,更不敢碰她。
上課途中,也經常因為受不了福爾馬林的味道跑出去透氣。
每次上完解剖課,第一件事,一定是沖回去洗澡,然后里里外外全部換一遍,並且當天吃不下任何東西。
就是在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和朋友回憶起解剖課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那些場景,似乎歷歷在目,那種味道,似乎還是充斥著我的鼻腔。
我總是剋制不住想太多,總是想,躺在這裡的大體老師,她也是別人的媽媽,別人的奶奶,別人的外婆,她生前會怎麼怎麼樣,她的家人現在如何感覺。甚至,我還會想,萬一躺在這裡的,是我的親人,我會怎麼樣。每次這樣想著,心裡就會特別特別堵。雖然我平時會大家稱為「鐵血真漢子」,平日里,也經常和男孩子一起嘻嘻哈哈,也有很多男孩子的愛好,性格也比較獨立堅強。
可是面對解剖課,我真的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感覺和想法,真的無論身心,都是說不出的難受,每次面對大體老師,都像是一種煎熬。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太矯情的緣故,才會這樣。
如果是的,我願意去改,謝謝大家:)P.S.嗯吶,我不會因為這種情緒就不好好學這門課的。解剖反而是我大學以來成績最好的一門專業課,96分。
現在回頭來看,大學裡的屍體解剖課事實上完成了對醫學生專業的初步篩選。
那些看到屍體就嘔吐,睡不著覺,做噩夢,產生心理陰影的,後來大多轉了專業。比如軟體,生物,科技英語,機械電子。
那些不喜歡動手解剖,只喜歡一邊翻書一邊觀摩別人解剖的,後來大多做了內科醫生。
那些一看到屍體和解剖刀就兩眼放光如同餓狼一樣撲上去一刀一刀解剖的,後來大多做了外科醫生。
像我這種,左手饃夾菜,右手解剖刀,一邊吃一邊解剖,二者互不影響的,後來,雖然學位是醫學博士,但其實碩士期間就換了課題,轉向工科。最終選擇了工科就業。
還是很懷念標本陳列室,解剖室,屍體池這些東西的。青春都在那裡了。
想起年少時,獨自解剖至半夜11點,然後走出寂靜的昏暗的蘇式長廊,那麼淡定,又那麼感動。十五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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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很有意思。有些人,自己做不到,就質疑別人的做法。我都不做醫生了,沒必要吹自己的解剖技術。
我的情況是:15年前的解剖室,管理不像現在這般嚴格,我們同學甚至把外校的女朋友帶進來開眼。
再說解剖的事情。我都不做醫生了,沒必要吹牛。那時上課是分任務的。比如這節課就是解剖小隱靜脈,下節課就是分離腓總神經。老師不管你剖到幾點,他的要求就是下次上課看到完整的結構。所以,學生們剖到半夜都是常有的事情。至於帶手套口罩?我們這幫男生一直都是不戴口罩裸手剖,因為當時初學,會覺得戴口罩憋氣,戴手套沒手感。福爾馬林的刺激,一開始有一個適應過程,後來也就那樣了。畢竟解剖室也要開窗通風的嘛。
至於一手餅子一手解剖,這真不影響,說影響的,是他們不知道如何用刀刃切開,然後單手轉過刀來,用刀柄鈍性分離。這技術教科書上不教,也不是什麼標準技術,但是老師會演示,學生覺得酷,也就跟著學。類似的技術還有單手玩鉗子和剪刀。臨床上這些技術並沒有什麼實用價值,只是可以炫技而已。不請自來,先說主題:我熱愛解剖,每次看到屍體(尤其是新鮮的)我就全身毛孔擴張,滿臉通紅想拿刀上去剖!陪在我身邊的女神,開始和你一樣,在我這個暴力拆遷分子的熏陶下就....
高能預警!後面我會放一些重口味的圖片,非醫學專業慎點!
第一次接觸解剖的時候是各種骨頭,「哇,居然和我昨天吃的牛骨頭一樣。」周圍女神白眼飛過來。
第一次解剖下肢,用解剖刀一點點剝皮太慢了,我順著皮膚紋路切了個小口,然後慢慢掀開皮,逐漸加大手上的力度,「刺溜」一整張皮就被我撕下來了。旁邊女神「哇,你力氣好大」。
「第一次解剖腹部血管,什麼腹腔干、肝左、肝右,腸系膜上下,太過複雜。老師又查的緊,那天晚上我在解剖教室和一個基友「干」了一晚上,然後硬是把血管幹乾淨凈地分離出來,打上硬化劑定型perfect。不過基友現在跑去華西醫院當內科了,深刻鄙視之。
第一次解剖男性生殖系統,同組的女神堅決不讓我剖,她要親自操刀。我站她身邊看她從龜頭一刀把陰莖劈兩半,讓認真地分離睾丸,還無比認真地問我「這是膜部嗎?這是球部?老師說起跨傷是膜部還是球部?balabalabala 」我站旁邊滿頭大汗,隱隱蛋疼!
第一次解剖顱骨,我拿著電鋸帶著護目鏡,活脫脫的伐木工,然後大腦完美地被我剝離出來。
老解剖處理過的屍體不夠過癮呀!我就求病理老師帶我去做「屍檢」。那是一具具新鮮屍體呀,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種臟器和肌肉、神經走形。親自操刀解剖過一個半個腦袋被子彈銷掉的無人認領屍體,感覺棒極了!然後把新鮮的器官、組織照相拿去根女神分享,開始她不敢看,最後忍不住好奇看了幾眼,然後手機就被徹底霸佔了....
現在手術胸腔打開的一霎那,甜蜜略帶腥味的味道鑽進鼻腔,我就特別興奮。另外今天中午和高中同學去吃牛排,吃三分熟的牛排,把基友鬱悶半天「你們學醫的都那麼茹毛飲血?」
好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態,但是我真的喜歡解剖,喜歡拿著手術刀掌握著別人的心臟的那種感覺!而女神則變成不擇不扣的女漢子,前幾天在微信公眾號上居然看到她的相親廣告,深深的愧疚感充滿了全身!哎,我害了女神!
接下來是高能圖片,有我自己照的,也有我從百度找到的。
更新個圖……巧翻到n年前初學解剖時候拍的文中描述的種種……引起不適告知我刪除,謝謝。--------------------------------------
傳了之後思慮了下還是打了馬賽克重新上傳---------------------------
補充
圖一是處理屍體的小池子,文中所述。
圖二是裝處理過的用來冷藏比較乾的屍體的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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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原答案:
不這樣你還想怎樣啊,正常生理反應啊,醫科娃要信科學啊。生理反應多了就耐受了啊!很多醫學院校都沒有充足的大體老師啊!你要以毒攻毒啊!用熱愛化解它啊!!
回歸正題:
閱讀時候請自行替換body為實體(大體老師)。
幸福是對比出來的,作為醫者,當你回看來路,就會發覺現在有多麼幸福。
常年在臨床第一線接觸血肉橫飛還覺得噁心呢(骨科,梅毒乙肝丙肝血液飆到眼睛,手套被戳破,手被針扎,血液流到腳上經常的,有時候骨關節鏡手術,混合體液的水就泡著你的腳丫;呼吸內科,一口濃痰帶血噴死你;婦科,各種陰道不明物體震驚死你,什麼各種瓶子,花生米呀!啥的~盡情想像,這都是真的;還有各種菜花狀,橘皮狀,水蛇妝,蜘蛛,蝴蝶狀……美好的事物都被毀了;普外肛腸,打開之後葷的素的反正都是黃的你看著辦吧;燒傷科,各種木乃伊混合著濃濃香油味等著你來個361度大換藥……)何況第一次接觸body 。我們當年是需要我們幾個男生去屍體間親自拉body 出來,要經過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福爾馬林小池子(真的是一大片,因為我們醫學院比較大,基礎教育全國第一,大體老師是不能少的,你們也大概猜的到)。有次好奇,幾個男生一起斗膽打開一個,裡面有鐵鉤子,鉤子上是被泡的白白脹脹的body,就像木偶人一般,鮮活而伴隨著福爾馬林氣息的刺鼻撲面而來(我能感覺到大家內心的翻滾和震顫!)。那叫一個振動感官!再後來也遇見過集體處理body的時候,一大堆完整的殘缺的body就堆在一起,活脫脫一座山。整個就是個戰場嘛。感官振動!!沒錯!就這種感覺!翻滾咆哮的范兒!
我們用的是處理過的body,在冷藏間冷藏著,陰冷的房間,灼目的白熾燈,巨大的風機的轟鳴,滿滿的整牆的抽屜,每一個都是黑色袋子裝著的body,很多時候就是兩個人拉出來,抬到小推車上。整個過程累,臟,強烈的心理抗拒和生理噁心。剛開始的時候拖完body出來手都是僵硬的,還發抖。回去不停的洗手,食慾減退,不想吃肉,不想吃肥肉,覺得素菜真特么好吃。。。
有些body特別胖,夏天解剖一整天,油脂泛濫。裝到袋子里再取出來時候,拉開拉鏈,袋子里的油水混合體嘩嘩的流(伴隨皮屑肉末啥的)。眼口鼻,衣服鞋子啥的不可避免。
重口的是有個組的body沒處理好,用了一段時間後發霉了,打開時候身上綠綠的,那個body也是巨胖,伴隨著一種腐敗的詭異味道。無敵殺傷力。我們當時苦中作樂,稱之為『綠巨人』
最最重口的是有個body是外傷的,我們用的時候,腸道缺如,然後腹腔殘留了大量的人體排遺物。經過福爾馬林的催化,你們盡情的想像那個酸爽感吧(勁爽?別,我詞白)!
如果這都不能讓你感覺不適,那麼你真的是天賦秉異,感覺愚鈍。
其實還有更膈應人的,例如頭顱解剖,面對空洞的雙眼,割下他的頭皮,臉皮,一塊一塊的挖出他的腦漿(可腦補吃猴腦豆腐腦各種凍的過程)。。。。
至於後來,你也就習慣了(逆來順受,苦中作樂,麻痹麻痹)
無他,僅僅是
因為這是你的專業,這是你的熱愛,這是你的選擇!
很多時候忙裡偷閒出去啃個包子麵包啥的也淡然自若。心理潔癖的除外。
其實臨床待久了,你怕的反而不是這些臟胖臭腐,反而是乙肝艾滋梅毒結核人心啥的。這些活的才更醜陋兇險噁心。————————————————---------------------------------------------------------------------------------------幸福真的是對比出來的,你現在真的去燒傷科看看,去婦科門診看看,去骨科手術室看看10幾歲截肢的豆蔻少女,你就不治而愈了。
很正常啊,解剖是現代醫學的基礎,解刨是訓練醫學理性的絕佳方法,解剖課是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個醫生的必由之路,這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反應大,說明了你對這一過程的重視。
人是有本能的,比如殺人是不對的,被刀子劃是不好的,這就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但是,這種本能未必真的會導致對自身有利的結果:
殺人是不對的?
警察殺人對不對?
對嗎?警察什麼時候殺人都對嗎?
警察在自己工作時間、工作地點由於工作原因殺人,才是對的!
這就是理性。趨利避害的本能,未必真的最終造成有利的結果,所以需要理性來修正。
被刀子劃是不好的?
被醫生的手術刀劃,好不好?
好嗎?什麼時候被醫生劃都好嗎?
在醫院的手術台上,為了治癒疾病而被醫生劃,才是好的!
這就是醫學理性,承受短暫的痛苦,換來更大的幸福!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孩子、一個學生了,你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的醫生!老兄,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是也去上過課(蹭課),也進入過解剖的房間。
以下是我克服的經驗。
你一開始看會難受,想到自己吃東西在哪兒,拉在哪兒。
整個人生都暗淡了。
然後還意識到自己插的器官原來就這樣。
一陣噁心。
然後我停止了擼管,因為模擬的是這個器官。
在漫長的兩天不擼以後,我有一次想起了這個噁心的器官。
奇蹟出現了。
原本噁心的的摩擦,想到的褶皺居然生動了起來。
啊,這比原來的想像更刺激更美好,這是多麼具體形象,自己的器官上甚至出現了一種真實的觸感。
知識果然是美好的,也是實用的
在修鍊完畢後,我的不應期時長降低了三分之一,第二發持久度提升接近十五分鐘,比原來的時長足足提升了四分之三。
童鞋們,好好學習!
很正常啊,有這種想法。
但不能讓這種想法佔據你的全部,學醫的必須要過這一關。
我自己在上解剖課的時候也差點吐出來。福爾馬林的確非常非常的嗆人,又一次看腦組織,因為是要從桶裡面撈的,我當時沒多想,湊上去,一股味道湧上來,差點吐出來。有時候看血管和神經的時候因為太細了,要湊近看,味道真的非常非常重。偶爾也曾想像一個屍體的前生,會是怎麼樣。
但你是醫生啊。
無論我們對醫療這個行業有多少苦水,無論你對那些奇葩病人多少埋怨,但是你是醫生啊。
要干一行愛一行。
你不知道將來你會被分到哪個科室,所以你所有的專業都要認真學。你不知道你下一個病人什麼地方生病了,所以你每個地方都要認真背。
對於死者的尊敬是一回事,對於自己學業的認真則是另一回事。
手中的屍體曾經是鮮活的生命這沒有錯,但現在它們是難得的教具。無論電腦上的模型,課本上的圖譜有多逼真,永遠不能替代屍體在解剖課上的作用。
這些屍體的主人已經為了你的學業能有所進步,把自己的肉身交到了這裡。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哀嘆世事艱辛,人生不幸。另一個是好好看,認真背。
你真覺得選擇前者是對死者的尊敬么?
的確有些人會去想像大體老師的生平。可能大陸這方面做得差一點,中山醫人解實驗開課前也就放了個台灣慈濟醫學院無語良師的介紹片,再向大體老師表示敬意,然後就開干。
在台灣,「大體老師」也被稱為「無語良師」the Silent Teacher——遺體默默奉獻著自己,供學生們學習學生在解剖遺體前會先去大體老師家裡做家訪 向親屬詳細詢問大體老師的生平
努力走進他/她的生命里 隨後,學校會進行大體老師啟用典禮由學生感性介紹老師的生平與性格 家屬,也在旁邊欣慰地參加 彷彿逝者又與自己在一起 http://chuansong.me/n/1669605051417
看過一則新聞,一對老夫婦給醫生送的禮物,是他們的遺體捐贈書。每次想起,都不禁感動。
我一直在糾結,死後是捐遺體給中山醫,還是捐器官給患者。
很正常,我一個護士上解剖課的時候緩了半學期才不吐了,之前的半學期都只敢看著別人動。
後來有股子不服輸的氣兒,做動物實驗的時候小夥伴都不敢殺小白鼠啊小白兔啊還有要給青蛙做手術一層一層剝開它的心啊,小組裡都是我主刀的,覺得挺有意思。
有一個醫學的視頻,大概是一個人剛死,然後剪開胸骨什麼的模擬各個器官功能和按順序把這個大體老師做成各種標本,我在課上看的津津有味,大概是當時在吃牛肉味的薯片吧。
習慣了就好了,告訴自己是在學習。
總要有個學習的過程,剛開始誰還不是小仙女來著,要是實在不行,就轉行唄。
正常!太正常了!
第一:味道噁心,各種有機溶劑混合脂肪酵解的味道
第二:看上去不好接受,剛入學誰會覺得那些好看
第三:沉悶,純記憶的內容,也沒有其它知識的積累很難看出興趣來
但是!但是!過來人告訴你,我現在就很想有機會重新去上一學期的解剖課。當你學完五年課程,進入臨床幾年之後,這些解剖,這些大體老師是多麼彌足珍貴……但是這個坑不是你現在能理解的,也不是你的鍋,是課程設置的鍋。有人求而不得,有人拒之門外做為剛上完局解的同學,第一天去,看到大體老師的臉有一點點的慌張,後來老師讓我們拿毛巾蓋住就開始解剖了,解剖時候就專心的想怎麼做,想要找部位在哪裡,然後就不會腦子開小差想這麼多了。福爾馬林確實是聽刺鼻的,不行就戴上兩個口罩 ,待在那種充斥福爾馬林的房間里久了,身體其實會慢慢適應起來,不會像剛進去這麼敏感。還有其實如果有心裡害怕的同學,多給自己做心裡輔導一下,你要想啊,大體老師的捐獻者就是希望我們寧可在他的軀體上犯錯誤了,也不要在臨床上出錯。為了對得起那些無私奉獻的人,我們應該好好珍惜上解剖課的機會才對。解剖課是醫學生的基礎課程,不能不重視,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們都搶著上去,爭先恐後。
只是因為我們的無知。
不能不說新中國這幾十年來的教育割裂了很多本來應該是常識的,傳統的觀念,可以算得上是翻天覆地。
大江健三郎也是醫學生出身,他寫道的解剖課,第一節課第一件事是老師叫他們開始之前對屍體鞠躬。
同樣,比較歐美的醫學院,我們的解剖課是教的太輕鬆也太隨便了。
至於說噁心,吃不下飯的這些心理反應,應該不會很厲害了,畢竟現在有網路,這麼多的宣傳,上了醫學院的都會有心理準備了,開始解剖課時,很大一部人的好奇心已經壓過物傷其類的厭惡感了。起碼我是沒有說一周吃不下肉的感覺……但還是有些陰影的。
而到了工作中,雖然現在還在臨床一線,不得不說,很多時候,讓你面對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現實時,拯救你的是職業道德和鋪巾,對,我沒說錯。
先舉一例,某天,上班,就快到醫院的路口,車禍,一個電動車司機直接被撞飛,就在人行道上,我經過的時候急救車到了,司機就在我旁邊,小腿皮開肉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現實中的皮開肉綻,小腿的皮膚整個裂開,肌肉外露,還加上骨折的脛骨戳了出來。
就看了一眼,直接就不敢看了,好慘……
匆匆走過,開始上班,然後這個病患就被送到我手裡了,對,我那時在急診外科。
然後,那時是什麼感覺?回想起來沒什麼特別感覺了,就是很常規的處理,先急診扎橡皮帶止血,然後急call骨科醫,然後鋪巾。但事後還是覺得,那時候,我好像把情感和理智分離出來了一樣,理智告訴我,該控制情感,做該做的事了。在那個時刻,我就是機器人吧?
等鋪完巾只顯露創口之後,就不會有什麼特別感覺了,會覺得和平時手術台一樣,大概是因為看不見病患的臉了和獨立出了操作空間,有種特別的疏離感了吧。
是
說矯情的人,不是裝逼,就是自慰。
人們無法理解、也不願接受每個人是不同的。
為什麼面對相同的刺激,每個人自然而然的情緒認知反應會截然不同?
所謂矯情一說,
一個脫了敏、無感的人來說這話,這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的滋味,不是裝逼,就是忘本。
一個犯噁心的人要說噁心本身是矯情,這叫厭惡療法、自我暗示,順便自我標榜,謀求認同。
人類這種動物,在原始心理狀態下,心理的本能對屍體本身的曝露,會感到敏感與恐懼。
不怕面對解剖屍體的人,要麼先前脫了敏,要麼被激烈的情緒動機佔據了意識,暫時搶奪了本能的發揮空間。
比如,你特別恨一個人,你多半不怕把對方砍身分屍。
又比如,你求知若渴,興奮莫名,非常想探索人體秘密,印證猜想,你多半也不會恐懼於解剖屍體。大體老師非常好了。真的。最開始不適和噁心一定是正常的,習慣就好。等你到臨床照顧病人的時候病變部位那才是真的更加噁心,也更加難聞。但是你作為醫生不也得接受嗎?不信的話可以百度下糖尿病併發症里的糖尿病足。臨床見過以後你就覺得大體老師是對你多麼優待了。坦然接受吧。這是學醫的必經之路。
前方高能預警,此處不是演習,請病灶恐懼症患者避讓!
作為外科醫生,你從患者體內或腔內取出過或見別人取出過何種讓人酸爽不已的病灶或組織?
http://www.zhihu.com/question/50183787?utm_source=com.android.mmsutm_medium=social看到這題目,想起了自己的當年:第一次上解剖課後,下課,根本沒有食慾。有點安慰的是,不是我一個人沒有食慾,而是不少同學都沒有食慾。當時是夏天,西瓜上市的時節,好幾個同學就西瓜當午餐,對付過去了。然後,也就慢慢適應了。人的適應能力很強的:剛剛接觸時,害怕,是正常的反應。但習慣後,也就這麼一回事。說一個小插曲:到了後期,為了應對考試,不僅男生,連女生們都敢將頭顱骨拿回宿舍,背記各骨骼名稱。
我相信,曾經學醫的人,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吧?
我只在第一節課時會覺得不舒服,後來就習慣了,學校還給我們班發了很多箱凌亂的骨頭來讓我們學習,要求每個宿舍都放一個月……後來我們都捨不得交上去
題主,不是你矯情,是你思路還沒有拓寬。
題主你想過沒有,大體老師為什麼會躺在這裡呢?從你的描述,我推測她是自願捐贈的,那麼她本人曾經同意做出這樣的貢獻,或者去世後她的子女同意她做出這樣的貢獻。至於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他們應該也會支持長輩的意願。無論生前有什麼樣的生活經歷,她們都決定了要捐贈遺體。既然是她們生前的遺願,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如果她們生前能給你留言,她們可能會說:勇敢點吧孩子,認真做你該做的,以後做一個好醫生。
如果是你的親人捐贈了遺體,他們的心情應該也是一樣的,希望學醫的孩子們能學業有成。
所以,下次解剖課的時候,心懷敬意就好了,不要難過。
不是。
每個人的接受能力不同,第一次上大體老師的課,沒什麼感覺的人是有毛病的。
但是如果每一次上解剖都接受不了,那可能自己真的不能接受這個專業吧。
有著這樣的悲憫之心,可以是件好事,不過得有度,知道自己的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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