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哪些堪称经典的旷世奇文?
晒一晒你们读过的脍炙人口的文章吧,好的文章不该被尘封。题材不限
地摊上买的《领袖人物与风水》,讲了TG和括民党的风水大战,和TG风水大战成功的因素。其中有蒋委员长掏人家祖坟,导致改变风水运自食其果的惨剧。还指出刘伯承是亢金龙转世,刘峙是猪婆龙转世。淮海战役是二龙相争,真龙降假龙等等。反正脑洞极大,当厕所读物极佳。
地摊上看过的《弱小者致命方法大全》,名字忘了,大概就是这类。讲了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者,如何通过给对方点烟、磕头、鞠躬的机会利用普通的随身物件如手表、铅笔刀等将对方一击必杀。脑洞极大……实用性估计不高,就算成功了也得进班房。
地摊上买的《世界未解之谜之未来揭秘》,讲了宇宙文明物种杜立巴人如何成功降临地球,培育了猿猴搞出四大文明古国,然后留下一部圣经坐飞船离开。言之凿凿,还有不少模糊得令人发指的“考古图片”。
地摊上买的《茅山咒术大全》,名字叫大全,实际上就一本小册子,画着比小学生还画的还难看的符咒,和一些根本不顺溜的顺口溜式的咒语。教你怎么用法术获得爱情、咒死敌人。并严重警告修行这法术的人会命犯天煞孤星孤苦一生。虽然这小册子上的法术,根本不灵验,但这个诅咒对我挺灵验的,实在害死人。
地摊上买的《波斯摄心术》,是一本连出版社都没有的小册子。怀疑作者是个武侠小说迷,可能也可能从电视上看过催眠术……我很傻逼地照着练过,毫无效果……后来发现我如果自己编,能比这个作者编的更厚一点。
根据评论修改:破书读万卷,瞎侃如有神!
显然不能少了这个
市井奇文,估计多少年之后会进入野史,古往今来沙县第一软文
一曲忠诚的赞歌天桃小学从三年级开始,便要在优秀学生中评选第一批少先队了。
少先队评选是儿童心理学分支中激励型饥饿营销的典范。通过给一批又一批的小学生戴上红领巾,量化并分层了好学生中“好”的定义,并不断鼓励下一个阶层的“好”向上一个阶层靠近,以起到鞭策学生的作用。如果不被别有用心的亲朋好友告知,小学生们,尤其是像天桃这种以机关单位子弟为主要生源的重点小学的学生们概会不知道,小学毕业之前所有人都会戴上红领巾的,有的只是时间的早晚。但很少有人会把这点告诉他们,害怕与进步群众脱轨倒也是红领巾的诱人之处之一。
“同学们呐,你们知道红领巾的鲜红是被什么染成的吗?”
班会课上,甫一打铃,班主任李老师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做工精致的红领巾,温柔地问到。
这条红领巾无论成色、剪裁、通透程度都属罕见,应该是一些以编号命名的工厂少量生产的特殊品,和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平日所戴完全不一样。这一晃,全班乱哄哄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都不用李老师如往常一般怒吼“安静”,每个人都被这一抹殷红吸引住了。
可吸引归吸引,这一冷不丁的问题却是让人很难回答啊。好像上个月发的少先队知识手册中有写,可大家没人当一回事,又好像很久前听哪个师长曾虔诚地讲过,但具体内容亦早被贪玩的孩子们抛在脑后。
“老师,我知道!是烈士的鲜血!”没几秒钟,肖美迪便第一个反应过来了,激动地举手答道。
肖美迪永远这么积极。她两次都没评上班干,但在爸妈的谆谆善诱下从不放弃这个梦想,因此总希望给老师留下好印象。
“答得很好。没错,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李老师很满意,可她对肖美迪虽举手但未经许可便抢先发言有几分不满。
“新中国刚刚诞生时,党委托共青团建立全国统一的少年儿童组织——中国少年先锋队,简称少先队。少先队继承了革命战争年代儿童团的优良传统,用红领巾作为自己的光荣标志。红领巾的意义在于它是用革命英雄、烈士的鲜血染红的,是红旗的一角。”李老师为防止出错,便按手册照本宣科。李老师前年刚刚师范毕业,三(6)班是她带的第一个班级,而且还是做班主任,很多经验尚未具备。
同学们的眼眸都亮晶晶的,安静地听着老师讲话。正当李老师暗自庆幸宣传任务的简单时,一个男生意想不到的发言打破了班级的平静。
“老师,现在哪里还有革命英雄呀,染红新红领巾的只有烈士的鲜血了。”班上出名的捣蛋鬼超超插了嘴,他比肖美迪更离谱,直接是站了起来。
全班同学都惊讶地望向他,李老师一时语塞,不知道这个从不消停的调皮孩子又要抖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哪些烈士会流这么多血来染红领巾呢,是不是有人专门去用卫生巾收集女烈士月经时的经血呀?”超超撇撇嘴,补上一句。他正怨恨着昨天李老师没收了自己特地拿到学校炫耀的赛车。
全班一愣,继而哄堂大笑,几乎要掀翻屋顶。生长在城市里的三年级小学生们不少都知道月经是什么,尚不了解的,看到别人笑也得笑,否则要被鄙夷的。与性和性别有关的内容在接近青春期的小学可一直是敏感话题,也是男生们私底下玩笑话的主菜,但当有人敢于在老师面前当众提起时,效应仍是爆炸性的。
只有肖美迪没有笑,下意识涨红了脸,但她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立刻决定把泛红的面色压抑下去。
超超洋洋得意,他成功地哗众取了一宠,沐浴在大家注视下的他十分满足。之所以有人竟敢这么大胆,之所以同学们竟敢笑场,因为他们这些年的校园生涯中学到了一个重要定理:年轻的女老师都是比较好欺负的,尤其是比较漂亮的年轻女老师,不用担心。
李老师敛起笑容,不出所料地说:
“孟士超,下课你到老师办公室来一趟。”
超超并不怕李老师。
只要班主任敢欺负他,超超知道,爸爸一定会给自己撑腰的,虽然他会先责骂自己几句。超超的爸爸是省直机关工委书记,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委书记”是做什么的,但有一次超超问爸爸他和市长谁更大时,爸爸轻蔑地冷哼一声:“虽然我们都是正厅级,但我是省上的人,比市长要高出一个级别,他怎么能和我比。”也因此,爸爸要超超一定要保持低调,不要告诉别人他的官职,就连学校的家长联系手册上爸爸都只填了“普通工作人员”。既然都比市长要大了,他孟士超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在超超看来,市长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了,这个城市有多大呀。
放学时,超超昂首挺胸走进教师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可现在只有李老师一个人。
“来,超超,坐。”出乎意料,李老师正微笑着。
超超以为等待他的一定是狂风骤雨,他可是捅了个大篓子呢,但李老师的笑容反而让他觉得中了一拳闷击。
“超超,你知道月经是什么吗?”李老师语气轻柔。
“知道,就是女生长大后,每个月都要流血。”超超的回答有几分挑衅意味。
“是的,你很聪明,知识面很广。女性到了青春期以后,性开始成熟,因为子宫内膜的缘故会出现每个月的流血行为,所以要用卫生巾来吸取流下的血液。这并不是什么神秘行为,也不必对流血产生恐惧,这是人正常的生理现象。”李老师道。
超超知道这些,但他万没想到李老师会在这时给他进行性知识教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性的卵巢每个月都会排一个卵子,极少数会出现多个。女性的卵子和男性的精子能够结合成受精卵,然后受精卵便会在子宫中孕育出新的生命。男性的精子可以随时产生,而且一次射精数量便可达到数亿,但卵子就少得多了,并且寿命很短,精子并不能随时找到愿意接纳它的卵子。所以,怀孕时机的把握基本取决于女性。”李老师面不改色,娓娓道来。
“这……”
超超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可以接受唾沫横飞的斥责,甚至敢于随时顶嘴,但对处置这种诡异的尴尬时分毫无经验。
“月经之后便是排卵,因此月经也是判断女性可以怀孕的周期的重要指标。女性到了五十多岁时会出现绝经,也就是月经不再来了,而绝经了以后女人则会丧失生育能力。”李老师温柔依旧。
“……”
超超力道都被卸下了,根本插不上话,坐立不安。
“超超呀,你其实观察问题的角度很独特。与其直接坦陈红领巾是染料染成的,你的答案更具有反叛精神和活力。女性是人类生育和传承的最重要角色,长期以来却是男权社会的附庸,代表女性性成熟特质的经血更被看做是污浊之物,旧时男性传闻看到经血便会招致厄运。女人以不止的鲜血和不适交换生育的能力,延续生命,却长期不仅不被爱护,还遭男人瞧不起,以至于还有人还把月经、经血当成笑料来侃。”
“老师,我错了,您别生气了好吗……”超超声音都拖长了,眉头攒着,面色上完全涂满了“服软”二字。
“你没有错,错的是封建传统的残余,不光在中国,世界范围内都是这样的。才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却能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只能说是社会的进步不够。老师也是女人,只是无奈,没有生气。”李老师音色平稳,容颜慈悲。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男孩都快有哭腔了。他想跑。
“什么烈士,英雄,呵呵。他们是钢铁男儿,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死了一了百了了,还得了个光荣称号,可知最痛苦的是他们的母亲、妻子、孩子。旧社会的女人死了儿子、丈夫,那真是浮萍一般再无所依,孤苦伶仃,辗转为生。她们的男人为了国家献身,可女人们大多并不关心谁是国、谁是党,她们只有自己的家,没有家,她们就什么也没有了。老师跟你说这些,可能你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有如此的局限性,无所谓的,大丈夫不拘儿女私情,何必去理会生育工具的思想!”李老师的语气变得有些悲愤了,秀美的细眼中盈盈然似有水光。
超超呆呆地听着,他从未见过李老师还有如此一面。
“烈士,英雄,呵呵。红领巾是国旗的一角,是国祚的红火,是少年儿童光荣的象征,与其说它是烈士和英雄鲜血染成,不如说是他们的母亲、妻子和孩子的血泪染成的!也同时是受到封建压迫的千百万妇女的血泪染成的!没有她们,哪里有什么烈士、英雄?经血怎么了,没有月经,没有排卵,他们如何能被生出来?他们的后嗣如何能被传递下去继续革命?那个血泪里,如何不能有经血?老师真的一点也不生气,但是,如果你今天是在别的老师面前说出这番话,在领导面前说出这番话,一顿狠骂是免不了的。可你超超凭什么被狠骂?因为其他老师、领导都觉得经血肮脏,不配去染红领巾,不配去染红国旗,连女烈士的经血都不可以,只有男人们脖子上、心尖上流的血染色系数才够,才能被染坊采用!人家染坊规格可高了,即使是英雄,人家胯下、脚趾头、鼻子里流的血,染坊都瞧不上呢!可是,就算人能被分三六九等,血液也分三六九等吗?!”
李老师越说越激动,白皙的皮肤开始有微微的红色。她顿了下,喘了一口气,找回了些许从容和平静。李老师从抽屉里掏出班会课时那条高档红领巾,围在呆滞的超超的脖子上,细致地打了一个标准结。红领巾映衬着超超雪白的校服衬衫,显得他精神了许多,只是天色已晚,办公室里又只开着一盏灯,一切都是那么暗淡。
“超超啊,现在你觉得红领巾是烈士的鲜血染成的呢,还是在工厂用染料染成的呢?”
李老师凝视着眼前的男孩,手抚摸着他颈上柔软的装饰物。
“是,是染料。不!是鲜血,是血,是血。”
超超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觉得脖子上的红领巾好烫,像是被一片浸满着沸腾鲜血的夜用加长型卫生巾勒住自己,但是卫生巾上却好像又不是经血,而是一些红色的、轻盈的、无法捉摸的东西。
“要记住,烈士的鲜血是标准答案,工厂的染料是实际答案。但是,老师更喜欢你的回答,女人的经血。问题与答案的对错都不重要,老师只祈祷你以后能有开明的胸怀,并为男女平等、社会平等、社会开明做出一份贡献,毕竟你还小,可塑性还很强。老师希望以后再有人问起小学生们红领巾是什么染成的,会自然而然有人想到别的血,哪怕是经血,都不会引起哄堂大笑的尴尬。”
李老师抚摸着超超红领巾的手劲越来越轻,但突然间一拉,超超感到瞬间的窒息,又感到瞬间的解脱。
“老师跟你说这么多,还是有点不妥,毕竟,你还是太年幼了。可是,长大你就会明白一切。”李老师微笑,补充了一句:
“是的,经血也可以是答案。”
肖美迪既兴奋,又很是紧张,她潜意识里否认今天的盛况与自己无关,也否认今天的盛况不是盛况。天桃小学的党组副书记、团委书记、团委副书记、副秘书长、纪检委副书记、教务处主任、政教处副主任七位领导莅临三(6)班参加他们的少先队入队仪式班会,这一次,班主任李老师将邀请校领导当场宣布三(6)班第一批少先队员的名单。第一批呢,啧啧,那可是多么重大的荣誉。
“会是我吗?会是我吗?哎,这次一定会是的!”
肖美迪连续三天都念叨着这句话入睡,曾经这么遥远的入队仪式,终于给她盼到了。
最令人期待的少先队名单宣布前,班会中当然要有些例行节目,当然,这些都是排练好的。
“同学们,谁能说说习近平总书记有关中国少年先锋队推进中国梦的精辟论述和重大意义呀?”李老师微笑提问。
“2012年11月2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参加中国国家博物馆时,对‘中国梦’提出了这样的见解:中国梦意在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梦想,体现我国发展阶段追寻梦想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红领巾相约中国梦’是十八大会议提出的核心内容,会议突出了少先队对我国实现‘中国梦’远大梦想的意义和作用。在‘中国梦’的思想下,我国少先队在开展工作时,应着重体现新思路、新举措、新路径、新载体的思想,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对少先队员精神文明的影响作用,让少先队员能够真正融入到‘中国梦’中,发挥引领作用。基于此,本文结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少先队活动中的应用,探讨我国少先队员开展教育和活动的新思路。”
班长首先发言。他背了这段话很久了,这也是他位居内定名单第一位的资本。
“很好。还有那位同学知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于少先队活动中的新路径、新载体的典型例子吗?”李老师继续提问。
“山西省竹桩小学是著名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小学革命红楼中有多名革命烈士的塑像和遗物,当地教育局为了将这种爱国革命精神传播至全省各少先队中,在全省开展了“革命红楼走访”活动,参加此次活动的小学多达34所,参与到活动当中的少先队员人数多达122654人。通过‘革命红楼走访’活动,少先队员可以真切感受革命先烈对国家的贡献,懂得是革命先烈用自己的鲜血换来了今天美好的生活,知道应该从自身做起,承担起国家赋予少先队的责任,同时阅读少年英雄书籍。多观看少年英雄影片,组织少先队员在校广场举办低年组少先队员少年英雄专题事迹故事会。与传统教育方法不同,通过瞻仰革命先烈塑像,了解生活遗迹,学生可以更直观地了解到革命先烈创造新中国的不易。”
副班长发言。她甜美的嗓音博得诸位领导的点头赞扬。
“接下来,谁能举出几个著名的少先队员的名字?”李老师提了一个简单问题。目前全班学生们的表现都不错,双臂折叠在课桌上,整整齐齐的,领导们看起来都挺有兴致。
终于等到自己了!肖美迪高兴地举手,然后得到首肯后站了起来,这是她多次向李老师请求才得到的回答机会。但是,强烈的自豪感让她忽而更加紧张了起来,站了许久,全班同学和校领导们都望向了她,肖美迪憋了半天,突然猛地张开嘴,如珠连炮般:
“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少年儿童中培育起来,家庭、学校、少先队组织和全社会都有责任。学校要把德育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全面加强校风、师德建设,坚持教书育人,根据少年儿童特点和成长规律,循循善诱,春风化雨,努力做到每一堂课不仅传播知识、而且传授美德,每一次活动不仅健康身心、而且陶冶性情,让同学们都得到倾心关爱和真诚帮助,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种子在学生们心中生根发芽。少先队要坚持开展组织教育、自主教育、实践活动,更好为少年儿童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服务,把广大少年儿童团结好、教育好、带领好。全社会都要了解少年儿童、尊重少年儿童、关心少年儿童、服务少年儿童,为少年儿童提供良好社会环境。对损害少年儿童权益、破坏少年儿童身心健康的言行,要坚决防止和依法打击……”
李老师脸色有点不大对,怎么她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呢,不得用手势已打断了肖美迪。不过,当李老师望向身边坐着的领导们时,发现他们似乎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们来提问下一个问题吧。红领巾是少先队的重要标志,谁知道它是什么染红的呀?”李老师扫了扫学生们,目光停住,说:
“孟士超,你来回答吧!”
超超木然站起。
“是什么呀?”
李老师引导他。这个回答的机会是她专门留给超超的,这是统战招数,有助于招安班上以超超为首的一帮调皮男孩。当然,这回设定的答案绝对只能是革命英雄、革命烈士的鲜血。
“是……”
站着的超超突然脸色有点不大对,他也变得紧张起来,语气拖得老长。超超以前从来不会紧张的,下面又都是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儿,但这个相似的问题似乎打破了他无所顾忌的惯例。
“是什么呀?”
李老师有点急。台下响起了不少窃笑,想必是不少同学想起了昔日超超当堂惊人的答案。
“是血。”
超超费力地吐出两个字。紧张中,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天李老师在他脖子上套弄的滚烫和柔软。
“是什么血啊,是谁的血?”
李老师这回真是急了。
“这男孩的前面那个女生,在不在这批少先队名单之上?”
校纪检委书记在这时扭过头,小声问了一句拿着名单的政教处副主任。
“那个肖美迪吗?嗯,在的。”
政教处副主任点了点头。
“划掉了吧。她长得不够漂亮,到时到市里走方队时不好看。
纪检委书记语气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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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家训》
注意:朱子是朱用纯,不是朱熹!!!
自从背诵过后,在全班面前背诵一次,至今能够全文背诵。我认为是我读过的最经典的文章,全文500多字。全文都是经典。强烈建议大家背诵!!!好文章必须背诵!!!
好了,为方便大家阅读加了拼音,具体意思不懂得请百度之~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来之不易那个是错误版本)
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留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xiu。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
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期简朴;教子要有义方。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勿占便宜;见穷苦亲邻,须加温恤。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chuan,立见消亡。兄弟叔侄,需分多润寡,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赀zi才,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择佳婿,无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lian。
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勿恃势力而凌逼孤寡;勿贪口腹而恣杀生禽。乖僻自是,悔误必多;颓隳duo自甘,家道难成。
狎xia暱ni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
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zen愬su?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施惠无念,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
人有喜庆,不可生嫉妒心;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心。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家门和顺,虽饔yong飧sun不继,亦有余欢;国课早完,即囊nang橐tuo无余,自得至乐。
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守分安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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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篇我认为的好文章是《劝学》先在读来跟高中时候背诵的删减版完全不同!这篇智能熟读,背诵不下来~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木茎非能长也,所立者然也。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其质非不美也,所渐者然也。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
物类之起,必有所始。荣辱之来,必象其德。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强自取柱,柔自取束。邪秽在身,怨之所构。施薪若一,火就燥也,平地若一,水就湿也。草木畴生,禽兽群焉,物各从其类也。是故质的张,而弓矢至焉;林木茂,而斧斤至焉;树成荫,而众鸟息焉。醯酸,而蚋聚焉。故言有招祸也,行有招辱也,君子慎其所立乎!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蹞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八跪而二螯,非蛇蟮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行衢道者不至,事两君者不容。目不能两视而明,耳不能两听而聪。螣蛇无足而飞,梧鼠五技而穷。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故君子结于一也。
昔者瓠巴鼓瑟,而流鱼出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故声无小而不闻,行无隐而不形。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为善不积邪,安有不闻者乎!
学恶乎始?恶乎终?曰:其数则始乎诵经,终乎读礼;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真积力久则入。学至乎没而后止也。故学数有终,若其义则不可须臾舍也。为之人也,舍之禽兽也。故书者、政事之纪也;诗者、中声之所止也;礼者、法之大兮,类之纲纪也。故学至乎礼而止矣。夫是之谓道德之极。礼之敬文也,乐之中和也,诗书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间者毕矣。
君子之学也,入乎耳,着乎心,布乎四体,形乎动静。端而言,蝡而动,一可以为法则。小人之学也,入乎耳,出乎口;口耳之间,则四寸耳,曷足以美七尺之躯哉!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故不问而告谓之傲,问一而告二谓之囋。傲、非也,囋、非也;君子如向矣。
学莫便乎近其人。礼乐法而不说,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方其人之习君子之说,则尊以遍矣,周于世矣。故曰:学莫便乎近其人。
学之经莫速乎好其人,隆礼次之。上不能好其人,下不能隆礼,安特将学杂识志,顺诗书而已耳。则末世穷年,不免为陋儒而已。将原先王,本仁义,则礼正其经纬蹊径也。若挈裘领,诎五指而顿之,顺者不可胜数也。不道礼宪,以诗书为之,譬之犹以指测河也,以戈舂黍也,以锥餐壶也,不可以得之矣。故隆礼,虽未明,法士也;不隆礼,虽察辩,散儒也。
问楛者,勿告也;告楛者,勿问也;说楛者,勿听也。有争气者,勿与辩也。故必由其道至,然后接之;非其道则避之。故礼恭,而后可与言道之方;辞顺,而后可与言道之理;色从而后可与言道之致。故未可与言而言,谓之傲;可与言而不言,谓之隐;不观气色而言,谓瞽。故君子不傲、不隐、不瞽,谨顺其身。诗曰:"匪交匪舒,天子所予。"此之谓也。
百发失一,不足谓善射;千里蹞步不至,不足谓善御;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学也者,固学一之也。一出焉,一入焉,涂巷之人也;其善者少,不善者多,桀纣盗跖也;全之尽之,然后学者也。
君子知夫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也,故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为其人以处之,除其害者以持养之。使目非是无欲见也,使口非是无欲言也,使心非是无欲虑也。及至其致好之也,目好之五色,耳好之五声,口好之五味,心利之有天下。是故权利不能倾也,群众不能移也,天下不能荡也。生乎由是,死乎由是,夫是之谓德操。德操然后能定,能定然后能应。能定能应,夫是之谓成人。天见其明,地见其光,君子贵其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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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篇我认为不错的文章是《孙权劝学》这篇我能背诵~
初 ,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学。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肃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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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差点忘了还有一篇超级经典的文章,不过我只能背诵前面两段,非常好《大学》的第一篇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xin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就这样~
当然是《小明修仙记》啊,此文堪称网文界的神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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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
“到!”
一群修行者,现在正在龙华修行初级学院的演武场上,排队等候,一个接着一个进行传说当中的期中考试。
此刻,考核老师叫到了萧炎。
“到萧炎了,到萧炎了啊。”此刻,听到老师叫出萧炎的名字,人们立即沸腾了。
“听说萧炎他是从幼儿园直接跳级升上来的,刚刚修习不到半年,听说他现在都已经有二年级的实力了,十以内的加减,根本难不住他,听说百以内的加减,他也参悟了一些,这次期中考试,肯定是难不住他。”
“是啊是啊,老师也经常夸奖萧炎呢,虽然他才修习一年,但是现在已经有了小学二年级的实力,就算是对上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也可以斗一斗,在老师眼中,萧炎可是实打实的天才啊。”
“我还听说萧炎他有一个初中生的哥哥呢,甚至传说当中的高中生,他家也曾经出过……”
“高中生?”众人再次惊叹了。高中生啊,整个龙华县都没有出几个高中生,就算是龙华县的城主,也才是一个初中生。传说当中,高中生可是上天的宠儿,每一个人都是天地之间的天才,传说当中,有可能他们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转世而来,他们一出身,就带有无上的气运,一般的人要想成为的升级到高中生,简直是不可能成为高中生的。
虽然按道理来说,只要坚持修炼,只要修炼到小学六年级,然后成为一个初中生,最后就可以成为一个高中生了。
但是,修仙可是一个逆天行事的过程,虽然可以看到小学生,到高中生只有两三步之遥。但是修仙路途仙路慢慢,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戳骨扬灰。
要想成为一个高中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仅要修练到从小学一年级,修炼到小学六年级,而且,在成为六年级的强者的时候,还要经历一次名叫“小升初”的小天劫。
“小升初”这有小天劫之称的天劫,是极其恐怖的,那些六年级的强者每年因为渡过小天劫死的人数,整个龙华国不可计算,一万人个六年级的强者之中,能够有一个度过去,就算是天道开恩了。
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天才人物,惊艳人物,他们一路上修炼顺风顺水的,好不容易修炼到六年级的强者,但遇上“小升初”之后,这些有天才之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抱着遗憾死于“小升初”的劫雷之下。
甚至从龙华县建城以来,成功的度过小天劫,成功的成为初中生的人也屈指可数。龙华县的人们板起指头都可以数得过来。
但是,只要成功的度过“小升初”之称的天劫,六年级的强者就算得上是一个初中生了。算得上一方有权利,有地位的人了。龙华县的县长就是一个初中生,他掌握了整个龙华县的资源。在这些小学生的眼中,已经惊为天人了。
但,这还不够。
初中生要想成功的修炼到高中生,不仅仅还要艰难的修习成为初一初中生,还要继续修炼成为更加难修炼的初二初中生,有些就算是成功修成初中生的人,也会因为修习走火入魔,从而不得不坠入有魔界之称的“社会”,最后,初中生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三,才有机会成为高中生,但是,要想成为高中生,就必须要经历一个比“小升初”小天劫更加恐怖,威力更加巨大的天劫——中考!!
中考可是比“小升初”还要厉害一万倍的天劫,素来有湮灭天劫之称。小升初时候的天劫劫雷只有两道,语文和数学,渡过了就可以成为初中生,但是,中考时候的天劫,可是有足足七道劫雷,能够承受住七道劫雷的洗礼的人,简直是万中无一,凤『毛』麟角,往往一百万人初中生之中,还不一定有一个可以成功的度过呢。最后,只有渡过了中考的天劫的初中生,才真正的成为高中生。
“哇……那么厉害啊……那这次考试对萧炎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啦。”高中生这个神圣的字眼一说出来,就震惊了许多人,好多人也才是第一次听说萧炎居然有那么雄厚的身份,然后,人们看向萧炎的眼神有不同了。以前最多有些羡慕,有些轻视,那么,现在当听到萧炎家居然有高中生的时候,眼神就变成羡慕之中带有一些惊惧了……
——节选自《小明修仙记》跟沙县小吃那篇略有相似。。。
其实根本就没有美国
作者:吴志硕移民美国的申请再一次被驳回,而且这事儿还让父亲知道了。
父亲是个老愤青,盲目的爱国者,从小教育我忠党、爱国,在他眼里我向往美国的想法,就是不折不扣的叛国。这也许是他的职业病,多年从事国家保密工作的父亲,需要这种极端的爱国素质。
“叛徒!”一回到家,就听到父亲刺耳的吼叫。
“我有选择国籍的权力!”我的声音中透着倔强。
“叛徒。”父亲的声音降低了几个分贝,但依然刺耳。
“我说中国有什么好?”我大声与父亲叫板,要知道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我就是要离开这个狗屁国家。房价高,社会福利差,贪官遍地抓,我就不知道这个国家有什么理由让你如此爱它?”
“放屁,一派胡言,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有选择权,这个国家已经烂到根了,我就是要去美国!”
“放屁!根本就没有美国!”父亲突然站了起来,但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坐下,整个人陷入一种沉思状。
“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明白父亲的意思。
“我说,根一一本一一就一一没一一有一一美一一国!”父亲一字一顿地说道,吐字清晰。随即父亲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缓慢地坐下,眉头紧锁,表情也变得凝重,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中华牌香烟,点上,放在嘴边深吸一口,几秒钟后烟雾弥漫了房间,熏得我咳嗽,整个世界只剩下客斤里电视机的声音。
经历了这样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父亲平静地说道:”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父亲的声音缓和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义正言辞般的神情。
“真相?”我糊涂了,但看父亲样子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且父亲是党员,党员从不儿戏。我等待着父亲接下来的说词。
“你已经二+六岁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美国这个国家,事实上不光美国,包括但不限于,日本、韩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所有你知道的这些国家都不存在。一切都是编造出来的!”
我没有做声,虽然我知道身为党员的父亲从不儿戏,但我也一时间无法接受并相信父亲的这番言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继续把话说完。
“我知道你无法一时间相信这个事实,当年你爷爷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也如你现在的表情一样。”父亲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继续把下面的话说完,我就这么看着父亲,心跳都听得见。
“是的,美国,不,是所有的中国以外的国家都是政府编造的谎言,目的是,激励起中国人的进取之心,中国需要一个强大的幻想竟争对手,中华民族才能实现真正的伟大复兴!”
“可一一可我有朋友真得去过美国啊,美国是存在的。”
“傻孩子,那都是中国建造的。中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制造了美国还有其他国家!就是为了让全国人民都相信这是真的!”父亲说着,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啊,怪不得美国欠了中国那么多钱!”
“你以为呢?要不然中国为什么给美国那么多的钱?新闻报出来的是中国持有美国上万亿国债,其实真实数字十倍都不止。美国是中国境外最大的省之一。”
“省?”
“是的,美利坚省!其实早在1949年的时候中国已经统治了大半个地球,但伟大的领袖却没有将这一消息公之干众,因为中华民族必须要树立无数个竞争对手才可以实现真正的进步,若人民知道了这一消息,还有什么动力继续推进中华民族的复兴呢?政府用心良苦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美国二战之后之所以迅速成为世界第一大国,其实是中国建设的?”
“是的。不光美国!伟大领袖早在建国之初就提出了‘十五年赶超英美’这一宏伟目标,其实早在这个目标提出之前,中国就已经超越了。后来的英美省都是中国在建设。”
“可一一可,中国哪来如此之大的财力物力呢?”
父亲微微一笑说道:”你见过中国的财政收入真正透明地公开过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中国没这个能力呢?我告诉你,政府之所以不公开财政收入或者说不真正公开财政收入是有目的。你知道我们每年交得税,救灾捐得款,上学交得费,看病花得钱,都干吗用了吗?”
“不是让贪官都贪去买车,买房,包养情妇去了吗?”
“一派胡言!中国根本没有贪官!”
“没有贪官?那每年国家反腐打掉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们是干嘛的?”
“都是演员,他们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才能掩盖这个美丽的谎言l”父亲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他们个个长得就像贪官!”
“废话,演员当然要专业,找个正人君子长相的来演,会引起公众怀疑。”父亲义正言辞地说。
“那这些演员最后都去哪了呢?”
“朝鲜,那个天堂一样的国家。这是对他们忍辱负重的最大奖励!”
“难道有朝鲜这个国家吗?”
“当然有!”父亲双眼目视前方,仿佛在看到了什么,眼球都在放着光l脸上全是敬仰!”朝鲜是最伟大的国家!孩子,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现今为止只有,中国、朝鲜、巴基斯坦、伊朗、古巴这几个国家了。之前还有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等国,但这些国家近些年来都相继被强大的中国推翻了。”
“不是被美国吗?”
“废话,美国不就是中国吗?”
“哦,对!”我立即纠正了自己这个愚蠢的错误。”那朝鲜似乎不如中国啊。”
“别胡说,朝鲜比中国强大多了。中国只是统治了除朝鲜以外的世界,朝鲜根本不屑于统治世界,因为他们早就统治了宇宙,你所了解到的是1969年美国人首饮登上月球,美国即中国,也就是说中国在1969年登月……”
“那你的意思朝鲜比这个时间还要更早?”我有点迫不及待打断了父亲的话。
“朝鲜根本就不用登月!因为月球就是朝鲜造的!”父亲的声音变得哑咽,目光中闪烁着敬畏。“早在上亿年前,朝鲜就统治了地球,这个神一样的民族建造了月球,目的是为了帮地球抵御其他行星可能对地球的撞击,一旦有其他行星撞击地球,月球就会在那个行星撞击地球之前为地球挡住一劫。这样的事情恐龙时代发生了一回,朝鲜人不会让其发生第二回。”
“那也就是说,朝鲜人拯救了地球?”
“1999年和2012年两次被人类认为的世界末日之所以没发生,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朝鲜?”
“聪明!就在距离玛雅预言的2012年世界末日的前几天朝鲜发射了光明星3号卫星,你认为是巧合吗?”
“肯定不是!朝鲜真伟大!”
“是的。我们还停留在民族复兴的阶段,朝鲜早就为人类做了不少事儿了!我们的差距还很大!”
说到这里,我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这种兴奋感宛如上世纪70年底初红卫兵见到毛主席一样兴奋。
我对父亲说:“我决定了,我要移民朝鲜!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演员吗?”
MOP神贴《高中时有个同学》作者 guoshousi,此人脑洞之大能装下十个马亲王。
1、高中时有个同学,他跟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是指腹为婚过的,但是他有次在日记里写到他一定不会服从命运的安排,要自己找到真爱,要反抗封建包办婚姻,要做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21世纪新青年,后来这本日记被扫地的阿姨捡到卖给了我们班的生活委员,然后我们班每个人都花5毛钱传阅了,生活委员用挣的钱给班里买了一个饮水机,只是化学老师经常喜欢往里面放高锰酸钾说这样可以杀菌,而且颜色比较好看,所以同学们都没有人用它喝水的,都是上完洗手间以后回教室来用它洗手,或者有时市长的儿子心情不好来我们班打老师玩的时候,有的老师因为平时不注意体育锻炼,身体太单薄而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学校又不给报销医药费买金创药和九转还魂丹,就会用它里面的水来消毒包扎,也曾经有几个同学父母下岗了又发现自己的女朋友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喝它自杀的,不过后来都洗胃洗得死去活来。
因为生活委员很有道德的要求每个同学阅读日记之前都必须手按在圣经上发誓,绝对不把这件事告诉小别也就是写日记的这个同学,所以一直到现在小别同学都只以为他的日记是掉了,他的自尊心才免于受到伤害,生活委员真是心地善良的一个人,老实说任何人要是见过小别同学在隔壁班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以后都会从心底理解他的感受,因此日记事件以后大家都很同情他,平时在地上看到5分钱就会捡起来找机会偷偷放到他书包里,还有的同学吃不完的包子舍不得扔也会偷偷放到他课桌里面,年轻的心总是单纯的,看到小别同学书包里面攒满两毛钱以后买雪糕吃的时候,或者吃课桌里面的包子的时候脸上幸福的表情,大家都欣慰的笑了。
高中毕业了,小别同学跟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1997…那个羊颠疯的年份啊…大家都用一个叫做oicq的软件疯狂的泡mm,小别同学安装了这个软件以后热泪盈眶的对我说,一定是如来佛祖看他身世堪怜,才赐给他这个软件来搭救他的,小别同学取了个网名叫“冷酷到底”偶尔也会叫“帅到惊动党”,他加了几百个mm,一个一个的向她们倾诉他的不幸然后要求跟对方见面,不过每次小别同学见网友都铩羽而归,回来以后就像连续看了20部鬼片一样脸色发白,久而久之他练成了一整套自保的方法,举例来说,有一次他和别人狭路相逢,已经来不及跑了,他急中生智把外衣脱下来铺到路边然后把手机套放到上面伪装成摆地摊的终于躲过一劫,不过上得山多终于遇着虎,有天他又假扮摆地摊的时候正好碰到城管市容队员…第二天我们看报纸,头版标题是“市容执法人员殴打大学生5小时旁观者敢怒不敢言”…到医院探望他的时候我们问他昨天见的网友怎么样,被绷带包成猪·头的他眼神迷茫沉默了好久,感叹的说了一句话:“祖国真是地大物博啊”………
小别同学,我真钦佩他,直到多年以后小别同学都还是我的精神楷模,如果有人跟我讲门当户对之类的大道理,我就会把小别同学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很多人都被他的精神感动得泪如雨下,小别同学,认识你我真荣幸。
2、高中时有一个同学,男的,但是长得细皮嫩肉,经常有年长男老师借故碰触他的身体。此人极崇拜乔丹,高一时候就立志徒手跳上教学楼2楼,为了激励自己,他模仿偶像,剃光头发,在暑假暴晒了两个月的太阳,以至有次晚自习光线比较暗的时候,有人以为他的位置上没有人而坐到他腿上,不过后来连续下了几个月雨,他褪完皮以后反比以前更白了,上课时坐在他后面的同学如果不戴墨镜就会灼伤眼睛,每天下课和放学以后,他就把哑铃绑在腿上,到教学楼的侧面练习,因为起初他在正面练习的时候,很多同学不理解他的行为,从楼上向他发射冰棍签子、唾沫等物,可贵的是他对这些都一笑置之,只是将练习地点改在了教学楼侧面,他跟我们解释说,教学楼侧面的上面是洗手间,通常在里面的同学都比较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他,而且洗手间的窗口比较狭窄,在这么小的角度将物品投掷到他身上需要很高超的技巧,听了这番话以后我很钦佩他思虑的周密,就和他做了好朋友,没多久我就发现他为人义薄云天,找他借钱的话只要叫他的英文名jordan. chen他就一定会借,如果在前面加上“飞人”的称号就算借10块钱以上也是没问题的,发现这一点以后,我跟他的友情更深了,有一次他喝了酒以后告诉我,他暗恋他爸爸在市石油公司一个同事的女儿,那个四环素牙的女孩子很喜欢看篮球飞人,可惜我当时盘算着如何不还钱他,没有听清那个mm的名字,jordan.chen每次喝酒以后就会写诗,那天他也吟了一首:
“在我的记忆里,
有32颗四环素牙褶褶生辉,
那轻狂的姑娘,
我竟未染指,
谢特,我好不后悔!”
听了这首诗,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么细腻的情感,当即把这首诗记在餐巾纸上,后来高考作文的时候引用了它,语文成绩从平时的30分一跃成为130分,剑桥大学文学系的主任拜读了我的作文以后,在我家门口跪了3天3夜,要我去英国接替他的位置,但是因为我吃不惯西餐,就告诉系主任“i eat no guan west food”拒绝了,系主任听了,按照“学家电,到新华,学烹调,到××”的广告去学厨艺,要我等他3年,学会做中餐以后就跟我一起回剑桥,以后每天做菜我吃。
有时候jordan.chen也会一边练习一边跟我谈起他的人生观,他跟我说男人必须靠燃烧的梦想才能活下去,然后问我有什么燃烧的梦想,我想了很长时间,告诉他每次期末考试前我都梦想考场被燃烧掉,他虽然好半天没有说话,不过后来给了我一张汽油优惠券,可见对我的梦想还是很激赏的。
高中毕业以后我跟jordan.chen失去了联系,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传闻说他去了马来西亚修习降头术,能交到这么励志而且义薄云天的朋友,我真是幸运啊。
3、高中时有个同学,三岁起就跟着他妈妈上街卖粉条,因为那个时候他爸爸每天晚上要他背《资本论》,所以当时他已经认得好几万个汉字了。这些都记载在他的那篇命题作文《童年》里面,这篇作文还写到,在他略带伤感的儿时记忆里,常常会有一辆写着“城吕执去”的福田轻卡,从迷雾中幽幽的驶来,停在他***粉条摊边,很多武功高强的叔叔优雅的跳下来,亲切的帮他妈妈拍他妈妈脸上的蚊子,还很好心把桌子椅子都搬到车上兜风。只是他妈妈好像不太开心,我同学小小年纪就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到被叔叔们不小心扔到地上的那堆一次性筷子就明白了,他妈妈是心疼筷子沾到灰尘和虫子之类,客人吃的时候会影响到粉条的口感。因为我同学很有孝心而且天资聪颖,不久他就解决了一次性筷子的问题,他在自己左边耳垂上钉了一颗钉子,上街摆摊的时候就把筷子装在半截可口可乐瓶子里挂到这颗钉子上,客人要用的时候他就爬过去,“城吕执去”叔叔来了也不会不小心把筷子扔到地上了,他妈妈很感动,逢人就夸她儿子善解人意比女儿还贴心。
得到他ma的鼓励以后,我同学更努力了,他四岁半的时候他妈妈还常常要去赎回桌子和椅子,等到了他五岁,胸肌和腹肌长结实以后,他妈妈上街摆摊就只需要带椅子了,我同学蹲在椅子前面,客人拿到粉以后可以把碗放到他头顶进餐,右手一伸就可以在他左耳处拿到筷子,很是方便,美中不足的是加醋和酱油还要说话,客人说一声“醋”,我同学就举起右手的瓶子往头顶倒,说“酱”就举左手。
看了他的作文,我才知道这位外号“ 钉板”的同学源渊的家学,此前之所以对他好奇,是因为平时有在街上看到他利用休假时间在帮他妈妈摆粉条摊,看了作文后我已经可以推测出,钉板同学是自从三岁时钉了左耳那个钉子以后,随着身体的发育和生意的需要,又先后在身上打了10余个眉钉、五个鼻环、七个唇钉、三个脐钉、数十个臂、腿钉,据他本人透露还有三十多颗在某个重要部位(因为偶也没有见过,具体形象可以参考警用钉棍),共记80多颗钉子。现在我们在街边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样子真的极醒目!只见他左边耳朵挂着一筒一次性筷子,右边耳朵挂着一盒塑料勺,眉毛处从右至左分门别类的挂着佐料,依次分别是油、盐、酱、醋、葱、姜、蒜,鼻环上是他们的招牌 “*记粉馆”,唇钉上则有几卷卫生纸。。。客人都表示这样不仅感觉超方便一把的,看起来也实属赏心悦目。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发觉汉语的博大精深之处,以前读书的时候,常看到古人说“三岁钉八十”,因为我对文言文没什么研究,一直都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了解了钉板同学的人生经历以后,才不得不叹服自己的母语表达意思之精准,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专门有句成语来形容。
在我高中时代认识他以后,钉板同学家的粉摊基本上已经垄断了那一区的粉条生意,他身上长期带着两副名片,一种是“**市*记粉业发展有限公司 执行董事 ***”,是发给客户的,另一副就比较简洁,“行为艺术家钉板”,专为非客户准备,印好后一种名片以后,钉板同学曾经举着它挥舞豪迈的对我们说“城管于我如清风尔”。
本市洪兴分舵的扛把子看到钉板同学的造型以后,大为欣赏,聘请他给手下的小弟讲课,那篇名为《一个喽罗的自我修养》的演讲至今仍是本地蛊惑仔的必读经典,在我们这里如果早上看到路边有被砍死的黄发年轻人,他身上也许只有两到三块钱现金,但是你绝对可以找到两样东西:一本《人性的弱点》,另外就是手抄本的钉板同学演讲《一个喽罗的自我修养》。另有一家著名的野味餐厅“山里香刺猬汤”曾想聘他当吉祥物,我同学觉得太招摇就拒绝了。
后来我上大学以后,每次看到在脸上钉了钉子的很fashion的同学,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你是不是卖粉的?”,虽然为此遭到许多白眼和毒打(不知为什么我们这里说别人’小卖粉的’是句很侮辱性的骂人语),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不过我也不怪他们,他们不认识钉板同学,总以为我是不尊重他们,其实我心里真的非常尊敬他们,以前老是有外国人说我们中国人太实用主义,以致束缚了科学创造力,但是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我们民族的希望――不用卖粉,但还是在身上钉钉子。
4、高中时候有个同学,看了《霹雳贝贝》以后很羡慕,就买了一截钢管随身带着,每次下雷雨的时候就爬到楼顶上高举钢管屹立直到雨停,有时旁边有人观看的时候他还会摆出单手举钢管的pose摇动胸部呐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西瑞----”,看过这种景象的人都反映说后来连续几个晚上每天做恶梦睡不着。
可惜人生不如意常十有八九,我同学坚持了多年却一次都没有被雷劈到过。。。青春的梦想象花儿一样凋零了。。。他经常向我们倾诉上天对他不公,淋了那么多次雨还因此得了肺炎,却从来没有劈到雷,从此他每天借酒消愁,为了帮他散心我们就带他去游戏机室打游戏,他最擅长玩的是一个叫做《民国教育委员会》的游戏,因为他爸爸是医生家里有很多医学书籍,所以游戏里面的保健题是他最拿手的,连“白带的医学名称叫什么”这种题目他都能不加思索的答出来,我们都非常崇拜他,他的名字叫剑小武,因为常常说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大家都亲切的叫他剑男人。
少年的时光总是过得像箭一样快,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剑同学的命运,也许他会就这样消沉下去。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风儿轻轻的吹鸟儿也在歌唱,我们在游戏机室被几个混混擂肥了。
剑同学被抢了5毛钱和3个游戏币,他很愤怒,回到教室后他求班上字写的最好的李同学在他的左胳膊上用华文彩云写了“报仇”两字,在右胳膊写了“我一定要做**中学最强的人”,然后打算拿圆规把它们刺成纹身,但是觉得太疼了,后来就叫来他弟弟刺到他弟弟的胳膊上了。。。他弟弟的惨叫直到今天我还记忆犹新。。。第二天剑同学就辍学去了少林寺学艺,过了一年多,我们都快忘了他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约我们一起去打游戏,那几个混混又出现了,还没来得及开口找我们要钱,剑同学就出手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五个20岁左右的混混就全部k.o.,白乎乎的脑浆洒得到处都是,一个月后还有人在游戏机的按钮上发现粘粘的带腥味的物体。事后我们才知道,当时剑同学使用了一个转身连环飞腿,因为速度太快了,五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所以我们听起来就好像只有一声一样。
这件事以后剑同学名声大噪,不久后在市中心商场2楼开了一家武馆,生意很好,听说赚了很多钱,后来还花了五百块钱从一个河南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四川女人结了婚,婚礼那天同学们都去了,剑同学喝了很多酒,脸上的笑容不要太幸福的说,同学们都衷心的祝福他。婚后不到三个月他老婆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剑同学非常高兴,跟我们炫耀说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买的四川老婆这么快就能帮他生了儿子。按照剑同学家的家谱,到他儿子这一辈应该是龟字辈,于是剑同学替他儿子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龟蛋。龟蛋的出生好像使剑同学的事业更旺了,他把市中心的整栋商厦都买了下来改成了一栋18层的武馆,剑同学真是一个商业奇才。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他在我们市的名气到了顶峰。事情是这样的,市长的儿子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到我们班勒索,要我们买漫画书他看啊买积木他玩啊之类,这一次他居然强迫我们班每人买一包中华烟给他,但是以我们的支付能力最多只能买红塔山啊!我们全都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剑同学,就提议大家一起去求剑同学帮忙。。。剑同学开始有点犹豫,我们就派他一直暗恋的文艺委员去求他,文艺委员刚刚叫了一声 “英雄…”他就马上就同意了我们的请求,答应帮我们解决掉市长的儿子。
市长的儿子听到消息以后立刻就不省人事了,被旁边的喽罗抬回了市委大院,后来听其中一个喽罗说昏迷的市长儿子在路上还一直全身发抖。。。市长得知以后紧急通知市特警队火速赶到市委大院保护他儿子,特警队队长立刻召集了50名精锐的特警队员(也就是传说中的the best of the best of the best)守在市委大院门口,10分钟以后剑同学骑单车来到了市委大院前面的路上,这个时候他离院子的门大约还有3百米,有20多名特警队员实在受不了他的杀气,当时就写了辞职信然后作鸟兽散了,余下的特警队员考虑到还要养家糊口就硬着头皮死撑着,讲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下特警队的队长,此人是山东人,别人都叫他无敌鹰爪王,据说每年过年前特警队去抓赌的时候,由他亲自率领的小分队总是为队里创收最多的,传说他抓赌从不敲门,只要轻轻一抓整张门就散了。。。有次有个人为了保护麻将桌上的钱,在他们破门而入的一霎那把桌布卷了躲到阳台上,无敌鹰爪王进门以后嗅到阳台上有人的气味,隔着墙抓了一爪。。。可怜那个人肠子流得满地都是。。。特警队的两个副队长一个姓唐,四川人,可以在十步以外用绣花针射穿三米厚的水泥墙,出去抓赌的时候如果听到哪家屋里有麻将声,他站在街上手一扬,房子里面五个人就全部挂了,无一例外的都是在玉枕穴插着一根绣花针(我们那里流行一种叫做晃晃的麻将,是五个人玩的。)有一次他下班的时候经过一个酒店,听到上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类似痛苦的叫声,经验丰富的他手又一扬。。。第二天酒店服务员发现20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嫖客和一个鸡死在床上(调查以后就是这样说的,反正两人确实是裸体),玉枕穴上都插着一根绣花针,这件事被传为一时佳话,大家都说他休息时间还不忘工作,是“人民的保护神,打击犯罪的排头兵”;另外一个副队长平时很少说话,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总是戴着一个小白兔面具,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脸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许多怀春少女都纷纷猜测他是一个比汤姆克鲁斯更帅的翩翩美少年,写了很多情书给他,但他一封都没有回,他很少出手,外界也只是听说他学的是一个新近很流行的武学流派叫做“无限制格斗”的,最擅长撕咬敌人下体。
剑同学把单车锁好以后,向市委大院门口走去,特警队员的队伍立刻骚动起来,无敌鹰爪王心想,市长正在楼上拿望远镜看着,想要上位的话,就看现在的表现了,于是回头对队员们喊道“党员跟我一起上!”接着就向剑同学义无返顾的冲了过去,其他的队员看他这么英勇,虽然没有真的跟着他冲上去,也在后面喝彩、鼓掌替他加油。只见剑同学先左脚起一个高踢跟着右脚一个鞭腿。。。无敌鹰爪王的胳膊被踢断以后,断臂向特警队人群飞去。。。两个副队长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竟就这样被断臂击毙!当时顶着一片荷叶躲在树丛后观看的市晚报记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跳起来击节赞叹:无敌鹰爪王不愧是无敌的鹰爪王啊~~果然名不虚传!--断了的胳膊都这么厉害!
断臂余势不止,把后面几个来不及闪开的无名特警队员腰斩后,继续往市委大院内飞去。市委大院里面有一堵墙,上面本来有“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不知什么时候“为”字上面的一点掉了,变成“力人民服务”,市一直经费不足也就没有修复它,一直到这一天,只见那条断臂径自飞过去,“砰”的一声钉在那堵墙上,灰尘散去以后,人们惊讶的发现,断臂竟然恰好不偏不倚补好了“为”字的那一点!剑同学用力之猛、施力之巧、计算之准、书法之精湛,堪称本市无两,在**中学不作第二人想!
。。。 。。。
从那以后我们那里的奶妈、保姆都很开心,以前小孩子哭的时候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只要说一句“剑小武来了!”,绝对再听不到哭声。那一年春节前,有头脑灵活的书商找人临摹了剑同学的画像,做成门神贴画来卖,一时销售一空。
有哲人说过,生活就象一盒巧克力,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这句话用在剑同学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市委大院事件几个月之后的一天,剑同学约我们几个出来到咖啡厅吃盐菜烤红薯,席间他神情忧郁的对我们说,最近他看了一本书,叫做《谁动了我的奶酪》,看完以后不由得开始思索人生的方向,这些年来他虽然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如今妻子、孩子、车子都有了,其中车子有两辆,一辆还是凤凰牌的,一辆是永久牌的,但是近来却有些懈怠,企图躺在过去的成绩上睡觉,好在这本书有如一桶冰水泼醒了他,看完这本书以后,他在达摩老祖像前跪了三天三夜,咬破中指写了三百多万字的读后感(后来在本市晚报上连载),现在他决定结束在这里的事业,去寻找新的奶酪。
从咖啡厅出来后,剑同学告诉我们武馆已经卖掉了,然后握住我们的手,拜托我们照顾他的四川老婆和龟蛋,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的泪花我们答应了。。。血红的夕阳把剑同学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他回头向我们挥舞手绢告别的样子就好像油画一样凄美。。。。。。走前我看到他手上拿着去福州的车票也问过他,他说他常常听到电视里面说“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友好邻邦”所以这次打算去福建找蛇头帮他偷渡去日本发展,听了以后我不由得在心里叹道,剑同学有今天的成就真是绝非幸至啊!像他这么能注意关心时事、这么能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他这种境界!难怪我爸爸常说我不注意观察、不成熟。。。一路上我思索着、赞叹着,不禁心潮澎湃,难以自已,直到回家以后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情绪,只好拿起拖把,在卧室墙上写了“高山仰止、莫测高深”八个大字,才稍有舒解。
没过多久我们就收到了剑同学从日本写来的信,在信里他先问候了他的家人(五百块她现在怎样?龟蛋健康否?),然后要我们不用担心他,他已经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背尸体),每周薪水有数百日元之多,工作的时候还有很酷的防化服可以穿,只是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有时很闲的时候他就会很焦急,毕竟是按件计费的工作,所以不忙的晚上他就会去人迹罕至的地方逛街,看到有落单的路人就上前用一记黑虎掏心将其锤死,这样第二天就会有生意上门,不过他接下来谦虚的指出,这个创意并非他自己想出,而是来自他自学的哈佛MBA课本“创造市场需求”一节,剑同学不无后悔的提到,小时候大人常对他说’人从书里乖’,他一直当做耳边风,现在终于知道大人都是为他好。看到剑同学真情流露,大家才意识到其实剑同学也跟我们一样是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感情。可是我却感到莫名的失落和酸酸的绝望,当初剑同学去日本之前我还曾妄言想达到他的人生境界,但没想到我在进步,剑同学也在进步,如今他更领悟了“人从书里乖”的奥义。。。冰冷的雨水无情的落到我脸上,读信的那一天,我终于了解到自己小职员的宿命。
因为剑同学如此勤力,半年以后他就提前结束日本的修行回国了。他决定还是从事他比较有经验的职业教育业,这次他开了一家日语学习班,市电视台每天转播完新闻联播以后,就可以看到剑同学穿着和服,额头上系着一根黄色的带子,柔柔的微笑着说“**市剑小武日语教育发展有限公司竭诚为广大市民服务”。后来有一天剑同学对围坐在他身边的我们解释过这个广告,他说不要看只有短短几十秒,其中每个细节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穿和服是暗示公司的主业,额头上的黄色带子则涉及到企业ci的问题,他怕我们听不懂,深入浅出的解释道,如果有人指着他头上的黄带子说“那个金黄圈!!!”,这就是企业ci的效果了。令人叹服的还不止此,学习班开业前,剑同学亲自来送优惠券给我们,随口提到学习班使用的教材竟然都是他自己编写的!
剑同学的日语学习班开业了,我们几个都去捧场,大家都领到了一本《剑小武日语》,包装很精美,封面和封底色彩很丰富,用的是旧挂历,封二封三还是用崭新的a3白纸做的,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第一节是“常用对话”,有几个深谋远虑的同学知道讲完以后会要求各自跟同桌情景对话,上课前就找plmm坐到其旁边,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剑同学讲完以后要大家找身边的同学练习今天学的日常对话,我们都很认真的跟同桌练习了:
“喜利码晒!我是***,请问这具尸体多少钱一搬?”
…“您好!我是田中,这是我老公的尸体,请多关照,阿粒阿多!”
5、记得高中时候的一个中秋节前,偶曾经参与制作过一个直径十米多的月饼,真是甜美的回忆。
那是1994年中秋前第三天的早自习,市长的大儿子忽然出现在我们班的讲台上,教室立刻安静下来,我当时就觉得有事要发生,因为一般情况下市长的儿子都是下午起床来学校上课,除非哪天他想打的老师只有上午有课,他才会破例早起。但是早自习的时候就看到他,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想打今天值早自习的英语老师:1、我们班的英语老师他上个月刚刚打过,他是个很讲究生活情趣的人,不喜欢做没有新鲜感的事情;2、当时正在争夺剑小武同学手中的一本《剑气直上九重天》的英语老师,看到那个人进来以后立刻从后门处消失了,那个人却并未追赶。(我很理解英语老师的心情,他前一天刚从医院出院,脖子和腰部的绷带都还没拆,如果不跑的话,可能我们班这个学期都上不成英文课了,期末考试很多人不及格的话他是绝对拿不到奖金的。)
不过这次市长的儿子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任务以后就走了,他说他昨晚梦到自己变成了嫦娥,但是却长着蜜蜂的翅膀和尾巴在学校花坛采蜜,惊醒以后他打电话咨询了他的心理医生,得知必须在一块我们学校花坛那么大的月饼上走一圈才能破解这个梦,否则会有血光之灾。(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家的风水师同时兼任他的心理医生)所以,因为他最信任我们班的能力,做月饼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完成。临走时他随手放了一条正在蜕皮的刚果蝮蛇在讲台上,告诫我们说,当这条蛇蜕完皮的时候他就要来学校花坛视察,如果没有看到一块莲蓉月饼盖住花坛的话,他就会很生气。
听到最后一句话,全班同学不约而同打了十几分钟的寒颤--上次市长的儿子让5班的同学一边唱《健康歌》同时连续做100遍第八套广播体操给他看,到第95遍的时候,他认为其中有一节不应该是先顺时针扭屁股再逆时针扭屁股,这样不符合他的审美,影响了整体的观感,应该先逆时针再顺时针才比较好看,于是要求全班重新开始再做100遍,后来又到了八十几遍的时候,有几个体弱的同学中暑倒在地上(当时室外气温摄氏57度,那个人是在校长室通过望远镜和学校广播指挥球场上的5班同学的),体操没办法继续了,那个人说他“有一点不高兴”,就把中暑的那几个同学在校门口倒吊了一个星期,然后卖到新几内亚去了(有个酋长后来把其中一个同学的头骨寄回来,对其味道赞不绝口),5班其余的同学就比较幸运,只是被敲碎了尾椎骨,得以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还可以有护士帮助他们上洗手间。那件事以后学校不得不临时扩招了几十个学生以重建5班。
这样的后果,还只是因为他“有点不高兴”,以那时候的想象力,大家都猜不出市长的儿子“很生气”会怎样。几个家境比较好的同学开始热烈讨论厄瓜多尔和阿根廷哪个比较安全;坐在我后面的小别同学抽噎着对他同样泪眼婆娑的同桌说,他是他家三代单传的唯一一个儿子,他还没找到真正心爱的人他还不想死。。。(他跟隔壁班一个他不喜欢的女生有指腹为婚的姻缘);总是临危不乱的小胡同学则镇定的拿出一张纸开始订立遗嘱。。。。。。
教室里的气氛好像沉没前的泰坦尼克号一样凝重,只有两个人没有受到感染,一个是班里的歌王肖同学,他每天早自习都利用同学们读书声的掩护练嗓子,刚才教室安静下来后,由于他一直戴着耳机闭着眼动情的大声唱着《吻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学们早就习惯了他的歌声也都没有打扰他;另一个就是我当时的同桌,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的邹国胜同学,因为他醒来的时间仅限于进食和放学等少数时间,所以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说起邹同学,他也是个令人难忘的人,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做事非常慎重,决不轻易行动,有一次早餐的时候前排的同学买了一袋花生,给周围的人一人扔了一颗,我们都伸手接住吃了,(因为买花生的同学是负责收作业本的组长)只有邹同学没有动,任由花生掉到地上,我当时极佩服他的勇气。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已经忘了这件事了,邹同学忽然伸出右手凌空抓了一下,我好奇的问他在干什么,他不以为然的瞟了我一眼说,没看到组长刚刚扔了一颗花生给他呀。。。。。。后来在他的课桌下找到那颗花生的时候,它已经开始发芽,而且长出了半米左右的根茎(邹同学是个博物学家,在课桌下面有一堆土,养殖有两株话梅、一颗椰树、以及三只蟾蜍)。虽然也有人说邹同学是反应迟钝什么的,我一直都不同意,认为他只是习惯深思熟虑而已,反驳我观点的人还企图用邹同学的父母是亲兄妹的事实来说服我,被我斥责了一顿,父母的事情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邹同学有一点尤其令我敬佩的是,全校只有他一人敢饮用学校教学楼的自来水。大家都知道,教学楼顶的水箱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洗了,水面基本上呈沥青状,里面布满水藻、淤泥、小动物和被市长儿子杀死的师生的尸体、以及历届学生扔进去的旧鞋等等,还有同学声称曾经在里面看到过尼斯湖水怪(后来我们知道这个同学是被校长收买了的,校长企图把楼顶水箱开发成旅游景点以缓解学校的财政困难)。听说有些家境不好的同学把教学楼自来水管流出来的水偷回家,用可乐罐封装以后当作杀虫剂来卖,市场上口碑极佳!以至于后来“雷达”、“威路士”和“枪手”的本市代理商不得不联合起来,抵制忽然抢占了百分之90市场份额的 “×中杀虫剂”,直到今天,市杀虫剂协会还有高达2k美元的悬赏征求“×中杀虫剂”的神秘配方。
接下来的几节课,就在大家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肖同学高唱《吻别》,语文老师朗诵《岳阳楼记》的诡异气氛中渡过了。
比起其他同学,我显得坚强得多,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能用抖得不太厉害了的腿勉强站起来活动了。利用午休的时间我到隔壁的11班和10班探听情况,本想看看他们的惨状以求心理平衡,没想到他们的任务一个只是全班跪在地上陪那个人玩慈禧太后和李鸿章的游戏,另一个更简单的离谱,只需接下来三天全班同学放学出校门的时候,都鱼贯从那个人胯下钻过就行了!it’s unfair!就因为我们班人才济济,大家就应该接受不可能的任务吗?!我恨命运!我恨这样的人生!!但是临时转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回到座位上,跟其他人一起面对生死未卜的前途。
整个下午都跟上午的情形大同小异,只是刚刚了解到现在情况的肖同学没有了唱歌的心情,教室里少了他《吻别》的歌声显得更加阴森了。只有邹同学因为午餐时间醒来的时候我不在教室,没有人通知他,所以仍不知情。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许多年以后,在我很失意的时候,有个长者告诉我,“危机,就是转机”,那一刹那我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多事的中秋节前的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美术老师说这堂课要大家临摹油画《最后的晚餐》,被画的气氛所感染,大家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部分同学纷纷张大嘴巴练习咬舌自尽,靠窗的同学则拿出螺丝刀拆卸窗户上的铁栏杆预备跳楼,本来正在讨论阿根廷的引渡条例的那几个同学,也改为讨论集资买安眠药的问题了。这个时候,一个的女孩子声音忽然响起,幽幽的吟唱着:“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是文艺委员杨小羊同学!她站起身,哀怨的眼神扫视大家,“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个是男儿!”念完这首诗,小羊同学没有再说话,又坐下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剑小武同学(他一直暗恋文艺委员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站起来快步走到讲台上,不顾美术老师心痛的眼神,把用来临摹的那幅《最后的晚餐》撕得粉碎,“为什么没有人想过,也许我们可以做到的?!”剑同学虎目圆睁、柳眉倒竖。
“看那条蝮蛇的样子,顶多还有两天就蜕完皮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到哪里搞原料做那么大的月饼?而且马上就是中秋了,这个时候谁会愿意把莲蓉浪费到我们这种事情上?”说话的是陈明同学,他也是小羊同学的爱慕者,跟剑同学一直暗中较劲。
“蛇,我们可以换。正在蜕皮的蛇满街都是,我们可以偷偷换一条争取一些时间啊!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原料的问题我们也可以集思广益,总有办法的!”剑同学语重心长。
“我不同意换蛇!万一这条蛇是他养熟了的,全世界只有这条蛇会叫他爸爸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我们骗他。。。。。。”几个女生又害怕的哭了起来。
“你是白痴吗!蛇又不是鹦鹉!怎么可能会说话!”剑同学激动的用美术老师的眼睛盒拍着桌子。
“你才是白痴!难道你都不知道蛇是鹦鹉的老师的?你不会连鹦鹉学蛇这个词都没有听过吧?!!”陈明同学毫不示弱的举起前排同学的书包砸在地上。
。。。。。
两人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眼神在空中交战,若有实质的发出金属相击之声。
6、偶高中时候有个叫小飞的同学,是个很特别的人。高中毕业了这么多年,我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回忆少年时光,对很多班花都已经没有印象,但是这个叫小飞的男同学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在脑海里萦绕,为此我还曾多次重新审视自己的性取向,后来发现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男人,而是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小飞同学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身世最特别的一个,二是因为我非常敬重他。
虽然小飞同学的身世是他的隐私,我不应该随便说给别人听的,不过其实我们那里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现在我提一下也无妨。小飞同学的母亲年轻时候是我们那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家境又好,开了几十家废品回收站,所以她身边经常有许多男朋友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本来这涉及到她老人家年轻时候的闺风,我们小辈也不好置评,不过后来发生的脍炙人口的“滴血招亲”事件却不得不提。那年小飞的母亲正值当嫁的花季,八岁的她艳名远播,全国几十个省都有大户人家派人来提亲,都被她家人婉言谢绝了,说是要尊重她本人的意见。有天傍晚,本市电视台忽然中断正在转播的新闻联播,放了一条紧急通知,大致内容是:小飞的母亲刚被查出怀有身孕,请所有她的男朋友第二天上午到市人民医院集合,如果dna跟腹中胎儿相符,即可与其成婚。
第二天的情形我没有亲见,听到的传说也有好几个版本,不过有两个事实可以肯定:那天医院10层高的门诊大楼被挤得向后倾斜了45度(直到现在每年都还有学物理的学生拿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到医院大楼顶做试验);那天医院旁边的市体委游泳池(900平米)被医院借用来倒弃化验后的废血,就快装不下的时候被不明人士盗走大半,此后数月本市各大菜场猪红的供货量突然大增,价格跌至5分钱一吨。也许仅仅从口耳相传还并不能完全窥见历史的全貌,我曾经专程到市档案馆翻查了当年的报纸和新闻录像,现摘录几段:
记者:“先生,请问您今天是不是来看病的?”
赤膊男:“呸呸呸!你才有病!俺来抽血娶老婆di!”
记者:“请问您跟××(小飞母亲名)是怎么认识的?”
赤膊男:“俺不认识她!俺娘要俺来碰碰运气俺就来了!”
记者:“。。。”
。。。。。。
记者:“老伯伯。。。看您的袖子也卷起来在,您也是来验血的?”
九十多岁老者,沙哑的声音:“村村…村长说…说…说血…血…抽…要……”
(当年MOP万人膜拜的经典强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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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突如其来的性生活(温馨感人)
厦门鱼肝油厂后门的招待所,四楼靠南,可以看到海。三张单人床,两把椅子,一个脸盆架。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墙面斑驳。阴天,云层很厚,低,灰黑,鼓。
下午三点。
莫文蔚。
房间里有老王。还有老张。
老王来到靠窗的桌子前,从红色保温瓶里倒出一杯水,喝了。盘算怎样熬过无聊的下午。
一股强烈的感觉突然从腹部腾起,火烧般迅猛。他感到两腿之间有一座火山凸了起来,喷薄欲出,好像十八岁的那个夜晚。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感到不可思议,但来不及多想了,老王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哼哼起来,一个声音在脑壳里大喊:“我要。”
“天,格哪能办啊?”
这时他看到了老张,背对着他看报纸的老张。
“哦。。。老张。” 老王想。
老王的上司老张,正科级的干部老张,三个孩子的父亲老张,祖籍山东枣庄的老张,头发四六分的老张。
“嗯,老张。” 老王想。
迅速悄无声息的摸到老张背后,猛的一把推倒,左手死死卡住其后颈,同时右手去扒老张裤子。
“哎哟老王!你干什么老王?”
“你干什么老王?别闹了老王,快放手!”
老张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毫无防备,大声的嚷嚷着让老王停手。老王没有说话,扒了老张裤子,抽出皮带捆住老张双手,take him from behind.
“哎呦我操老王,你疯了老王?”
“啊~~疼死了老王!”
“你疯了老王?”
“你疯了老王?!”
“哎哟我操!出血了老王!”
“快停手老王我求你了!”
“求你了老王!”
老王一直没吭声,从背后猛烈的干老张。整个过程持续了半小时左右。
老王临窗站着,裸体,被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感觉充满,周身舒畅。就像冬眠了三个月醒来早晨的第一个懒腰,浑身骨节抻的咔吧咔吧响。极地三温暖,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游泳,上岸怒蒸桑拿,用柳条死命抽。再游,再蒸,再抽。再游再蒸再抽,直到每道血管波澜壮阔此起彼伏凝望远方。嗯,被狗熊举起来放下,放下,再举起来。让野生郭东林跪背上马杀鸡,全力,到位,密不透风,拍到骨头都酥了,透了,折叠起再铺展开,团成球擀成皮,一抖一放,舒泰!全身血液奔腾不息,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他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露一小缝,有一道金光跃出,迅速的掠过水面,在绸缎上描绘出一句咒语,转瞬不见。
“哦,是你。” 老王看懂了。打开红色保温瓶,倒一杯水喝了。刹那,刚才那种强烈的感觉又从小腹腾起,展开。老王再次勃起了!无法阻挡。奇怪,老王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来不及多想,必须宣泄,那个声音又在脑子里喊:“我还要。”
“怎么办?” 老王焦急的琢磨。他回头,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老张。。。
“嗯,老张。” 老王想。
“哎哟我操!没完了你?”
“是不是人啊你”
"老王!别这样老王!我家里就全指望我了老王,你!"
“哎哟轻点!”
“我操你妈老王,你还是人吗你!”
“老王,老王你轻点老王!”
“老王。。。老王!”
老王挥洒自如,尽情的驾驶着老张,手动挡,仿佛打小就练过。像马背上的牛仔,皮肤古铜,肌肉结实,在金色麦田里尽情驰骋。又好像被海豚养大的孩子,抱着海豚在海面破浪前行。一种生命的大喜悦充满了老王全身。
"嘿~ 嘿 ~" 他这样喊着。陶醉。
结束后已是傍晚。房间里暗了,雾气从地面透上来。老王疲惫不堪,感觉不到肉体,脑子却特别灵醒。举起手在眼前,透明。只有意识在,悬在半空。他感到渴。飘到窗边,从红色保温瓶里倒出一杯水,喝了。周围突然亮了,房间“腾”的一下子扩出去几百倍。纯白,空旷,无际,只剩下他,老张,与保温瓶。又忽的收缩,好像一切都压缩到自己身体里,喘不过气,膨胀。头一下子胀开了,充了气似的鼓,只有上下牙齿存在,巨大。一咬一合,咀嚼城市,仿佛驴。
老王感觉自己浮起来,在星尘大海中翻滚,有无数光线从头部迸射,光芒万丈。斑斓,旋转,幻化,万花筒,旋转木马,双色麦芽糖,四色风车,极光,彩虹,焰火。巨大的桔红,嫩黄,深紫,黑到最深处的蓝。electric ladyland ,电子绵羊,foxy lady,喷火的井台,汇聚的绿色河流。收缩,喷薄,蔓延,缠绕,蛇行。它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跳舞,无限往复。直到所有景物全部流淌干净,漆黑一片,只剩下老张的背影在眼前,无限。山一样。微微起伏。
老王的心砰砰直跳,他呼吸急促,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咚,咚"
有东西在敲窗户。
"咚,咚"
有节奏。
他挣扎着站起,朝外望去,
是风。
夜晚来临前最后的风。
打开窗,风进来了。穿过老王的体毛,充满房间,
重塑了整个冬天,城市,与老王。
窗口向南,新月升起。
"yesmylord," 老王笑了,”原来是这样,mylord。“ 老王笑。终于明白自己是谁。
带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他转过身,喝了一杯水。再次走向老张。
武汉某幸福中产家庭里一个狗,的波澜壮阔大计划(励志向上)
中午。
一个狗把男主人叫到客厅。
"你来。" 它说。
"请坐到沙发上。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我要走了。" 一个狗说。站在男主人左侧,双前手叉腰。
"出远门,去寻找自己。"
"我必须走了!" 它说, "我想了好久,必须走了。"
"我腿短。"
"必须出门,去寻找自我, 进行灵魂认知的旅程。"
"不,不能再等了。" 一个狗说。走过来站在男主人右侧。前手们交叉抱胸前。
"普通一个狗的寿命只有十来年。"
"我已经五岁。不再年轻。"
"我的身体在走下坡路。我能感觉的到。"
"要对自己负责!这是我最宝贵的年华。"
"青年一个狗的路在何方? "
"上帝派我来这个世上,我的使命是什么?" 一个狗激动,前手们激烈比划。
"我要出去,我必须出去! 去寻找灵魂!寻找自我!"
"解构,打乱,重组,"
"寻找!寻找!寻找! "
"找到真正的我!" 一个狗继续激动。
接着,一个狗走到阳台,跳进单缸洗衣机里,双前手扒着内缸上沿,只把眼睛露出来,又开始说。有一种嗡嗡的回声。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躺在床上,触摸不到自己的灵魂。常常整晚流泪。" 眼眶湿润。
"我究竟是谁?" 捧心。
"一个一个狗的生活必须是文艺的!"
"精致。诗意。"
"象一个水晶罐子,充满万物的灵。"
"爱自己。玩命爱自己。"
"让世界陌生化!"
"保持敬畏。"
"我应该这样。而不是每天混吃等死,迷失在物质。"
抹一下眼角。
"幸福是一杆热枪 ,妈妈。
是的,它是的。"
"你看旁边屋子里那头狗熊!" 一个狗提高音量,从洗衣机里探头说。
"假装冬眠,半夜爬出来翻腾冰箱,偷东西吃。"
"耻辱!" 一个狗再次提高音量。
"还有那只猫头鹰!" 一个狗指着冰箱上的猫头鹰说,使用右前手。"这么多年就一直在那里站着,和咕咕钟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我绝不会过这种低级的生活!"
"如果那样我情愿死!"
"不死也要抽自己至死。"
bia唧了一下嘴。从洗衣机里跳出来,凑到男主人脸跟前,搂肩膀严肃的说: "你必须给我5000块钱。"
停顿,
"这是毫无疑问的。"
再次停顿。
"这5000块钱不是说我要享受,不是的。" 一个狗严肃的说。
"我绝不是要享受!绝不会去买好吃的:鸭脖子,酱肘子,火腿肠,驴肉火烧。也不会去喝啤酒。更不会去洗桑拿,做足底按摩。不会的,绝不会!"
"这5000块钱只是让自己安心一点。"
"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病倒在他乡,或者掉井盖里,有人可能会送我回家。这是一个保证。"
"将会且必将是一次纯粹的心灵之旅,绝不会掺杂物质纷扰。"
神色庄重。
"我腿短。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的不易。这需要何等坚强的毅力,伟大精神,所以你必须给我5000块钱。"
"而且我腿短。" 一个狗补充。再次强调。双前手在胸前外翻,做了个献宝的动作,手心向上。
"你放心,这5000块钱我会放在紧贴肚皮的地方。" 一个狗小声说, "因为我腿短,而且肚皮有些下垂,与地面的距离极近,所以是绝不会被人发现的。除非他们把我翻过来。"
"人们不会轻易把一个狗翻过来,这极不礼貌。所以钱放在这个位置是很安全的。" 一个狗娓娓道来。
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一个狗爬上沙发靠背,扶墙移动至左侧边缘,"噌"一下跳到冰箱顶上。转身。猛然发力,"嗷"的叫一声,靠后腿们直立起来,和猫头鹰并排,激动的开始说:
"我是尤利西斯!
"我是摩西!"
"我是吉庆街边的俄狄浦斯!"
"我是东湖岸边的达摩!"
"我是二人转台上的jim morrison!""
高速率挥舞双前手。
"我见到过地狱与天堂的婚礼,战舰在猎户座肩旁熊熊燃烧!"
"我注视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门的黑暗里闪耀!看时间枯萎。"
"我驾着疯狂通往智慧的圣殿!"
"在我面前的是一条荆棘路!"
"我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去进行灵魂之旅,"
"去醉日逐舟!"
"去叩开感知的大门!"
"去参加电子葬礼!"
"与众神裸体午餐!"
"这是多么的伟大!"
挥舞。眼神焦点放无限远。迷离。
"一个狗! 伟大!伟大!"
"生活! 伟大!伟大!"
"文艺! 伟大!伟大!"
"你必须给我5000块钱!"
声嘶力竭。
"你必须给我5000块钱!"
舔一下嘴唇。
"到南方去!到南方去!到云的南方~"
"寻找!寻找!寻找!寻找自己!"
停顿,
"寻找自己!"
停顿,
"寻找自己!"
身体剧烈起伏。盯着男主人。右后腿撑冰箱顶部。成四十五度角。
男主人说好你去吧。不过我只能给你20块钱。
没有抬头。
第二天中午就回来了,还带了一头驴。进门喊:我要吃肉!
自从看过佛爷的小说,我整个人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小说竟然还可以这么写,语言节奏还可以这么排列。
服了。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王小波
插队的时候,我喂过猪、也放过牛。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这样一来,它们的生活层次很低,完全乏善可陈。人来了以后,给它们的生活做出了安排: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肉。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当时的生活也不见得丰富了多少,除了八个样板戏,也没有什么消遣。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见,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交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花花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肉猪(肉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鸡,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以下谈到的一只猪有些与众不同。我喂猪时,它已经有四五岁了,从名分上说,它是肉猪,但长得又黑又瘦,两眼炯炯有光。这家伙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顶,这一点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呆着。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把它当宠儿来对待,它也是我的宠儿——因为它只对知青好,容许他们走到三米之内,要是别的人,它早就跑了。它是公的,原本该劁掉。不过你去试试看,哪怕你把劁猪刀藏在身后,它也能嗅出来,朝你瞪大眼睛,噢噢地吼起来。我总是用细米糠熬的粥喂它,等它吃够了以后,才把糠对到野草里喂别的猪。其他猪看了嫉妒,一起嚷起来。这时候整个猪场一片鬼哭狼嚎,但我和它都不在乎。吃饱了以后,它就跳上房顶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我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我们这里也有母猪,都关在圈里,被过度的生育搞得走了形,又脏又臭,它对它们不感兴趣;村寨里的母猪好看一些。它有很多精彩的事迹,但我喂猪的时间短,知道得有限,索性就不写了。总而言之,所有喂过猪的知青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说它活得潇洒。但老乡们就不这么浪漫,他们说,这猪不正经。领导则痛恨它,这一点以后还要谈到。我对它则不止是喜欢——我尊敬它,常常不顾自己虚长十几岁这一现实,把它叫做“猪兄”。如前所述,这位猪兄会模仿各种声音。我想它也学过人说话,但没有学会——假如学会了,我们就可以做倾心之谈。但这不能怪它。人和猪的音色差得太远了。
后来,猪兄学会了汽笛叫,这个本领给它招来了麻烦。我们那里有座糖厂,中午要鸣一次汽笛,让工人换班。我们队下地干活时,听见这次汽笛响就收工回来。我的猪兄每天上午十点钟总要跳到房上学汽笛,地里的人听见它叫就回来——这可比糖厂鸣笛早了一个半小时。坦白地说,这不能全怪猪兄,它毕竟不是锅炉,叫起来和汽笛还有些区别,但老乡们却硬说听不出来。领导上因此开了一个会,把它定成了破坏春耕的坏分子,要对它采取专政手段——会议的精神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不为它担忧——因为假如专政是指绳索和杀猪刀的话,那是一点门都没有的。以前的领导也不是没试过,一百人也这不住它。狗也没用:猪兄跑起来像颗鱼雷,能把狗撞出一丈开外。谁知这回是动了真格的,指导员带了二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手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人,手持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猪场外的空地上兜捕它。这就使我陷入了内心的矛盾:按我和它的交情,我该舞起两把杀猪刀冲出去,和它并肩战斗,但我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它毕竟是只猪啊;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敢对抗领导,我怀疑这才是问题之所在。总之,我在一边看着。猪兄的镇定使我佩服之极:它很冷静地躲在手枪和火枪的连线之内,任凭人喊狗咬,不离那条线。这样,拿手枪的人开火就会把拿火枪的打死,反之亦然;两头同时开火,两头都会被打死。至于它,因为目标小,多半没事。就这样连兜了几个圈子,它找到了一个空子,一头撞出去了;跑得潇洒之极。以后我在甘蔗地里还见过它一次,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李南央的《我有这样一个母亲》,女儿亲笔写她忠诚的党员母亲的一生。无论是从左右、女权主义还是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最终都只能一声叹息。
我有这样一个母亲
作者:李南央(上)
(作者父亲李锐,曾担任中共领导人高岗、陈云、毛泽东的秘书.)
不记得是什么人说的,每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母亲。是否有人统计过其确切性的百分比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所有写母亲的文艺作品,如高尔基的"母亲";所有写母亲的记实文章,如朱德的"母亲",无不是歌颂性的。我取稍有贬义的"我有这样一个母亲"作为此文的题目,是因为我的母亲无从歌颂起。但是她是一个奇特的母亲,奇特的一定要写出来。我的朋友和熟人中,鼓励我写她的远比鼓励我写父亲的多。尽管父亲的一生充满了跌宕起伏,更具戏剧性。
我写此文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希望我的母亲能看到这篇文章。许多当面她不能容我讲下去,也因此而永远没有机会听到的话,我都写在这儿了。人在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光里,能听到自己女儿对自己的评价,也应算是一种难能可贵之事吧。不知母亲是否能这么想。我自己如果能有这样的收获,是足以自慰的。
人生是有许多巧合的。1993年,父亲来美国参加科罗拉多大学的研讨会之前,威廉女士正在拍摄"中国革命"(chinainrevolution)的第二集。听说父亲即将访美,约了采访他。父亲到美后,为了了解威廉女士作片的宗旨和制片水准,我们特意从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的图书馆找来"中国革命"的第一集看。当放到中国抗日战争一段时,我突然发现一个讲演的女学生颇象我妈妈,但是没敢吱声,因为不知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没想到老头子先叫停了:"再放一下,刚才那个镜头好象是范元甄。"
我这才说:"我也觉得有点象。"我们把这段又看了一遍。"没错,就是她!这是范元甄在武汉欢迎世界学联代表团的集会上讲演。
听说她的即席发言大出风头,王明一下就看上了,说"这种人应该是党员"。事后找人了解,才知道范元甄早就是党员了。"
母亲和父亲同时出现在一部历史记录片中。前者的镜头几乎是一晃而过,记录下的恰恰是她一生中仅有的瞬间的灿烂(陈伯达在延安说过:"小范是开花不结果的人物。");后者的镜头反反覆覆地在影片中出现,还被选做了片头。映现了他越到晚年越如晚霞般绚丽,学术名气和社会地位愈见升高。父母俩人合了分,分了合,而最终归于殊途的人生之路所折射出的半个多世纪的沧桑变迁,令人唏嘘不已。
妈妈年轻时很是得意过的。先是抗战初期,担任郭沫若领导的政治部第三厅所属演剧九队负责人,后任重庆"新华日报"记者。
周恩来夫妇视她为女儿。她到延安后,周恩来亲自写信给她,情意切切,还附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母亲一直珍藏着。解放初,她在协和医院作手术,周恩来去看张西曼,听说小范(过去的老人,至今都叫我妈小范)也在这里,特意去病房看了她,轰动了医院。母亲在延安时,是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还有四大美男子。三个美男都找了丑女,只有李锐和范元甄,大家公认,才华,相貌不相上下,是天作地合的一对儿。
我爸多次对我说:"你妈比我有才华。"好多认识我妈的老干部都对我提起过当年延安关于宪政的演讲比赛,我妈代表马列学院扮演国民党代表,结果把抗大的党代表给辩论倒了。事后,大家笑传了很久。妈妈跟我讲起过在延安两次见到毛主席。一次在清凉山的小路上。她上山,毛主席带着警卫员下山,主席闪到一边说:"小范同志你先走。"妈妈很是惊讶主席会知道她的名字。还有一次,她在窑洞前纺线,突然看到纺车前站住一双大脚,一抬头,是主席微笑着看着她纺线。可见,妈妈当年在延安确实是很引人注意的。
一二九运动时,父亲代表武汉大学,和代表一所教会中学的母亲在武汉秘密学联相识。1939年,母亲十八岁与父亲在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结婚。那天,父亲说叶剑英莫名的兴奋,跑上跑下地给他们照相。妈妈后来告诉我,史良曾为她惋惜"结婚太早了!"
在我懂事后,母亲曾反复多次地向我提到此话,永远地后悔自己年轻时的选择,好象毁了她的一生。婚后不久,俩人同去了延安,当时周恩来不在重庆,回来后还责问为什么把小范调走。
好在知道我妈妈到延安进了马列学院,也就没再说什么。能进马列学院,是妈妈一辈子觉得比人高出一头的资本。她认为"抗大","女大"那是给刚参加革命的人办的,而马列学院是只有真正的成熟的革命者才能进去的。究竟是否如此,我不得而知。
但是马列学院的资历确实让她认为具有与众不同的身份。1941年,延安精简机关学校时,成立了中央政治研究室,任弼时任主任,实际工作由陈伯达负责。妈妈在该研究室的国际组工作。抗战胜利后,母亲随父亲北上热河,很感到失去了自我。
延安第一次怀孕的孩子出生后就死了。第二个孩子(我哥哥)在承德撤退时的路上落生在卡车上。到热河后,她始终不愉快,跟爸爸不断地吵闹。直至到派至北平,参加了党办的北平"解放报"的工作,心情才好一些。以后南下,任接收长沙自来水公司的军代表,后调京任石景山发电厂的副厂长。再以后就一直在航空工业部工作。
解放初期没有现在那么多部委,航空工业部当时只是二机部的第四局。机关大院在宋庆龄的宅第旁,邻着积水潭,院内有一个小湖。我就在那儿跟妈妈学会了游泳。文革时被改成卫生部了。现在不知归了谁。第二个五年计划中,国家开始兴建大型国营企业,党要培养自己的知识分子管理这些企业。不记得是56年还是57年,妈妈被送进北京航空学院的调干班学习。毕业后,妈妈进了航空工业部自己办的第一个大型仪表厂-对外称青云仪器厂,对内代号232厂,当了总工程师。记得我曾为妈妈能在有代号的保密厂任职,感到特神秘,特兴奋。79年我调到北京高能物理研究所工作后,工厂里有从232厂调来的工人和工程师。他们都记得我妈,说我妈极有风度,特别能干。她的一生在那时达到了顶点,以后再也没有超过这个职位。
退休后虽享受副部级待遇,只是个名义,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妈妈在这个新的,令她兴奋和满足的位置上并没来得及真正做些什么,1959年庐山会议,爸爸被打倒。她立即一落到底,被发配到热处理车间当炉前工,接受改造,身体随即彻底垮掉。刚解放时她得了甲状腺机能亢进,北京协和医院在她身上第一次由中国人自己作了甲状腺切除手术,没有经验,切了十分之九。这时一下变成机能低下,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靠吃人造胛状腺素维持身体的新陈代谢。
她的精神似乎也自此垮掉,再也没有恢复。1962年七千人大会之后,她短暂地恢复过一段工作,在航空部技术局总技术处任处长。
但是很快文革就开始了,群众专政,干校劳动,回京没等到什么正式的工作就被离休处理了。我的记忆中,妈妈没有高兴的时候,也不允许家里有欢乐的气氛。记得有一年从陕西的工厂探亲回家,因为自己自由生活惯了,忘了家里的规矩,一边干活,一边哼起了歌儿。妈妈立即厉声叫了起来:"你有什么可高兴的?我们这个家是没有欢乐的!"
我是1950年在长沙出生的,1952年随父母到了北京。我从记事起,就不喜欢家里的气氛,因为爸爸妈妈老吵架。我两岁进整托幼儿园,七岁住校,两个礼拜回家一次。什么时候回家,只要赶上两个人都在家,就什么时候吵架,吵得昏天黑地。说是吵架,其实从来都是妈妈一个人吵,没听爸爸吱过一声。他总是坐在沙发上,背靠在那儿,双手交叉在胸前,双目紧闭。妈妈的骂词是永远的一句话:"说呀!你说呀!"最厉害的一次,只听屋子里哗哗啦啦,象是砸碎了玻璃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在走道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妈妈出来抱着我和阿姨哭成一团。可我不是因为同情她才哭的,而是太害怕了。第二天,爸爸脸上贴着橡皮膏去上班,我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楼上楼下的邻居早就都知道我爸爸,妈妈老吵架,这回爸爸单位的人也都该知道了。妈妈摔坏的那面很好看的椭圆形的镜子,象爸爸的脸一样也用橡皮膏粘好,又用了很多年。50年代那种造型尺寸的镜子是很少见的。我常常小人儿一个,对着破镜子发呆,叹惜这么好看的一面镜子贴了橡皮膏有多丑。爸爸,妈妈没有能够象这面镜子破镜重圆。我那时总闹不明白妈妈到底让爸爸说什么,而爸爸为什么就是永远地不开口。等我长大后才知道,很多时候是为了我奶奶吵架。
爸爸妈妈在奶奶问题上的矛盾由来以久。父亲是独子,17岁离家进武汉大学读书。父亲自己坦诚当年并未好好学习,闹了革命。奶奶听人传话,知道儿子在闹革命,很是危险。从长沙赶到珞珈山监护独子。没想到父亲为了找党,1937年5月竞不辞而别,悄悄北上北平。自此再未返校,也没回过家,奶奶当时几乎急得发疯。以后抗战,内战,音信全无,生死不知。奶奶只好把女儿(我的二姑)的儿子改名姓李,以继承李家香火。1949年长沙解放当夜,父亲突然出现在奶奶家。这位清末女子师范毕业生,三十二岁守寡,不愿屈从婆母管制,一人含辛茹苦,靠借债,变卖旧衣物维持生计,供养子女读书的倔强老人,没有象一般母亲见到生死不明的游子突然归家,与儿子报头痛哭,而是一个耳光掴了过去。我爸当着警卫员的面跪在了奶奶面前,请求奶奶原谅这个不孝的儿子。我妈妈两个月后到长沙,听说此事勃然大怒,回去就吵。认为我爸身为党的干部,却给地主母亲下跪,是严重地丧失了阶级立场。
其实我奶奶根本就不是什么地主。我爷爷1905年到日本留学,在那里成了孙中山的第一批同盟会会员,后又是民国初年的国会议员,1922年就去世了。奶奶回到平江老家,从婆母手中分到一批田地,但由于闹红军,田租收得很有限,根本不足以为生。
1959年奶奶从沈阳我的二姑姑家经北京转返长沙大姑姑处,想到儿子家住几天,以便回到长沙跟亲友们谈起来,有个面子,终于在儿子家里也住过了。爸爸恰好在外地出差,知道我妈绝不会让奶奶进门的。偷偷让秘书将奶奶安排在招待所。奶奶大骂儿子不孝,不许老娘进家门。我爸爸真是里外不是人。后来刘澜波把奶奶接到他家住了些日子,才回长沙。我妈由此恨透了刘澜波,文革中没少揭发他。奶奶一辈子就想跟儿子住一阵。老人封建,有儿子而要住在女儿家,是天底下最没脸面的事。1979年爸爸平反,奶奶又要跟儿子,两个姑姑商议着把奶奶送到北京住一阵。还未成行,老人就去世了。可叹奶奶一生住一住儿子家的愿望终未能实现。
1977年我去长沙看姑姑,并与姑姑商议给爸爸平反的事,第一次见到奶奶。过去在我的印象中,都是妈妈灌输的故事,奶奶是个恶霸地主婆,又叼又狠,乃至见面,才知道是一个极瘦极弱的老人,且很糊涂了。拉着我的手,总是问,你认识李厚生吗?这是我爸原来的名字。老人总说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不看娘。我姑姑就在她耳边吼:"明伢子(我爸爸小名)被关起来了,不是不看你,是来不了。"1980年奶奶去世时,爸爸正在陪美国陆军工程兵访华团去南方参观的路上。得到消息,在火车站遥望长沙方向,深深鞠了三躬。
爸爸是党内少有的有人情味的干部。而妈妈正好相反。大义灭亲,"亲不亲阶级分",怎么可能不吵呢?
我爸的用人路线,也是吵架的另一原因。50年代在水电建设中,爸爸重用了国民党政权留下的老技术人员,对他们很尊重,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反右时,水电系统被打成右派的人数很少。我自己就亲眼见过爸爸对有些党的干部很是随便,但是对技术人员总是未见有半点怠慢。
当年跟我爸共过事的老技术人员都记得我妈的那张冷脸。妈妈文革中常说,你爸一贯右倾,建国初期,就专用国民党人员,他的秘书,司机,都是那种最没觉悟和最糊涂的旧社会留用人员。也幸亏爸爸用了这样的人,他们在爸爸倒台后没有揭发过一个字。否则老婆,秘书,司机三管齐下,他大概早就没命了。
尽管妈妈爸爸老吵架,可我小的时候妈妈从来没有碰过我一下,也不记得跟我红过脸。最厉害的一次是因为我胡闹的太大发了,妈妈操起一个小凳子向我砸来,不过没有打着。我小时,哮喘很厉害。犯了病,嗓子眼儿就象拉风箱,呼呼地叫。一次,外边下着大雨,我又犯病了。妈妈骑着自行车,打着伞去六铺炕商场给我买药。
去商场的路是煤渣铺的,坑洼不平,妈妈一手打伞,一手扶把。再加天黑,雨大,没看见前面的一个凹坑,一下从车上摔了下来。看着一身泥水,满脸是血的妈妈拿着药进了家门,我和阿姨都吓坏了。阿姨狠狠地对我说:"你要是长大了不孝顺你妈,就叫狗吃了!"这话我是记住了,一直记到现在。1991年到了美国,妈妈来过一封"信",只有这么一句话:
"李南央,25英寸彩电,直角平面,遥控。价钱你看着办。"
我二话不说,就要寄钱。先生和女儿都反对,说她不能算妈。可我记着妈妈那一脸的血。她这辈子没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如果买个彩电能让她高兴,就给她买。
在我9岁的时候,家里没有了爸爸,他去了北大荒劳改农场。妈妈失去了发泄的对象,我就成了爸爸的替身,挨骂自此成了我的家常便饭。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常常整晚上地挨骂,不许睡觉。每次开骂总是车骨碌话:"你从小心眼就狠毒,3岁就说打死妈妈。你和李锐一个样。"可我真是不记得自己3岁时在什么场合,因为什么说要"打死她"。心里说,"当妈的记3岁小孩儿的仇,真是没意思。"阿姨说,我见了我妈就象耗子见了猫。放了学,只要听到妈妈在家,就轻手轻脚溜进和阿姨合住的房间,再不出来。我妈说我从不叫她妈。
我心里其实是对她没有爱。妈妈对我永恒的咒骂就是:"你这个小李锐!你跟你爸一模一样!"每次有客人来家,我都提心吊胆地防着那句话:"这姑娘越长越象李锐。"可总有些不识象的大人爱这么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李锐是这个家庭一切罪孽的源泉,是提不得的。
我妈特爱讲大道理,很注重对我们孩子的思想教育。每年放暑假总要买,大多是所谓有教育意义的。可我却偏偏不可救药,总想着那些妈妈不让看的书。在小学,我就偷偷翻遍了家中书柜里的所有文学作品。《安娜卡列尼娜》、《静静的顿河》、《天才》、《傲慢与偏见》、《子夜》、《海底两万里》还偷偷地用每月的零花钱买小说。《林海雪原》、《苦菜花》、《迎春花》、《朝阳花》、《这一代人》,《乘风破浪》厖都看烂了。书都是钻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的。或者午睡时看。中午我妈自己要睡觉,是绝不会来查的,阿姨也不打小报告。最使我妈生气的是,我竟然到我爸爸那儿要钱买书。那次是大发雷霆,一晚上没让睡觉。我坐在床上,听着她在里面打呼噜,心里那份儿恨哪。我最怕的是我妈中午睡午觉,要是在这时弄出了声响,吵了她的瞌睡,你就等着挨几个小时的骂吧。我那时学会了完全不出声地走路,开门。可是楼上邻居弄出声响是免不了的。我妈老让我上楼去告诉人家中午不要走动。妈妈是最革命的,我心里想,"革命者不是连生命都可以牺牲吗,怎么连楼上走路的声音都不许有呢?
再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怎么能好意思让人家不要走呢?"可嘴上却是从不敢违抗母命的。红着脸敲开邻居的门,听人家的冷言冷语,看人家的脸色,那种滋味儿,那种难堪,真是无地自容。我就写日记,把对妈的疑问,不满都叙述在日记里。我那时发了疯地想当兵。报纸上,电影上把解放军说得太好了。我在日记里说:"我没有母爱,也不需要有母爱。我将来当了兵,在连队里有指导员、连长关心,爱护我。"为了不让妈妈发现我的日记,我到处藏。有一次,妈妈发脾气,讥讽我:"你小小年纪,还母爱,母爱的,满脑子令人作呕的资产阶级思想。"我才知道,小孩子是永远藏不过大人的。就再也不敢在日记里写对妈妈的看法了。可是这点自由吐苦水的小天地都被剥夺了以后,我对妈妈是真真儿地没了感情。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尊敬:“偷看人家的东西,太不要脸!”
我小时喜欢军事体育。初一的暑假,趁妈妈在南方疗养,参加了西城区少年之家测向队,还和另一个师大女附中的同学合作,拿了当年的北京市少年女子组团体第一名。可是妈妈一回来,发现我着了魔似地跑测向队,说我满脑子资产阶级锦标主义,个人英雄主义发了疯,跟李锐一样。非让我停止活动不可。后来北京队想要我当专业运动员,教练到家里来作工作,让我妈大骂一顿。教练从我家出来,脸上连血色都没了,气得浑身哆嗦,"没见过这样不讲理的老干部!"测向队是呆不成了,我又偷偷参加了少年宫的射击队,很快从三队升到一队,夏天要到昆明参加全国比赛,选拔国家队。
每次活动,都要想出各种办法编造回家晚的理由。星期天活动的谎话是最难编的,只好常常缺勤。我自认是从小爱说谎,但我从不认为我是妈妈说的那种从小爱编瞎话,品质恶劣的坏孩子。
我至今认为凡是小孩子说瞎话,那必是大人的错。一定是大人没给孩子说真话的空间。我现在最不能听的就是大人说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总爱撒谎。"旦凡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要立即为孩子辩护:"最好先自己检查一下作家长的错,自己是否给了孩子说真话的条件。扪心自问,为什么自己养的孩子不跟自己讲真话。"
后来,文化大革命了。我在学校挨斗,回家一言不发,精神极沉闷。妈妈大概看出有什么不对,问我怎么了,态度极和蔼。我有些受宠若惊,在那种冷酷的环境里,感到了一丝母爱的温暖,不觉的流了眼泪。告诉妈妈,自己因为爸爸的问题,也有她的因素,在学校里挨了同学的批斗。还没等我说完,妈妈的嘴角向下一撇,露出了极为幸灾乐祸、可有机会报复的冷笑:"啊哈!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不要母爱,自己最坚强吗?哭什么!跟我说什么?你在学校挨不挨斗,跟我没有关系,不要往我身上扯。那是你自己在学校一定有问题。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讲这些事情。你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坚强,就不要以为还有妈妈。我在机关挨斗,又向谁去哭?"我那时还不到16岁,看着妈妈那狠毒的近乎狰狞的面孔,只觉得自己向一个大冰窟窿里沉下去,从里到外地冻僵了。从此以后,我的心门是永远地死死地向母亲锁住了。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麻烦、痛苦,从不再向她诉说一句,自己默默地顶住一浪接一浪的厄运。
后来我家被赶到一个大杂楼,我们住在一楼把角的两间屋。周围的男孩子知道只有一个女孩子守在这里,而且是狗崽子,把窗户的玻璃都打碎了。我用纸条一条条地贴好。邻居强迫我一个人交全楼道的电费,只因我家有电视和收音机。我当冲压工,在工厂出事故受伤,这些我从没告诉过妈妈,也不向任何人诉说。直到有一天,小姨从武汉来北京看病,来看我,看到了我居住环境的险恶,给我妈妈写了一封信。告诉她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跟机关说,要搬家。这样我妈从干校跟军管会交涉,我们从大杂楼搬到一个与另一家合住的单元里的一间7平米的小屋。五六个一同进厂的女学员帮我把东西搬到三楼。我自己象耗子一样,一件件地把东西拖进屋摆好。
但是这就成了我后来十几年挨骂生活的第一罪状。
我在这里住了很短的一段,就去了陕西的三线工厂。妈妈从干校回来,挤在这么一间小屋,又根本不会和邻居相处,可想而知心情有多恶劣。后来去陕西后,我每次回京探亲,大概只有一天的好脸,接着就是没完没了地因为房子骂我。就因为我自私,只顾自己,丢了原来的两间屋,一家人挤在这么个七平米的地方。然后就是你从小就坏,跟李锐一样。妈妈从来没问过我那些年是怎么过的。妈妈下放湖北干校,我一个人在北京要给她寄那没完没了的包裹,她的每件东西要在那家商店买,什么颜色,什么牌子,在来信中都是严格规定的,我永远做不到一次就买对。邮局的规定也多,这么包不行,那么包也不行,常常一整个工休日都用在跑邮局上了。那时还要给在东北插队的哥哥寄东西。还要惦记着住在留守处,只有8岁的妹妹。工休日接她回家,给她作点好吃的,带她出去玩儿。
尽量让她感觉到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在关心她。所有这些,妈妈从来没有提问过,她也从不问我在工厂作大型冲压工,只有17岁的女孩子是怎么对付那一分钟要抡17次的好几公斤的大钢板的。吃得怎样,安全怎样。
不过,我并不是这个家里唯一遭到妈妈虐待的。她的四个弟弟妹妹对她不说"人人有本血泪帐"吧,也至少都有一肚子的苦水。
我的大舅(我妈妈的大弟),用我爸的话,是个很有才华,非常能干的人-能得我爸如此评语的人是不多的。他一生在武汉长江航运局作会计师,一生贫困,郁郁不得志,50岁的壮年就得肺气肿去世了。他是四个弟妹中受我妈害最大的。快解放时,大舅和一个一起唱戏的戏友姑娘结婚了。
姑娘的父亲在武汉临解放前带着小老婆跑到台湾,留下大老婆跟着女儿、女婿。我妈比爸爸晚两个月南下,一进武汉,就领着我的两个年轻、崇拜党,一心向往革命的姨斗争大舅。要他交代是如何帮助老丈人逃往台湾的,家里替他藏了那些财产。这真是子乌虚有的事,大舅当然不承认。为了表示革命干部不能包庇亲人,我妈一状告到舅舅的单位,单位来人抄了家,还给舅舅连降两级。文革期间更是被全家下放农村。我文革中到大舅全家所在的湖北烟墩去看他们。那里的水,一块雪白的新毛巾放下去,立时就变的黑黑的了。据说因为池塘里的水含油太多的原因。
瘦弱的小表弟们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来稍干净的水饮用。既是这种水,也要先用明矾漂过才能用。那几天我尝到了真正的亲情。舅舅,舅妈和几个小表弟,舅妈的妈妈(那个国民党军官的大老婆)都是那么好的人。舅舅跟我讲了好多他所知道的我爸爸的事儿。说我爸爸如何有才气。对妈妈,他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说她太左了些。
多么善良的人!临去世前,大姨到医院去看他,告诉他我爸爸放出来了,我也回到了北京。他高兴极了,又问:"悌忠呢?"意思是怕我情况好了,会象很多高干子弟一样丢了工人出身的患难丈夫。
我的小姨在跑日本时,小小年纪受了惊吓,得了心脏病。也是不到50岁就去世了。最后一次犯病,她写信告诉我妈,想借些钱再看看病,争取新的希望。妈妈当即寄了二百元钱。可是事过没几天,就又一封长信追过去,把小姨大骂一通。说她没有良心,范家的都没有良心,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只跟她要钱。殊不知她的身体也极糟,就因为给小姨寄钱,这个月没钱买补药、买海参。小姨读了信,当下差点没气死,立即让儿子把钱寄了回去。几天后就咽气了。
妈妈的信在那本来就已很脆弱的生命上,踹了最后致命的一脚。小姨临死前,对大姨说:"你们要有良心,我死后,绝对不许通知大姐。"
我的小舅50年代在北京大学读政治经济学专业,学校领导本准备送他去苏联留学。因为我妈既是小舅的监护人,又是老革命,就征求她的意见。结果我妈一句好话也没说,反说我舅舅思想比较落后,小资产阶级意识较浓,不适于出国学习。断送了舅舅出国深造的机会。
我大姨(我妈的大妹妹)是我妈南下时介绍参加工作的。80年代为了安抚大批退下来的干部,中央定了一个杠扛。凡是1949年10月1号前参加革命工作的,都按离休干部对待,享受100%的退休金和其他一些补贴。我妈却对我大姨说,她记得她是11月后参加的工作。幸好当年我姨参加工作填的表还保留在商业部的人事部门。管事儿的干部说,"这回她可害不了你了。"看来我妈害人的名声是够可以了。
在我们家遭罪最大的还要数老阿姨。阿姨原来跟着我姥姥做事,解放后被*衣枰奖本*爸爸去北大荒劳改后,妈妈有时发了疯地打几十页的电报去吵架离婚。她知道邮局是不会发这么长的电报的,自己不去,逼着家里的老阿姨一趟趟地跑。阿姨顶着盛夏正午的毒太阳,迈着一双小脚,往往一趟就要40多分钟。而且先要挨邮局人的训斥,后要遭我妈的谩骂,常常坐在屋里掉泪。我心里替阿姨愤愤地不平,可也不敢跟我妈讲理。我妈从干校回京后,阿姨已50多岁。
每晚只能在厨房用三张小方凳上搭块板子当床,挤在灶台间睡觉。后来家里在前边的楼里的五层又分到别人家单元里的一间屋子,妈妈就让阿姨顿顿做好饭,端到那里给她吃。饭菜稍凉了些,就要骂人。我很庆幸后来能够帮助阿姨。1970我去陕西后,一年回家探亲,阿姨嘱我把她在我妈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在河南的侄女婿,让他们编个瞎话说家里出了事,无论如何要让阿姨回趟老家,阿姨这才得以脱身。后来我和先生正准备把阿姨接到陕西沟儿里(我所在的三线厂在山沟里,我们都这么叫)渡晚年时,我爸恰好解放了。
阿姨很高兴地来到了我爸家。爸爸1979年结婚的也是老干部的玉珍妈妈,对她就象自己的老人。自己干的活比阿姨还多。
88年阿姨觉得自己干不动了,执意要回河南老家。我94年第一次回国探亲,玉珍妈妈还特意把阿姨接到北京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阿姨说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晚年会这么好。但是她落了毛病,不能提我妈,一提就要失声痛哭。她受我妈的气和折磨实在是太多了。我妈这个最"革命"的人,对待阿姨却是绝对的资产阶级,而且是那种最坏的资产阶级大小姐。
我和妈妈彻底闹翻是在周总理去世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先生,那时是我刚交的男朋友一起从陕西回京探亲,约好一起去动物园玩儿。没想到一早就听到了总理去世的消息。我们去商店买了黑布,裁成黑箍带在手臂上后就直接去了天安门广场。广场已降了半旗,可还没有什么人带黑纱,人们用诧异的眼神注意我们胳膊上的黑布。第二天带黑纱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当晚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妈妈和妹妹住在前边的五层楼的那间屋,我和老阿姨住在原来的7平米小屋。我直接回到自己的住处。老阿姨一直没有睡,在等着我。我一进门,就急急地对我说:"你妈发了大脾气,你快点过去看看吧!"我提心吊胆地上了楼,一进门我妈就问我野到哪儿去了,还没容我开口,骂声就劈头盖脑地砸过来。说我在总理逝世的时候和男朋友去玩儿,太不要脸。然后说悌忠的爷爷是伪保长,悌忠本人老奸巨滑,不是好东西。让我一定断掉这个关系,否则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说我在外面乱搞,和人家弄出孩子来,她也不管。这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觉得她怎么可以这么污辱自己女儿的人格。就回了一句:"你胡说八道!"这就更不得了了,她一下子歇斯底里大发,连声让我滚。妹妹躲在被子里"呜呜"地哭出声。我一路哭,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伤心地问阿姨:"阿姨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我妈生的?"这么些年,我真是越来越不信我妈是我的亲生母亲。觉得后妈也不会这么坏。当晚思前想后,下决心走自己的路,
该是从妈妈的阴影下走出来的时候了,否则一辈子都不会有自我。第二天一早,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家。自此,大概就回去了可数的几次,但是再也没有在家里住过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是1994年圣诞节,那是我离开大陆4年后第一次回国探亲。跟妈妈则不止有4年没见了。出国前,我没有去看她,那时正值"鹭鸶"后,我的处境微妙,又不了解她对"六。四"的态度,怕她再来个"向党汇报"之类的,没去道别。那应是五年后第一次见面。事先哥哥帮我打了电话,证明愿意见我们,于是约好了时间。为防不测,嫂子和小侄女要跟我们一起去,被我妈一口回绝:"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已感到不大妙,可能会挨骂。哥哥说:"骂,你就听着,别还嘴。"我带着女儿去了。一进家门,那久违了的黑沉,抑郁,死寂的感觉就一股股地压了过来。难怪大姨总说,去一次,回来要压抑好几天。多少日子心理的阴沉都去不掉。妈妈开了门,我心提到嗓子眼儿,不知这几年来的第一面会是什么样儿。"来了?进来吧。""忙忙(我女儿的小名)长这么大了,变得象个女孩子了,小时候完全是个男孩儿样。"我心里揣摩着,"行,开头还不错。"这四室一厅的单元我只来过可数的两三次。家具依然是早就认识的,到处积满了灰尘,没有什么象样的东西。屋里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那个当桌子腿儿的大金鱼缸架子了。还是50年代,爸爸从琉璃厂买来的。大金鱼让我淘气鼓捣死了。大鱼缸不记得命运如何。这个古色古香,年深越久便越发亮的架子是文革中被扫地出门后,妈妈唯一没想卖的东西。普通家庭那时根本没有的三件套的沙发,大的才卖了4块钱,小的暂时寄放到亲戚家。电视机本想卖,可寄卖行只给4块钱,无异于抢,一赌气,又拉回来了。妈妈存了多年的一把象牙梳子,一个很精巧的景泰蓝钵子,现在是很难得看到那样的手工了,是我拿到琉利厂卖的。记得得了有20多块钱。
一套十二件的小瓷猫,人家说什么不要,说不是古董。我就是闹不懂,多可爱呀,不比梳子,钵子好?这是爸爸当年从展览会上买回的样品,后来满大街都卖这种小猫,可是绝没有我家这套这么逼真,这么精巧。直到现在我还常想起这套小猫,好象是抄家后不见了。
家里几大盒爸爸从苏联带回的幻灯片,破四旧都没舍得处理,那时也不翼而飞了。其他家具我才知道都是公家的,如数还给了公家。我们整儿成了无产阶级!这个金鱼缸架子我们在上边搭了块板子当了饭桌。现在,它还是老样子,我就坐在它的旁边。妈妈说:"自己倒水吧。杯子赃,我也没精力洗,你自己洗洗。"杯子上确是盖着浮尘,我没洗,到了一杯凉开水。妈妈坐在了那张老藤椅内。我很熟悉它,冬天总是被盖上各种棉垫。屋里没有沙发,剩下的是几张方木凳儿。与其说是保持了艰苦朴素的革命传统,不如说这屋到处可见的凌乱,满屋没有一件使人感到有生气的物件,透着屋子的主人对生活那么地兴趣索然,只是凑合着活着。一种凄凉的感觉在我胸里涨着,眼睛只觉涩涩的。我从提兜里拿出带来的东西。一包西洋参,一套不粘锅炊具。我说:"知道国内也能买到西洋参,但听大姨说,常有假货,给你从美国买了点儿。现在的理论是老人少吃油,给你买了套不粘锅,炒菜可少放些油。"不料妈妈接过我的话头,"范元坤,她怎么会买到假西洋参呢!?陈忠介(我姨父)在商业部医药局工作,他们才是享受最好的东西呢!"那种尖酸,刻薄的老调直刺我的心口。我暗暗骂自己,"好好的,干嘛要把大姨扯上受过。"我太知道,天底下再也没有姨父那么老实的人了。他从来没给自己走后门买过药,从来是我妈要他买药,他没办法拒绝,才硬着头皮办的。
我太熟悉我妈这种德行了,用人走后门给自己办事,反过来又把别人批一通。我知道,我给了我妈一个很好的开骂的由头。果不其然,从大姨开始,三下五除二,就径直地朝我爸去了。"那个右倾机会主主义分子,反党分子。文革完了,以为自己平反了,又当了部长了,当了中央委员,了不得了。在我眼里,他一钱不值!他还不是从组织部下来了。告诉他,苗苗(我哥哥的小名)是在卡车上生的,所以有缺陷。这个儿子得给钱,他得管。李锐现在又有老婆了,又当官了,有钱了,他必须要管这个儿子。这一点你一定要告诉李锐!"从开骂,我一直直视着这张脸。过去多少年,我总是低头听骂,心里翻江倒海地难过。这次,我极冷静地端详着这张脸,听着,感叹着"人怎么会活得只有恨,而且这么刻骨地恨?"然后又骂到我的朋友。
这个朋友的妈妈当年在延安也是有名的女强人,是妈妈的熟人,我去年托这个朋友春节时看过我妈。朋友回来后写信告诉我,我妈很激动,痛哭流涕地向她诉说跟李锐的事。只可惜她什么也没有记住,只记住大意是"李锐一贯反党,与党不是一条心。"临走这位朋友留下了在大街上匆匆忙忙买的一个大果篮。
哪知道她赶上了奸商,表面的好水果下铺的是一层烂橘子。老太太蹬蹬地跑到另一个房间拎来了篮子,把篮子举到我面前,"就是这个篮子。送烂橘子,你知道在旧社会这是什么意思吗?这是骂人呀!说是叫朋友来看我,实际叫她来骂我!"这可是典型的范元甄的不讲理。要骂应该骂这帮奸商太坏,怎么怪到买东西的人?退一万步,我的本意如果是送朋友来骂她,怎麽会想到这种旧社会的伎俩?要知道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怎么会知道这种旧社会拐着弯儿骂人的破玩艺儿。
接着又挖苦我的大忙人朋友:"还给我一张名片,经理头衔一大串儿!坐在这儿,腰里的bb机"哔!哔!哔!"地一会儿一叫,一会儿一叫。什么样子!那个俗气!"
我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数落这个朋友,"也不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人,这么大大咧咧的,害死人。去年春节到现在小一年了,老太太把这篮子溜溜存了一年,这气可是存大发儿了,今天这关怕是不大好过"。老太太接着从我三岁就要打死她开始,一一历数我的罪状,说我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到了美国,以为了不起了,每年春节寄一百多美元来打发叫化子。不记得什么时候,话锋一转,拿出了一块怀表。我听说过这种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时出的头象怀表。紫铜色,古色古香,很雅致。老太太把表递到女儿面前:
"忙忙,你认识这是谁吗?"
孩子自进门来,老太太一开骂,眼泪就象断线的珠子,没有停过。这个孩子是在爱的温暖里长大的,她常说的一句话:"因为我有一个坏外婆,所以得了个好妈妈。"这话不错。我太知道妈妈是怎么伤了我的,我为什么不喜欢我妈妈。我刻意地避免一切我恨我妈妈的地方。把我小时候希望得到而永远得不到,那份我理想中的爱都给了孩子。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的继母玉珍妈妈),姥姥,姥爷(孩子对我的姨和姨父的称呼)都爱她,呵护她。妈妈,爸爸,丹丹阿姨(我那位朋友),外公,姥姥这些她至亲至爱的人,在外婆嘴里都成了天底下最丑陋,最不要脸的东西。孩子的心整个儿翻了船。简直地就是找不到岸了。几次侧过脸动着嘴,不出声地大声说:"妈妈,咱们走吧!"都让我压下了。我心里觉着,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来了,无论如何要尽量多呆些时候。
另外也是希望这个在蜜罐里泡大的孩子看看世界苦的一面。孩子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他是谁?"
"毛泽东。"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毛泽东是谁?"
半天的沉寂,我的心简直不敢跳了。
这孩子如果把我们平日里在家的胡说八道变成她的想法如实说出,那可就别活了。
"不知道。"
半天,女儿抽噎着又蹦出了这三个字。事后女儿告诉我,"我知道毛泽东是谁,就不想让她知道我知道。"我妈一下接了过去:
"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没有毛主席,就没有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没有我们的幸福生活。"
这句话一出口,老太太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象是先把自己感动了,"这年头还有什么人真能这么记着他老人家的恩情啊!
小孩子都不知道谁是毛主席了。"老太太哽咽的说不下去。我不由地想起文革后期,中央的老人已经没有什么人不是敌人了。总理的地位也摇摇欲坠,说不清是革命还是反革命。有一次,我妈百感交集地对我说:"现在象江青同志和我这样真心革命的人是几乎没有了。"我妈把自己比作江青应该是确切的,不为过的,也符合周围的人对她的看法。无论是我妈的好朋友还是坏朋友,亲戚还是同事,都有一个共识:"范元甄/小范亏了没在江青的位置上,要不她比江青还江青。"
"我们永远不能忘记他老人家,要世世代代记着他的恩情。"
老太太哽噎地说不下去了。她说话时,我始终直视着她的脸。
那里没有半点的虚伪和作戏。我相信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地与世隔绝了。生活在党和毛泽东建起的精神牢笼里。真的,现如今这世道,是个人恨不得就得是个经理,腰上bb机乱叫,一百多块钱光鲜鲜的果篮,楞敢给你装烂果子。还有谁会记着老人家呀?外边的老老小小,上至市长,下至草民,都脱了共产主义的紧箍咒。
"鹭鸶"则更是破了党的神话,没有多少人真再信党了。可是,妈妈文革后就再也没有工作,又没有朋友。亲戚们是断不敢粘她。她就象埋在地窖里的陈年老酒,年代越久,"革命"的味道越"醇厚"。其实她当年是很有过自己的思想的。她最开始倒霉就倒在给我爸爸的一封信上。"大跃进"时,我爸在外地出差,我妈给他写信,询问外地的真实情况,对报纸上放卫星的报导提出了质疑。我爸被隔离审查后,秘书清理他办公室的东西,在爸爸的抽屉深处发现了这封信,把它交给了当时三机部的党组。这位秘书对我爸一个字也没揭发过,之所以对我妈这么干,实在是对她气不过。我爸一出事,我妈就开始揭发他。秘书原以为我妈跟我爸观点完全不一样,没想到我妈也有"反党"思想。既然观点一致,怎么可以这么揭发呢?
我是在文革中才知道我妈的遭遇不仅仅象她一向跟我说的,完全受害于我爸。我们家在68年3月被抄了,妈妈随即被抓走,关在机关被群众专政。他们机关的专案组给我写信,我当时已进工厂,在青岛实习,让我揭发我妈。说如果我揭发,就可不将我家的情况告诉我所在单位的组织。他们告诉了我这封信的存在。我至今记得当时的震惊。不是震惊于她的"反党思想",而是不能相信她既然实际上同意我爸的观点,怎么可以一直以她是坚决反对我爸的反党言行,坚定的革命者自居?我写了信,但是开头第一句话是:"我不相信我妈妈是反革命,我相信她是跟着毛主席,要革命的。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写我所知道的妈妈的问题。"我写了1961年底爸爸妈妈离婚后有一小段时间,爸爸仍住在我们家的南屋。妈妈天天逼着爸爸搬家。后来把他的枕头,被子从三楼的窗口扔下去。爸爸才因此从水电部要到了房子。不过人也许是矛盾的。爸爸从家里搬出去后,妈妈到是时时让我们去看他,到他那里吃饭。1960年爸爸在北大荒劳改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几乎饿死。在北京刚刚开始有高价饼干卖时,妈妈带我去百货大楼,买了整整一箱苏打饼干。
我们坐三轮儿回的家。拉三轮儿的师傅还问我妈箱里装的是不是收音机。妈妈吱唔过去了。那时一个工人的月工资只够买几斤高价点心的,要是让人知道这里装的都是饼干,不定要遭什么样的白眼儿呢。除此外,没什么可揭发了。后来,我妈自己也告诉我,反右时,她正在航空学院学习,她曾经很同情被斗争的右派学生马云凤。
认为他无非是小资产阶级的狂热,说不上是反党,反人民。后来组织上撤了她的职,审查她的问题,自己才猛然醒悟,吓坏了,"自己怎么能够怀疑到毛主席的头上!才认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要好好认识,承认错误,重新做人。"这辈子,妈妈跟我说的心里话,大概就是这些了。我觉得这么多年一直受了她的骗。她和我爸离婚,揭发我爸根本不是因为他们思想不一致,而是她胆小,为保自己出卖了丈夫。她的倒霉也不是如她一向所说,完全受过于我爸。从那以后,照在她身上的老干部的神圣光环,在我眼里消逝了。我的小舅,大姨,还有妈妈的好朋友都反对过我的看法。他们说,我妈妈那时没有办法,为了孩子,只有那么做。我至今不能同意。也许离婚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但是把我爸爸置之死地的揭发,却是用保护孩子无法说通的。她是吓破胆了。那个当年认为"毛泽东不就是个师范生?"(爸爸告诉我,我妈当年刚进城时,跟我爸一起议论毛的话)的范元甄再也不存在了。只剩下一个一心一意地跟着毛泽东走的思想,跟着党走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记得华国峰当政时,我们这代人都颇看不上他,很反感他的"凡是"论。一天在家看电视,新闻正有华国峰的镜头,我脱口出了一句老华如何,如何**当即变了脸,声色俱厉地说:"你怎么能管我们的英明领袖华主席叫老华?!你简直反动的不成样子了!"当时我出了一身冷汗。告诫自己是太忘形了。家里阶级斗争的弦崩得紧着呢!一不小心妈妈告到我的单位,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可不能轻易忘记过去的教训。文革时,我回家探亲,我妈领着我们三个孩子天天对着毛主席象早请示,晚汇报。我搜肠刮肚地找词对付妈妈。既要狠斗私心,又不能让她认为我思想反动。后来,我常常在家露出消极,悲观的情绪。认为“四人帮”当道,天昏地暗。个人、国家前途何在?我妈教训我,我听不进。她竟一封信写到我的车间的党支部书记那儿,告发我的反动思想,让组织上教育我。幸好,车间党支部书记是个好人,叫我去谈了一次话,只轻描淡写地说,"你妈也是为你好,怕你到处乱说乱道出事。你正面理解老人的做法。"如果说我妈当年与我父亲观点相同,为了孩子和自保,向党揭发。那么到了此时,可以说产生了质的飞跃。已经完全抛却了儿女亲情的母亲,已经不是自然意义上的人了。“亲不亲阶级分”,已溶于她的血液。她已经不是迫不得以,不能不干揭发。她就象魔鬼附身,谁反对毛主席,就坚决打倒谁。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凡是派"。
我妈给我的信永远充满了革命词汇。我那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给我妈写信。给组织写思想汇报,还可写可不写。给妈的信却是万万逃不掉的。我妈会时不时地寄剪报来,让我学习"天津火车站工人批林批孔的先进经验",让我学习王洪文。说同是工人阶级,人家那样先进,你却是如此落后。
我那时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队伍的一分子已小有年头了,早就知道生活中的工人阶级和报纸上无限拔高的形象是两码子事儿。
也早就没有了对党报的那份儿崇敬感,知道报上天天地编瞎话骗人。我自觉报纸是没有采访我所在的工厂,采访了写出来一样好。我告诉我妈王洪文那是机遇,我要是赶上了,也能当副主席。
我妈是觉得我真正成了小李锐。后来改革开放,人人向钱看,她提起邓小平,赵紫阳那是绝对的大不敬。一点也没把他们当了党的化身。对江青,我不知她是否还有着敬意。对毛主席,我是从心底里相信她的绝对忠诚。她对主席的忠诚是她现在唯一可骄傲的资本,可以"一览众山小"。可以象以前一样眼睛永远长在后脑勺上(我姥爷对我妈的评语)。那是她精神上的唯一支柱。可叹的是不管她如何表现,党却从来没有再认可过她。文革一开始,她就挨斗。她过去的下属还有人跳到台上抽了她的耳光。
我68年初参加工作,到青岛实习之前,妈妈大概感到文革这关她可能过不去了,告诉我家里有多少存款,存款单藏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她认为自己是革命的,万一出了事,要让周总理知道。总理是了解她的,会想办法救她。她被机关造反派抓走后,我给总理写了信,为怕信寄不到总理的手里,我是用的表忠心的笔法。告诉总理我是谁的女儿,爸爸无音信,妈妈被群众专政,我自己会跟着党走,不会走父母的反党道路。但是信发出后如石沉大海,从来没有过回音。后来我妈自己给王力,陈伯达写信,以延安马列学院的老关系,请求给她工作,也是只字的回音也没有。后来她在干校也受了很多苦。她本来就有风湿性关节炎,那时犯得很重。再加从来养尊处优,与同宿舍人根本无法相处,没人同情她。她在作了胆囊切除手术后立即被要求返回干校下水田劳动。干不动时,只能双膝跪在田里往前爬。那个时日,是妈妈对我最好的时候。常常往陕西的三线厂给我寄卫生纸、枕巾、新打小麦磨的面粉。似乎干校小卖部能买到的东西都会买了寄来。可是她回京后,一切很快就又都恢复了老样子。
我写给我妈机关专案组的信的底稿一直留在抽屉里,我妈放出来后,偷偷看了,把它从中撕开,又放回抽屉。我发现后十分生气,问她为什么翻我的东西,撕我的东西?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她无言。后来大姨告诉我,我妈跟她说:"困难时期还是自己家的人可靠。不乱讲坏话。"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专案组曾去秦城监狱找我爸外调我妈的材料,我爸一句她的坏话都没有说,尽写了关于她的好话。可是爸爸就没有她的福分。那些最致命的"攻击"毛主席的话都是我妈妈揭发的。1962年七千人大会后,我爸妈离了婚,本来我爸爸是准备恢复党籍,降为局级任用。我妈一份长篇揭发材料报了上去。据刘澜波说,传到他手里时已满是烟迹。不知过了多少人的手。最后传到邓小平那儿,邓说:"太恶劣了,烧掉!"
我始终不甚明了邓到底指的是我爸的言论太恶劣,还是我妈的揭发行为太恶劣了。反正我妈按她的意愿解释为后者。我妈是文革中知道邓的话的,颇以为荣,认为自己一直未能恢复原职务就是邓小平一手压制的结果。文革后,因她文革中揭发人太多,又是个凡是派,自然没有人敢用她。她后来给邓力群写信,那是后话。
话扯远了,再接着说1994年的见面。
我妈对外孙女说:
"姥姥也许以后再没机会见到你了,送你这个礼物作个纪念,你要不要?"
女儿这时可能被外婆的真诚感动了,点了点头。我妈放缓了语气问:
"你哭什么呀?"
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太太提高了声调:
"你哭什么呀?为什么哭?!"
我一看老太太要急,情势不好,也知女儿根本没有能力判断眼前这个外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回答,就赶紧接过话题:
"这个孩子在美国生活了几年,在那里不管长辈还是孩子,大家是平等的。有问题要平等讨论。"
这下彻底坏了事,我妈一下子窜了起来:"我怎么不平等了?我怎么不平等了!"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尽量平静和缓地说:"你看,你现在就不是平等的口气嘛。"我妈几十年集聚在心中对李锐无从发泄的怒火就在这一刹那迸发了。她一个箭步冲过来,提起我的衣领:
"我今天就是对你不平等了。你给我滚!"我知道是到"滚"的时候了。不能再呆下去了。赶紧叫孩子:"忙忙,快去拿书包,大衣,我们走!"可是已经来不急了。老太太歇斯底里发作了。她扯着我往门厅拽,门厅那边是厨房,我的直觉是她要拿菜刀砍人(老阿姨说,她对我爸拿过菜刀)。我拼尽全力挣脱着,催促孩子:"忙忙打开门,快跑!"我来以前,总听哥哥说妈妈身体如何不好,有心脏病。所以以为她是个衰老的病人,对于眼前这突发的千钧之力,完全没有准备。老太太疯狂地吼着:"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两只拳头向我的头上冰雹般地砸下来,我根本无法抓住她的手。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又重现了。
那是文革中,我被妈妈骑在身上,揪住头发往坚硬的水泥地板上死撞,我当时感觉自己是要被撞死了。妈妈用了对我爸的那句话:"说呀!你说呀!"哥哥在一边急得叫:"你看你把妈妈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就说一句话呀!"我这时才体会到爸爸当年吵架时为什么永远不开口。因为她是那么地岂有此理。你实实在在不知道她在骂什么,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为什么要挨骂,应该说什么。我咬紧牙,一声不吭。满心的屈辱和愤恨,恨不得被打死算了,我也实在是受够了!
我叫着:"忙忙快帮帮我!"
这时我妈已将我撕扯到另一间屋子,把我压在床上堆放的大衣堆上,我完全立不起身来。她的两只眼睛使我感到很恐怖,那里射出一种饿狼扑到猎物身上时要把对方即刻撕成碎片的疯狂,手则象狼爪,向我的脸遮挡不住的部位扑抓过来。
女儿放声大哭,情急之中抓起了一件大衣向外婆的背上抽打过去,边打,边哭,边叫:"畜生!畜生!你是畜生!"老太太怒火中烧,回过头来用拳头向女儿头上敲去。我这下可真急了,把孩子一把搂在怀里:
"你怎么可以打孩子呀?!""妈妈,你怎么一辈子就不能平等地对待我们呀?"我哭了,因为两个手护着孩子,没法保护自己,任凭妈妈在我的脸上乱抓,在头上乱打。心里涌起一种深深的悲哀,不是为自己,是为妈妈。为她生活成这个样子;为她的恨,对女儿的恨,对外孙女的恨,对周围一切人的恨而悲哀。一种彻底的,绝望的悲伤:人活成这样,是太惨了!人毕竟老了,突发的狂暴伴之的力量逐渐衰退。我终于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忙忙快拿好东西,快跑。"我在妈妈的拖扯下,艰难地向大门移去。看清女儿已跑出大门,我突然地松开了双手,向门外跳去。我拉着女儿从楼梯向下跑,妈妈追出来,破口大骂:"李南央,你这条美国狗,你的女儿骂我是畜生啊!你的女儿骂我是畜生啊!"让隔辈人骂成畜生,看来是真把她刺坏了。只听楼道里乒乒乓乓地门响,左邻右舍探出头来张望,惊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女儿那叫狼狈,俩个人都哭成泪人似的。到了一楼,听见老太太上了凉台,从那儿传来了狂叫:"李南央!美国狗!你的女儿骂我畜生!"
女儿在门洞里一把拉住我:"妈妈,咱们靠边出去,她会扔东西下来把我们砸死的。"我真没想到不到十四岁的女儿在这种危急之下,还保持着这么一份清醒的头脑,没想到女儿能把外婆想成会杀人的坏蛋。我们离开了那个宿舍大院,很远了,还能听到妈妈歇斯底里的叫声。远了,远了,听不见了来到大街口,女儿看着我的脸,哭着说:"妈妈,你的脸上都是血,我给你擦擦吧。"我这才觉得疼。脸疼,嘴疼得张不开。头上肿得不能碰。女儿搂着我:"妈妈,你真了不起,那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呀?妈妈,外公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婆啊?"
坐在回家的面的里,女儿问我:"妈妈,外婆凭什么让外公照管大舅?孩子大了应该自己管自己,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大舅生活有困难,咱们帮他吧。"我心里的苦味儿散了,有这么个好女儿,有她的懂事,我不后悔来了这一趟。第二天早上洗脸,毛巾不敢碰脸。去办公事,打开图纸,图纸上作的记号是什么意思,自己要说什么,一丁点儿也想不起来,一下子傻了。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被打坏了。心里明白,这辈子是不会再去看妈妈了。这母女情算是再也无法维系了。我后来问过哥哥,我妈打了我一顿后第二天有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哥说,第二天只听我妈抱怨手疼,说作了好几天的腊疗刚好一些,这下又搞糟了。我妈有严重的关节炎,那年写信说要一种可以撑住胳臂的手杖,我赶紧照办。美国医药用品商店的态度是绝对的好,告诉我,那种手杖对老人不好,建议我买一种轻铝合金带四个小爪的手杖。我航空邮寄手杖的同时,还特意买了一种广告上介绍的保暖人造棉。我哥说不粘锅也在用。这就是典型的我妈,“美国狗”要骂,“美国狗”的东西还是得要。我妈对自己的钟爱是绝对的。大概最爱自己的人,在党内才最自我标榜为是最革命的。
这到是为什么她会喜欢江青的可理解之处。
其实说我妈没爱过人,是冤枉她的。在妈妈那次骂我跟别人乱搞时,我就隐隐地有个想法,莫非妈妈自己有过什么事?否则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想出那种事来?不过我从来没有真的认为妈妈会有什么作风问题。因为离婚后,妈妈从来再没有想过结婚,家里也没有来过什么独身的男人。
事情真是巧得象小说,妈妈和邓力群的旧事我第一次听说竟然出自一个大街上买菜的老太太嘴里。我在陕西时有一个好朋友,一年回京探亲,在大街上排队买菜,那时旦分有什么好菜,就要排长队。排队等的无聊,人们就认识不认识地在一起扯闲天儿。我这个朋友很健谈,跟人也是自来熟。她看到前边的老太太很象老干部,就问:"您是老干部吧?"听到人家说是,我这朋友就跟老太太搭上了茬,问:"那您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范元甄的?她也是延安老干部,是我朋友的妈妈。"没想到那人说:"范元甄?太知道了!延安四大美女之一嘛!她和邓力群的风流事,在延安人人皆知。"看来不管受了革命队伍多少年的教育,爱在背后议论人,是中国人的通病。
革命老干部也未见得清高多少。这老太太津津有味地与我这朋友道来,直到俩人排到了菜摊儿那儿为止。回到沟儿里,我这朋友大呼二叫地对我说:"嘿!你妈当年可够风流的!你知道她和邓力群有一腿子吗?"我觉得很羞愧,也很不齿于这么个革命老太太怎么在大街上与一个根本不相识的年青人扯这种事,一定是神经不正常,太不可信!没有细问。我的朋友大概也觉出我的尴尬,就没再多说。这件事是多年后回到北京,我那位拿着一篮烂橘子去看我妈的朋友的母亲--郭静阿姨向我证实的。
1943年春延安搞抢救运动时,我爸作为特务嫌疑被关在保安处,我妈妈也在被抢救之中,邓力群是政治研究室组织上派去抢救她的。结果没想到帮助,帮助就睡到一起了。再后来,妈妈最好的朋友,上海的一位阿姨也谈到我妈妈自己向她讲过这事。那天,我妈在邓力群的办公窑洞里,俩人正睡在一起,邓的老婆来找邓,撞见了。我妈起身穿好衣服,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还有一次,胡乔木白天去找邓力群办事,邓从窑洞里出来,对胡说:"小范在这里。"胡心领神会,什么也没说就走了。1944年6月,爸爸从保安处放出来后,胡还劝过我爸,"算了吧,你就叫他们俩好吧。"当时组织上怕他刚刚受了政治上的委屈,再碰上家庭的变故,经受不了,一再嘱咐我妈此事不能告诉我爸爸。但是我爸从保安处放出的当晚我妈就对他说了。告诉我爸,她和邓力群是真诚的爱情,她从心里敬佩邓,崇拜他的学识和能力。我爸起身就出了窑洞,两人很快离了婚。我爸此后大病一场,差点叫伤寒要了命。事情闹开了,影响越来越坏。组织上只好出面干涉,把我妈下放到桥儿沟乡去当乡文书。邓力群居然追到那里,冒充丈夫,又与我妈同居了一个星期。我知道我妈和我爸离过婚,是我妈妈在文革中自己对我讲的。当然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而变成了因为组织上怀疑我爸爸是特务,她也觉得他思想太右,俩人极合不来,才分手的。后经她的朋友反复作工作,方才复婚。
这是自己一辈子最后悔的大错。我妈的这个弥天大谎,可不是我那些孩童的小把戏可以比的。复婚后,妈妈就调到爸爸所在的《解放日报》工作。
平心而论,我觉得我妈和邓力群确实班配。我妈妈一生从来没有服过什么人。但是对邓力群确实是信服的。文革后,她给邓力群写信,想工作。邓力群找到黎澍,要把她安排在"历史研究"杂志。
梨澍伯伯是爸爸的挚友,文革中也深受我妈揭发之害,当然不要。邓力群似乎也没有办法。83年,我妈妈去上海,见到她早年武汉演出队好友,非常动感情地谈起与邓力群的那一段情。她仰在藤椅上,旁边放了一盆凉水,边谈边不断地用凉毛巾搭在额头上,激动地难以自已。89年马列学院50周年纪念集会,二人见面坐在一起谈笑风声。周围很有人看不下去。我真是觉得党多管闲事,剥夺了俩人的婚姻自由,造成了我妈一生的悔恨。我爸也因这倒霉的复婚而吃尽了苦头。我和我出生于干部家庭的好友谈起此事,大家都观点一致,甭管好人坏人,两个一丘之貉如果在一起自己觉得合适幸福,别人管得着吗?我曾直言不讳地把此观点告诉了我爸。我爸爸说,"那怎么可以。这样乱搞不是生活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党当然要干涉。你也别说风凉话,要不是和你妈复婚,也不会有你。"我大笑:"也就是从这个意义上,我同意你和我妈的复婚。而不遗憾我妈和邓力群没成。"
当年,为了他们的问题,一个月内组织开了五次批判会。田家英在会上说:"你们算什么爱情,是打游击嘛!"我妈曾说主席的秘书中只有乔木是正人君子。这恐怕和当年陈(伯达),田(家英),胡(乔木)三人对她的态度和评价有直接的关系。她对田家英最恨。庐山出事后,田家英给爸爸打电话,我妈妈立即告诉了组织,家里的电话因此被撤去。我妈受批判后,名声很坏,没有人理她。是她主动表示愿意和我爸复婚的。复婚时,曾亲手用极工整的蝇头小楷抄写了杨尚昆代表组织对批判大会的总结。
这份结论认为双方都有责任,主要责任在邓力群。我妈妈那时因我爸的问题受牵连,加上她自己也有"自由言论",受到组织审查。邓力群是代表党组织审查我妈妈,帮助我妈的,而且自己已有妻子、儿女。却将被审查人招至自己的窑洞,谈话至深夜,及至同居,实在是太虚伪,太恶劣了。
杨尚昆的结论里对邓力群有这样的评语:"第一,思想上最尖锐的是狂妄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发展到狂妄的程度。结果已是公然与党对抗。这个狂妄的个人主义有它的几个组成的因素:一个是自恃有八年的党龄。其实八年中在党内没有得到什么锻炼,小资产阶级劣根性保持至今没有动。没有经过群众的锻炼,在延安的工作与生活是脱离群众的。再加中了相当深的教条主义的毒,这就是给那个狂妄的个人主义以一身漂亮的外衣。掩盖住了劣根性。并且增加了狂妄性。能够说出一套,听起来很好听,但是言行不符。再加上在党内受器重,有了地位,领导别人,就发展了"不平凡"特殊化的思想。整风过程中领导人家整风,自己的反省很不够。反而以为能够帮助人家整风,更增加了自己的包袱,以为自己不错。因为思想里有这一套,就自己特殊化起来,可以不管一切舆论,背着错误走。象这样下去,一定会向党闹独立性***************************他究竟有没有能力?什么性质的能力?能力是有,是搬弄教条,概念的能力,是与群众运动脱离的。表现于整理材料,在概念中兜圈子。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还没见过。不踏实,脱离群众,浮在上面,谈空话的时候多,经常有些教条在内。"这些话,时隔半个世纪,听起来还是令人拍案叫绝。
说的就是活脱脱现在的邓力群。不过这个人发展的已经不止是教条的问题他其实就没有信过什么党的教条,他当初对我妈的作法早就证明了这一点。这人是一贯以革命的名义,行一己的私利;口头上冠冕堂皇,肚子里男盗女娼。就连我妈最好的朋友都说,你妈要是跟邓力群结了婚,两个人对党的损害可就更大了。
我爸79年解放后,我妈其实是高兴的。她曾悄悄地对我小舅说:"听说李锐要放出来了。"小舅说他感到我妈的兴奋和萌生出的复婚的希望。我爸本人也确曾认真地考虑过跟妈妈复婚的事,问我的意见,我说:"你要是想多活几年,想有个幸福的晚年,就坚决不能复婚。妈妈是永不会改变的,那种恶梦似的生活不能再过了。"
这话后来证明确确实实是不错的。看到我爸不但没有复婚,连看都没去看她。她自己文革后实际一直被挂起来,没有正式工作。可老头子已到退休年龄,又在陈云的提名下进了中组部,并升格至中央委员,这是一些人始料不及的。我妈更是切齿痛恨,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她到处扬言不把李锐弄下来誓不罢休。她的突破口选了大闹生活费。
当年离婚判决时,我爸爸为了安心,每月给我们每个孩子每人20元的生活费(当时的社会标准,每人每月的基本生活费是15元。我妈的工资是197元,我爸只发120元的生活费,给孩子的钱占了一半。)文革开始,我妈受到机关很大的压力,就让我们孩子写信,告诉水电部不再要爸爸的生活费了。这笔钱,水电部并没有发给我爸,而是扣下了。我爸平反放出后,一贫如洗。因是文革前的冤假错案,按政策不补工资。水电部为了帮助我爸爸重新安家,就按当时停发给孩子的生活费的数额补给我爸一笔7千元左右的安家费。我妈就以此为借口,大闹不休,到处告我爸侵吞孩子的生活费。
后来水电部又按同样数额补给她一笔钱,她就是不要,以示她不是要钱,而是要让人知道李锐其人的“品性恶劣”。足见把我爸发配北大荒,大别山,及至秦城8年都没能解她心头之恨。一定要让他分文不获,不能过一天好日子方才为快。这种狠,这种毒,让人胆战心惊。可见人们说我妈要是江青,会比江青还江青是没有冤枉她。
我妈的闹是有效果的。那时的水电部长,经年的不倒翁,就因为我爸在三峡和水利方针上一贯与她意见相左,我妈的告状信,自然是个打击我爸的有力武器。她还写信给邓颍超,宋任穷,于若木。邓力群也正对我爸仇恨之极,向陈云告我爸爸的状。这次我妈和邓力群不知是不谋而合还是事前达有默契,反正是又一次心心相映。据说陈云在我妈的信上批了,"既然这么多人反对,看来李锐不适于再呆在组织部。"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想到,我爸这人并不是一个看重官位的人。他要的是能够做事。不能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也就根本无兴趣留在官位上,他自己已经提出年龄过线,要求退下来。老头子下来后,勤奋著书,成为在国内和世界上极具权威的研究毛泽东的专家学者。对三峡的论著也成为权威性的参考资料。他的《庐山会议实录》等著作,成为历久不衰的畅销书,社会影响极广。在年轻一代人中更是受到尊重。
我爸自67年文革中那次来京后,和我妈就再未谋面。只是八几年有一次,养蜂夹道办服装展销,我爸和玉珍妈妈去了,我妈妈也去了。我爸爸遥遥地看到了我妈,认出了她,回来感叹她是足够地老了。我问:"我妈看见你了吗?""她肯定是认出我了。"
我不能想象经过半个世纪的恩恩怨怨,四目相对之时,两位老人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可以肯定的是,我妈的感想一定比我爸的要复杂多了。历尽文革十年浩劫,几乎所有受过迫害的人都又有了新的生活,只有我妈比过去活的更坏。怨谁呢?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绝不会怨自己自作孽。94年圣诞节我挨的那顿揍,我爸说是替他受过。如果那一顿打能化解一些我妈心里的痛苦,能时时回味觉得利用了那次机会,把恨的信息传递了给李锐,而有一种"成就"感,我觉得那顿打我受得过。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希望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有些快乐。即或这个快乐是建立在我肉体的痛苦上,也无甚妨碍。都说我妈很有才干。我读过我妈公开发表的唯一一篇作品,是收集在58年全国优秀文学作品选集中的"一个搪瓷茶缸"。我90年去苏联,见到50年代水电部的老苏联专家。他的夫人不断说,"你妈妈真漂亮,非常漂亮。"芦沟桥办了一个抗战胜利50周年展览,有人看到有我妈妈的照片,我妈妈特意要了车,去了一次。看着自己年轻时出尽风头的刷利身影,不知她心头会掠过如何的感触。她曾经年轻过,漂亮过,出过大风头,有过名,可惜昙花一现般短暂。她的大半生都不得志。将一切积怨于父亲,化作永远刻骨铭心的恨。
我想我妈现在活着的唯一念想儿就是"一定要看着李锐先死。"这正是她人生最大的不幸。如果她能认识到其实是自己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她或许能够从黑暗中走出来。所不幸的是,她早年富裕的家庭的娇惯,养成了她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当年我姥爷家有车夫,有厨子,有不止一个老妈子。她又是第6胎,第一个活下来的孩子。小名叫"罩",意在罩住,不要跑了。南下时,我妈曾当着我爸的面,在她妈妈面前打滚。听阿姨说,我姥姥当年听到大小姐回来了,会吓得浑身发抖。在革命最风头的时候,一半是因了年轻的热血,一半是逃避已开始没落家庭的窘迫和尴尬而投身了革命。受到王明的赏识,周恩来的喜爱。没有打过仗,没有下过乡,没有参加过土改,没有受过艰苦生活的锻炼。"老革命"的资本反而更助长了她的骄横。
59年代从航空学院毕业后,30几岁的青年当上新生共和国可数的大型保密厂的总工程师,个人事业如日中天。但是随着丈夫的倒台,和自己的不慎言行,倒了霉。从此一蹶不振,一辈子再也没有爬起来。范元甄毕竟是范元甄,不是李锐,在逆境中写不出《龙胆紫》(我爸秦城八年用棉签蘸紫药水在《资本论》空边处写下了百余首言情、寄志的诗词,后以《龙胆紫》成书一版再版)。她貌似蛮横,实际懦弱。她没有勇气和命运抗争。我想跟她谈,告诉她振作起来,什么时候都不晚。她可以写回忆录,写自己一生的遭遇。那次见她才开口,她就把我顶了回去:"我不跟你谈。我有话跟党谈、跟组织上谈。"要知那已是89年,老天爷,哪还有党、有组织会理你一个没人待见的老太婆。脑子被洗成这个样子!妈妈的悲剧,公允地说也是吃了共产党的不少亏。党干涉了她的婚姻自由,党干涉了她的思想自由,是她一生悲剧不容否定的作俑者之一。
作为女儿,我恨我妈伤害了很多人,甚至毁了她自己亲人的一生,但有时也深切地同情她,记得她对我的一切好处。我少儿时期,妈妈曾付昂贵的学费让我学习钢琴;在我进厂的第一天她告诉我:“即使作一个工人,也要有大学的知识才能当个好工人。"那正是"知识无用论"最盛行的年代。这话我一直记着,终于学了出来。尽管我们没有拿那块怀表,但是我记得妈妈曾要送外孙女一块毛主席头像的怀表作纪念,这些记忆是不能磨灭的。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回首平生,公允地认识自己给他人带来的伤害,认识到是自己害了自己。我希望她不后悔自己曾在这个世界生活过,不论好坏。
大师兄朱炫的这篇奇文,深深滴震惊了我。。广场舞大妈会为了抢地盘斗舞吗? - 朱炫的回答
《你们这些回魂尸》
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东部标准时间)22:17。纽约市“老爹”酒吧。我正在擦净一只喝白兰地酒用的矮脚杯时,“未婚妈妈”进来了。我注意了一下时间: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或东部时间下午10点17分。干时空这一行的人总是注意时间和日期:我们必须如此。
“未婚妈妈”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子。他个头还没我高,显得稚气和急躁。我不喜欢他那副模样——我一直不喜欢——不过他是我要招收的人,是我需要的人。我对他报以一个酒吧老板最殷勤的微笑。
或许我是太挑剔了。他确实说不上英俊。他所以得了这个绰号是因为每次当某个爱管闲事的人问起他的行业时他总是说:“我是个未婚妈妈。”如果他兴致好一点的话还会加上一句:“——一个字四分钱。我写忏悔故事。”
如果他情绪恶劣,他会等什么人来闹一场。他有一种类似女警察的近身殴斗的凶猛风格。——这是我看中他的一个理由,当然不是唯一的理由。
他喝了不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时更鄙视别人。我没有说话,倒了一杯双份的老恩酒给他,倒完后把酒瓶放在他手边。他喝完后又倒了一杯。
我用布擦了一下柜台面。“‘未婚妈妈’的骗局怎样了?”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玻璃杯,那副样子像是要朝我扔过来。我把手伸下柜台去抓棍子。在瞬间的冲动下你得防备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有多种因素使你永远不会冒不必要的险。
我见他神经松弛了一点。在局里办的训练学校里他们就教你如何察颜观色。“对不起,”我说,“这就像要问‘生意怎么样’而说的却是‘天气怎么样’?”
他仍很愠怒。“生意嘛还可以。我写故事,他们去印,我受用。”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上身靠拢他。“事实上,”我说,“你这根笔杆不错,我挑了几篇看过。你有一种令人吃惊的明确格调,带着妇女观看问题的眼光。”
我必须冒一下险。他从未承认过他使用什么笔名。不过也许是太激怒了,他只顾及了最后那几个字。“妇女的眼光!”他哼着鼻子重复着。“是的,我懂得女人的眼光。我应该懂。”
“是吗?”我诧异地问,“有姐妹吗?”
“没有。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
“不错,”我温和地回答,“没有比真相更稀奇的东西了,这一点无论是酒吧老板还是精神学家都明白。听着,年轻人,如果你听了我说的故事,哈,你会发财呢。难以置信。”
“你根本不懂‘难以置信,是什么意思!”
“是吗?没有什么事会让我吃惊。我总是听到最坏的消息。”
他又哼了起来。“想赌一下瓶里的剩酒吗?”
“我愿意赌一整瓶酒。”我把一瓶酒放在柜台上。
“喂——”我招呼另一个酒吧招待来照看生意。我们坐到酒吧尽头一块狭小的地方,我在里面堆放了一些酒具杂物和腌蛋之类的东西,这地方也就专属我使用了。在酒吧另一端有几个人在看打架,有一个人在摆弄自动电唱机——完全没有人注意这地方。“好!”他开始讲述,“先要说明的是,我是个私生子。”
“这在这儿不稀奇。”我说。
“我不是开玩笑。”他急促地说,“我的父母亲并没有结婚。”
“这没什么稀奇,”我还是说。“我父母也没有结婚。
“当时——”他停顿住,给予我热切的一瞥,我还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你当真?”
“当真。一个百分之百的私生子。事实上,”我补充道,“我的家庭里没有一个人曾经结过婚。全是私生子。”
“别想着来盖过我——你就结婚了。”他指着我的戒指。
“噢,这个。”我伸手给他看,“它看上去像个结婚戒指;我戴它是为了避开娘儿们。”这只戒指是一件古物,是我1985年从一个同行那里买来的,而他是从基督诞生前的希腊克里特岛弄来的。
他心不在焉地瞧了戒指一眼。“如果你真是私生子,你知道这种滋味。当我还是个小姑娘时——”
“唏——”我说,“我没有听错吧?”
“谁在唬你?当我是个小姑娘时——听着,听说过克里斯廷.乔根森吗?或是罗伯特·考埃尔吗?”
“噢,性别改变?你想告诉我——”
“不要打断我,也不要逼我,否则我就不讲了。我是个弃儿,1945年在我刚满月时被遗弃在克里夫兰的一个孤儿院里。当我是个小姑娘时,我羡慕有父母亲的孩子。以后,当我懂得男女情欲的时候——真的,老伯,一个人在孤儿院里懂得很快——”
“我明白。”
“我发了一个庄严的誓言,我的每个孩子将都有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于是我表现得十分‘纯洁’,在那种环境中可称得上圣女了——我必须学习怎样竭力维护这种状况。后来我长大了,我意识到我几乎没有缔婚的机会——理由同样是因为没人收养我。”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我长着一张马脸,牙齿东倒西歪,胸脯平平一点不丰满,头发直直的没有一个弯。”
“你的样子比我还是要强一些。”
“谁会在乎一个酒吧老板长得什么样?或者一个作家外貌怎么样?可是人们谁都想认领那种金发碧眼的小蠢货。男孩子们要的是那种漂亮脸蛋,乳房鼓鼓的,还要有一副‘你真够帅气,的嗲劲。”他耸耸肩膀。“我无法竞争。于是我决定参加妇总。”
“嗯?”
“妇女危机全国总部游览分部,现在人们管它叫‘太空天使’——外星军团辅助护理队。”
这两个名字我都知道,我曾经把它们记下来过。只是我们用的是第三个名称,那个军队化的精英服务团:妇女太空工作者后援团。在时空跳跃中最大的不便就是词汇变更——你知道吗,“服务站”曾经是指石油分离物的检测所。一次我到丘吉尔时代去执行一项任务,一个女子对我说,“在隔壁的服务站里等我”——这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那时的服务站绝不会放一张床在里面。
他说下去:“那时他们第一次承认不可能让人到太空工作几个月或几年而不造成紧张心态。你还记得狂热的清教徒是怎样尖声喊叫的吗?——这增加了我的机会,因为自愿者很少。必须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姑娘,一个货真价实的处女(他们要从零开始训练她们),智力要中上水平,此外情绪要稳定。可是大多数的自愿者都是些老娼妓,或是离开地球不到十天就会垮掉的神经病人。所以我不需要外表怎样。如果他们接受我,他们在训练我如何适应主要任务之外,自然会校正我的歪牙齿,把我的头发烫出波浪,教我走路的步态和跳舞和怎样愉快地听男人谈话,以及等等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话他们甚至会采用整形手术——直到让我们的小伙子无可挑剔为止。
“最令人高兴的是,他们保证你在服务期间不会怀孕——同时在服务期结束时你几乎肯定可以结婚。今天也同样,‘天使,嫁给太空工作者——他们彼此说得来。
“在我十八岁时我被安排作为‘母亲的仆人’。这个家庭需要一个费用便宜的仆人,而我也不在意,因为我要到二十一岁才可以被征招a我做家务后还去夜校上学——声称是继续我在高中时学过的打字和速记课程,但实际上是去上‘魅力课,以增加我被招收的机会。
“此后我遇到了那个城市骗子和他的百元大钞。”他阴沉着脸说,“这个瘪三倒确实有一叠百元钞票。一天晚上他拿给我看,还说我可以随意拿用。
“我没有拿。我喜欢他。他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个对我好又不想脱我裤叉的男人。为了能更多见到他,我从夜校退了学。这是一段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
“然后,一天晚上,在公园里我的裤叉还是脱了下来。”
他停住。
我说,“后来呢?”
“后来什么也没有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他步行送我回家,告诉我他爱我——和我吻别,以后就一去不返了。”他的脸色很阴沉,“如果我能找到他,我要杀了他!”
我说:“我表示同情。我明白你怎么想。不过杀了他——就为了那种必然会发生的事——嗯……你反抗了吗?”
“嘿,这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他遗弃了你,他的手臂活该被抓破,不过——”
“他应当受到的惩罚比这要重!你听着,别急。我不至于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我认为事事皆天意。我并没有真正爱他,或许我永远不会爱任何人——而我比以往更迫切地想参加妇总。我并没有被取消资格,他们并不坚持一定要处女。”我开心起来了。
“直到我的裙子紧了以后我才明白。”
“怀孕?”
“这个私生子让我意乱心迷,不知怎么才好!那些住在一起的小气鬼只要我还能干活也不来理会——但后来还是把我逐了出去,孤儿院不再收容我了。我进了一家收容了不少‘大肚子’的济贫院,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一天晚上我忽然被人抬上了手术台,一个护士对我说:‘别紧张。深呼吸。’
“我醒着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没有一点知觉。为我手术的外科医生走进来‘你感觉怎样?,他快活地说。
“‘像一个木乃伊’。
“‘这很自然。你被包得严严实实还打了足量的麻药让你感不到疼痛。你会恢复的——不过剖腹产毕竟不同于手指上的一根刺’。
“‘剖腹产?’我说,‘医生——孩子死了吗?’
“‘噢,活着。你的孩子很好。’
“嗯。男孩还是女孩?’
“‘一个健康的小姑娘。5磅3盎司。’
“我放心了。生下孩子多少是一种宽慰。我对自己说,应当到一个别的地方去,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太太,的称号,同时让孩子认为她的爸爸已经死了——我的孩子绝不能再去孤儿院!
“外科医生还在说话。‘告诉我,这个——,他避开我的名字。‘——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的腺组织有些特别?’
“我说,‘噢?当然没有。你想说什么?,
“他犹豫着。‘这个药你一次把它服下,然后我给你打一针让你睡一觉,你的过敏症就会好的。我这就去给你拿。’
一这是为什么?’我坚持要知道。
“‘听说过那个直到三十五岁时还是个女人的苏格兰医生吗——那以后她动了手术,在法律上和医学上都成了一名男子。结了婚,一切正常。’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是个男人。’
“我想坐起来。‘什么?’
“‘别紧张。在我剖开你的腹部后,我只见乱糟糟的一团。我一边把婴儿取出来一边让人去找外科主任医生。我们就在手术台上为你会诊——一连干了几个小时,尽我们所能进行挽救。你有两套完整的器官,都没有发育成熟,不过女性器官发育得相当充分,所以你怀上了孩子。它们已经永远不会对你有用了,所以我们将它们取出来并且重新整理了你的内脏,以便让你正常地发育成为一名男子。’他把一只手搭在我身上。‘不要担心。你还年轻,你的骨骼会逐渐适应。我们将观察你的腺平衡——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小伙子。’
“我开始喊叫。‘我的孩子怎么办?,
一嗯,你不能哺育她。你的奶水连喂一只小猫都不够。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再见她——交给别人去收养。’
“‘不!’
“他耸耸肩膀。‘决定当然由你来做:你是她的母亲——嗯,她的父母亲。不过别操这个心:我们先让你恢复身体。’
“第二天他们让我看了孩子,我每天都见到她——我试着习惯她。我从未见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根本不知道它们看上去会这么丑怪——我的女儿看起来像一只小棕猴。我平静下来了,决心好好照顾她。不过,几星期后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哦?”
“她被偷走了。”
“偷走?”
“未婚妈妈”几乎碰倒我们压赌的那瓶酒。“被绑架了——从医院的育婴室偷走的!”他喘着气,“把一个人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夺去了,这算什么?”
“太不幸了,”我表示同情,“让我给你再倒上一杯。没有一点线索吗?”
“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一个人来探望她,谎称是她的叔叔。当护士背过身去时他就抱着她走了。”
“他长得什么样?”
“一个男子,一张极普通的脸,就像你的或我的脸。”他皱着眉说,“我想会不会是孩子的父亲。护士却一口咬定是一个年龄较大的人,不过他很可能化装过。别人谁会来拐我的孩子?没有孩子的女人有时会铤而走险——可是谁听说过一个男人会干这样的事?”
“那以后你怎么样呢?”
“我在那鬼地方又呆了十一个月,动了三次手术。四个月后我开始长出胡子。在我离开那里之前我就开始经常刮胡子了……而且我不再怀疑自己是个男人。”他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我开始盯住护士们的胸口往里看了。”
“嗯,”我说,“看来你顺利地挺了过来。现在瞧你,一个正常的男人,能赚钱,没有大的麻烦。而一个女人的生活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盯着我,说,“你想必知道得很多了!”
“什么?”
“听说过‘一个堕落的女人’这种说法吗?”
“嗯,几年前听说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我就像一个堕落的女人那样完全毁了。那个畜生的确毁了我——我已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我却不知道怎样成为一个男人。”
“努力习惯它吧,我想。”
“你不懂。我不是说学会怎样穿衣戴帽,或是不要走错到男女有别的场所。这些我在医院就学会了。只是我怎样生活?我可以做什么工作?妈的,我甚至连开车都不会。我不会任何手艺,不能干体力活——我全身各处组织大多动过手术,十分纤弱。
“我也恨他毁了我参加妇总的希望。我是直到想去加入太空军团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需瞧一眼我的肚子就够了,我被打上不适宜服兵役的标记。那个医务官仅仅是为好奇才在我身上化费时间,他读过关于我的医案的报道。
“于是我换了名字来到纽约。我先是当一个油煎食品的厨师勉强混混,后来租了一架打字机干起了公共速记员——多么可笑!在四个月里我打了四封信和一份手稿。这份手稿是投给《真人真事》杂志的,不过是一叠废纸,可是写故事的这个小子居然把它卖出了。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我买了一大叠忏悔故事杂志进行研读。”他现出玩世不恭的神态,“现在你明白我在讲述一个未婚妈妈的故事时怎么会具有一个道地的妇女的眼光了……我还保留着这种眼光,真正的眼光,我是不是赢了这瓶酒?”
我把酒瓶推给他。我有些焦虑不安,事情并没有完。我说,“年轻人,你还想逮住那个负心汉吗?”
他的眼睛闪着亮光——一种野性的凶光。
“算了吧!”我说,“你不会杀了他吧?’
他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显得很淫秽。“那就审判我吧。”
“慢着。我对这件事知道得比你认为的要多。我可以帮助你。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从柜台一侧探过来,一把抓住了我,“他在哪里?”
我压低声音说,“放开我的衬衣,年轻人——要不你会有麻烦的。我要告诉警察你喝醉了。”我挥动了一下棍子。
他松了手。“对不起。他在哪里?”他看着我,“再说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世间的事在一个‘巧’字。我可以看到各种记录——医院的病例、孤儿院的档案。你那所孤儿院的女总管是费瑟雷思太太——对吗?她后来由格伦斯坦太太接任——对吗?你的名字,姑娘时的名字,是‘珍妮’——对吗?而你刚才并没有告诉我这一切——对吗?”
他被我弄得呆愣愣并有几分畏缩。“什么意思?你想找我麻烦吗?”
“哪里的话。我真心为你着想。我可以把这个人送到你的鼻子下面。你认为怎样合适就怎样处置他——我相信你会骂他混蛋,叫他滚。不过我认为你不会杀死他。如果杀死他你就是个傻瓜——而你不傻。根本不傻。”
他没有心思听这些。“别瞎胡说了。他在哪里?”
我给他添了一点酒。他醉了,不过愤怒压过了醉意。“别这么急嘛。我为你做件事——你也为我做件事。”
“嗯……什么事?”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要是有一个工作,工资高,工作稳定,开支不受限制,自己能独立做主,同时又富于变化和冒险,你会怎么说?”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会说,‘少来你那一套天方夜谭式的神话!’去你的,老伯——根本没有这样的工作。”
“那么,这样说吧:我把他交给你,你和他了结恩怨,然后试试我干的工作。如果不像我说的——那好,我就随你便了。”
他的身体在晃动,这是最后那杯酒的缘故。
“如果同意成交——现在!”
他使劲晃着头:“同意成交!”
我向手下人示意照看一下买卖,记下了时间:23点——就俯身穿过柜台下的门——这时自动电唱机高声放出《我是我老子》的歌曲。因为我不喜欢1970年的“音乐”,我让服务员在电唱机上装上早期的美国歌曲和古典音乐,可是我不知道那盒磁带还在里面。
我叫道,“关掉它!把顾客的钱退还给他。”我加上一句,“我去储藏室,一会就回来,”就径直往里走去,“未婚妈妈”在后面跟着。
沿着走廊拐过厕所间后就是储藏室,房间有一扇铁门,除了我的日班经理和我自己外别人都没有钥匙。里面有一扇门通向内室,只有我才有钥匙。我们来到那里。
他醉眼惺忪地张望着没有窗户的墙壁:“他在哪?”
“马上。”我打开一只箱子,这是房间里唯一的东西。这是一部美国制造的92系列Ⅱ型外携式座标式变换器——美观、利落,全重21公斤,外型设计得正好放入一只手提箱。这天早晨我刚调整好,我所需做的只是晃动限制变换场的金属网。
我这样做了。“这是什么?”他问。
“时间机器。”我说着将金属网抛出。
“哎!”他喊叫着倒退了一步。这里有一种技术,金属网必须抛出使相关人本能地倒退而踏在网上,然后你就把已经完全包围着你们两人的金属网收束起——不这样的话你也许会遗留下一只鞋或一只脚,或者是刮起一块地板。当然这种技法说穿了也没什么了。有些代理商连哄带骗地把相关人弄进网里。我却告诉他们实话,利用对方刹那间的极度惊讶而启动机关:我正是这样做了。
1963年4月3日,第5时区10:30。克里夫兰,“俄亥俄之顶”大楼。
“哎!”他又在喊,“把这鬼东西拿掉!”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并收起金属网,将它装入提箱,关上箱子。“你说的你想找到他。”
“可是——你说这是一部时间机器!”
我指指窗外。“这里看上去像11月份吗?或是像纽约吗?”在他呆呆地看着嫩绿的枝芽和一片春色时我又打开了提箱,拿出一叠百元面额的美钞,检查了一下钞票的编号和戳记都与1963年份符合。时空旅行局并不在乎你花了多少(这与它无干),不过他们并不喜欢发生不必要的年代错误。若是你犯了太多这样的错误,一个综合军事法庭会把你流放到一个恶劣的年代去呆上一年,譬如说去实行严格食品配给和强制劳动的1974年。我从来没有犯过这类错误,这些钱没有问题。他回过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这里。到外面去,找到他。这是给你花的钱。”我塞给他时又补充了一句,“和他了断,然后我来接你。”
成叠的百元钞对于一个不习惯于使用它们的人,具有一种近乎催眠的作用。我送他进了楼厅。叫他宽心,就把他关出在门外。他这时还一直难以置信地捏着那一叠钞票。下一步的跳跃是太容易了,仅仅是在同一时代的一个小小的挪步。
1964年3月10日,第5时区17:00。“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门的下方有一个通知,说我的租房合同下周要满期了,除此之外这个房间看上去与刚才并无两样。外面,树木光秃秃的,天空像要下雨的样子。我十分匆忙,仅仅停留了片刻,取走了我租房间时留在那里的现钱、上衣和大衣。我雇了一部车来到医院。我化了二十分钟才把育婴室的看护弄得不耐烦起来,于是我便乘她不注意偷走了婴儿。我们回到“克里夫兰之顶”.大楼。这种用标度盘的时间装置是更为复杂的,因为大楼在1945年还不存在。不过我预计到了。
1945年7月20日,第5时区01:00。克里夫兰“雪景”旅馆。
时间机器,婴儿和我都到了城外的一家旅馆。早些时候我就以“俄亥俄州沃伦市的乔治·约翰逊”登了记。于是我们来到了一个窗帘拉上、窗户和房门紧闭的房间。地板也进行了清理使其能够承受机器的不规则的震动。你的身体可能会碰上一张原不该在那里的椅子而出现一块令人不快的乌青——当然并非椅子,而是变换场能量的回冲。
一切顺利。珍妮正在熟睡着。我把她抱出来,放在我事先放置在汽车座位上的一只食品箱里,驱车到孤儿院。我把她放在台阶上,开车过了两个街区来到一个“服务站”,打了一个电话给孤儿院。我驱车回来时正好看见孤儿院的人把食品箱拿进去。我继续开了一阵,把汽车丢弃在旅馆附近,步行来旅馆后就“跳跃”到1963年的“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1963年4月24日,第5时区22:00。“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我把时间划分得十分精细——时间的精确性取决于跨度,当然你如果是回到起始点时例外。如果我是正确的话,在这里温和的春天的夜晚珍妮正在公园里发现她并非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样是一个“纯真的”姑娘。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那些小气鬼的住处,我让司机在拐角上等着,自己藏在阴影处。
很快我发现他们正在街上走,胳膊互相勾搭着。在门口他把她搂起,长时间亲吻她祝她晚安——时间之长超过我的想象。然后她进屋去了,他转身走下人行道。我窜上台阶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结束了,年轻人,”我平静地说,“我回来接你。”
“你!”他吓了一跳,喘着气说。
“我。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而且你仔细想过以后你会明白你是谁……而且如果你再好好想想,你会猜出这个婴儿是谁……还有我是谁。”
他没有回答,身子抖得厉害。当事实证明你无法抗拒勾引你自己的话这对你的精神是一个很大的震动。我带着他去“克里夫兰之顶”大楼,再次进行了时空跳跃。
1985年8月12日,第5时区23:00。洛基地下城。
我叫醒值班军士,给他看了我的身份证,告诉军士给他吃一片药后好好地睡下,第二天早晨招收他。军士的表情很难看,不过军阶就是军阶,这与时代没有关系。他照我说的做了——毫无疑问他在想下次我们相遇时他可能是上校而我是军士。在我们的军团里这是有可能的。“他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写给他。他的眉毛扬了起来。“像这样的人,嗯?这——”
“你干你的工作,军士。”我转身对我的伙伴说,“年轻人,你的麻烦已经过去。你就要开始从事一个男人所能有的最好的工作——你会干好的。我知道。” “可是二” “没那么多‘可是’。好好睡一觉。然后考虑一下这个建议。你会喜欢它的。”
“你一定会的!”军士表示同意。“瞧我——生于1917年——仍然健旺,年轻,享受着生活。”我回到进行时空跳跃的房间,把一切拨到预定的零点上。
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23:01。纽约市“老爹”酒吧。
我从储藏室走出来,拿了1/5桶的苏格兰制威士忌利乔酒,算是说明我离去的那一分钟。我的助手还在与那个点播《我是我老子》的顾客争辩。我说,“算了,让他放吧,放完后就关掉。”我已十分疲倦。
这种工作的确很艰辛,可是总必须有人来做。自从1972年的灾变发生以后,要招募到人是很难的。
我提前五分钟关了店门,在现金出纳机上留下一封信给我的日班经理,说我准备接受他的主意,松弛一下,弦别绷得太紧了。在我外出长期度假时他可以找我的律师。局里最关心的是事情必须井井有条,收入多少还在其次。我来到储藏室里面的那个房间,跳跃到1993年。
1993年1月12日,第7时区22:00。洛基地下城附设时空劳工总部。
我向值勤官出示了证件后进去,来到我的住处,打算睡它一个星期,在写报告前我抓起我们下赌的那瓶酒(不管怎么说我赢得了它)喝了一杯。酒的味道太差劲了,我奇怪以往怎么会喜欢上老恩酒的。不过它总比没有强,我不想像一根木头那样清醒着,我思考得太多了。
我口授了我的报告:为太空军团进行的四十次招募活动都得到了局里的批准——包括我自己的这次,我知道会被批准的。我回来了,不是吗?接着我用磁带录下了一份请调工作的报告。我对招募活动感到厌倦了。我要急流勇退。我向床头走去。
我的目光落在床头上方的《时间准则》上:
永远不要把明天要做的事搬到昨天去做。
如果你终于成功了,永远不要再次尝试。
及时一秒胜过事后九亿秒。
似是而非的事可以用似是而非的方法来处置。
你想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祖宗也是凡人。
真神也有瞌睡时。
当我是一个时间商人时,这些话曾经激励过我,却不同了。在时空跳跃的三十年的身不由己的生活,完全把人累垮了。我脱去衣裤,当身体裸露出来时我瞧了瞧我的肚子。剖腹产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只是我身上的汗毛又浓又密,要是不仔细看就不会注意到它。
然后我瞧了一眼手指上的那个戒指。
蛇吞吃了它自己的尾巴,周而复始,何谓始,何谓终……我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可是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你们这些回魂尸?
我觉得一阵头痛袭来,不过我是不吃头痛药粉的。
于是我钻进床铺,吹口哨关了灯。
修根本就不在那里。不是别人而是我——珍妮——孤独地呆在这黑暗中。
我真想你!
那必须是北宋宰相吕蒙正的《破窑赋》啊!
世间流传吕蒙正的醒世恒言《破窑赋》又名《寒窑赋》《命运赋》《劝世文》等,版本诸多。本人这个答案所采用的版本较之其它版本韵律上更加流畅,例证上也更为饱满,是本人所看过的最好一版。实乃难得一篇触我心弦,引我共鸣的旷世奇文!这里分享给大家。
《破窑赋》——北宋·吕蒙正
盖闻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蜈蚣百足,行不如蛇;雄鸡两翼,飞不如鸦。
马有千里之能,非人力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时运不能自通。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蔡;武略超群,姜公钓于渭水。
颜渊命短,原非凶恶之徒;盗跖延年,岂是善良之辈?
尧舜圣明,却生不肖之子;瞽鲧愚顽,反有大孝之男。
张良原是布衣,萧何曾为县吏。
晏子无五尺之躯,封为齐国宰相;孔明无缚鸡之力,拜作蜀汉军师。
霸王英雄,难免乌江自刎;汉王柔弱,竟有江山万里。
李广有射虎之威,到老无封;冯唐有安邦之志,一生不遇。
韩信未遇,乞食瓢母,受辱跨下,及至运通,腰系三齐之印;白起受命,统兵百万,坑灭赵卒,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
是故人生在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才疏学浅,少年及第登科;满腹经纶,皓首仍居深山。
青楼女子,时来配作夫人;深闺娇娥,运退反为娼妓。
窈窕淑女,却招愚莽之夫;俊秀才郎,反配粗丑之妇。
蛟龙无雨,潜身鱼鳖之中;君子失时,拱手小人之下。
衣敝缊袍,常存礼仪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
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
初贫君子,已成天然骨格;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
福禄岂可强求?冥冥之中有命定;富贵谁人不欲?八字里面有根基。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波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昔居洛阳,日乞僧食,夜宿寒窑。思衣则不能遮其体,思食则不能饱其饥。夏日求瓜,失足矮墙之下;冬日取暖,废襟炉火之中。上人憎,下人厌,人道吾贱也。非吾贱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今在朝堂,官至极品,位居三公。鞠躬一人之下,列职万人之上。拥挞百僚之杖,握斩鄙吝之剑。思衣则有绫罗绸缎,思食则有山珍海味。出则有虎将相随,入则有佳人临侧。上人趋,下人羡,人道吾贵也。非吾贵也,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嗟呼!人生在世,富贵不可尽恃,贫贱不可尽欺。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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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会对这篇文章情有独钟?
起初,在读高中的时候,看到一位未教过我课的四五十岁的男历史老师的办公桌玻璃下压着一篇没有标题的古文,头一句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时懵懂的我也未曾细看,这文章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直到2013年的6月,我同事说道她想买份保险,两人便讨论起来。大家知道的,但凡谈到“保险”,似乎总不免让人联想起“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随后我便联想到那位高中历史老师办公桌玻璃下的那篇古文:究竟是怎样的一篇文章能够让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每日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反复阅读呢?
出于好奇,便从网上搜来。这原是北宋宰相吕蒙正劝诫太子的一篇奏疏。读罢,果真世间不可多得的奇文。深感作者真乃看真正洞察世事真相之人。
这文章给我印象最深的两句话:
一是“此乃时也,运也,命也”。我们如果奉行“尽人事听天命”,很多事情都会豁然开朗。
二是“富贵不可尽恃,贫贱不可尽欺”。我理解有两层含义:(1)对自己而言,自己富贵了也不要恃富而骄,自己贫贱了也不要灰心丧气。(2)对他人而言,别人富贵了也不要阿谀谄媚,别人贫贱了也不要百般欺辱。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在世,“听由天地循环,周而复始焉”。
或许有人说这是在宣扬颓废哲学,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在命运的风浪中,我们都不过是一片漂浮的树叶。自此,每当我有不如意之时,总是将此文翻出好好读上几遍,总能平复自己躁动的情绪。
你真的认为iPhone只是一部手机么?告诉你iPhone中的惊天秘密!
闲言不表,直奔主题。我是一个程序员,上周参加了一个开源软件交流大会,其实会上并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东西。但是在会中,偶然间听到了一个关于iphone的秘密,却着实令我震惊了,事情具体是这样的,听我慢慢道来。
大会是上午9:00点开始,主持人寒暄了一会,就由国内国外的一些it行业的从业人员来分享自己在开发中的一些经验,心得等等!由于我是被领导派来参加的,所以,本来也没什么兴趣,于是就在下面悄悄的玩起了手机。
我旁边坐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台湾人,个子不高,带着眼镜,书生气很浓,大概40岁上下,他也没怎么听大会的内容,看我在玩iphone,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了起来。
我们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他告诉我他叫Vincent,是个美籍华人,在美国工作了很久,去年刚刚回台湾,在台湾赋闲了半年,觉得台湾市场太小。又不是很想再回美国,觉得大陆市场很有潜力,于是就想来大陆看一看。期间,他不断的问我,觉得iphone用起来怎么样?有什么优点,有什么缺点云云,我一开始也很好奇,这美国人对iphone还这么好奇么?没见过中国人用iphone,于是就敷衍的随便答一答“还好啊,iphone的ui很好,简洁,易用,应用多……”
Vincent似乎很自豪的笑了笑“呵呵,这只不过是它功能的1%都不到了,iphone真正的功能,你还远没见识到呢。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哦?”我听他这么一说,很好奇,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于是问他“你指的是什么意思?能否明示?”
Vincent神秘的对我笑了笑说:“小伙子,我在加州已经工作了20年了,你知道我的公司喽?”
我一愣,心想苹果总部不就是在美国加州么,难道这位是……我脱口而出“苹果?”
Vincent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说:“你现在手里拿的手机,就是我们的心血,我已经在他身上投入15年心血了!”
这句话,让我彻底蒙了,这哥们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在这吹牛B呢,这iphone从1代到现在4s,才过了几年了,他居然说他已经开发了15年,毕竟他是前辈,又是高贵的大美利坚人,我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得赔笑到:“前辈,我不懂,别说iphone了,我手机普及也才是近20年内的事,你怎么说已经开发15年了呢?”
Vincent表情顿时严肃了,45°角抬头仰望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表情僵住了接近1分钟,之后,一滴泪水在眼眶内转了3-4圈,忍不住还是落下。
还是我主动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前辈,敢问您是做iphone哪一部分的?UI?”
他摇了摇头。
我:“软件?应用程序?”
他继续摇头。
我:“ios?底层?”
他又摇了摇头。
我:“硬件?cpu?”
他还是在摇头。
我:“网络?通信?协议?”
他依然摇了摇头。
我这回是真没耐心了,直接呛他“您不是在苹果里搬砖的吧?”
他愣了:“搬砖?什么搬砖?”
我:“哦,没,这是我们大陆的网络语言,我意思,你不是在苹果打杂的吧?你说你做iphone,我问你,你又不说是哪一部分!”
Vincent略微生气的语气“打杂,Are you kidding me? 我可是UCLA的双学位硕士,我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DARPA工作了。我在苹果的时候,Jobs也不敢对我指手画脚。”
“DARPA?”我一听,混身一抖,学计算机的朋友应该都不陌生DARPA,它就是美国国防部下的一个著名的研究机构——高级研究计划局,可能我说这个你也不一定知道。
但你要知道现代互联网的雏形阿帕网(ARPANET)产生于此。
我更加迷惑了,不知道这位大叔到底是在吹牛B,还是搞IT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半信半疑的问他:“哎呦,前辈,您都进了大美利坚的这么高级的部门了,应该是前途无量啊,搞不好会名留青史?为什么后来还要委身于一个时尚电子产品公司?为了钱么?”
他听了先是一愣,接着是苦笑“呵呵?时尚电子产品公司?年轻人,这就是刚刚我伤心的原因,我的心血,可能我自己有生之年都不一定会见到。”
Vincent大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大陆有两家特殊的IT公司,相信你也听过他们的故事,就是中兴,华为。”
我笑了笑“嗯,不过好像是个笑话,说中兴华为其实是一家公司,都是军方背景,中兴华为简称就是中华嘛,不过这都是传言,玩笑而已。”
Vincent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不,这不是玩笑,这是事实。而且,他们的发展思路,是在抄袭苹果。”
我疑惑了:“你的意思,难道苹果有美军的背景?”
这简直是国际玩笑,说实话我根本就不信,我大美利坚明明是目由市场经济,又不是**公司,哪来的军方背景啊?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Vincent:“这个我还真没办法证明,不过可以给你点暗示,看过《Forrest Gump》么?你们大陆翻译成《阿甘正传》,什么烂名字啊,What a shit!”
我:“看过啊,和《肖申克救赎》齐名的电影,当然看过了。台词我都能背下来!”
他:“那你知道Gump的职业吧?”
我:“弱智?”
他:“No!我说的是职业啦,career!”
“哦,对,他之前参军了,他美军嘛”我回答。
他:“很好,那你现在明白苹果的股东是谁喽?”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电影中的画面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哦,我好想明白了!”
大叔说道:“嘿嘿,年轻人,如果你95看到电影,就去买点苹果股票,哪怕你买1万刀乐,现在也1000万不止啦,可是你们谁能知道呢,哈哈。”
我:“前辈,股票我不懂,你继续讲,你到底做的是什么啊?”
前辈继续说:“我做的东西完全不是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我先问你,你们大陆最近还能买到水货iphone么?”
我摇了摇头:“嗯,听说现在不好买了,乔布斯以前不怎么重视中国市场,水货遍地,乔布斯挂了,库克马上访华,威力很大啊,现在好像开始打击水货了……”
Vincent:“你这就是只是其一不知道其二喽……”
我:“纳尼?愿闻其翔?”
大叔:“我之前,已经说了,我已经开发iphone有15年了,你知道15年前都发生过什么么?”
我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98年前后嘛,我顺口就说到:“九八九八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赶跑,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
大叔:“哎,你们大陆的年轻人啊,还总说自己爱国,你们对自己的了解,还没我一个台湾人多,对世界的了解,你们更是肤浅,还是让我告诉你吧……98年,克林顿被弹劾,而大陆,成立了一家叫做腾讯的公司。”
这时候,我也和现在的你们一样,完全蒙圈了,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接下里,他的讲解,点醒了我。
他接着说道:“你明白,98年的时候,你想想,你们大陆言论管制多么厉害,当时网路上流行的也就是聊天室,因为聊天室它是有人数上限的么,而且又有区域性,所以管理起来相当简单,但是即时聊天工具呢?不光是言论的问题,他的发展,势必要冲击传统的邮政行业,电信行业,政府为什么能让他发展呢?并且仅仅用了几年的规模就发展成了大陆多个第一,你以为马化腾真的那么了不起么?如果没有你们大陆的高层授意……恐怕他们现在也就是个二流的网络娱乐公司吧!”
我随声附和到“明白明白,腾讯监控用户的聊天,信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在业界也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Vincent休息了一下,喝了口水“虽然腾讯不断的扩张,他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不过美国政府当然不是束手无策的小孩子,腾讯成立的第二年我们就祭出了一项撒手锏,我们派了一位叫Robin的年轻人回中国。”
我又明白了一些“你说的是Robin李(李彦宏)?没错,他却是是99年回的国。”
Vincent:“不过,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毕竟中国有句俗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Robin虽然没能遏制住腾讯,但是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
我好奇心大起,继续问下去:“前辈,继续啊,然后呢?别TJ啊?”
Vincent:“TJ?”
我:“哦,这是我们大陆网络语言,就是你别说一半啊,继续啊。”
我俩聊得正入港呢,Vincent刚要继续开口,这时候听见雷鸣的掌声,台上一个2比似的屌丝程序员分享了一个什么什么案例,刚刚结束,在给大家鞠躬,主持人说道:“刚刚XX分享的案例十分精彩,那么,现在就到了午休时间,请大家到酒店2楼的餐饮部,我们为大家提供了可口的自助餐,敬请享用……”
这时候,周围一帮睡觉的屌丝程序员大梦方醒,估计他们就是为了蹭饭和纪念品才来的,Vincent和我对视了一眼“走吧,boy,我们也去吃点东西,我再接着和你聊。”我恭敬的站起来说“请!请!”
我和Vincent在人群中向2楼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我肯本没有什么吃的心思,随便夹了些冷菜沙拉,拿了杯可乐!
Vincent倒是愁眉苦脸的在餐桌前晃来晃去,心中默默念叨:“哎,你们大陆啊,东西是便宜,可我真是什么都不敢吃啊,你们的地沟油是世界闻名啊,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过……”
我心说“别尼玛叨逼叨了,爱吃不吃,速度点,劳资吃了20多年,也没咋地啊,不一样长了164cm的大个子。”但是嘴上还是要对台湾同胞客气点,我安慰他:“没事,这是5星酒店,都是进口食品,没问题的。”
Vincent就也是胡乱拿了几块三明治,我俩找了一个安静的靠窗位置坐下来,继续边吃边聊。
Vincent问我:“刚说道哪里?”
我:“说道腾讯发展壮大……不过似乎跑题了,你不是要和我说苹果么?”
他:“好,我们就先说苹果,说苹果就不得不提一个人!”
我:“乔布斯?”
他:“没错,你对他有什么认识?”
我:“嗯,不错的销售人员,执着,有魅力……”
他:“如果,你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你就too simple了,你知道打砖块游戏吧?就是这个”,他边说,边拿出iphone,给我google了一张图片。
这个啊,打砖块么?当然玩过,以前手机上必备的么,这游戏怎么了?难道?
他:“没错,世界上第一款打砖块游戏,1976年由英宝格公司发行。游戏设计正是后来创立苹果电脑的史蒂夫·乔布斯与斯蒂夫·沃兹尼亚克两人!”
我着实一惊,乔布斯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Vincent:“乔布斯是个天才,所以,他是一个Chosen,后来我也是。”
我:“何为Chosen?”
Vincent:“Chosen字面意思来看,就是被选中的意思,实际上就是指,之前提到的**,我们专业的称呼是The Company, Company会挑中一些有天赋的人,这各个领域里扶植他们,成为自己的利益代言人。乔布斯就是一个Chosen,盖茨也是!”
我:“……”
Vincent:“知道苹果公司为什么叫 Apple ,而不是Orange或Banana么?”
我:“不是说乔布斯喜欢吃苹果么?”
Vincent:“Wrong!Apple是一个光荣的代号,从二战开始就有了,哪是乔布斯起的啊。”
Vincent:“那你知道二战胜利最大的功臣是谁了吧?”
我:“据我们大陆方面一位少将的研究是斯大林领导的苏联和他爷爷领导的中国……”
Vincent:“Naive,大错特错,离谱!我白和你讲半天了,这个功臣就是图灵,诺曼底登陆之前,德军的信号全部都被图灵破译了,所以盟军才敢大胆的选择在诺曼底登陆,图灵起码要在二战史上记30%的功劳。”
我又涨姿势了:“搜得寺内!”
Vincent:“非常可惜的是,后来,图灵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company只能牺牲他了,而且他是自愿的,company给了他最高的荣誉,一个有青化物的Apple,图灵咬了一口,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我:“嗯,这个故事之前也听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Vincent:“没错,这个苹果的标志在company里其实已经存在有百年历史了,只是后来company选择将他赐予了Jobs,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商标,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其实这是一个无上荣耀的标志,和日本的武士精神类似(咬一口毒苹果相当于武士切腹自杀)。”
Vincent:“另外,乔布斯其实是被抱养的,这个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觉得就是一个巧合么?其实Jobs本身也是company的一个产品,company观察他很久了,一直在暗中默默的注视着他,直到他成年后很久他才知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1974年,20岁出头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印度苦行,他也是叛逆期,接受不了company的这种对人命运的安排,所以才会选择反抗,按理来说,他也应该去吃苹果的,但是company还是非常爱才的,这才忍了他两年,后来,他回到美国就创建了苹果公司,与其说是Jobs创建了苹果,不如说是苹果选择了Jobs。”
我听到这里,拿着可乐的手一直在颤抖,半响说不出一句话。这个世界太可怕,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我:“好了!好了!Vincent,我不问这些了,确实是太超过我的接受范围了!我们还是先回到苹果吧。”
Vincent:“好,我们继续说苹果,苹果的一路发展当然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有起有伏,看上去又真实又传奇,这样最好。我们继续上次的苹果话题,是不是库克来中国之后,水货被打击到了。”
我:“嗯,是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Vincent:“这你要搞清楚为什么iphone每次在大陆都是第5批次,第6批次,甚至是最后发行么?”
我:“苹果不重视中国市场?”
Vincent:“又错了,苹果不能发行的原因不是不重视中国市场,而是要经过中国一些部门的层层审核,时间全耽误在这个上面了。”
我:“嗯,是啊,苹果有这么多的秘密,哪敢不审核啊。但是,听你说的神乎其神的,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Vincent:“很简单,我演示给你看。你把你的sim卡拆下。cmwap关闭,wifi也关闭。”
我照着做了,Vincent在自己的iphone上打开了一个应用,输入了一串指令,按理说我现在手机没有sim卡,也没有任何网络,根不是什么红外蓝牙,应该已经与世隔绝了。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嗡嗡嗡”手机震动了,我的iphone居然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很明显,发信息的正是Vincent。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Vincent才得以的笑了下:“看到我的作品了么?孩子。”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服了服了!高!”
Vincent:“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我如饥似渴的问道:“我可否见识下冰山?”
Vincent:“呵呵,见冰山?呵呵,你啊,毕竟还是too young,看看泰坦尼克号见到冰山的下场吧,我实话,我连冰山都没有见全过呢。”
我无不感慨到:“苹果居然这个强大,肯定是个无敌的企业了……”
Vincent:“不会啦,苹果虽然重要,但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听过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吧?”
我:“知道,上帝把亚当夏娃放在伊甸园,叮嘱他们可以吃除了苹果之外的一切。之后一条大蛇诱惑亚当和夏娃吃了一口象征着智慧的苹果,结果人类有了智慧,就被逐出伊甸园了。我记得大概就是这样。”
我和Vincent边走边聊。
Vincent:“不错,苹果的内涵正在于此,现在你知道了,这不单单是一种巧合。”
我:“哦,原来,这个时候,被咬一口的苹果就已经存在了。哎呀,亚当和夏娃要是广州人就好了。”
Vincent:“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广州人?”
我:“那样的话,亚当和夏娃肯本不会去吃那个苹果,他们会吃了那条大蛇,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还在伊甸园生活么?”
Vincent:“……”
我们走到讲堂,会议已经开始了,我根本一点也没心思听什么电子商务,云服务器,高并发分布式这些烂番薯臭鸟蛋一样的“分享”,于是拉着Vincent到了最后一排一个角落了,我们继续上午的话题。
我:“那你倒是说个能爆苹果的科技公司啊?别钓我胃口啊……捉急死了”
Vincent:“company下的随便一个企业单论科技也可以爆苹果啊,苹果的主要功能是把company的科技产品化,Lucent Technologies你听说过么?”
我:“耳熟!中文是……”
他:“朗讯科技”
我:“听着耳熟,但是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这就对了,一家这么伟大的科技公司,为什么能做到如此低调。甚至连他背后的老总,连奥巴马都不知道是谁,这就是真正的实力,你没听过这公司是正常的,但我要告诉你,这公司有一个实验室,叫贝尔实验室。”
我这才如梦方醒,大名鼎鼎的贝尔实验室!我马上拿出iphone打开百度,google了一下,果然,屏幕上显示了:
贝尔实验室是晶体管、激光器、太阳能电池、发光二极管、数字交换机、通信卫星、电子数字计算机、蜂窝移动通信设备、长途电视传送、仿真语言、有声电影、立体声录音,以及通信网等许多重大发明的诞生地。自1925年以来,贝尔实验室共获得两万五千多项专利,现在,平均每个工作日获得三项多专利。贝尔实验室的使命是为客户创造、生产和提供富有创新性的技术,这些技术使朗讯科技(Lucent Technologies)公司在通信系统、产品、元件和网络软件方面处于全球领先地位。
贝尔实验室不单单发明了这些实物,大名鼎鼎的C语言和Unix都是贝尔实验室的产物。这不是学计算机的知道 ,非计算机专业的也都知道,怪的这么一个看似不直接盈利的企业会如此的生机勃勃,经久不衰,原来都是一只有人扶植的。
我:“怪不得呢,原来每个公司背后都有一个影子”
Vincent:“当然,科学家也是人,也有妻儿,也要吃饭啊,所以,在这些企业里工作是最安全,最无忧的,即便是最最底层的普通程序员。所以,在硅谷有一句话,千万不要轻易得罪程序员,你不知道他们谁在阴暗处操作着卫星和导弹。”
我一丝自豪感油然而生。
Vincent:“其实在现代计算机中,一些语言的命名都很有意思,他们都是有我们这个现实世界的映射,比如UNIX自然就是universe,宇宙的映射,暗指计算机中一切的一切都运行在这个unix上,就想我们现实生活中一切都在宇宙之中一样。”
我:“那C语言呢?java呢?”
Vincent:“别急,听我慢慢说,先不要说C语言,知道世界上第一个计算机语言是什么么?”
我:“有印象,Ada语言,好像是美国国防部开发的……”
Vincent:“没错,美国国防部之所以把这种语言取名为Ada,是为了纪念奥左斯特. 艾达.洛夫莱斯伯爵夫人 ,她是英格兰诗人拜伦勋爵的女儿,曾对现代计算机技术之父查尔斯.巴贝奇的笔记,手稿进行了整理和修正。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世界上第一位计算机程序员!当然,这个只是Ada的表面含义,实际上,Ada是以A开头的,A是26个字母之首,Ada本身就象征着第一。我问你,美国的英文名字是什么?”
我:“美利坚,American?USA?”
Vincent:“没错,Ada就是以为这American,但是美国不是这个名字,美国希望人们能够低调的处理American,因为American不单是美国,更是美洲,所以美国为美洲为基础,现在更希望人们称呼他为United States,不信你可以听听欧巴马的讲话,他从来都是只讲United States,少讲American。你看United States不但是美国的名字,更是美国的愿景!United(美联),Unix,Universe(宇宙)都是uni开头的,这可不是什么词根巧合。”
我:“那BASIC语言呢?何解?”
Vincent:“Basic就是最基本的嘛,暗指Britain(不列颠)了,他就是告诉你美国的根基是英国。Fortran语言是英文FORmula TRANslator的缩写,译为公式翻译器,其实它是暗指France(法兰西)……”
我:“那C难不成是China?”
Vincent:“有天赋!”
我:“太难以置信了,想不到美国人居然会把C这个重要的语言赋予我们国家。”
Vincent:“错,这个C是ROC(中华民国)是我们国家,你们是C++”
我:“嗯……原来C和C++是这么来的,C才是最纯粹的China,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在China基础上发展,加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功能,所以是C++”
Vincent:“Java是为了纪念Japannese,Java和日本人一样,严谨安全可靠,但是废话太多。Google的创始人拉里佩奇祖上有Germany血统,所以google是g开头。”
我听到一愣一愣的,我当时的心情和你们现在是一样的,我心说:“你马勒戈壁的,你到底说的是什么J8玩意,赶紧给我说苹果啊!”
我心里虽然是有这么多疑惑,但是前辈面前,岂敢造次,马上附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但是我们中国何德何能,能让美国这么尊重?把我们命名为C这么重要的语言。”
Vincent:“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啊,你要是想听,我就给你讲下,什么叫自然的选择。”
我:“但讲无妨!”
Vincent:“之前已经给你说了,人工智能之父是图灵,其实还有个人很长重要,他叫莱布尼茨。”
我:“知道,高数里有讲过他,他发明的微积分啊,不过他是十七世纪的人,能和现代计算机有关系么?”
Vincent:“他和计算机是关系不大,但是他的理论是非常重要,你知道他除了发明微积分,还创建了什么?”
我:“不知道!”
Vincent:“就是二进制啊!”
我:“哦,二进制原来是莱布尼茨创建的。”
Vincent:“当然,不过莱布尼茨也是冥冥之中收到了某种暗示,一个巧合莱布尼茨收到了一个从教会寄来的中国的伏羲八卦图,他正是通过观察研究八卦,才推导出的二进制。”他边说,便用google给我找了一张八卦的图片,让我看
确实,八卦上一眼就能看出,两短一长,周期性变化,确实是最朴素的二进制啊!
这就是八卦上的杠杠和数字之间最朴素的关系。
Vincent继续说道:“他就写了论文《二进位算术的阐述—关于只用0和1兼论其用处及伏羲氏所用数字的意义》,发表在法国《皇家科学院院刊》上,之后这个二进制才被世人所知晓。”
补充:1687年,耶酥会士柏应理出版了《中国哲学家孔子》一书,其中共计13页对伏羲八卦图做了介绍,书中配有伏羲八卦次序图、伏羲八卦方位图及文王六十四卦图。而值得一提的是,在伏羲八卦次序图、伏羲八卦方位图及文王六十四卦图中,在相应的卦象上,标有阿拉伯数字1到64。而在莱布尼茨的二进制中,通过0与1引申,就可以表示一切数字,如000,001,010,011,100分别代表0-4这几个数字。而在易经八卦中,通过阴阳引申,就可以表示宇宙万有的原理。如果把阴爻看作0,把阳爻看作1,所有的卦象于是也就可以看成0和1的组合。比如坤卦就是000000,乾卦就是111111,大有卦就是111101等等。伏羲图的六十四个卦象,也正好可以看作二进制算术从0到63的数字。而莱布尼茨于《中国哲学家孔子》出版的当年,就阅读了这本书。在致友人冯·黑森—莱茵费尔的信中,向他介绍说自己阅读了这本书。而在这封信中,还出现了“Fohi”的字样,这个词译为中文就是“伏羲”。通过这一些事实,不难证明,莱布尼茨当年就见过伏羲八卦次序图、伏羲八卦方位图及文王六十四卦图。
原来古人的思想真不是假的,我心中暗暗佩服。
Vincent:“所以喽,古中国其实在西方的自然科学界里是非常受到推崇的,甚至有学者认为,我们中国的算盘才是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呢。”
我:“虽然我们华人是很有智慧,但是他们还是很歧视我们啊。”
Vincent:“错!美国的核心层不歧视华人,而是很重视,甚至是仰视!只是因为近代的某些原因,我不说你也明白。”
我:“恩,行,这个就别说了,再说就要查水表了,但是为什么说美国人重视华人呢?”
Vincent:“了解欧洲中世纪吧?”
我:“略懂。”
Vincent:“那你肯定知道欧洲中世纪的黑死病了,他是欧洲人最大的瘟疫,几乎差点灭绝了欧洲,同样是人类的自然选择,为什么我们亚洲人没有大规模死于疫情,我们主要的死亡都是来自于战争,因为我们亚洲人,特别是华人,和他们是不同的。”
我:“不同?我知道啊,他们粗又长,我们细小短啊。”
Vincent:“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那儿不同,是我们的基因有本质的不同,你自己看看你的小脚趾上是不是有两层趾甲?”
我脱下我的阿迪王,看了下小脚趾,确实是有两层趾甲,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我特有的呢。
Vincent:“这就是证据,这是我们亚洲人,特别是华人,特有的。”说吧,他脱下nike,我看到他的小脚趾上也是2层趾甲,他看了看疑惑的我说:“没错,我们华人的基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们曾经有6个脚趾,这是进化的遗留。”
Vincent继续说着:“不单单是二进制了,数学上不少东西都是我们老祖宗发现的。”
我:“那是,那是,勾股定理,祖冲之算π等等,小学都学过……”
Vincent:“但是最伟大的一项,确实世间少有人知道。”
我:“什么?”
Vincent:“就是阿拉伯数字啊!其实不应该叫阿拉伯数数字,阿拉伯数字根本不是阿拉伯人发明的。”
我:“这个我知道,阿拉伯数字其实是公元3世纪,印度的一位科学家巴格达发明的,后来由阿拉伯商人传播到世界各地。”
Vicnent:“这只一种说法,其实这种起源说,略显牵强。其实,阿拉伯数字是中国人发明的,是一种象形文字,属于汉字!”
我:“啊?不会吧,这太离谱了啊!”
Vincnet:“看我来告诉你”边说,Vincent,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水笔,一个小记事本,工工整整的写下了阿拉伯数字1,2,3,4,5……
Vincent边写边说,你看这个“日”字实际上是由太阳的形状来的,“月”也一样,在甲骨文里是个月牙,“水”的甲骨文也是像流淌的小溪一样,所以,我们老祖宗留下的象形文字是一种精华,你现在纵观世界,还有几个用象形文字的国家依然延续到现在。
美国人对我们象形文字的崇拜真不是一星半点,Oracle公司你肯定知道吧,他的中文含义就是“甲骨文”,由此你就可见一斑。
所以说,阿拉伯数字,确切的说应该是中华数字,一样,也是象形文字,是有具体含义的。
这时他把笔记本推过来,上面清晰的写着一串数字,是这样的。
Vincent笑眯眯的问我:“这才是中华数字的雏形,能看出什么规律么?”
我是经过多年逻辑学培养的,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规律看不出来呢。我马上回答:“0有0个角,1有1个角,2有2个角,3有3个角,4有4个角……9有9个角。”
我虽然回答出来了,但是心里还是被震惊到了,我问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我的老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Vincent:“这就是舆论的力量,因为某些人在刻意隐藏着....……”
是的,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受到的20多年的教育了。
Vincent当然看出来我的疑惑和忧伤,拍拍我说:“年轻人,你现在明白了教育的意义了吧,教育的目的并不是要告诉你事实的....,而是一种选择,让你接受一些思想,真正的事实,永远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就像现在的北韩一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就像是一群生活在盒子里的蚂蚁。如果他们的领袖不告诉他们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们甚至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我们只不过生活在一个更大的盒子里。”
我:“这真是太难以接受了……”我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那你说了半天这些,我还是想知道,究竟这些和苹果有什么关系呢?和iphone有什么关系呢?”
Vincent嘴唇动了一动刚要开口,又被一阵掌声打断了,下午的大会也结束了。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大会主持人:“感谢各位行业精英们的莅临,为期两天的交流大会,第一天的讲座一个圆满结束了,晚上请大叫到大厅参加我们精心准备的酒会,这个刚刚进门是发的牌子,就是酒店的门卡,请大家放心入住。明日9点准时来参加第二天的活动,明天的分享会更精彩……谢谢大家。”
Vincent匆匆肩,“ok,let"s go !我们先休息一会吧。”
休息十分钟,准备开始
还没到酒会时间,Vincent和我就在酒店的花园瞎逛了一阵,我们在露天泳池的附近的一个水台边坐了下来,由于都说了一天了,口干舌燥的,我主动给Vincent买了果汁递了上去。
他很客气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面值100元的美金递给了我,我忙拒绝,他很坚持:“No,No,我们还是AA制,你在这边赚钱应该不容易。”
我羞涩的回到:“这你这面值太大了,我没得找啊。”
Vincent笑笑:“不用找零,剩下的就当小费了,钱对我来说,现在全完没有意义。”
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收下这100美金,继续问道:“那我们还是说说苹果吧。”
Vincent:“之前我说到,其实97年的时候,上面就有一个计划,要开发出一套功能强大,简单,便携的pda。当时虽然手机已经有了,但是当时的手机,是远远满足不了company的要求,所以,97年的时候,company要求Jobs返回苹果,开始了这项计划。这也是为什么97-98年,在外界看来,苹果坠入最低谷的原因,其实苹果并没有进入什么低谷,而是埋头潜入了这项计划的开始。而那一年,我就进入了苹果最最核心的部门,进行着秘密的研发……”
我:“继续。”
Vincent,喝了几口果汁:“研发开始,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但是由于美国另外一派强烈反对,他们的代言人就是克林顿,他想让我们终止这项计划,于是company把自以为是的克林顿的丑闻爆了出来,他这才丑闻缠身,从此和和实权核心渐行渐远。但是他们那一伙儿的实力也是非常强大,到今天都一直存在,克林顿虽然下去了,但是他的太太希拉里·克林顿又成为了他们利益的代言人。”
我:“继续继续!”
Vincent:“97年当时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有一部分company的人认为他们已经能够把控中国了,所以不希望再开发新的项目,他们想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中东,当时的中国,已经有一个被company扶植的IT企业了。”
我:“97年就有了?不会是NE公司(网易)吧?”
Vincent默认的点了点头:“只可意会……但是,这家公司虽然发展的很好,当时company也注入了很多心血,但是没有想到98年后,中国扶植的腾讯会扩张的那么迅猛,已经有点out of control了。但是company依然没有危机感,所以,我在98年有一段时间,工作被搁置了,弹劾了克林顿之后,工作才能正常开展,直到99年,中美之间一次大事的发生,才逼迫的我们不得不加速!”
我:“99年?中美大事?”
Vincent:“对的”
我:“难道是美国轰炸南斯拉夫的中国大使馆???”
Vincent:“聪明!”
Vincent: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实际上,美国炸中国大使馆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有着非常涉及到美国军方根本利益的原因。这并不是因为中国在国际舆论上支持南斯拉夫而让美国“不痛快”或美军导弹“找不着北”如此简单的表面现象所创设的理由。
其真实的内幕情况是:彻底摧毁中国所得的F-117的残骸,这可是当时美国号称世界上最先进的隐型战斗轰炸机 在当时南斯拉夫境内,美国的F-117隐型战斗轰炸机被击落后,中国马上向南政府提出要求,是否能够把F-117的部分设备和残骸供中国研究,甚至出钱买也可以,在中国和南政府达成协议后,南政府把F-117的导航设备、带有隐型涂料的表皮残骸、发动机喷口耐高温部件在秘密状态下移交给了中国,就放在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地下室供中国的军事专家研究。
然而中国的军事专家一开始并不知道,F-117的导航设备装有保密自毁装置(如果该机坠毁,自毁装置将自爆并炸毁导航系统中最重要的部件)。 但是,问题发生致使美国人失望:F-117坠毁后,自爆装置失灵。值得美国庆幸的是,美国人做事情也有后招,导航系统内部内嵌式电源仍在工作,并且不间断的发出其定位信息,这使得美国人在很短时间内找到了F-117残骸的精准位置。虽然中国人发现后迅速断掉了电源,但为时已晚。美国人还是获悉了这一情况。 可想而知,美国军方发现了当时F-117的位置后是大吃一惊,决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中国人了解到美国的军事核心机密。
当时美国人有多种方案可供选择(包括派海豹部队夺回等),但最后美国军方选择导弹袭击,估计是因为这种方式容易在外表上造成美国对中国在国际上支持南政府而表示出非常不满或“也有可能”导弹失灵所致,但真正意图是彻底摧毁中国所得的F-117的残骸。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一枚激光制导炸弹要直接穿过几层楼打到大使馆地下室的原因,但问题的关键是,美国人又一次失望了。事实上那枚炸弹落下后居然没起爆,中国人最终还是取回了F-117的部分部件,极大帮助了中国隐型飞机的研制。
我:“你这是复制粘贴的吧?我10年前就听过了,这不是愤青编造的么?”
Vincent:“不,这就是事实,虽然这个不是秘密,但是出卖了我们的人,确实一个非常大的秘密,当时F-117上的一些软件,是交付给了美国一个行业巨头来开发的,因为是和日本联合开发,又要针对中国做一些设置,所以我们找了一个精通中日英三国语言的人,当时,我们已经考察他很久了,没想到,最后出卖我们的人居然是他。”
我:“懂中日英三国语言?行业巨头?你指的是唐骏?”
Vincent:“对,就是他,可惜的是,这个秘密知道2004年,我们才知道。”
我:“2004年唐骏从行业巨头离职后,加入了一家游戏公司,原来是这个原因,当时company为什么没有做掉他呢?”
Vincent:“这个人大智若愚,早已留了后手,舆论造的太大了,又有中国高层的保护,所以现在在大陆依然混的如鱼得水。”
Vincent继续给我讲:“因为他的出卖,公司是下定了决心,所以之前我和你提到代号TDOL的行动,这个TDOL就是The Determination Of Liberation,中文是解放的决心,当然,这个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后续部分的代码叫做DOTA。”
我:“纳尼扣来?DOTA?DOTA和你们也有关系?使我们玩的那个DOTA么?”
Vincent点了点头:“你们大陆只是知道DOTA是Defense of the Ancients的简称,可以译作守护古树、守护遗迹、远古遗迹守卫!但是DOTA真正的含义是Determination Of The Action,是行动的决心。”
我:“行动?难道,你们有什么行动了?”
Vincent:“是的,2004年,我们确实是开始行动了。我们是双线一起走的,你知道iphone的原型是什么么?”
我:“itouch!”
Vincent:“itouch的原型呢?”
我:“ipod!”
Vincent:“对,单确切的说是ipod nano,ipod nano就是2004年问世的,这时候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聊着聊着,已经晚上了,酒会就要开始了。
Vincent和我只得走到酒会里,继续谈论,酒会很无聊,因为it从业大多数都是男性,一个女的都没有,年轻的工程师们或在一边互相吹捧,或在那故作深沉,或不懂装懂的点着头。
我和Vincent,随便拿了点水果和饮料,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我:“Vincent,你这铺垫是在是有点太长了,我都要听睡着了,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究竟苹果iphone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啊?”
Vincent:“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听中间几年,我就直接把后面的告诉你吧。”
我很认真点头:“嗯,速度。”
Vincent:“首先,iphone是美国对中国人民的一种回报。iphone中国版中隐藏了而大量的功能。但是现在还不是解密的时候,因为如果中国的高层知道了这些秘密,他们就会针对iphone来做一些手脚。”
我:“啊?现在不少年轻人还卖肾去买iphone呢,这么浮华,谈何回报啊?”
Vincent:“你别笑人家现在卖肾买iphone,如果真的卖肾买iphone那也值得了,未来,搞不好,iphone能救他一条命!”
我:“iphone有功能?”
Vincent:“为了iphone,少一个肾算什么?等到iphone救你命的时候,你就知道iphone有多么重要了。”
Vincent:“我刚才已经给你展示了,iphone可以在无任何信号的时候,通过卫星,直接连接到美国。”
我:“对的。”
Vincent:“你想啊?什么时候这个功能最重要?”
我:“什么时候?”
Vincent:“当然是你在所有信号都断掉的时候。什么时候会断?自然是战争,战争最重要的就是舆论,出师无名,必然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是,如果真的发生战争了,你们中国一定会马上的封锁互联网,你们要接受信息,只能通过电视机和报纸,但是电视机和报纸又都被中国所掌握,这时候,你想得到....怎么办?”
我:“难道是通过iphone?”
Vincent:“正是如此,一旦中国的互联网被切断,美国会马上通过卫星把最新的信息(包含中国高官在美子女资料和财产,如何避难,战况的最新报道)全部推送给中国的iphone用户。”
我:“哦!原来如此。”
Vincent :“这也是为什么iphone的定价高的原因,因为能够拥有iphone的用户,在中国来说,都是白领阶级,也可以说是中低层的资产阶级,你们才是最具有活力,最具有社会发言权的群里,如果能够帮助你们,就能够帮助广大的中国民众。”
Vincent继续说道:“iphone的功能还远不如此。iphone能够根据你日常的使用习惯和记录,基本确定你的身份,职业,社会地位!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有效地区分平民和XXX,你懂的。”
我:“iphone收集用户资料这个事,我们国内早就知道了,难道我们这的高层什么都没做么?”
Vincent:“当然,也有一部分被中国收买的黑客来糟蹋我们的心血。你知道是什么么?”
我:“难道是……”
Vincent:“没错,他们通过越狱这种手段,在美国卫星和iphone之间加了一层过滤。”
Vincent:“当然,你要知道,这些功能也只是一部分,真正强大的功能,不到最后,你是见不到的?”
我:“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Vincent:“确实,包括iphone4s的siri功能,他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语音功能,他本质是一个人工智能系统,未来,他可以直接把你的话翻译成为英语,你可以通过siri来达到直接和美国人交流的目的。”
我:“那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中美表面上还是这么平静呢?难道我们不可以不进口iphone,不就能阻止了么。”
Vincent:“你们的高层,一开始确实是非常反对iphone入华的,这是事实,但是这东西就和互联网一样,是时代的潮流,是拦不住的。所以最后,他们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改变战略,通过别的方式来干扰iphone。”
我:“那为什么乔布斯时代,他没有治理过水货呢?”
Vincent:“乔布斯信禅宗,有很深的东方情结,所以,他不希望人工干预这些事情,这也是company对他不满的原因,所以,苹果才换来库克。”
我:“换?你的意思是?乔布斯还没死?”
Vincent:“当然,他现在活得好好的呢,很潇洒。”
Vincent和我说到这里,酒会也快结束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一切,但是我又无力反驳,我想知道更多,但是我又非常的害怕。我喝了两口红酒,定了定神。
酒会结束,我们就回到了酒店安排好的房间。
我继续好奇的问Vincent:“你做乔布斯还活着,有证据么?”
Vincent:“这个我是没有办法证明了,其实也没有必要,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了,他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改名换姓,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好吧,但是,你说你们的company通过这种手段来策反我们伟大的共和国,我觉得不可信啊,怎么想都不像是真的。”
Vincent:“为什么不呢?远的不说,就说说近的吧,阿拉伯之春背后的推手难道没有company么?你仔细想想,利比亚的百姓是靠什么组织到一起的?”
我:“推特,脸书!”
Vincent:“没错,company有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正是因为有了推特和面书,利比亚的人民才可以勇敢的走到一起!”
我:“是的,这个我明白,现实生活中的人民心里都有一种孤岛效应,认为反抗压迫他们的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认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是非常大逆不道属于少数派的,但是,当有了互联网,大家彼此心意相通,才会勇敢的从暗处走向明处。”
Vincnet:“没错,互联网却是已经帮助到了世界上很多的民众”
我:“互联网的推广也是你们company做的?”
Vincent:“是这样的,你知道么,中国大陆第一封电子邮件是1987年9月14日发出的,内容是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e very corner in the world.(越过长城,走向世界),揭开了中国人使用互联网的序幕。帮你你们实现这些是维纳·措恩,但是今天,你们却几乎没有人记得他,因为你们已经违背了互联网的初衷。”
我:“是的,这个我明白,我们今天是还远远没有跨过长城,更不可能轻易的到达世界上的任意角落,都赖那个姓方的。”
Vincent:“哎,其实也不能怪那个姓方的,他也只是一个狗腿而已,但是从87年帮助你们发出第一封邮件后,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互联网在中国大陆的发展,整整耽误了7-8年之久。”
我:“嗯,我明白,那段事情就不要提了。”
Vincent :“虽然是有层层的封锁,但是company并非忘记了中国,1993年欧洲量子实验室推出了www万维网后,1994年,我们就帮助中国连接上了万维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了解世界,了解自己。可以啊,这么多努力,到头来还是被恶人给利用了。”
我:“嗯,明白了,这事不能说太细。这么说中国互联网初期那些大鳄?全都有美国背景?”
Vincent:“嗯,多了不敢说,你看看你们大陆的几大门户吧,凡是老总从美国留学或是从美国拉过风投的,8成已经被company渗透了。”
Vincent:“是经过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目前中国才能有今天啊!你们IT产业的各行各业哪个不是从美国直接翻版过来的,你们的QQ翻版ICQ,youku翻版youtube,你们流行的人人网直接翻版facebook……”
我:“这个是事实,毕竟拿来用产生利益快嘛。但你说各行各业都有你们的扶植太假了吧,淘宝有么?淘宝我看可是我们涛涛和宝宝的合成,是正宗的‘国企’吧?”
Vincent:“Too simple,你不能光看表面字义,淘宝的马云创业之前是什么工作?”
我:“好像是英语老师吧!”
Vincent:“他是不是从美国回来之后才创业的?”
我:“看过一些资料,好像是这样的,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啊?”
Vincent:“给你个明显暗示吧,你们现在淘宝上,都流行怎么互相称呼?”
我:“亲,亲!哎呀,叫着都肉麻。”
Vincent:“是的啊,中国人讲究含蓄,这个‘亲亲’的叫法很明显是学美国的dear嘛”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淘宝的“亲”是直接翻版美国的口语“Dear”,美国人却是是非常直白,互相称呼都是亲爱的Jack,亲爱的Rose,有理有据,让我信服。
我:“服了,服了,真的令人信服。我对你们的策略确实是五体投地,不过有一点,你们似乎忽略掉了,如果你们真的了解中国历史,就应该知道,蒋介石和毛润之争天下的事啊?你们现在的情况很像是蒋介石的阶级,但是,你们似乎不了解,中国的情况比较特殊,只有得农民,才能的天下,毛润之深谙其道,所以才能在斗争中获胜?不是么?”
Vincent:“你说的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了。”
我:“那你们应该知道,及时是今天,大多数农民也是对互联网应用是不感兴趣的。”
Vincent:“没错,我们当然除了互联网,还有其他的渗透手段。你想想大陆农村的文化生活非常单调,他们最喜欢什么?”
我似乎又明白了点:“难道是……网游?”
Vincent:“正确!我们在2001年就开始通过韩国的一款网络游戏打入到中国的各个城乡!”
我顿时泪流满面:“啥也别说了,我知道了!”
我俩一口同声的说出来了两个字“传奇!”
对于《传奇》我是再了解不过了,我的整个高中生涯几乎都是和《传奇》一起度过的,经过Vincent这么一分析,我的确感觉到了《传奇》背后的不平凡,不免后背有了一丝丝凉意。
沃玛教主是传奇中的邪恶首领,传说他为了自己的复活牺牲了大量的沃玛教众,而他的重生也带给那些死去的教众以邪恶的不死生命。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映射啊。
Vincent继续说道:“《传奇》这个游戏非常特殊,他表面上是韩国人开发的,但实质上他的核心还是经过company许多心理学家反复论证过的,之所以交付给韩国人开发,正是由于韩国过去视中国为宗主国,两国文化有很多相同点,所以,韩国人来做,更能贴近中国人的心理。传奇,你只要玩多了,根本不需要讲什么大道理,也就是说,如果发生什么的时候,农民就会像传奇里的人物一样,奋勇向前……”
我:“怪不得传奇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共鸣,原来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款网游而已。”
Vincent:“是的,当时,company在大陆找了一个代理人,姓陈(天桥),他就是靠这个游戏发的家,但是渐渐地,他也和我们渐行渐远,可惜啊。”
我:“哦?是的,传奇刚开始和后来的差别的确非常大,伤透了我们玩家的心,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
Vincent:“没错,一开始传奇本来是按点卡收费,我们希望能够循序渐进,在company的引导下,让中国网民正确的来参与这款游戏,但是,姓陈的见义忘利,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他在传奇里胡改乱改……”
Vincent:“他的胡作非为,导致传奇用户大量流失,游戏可玩性大大下降!最终,company只能将这个事情交付给其他人来做。从此陈和comppany决裂。”
我:“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还想,你说陈是company的人,唐骏又company的叛徒,怎么可能2004年直接出走,跳到了陈的公司,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并且臭味相投,才苟合在一起的啊!”
Vincent:“没错,唐骏在2004年加入陈的公司后没多久,因为两人都有问题,所以没多久就决裂了。”
我:“真是毅种循环啊!”
我:“传奇的团队,后来又整体被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挖走了,给传奇换了个名字,后来还在美国上市了。”
Vincent:“没错,后来company干脆将错就错,直接把那款游戏向另一个极端发展,而且,那个老板现在也已经是company的人了……”
夜深了,我俩聊着聊着就在各自床上睡着了。
由于前一天聊得太晚,第二天,我和Vincent都起得很晚,本来不打算去会场了,但是由于我是代表公司来的,必须要签到,于是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会场,照例,我又和Vincent坐在最后一排,继续着昨晚的话题。
我:“我现在已经了解了,company通过游戏来拉拢底层人民,通过iphone来拉拢小资产阶级,那么不少年轻人既不喜欢游戏,又不爱电子产品的呢?”
Vincent:“呵呵,只要是人就是有爱好的,只要有爱好,就必然要和人交流,想要交流,就要借助论坛。”
我:“哦,也就是说网络上说的美分,美分什么的,只真的了?”
Vincent:“这不假,但大多数人并不是真正的美分,只是一般普通的民众而已,真正的美分是不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
Vincent继续说道:“十年前,BBS在大陆非常的流行,company通过各种方式想渗透进来,无奈,收效甚微。”
我:“不会吧,效果应该很好啊,现在大陆的著名天涯论坛啊,凯迪社区啊等等,全都是义务美分,按说,你们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Vincent摇了摇头:“不,他们不是真正的热爱自由,他们也只是从众心理,一味的抱怨而已,而且我们也从未渗透过人口如此庞大的国家的BBS,所以,失败也是难免的。”
我:“为什么会失败?”
Vincent:“因为你们中国高层的干预啊,你看他们表面上非常严肃,任何报道都是一丝不苟,八股文一般,但是,他们所扶植的力量,却是非常大娱乐化,低龄化,他们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呢,来麻痹年轻人。”
我:“比如?”
Vincent:“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到的Robin么?”
我:“当然,百度的CEO李彦宏么,大家都认为他应该是一个真正的美分。有不少人到现在还误以为百度是个中国企业,但是业内人都知道,baidu其实是李彦宏在美国拉个投资,在开曼群岛注册,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其实是一家彻头彻尾的从事中文搜索的美国企业而已。他应该是company的人吧?”
Vincent笑了笑:“怎么说呢?只能说曾经是吧。”
Vincent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Robin以前是一个正直的年轻人,company也是很信赖他,谁知道他回大陆后,过上了好日子,也渐渐忘记了过去的承诺了,对company的指令也是执行的非常敷衍。”
我:“百度到底是左是右,我记得以前CCTV可是点名批评过他,CCTV这个我党的舌喉,这个错不了。”
Vincent:“呵呵,那只不过是场苦肉计而已,故意演给company看到,你看,Robin其实每年都会上你们大陆的春节联欢晚会去赚镜头。他们啊,好着呢。他帮助高层执行一项最成功的项目,你知道是什么么?”
我:“什么?”
Vincent:“百度贴吧”
我:“百度贴吧?”
Vincent:“你肯定也是百度贴吧的用户,对不对?”
我:“是啊 ,百度贴吧有什么阴谋?”
Vincent:“百度贴吧里有一个最大的贴吧,你肯定知道。”
我:“大?只是人多么?那应该就是wow吧了吧?”
Vincent:“没错,正是!wow吧,就是中国高层的一个‘杰作’,你知道,当一个孩子在14-16岁时候,世界观,价值观尚未形成的时候,是最容易对他们进行洗脑教育的。你仔细想想。”
我:“不用想,说的简直太对了。”
我突然明白了,一个wow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多涌入,如果没有高层授意打‘广告’,怎么可能会聚集那么多年轻人。
Vincent:“他们的手段当然非常低劣,但是他们利用信息的不对等,制造类一系列的洗脑信息……”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接话“比如,打台湾我捐……打日本我捐,打美国我捐一条命!还有,什么进来的敬个礼……不转不是中国人……这种。”
Vincent:“呵呵,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些弱智言论,反复的洗脑,说1000遍,你就会觉得是真理了。”
我:“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么明显又假的信息,为什么会这么有市场呢?我觉得不说14-16岁,就是12岁的小孩子,也应该有一定的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能这么轻易被骗么?”
Vincent:“这个就叫做Long Tail Effect长尾效应,长尾效应就在于它的数量上,将所有非流行的市场累加起来就会形成一个比流行市场还大的市场,他们不断的吸引新的年轻人进来,让年轻人误认为为国牺牲,保卫他们的领袖才是真正的主流,真正的民意。你不能太高估年轻人的智商。”
我:“这到也是,就说现在,在百度贴吧里,还有一群傻B认为留言要达到15字才能增加什么所谓的‘经验’,我真想不通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Vincent:“这就说明洗脑已经成功了,用一些根本完全无用的经验,来迫使你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这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我:“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以前我就有过这方面的思考,但是从来没认真的想过,其实有的时候,窝狗自己也不想说什么‘笑摸狗头’啊,什么‘十五’字啊之类的,他们自己也不明白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他们还是留下这些回复了,这就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被操纵的表现啊!”
Vincent:“嗯,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什么,但是,这种行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们曾经也试图让中国的网民理智化,但是真的太难了。”
我:“你们做过什么样的努力呢?”
Vincent:“中国曾经是有一部分网民非常有理智的。”
我:“什么人?”
Vincent:“除了精英学者外。普通网民里就是计算机从业者,外语相关和球迷了。学计算机和外语的自不用说,因为本身就是接收到最新的思想,没有被太多垃圾思想给荼毒,而球迷这个群体非常的特殊,在目前中国民众受教育非常差的情况下,中国人都世界是没有什么准确认识的,但是球迷往往愿意通过体育运动,特别是足球来了解其他国家的文化以及思想。”
我:“有道理,这个我明白。我身边以前好多大学的同学,都念了十多年念书了,欧洲的城市都说不出10个,反观球迷,欧洲各大城市如数家珍,完全是受足球的影响啊。”
Vincent:“没错,所以,足球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承载的不单单是一项运动的使命,他更是维护世界和平的一项重要纽带。”
我:“那你们曾经打算从哪里开始渗透呢?也是百度贴吧么?”
Vincent:“是的,因为百度还是美国人持股51%,虽然Robin为了个人利益,帮助你们高层洗脑年轻人,但是,仍然不敢特别造次,所以,在2006年后,我们看重了一个足球运动员。”
我:“谁?”
Vincent:“他叫‘李毅’”
我:“什么?李毅?不会吧,你们居然是李毅吧的推手?”
Vincent:“是的,其实并不是推动他个人,而是因缘巧合,推动他的贴吧,我们想让他能成为一个灯塔一样的标志。”
我:“有何证据?”
Vincent:“当然,你自己想想过去百度李毅吧又称什么?”
我:“卢浮宫”
Vincent:“没错,卢浮宫是哪个国家的?”
我:“自然是法国了!”
Vincent:“这就对了,法国可是说是近代历史上的民主先河,法国大革命,资产阶级革命无不是从法国开始的,当时卢浮宫的称呼不是随便起的,而是确确实实赋予他的代号。”
我:“哦,却是哦,卢浮宫是法国的,而李毅大帝的映射亨利大帝也是法国人,这确实不像是巧合。”
Vincent:“当然,就连矗立在美国纽约的 自田女神像,不也是法国赠送的么?可是今天,还有人知道李毅吧曾经有名百度的卢浮宫么?”
我:“寥寥无几,为什么会这样?”
Vincent:“虽然Robin碍于company的威慑,一直没有敢封掉李毅吧,但是,他听从了高层意见,采用了另外的一种方式来反向渗透李毅吧。”
我:“不必多数,这个我懂,他就是通过取消贴吧限制,大规模的让网民涌入,冲垮老会员之间的联系。像洪水一般将其冲毁。”
Vincent:“聪明!就是这样,这样一来,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Robin又看似没有得罪company。所以现在只能这样维持现状。”
我心想,原来这样一个朴素的道理,李毅吧的屌丝都心知肚明,其实就是真正的....啊。
我:“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和中美斗争息息相关?”
Vincent:“当然,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以人为最基本单位构成的,我们重视每一个人。”
我:“那道目前为止,Robin究竟是什么立场呢?你们还能挽回他么?”
Vincent:“这个不好说,不过,话说回来,iphone的用户大可不必担心,目前一个应用马上就要上市,暂时叫做iphone百度贴吧准入程序。”
我:“哦,是什么样的呢?”
Vincent:“简单来说,就是未来在某段特殊时期(比如因战争,灾难断网时),你利用我们的应用来访问百度贴吧,你只能看到iphone用户的帖子和回复,这样,贴吧就清净了许多,你也可以得到最及时最有效的信息。明白了么?”
我:“啊?那这样,岂不是对其他的用户很不公平,anroid用户?sysbian用户?甚至是MTK用户?难道他们在战争爆发的时候,连接收避难信息的权利都没有么?”
Vincent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因为他们没有iphone!”
上午和Vincent聊完百度和其他一些IT企业后,我和Vincent相处的时间只有最后一个下午了,所以,我不能再和他聊些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东西了,我现在也不是很关心iphone究竟还有什么强大的功能,但是,我一定要了解,到底company什么时候会对我们下手呢。
下午,我和Vincent依然坐在后一排。
我:“Vincent,我已经知道了中美间在IT行业之间的勾心斗角了,相比除了IT行业,各个行业也都大同小异,我十分想知道,现在中国高层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了,对外妥协,对内强压,不得人心,如果你们一声令下,我想那绝对不是一呼百应,可是说是会一呼万应啊!”
Vincent:“不,之所以现在还没有下手,是有原因的。”
我:“哦?你们在忌惮什么?”
Vincent:“中国的实力!”
我:“中国实力?搞笑呢吧,我们有什么实力啊?虽然现在号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人均收入都世界100名开外了,军事就更不用说了,钓鱼已经许给日本,黄岩估计也快丢给菲律宾了……”
Vincent:“这一切,都只是中国的一些障眼法而已,如果你要和敌人对战,你先示弱,就会让敌人放松警惕。其实中国的军事实力,目前保守估计,已经是世界第二,超越美国,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只能慢慢渗透,不可能从正面打击。”
我:“不相信,好,就算你说钓鱼和黄岩是在和别国唱戏,那你应该知道浮水洲岛?”
提示:浮水洲岛(BechLongVi),也称为白龙尾岛,位于北部湾,原为中国领土,岛屿上生活有百余居民。1957年,中国将该岛交给越南。2004年,中越签署协议,正式将岛屿划归越南。
我继续说道:“你看,我们的岛三天两头就送人一个,你还说我们实力强?”
Vincent:“没错,你想,你们中国人连自己的国内事务都不了解,那么更加相对神秘的军备,你们老百姓又能了解多少呢?”
我:“最简单的吧,就说海军,航母应该算是有绝对实力的吧,美国已知的航母就有十一艘,中国最近才把那个从乌克兰买来的模型拼起来,这有的比么?明显是屌丝VS高帅富啊?”
Vincent:“首先,纠正你一点,美国的航母远不止11艘。”
我:“嗯?难道还有隐藏起来的。”
Vincent:“没错,同理,中国也早已把自己最先进的航母隐藏起来了,可以说,瓦良格是只一个对外展示的模型,和中国真正的家底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啊?中国还有真正的航母?什么意思?”
Vincent:“你说造船厂一般都在哪?”
我:“肯定是港口啊。”
Vincent:“对,连你都知道,你说美军能不知道么?中国都一般在哪造船。”
我:“嗯,我猜是大连港啊,芜湖港啊,肯定是这类港口啊。”
Vincent:“是的,你想,连你到知道,美军能不知道么?中国高层能不知道么?所以,肯定是有所防范的。否则美军的卫星一直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能不知道么?可是,中国非常聪明,你们的航母,并没有建造在港口,所以,美军一段时间内居然没有发现。”
我:“哦,那我们的航母,在哪?”
Vincent:“这些东西不好乱讲!说错话,是要丢命的!你确定你想听么?”
我:“朝问道,夕可以死,但讲无妨。”
我的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我的理智。
Vincent:“好吧,你想既然不能造在港口,一定要造在一个内陆,那么这个地方人还要少,还有要很好的水源。你可以猜猜是哪?”
我:“这个是阴谋论吧,我不太敢相信,那么浩大的工程,肯定要设计到很多的参与人员,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要是真有这么硕大的工程,民间早就知道了,毕竟,造航母可不是叠被子啊。”
Vincnet:“呵呵,你太低估,你们高层的这种实力了,你们建造这种工程是有先例的。”
我:“嗯?请举例。”
Vincent拿出iphone,一边打字一边说:“你听过中国的816地下核工厂么?”
我:“没有,快给我看看。我开打链接
816地下核工程
看了一会儿,我看楞了。
Vincent:“没错,你们在60年代就已经拥有这种实力了,虽然现在是信息时代,但是你们依然是有控制实力的。”
我:“嗯,那我们的航母到底在哪?”
Vincent:“别急,就是像这样的掩体,在大陆,我们估计不下100个。里面的先进武器完全超乎美军的想象!目前,我们所知道的一个航母基地,也可能不是唯一的。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了,内陆,要能模拟海,要有山方便做掩体,要人口少……”
我脑子里铺开中国地图,反复思考,一个地方闪现出来!我迫不及待脱口而出:“青海!?”
Vincent:“嗯,没错!准确的讲是青海湖。青海湖位于青海省东北部的青海湖盆地内,既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也是中国最大的咸水湖。由祁连山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形成。在这种地方建造航母,真是天赐宝地啊。”
Vincent一边感叹,一边递上一张图片
Vincent:“剧消息透露,目前这个地方,已经放置了超过大大小小的航母超过百艘。白天就停靠在掩体下,夜晚雾天出来演练,卫星根本无法检测到他们的行动,是在是太强大了。”
我听到这已经震惊了,原来,我一直以为这些信息都是铁血论坛上一群脑残在那胡编乱造出来的,没想到居然都是真的。
Vincent:“你现在明白了中国真正的实力了吧,这也就是我们现在在国际上处处小心的原因,中国真的很强大,得罪不起的!必然通过软实力来渗透。”
我:“那既然这么隐秘,你怎么是怎么知道的呢?”
Vincent:“你们高层在一次黑客行动中,不幸暴露了身份,我们抓到了一些spy,把他们培养成了双面spy,这才得到了这些消息。”
我:“那不对啊?我们这么多大船都停在湖里,如果真有战争了,总不能在湖里摆着啊?怎么能运到海上呢?”
Vincent:“这也正是我们所畏惧的,你听过三国里空城计的故事吧,明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但是正是这种低级的漏洞才让人觉得可怕,一开始,我们也简单的认为,你们高层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怎么会把船造到湖里。后来,经过我们一系列缜密的分析,我们终于恐惧了,既然你们敢把船造在高原的湖里,就一定有实力把到运送到海面。但是究竟是怎么运的,这是一个迷,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啊。”
我:“……”
Vincent:“我们有两个怀疑方向,第一,在中国的地下,已经利用盾构机挖通了一条由西藏直通到东海的地下隧道,就像地铁一样,既可以跑火车,又能跑船;第二,你们已经开发出了反重力设备,直接用一种未知的超大型飞机将航母吊到海面;第三……”
Vincent说道第三,已经明显面色苍白,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第三是什么,说啊?”
Vincent:“第三是最可怕,也是我们最不愿意接受的。”
我:“什么?”
我:“这个打死我也不信!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Vincent:“如果100年前,我和别人说,可以直接把你的声音瞬间传送到地球的另一端,你说那个人会信么?”
我:“肯定不会,他会认为你是神经病!”
Vincent:“是的 ,所以,....总是超过你的想象,我们所在的世界,一切都是由最基本的单位构成,声音可以转化为信号从A传输到B点后再由信号转换为声音,图像也一样可以传送,那么,物质其实也是一样,可以传送的。但是,这项技术,在company里刚刚起步,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在中国大陆,你们也许已经熟练掌握了。”
我:“这都是我们的间谍告诉你的?”
Vincent:“嗯,是的。”
我:“不太可能吧,我们的高等教育水平这么烂,怎么可能会发展出这些东西?就是清华北大也不可能啊。”
Vincent:“清华?北大?呵呵,他们只是普通的高校,和你们精英教育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学生水平。前苏联的民用科技不是一样很烂,但是却是第一个把人送到太空的。”
我:“那我们的精英教育是哪里?”
Vincent:“目前,已知的有两处。”
我:“哪两处。”
Vincent:“山东济南蓝翔技校和新东方!”
我:“山东济南蓝翔技校,这个我是知道的,美国报道,蓝翔技校曾经多次入侵美国五角大楼,如入无人之境,但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
Vincent:“是真的,蓝翔的科技力量不可小觑,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洛克利尔在内部会议上曾经说过,不能放任蓝翔技校肆意发展,蓝翔的一个班抵得上美军的三个机动师。”
我:“那,新东方么?一个学英语怎么可能有什么撒手锏呢?”
Vincent:“不是教英语的那个新东方”
我:“那还能是教烹饪的那个?”
Vincent:“正是!”
我:“就是那个炒菜的新东方?”
Vincent:“是的,你想!中国人以什么闻名世界?”
我:“地沟油?”
Vincent:“正面的。就应该是美食了吧,一般中国移民,混的好的,都是在美国开餐厅,混的一般的在餐厅当大厨,再差一点的,就是刷盘子,无论如何,中国人在一般美国民众眼里不是贪官就是厨子,怎么都离不开烹饪。”
我:“这倒也是,却是,中国人在国外开餐厅的比较多,是一个切入点。”
Vincent:“是的,而且,无论多高的官,多神秘的人物,只要是人,就要吃饭,只要吃饭,就难免要接触厨师,所以,是最方便渗透的职业。新东方表面上是一个烹饪学校,实际上是中国特工的摇篮。”
我:“原来如此,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年大量的年轻人进入新东方学烹饪,却很少看到他们在网上瞎扯淡,原来都是被赋予了重要使命啊。”
Vincent:“嗯,没错,所以,现在没办法,我们只能通过不断的在网上丑化,恶搞蓝翔和新东方,让年轻人以为他们都是被恶搞起来的,这样,年轻人不会主动去蓝翔和新东方,中国的高层又是哑巴吃黄连,又哭难言,他们只能每年从清华北大挑选一些优秀又不愿去美国的青年来培养。”
我:“哦,从清华北大直接选取新东方么?”
Vincent:“不,蓝翔的学生进学校第一年,就要去学量子物理,高能物理……无论文理工科,以清华,北大的学生的综合水平,很难跟得上,所以,必须要送到一个特殊机构,念一年类似于‘预科’的机构。”
我:“这个机构是什么?”
Vincent:“就是北大青鸟!”
说真的,我知道我已经彻底的被中国真正的实力震惊到了。我知道,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我即使和Vincent再聊上三天三夜,也很难讲完,但是时间不长了,马上为期两天的大会就要结束了,我和Vincent也要分开了。
我只能马上挑重点的问了:“那说了这么多,我们回到最开始,我们普通人究竟应该怎么利用iphone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呢。”
Vincent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直呆呆的看着门口,门口,两个穿便装的一个亚洲人一个白人正在一边向里面张望,一边和主持人耳语。
Vincent:“我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和你聊了。”他说完起身要走,门口两个人马上冲了进来,三步并两步的直冲最后一排,按住了Vincent。
我,Vincent,大会主持人和最后两个来人,一起出了会场,两个后来的人,先让主持人核对了一下名单,在大会的邀请名单上,的确没有这个Vincent。
那个白人搂住Vincent,看似亚洲人的另外一个开始问我:“刚才,他和你谈什么 了?”
我:“没谈什么,我们就谈谈现在软件行业的趋势之类的。”
亚洲人:“嗯,不要相信他的话,我们是美国罗彻斯特大学精神病研究中心”他边说,边把证件递给我看,“Vincent,是我们中心的一个重症病人,以前一直在加州从事计算机工作,由于压力太大,患上了精神病,上周不小心从医院走失,现在我们带他回去。”
我:“哦……”
说完,他俩就驾着Vincent向酒店外走去,Vincent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我被一个精神病人忽悠了周六周日两天,玛德,我心里暗暗骂自己。我就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一个人悻悻的向会场走去,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这两天,我已经恍恍惚惚怎么好好休息了。
我收拾好后,就提前走了,在出租车上,我突然自己笑了,哎,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可能就被一个精神病程序员忽悠两天呢。想想也是,哪有那么多阴谋啊,还是吃饱喝足就好了。
就在这时,“嗡嗡”两声,我的iphone震动了,我拿起来,不是电话,也不是短信,而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诡异画面,屏幕上显示出六个小字“看完的是傻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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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9日写于D8
原帖地址:你真的认为iphone只是一部手机么?告诉你iphone中的惊天秘密!
原帖是我D8的账号直播的,D8被大水冲毁后,我转移到豆瓣来。
不要再留言“抄的”、“转的”、“早看过了”……请拉到最后再发言,否则别发言。
答记者问环节:
留言:楼主,你构思多久了?你收集多久材料了?这是不是iPhone广告啊?这是真事借着笑话说出来的吧?
回复:你们想多了。我是2012年5月19日写的,知道那天什么日子吗?欧冠决赛拜仁慕尼黑VS切尔西,我在等球赛之前无聊在D8里胡乱编造的……因为是直播,观众等着捉急,非常想看下文,就写了很多,至于为什么收尾那么潦草,是因为周六周日两天写的,周一就要上班了,必须要收尾了……欢迎继续提问。
下面请台湾东森电视台记者提问,CCTV记者不要捉急。
左1是Vincent原型,右边是我。
假如一个国家穿了60年秋裤,就再也没可能脱下它了
“假如一个国家穿了60年秋裤,就再也没可能脱下它了。”——1953年,苏联遗传学家李森科对斯大林说这句话的时候,数以亿计的秋裤没有经过任何论证,正源源不断地在中国强制推广。
在西方,辫子(Chinese pig tail)、小脚(Chinese hoof)和秋裤(Chinese legging)是公认的中国三大陋习象征。 钓鱼台指挥天文台。可悲的是,穿秋裤并非诞生于中国漫长的封建时期,而是诞生于新中国建立后,诞生于对“苏联老大哥”的盲信与言听计从中。 鱼肉百姓之地,放眼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的人民穿着秋裤:中国和北朝鲜。
尤苏波夫·雅罗斯拉夫,波兰体制外历史学者记载,在1945年,为争取苏联的支持,延安方面与苏联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把外兴安岭、西伯利亚和外蒙超过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让给了苏联。 里海,黑海,乌拉尔和高加索山脉——大俄罗斯斯拉夫沙文主义的毒潮逐渐跨过亚欧的自然边界。虽然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周恩来再一次像苏联保证了中国不会收回上述地区,但是由于远东地区人口稀少控制力弱,苏联领导人一直担心中国有朝一日强大起来会收复外兴安岭、西伯利亚和外蒙等地区。这种担忧和不信任,时刻像一柄达利摩斯之剑一样,悬在苏联远东的上空。
作为真正有良心的领导人,在1951年,蒋介石对美国记者说:“有朝一日光复大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外兴安岭、西伯利亚和外蒙,这对美国的战略利益同样有利,想必美国会支持的吧。” 品行可疑的苏联领导人更加担心有一天中国人民或是在背叛苏联的中国共产党指挥下,或是在光复的国民党带领下,涌入和收复远东地区。斯大林命令,必须找到一种办法,使中国永远地失去苏联远东地区。 在军事威慑、外交诱惑的思路先后被斯大林否定后,1952年,苏联杰出的遗传学家李森科来到了克里姆林宫,叩响了斯大林的办公室门,献出了一条别出心裁的计策:让中国人穿上秋裤,永远失去在苏联远东地区生存的能力。
李森科是苏联遗传学界的泰斗,农业优化育种方面的专家。 在四五十年代的农学研究中,李森科发现将茄子、土豆等农作物一代又一代地栽种于寒冷的气候中,农作物就会逐渐被锻炼出抗寒的遗传特性,相反,如果将农作物置于温室中,抗寒性就会越来越差,直到彻底变得弱不禁风,受不得任何低温。
这就是著名的“环境导致基因改变”的获得性遗传现象。与之类似,给人穿上保暖的衬裤,人双腿和关节的抗寒性就会在几代之后丧失,变得完全无法在高纬度地区活动。李森科期望秋裤导致中国人失去在苏联远东地区生存的遗传基础,并带来体质弱化等一系列副作用,削弱中国的软实力,从而巩固苏联在远东地区的永久占领。
1953年,秋裤按照李森科的理念被设计出来,使用了棉毛混纺的布料,特别加强了保暖性,以图尽早实现弱化腿部抗寒基因的目的。 第一批样品在秋明油田的所在地秋明州的毛纺工厂生产,随着“156援华工程”被移交中国,冠以“帮助中国人民培养正确的生活习惯,减少受寒感冒,增强体质”的名义,要求中国把秋裤的推广作为“一五计划”的一部分在全国范围内落实。
老一辈的人有很少一部分把这种保暖衬裤按照其最初产地来源称为“秋明毛裤”,后来大部分人简称“秋裤”,忘掉了“秋明毛裤”这个最早的名字。这就是“秋裤”一词的由来。同时,为防止北朝鲜人民有朝一日收复图们江北岸等被苏联占据的领土,苏联也要求北朝鲜生产和推广秋裤。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在全世界只有中国和北朝鲜两个国家的人穿秋裤。 在秋裤发明之前,全世界的人类哪怕在三九严冬,也只穿一条单裤。
古代的中国人与日本人都也都穿着单层布的汉服与和服,赤足踏着木屐行走于雪地中。由此可见,即使在最寒冷的天气下,人类的双腿也不需要一层以上的布包裹,更不需要额外的保暖措施,这是从猿到人几百万年的进化历史决定的自然规律,违反自然规律终将受到惩罚。在秋裤的“溺爱”下,人体骨盆肌肉弱化,受损后恢复变慢,造成了中国人独特的产后坐月子现象。秋裤能使腿部肌肉和运动神经退化,导致足球水平的落后。 而北朝鲜由于物资短缺,布料不足,秋裤比中国的单薄许多,反而使北朝鲜的足球水平高于中国。秋裤的一些长效、隐性的负面作用更是数不胜数,例如导致腿部血液循环障碍,引起静脉曲张,以及造成O形、X形腿等。
这些不易察觉的效果累加起来,终于使中国人民不再适合在外兴安岭、西伯利亚和外蒙等地区生存,苏联终于实现了永久占有上述地区的目的。按照李森科的计算,只需要给三代人连续套上秋裤——大约是60年,该人群中腿部抗寒的基因就会降低到千分之一以下。1953年,斯大林不放心地询问李森科,对秋裤的效果是否有足够的信心时,李森科自信地说:“假如一个国家穿了60年秋裤,就再也没可能脱下它了。”而到现在为止,中国人民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穿了58年秋裤。
为了阻止秋裤对于中华民族体质毁灭性的损害,我们必须紧急对我们的腿部抗寒性进行与秋裤保暖效果相反的受寒锻炼。 腿部热量是由肌肉中的线粒体产生的,而线粒体能量转换的效率决定了腿部抗寒的特性。决定线粒体能量转换效率的基因坐落在线粒体自带的DNA中,而不在人的细胞核里,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 由于下一代的线粒体100%遗传自母亲,而父亲的线粒体不能传给后代,这种独特的母系遗传决定了只有该民族的女性进行受寒锻炼才能对下一代的基因产生影响。
日本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没有苏联强加的秋裤,但是为了夺回北方四岛和日俄战争中抢得的库页岛,日本人主动对本民族的女性从小就开始进行受寒锻炼,以提高整个民族的耐寒性和体质。 日本的女孩一直光腿穿短裙,哪怕是在三九严冬、冰天雪地里。被锻炼出来的抗寒基因通过日本的一代又一代伟大母亲传给孩子,现在日本的腿部肌肉和运动神经已经高度发达,一个副产物就是日本足球水平的突飞猛进。
留给中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学习日本的先进经验,才能避免中华民族的抗寒基因全面覆灭的结局。
让我们甩掉秋裤,告别愚昧,融入主流文明!
假如一个民族开始穿黑丝,就可以脱下穿了六十年的秋裤
“假如一个国家能穿六十年黑丝,他就能拥有整个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1972 年,从美国作家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斯诺对尼克松说出这句话开始,数以亿计的黑丝经过详细的论证,源源不断地在中国推广。在西方,航母(Aircraft carrier)、汉堡(Hamburger)、黑丝(Black stockings)是公认的美国称霸世界法宝。而中国,也在“美国老大哥”的帮助下拥有了黑丝!放眼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的人民值得拥有黑丝:美国和中国。 事情还要从1970年开始说起,为争取中国的支持,华盛顿方面开始与中国缓和关系,希望能与中国共 同面对苏联的压力。为此,美国作家斯诺做为特使来到了中国,1970年的10月1日,美国作家斯诺与毛泽圌东共同登上了天圌安门城楼参加国庆典礼,毛泽圌东对斯 诺说:“如果尼克松愿意来,我愿意和他谈。”需要指出的是,当是时,美国深陷越南战争,西欧与日本的崛起也对美国形成了挑战,在与苏联的争霸中,美国更是 处于劣势。但同样的,中国情况也不乐观,由于中国一直秉持着独立自主的立场,跟苏联产生了矛盾,以至于关系破裂,面临着苏联的压力。从19⑥4年10月至 1969年2月,苏联军队在中苏边境地区挑起各种边境事件达4180余起。尤其是在1969年3月,苏联军队更是出动大量坦圌克、飞机,包括重炮集团对黑龙江省 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的珍宝岛实施武装入侵,并向中国岸上纵深地区炮击。中国边防部队果断进行自卫反击,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暴露了一个问题—— 秋裤! 秋裤问题由来已久,据有良心的“历史发明家”发明:秋裤是由苏联遗传学家李森科设计出来,使用了棉毛混纺的布料,特别加强了保暖性,以图尽早实现弱化中国人腿部抗寒基因的目的。使中国人失去在极寒地区生存的遗传基础,并带来体质弱化等一系列副作用,削弱中国的软实力,从而巩固苏联在远东地区的永久占领。据说,李森科曾自信地说:“假如一个国家穿了60年秋裤,就再也没可能脱下它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中国人民束手无策,只能依靠受秋裤腐蚀的血肉之躯来阻挡苏联人。但这个时候,美国人来了!从**战争年代圌开始,斯诺就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当然发现了中国人的问题所在,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尼克松,尼克松当然很着急。因为美国人需要中国,他们需要中国人来共同对抗苏联,尤其是在西伯利亚地区牵制苏联。该怎么办呢?尼克松一筹莫展,这个关键时候,还是斯诺,经过整一年的研究,终于在1972年尼克松访华前想到了办法。1972年,斯诺来到了白宫,叩响了尼克松的办公室大门,献出了一条别出心裁的计策:让中国人脱下秋裤,穿上黑丝,永远恢复在西伯利亚地区生存的能力,哪怕让美国同时失去阿拉斯加,为了中国人的幸福,美国人的牺牲是完全值得的!按照斯诺的计算,只需要给三代人连续穿上黑丝——大约是60年,该人群中腿部对寒冷的抗力就回提升百分之一千!尼克松很高兴,他决定把黑丝作为礼物带去中国。但他仍然不放心:“这个办法究竟靠谱吗?”斯诺自信的说: “假如一个国家能穿六十年黑丝,他就能拥有整个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尼克松放心了,并于1972年2月21日至28日正式访华。至此,黑丝也正式进入了中国。”
但由于人的惯性,懒惰怕冷的中国男人们始终无法改变秋裤的习惯,并且据历史发明家们研究指出:“腿部热量是由肌肉中的线粒体产生的,而线粒体能量转换的效率决定了腿部抗寒的特性。决定线粒体能量转换效率的基因坐落在线粒体自带的DNA中,而不在人的细 胞核里,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由于下一代的线粒体100%遗传自母亲,而父亲的线粒体不能传给后代,这种独特的母系遗传决定了只有该民圌族的女性进行受 寒锻炼才能对下一代的基因产生影响。”因此中国并不强求男人穿黑丝,也因此,中国无法圌像美国那样男女皆穿以至于成为世界第一强国,而是只有女性才穿黑丝,哪怕是在三九严冬、冰天雪地里。从中被锻炼出来的抗寒基因也通过中国的一代又一代伟大英雄母亲们传给了孩子,现在已经四十年过去了,再过二圌十圌年,中国人的腿部就会锻炼到极致,在极寒地区可以光腿踩爆坦圌克,男足轻松拿到世界杯!今日之中国,离拥有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已经不远了!指日可待!
zz《200X年美军进攻北京失败原因》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在美国国会所作的总结
这次失败不仅是战略上的失败,更是战术上的失败。
一.我军大意地使用了北京市旅游局文字的北京旅游图和北京公交公司的北京交通图以及北京地质勘探中心的北京地形图。
我们错误的以为中国人给自己用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好,但决不会欺骗自己人,然而我们错了。拿到这几张地图的第一天就注定了我们将要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和一个错误的国家打一场错误的战争。
1.原本要降落在清华大学的101空降师506团3营被错误的空降到颐和园昆明湖中,会水的投降,不会水的淹死,533人无一逃脱。
2.第十山地师在攻占云冈地区后,按原计划执行破坏中国航空集团第三研究院的命令,一团一营在云冈镇搜索了将近一天也未找到中航集团三院的确切位置,不得以增加部署整个一团加入搜索,使得部队未能完成作战预案。主力部队在度过永定河时,由于空降部队未能按时将舟桥部队运抵,不得以在渡河地点停留了7小时,在舟桥部队到达后才发现所谓的永定河根本没有水。而一团到撤退时才知道他们在航天三院的大院里整整转了四天!
3.陆战三师的重型装甲集群在突破中国守军二十六军阵地后从八达岭高速突入北京市郊,在五环路和八达岭高速交界处遇到在美国前所未见的大堵车,在长达15小时的时间内未能前进一步,被中国人的增援部队击溃。
4.降落在老屯的101师502团伞兵选择小区规划图上绿地、会所、游泳池、湖泊降落。结果当他们落地后发现:他们都落在楼顶上,因为开发商擅自更改规划,把原先承诺的绿地会所游泳池湖泊都起了楼以图多卖点钱。更悲惨的是这些该死的小区规划让倒霉的伞兵伞降着陆时死伤无数。幸存伞兵在楼顶与民兵隔着天窗枪战一宿,大部战死。
5.唯一在四环内空降的101师501团降落在了朝阳公园,那是四环内唯一一片有空地的地方。空降后发现该地区地势崎岖完全称不上空地,空降的重装备无法运出公园,只得放弃原作战计划,固守公园等待救援。他们是本次战役中第一支被成建制俘虏的部队
6.打巷战时,我们使用的房地产商作为广告宣传的户型图严重失真,所有户型内部空间狭小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重型武器均无法运入战前选为要塞的房间;且房屋强度严重不足,无法作为战斗用掩体。
7.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海豹突击队突袭安贞大厦时,特种部队的小伙子们沿消防通道突击,不想消防通道被物业公司封堵或改做他用,拧坏多把钳子后不得不宣告任务失败撤离。
8.战地指挥官过度依赖中国官方的公路交通图,导致兵力部署失控,是不可推卸的责任。比如第四重装师从天津一路攻向北京,计划沿京通路,建国路,长安街杀奔中南海;然而路上无数缺失的井盖让我军车辆寸步难行,甚至有连绵不断的井盖群将轮式步兵战斗车和坦克卡住不能动弹的现象出现,仅存的坦克部队沿著名的京通快速路狂奔,到达四汇时已被颠散了架,被早已守候多时的收废旧家具的乘坐板车(一种近乎原始的中国农民用的运输工具)的疑似民兵的人群(经战后确认,虽然他们在当时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但他们并非民兵,只是收破烂的农民)一拥而上全部收去废旧站。
9.负责突袭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八十二空降师在占领机场后沿机场高速公路进入市区,在通过四元桥时由于桥梁质量低劣,重型装备的驾驶员不敢通过,只得放弃车辆轻装前进。在三元桥面对让人晕头转向的36个红灯和数小时的堵车,被太阳晒得中了暑的士兵们纷纷四散找水喝,大批军人因口渴难耐不得不饮用北京被严重污染的地下水而口吐白沫四肢痉挛不能控制自己的拿起枪来乱射,并高喊:我的上帝,是哪个五角大楼的王八蛋要求进攻这里的?老子要宰了他!!!这里能住人吗?我们千里迢迢的打来这里,真是自寻死路啊!!
10.我军机械化部队进城简直是一场灾难,一路上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收费站要交钱,而且按吨位交钱,同样是过车辆,该死的中国军队至少比我们少交一半的钱!!!而且,连查养路费的也到处设岗,进了城又被交警罚款,且收费人员素质低下,分不清美元和人民币,不论什么钱都要同样的数字!令我军视进城为畏途(早知道应该带日本人来)。
11.三环大部分路面不能走重型卡车,所有路面不能过坦克,到达三环后所有突入部队的作战人员被迫下车步行作战,被以逸待劳的中国三十八军全歼。
12.战前我们得到的准确情报称:天通园路地面开阔可以作为空降地点。凌晨一点我军实施突袭,没想到落地后就掉进挖开的下水道里。事后得知:北京市市政工程部门于十年前就开挖的改建天通园路下水道工程到现在都没峻工,同时,北京市区内到处开挖的工地让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寸步难行。
13.唯一一支杀到二环的是我们英勇无畏的陆军第一师(大名鼎鼎的大红一师),他们猛烈进攻前进到二环路,结果不小心上了西直门桥,就再也没能找到下来的路。各位在座的议员,如果你们有幸去中国的话,一定要去西直门桥看望我们那些可怜的战士,他们至今还在上面转呢。
14.从塘沽沿京津塘高速进入的第七摩步旅在分钟桥寺下车后才感到噩梦刚刚开始,因为他们发现所有装备无法驶下分钟桥,而企图掉头另找下桥方法的部队发现所有路口都不够宽,或者有别的桥挡住去路。等到他们下了桥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回塘沽了。
15.安全空降在八宝山的三角洲部队沿石景山路,复兴路秘密潜入,结果在公主坟桥附近遭到顽强抵抗,被六门老式舰炮和满墙的机炮轰得一塌糊涂的野狼指挥官怒骂到:“是哪个脑子里装屎的家伙准备的地图?怎么连解放军海军总部和空军总部这种地方都没有标在地图上?”
二.北京市民和各职能单位的积极参战是我们遭到惨败的主要原因。
17.我们的战略情报影响中心和心理战部队伪造了中央电视台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试图让北京的市民相信他们已经战败,然而结果适得其反,他们作战的信心更加强了!!开始我们以为是我们的画面或者是播音员出了破绽,后来一个从大陆来美国的华裔告诉我,新闻联播也会有人看?那才叫见鬼!另一个华裔说:新闻联播的东西也能信?那才叫见鬼!
18.北京满街都是的残疾助力摩托车民兵(姑且让我如此称呼他们)和电动自行车民兵师在中国人的防御和反攻战斗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这些人机动性极高,作战技巧十分熟练,能在任何路面,任何时机出现对我方人员造成杀伤!大批我军官兵被突然从角落里冲出又突然消失的车辆撞伤撞死撞傻撞飞撞得失去战斗力生活不能自理。
你实在很难想象这些训练有素作战技巧丰富的人只是民兵,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天生的战士。
19.中央情报局的谍报人员以留学生身份在战前一星期就潜入北京海淀大运村,希望以那里作为临时据点将京A牌照的摩托化民兵师的兵力布置情况报告总部,谁知道使用天鸿房地产商,燕桥物业声称的XX兆宽带进行网络通讯时,区区10张总共才5M大小的布防图照片发了4天还未发完!当战斗结束时,欢庆胜利的市民被告知:多亏了房产商和网络供应商的杰出贡献,城市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情报人员告诉我们:假如不是北京慢如蜗牛的小区宽带网速,我们应该能在天安门过中秋节了。
20.我们的战前评估认为中国的富裕人群比较怕死,可能不会参与反抗行动,后来发现我们大错特错。中国的富裕人群,尤其是宝马车主太厉害了,4天时间我们有4112人被宝马车撞死,而全北京的宝马车总计才1037辆,平均一人一天撞死一个!!!我们已通过外交部正式向德国宝马公司和他们的中国合资伙伴索赔
21.战役中我们的部队准备占领和平里居民小区时,被那里的物业公司误认为是刁民业主雇来的新物业公司,遂大打出手。我军的士兵完全低估了这些中国保安的可怕战斗力,在那种全无章法杀伤力极强的东方式格斗下全军覆没。
第四师部队在进入王府井商业广场时也遇到同样问题。上至总经理、副总经理,下至保安,清洁工似乎都是当兵出身的,一句不合就动手打人,且格斗技巧很强!这种全民皆兵的战略让我们的士兵避之为恐不及。我们将明确地把中国城建的物业公司列为必须加以制裁的对象,严禁他们进行劳务输出,不然日后伊朗或者朝鲜的保安也会对美国军队产生严重的威胁。
22.我们的医疗后勤人员始终未能进入四环,因为当地有无数卖花的小姑娘会缠住离进行战地医疗的女兵最近的男兵让他买花,以至于部队前进寸步难行,并且延误了许多伤员的救治。
23.我军先遣渗透部队刚刚进入北京,意图占领玉泉山制高点,结果由于迷彩化装失误,被寻园保安当作进城卖菜农民乱棍打出,伤亡惨重。
24.巷战时,中国人从来不躲在屋子里,他们宁可以垃圾堆自行车为掩体和我们对射。开始我们以为他们缺乏基本军事素质,后来才发现躲在屋子里更危险,曾经有一发手枪子弹打穿半米厚的承重墙后又打死我们一名士兵!在战场上还出现了被一颗手榴弹炸塌17层居民楼的惨剧,部署在里面的整整一个连的士兵无一生还。现在中国的居民楼被我们称之为坟墓。
25.最惨烈的一仗莫过于在中国国家信访局门口的那场恶战。第八师一团奉命去里面清查档案,以找出中国官员的犯罪证据,来动摇人心,没想到当他们接近目标大门时,事先已化妆的他们被当成了前来维持治安的武警,立刻与前来***的人群发生冲突。得到消息的***人群源源不断地从北京南站等地赶来。事态不断扩大……
26.中央情报局曾经在战前10天派100名高级谍报人员潜入大街小巷收集情报,结果无一生还。后据北京某街道办声称,有近50人在和本地侃爷们套情报的时候被他们滔滔不绝的时政分析所诱,走向了光明,近30人在和本地妇女套情报时受不了他们的嗓门精神失常丧失战斗力,其余20多人则是下落不明,据说是在天上人间调查时被高薪招安作了保镖。
现在,各位议员们,我提议让我们为在这次战斗中阵亡的4691名,也就是八师一团的全部战士默哀三分钟……汪曾祺《受戒》
苦逼备战高考时放松翻语文读本看到的,也是我学习思路不对那是我三年来第一次不为考试看教科书。
这篇文章很有意思,它行云流水地写一个小和尚和小青梅的爱情故事,但是单从笔墨上看中间写了更多其他的东西。送儿子当和尚的民俗,长得好看会唱歌的小和尚能升沙弥,好赌的大师父有老婆的二师父风流的三师父……整个阅读的过程很放松很愉悦,什么都浅浅淡淡的没有明说。汪曾祺是沈从文那一派的,所以风格和边城近似,但对我来说还是这篇的震撼比较强。
结尾
他们一人一把桨。小英子在中舱,明子扳艄,在船尾。
她一路问了明子很多话,好像一年没有看见了。
她问,烧戒疤的时候,有人哭吗?喊吗?
明子说,没有人哭,只是不住地念佛。有个山西和尚骂人:“俺日你奶奶!俺不烧了!”
她问善因寺的方丈石桥是相貌和声音都很出众吗?“是的。”
“说他的方丈比小姐的绣房还讲究?”
“讲究。什么东西都是绣花的。”
“他屋里很香?”
“很香。他烧的是伽楠香,贵得很。”
“听说他会做诗,会画画,会写字?”
“会。庙里走廊两头的砖额上,都刻着他写的大字。”“他是有个小老婆吗?”
“有一个。”
“才十九岁?”
“听说。”
“好看吗?”
“都说好看。”
“你没看见?”
“我怎么会看见?我关在庙里。”
明子告诉她,善因寺一个老和尚告诉他,寺里有意选他当沙弥尾,不过还没有定,要等主事的和尚商议。
“什么叫‘沙弥尾’?”
“放一堂戒,要选出一个沙弥头,一个沙弥尾。沙弥头要老成,要会念很多经。沙弥尾要年轻,聪明,相貌好。”“当了沙弥尾跟别的和尚有什么不同?”
“沙弥头,沙弥尾,将来都能当方丈。现在的方丈退居了,就当。石桥原来就是沙弥尾。”
“你当沙弥尾吗?”
“还不一定哪。”
“你当方丈,管善因寺?管这么大一个庙?!”
“还早呐!”
划了一气,小英子说:“你不要当方丈!”
“好,不当。”
“你也不要当沙弥尾!”
“好,不当。”
又划了一气,看见那一片芦花荡子了。
小英子忽然把桨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说:
“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说话呀!”
明子说:“嗯。”
“什么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声地说:“要!”
“你喊什么!”
明子小小声说:“要——!”
“快点划!”
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地划起来,划进了芦花荡。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像一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的,像一枝一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我的儿子王大锤》by大咕咕咕鸡
不学好啊,头疼死了。仗着自己头大在班级里很嚣张。上礼拜五威胁同桌要看人家奶子同桌不让,把人书包扔窗户外头了,还恐吓人家:“小心点。” 被老师请家长,训了我一个多小时。自己放学回家的时候被同桌哥哥在胡同里堵了,一顿胖揍,初中排球队的,身高臂长跳起来一米七,我儿子根本不是对手,还挺坚强一瘸一拐自己爬回来了,半夜爬起来吃了两根黄瓜,一个西红柿,一杯酸奶,两个煮鸡蛋,打了一套自创的拳调理经脉,默默回去睡了,整个过程没有出声表情肃穆,展示出一种未来国家栋梁的气质,催人泪下。
不容易啊!我儿子,身在茅草屋心怀凌云志,放眼全球。虽然个子不高(一米三,跳起来一米三一),年纪轻(十一岁零三个月),但个性坚强,成熟,心理素质过硬。他坚信“精神力量统治一切。”,“肉体是次要的。”,“手淫强身,意淫强国。” 坚信中华民族将在自己这一代实现伟大复兴。三年级一次全校大会上我儿子首次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少年强则中国强,祖国的未来始终掌握在年轻人手里。他主张同学们通过合理的手段,比如手淫,意淫调节自身状况以达到一种平衡,震惊了全校,当时的年级主任王俊开说:“还手淫,你才多大就知道手淫,这不臭流氓吗,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我儿子不卑不亢,立刻就反问到:“手淫怎么了,手淫?手淫是科学宣泄自身压力的一种方式,自古以来盛行不衰,为多少年轻人解决了苦闷。手淫怎么了?你没手淫过吗?别装大yi3狼了王老师,恕我直言,你今年三十七岁,至今未婚,没有女朋友,混的一泡污没人请桑拿,如果你没有长期手淫的话,我怀疑你身体有毛病,王老师。“
”你可能有病,王老师。”王大锤直指人心,给予年级主任王俊开强有力的打击,成为校园风云人物。
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儿子被高年级同学称为“手淫”,也有叫“王手淫”,随着时间流逝王大锤头越来越大,体格越来越健壮,叫的人就少了。
由于身高一直没有起色,我儿子想了很多办法,比如每天吃三颗生鸡蛋,练习引体向上,和保定的姑奶奶学习拳法。话越来越少,大量的阅读书籍,隋唐演义,沙漠之狐隆美尔,铁血首相,燕子李三,青海地区回族民间故事集。每天放学后在家上各种论坛和网友辩论,铁血,强国,西西河,中华网,经常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转圈,时而沉思时而骂娘,显示出一种甲亢的早期症状。
王大锤频繁的在学校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比如要求看女同学奶子,已经好几次了,均遭到拒绝。有一次我儿子将一个搪瓷脸盆顶在头顶去上学,坚持了一个上午。他对我说:“爸,其实我根本不想看女同学奶子,是这样的,我根本没兴趣,还没我屁股大呢,我没兴趣。”
“我就是想展示出一种力量,” 我儿子说,
“mindfucking。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我儿子接着说,“我希望能唤起我们这一代青年人的责任感。”
有一次我儿子在院子外面喊:”爸,你来!“
我出来后问他:”干什么?“
他说:”没事儿。“
我就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喊:“爸,你来!”
我出来后问他:”干什么?“
他说:”没事儿。“ 我就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喊:“爸,你来!”
我出来后问他:”干什么?“ 他说:”没事儿。“
我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喊:“爸,你来!”
我出来后说:“你有病啊?”
王大锤说:“我没病。”
我说:“没病你嗷嗷喊什么喊,有完没完?”
王大锤说:“mindfuck,爸,我想你更深刻的感受这种力量。”
我说:“你他妈有病!”
王大锤说:“没有。我没病。”
我说:“你绝对有病。脑子有病。”
王大锤说:“没有。我没病。” 整个对话过程中一直顶着搪瓷脸盆。
有一次家里头吃饭我喝大了,回来的路上扶着墙尿尿,我儿子盯着尿液奔流情形若有所思,用右手做了一个波浪起伏的动作,对我说:“浪潮。爸。时代步伐不可阻挡。”
我说:“什么浪潮?”
我儿子说:“时代浪潮,die welle,看过这部电影吗?你们这代人完了,未来掌握在我们手里,新时代的开拓者。”
我说:“谁完了?哪一代?谁们一代?我们这代是哪一代啊?怎么完了?”
我儿子说:“就是你们这一代,三十来岁的,完了。你们完了。”
我说:“我们怎么就完了?我才三十七岁,壮的和驴一样,怎么就完了?”
我儿子说:“精神上完了。”
我说:“怎么完了?”
我儿子说:“完了。”
“精神上完了。”我儿子补充。
我说:“完个屁!你懂个球!你才完了,养你这么大白养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心我抽死你!”
我儿子听完后一言不发,默默的脱了上衣走到胡同当中,摆了一个不屈斗士的浦士,冷冷对我说:“你过来试试,屎给你打出来。”
在路灯投射下王大锤肉身反射暗暗的白光,雕塑一样,夜晚自他腋下穿过,回旋,托起六块腹肌与汗毛,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一代可能真的完了。
“虎皮青椒”这篇奇文要分享给大家。
问这个问题的人,你可曾想过一只青椒的寂寥?
想它枯荣只在一岁之间,短暂的草本植物。 想它曾在露水中幻想明天,在蟋蟀的鸣叫中入睡。却被拽下枝条,扔进柳条编的框子,被送到陌生的菜市场。一双大手粗暴地抓起它来,随意扔到斑驳肮脏的秤盘里,于极轻慢的语气里被倒进廉价的塑料袋。在厨房的角落里被遗忘,在冰箱的黑暗中受尽冷遇。等待最后的那一天到来,人们甚至不肯提及它的名字,因为它不过是配菜。
它在沙拉里跑过龙套,在披萨中扮演路人甲,最惨的是青椒炒肉了---它越是努力,人们骂得也就越是厉害,说这是肉炒青椒。毫无疑问,换了任何人躺在盘子里,也能从这个名字里听出明显的恶意和嘲讽。
不错,这就是一只青椒,一个死跑龙套的,一个永远的餐桌配角。
如果你不明白这份寂寥,那么你也永远看不懂曾志伟,看不懂埃德·哈里斯,不能理解一位万年配角的心情。你知道眼睁睁看着男主角一把抱住漂亮女主角,吻下去,吻下去,而你站在一边只能看着是什么感觉么?你知道人们把最慷慨的掌声献给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却半心半意地晃动手腕,希望最佳男配角的部分快点过去,甚至悍然切换成广告,站在舞台上会是怎样的一种心酸和苍凉?你不知道,所以,你不知道一份虎皮青椒对于一只青椒意味着什么?
对于一只青椒来说,能够出演一部虎皮青椒,意味着一生中至高无上的荣誉。哪怕这道菜永远只能在普通餐馆那样的院线上映,它也是当仁不让的主角。这一次,人们不再在意它是否榨出了丰美的汁液,甚至无需它继续展示翠绿的外形,更不会无视它的存在而讨论其他。人们眼里心里只有你,只有青椒,最多会要求来一点点醋,以消解它火热的激情。这一次,它不再是无名的“那个”,请叫出它的名字青椒,请大声叫出它的全名:虎皮青椒。因为,它是主演!除了青椒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存在。那是它的舞台,那是它的时刻,它就是世界之王! 你觉得一只青椒会在意去哪里买虎皮这种无聊问题么?不,它像一个真正的大腕那样保持着矜持的沉默。而把这种解释性工作留给经纪人,也就是我,对公众作出解答。
许多蠢货,这世界有许多蠢货,居然会想到虎皮青椒放糖的点子。你会在吃鱼翅的时候放咖喱么?你会在吃三文鱼的时候蘸白糖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做虎皮青椒最正宗的方法是用尖椒,而不是猥琐的灯笼辣,甚至是恶俗的柿子椒。柿子椒什么时候也敢称自己是辣椒了?记住了:它是水果!灯笼辣几时也敢穿虎皮了?看看它的身材相貌,武大郎也能穿虎皮裙么?
唯有尖椒,才拥有流线型的身材和炽热的内心。在热油中忍受烙伤,带着一身老虎斑纹的刺青被端上桌子。盐味、酱油味和焦糊味混合,浑然天成辣椒的香味。用来开胃,用来下饭,再合适不过。如果再加上一点点醋,味道的丰富程度和一位老水手的一生相差无几。用虎皮青椒下饭,许多人吃到热泪盈眶。即便是在北京这样大而无当,人情冷漠的残酷所在,一份虎皮青椒也能让我们想起小镇里的童年,想起世间儿女,呼灯篱落,想起妈妈叫我们回家吃饭。想起爸爸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青椒在流光中用自己生命的汁液在歌唱,它在塑料盘子里歌唱,在铁皮盘子里歌唱,在豁了边的白瓷盘子里歌唱。民工听过,市民听过,白领也听过。
世界上没有不好吃的虎皮青椒,在每一次青椒可以担纲主演的机会里,它从未失败过。
严肃认真地说一个很酷的小说,安吉拉·卡特的《新夏娃的激情》。如果随时不想看剧透了,去看原小说哦!
这个故事大致剧情是这样的:
一个渣男,叫Evelyn,从小就很喜欢一个电影女明星。他来到了美国当教授。遇到一个女的叫蕾拉,他们好了。但这个男的是个渣男,对女的很不好,虐待她,然后把女的弄怀孕之后就驾了辆车跑掉了。
男主跑到一个沙漠又晒又累又渴。他觉得他要挂了的时候,有个女的把他救了。这个女的把他绑起来带到了一个母性基地,Beulah,翻译为罗敷(罗敷有夫的那个),然后这里是一个母权的社会。为首的叫Mother,她人造了两排乳房,可以同时哺育四个人。她是个庞大的母体,反正女性的什么都是被加强过。男主在她前面什么都不是。然后男主被Mother强暴了,他的精液被救他的女的收集了。然后男主被改造成了一个女的,经过精密的手术。然后Evelyn变成了Eve。她们打算让男主,噢不,现在已经是女主了,自给自足,就是自己用自己的精液受孕。然后眼看要被受孕了,女主驾车跑掉了。
女主逃离罗敷,来到了诗人Zero的地盘。零只有一只眼睛一只脚(另一只是木腿,从不给人看),他有七个老婆,一天一个正好一个礼拜。他对他女人很差,但是女人们很敬畏他。在这里猪的地位比女人高。零强暴了女主,然后看她漂亮就让她当了大老婆。另外有两个女人变成两个半个。
零在追捕一开始出现的电影女明星,然后他们就一起去追捕。女明星在沙漠(大概是吧我忘了)里造了一栋玻璃城堡。他们发现之后攻了进去,发现女明星在里面雕刻各种的玻璃玩偶,分别是著名的电影明星像玛丽莲梦露之类的。然后零和他的老婆们攻占城堡又捣乱,乱撒尿。零要强暴女明星,那鞭子抽光她的裤子之后发现她是个男的(她一直想成为一个女的所以一直在伪装,很屈辱)。然后为了羞辱男明星,就让男明星和女主结婚玩,逼迫他们洞房。然后男明星被吊起来,女主又被零强暴了。男明星让女主放了他,打开城堡机关毁了零和他的七个老婆和城堡,然后和女主驾飞机跑掉了。
然后飞机没有油了。他们依偎在一起,原来的女明星现在的男明星面对女主唤起了自己的男性身份,然后他们一直在做大家都懂的的事情。然后他们要渴死的时候又被救了,是一群十三岁以下的童贞士兵,带头的是一个十四岁的上校(?有点忘了身份)。他们抓起来男明星的时候男明星试图去吻他,结果被枪杀了。上校晚上怕黑就来找女主。女主发现男明星死了就很难过,又驾车跑掉了。
然后这个时候女主有了男明星的小孩,她重遇了她做渣男的时候始乱终弃的女的。原来那个女的是Mother的女儿。期间女主体验了重新出生的感觉。然后那个女的把女主带到一个地方。
然后女主带着她的孩子出海了。回到出生地。
这是个很酷炫的故事吧。也强烈推荐看原小说。这是个有关社会性别再生的反面乌托邦寓言。卡特的第一部女性主义小说。同时也强烈推荐下安吉拉·卡特。她是个非常棒非常棒的英国小说家,也是非常棒非常棒非常棒的女性主义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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