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經歷使你性格大變?

是什麼讓你得以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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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時的最後衝刺,同學們都摩拳擦掌準備最後沖一把,我奄奄一息的趴在最後一排望著天花板。

老師在黑板上寫的符號有一半我都看不懂了,班上的班花也好久沒花心思打扮了,煙盒裡的最後一根煙也被別人借走了。

好無聊啊,這樣的人生有意義么?

我從後面溜出去,跑到廁所尿尿,聽到隔壁有打火機的聲音,我敲敲擋板:哥們,借根煙抽抽唄。

一分鐘後,他丟了一支煙過來,我一看還他媽是四十的黃鶴樓,據我所知學校還沒這麼土豪的學生吧,抽完後一開門我呆住了,隔壁居然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

當時我神色慌亂,無比傻逼的說了句:主任也親自來尿尿啊。

教導主任提了提皮帶,面無表情的說:少抽點煙,多用心學習。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就一個人跑到了天台,只有孤零零的月光陪伴我,我低頭一看,覺得無比惆悵,我的影子想殺死我,然後代替我好好生活。

我給我爸發了十幾條簡訊,都是說我不想讀了,我爸沒有回我,不知道是不是又喝大了。

第二天我爸來學校接我了,回家後買了一桌子菜,開了瓶好酒,陪我談心,我已經做好了狂風暴雨的準備,所以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抱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的心態。

誰知道他根本就沒談我的事兒,就好像把我當哥們一樣聊著他們上個時代的事兒,我的爺爺白手起家,創辦了當時鎮上最大的木材廠,當時鎮長遇到我爺爺都得主動上來打招呼,後來出了意外一天晚上一場大火,所有產業付之一炬,還欠了一筆巨款,我爺爺沒有倒下,用盡餘生還清了所有債務。大伯生為長子不務正業,卻有點生意頭腦,成為第一批下海搞四大件的人,回來的時候又成了鎮上最風光的人,可惜爛賭成性,到後來又是一貧如洗,連房子都輸出去了只得帶著妻女住在公園,但是大伯沒有倒下,又從賣報紙開始慢慢爬了起來,開了幾家超市再也不賭了。我爸剛結婚那會兒為了一個房子每天做完農活晚上還去鎮上加夜班,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早上為了省點早餐錢走回家做麵條吃,好不容易快攢夠錢,被小偷偷走了大部分的現金,當時我媽哭了幾個晚上,我爸沒有倒下,從頭開始最後接了幾個大活,終於有了自己的安身之處。我的小叔用所有的錢開了個遊戲廳,開業第一天就被黑道上的人威脅,說要收兩萬塊保護費,小叔咬咬牙提著把刀就見了那個老大,把刀丟給他說:我的命都不值兩萬,你要錢就把我砍了吧,你覺得哪裡值點錢就砍下去賣了。那老大被震住了,就吩咐手下別打小叔主意了,小叔終於有機會挖到第一桶金。

我的頭暈暈的,說:這些事兒我都知道,您想說什麼直說吧。

我爸喝了一大口酒說:人生有無數挫折,遇到挫折就逃避的,不配稱為男人,至少我們家沒有這種男人。

我的杯子一滑,酒潑在了桌子上。

在家反省的同時我也重新開始學東西,好在落下的東西不算太恐怖,加上高考坐我前面的哥們夠意思,我勉強上了個大學,後來出社會後跌跌撞撞的找工作,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沒有放棄過我自己,去外地只剩下三塊錢的時候,我都拿出兩塊錢買吃的,還有一塊錢留著列印簡歷,合租的房子室友換了幾批,都是熬不下去回家的,我咬著牙死撐著。

一家公司找我去面試,那經理問了些問題後說:你回去等答覆吧,我們過幾天給你打電話。

我笑著說:您把我留下吧,不瞞您說我現在身上身無分文了,我只需要一個工作有點錢有口飯吃就行。

經理笑著說:小夥子別開玩笑了,我們晚點會聯繫你的。

我把我的錢包拿出來,抖在桌子上,翻開身上所有的口袋,經理呆住了,因為我證明了我身上只剩下最後五毛錢了,經理拍拍我肩膀,然後去跟老闆談了談,就把我留下了,還私人借給我幾百塊錢。

我很感激他,也賣力的工作,人什麼時候最專心致志?抓救命稻草的時候。

幾年過去了,我去那邊玩的時候又遇到了那經理,請他吃了頓飯喝了點酒,我問他當時怎麼想著留下我,他說:在那麼絕望的時候還能笑出來的人,都不會是平凡的人。

我說:命運越是強加於我苦難,我越是要笑鬧著接受,男人的韌性只有到了這時候才能體現。

我們碰杯,他手一抖杯子滑到了桌子上,我猛地想起高三時和我爸的夜談,十年前的反省,到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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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少身體瘦弱,生父在世時從未讓我動手做過農活。我當時算是做過最苦累的活便是拾牛糞,晒乾。
整個村子裡的同齡人,我最算是"嬌氣"。因為父親最為主要的營生非是農耕,而是那個時代里少有人做的商業性質的買賣貨品,所以我也便享得幾分福蔭,少受幾分累,得以安心讀書。
我受教育早,也一直自持讀書人之斯文舉止。
所以,用孱弱、手無縛雞力來形容當時的我最是合適不過。
我臉皮薄,每天拾牛糞時定是揀在凌晨戴月時分去拾。為何?怕人看見,即使在那個年代裡,做這事再平常不過,但我還是有著一種抹不去的羞恥感。
我內傾,安靜,不喜言語,不喜與人交流。
總言之,十幾歲以前的我可算是溫室里長成的芽物。

直到生父仙逝,繼父暴虐,離家出走,漂泊流浪,進勞教所,出來後又漂泊流浪,這段生涯過後,方才算是真正成長。

早先那幾年苦頭吃盡,這人世間幾乎所有底層人該看到該經歷的苦難我都歷經。十五六歲,身無長物,睡街邊,睡公園,被人欺騙,被人打罵,被人欺凌,被人侮辱,全都吃下。
我真翻過垃圾堆,在裡面找尋可吃之物。
有辱斯文?可真是玩笑。

之前寫過,我因偷搭貨車被當成小偷扭進派出所,後送去少年勞教所,剛從勞教所出來時,不願就此打道回家,得幸當時的社會很多機制並不完善,流浪比之如今要受的干擾少得多。也沒人願去管這一農村土小子。懲將過後便從勞教所胡亂打發出去,繼續著自己以往的流浪生涯。
當時在福建,我沿著大街小巷,每到一間店鋪、餐館我就進去詢問要不要招工,不要工資也行,管飯就可以。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出身來路不明,誰又願意搭理呢?白眼吃了無數記,如蒼蠅蚊蟲一樣叫人隨意驅趕。
後來找到營生,工地里搬土方。原本怎會要我這種無力小子呢?我向工頭求情,試用期十天,我不要工資,一天管我一頓飯兩個饅頭就行。
那十天里每個做完活的晚上,我都在練。練什麼呢,土方的自拋自接。因為一開始每一次在開工時接到別的工友拋過來的土方,我必會跌倒。
兩手血肉模糊還在拋著接著,調整姿勢,每天睡覺時整個身體所有骨頭筋肉都在呻吟。
十天後工頭決定用我,一天六毛錢工資,是別的工友的一半。我並不在意,有得吃飽已是萬幸。這是我第一份工。

工期很快結束,我再次回到沒有住處,沒有飽飯,沒有工作的狀態里。
我四處尋活,四處流浪。那時在想,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一直接著工地里的活,成為一個瘦弱但是有著拚命勁的值得一用的農民工。
後來某個節點,我終於向著自己弱勢的性格發出了挑戰,我並不想一輩子這般,父親魂靈若是看到我這般下作,定也會肝腸寸碎吧。

我做了多般嘗試,幾乎所有臟苦累的活我都做過。
甚至還去學了武術,做起了狗皮膏藥大力丸跑江湖的勾當。至今保存著貨車碾身、槍頭刺喉的照片。有一次跑江湖到湖南地,賣的膏藥被識破無用,被二三十個帶刀帶管的混混圍住。
如何脫的困?
當初躺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那段日子所做的如今看來的確不對,賣一些並沒有太大用處的膏藥,耍著一些江湖把戲,這是如今令我覺得著實慚愧的地方。

我又回到了建築工地,去了海南。當時適逢海南開發熱,機遇也算是多些。
當然,再回到工地上時我已非彼時阿蒙,我不用搬土方,不用折磨身體來換取報酬。我從工地記事做起,做到包工,最後有了獨自的門路接工程。當此時我方二十五六,便已算是小有成就。
後承建一個商場,天不作美,那年海南颱風肆虐,還未竣工便被水淹了兩次。禍不單行的是,還因為施工隊的疏忽出了消防事故,工程未能如期驗收,款項無法收回,拖了一身債。
可笑的是,愛人跟人走了,男方是我合伙人,是我自以為的朋友。

把房子和店鋪全部賣掉,散盡所有積蓄償還了債務之後。心灰意懶的我去出了家。我沒有家人,沒有香火的責任。

六根未斷,回來之後我又重新找生計。經介紹給一個膠水廠的老闆當起了司機,可能也是看我識得幾下拳腳。

後來發生意外,我又到了人生另一個深淵低谷。
那段歲月對我的打擊是極大的,我所眼見的整個人生都是扭曲的。

此段經歷還是隱去吧,以前的朋友從未聯繫過我,而我也從未動過尋求他們幫助的心思。當時三十幾歲的一個男人,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朋友,沒有房屋錢財事業。走在河岸邊,覺得我這一輩子也過得離奇且完整,若是死去也似無不可。
心態並沒有軟弱和逃避,有的只是看開。
當然最後我沒跳下去,我選擇了繼續生活。

後來我在一個小學旁邊擺小攤,賣筆盒鉛筆等文具。每天坐在小攤前,一邊看書一邊看攤。那是我自打從工地出來後,第一次認真地重新拾起了閱讀的習慣,直到今天。
擺攤擺了近半年之後我迎來了生命的另一個轉折點。
簡單一講,那時擺攤也賣塗改液,有一天突發奇思,將塗改液拿到當地一個工廠,央求一個工友幫我檢驗,後得到了成分解析的結果,其實成分也簡單。然後自製,低價賣出。最後攢了一些錢,再向別人借了一些,在深圳開了一條生產線,生產出來的塗改液效果不錯,價格低廉,銷路挺好。最多的時候開了三條生產線,最後塗改液市場式微,沒有人再用,幾年前停掉了最後一條生產線。

這幾十年,回顧起來,說是曲折離奇亦不過分。

已過了人生的大半輩子,跌宕的一生像是一團扭曲到極致的真實,歲月給予我的,是不間斷的苦痛和過後的一次又一次的醒悟成長。

再回顧起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畏葸不前的白凈少年。

唏噓不已。


2003年7月,我從東北老家出發南下,坐了三天的硬座火車,從福州車站下車的時候,車外41度的高溫,宛如走入了一個蒸籠,瞬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只半熟的小籠包。

南方的旅館有很多和我想得不一樣,比如木板床上鋪涼席,頭頂上整晚開著吊扇,無論喝多少水,你依舊會覺得喝下去的水瞬間從毛孔蒸發。
因為天氣太炎熱,我要洗很多次澡,洗澡水來自樓頂的水塔,水從放出來的時候就是溫的。
無論洗多少次依舊覺得渾身汗臭。

自從意氣用事地和職業學校的負責人吵翻,決定堅決不接受霸王條款,本著世界上一定還有公平在的想法,半個多月我跑了不下三十多場面試,好幾場人才招聘會,但事實是殘酷的。
我找不到工作。

錢開始越花越少,我不得不將房間的要求從單人間換成雙人間,最後到四人間。
每晚睡覺前都把錢包壓在枕頭下,帶著惶恐的眼神應對著同房間里陌生人的提問和玩笑。
我從福州走到泉州,最後到晉江,然後是石獅。
就好像瀕死的動物,一直尋找希望的水源,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沉重的打擊。

每天在沙縣小吃吃上一盤最便宜的拌面,馬上就要沒有錢了,預留出的火車票錢肯定不能動,但是每天吃飯、住宿、交通都要花錢。
到底要怎麼辦……沒人能給我答案。

南方的網吧上網很貴,那個時候四塊錢一小時,比起北方一塊錢一小時,十塊錢包夜的價格來說,那幾乎是搶錢的節奏,我上網最大的目的是投簡歷,一點時間都不敢浪費。
發一通簡歷之後就趕快結賬,之後等著有人打電話來。
每次接到面試電話,匆匆帶著作品趕過去,在進門的時候我都要停下來,深吸一口氣,然後給自己加油打氣說:沒關係!你可以的,馬上就會有希望了!

半小時後,我會默默地走出來,不坐公交,沿著來路,步行回去……
那一路上想過多少五味雜陳的負面情緒早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條路很長,彷彿要用盡全身力氣都還走不完……

南方的夜晚最常見的是夜市,南方的旅館最常見的是停電。
因為天氣太熱,害怕電線起火,所以每天晚上會有一段時間停止供電。
每家小旅館都有自己的發電機,柴油機帶動馬達,之後轟鳴聲會帶來光明。

十年前,我在石獅某個小旅館,躺在床上盤算著口袋裡剩下的最後的錢。
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堅持,還是放棄。
燈光忽然滅了,又是停電,但是樓下的馬達聲音卻沒有響起。後來聽人吵起來,老闆解釋說好像是發動機出了點問題。

黑暗總會讓人有一些煩悶,同住的那位大哥我們在晉江的旅館認識,還是聽他介紹石獅有招聘會,所以才跟著一起來了,他從行李包里拿出一包煙,問我要不要抽一根,我搖搖頭拒絕了。
忽然走廊里有女人喊:誰要看電視呀!
我就詫異地問:大哥,全旅館都停電,怎麼她那會有電呢?
大哥笑笑說,哈哈!那是個暗號,她們就是做那種事兒的人啊!
我好像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女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站在我們房間的門口,因為天氣熱,又停電,電扇不能啟動,所以大家早就把門窗打開,希望能更涼快些。
那女人拿了一個小的手電筒,微光下看不太出長相,只能看得出豐腴的身體上包裹著一層睡衣。
她沖我招招手說:小兄弟,你要看電視么?
我就好像被火燙了一下,躥到了床的一角,臉也好像被火烤了一樣,紅了。

人家還是個學生仔,你不要嚇壞了他!看啥電視?好看么?來來來,我隨你看看去。
那大哥邊說邊把女人帶走了。
我拿著枕頭下的錢包,下了樓,第一次跑到南方的話吧里去打電話。
然後手指在鍵盤上不爭氣的撥到一半就抖得不行。

我不知道應該打給誰,打給父母么?我們家沒有電話,唯一有電話的親戚是小舅舅,這麼晚了,我要說什麼呢?我都能想像老家人的常規回答是,啊!好啊!要是沒事兒就掛了吧!
打給同學么?說什麼?問問對方工作如何?開心么?然後呢?
最後我想來想去打給一個大學時候在QQ里認識的外地的網友。
」你那邊怎麼樣?我這邊不太好……我已經快一個月沒找到工作了……」
那些溫暖的碎碎念,繞過了剛剛小旅館裡的那一幕,我其實也知道要說多久,直到對方說要掛了,才茫然的掛掉。

那一刻我才覺得,其實我只是想找人說說話,原來我如此害怕寂寞。

後來那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因為拉肚子不得不去掛吊針,我陪著他在衛生所,預防輸液完回血,我們聊了很久,在聊的過程里我想到了放棄,決定過幾天回老家。
在輸液的時候他接到了面試的電話,我因為決定放棄反而瞬間覺得輕鬆了,因為看他顫顫巍巍的樣子就決定陪他去面試,卻不成想陰差陽錯的我也得到了一個工作機會。

從南方回來的時候已經深秋。
我在冒然選了一份救命的工作之後,最後不得不面對:我還是想做設計的本心,之後就真的決定放棄南方,順著那個面試邀約的理由回了北方。
在大連屬公司適應了一個月,之後回到了公司總部。

總部在興城,一個靠近海的小鎮子。
公司離古城很近,但是我卻很少去轉過,因為我沒有任何一點時間休息。
我原本以為南方那種早中晚三班不分周六日,一個月只有兩天帶薪假的要求很恐怖,自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不知道為什麼堅持,結果回了北方才發現,原來這個要求似乎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
你只能用最大時間被榨取更多的價值。
總部的條件很艱苦,但是我的心態已經成熟了,如果去哪裡都是一樣的辛苦的話,那我不能白白辛苦,我總要讓自己的辛苦值得。

無論多難我都要學點東西再走,哪怕我出了這家企業就轉行都沒關係,至少我要對得起自己。
這句話變成了那段日子支撐我走過來最大的理由。
新人要從最基本的剪線頭開始做起,干這個活兒的都是老奶奶們,一邊聊家常一邊剪,剪十件一分錢。我們三個設計師拿工資,所以幹活沒有錢,我在南方的薪水一個月1200塊,回了北方一個月800。
除了剪線頭,男生還要負責扛布匹、裝箱、運貨,和勞力沒區別。
這種勞動改造式的日子,領導們叫它體驗生活。

半個多月後我們開始準備春節後的新品訂貨會的設計工作,那種興奮在董事長每天拿著樹枝翻牌子一樣在設計稿中點選而漸漸消失,我的作品被選上的很少。
沒有理由,也沒有解釋。因為老闆沒有教你的義務。
競爭就是這樣,有成功一定有失敗。
老闆喜歡原來的設計師的風格,因為熟悉。
接受一個新人本來就需要過程,什麼事其實都沒有所謂的絕對公平。

等到我終於被選中了幾款設計可以下場去製作樣品,這時候我才發現,你要協調打版師傅不要把你的設計稿放到最後,在打版的過程里也許對方還可以給你提一些合理化的建議;你要協調庫房幫你找最合適的布料以及配件;你要協調流水線的組長,讓她找合適的工人給你調配,這些所有的環節都需要自己來。

沒有人欠你什麼,尤其是對於計件算錢的工人來說,新款式不但不算錢還因為款式新,所以加工工藝都需要重新研究。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從圖紙到實物的過程是多艱難,幾乎離開了人情關係寸步難行。
這才明白所謂的大半個月的體驗生活,其實不過就是讓我們先和工人打好關係,以備這個時候全力配合。

我住的宿舍沒有暖氣,飯盒放在房間里,早晨起來湯匙是凍在上面的。
我們的設計室是全廠暖氣最足的地方,還有一台不能上網但是可以看碟的老式電腦。
我們三個設計師和打版師傅每次都被食堂的阿姨特別對待,我們中午的菜里會有肉,我們的湯里會有蛋花,而其他員工永遠都是土豆白菜和白開水。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配這樣的待遇,我在每天被冷落打擊和苦悶中找不到自我。
一次我在鍋爐房接熱水洗大衣,燒鍋爐的大爺問我,這裡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啊!我說,八百。
他就呵呵笑說,那你和我也差不多,我一個月還六百呢。
這句話宛如一枚刺,讓我瞬間疼到心裡最深的地方。
這就是我的價值么?我就是這樣?

我內向害羞不善於和人打交道,所以沒人幫我,沒工人給我出主意,我做的東西自己都看不過去。
我沒經驗、設計的東西不符合實際,我總說自己有才華不被賞識,但是現實卻總是給你一記又一記響亮的耳光。
現在我要承認自己失敗么?我要在這裡對著一個燒鍋爐的大爺痛哭流涕之後說自己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蠢貨么?
當然不能!

我決定搬進設計室去住,因為那有充足的暖氣以及不用到點提醒你熄燈的室友。
我把公司所有的資料都找出來,把每天老闆選中的設計稿排成一排,把自己今天做的設計稿放在下面比對,找不同,找差異,找解決辦法。
我嘗試使用那台老舊的電腦,把線稿和布料掃描進去,用一知半解的PS技巧做成電腦效果圖意外地獲得了老闆的認可。
我把落選的稿子裁成小本子,要求自己每天晚上畫三十款款式圖再睡覺。
我只要有時間就去車間里和工人聊天,從李姐張姐王姐趙姐,能記得的臉和名字都拚命記下,誰的兒子最聰明,哪個大姐最愛吃煮雞蛋,食堂阿姨拿給我一包榨菜也拿去送給幾位組長。

人心,就在是不斷被認識、被記住、被誇獎、被問候,甚至是被奉承中被溫暖了。
這不就是社會么?
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做那個南方小旅館裡臉紅的少年。
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遇到那種陪人面試,你能拿到一個工作機會的好事。
我從沒想過自己要如何改變自己,是這個社會在不斷要求你,變成這樣吧!變成那樣吧!
我只是想活的沒那麼累。
我想證明,我有價值!

我從那家企業走的時候,我很欣慰。
我有12件作品入選了公司的訂貨手冊,我有自己的一條樣衣流水線,這個線上每一個環節的負責人都和我的關係特別要好。打板師傅對我很好,幫我出了很多主意,也給了我很多實際的建議。
我忙到春節只能休息三天,晚上大家餓著肚子一起裝箱,發貨,之後幾個小夥子騎摩托車去買好吃的包子,不忘記給我送去一份。

我得到北京的面試通知,之後對總經理說我要走了。
我在這裡得到了我所有想得到的一切,我很滿足。
我知道,我出了這個門,就會徹底放棄設計這個專業,但是沒關係,我覺得我努力過了,有成績了。
這樣就夠了。我對得起我讀過的四年大學。
以後,我要從新開始。

2004年2月的最後一天,我來到北京,帶著老媽給的行李卷,最外面的是狗皮褥子。
我的第一個晚上是在公司會議室的地板上睡的,因為新的宿舍還沒有收拾好。
那一晚我睡的很安穩,暖氣很足。
我睜開眼看到天花板的第一個瞬間,都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現在在北京。

我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和近乎破釜沉舟的心情投奔到了北京。
一周後,主編告訴我,你對日本動漫了解的東西太有限,你好像只知道宮崎駿,你也不會日語,好在你的文筆還不錯,但是你要做好準備,如果我們找到合適的人,我會把你開掉。

因為這句話,那漫長的四個月試用期,我沒有十二點前離開過辦公室。我把公司十年的策劃專題都看完,我補充了大量的動漫作品以及關於動漫製作人的信息,我甚至還買了一本日語教材,強迫自己學了一段日語。

我記得加班的那段日子,另外一個編輯問我,老大也沒要求你加班,你幹嘛每天累死累活的呢?工作又不難找,你何必這麼倔一定要留在這呢?

我就笑著說:我在南方的時候,我嫌天氣熱,嫌工作時間長,結果回了北方才發現原來哪都一樣。我在北方的設計公司,每天吃兩頓饅頭一頓米飯,忙的時候累半死,閑的時候就是力工兼打雜,每天幾乎足不出樓的在工作,住的地方沒有暖氣,賺的錢和燒鍋爐的大爺差不多。

你看我現在,工資是過去的兩倍,每天三頓想吃什麼都可以,還有十塊錢的補助。
我不用費力氣,不用搬運,甚至藉助椅子的滑輪我連走路都可以省了。
我唯一的工作就是看書,打打電腦,這比我過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不覺得這是吃苦,這簡直就是在享福。
這個行業是我自己選的,因為我覺得我喜歡,如果我連自己最喜歡的事兒都做不好,那你說我還能做成什麼?
我很知足,我一定會留下來的,在這個城市,留下來……

然後我就真的留在了這個城市十年。
我怕過很多東西,怕吃苦、怕被拒絕、怕被人看不起、至今我都還有很多怕的東西。
現在我唯一不怕的是挫折。
因為很多東西只有經歷之後,那些東西才會慢慢嵌入你的生命,讓你越來越勇敢!


高三。

那一整年都活在一個扭曲的世界觀里:如果不考上某校,我的人生就要完了。
於是每一天都在逼自己,自己的路越走越窄。班級活動,同學聚會通通翹掉,一個人在自習室里默默做題。
孤獨與重壓,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從高考考場走出來的那一剎那,我以為自己解脫了。
但我錯了。
我曾經擁有的那些豐富的情感,現在早已不知蹤影。
我變成了一個眼中只有目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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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家的評論,發現真的不是我一個人。
願大家考上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學,願大家此後一生安好。


大一暑假期間,跟著幾個朋友去農村遠足。

爬一個山丘時,我踩到一塊長著青苔的石頭,失衡,整個人滾下了山坡。

山上亂木叢生,有不少是禿木,是那種有人為了開路用刀砍過,留下一個鋒利斜面的禿木。

當我滾了大概有十幾米停下時。我感到腹部一片濕濕的溫暖,我用手隔著T-shirt摸了一下腹部,舉到眼前看,整個手掌都被染紅了!與此同時,撕天裂地的疼痛感由腹部向我的大腦……

我想喊叫,但劇烈的疼痛似乎讓我失去了語言的能力。我想包里翻出紗布給自己止血,但劇烈的疼痛讓我縮成一團無發動彈。當時腦子裡最強烈的想法是:

「好痛!好痛!好痛!要死了!要死了!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救命!」

當夥伴趕過來,我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

後來,我被送到醫院——大量失血,腹部橫向被割開了一條18厘米的口子,可以看到腸子。

經過手術,醫生把我救了回來。

醫院的病房很白凈,從鬼門關走過一趟的我,外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腦子裡的思想卻在徹底地重新洗牌。

「我差點死了,才明白,自己忽視了生命中更為重要的事情,而花費了太多時間精力放在了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接下來的大學裡,我對很多東西失去了興趣——電腦遊戲、小說、酒吧、聚會、通宵玩耍……

我瘋了一般,把全部時間投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情上面。

二十來歲看似有大好青春等著你,但是,你防範不了突然來襲的意外。生命真的很短、很脆弱。

後來我有了女朋友,她在美國讀研心理學。那段時間我經常用189郵箱登錄Gmail跟她通郵,內容很多時候都在討論心理學。當討論到「死亡「相關的話題時,她問我: 」你……是不是經歷過死亡?「

於是我跟她交代了那次意外的事,也就是我現在肚子里傷疤的由來。

她回了我一段她論文上的句子:

「許多病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發生顯著而積極的變化,並感到自己更加有智慧了。之前存在神經症、恐怖症和讓人無法承受的人際焦慮在死亡面前,可以輕易消失。「

當知道自己的死期時,曾經難以放下的,才可以輕易放下。這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啊。

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帶著一顆向死而生的心去生活呢?


當我想努力的時候,現實啪的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冷蔑的看著我,你這廢物。
當我想寫東西的時候,能力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嘲諷的說道,就這你廢物還想寫東西?
當我想每天晨跑的時候,意志力狠狠的踹了我幾腳,傲慢的說,你這廢物堅持不下來。

當我想做一件事的時候,前方總是有無數的困難在等著我,在嘲笑我,在貶低我,在打壓我。

我曾經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
小學成績常年排在第一,而且毫不費力。並且很奇怪那些人怎麼會考不到第一名,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認真聽老師講課就行了。那些人一定是極度貪玩,所以才考不到第一名,以後活該沒本事。
到了八年級,雖然成績稍微下降,但依舊是班長,和老師的關係比從前更好幾乎稱得上是朋友了,和最漂亮的學妹談戀愛,運動會短跑和跳高跳遠永遠是第一。
那種經歷讓我更加狂妄自大,好像世界上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所有人都是傻瓜,都不努力。不努力才那麼蠢那麼笨那麼無能。如果他們能努力一點兒,那麼他們也能成為很優秀的人。

可是隨著時間的慢慢增長,抑鬱症的越來越嚴重,我發現自己的成績在下降,再努力的學習也沒有用。我發現自己每天頭疼,努力是沒有辦法解決頭疼的。我發現自己的人際關係也在漸漸消失,無論怎麼樣討好都沒有用。學妹也離開自己沒有迴旋餘地。
可是那個時候我依舊認為自己沒有努力,還在想方設法的去讓自己看起來更努力讓自己更累去挽回那些事情。

結果當然是沒有什麼用,所有的一切都在往下滑,我墜落進了深淵。就出現了開頭的那個狀態。想做的任何事都做不好。那個時候我看起來很努力,但是做任何事的結果都是失敗。我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幾乎要絕望。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大概了解了那些小時候考不到第一的孩子,他們不是不努力,他們不是每天玩。他們和我現在一樣,找不到方向。他們天賦不足,不應該被辱罵打壓,而應該被擁有天賦的人幫助。


後來,憑藉著自己的反思能力何內驅力,一步一步從深淵中爬出來。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人這種生物,是分天賦高低的。天賦高的人做事情就順利,天賦低的人做事情不順利。這一點和努力不努力,其實關係並不是很大。我能夠爬出深淵,依靠的不是自己的努力,而是天生就存在的反思能力的內驅力。我沒有資格去說,你們憑什麼不爬出深淵,你看我如何如何。

那段時光讓我明白的最大一個道理就是:
我們應該去幫助弱者,而不是去譴責弱者。
這個道理後來影響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讓我性格產生變化的,是那一段想努力也努力不了的時光。那一段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的時光。那一段暗無天日幾近絕望的時光。
所以我無比珍惜光明。共勉。


貼個我曾經寫的文章吧。
因為母親去世,從此性格大變。

高三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突然變成一個陰鬱的少女。每天只是塞著耳機低著頭,做永遠看不懂的數學題和寫只給自己一個人看的日記。
在班上做「你開心嗎」的匿名投票的時候,我選擇了「0-一點都不開心」這個選項。後來通過筆記被班主任找到,叫到外面。
「你不開心嗎。」
我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快到高考的時候,我媽摟著我肩膀說:「姑娘,高考什麼都不算,不管考什麼樣,媽媽都永遠愛你。」
學渣沒什麼奇蹟,高考失敗了。

上大學之後,第一次出門上學。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家裡,就我媽一個人了。
沒有想到,假期為數不多的見面,卻成為了訣別。

大學畢業那年,我媽被確診紅斑狼瘡。十年來,每到氣溫驟降,她渾身發痛,最嚴重的時候,甚至抬不起胳膊。她不以為意,此事也並未引起全家人重視,只是以為關節炎。而等到確診的時候,一切似乎已經太晚。

那天在家,偷偷打開電腦查詢病例及相關信息。
死亡率5%。上面這樣寫著。那時候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一方面安慰自己我們不會被死神眷顧,會逃脫這所謂的5%,一方面又覺得,如果沒有了媽媽,我的餘生就是一個人了。那天凌晨終於抑制不住
,痛哭一回。我勸慰自己,就哭一次,就這麼一次。

那年的寒假,陪母親住在醫院裡。那年冬天很冷,電視上放著劉詩詩的步步驚心,我躺在隔壁病床上看完東野圭吾,我媽翻著我的手機,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說:「等我以後有錢,我一定給你買你捨不得買的包,我一定要在熱帶給你買坐島,我們一起隱居。」

那年冬天,朋友來醫院看我們。我媽說:「如果有什麼不測,我閨女就拜託大家照顧了。」
朋友趕緊說:「阿姨,不能這麼講,你一定會好的。」
而我在他們身後咬緊嘴唇,不讓第一滴眼淚掉下來。

畢業前,我終於說服自己,暫時放棄了遠行的夢想。媽媽,我要陪著你。
那年的春天我已記不得窗外的顏色,每天學校醫院兩點一線,準備考試,寫論文,到醫院交錢,陪媽媽看病,每周偶爾還要去小姑娘家裡輔導她的英語。

那天晚上天不冷,但是媽媽的免疫系統已經沒有了任何保護自己的機制。她說她有點冷。
「我明天早上就來看你。我帶好吃的給你好不好。」
第二天早上還在路上,就接到護士姐姐的電話。
「情況有點不好,你趕緊過來。」
那刻如此的無助,我趕緊打電話給在家鄉的姥姥:「你們快來。」

媽媽搶救過來了,而餘下的時日她除了昏昏欲睡,只會有片刻的清醒。
後來看書上說,臨走的親人,任何的食物,強制性維持生命體征的機器,都會讓她們在最後的時刻無比的痛苦,有時候她們掙扎,而更多的時候他們講不出想要說的任何的話。
那天我換好服裝,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可以進到ICU。那會兒,媽媽醒著。
她對我說:「姑娘,你要去上學了嗎,這麼早。」
我的淚一下子涌了上來,那時候是下午的四點四十五分,而我清晰的明白,她已經沒有這樣的概念了,而她記得的,都是曾經最美好的那些片段。「你爸爸還好嗎。你姨從美國回來了嗎。」而她不記得,爸爸已經有了新的家庭,而二姨十年前就已定居香港。

後來她還是走了。
很多很多的朋友來看我,在葬禮上,在握手的時候,他們偷偷捏了我的手指。
真好,有你們在。

而似乎就是從那個春天起,我開始反思我的生活。
曾經的自己偏執,倔強、刻薄、小心眼,身上長滿了刺,有著大大的夢想,卻又臆想自己是被神眷顧的特殊的那個,每天躺在床上做著白日夢,覺得夢想一定會實現。
而正是媽媽的去世,讓我突然發現曾經的自己如此的幼稚,而在人生中遇到最重重一擊時,卻突然有人默默的朝我走來,給我擁抱,說永遠在我身邊。
而也是這個時刻,我發現時光如此短暫,也許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所愛的人就會突然離開,不再回來。而很多的豪言壯志,都還沒有來得及實現。

之所以第一次把這段人生片段寫下來,是因為前些日子讀到伊坂幸太郎的《餘生皆假期》。這個名字突然震撼到我,讓我想到五年前那個春天人生的轉折。

之後我變成了一個更「簡單」的人。
喜歡一個人就鼓起勇氣告訴他,有好玩好吃的東西就分享給大家,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就收拾行囊去找它,有思念的人就買張機票去擁抱它,遙不可及的夢想我就從這麼一刻開始去實現它。
或許喜歡的那個人並沒有喜歡自己,或許好吃好玩的只能讓大家開心一陣子,或許經過千山萬水抵達的地方最後只能感嘆「原來不過如此啊~」,或許想要擁抱的那個人並未出現的機場,或許那些瘋狂的夢想永遠實現不了。
但是又怎麼樣呢?
時光永遠沒有我們想像中的漫長。
嘴上說著「明天再做啦」的夢想也許就變成「永遠完成不了的幻想」。


也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是把餘生當做假期來過了。
「為自己而活,不被別人去影響去改變自己的想法,就算撞破南牆頭破血流也沒什麼吧,總比隨了大流活成和其他人一樣好太多嘍。」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而更希望若干年以後,當我和老媽再另一個世界相遇,我可以告訴她:「你看你女兒有多了不起,沒有放棄,有好好生活,那些你未曾看過的世界,我現在講給你聽。


是我初中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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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月不怎麼上知乎居然有那麼多贊了。這是在我21歲生日的時候寫下的答案,有幾位知友希望我說出我自己的經歷,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我不是很喜歡傳播負能量哪怕是在網上。
有一句話我曾經跟我的一位知友說過,現在我也送給你們:成長從來就是一個人的戰爭,對手是自己,代價是人生。

現在的我越來越相信苦難本身是沒有價值的,真正有價值的,是苦難過後的思考。一個人的強大,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認同的強大就是:?遭受過人生的不幸,但仍期待幸福。?受到過別人的背叛,但仍勇敢的去愛。?看見過世間的醜惡,但仍付出善意。?最強大不是無畏赴死、也不是破壞,而是從黑暗和死地中堅信自己生命的向上,並為此不斷攀爬。
?所有不能殺死我的,必使我強大。

共勉


我一直覺得,我很聰明,每天都非常開心。直到HL寄了我一套龍門專題。


我以前是個和人相處會有壓力的人。

所以我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去圖書館,一個人去跑步。
後來工作以後,也是一個人去吃飯,一個人下班回家。
在無人陪伴的時間裡,幾乎都是耳朵里塞著的耳機陪著我,這裡面播放著各種音樂、有聲小說、演講錄音……
也有幾個朋友,關係雖好但是學生時代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而工作以後更是聚少離多,不過好在大部分時間,我也能自娛自樂。
總得來說,過著一種不自暴自棄還算上進,雖沒太多樂趣但也不怎麼枯燥的生活。
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孤芳自賞,就是努力地活著而已。

後來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可愛但不成熟的男生,開開心心的住在了一起。
生活變化很大,和他在一起,也體驗到了別人說的「有時候不由自主就會傻笑」的狀態。
不過好景總是不長,他在工作時認識了另一個同樣可愛的比我腿長很多的大長腿男生,他收拾了行李,輕鬆愉快地離開了我。

被分手的人總是這樣,被強制的剝奪了愛的權利,剩下的都是怨恨和痛苦。對同志愛情產生了徹底懷疑,同時更加不願意和人產生聯繫。
度過了一段非常慘淡的人生,體驗到了什麼是欲哭無淚,體驗過了長達三個月的失眠,人瘦了一圈,精神也很恍惚。
一恍惚就出事,下樓梯踩空過沒摔得鼻青臉腫但是腳扭傷了,手機在計程車上丟掉,最驚險刺激的是,被一輛寶馬撞飛,但我命大到只是擦破了皮心神不寧了半天,之後竟也一點事沒有。
可以說,失戀這件小小的事,這件可能在很多內心強大而且堅強的人眼中不屑一顧不值得一提的事,讓我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盡了洋相,跌出了新低谷。

實在沒有排解的辦法,向一個年紀大的姐姐尋求幫助,她建議我做一些轉移注意力的事,那個時候,知道一個平時關係很好的同事一直在跑步,於是,就開始跟著他一起跑了起來。
開始是一千米就氣喘吁吁大汗淋漓,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然後慢慢耐力上來了,兩千米,三千米……最遠一天曾斷斷續續跑過四十千米。
知道了人為什麼會跑步上癮。
比如我,跑步超過30分鐘,就會覺得飄乎乎還挺爽的,後來我專門了解了一下,說在高強度的鍛煉中,肌肉拉伸或撕扯能促使人體加速分泌內啡肽,所以會有快感。

接著,也是因為跑步,開始接觸更多有相似愛好的朋友,因為在一起只談跑步相關,沒有利益相關沒有太多衝突,認識了越來越多的「跑友」。
大家平時一起約跑,然後組隊參加一些比賽,北京,上海……跑過不少地方。
除了跑步,大家還在一起聚餐扯淡玩桌游,這個時候,我的話就陸續多了起來。
時不時也會冷幽默一下,大家嘻嘻哈哈,漸漸的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個挺受歡迎的人。
交了各行各業不同年紀的朋友,不再抗拒和別人產生聯繫,有時候,會變成我來組織活動。
發現自己還挺擅長組織和安排,所以,在工作時也更加積極主動,和團隊成員越發密切,也不再抗拒在其中承擔責任,也不再恐懼處理衝突,然後逐漸被安排了更多重要的事來做,手下管理的人也多了起來。

然後,不知不覺,就這樣從失戀中走了出來。

大學同學聚會時,幾個朋友都說我變化很大。之前向一個關係好的女同學出過櫃,她說我以前話不多人挺冷清,現在感覺時而逗比,時而小清新,人顯得豐富有層次。
她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沖她眨眨眼,笑而不語。
她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談過一段短暫的戀愛,卻經歷了一次漫長的告別。
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跑步幫我走出了陰影,人生經此發生了很大變化。
時至今日,依然記得當時建議我去跑步的那個朋友說的話:
自助者天助之。

經此一戰,後來不論逆境與否,都選擇頭也不回,繼續上路。
好不好的,便是人生了。


兩次考研兩次失敗。
努力未必有收穫,不努力就真的什麼也沒有。
絕望總有盡頭,辦法總比困難多。
做人做事一定坦蕩蕩,否則越掩飾越被注意。
少說話多做事,少抱怨多反省,少上網多看書。
不要過度交際,多給自己留點時間。
想做的馬上做不要拖,不想做的就拒絕,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好好的選擇自己的另一半,關係到自己的一輩子。
父母年紀大了,別折騰他們。


我們曾經也問過粉絲們一個類似的問題:是哪一刻讓你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當時讀完所有留言,感覺過完了好多個一生。

前面的一位答主說得好:「或許能讓人性格大變/一夜成長的事,大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想在這裡與關注此題的知友分享這些故事,關於生死,關於困境,關於掙扎和戰爭,也關於獨立,關於勇敢,關於未來與希望。

? 六歲單親,一直排斥爸爸媽媽組建新家庭,吵過鬧過也時常想輕生。大一離開家時,看著依然單身缺日漸蒼老的爸媽,才明白自己剝奪了爸媽的幸福。車南下,我給爸媽各發了一條簡訊,願他們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一刻,我長大了。

? 媽媽叫我媽媽的時候(媽媽患了阿爾茲海默症)。

? 前些天,父親去外打工被人騙了,母親在跟我說父親被騙的細枝末節的時候,我想這怎麼能被騙到呢?後來又一轉念,父親老了,父親不是小時候無所不能的父親了,然後就突然覺得現在需要自己來保護家人了。

? 那一年,我家破產,父親站在長江邊想自殺,我拉著他的手牽他回家。那時我只有12歲。

? 16歲半,爸爸差點把媽媽當著我的面掐死,我衝進廚房拿起菜刀逼他鬆手。爺爺奶奶當晚來到我們的出租屋,領走了爸爸。臨走前,奶奶問我,你跟不跟我們走。我起身關上了門。

? 今年19歲,7月時查出有癌症,不過特別幸運的是發現得夠早,但我還是要切除掉一個腎,以防複發。手術風險很大,有可能就這樣下不來手術台,我還是決定要做這個手術。在手術的前一晚,我把遺言寫好了存在手機裡面。在那一刻,我覺得我自己突然長大了。

? 簽字同意放棄父親的生命(同意拔除氣管插管,放棄一切搶救措施。我是他的女兒。)

? 大三那年得了一場病,開顱了,沒想自己會死,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死。手術過後家人和朋友都說我性格變了,自己也的確有那種感覺,對人對事熱情更高了,人更加活潑了,更珍惜時間了,或許那道頭上永久留下的疤痕就是成長的證明。

? 深夜,醫院,一個人簽病危通知書,轉身出門然後鎮定地握著她的手,說:醫生說沒什麼,睡吧。

? 某天我突然得知自己普通工薪階層的家庭竟然負債千萬,而且都是高利貸,然後我跟要談婚論嫁的女朋友提了分手,辭了銀行的工作,去創業。可能沒有經商天賦吧,賠了很多錢,然後把自己名下的房子賣了,考上公務員,遠走他鄉,來到兩千里地外的異鄉。在這裡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孤獨得像颱風里的椰子樹。

? 生病。一開始查不出什麼病,後來突然就被關起來了。站在醫院鐵柵欄里,看著窗外來往醫院的人。你突然發現,很多事都不重要了。健康地活著,才是真。

? 13年出了車禍 ,開車的是當時的准男友,車禍去世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重傷住院一個月,無法走路。男生被抓了,女生過世, 留我一人。夜夜做噩夢,得了PTSD,但我不曾和爸媽提過一句。媽媽問我要不要延畢,當時正值畢業,我說不用。我出院做輪椅到學校補考,接受每一個人的同情目光,我說我沒事。我想,我一夜長了十歲。

? 二月份檢查出來得了糖尿病,需要終身注射胰島素。男朋友家人因為我生病而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最終分開,對方很快走出分手陰影。當時我痛恨父母帶給我這樣的遺傳基因,痛恨自己怎麼就那麼不爭氣。我又哭又鬧,所有人勸我都不聽,甚至想到了自殺。有一天,我突然明白:其實是我看錯了人,他沒有勇氣跟我共同承擔。我抱著媽媽哭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我傷害了所有真正愛我的人。老爸說得對,你永遠能傷害到的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

? 發現父母血型跟我的不一樣時,突然就釋懷了。

? 經歷過漫長的抑鬱,走出來以後,突然覺得人生再差也不過如此,未來再絕望的境地也有力氣面對,開始正視自我的傷痛。

? 生病的男友去世後,發現肚子里有了寶寶,但因為自己本身是病號又沒法要,崩潰。躺手術台上放棄寶寶、保自己的時候,覺得自己突然長大了,大到能決定別人的生死了,多可悲。


「原來大家都不易。幸好我們在一起。」

你又有著怎樣的故事?給我們留言吧。


以上。

原文發表於 「開車的是准男友,去世的是最好朋友,我一夜長大」|KY粉絲留言精選:在哪一刻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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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講故事。


2008年7月8號,那年我初三,正在奮力備戰中考,因為住校的緣故,很少能回奶奶家看她,吃她做得飯,基本上一個月能回去一次。
從小因為爸媽離婚加之一些錯綜複雜的原因,童年幾乎是在奶奶家長大的,最愛吃的菜是奶奶給我做的黃燜雞,最記憶猶新的是為了給我收集水滸傳英雄卡,買了三箱小浣熊給我這個熊孩子。至今想起來最難忘、最難受的瞬間還是第一次看見奶奶從冰箱里拿出胰島素和針管,費力地在腹部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把胰島素注射進去,然後等20分鐘才能吃飯。
又長大了一點,從父親口中知道奶奶很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患上了糖尿病,這樣子飯錢註冊胰島素已經快二十年了,胰島素不能受熱,只能放冰箱,所以每次打完胰島素必須進冰箱保存,每次全家出去吃飯,短途旅行,胰島素都是全家最重要的東西。好在奶奶是一個樂觀的人,一年至少帶著爺爺去國內兩個地方旅遊,時至今日我覺得這是奶奶最智慧的地方,也是最有情趣的地方,操勞一生把三個兒子培養成人,同時自己從不吝嗇花錢遊歷祖國山水。
時間回到2008年7月8號這一天。
奶奶之前幾天因為糖尿病併發症住進了醫院,但是情況已經得到改善,爺爺回家把家裡收拾打掃了一翻,想讓奶奶回來的時候看見家裡乾乾淨淨的心情會好,我回到學校正常上課,大家都盼著奶奶回家。
下午4點左右,我正在操場練習著中考體育的1000米測試項目,突然班主任在跑道拐角把我叫住:我爸打電話讓我趕緊去醫院,奶奶情況不好。
我衝出學校,打了計程車就往醫院趕,毫不誇張的說一路上我的身體都在發抖,腦子一片空白,我不敢想,不敢猜,眼淚已經在堆疊在眼角。
到醫院以後,我直奔住院樓14樓,電梯坐不了,我爬樓梯上去,當我走進1403病房看見空蕩蕩的病床和前幾天我給奶奶買的校花的時候,我已經站不穩癱倒在地上,當護士過來告訴我你去太平間看看的時候,我知道奶奶再也回不來了。
忍著悲痛,父親張羅來送奶奶最後一程的親戚吃完飯,回到家之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低聲啜泣起來,也許在兒子面前想要保留這最後一絲堅強,可是我知道他是最痛苦的那個,作為大兒子在家裡卻是最受母親照顧的那一個,也是奶奶的堅持讓父親持續的接受教育,時至今日在社會中有一個不錯的地位和收入,奶奶離開了,他心裏面最重要的一個支撐沒有了。
這是奶奶離開的第7個年頭,我給她買花只有一次,那也成了最後一次,我跟她擁抱只有一次,那也是最後一次。奶奶的離開讓我知道生命有多脆弱,讓我知道時間是多珍貴,你身邊每一個陪你走過一段路的人,有一天都要離開,所以take today and take this moment,告訴他你有多愛他(她),她對你有多重要,給她們一個擁抱,買一束花送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你為他們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感到幸運。
奶奶,想你啦。你還沒看到我考上大學就匆匆離開了,還沒有跟街坊鄰居炫耀呢,還沒獎勵我最愛吃的黃燜雞。

以上。


家裡是守序善良的教育,門外是混亂邪惡的世界。
給混亂善良的小盆友們講述「不要天真」的教訓,反被屢次指責。
因為他們生活的世界和我不同。
和守序中立的小盆友玩的很開心。
與混亂邪惡爾虞我詐。
看著守序善良們受傷然後黑化成混亂邪惡。
混亂善良們原諒所有邪惡。
然後周而復始。

最終,我歸於秩序邪惡,因為不再相信混亂陣營,也不再相信善良陣營。
偶爾選擇善良是因為喜歡或任性——但不想再倡導善了。
因為在我眼中的世界裡:
倡導善的,往往是惡或蠢。
默默堅守善的,往往不是那些嘴上倡導善的人。

以上是我過去的劇本大綱。


我媽說我:
童年過的太順,少年曆經磨難,導致外表堅強內里脆弱的一塌糊塗。


你看我心理素質這麼好,輕易不慌張還敢於迎難而上,好像看破紅塵,冷漠沉穩的樣子。其實我一個人回家後蹲在牆邊一個人嚎啕大哭,甚至不敢入睡。

所以能使得自己性格大變的事情,多半不會是好事。


說說我的故事吧
我現在的職業關注我的人都知道,可能很多人認為我就是個衝動無腦的熱血暴徒
但是我說其實我從小到大都是個老實孩子,在班級都挨欺負的那種你們會信么?
上著二流的學校,有著二流的成績,過著二流的生活,其實也就是和每一個普通人一樣
要說改變,也就是那一次出行了
那是一次改變了我一生的出行,而且是徹底改變
那一次出行,我和我的至親,遇到了綠教雜碎的襲擊,過程不細說了,結果是,我活了下來
當時的我,喪失了一切希望,木然的回到了家鄉,當時的打擊對我是致命的,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血與火。
從那個修羅場回到安詳的城市裡,我發現我變了,我沒有辦法忘記那一切,也沒有辦法融入到社會中,每天基本睡不著覺,不敢自己加工任何肉類食品,不敢關燈。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然後我決定,我要做點什麼,來結束我的痛苦。
所以我選擇了買了一張單程的機票,去了某個熱點地區,相信我,當時我是打算送死去的。
到了當地之後,我發現,我能到達的地方,都是相對安全的,對遊人開放的地方,我想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你一個個人可以去的。幸運的是,在當地,我找到了一張招聘啟事,就是我現在的公司,我去面試,公司問我,你有什麼技巧,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們僱用你。我說我沒有當過兵,也沒有經歷過軍事訓練,我的技巧,也就是會開車。然後他們問我,你為什麼要選擇這一行,你應該知道,像你這種菜鳥,被錄用的幾率並不大,就算被錄用,存活下來的幾率更小。我就給他們講了我的故事,然後公司的負責人告訴我,我相信你有足夠的戰鬥意志,但是我們不能錄用你,因為一個滿腔仇恨的持槍者,只會是一個沒腦子的暴徒,而不是一個戰士,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一次性用品,什麼時候你可以放下報仇的念頭,你才可以加入我們。
然後我跟他們說,我已經把國內的一切都變賣掉了,我無法回到我的國家,我可以先進行訓練,只要管吃管住,我可以先不要任何報酬。
公司同意了我的想法,我被編入新員工訓練隊伍,進行基本的戰術和體能訓練。說實話,當時的我就是一個廢柴,身體素質只能說是一半,武器之類的更是沒有接觸過,但是我的信念支撐著我,雖然體能不是短時間可以改變的,但是技術和技巧可以。我掌握了基本的輕武器射擊和戰術配合。隨著一天天的訓練,我明白了很多,包括在戰場上,雖然我的定位可能只是個不起眼的運輸車司機,但是,在戰鬥中,你的隊友還是會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你,因為你是他的戰友,他為你保衛生命的同時,也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你,當你踏上戰場,你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為全隊人的生命而負責,而不是為了你一個人。仇恨的力量似乎慢慢的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責任感,也許有人會說,你們這群野獸也敢談責任感,我承認,對於外人,我們並不在乎,但是對於兄弟和戰友,我們看的比誰都重要,因為這是我們僅有的可以信任和依賴的人。然後有一天,訓練結束之後我在基地里抽煙,我的教官找到了我,跟我說,來,幫我開車去前線基地送點東西,然後我們兩個開車來到了前線基地,送完了東西我們在基地閑逛,看到一間破爛的屋子,裡面蹲著幾個帶著黑頭罩的人,我問教官,那些是什麼人,戰俘么?教官說那都是抓回來的綠教kb份子,當時我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這是我來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仇人,當時的我已經取得武器攜帶資格,而我的腿上就是一把上了膛的MP7,可是當我把手伸向槍套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戰友,我的教官,所以我停手了,並沒有拔出槍打死那幾個傢伙,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打死了他們,會給戰友和教官,還有公司帶來很多的麻煩(戰場上如果遇到敵人,那麼打死沒有問題,但是已經抓回來的,一般都是有用的,或者是需要他們嘴裡的情報,或者是比較重要的人物,也可能是有記者或者媒體在場)。當我放下手的時候,我的教官,拍了拍我,然後對我說,恭喜你,你畢業了,你是一名戰士,而不是暴徒了。然後他掀開了那幾個人的頭罩,他們是我的戰友,也是今後和我組隊的兄弟們。
當然後來我問過他們,你們真的就不擔心我拔槍把你們都打死?然後這幾個傢伙說當然不擔心,因為我們早就把你的子彈掉包了你這個菜鳥……
哦對了,這幾個傢伙之所以甘心蹲在那假裝人肉靶子是因為他們和教官打賭,說我不會開槍,賭注是一箱好酒……
基本就是這樣了
願安好。


讀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我是在父母的爭吵聲中度過的,沒有人關心我,他們在忙著吵架爭執,而那時候的我變得沉默,內向,自卑,不愛說話。

讀初一的時候,性格一直都很自卑,因為成績不好,長得也不漂亮。於是在初三那年,我轉學了,到了新的學校。但是這一年我的性格卻是格外的憂鬱,也許當時那個年紀是多愁善感的吧,還是那個年代流行憂傷,我也不知道。剛到新的環境,我很沉默,在人群中也顯得格外的落寞。當時我留了一個短頭髮,齊劉海,每天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總是低著頭,頭髮都把臉給遮擋住了。後來,班上有個男生似乎對我有些好感,可能覺得我跟別人不太一樣吧,他總是問我為什麼不笑?我總不太想理他,直到有一天,他沒經過班主任的允許直接把座位搬到我的後面坐著,每天都想逗我開心。現在回憶起那時,也會不自覺的想笑。當有一個人竭盡全力地想要溫暖你,是很幸福的啊。純粹,真好。

還記得外公跟我媽打電話:"你再不回來你女兒就該墮落了!"

初三下學期的時候,我媽回來陪著我中考,通過努力學習我考上了一中南校。於是我媽陪了我高中三年,高二分文理科的時候,我媽就在學校旁邊租了房子,陪讀,最後我考上了雲南藝術學院。

初三應該是我的性格轉折點吧,高一這一年我的性格依然特別自卑,沉默寡言。

高二分文理科,我選擇了文科,到了一個文科班,認識了新的同學和朋友。有個學音樂而且唱歌唱特別好聽的女生改變了我,她叫豬豬,還有一個叫雅子小姐,我們三個人坐了同桌,剛跟豬豬見面的時候,我倆對視了一眼就開始大笑,後來我問她為什麼看著我笑,她說因為你在看著我笑啊。那時候單純的一眼便足以讓我們開心一整天,如今想笑也找不到突破口。真的,我對她心懷感恩,給了我一段美好的回憶,讓我的人生充滿了多種可能。

還記得她拉著我和同學們排了一個小品,那是在高二的元旦晚會上,我們演了一個西天取經的小品。豬豬讓我反串演唐僧,最後把班上的同學都給逗樂了。這也讓我的性格從內向逐漸到外向。

很感恩,這些人,是他們引導我,讓我成長。

雖然我爸和我媽最後還是離婚了,不過因為有我媽我生活得並不差於健康家庭的孩子。我爸和那個插足他們婚姻的女人結婚了,並還有一個兒子。一直以來,我都很記恨他,然而充滿恨意的生活並不快樂。

後來,他和那個女人還是離婚了。15年的時候,我爸和一個大學英語老師結婚了。想想我爸和我媽在我12歲的時候離的婚,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我不知道我爸對於他的選擇到底幸不幸福,但是這終究也是自己的選擇。2016年之前我從來沒有跟我爸聯繫過,我對於他很排斥,我恨他沒能給我一個完整有愛的家,恨他放棄了我和媽媽,恨他沒能給我一份深沉的父愛。

隨著長大,我好像發現我錯了,於是16年5月1日,我爸給我過了一個很美好的生日。我也相信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越來越好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珍惜此刻,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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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願我們每個人都能充滿正能量


這是一件我很多身邊最親密的朋友都不知道的事,看到這個問題卻突然很想寫出來。我相信文字是有力量的,可以傳遞給別人,也可以治癒自己。
高二那年,我媽媽被查出乳腺癌四期並伴有淋巴轉移。我的家庭就不細說了,總之我媽媽是我唯一親近的親人。

我是在一天晚上知道的,那時候和媽媽在一起住,不敢哭,拚命忍著,安慰她怕她難過。
第二天來到學校時再也忍不住眼淚,我還來不及長大就要失去她了,我怎麼也無法接受。
早讀一直趴著哭,第一節課躲在了一間沒人的教室里,期間讓一個朋友幫我給班主任請了假並說明原因。

朋友說老師讓我去找他,我天真的以為老師會安慰我一下,至少可以理解一下我。畢竟那時候我自以為和班主任關係很好,他也是我當時最尊敬信任的人。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我去了。
時間過去太久,具體的談話我記不清了,只是清晰的記得他表情冷淡還帶著笑意的說「你媽生病還不是被你氣的」。

寫到這我想了很久也無法去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我沒有因此難過,也沒有憤怒,只是從那以後,我再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痛苦告訴別人了。
我突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感同身受。

同時我也不斷告訴自己,你要尊重別人的痛苦,即使你心裡覺得沒什麼。所以之後每當有人向我傾訴他們的痛苦時,我會非常認真的去傾聽去理解,希望能帶給他們一點點慰藉。


這兩件事帶給我最大的改變是,我的情緒很少會有太大的起伏了,可以很坦然的面對無論好的事還是壞的事。

我也願意去溫柔對待每一個人,相信每個人都不容易,也許現在在你面前沒心沒肺笑著的那個人經歷過你無法想像的痛苦
但同時我不會對別人有任何的期望或要求,你對我好,我很感激,反之我內心不會有任何波瀾。

我依然愛笑,依然是朋友圈裡的段子手,依然充滿陽光的活著。因為我突然特別想要多給身邊的人帶來一些快樂或是溫暖。生命太無常了,說不定哪天就會離去,如果能留下點什麼該多好。

無論如何,感謝經歷。

我喜歡這世界,我也喜歡你。


失戀。
覺得談不上大變,但是知乎一直看著我答題的知友應該能看出來我的變化。
我很少回答關於親密關係的問題了,因為自己也非常confused,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想回答。
後來回答的都是日本留學相關的問題了,還是希望能儘可能地幫助大家。
但是面對著很多重複的提問也實在提不起興趣去回答……(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提問者在提問之前不去搜索一下相關問題)

我記得曾經有知友說覺得我像個溫暖的小太陽。
我現在想起來這句話都會掉眼淚——因為真的感覺自己……冷掉了。
雖然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依然努力對別人溫柔,但是總覺得自己最柔軟和純真的那部分死掉了。
——雖然換個角度想覺得把天真和愚蠢掐死了也是不錯的,但還是有點想念那個義無反顧捧出整顆心傻乎乎塞給別人的自己。

現在很想再遇見一個不用我費力氣挖心掏肺,好好互相珍惜的人,但是真的很累。我嘗試了很多方法,試著和很多人溝通了解,但是都不對。

疲憊了就會想到底是我沒遇到對的人還是我自己就是個錯的人。
我還是得先讓自己暖起來。

嗯我知道,就是真的有點累了。


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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