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超憶症是什麼感覺?

即使過目不忘,但是忘記不了不開心的事會不會更痛苦呢?


Quora上有個超憶症患者,以下翻譯自他的回答:

非常痛苦。我能清晰地記得每一天每一秒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我能告訴你所有經過我面前的車的牌號、生產廠家以及型號。

超級記憶帶來了很多令人驚異的好處。我的腦中儲存了極大量的信息,我能對讀過的每本書倒背如流,而且我讀了上千本。

我記得見過的每一個人。我穿過一個擁擠的購物中心,就能記下每一個只匆匆瞥見一面的人。我記得發生過的每一段對話。當我說我的記憶具有完美的細節,我一點也沒有誇張。我並不是在回憶,而是重新經歷了一次。

對於我來說,記憶就如當下一樣真實。我很難區分到底什麼是記憶,什麼是現實。我清楚地記得感覺、氣味、聲音、味道、見過的每一件事、閃過的每一個想法。時間於我真的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除非真的經歷一些徹底全新的、不存在在我記憶中的事,否則都不太能感覺到真實。

我不需要學習,從來都不需要。我讀一遍課本,就再也不會忘記。因此,我把時間都花在了不斷尋求新的信息、新的體驗上。我對知識如饑似渴。

但是人們不明白的是,不像他們的記憶,我的記憶沒有權重。大多數人只記得他們的大腦認為重要的事。而我記得一切。每天開車上學的記憶與我最珍視的記憶一樣清晰。我的大腦不強調任何東西。為了尋找到一個記憶,我必須翻閱生命中的每一片記憶。

而甚至於記起一件事本身,也會被記錄進記憶里。我記得我曾經記起過某件事。不用說,這時常讓我的思考變得困惑。

另外,我不做夢。我沒有做夢的能力。每天晚上我只是把前一天的記憶重新播放一次。顯而易見,我也是一名失眠症患者。

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別的人與我具有同樣的記憶模式。坦白來說,我很孤獨。我覺得我與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即便在一個擁擠的房間里我也覺得非常孤獨,痛苦地孤獨。我被困在一個記憶的牢籠里,獨自一人,詰問到底什麼是真實。

當然這樣的記憶有很多好處,只是與之生活就像是一場持續的戰鬥。

(原文鏈接:Human Memory: What is it like to have a photographic (eidetic) memory? 原文作者:Christian McConnell 註:本文在Quora上和在知乎上都有被懷疑真實性,還請大家自行判斷)


推薦一篇文章,來源於「一個」VOL

摘自VOL.334 時光若刻

一個「超憶症者」的獨白
作者:陳諶

1.

我開始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是在5歲那年,準確地說是在1990年的11月2號。

那是一個起風的星期五,天氣有些陰霾,早晨起床時媽媽讓我多穿點,因為今天開始要降溫。那天早上一進幼兒園,我就因為和一個名叫孫宇的小胖子打架,被我們的孫老師給抓住了。孫老師是一個很溫柔的女老師,那年她23歲,剛從大學畢業不久,那天她穿著一件暖黃色的線衣,梳著一個很好看的馬尾辮。

她把我和孫宇揪到角落,問我們為什麼打架,孫宇一臉茫然地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今天一進來就打我,說要找我算賬。」

於是她轉而問我要跟他算什麼帳,我義正言辭地告訴她:「三天前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他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他說有本事三天後找他報仇,所以我今天就打他了。」

孫老師笑著摸了我的頭一下,說你這孩子可真是記仇呢,小朋友之間要相互友愛。

我說:「他才沒跟我友愛呢,他從認識我到今天總共踢過我7次屁股,揪過我5次耳朵,還捏過我兩個8次臉。」

那時候我只學到10以內的算術,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描述16。

聽我這麼說完,原本微笑著的孫老師頓時就表情凝固了,她把孫宇打發走,然後就拎著我到園長辦公室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後來事情的發展就沒有什麼懸念了,她們驚奇地發現我是一個不正常的孩子,我能清晰地記得從自己記事開始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細緻到每天的每一頓飯吃的是什麼東西,電視播了什麼節目什麼新聞,天氣是好是壞颳風還是下雨,甚至誰在什麼地方和我說了什麼話,每一個畫面都歷歷在目,只要我去回憶,它們就像過電影一樣清晰。而且除了睡覺的時間外,沒有任何的空白之處。

而我也從那一刻才開始明白,原來人是種會「遺忘」的動物,他們會把眼前這如此清晰,真實而不停流動著的畫面在轉瞬間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連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聽過的歌,讀過的文字都能夠在一段時間後無情地拋之腦後,而且遺忘的比率和效率都是如此的高,就好像西瓜經過榨汁機後留下的那些少得可憐的殘渣一般,我甚至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有一天連自己是誰都忘掉呢。

可我自己卻完全沒法體會這種「遺忘」的感覺,就好像活著的人永遠無法領悟「死亡」的虛無感一般,我只能無助地坐在那裡,看著家人因我將前一天晚上的新聞聯播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後那驚奇而又驚恐的眼神,然後憂愁地交談著這究竟是一種什麼病,會不會對大腦的發育有影響之類的話題。

然而成人的世界終歸是功利的,當我在鄰居面前把《三字經》,《弟子規》像倒豆子一樣倒背如流的時候,我看到了父母得意的眼神,儘管這隻花了我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已。而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也只要喊一聲「七大舅」或者「八大姑」,我就能把號碼完完整整地報出來,比查電話簿要方便快捷多了。甚至連我奶奶也會問我「縫衣針放在哪裡了」,「早晨我說要去誰家做客來著」之類的問題,從此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討論過我腦子的結構,只誇我是個聰明的孩子。

不過其實我並不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我的頭腦像電腦一樣冰冷而精確。

2.

很多年後,當我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一所全國知名的大學後,我才知道我的病叫「超憶症」。

得這種病的患者記憶力會異於常人,能夠記得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且過目不忘,這就是我之所以能夠毫不費力地考入名牌大學的原因,我從小學開始基本沒有認真學習過什麼,只要是我看過的書,上過的課,做過的題,到考試時就能像放電影一樣的在腦海里回放,就像作弊一樣。由於我的邏輯思維能力並沒有那麼出眾,只是單純記得原有的題目而已,所以我的理科一直都不好。但自從我報了文科,我的高中生活便再也沒有學習二字了,歷史地理政治三年所有的課本,我一周就全看完了,從此以後大小考試都和開卷考無異,我的答案從來都是一字不差,連標點符號都一模一樣。

據我所知,全世界得這個病的也就那麼幾個,而能夠病到我這個程度的,估計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了。

從小到大我都過得很開心,因為父母從來沒有擔心過我的學習,而我也因為我的特殊能力交到了很多朋友,我會跟他們講各種各樣的笑話,說千奇百怪的故事,跟他們說起曾經任何一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情,甚至可以告訴他們在某年某月某一天,他們穿什麼衣服,在什麼地方說了一句什麼話。而他們也會聽得津津有味,瞪大眼睛如痴如醉般出神地望著我,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我開始羨慕他們,羨慕他們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種東西。我從來無法理解他們對於回憶的眷戀,他們總會很懷舊地拿起一個多年前的明信片,圍在一起回味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甚至看一部很久之前看過的電影,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畢竟在我的腦海里它們清晰到觸手可及:明信片的每一個字我都能默寫下來,照片上發生的事情我一眼就知道是哪一天的哪個時刻,而舊電影的每一個劇情每一句台詞,我都能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完整地放映一遍。

這是一種痛苦的羨慕之情,甚至漸漸變成了一種嫉妒,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沒有回憶的人,因為我的腦海里僅僅只有回憶。

我開始變鬱鬱寡歡,也不再願意與人接觸,大學裡我開始翹課,躲在宿舍里打一天遊戲,或是在圖書館看一下午書,甚至只是坐在湖邊發獃,什麼也不去想,因為這些都是除了睡覺之外減少回憶的最有效的方式。只要我不去創造回憶,那我就不會有回憶了吧,我默默地想著,看著湛藍的天空中雲捲雲舒,看著樹葉從樹上掉落到草地上再滾落到林蔭小道上,看著年輕的人們匆匆的腳步,以及隨著時光流逝的青春。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名叫如冰的姑娘。

那是2006年9月14日,她穿著一襲碎花連衣裙走到我的身旁,問我是不是那個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人。

我笑著對她說:「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我只是什麼都記得。」

然後她就跟我聊了起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發現她懂得的並不比我少,而且我僅僅只是記得發生過什麼而已,她卻能對發生過的事情有著自己的看法。

「你雖然什麼都記得,可是『記得』本身又有什麼用呢,發生過的事情終歸是發生了,你又不能改變什麼,如果你不能有自己的東西,只是像個放映機一樣放著那些東西,那它們終究一點意義也沒有不是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那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空中有五隻飛鳥飛過,一對情侶從湖的另一端走到了這一端,遠處還開過一輛黑色的小汽車。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她道。

「如冰。」

「像冰一樣的意思嗎?」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她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就像七年前路過我家樓底時,俯身在牆角看見的那支鳶尾花。

「我可以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嗎?」

「可以啊,我發給你?」

「不用了,你說一遍就夠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很羞澀地看了我一眼,但我卻沒有告訴她這其實並不是虛情假意的肉麻,而是一句真真切切的實話。


3.

我和如冰在一起總共不過1年零7個月18天,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日子,儘管我似乎沒有資格這麼說,畢竟所有的日子在我的腦海里都是如此的平等。

但閉上眼睛回想起那些日子的時候,我卻又真切地感到它們是如此的特別,我發現自己第一次開始從某段特定的回憶里感到一絲溫暖和感動。

每次牽我的手,她都會問我這是我們第幾次牽手了,我總能一次一次地把數字報給她聽,從十到一百再到一千,而我也會在她耳邊告訴她,她一共說過幾次愛我,每一次分別在哪一天,哪個時刻,哪個地點,她穿著怎樣的衣服。我們之間從來都不需要什麼承諾,她也從來不要我給她承諾,因為她知道我都記得,而且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們之間也會有鬧矛盾的時候,比如我翻她的舊賬,說她在幾時曾經無理取鬧過,或者不承認她翻我的舊賬,反駁她那天我其實應該是怎麼怎麼樣的,這些都讓她出離地憤怒,儘管她知道我不是有意要記她的不好。但事後她總能原諒我,從不會跟我大吵大鬧,畢竟她知道對我而言,事情無論好壞都是會深深刻在腦海里的,她不想等到幾十年後我再把這事提起來。

但很遺憾的是,她最終還是沒能等到幾十年後的那一天,她最終選擇離開了我,原因是她無法接受一個我這樣的人,我會給她太大的壓力,她在我這裡必須小心翼翼,不能犯錯,不然這樣一個殘缺的她就會永遠留在我的回憶里,無法抹去。

如冰走後,我又回歸了自己一個人的日子,每天發獃,看書,打遊戲,睡覺,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裡,與世隔絕。朋友們都來勸我,想給我點安慰,但他們最後卻都無奈地走了,畢竟他們也知道,「時間會治癒一切」這句話對我並不管用,我不是一個會自動痊癒的人,我的傷口會不停的流血,直到流乾的那一天為止,只因為我沒有一種叫做「遺忘」的能力。

但事實上我卻比他們想像中都要來得堅強,我只要一直在做事,不給自己留下時間空間去回憶,自然也不會感覺到悲傷。於是我開始嘗試著寫文章,把自己二十年的記憶改編成小說,有如此清晰的回憶,加上自己曾經看過那麼多的書,這是一個並不困難的過程。而且我發現,寫文字的速度要遠遠慢於自己思考的速度,因此只要我的筆在動,我的思維就會跟著一起慢下來,它讓我不再沉浸在那些冰冷的回憶中,讓我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認識和思考。

於是我無端想起了如冰對我說的那句話:「發生的事情終歸是發生了,你既然無法改變,不如把它賦予屬於你的意義。」

合上自己寫完的稿子,閉著眼睛想像她第一次吻我時候嘴唇的溫度,我的嘴角竟然開始微微上揚。

未曾想過,這個「像冰一樣」的姑娘,讓我二十年冰冷的回憶,頓時變得溫暖了起來。


4.

今年我二十七歲,現在是一名作家,我的書賣得很好,卻沒有人記得我是一個超憶症患者。

前天跟一個出版社的編輯一起吃飯,他問我現在新書寫的怎麼樣了,讓我說一下大致的劇情,然後我就把最近一章的內容完完整整背出來給他聽了一遍,把他怔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話說你竟然把你自己寫的東西給背下來了,你真是太有時間了。」他的表情像極了二十二年前幼兒園裡孫老師的模樣。

「時間這東西,留著不用,也不能省下來以後再用,不是嗎。」我笑道。

「背東西不是很浪費時間嗎,我從小到大記憶力都超級差的,前一天晚上背的課文,第二天老師一抽背就忘了,那時候經常抄課本,就總琢磨著,要是真有那種記憶麵包該多好啊,想要記住的東西,吃下去就馬上記住了,而且永遠都忘不了。」他搖頭晃腦地說著,像是陶醉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那要是有想要忘記的事情呢?」

「貌似不用刻意去忘記吧,畢竟沒有什麼事情是永遠忘不了的,在當時看起來再了不得的一件事情,總有一天你都會什麼也不記得了不是嗎,人的記憶力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一個東西了。」

我喝掉杯里的咖啡,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我這段時間在做一個讀者調查,也想把這個問題問問你,看你怎麼回答。」他說道。

「什麼問題?」

「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詢問死神自己死亡的具體時間,你會不會去問他?」

「當然問了,為什麼不問。」我很乾脆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了以後呢,要做什麼?」他似乎覺得很驚訝。

「我會提前1年零7個月18天躺在床上。」

「然後呢。」

「回憶我的整個人生。」

小說而已。


————————————————————————————————————

2014.05.03

只是推薦文章,不是自己的文章,居然收了這麼多贊和關注,怪不好意思的~~

謝謝各位。

說說自己的看法:


提到超級大腦,瞬間想到謝耳朵,過目不忘。


但畢竟我們無法去切身體體會這樣一種超憶的感覺,有時候忘記挺好的。


引用超憶症是怎麼回事?中 @梁星玫 的回答

他們每天要花很多時間來回憶生命中的瑣事,有不開心、絕望的事也會不斷完整回放回放回放。想想還蠻心酸的。

我們還是得向前看,畢竟過去都過去了。


排名第一@ 安小桐 和第二 @黃樂平 的答案都不可確信,因為都是個人陳述,不排除是編造出來的經歷。 排名第三 @Vivian Lee 的答案才是最科學的,「超憶症」並不是記憶能力的加強版,對學習沒有幫助,對記憶知識點也沒有幫助,患者只是能把生命中的事的發生時間、地點和經過如實記憶,像流水賬的日記一樣。我在發展認知神經科學的課上看過一個紀錄片,是美國人做的,就是 @大頭 的答案中提到的那個視頻。這個紀錄片把幾個具有這樣「特異功能」的人聚集到了一起研究,這六個人中有小提琴家有售貨員有無所事事的人,並非都是天才。記得這個紀錄片中這六個人聚首的時候想久別的親人相擁而泣。


CBS的「六十分鐘」曾經做過一次Hyperthymesia超憶症的專題,有興趣的可以看一下。
The Gift of Endless Memory

他們對一組超憶症人群進行分析和對比發現:

........
"We have the chicken/egg problem. Do they have these larger brain regions because they have exercised it a lot? Or do they have good memories…because these are larger?" McGaugh explained.

And what about the fact that the caudate nucleus is thought to be involved in obsessive compulsive disorder?
The scientists think there may just be a hint there.
..........
"All of them have what we think of, what we describe as OCD-like behaviors. They love to collect things. They have to have things in just the right order," Cahill said.

"What about phobias?" McGaugh asked the group assembled by "60 Minutes."

"Does hypochondria count? It"s like, "Oh, I hope I don"t get this. I hope I don"t get that disease,"" Brad Williams asked.
......

他們都有超群的caudate nucleus尾狀核(我是文科生,生物渣.....),除此之外,他們也都有類似強迫症的癥狀:收集東西、排列東西、潔癖、恐懼症、癔症等等。

如果用那句俗到爛的「上帝他老人家給你關了道門但是還給你留了扇窗哦」解釋的話,擁有卓絕超群的記憶力那麼勢必會在其他方面或多或少有一些缺陷吧。

這些擁有超憶症人群的人大都把它當作一種天賦,但有些人覺得被這種天賦所拖累,而有些人恰恰覺得擁有這種天賦能活的有滋有味。

可是,當你知道你會牢記今天的每一個細節,無論你做什麼出彩的事情,也不可能讓這一天的記憶變得比其他的日子更加美好,這樣的天賦,你想不想要?


腦子裡裝那麼多東西,累的卻是心。
在大腦里應該屬於記憶對情感的影響。

高考前為了記憶,專門去看什麼記憶法,看了才知道自己讀書速度快於常人好多倍。反而記憶法訓練了之後短暫慢了下來。過目不忘差不多就是那樣了,不過成績一般。自己理科因為老師緣故,不願意去面對去學。最後高考著急了三個月猛攻提升了三十幾名考上大學。
大學時候讀新聞,一直在實習,速寫和速記再次被幾個報社領導看中,腦子轉得極快,兩周寫出一本劇本來,同時還兼實習和家教。
上研究生時候因為一些私人原因準備轉專業,也是吧兩個月背了十七本書,我媽媽被嚇到,勒令我睡覺。當時每天就睡兩小時,精神極好。

我想我可能不至於是超憶,但確實曾有過那樣的日子。
而我考上研究生之後萬念俱灰。一度打算結束生命。

事實上多年來我有很痛苦。
為人處事上,自己記得所有細節,也能回想起當時的感受和知覺以及每句對話。對方卻不記得了。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很可能比別人記得多,只覺得自己玻璃心,還是別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一些人覺得我心好細,而對我來說其實是機械的記憶。只要想,就可以。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別人眼中我的熱情竟其實是無情的冰山。我的直接記憶甚至在個別人眼裡成了故意虛偽的迎合。
失戀後完全走不出來。不是感情有多深,而是怎麼也忘不掉。談戀愛時候真的不是我要翻舊賬,而是每件事記得太清晰,對方的眼神的意味我都能記得什麼什麼書上寫過這是什麼意思,一點點不對的痕迹就立即在我眼中感覺到。常常覺得被欺騙,因為承諾沒有兌現,而對方也許只是那麼隨口一說。
在寢室別人動過的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記得原來的樣子,對書和個人空間有潔癖,為了處好關係只能忍著不說。

我至今還記得我考研轉專業時,每個人都為我可惜,他們說,你的洞察力和敏感性太強了,我沒有遇到像你這樣的人之類。
因為非常好的記憶力和難以拿記憶出錯欺騙自己的性格,年少的我吃了一些很大的虧。憋太久壓力太大無人訴說,要是跟別人說這些他們會覺得我是炫耀吧?於是就一直忍著。
你們看到的是榮光,我卻記得多少次只能寫歌舞昇平的背後事件里流著淚的老人和念不起書的小孩,我也記得誰在什麼時候篡改過什麼數據哪怕那篇稿子只是一個作業。

關於上文遇到要自殺的念頭,我從很小時候就有過了,我一直好想變普通記憶,因為這樣也許會快樂些。

看了好多哲學書,和心理學,來反思自己的痛苦來源。然後有一天開化了,決定重新做人。我想挑戰自己不懂的東西,不是靠記憶力就可以的東西肯定就好很多,加上很多思考,我轉到了腦科學。
慢慢的我也就寬恕了自己的許多痛苦,那段時間我催眠自己說,如果我用文章把經歷寫下來,寫一次我就下決心要忘掉(假裝用硬體來記憶) ~ 云云總總寫了很多吧, 那段時間看到就要哭,有一天就刪除了。
不停地換地方去生活,逼迫自己去學新知識,在另一層新的折磨前應接不暇, 我現在卻真的很快樂。

其實有的時候還是會想起故人和故景,一有細節我就立馬折磨自己去做題看論文,非常奏效~ 常年失眠漸漸也好了許多。有一天能發現自己做的夢少了,就覺得真是上天待我不薄。
而為人處世,裝傻裝傻,裝著裝著就真傻了。

記憶很難刪改,而我可以做的是把記憶的前期過程注意力,全部刪除或者移動到別處去。這就是我的方法。
每次我拍著頭說,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 。事實上是,我根本就沒看過那個東西。或是,我當時在全神貫注地看別的。
我很怕別人給我教不好的或是錯的知識。因很難忘掉。

不知道這樣活著會不會很古怪。我在努力的是,從注意開始,被動接受化為主動接受,不是好的就一概不接受。凡是有可能在未來帶來痛苦的,也一概不接受。
最後,我活在了二次元的世界裡。

[忽然想起記憶力好的一個好處來,學RAP比別人快,哈哈哈哈哈哈哈]

———————————————————————

謝謝你看到這裡。
如果你和我有很多共同點,有一點私人的心得歷程可能也適合分享給你,

孫嘉禧:有哪些事是你找到對象後才知道的?

孫嘉禧:在愛情里會犯哪些常見又難以察覺或改正的錯誤?

孫嘉禧:相比於單身狀態,為什麼在戀愛中獨自處理的事情越多,人們會感受到的負面情緒反而更多?

孫嘉禧:哪些謊言女人覺得很浪漫,男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孫嘉禧:有哪些比較文藝的情書?

孫嘉禧:最讓你心動的一句表白語是什麼?

孫嘉禧:從女性的角度看,男人具有什麼樣的品質會非常有魅力?

孫嘉禧:男生的哪些細節或品質會讓女生加分?

孫嘉禧:IT 男身上哪些地方招女孩子討厭?

孫嘉禧:男生什麼狀態才體現出他已經愛上你了?

孫嘉禧:男朋友在網上從未提及我的存在,彷彿依舊單身一般是何意?

孫嘉禧:什麼是過度解讀?

孫嘉禧:為什麼「直男癌」一詞會在知乎上引起反對?該詞具廣泛侮辱性嗎?

孫嘉禧:為什麼許多矯情的女生反而受男生歡迎?

孫嘉禧:女生欣賞的女生是什麼樣子的?

孫嘉禧:女生真實的一面是什麼樣的呢?

孫嘉禧:前男友聯繫你的時候,你的心情是怎樣的?

孫嘉禧:物質上富養女孩有沒有必要?

孫嘉禧: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你想要哪一個?

孫嘉禧:你童年的夏日記憶是什麼樣子的?

孫嘉禧:人可以樂觀到什麼程度?

孫嘉禧:在你最想死(自殺)的時候是什麼念頭讓你活到了現在

孫嘉禧:如何預防抑鬱症複發?

孫嘉禧:什麼瞬間讓你想留住那一刻?

孫嘉禧:人遇到挫折、打擊後該如何調整心態,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孫嘉禧:突然覺得自己情商很低是怎樣的體驗?

孫嘉禧:得了超憶症是什麼感覺?

孫嘉禧:迴避型人格在親密關係中的需求是什麼?他們希望伴侶給予他們什麼?他們在親密關係中的內心戲是怎樣的?

孫嘉禧:時常感覺和周圍的人相處很累,是不合群嗎?

孫嘉禧:中國大學舍友之間的關係普遍是什麼狀況?

孫嘉禧:為什麼利用的撒嬌比真心的沉默更吃香?

孫嘉禧:你有什麼相見恨晚的知識想推薦給年輕人?

孫嘉禧:有哪些越早明白越好的人生道理?

孫嘉禧:生活中有哪些偷懶技巧?

孫嘉禧:有哪些多數人都喜歡,但你就是不喜歡,即使別人覺得你品位有問題,可你還是不喜歡的東西?

孫嘉禧:做手賬的真正意義何在?

孫嘉禧:怎麼做一本好看的手賬?

孫嘉禧:一個人可以 DIY 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先說一個人

「所羅門?舍雷舍夫斯基出生於1886年,俄國記者,記得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在一個實驗中,研究人員給舍雷舍夫斯基出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擁有三十個字母和數字組成的複雜公式。然後他們把紙放在盒子里,將它封存十五年。當他們取出之後,舍雷舍夫斯基能夠精確地回憶起來…舍雷舍夫斯基能夠記起來,但他不能提取精髓。他記住了大量隨機事實,但他不能將它們組織成重複性樣式。最終他不能搞清隱喻、明喻、詩歌,甚至於複雜的句子。

以記憶為長,最終也為記憶所困。記憶是他最擅長的東西,也是最堅固的牢籠。


博爾赫斯的小說《博聞強記的富內斯》寫的就是一個超憶症患者的故事……
結局比較悲傷,請諸位準備紙巾= =

博聞強記的富內斯


  我記得(其實我沒有權利講出那個神聖的動詞,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有權利,但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他手裡拿著一枝深色的西番蓮,彷彿從未見過似的瞅著它,儘管他從黎明到黃昏一直看著,看了整整一輩子。我記得他銜著香煙,沉默寡言,那張有印第安特徵的臉龐的神情顯得出奇地遙遠。我認為我記得他細長靈活的手指的模樣。我記得他手邊那個有東岸地帶紋章的馬黛茶罐;我記得他家窗外一張黃色的席子,隱約可以望到湖邊的景色。我清晰地記得他的聲音;舊時城郊居民那種緩慢、陰鬱的鼻音,沒有如今那些義大利移民的噝噝聲。我只見過他三次;最後一次是1887年……我覺得凡是同他有過接觸的人寫一些回憶他的文章將是很有意義的事;我的文章也許會是你們彙編的集於中最簡短,肯定最貧乏,但不是最不公正的一篇。當主題涉及一個烏拉圭人時,我身為阿根廷人的可悲情況有礙於我參與烏拉圭的必不可少的讚頌體裁。有文化的、風度翩翩的布宜諾斯艾利斯人;富內斯雖然沒有用過那種損人的字眼,但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在他心目中我就是那種人物。佩德羅·萊安德羅·伊普切說過,富內斯是超人的先驅者,"一個土生土長、未加斧鑿的查拉圖斯特拉";我對這一點並無異議,但不能忘記,他也是弗賴本托斯的一般居民,有某些無法彌補的局限性。

  我第一次見到富內斯的印象十分清晰。那是1884年3月或2月的一個傍晚。當時我父親帶我去弗賴本托斯度夏。我同表哥貝爾納多·阿埃多從聖弗朗西斯科莊園回來。我們騎著馬,唱著歌,心情舒暢。更使我高興的是,悶熱了一天,天空突然烏雲密布,南風又推波助瀾,樹枝亂舞,我擔心(或者不如說盼望)在曠野淋到傾盆大雨。我們策馬飛奔,彷彿同暴風雨賽跑。我們進入一條小巷,兩旁是極高的磚砌的人行道。天色突然黑了下來;我聽到上面傳來迅速的、幾乎隱秘的腳步聲,我抬眼一看,只見狹窄破敗的人行道上有個小夥子像在狹窄破敗的牆頭奔跑。我記得他穿的燈籠褲和草鞋,鋪天蓋地的烏雲襯托著他銜著香煙的陰暗的臉。貝爾納多出乎意料地朝他嚷道:幾點鐘啦,伊雷內奧?小夥子既不看天氣,也不站停,脫口回答說,八點差四分,貝爾納多·胡安·弗朗西斯科少爺。他的聲音很尖,有點嘲弄的意味。

  我當時心不在焉,如果我表哥沒有強調,他們兩人的一問一答根本不會引起我注意。我想表哥之所以強調,大概是出於鄉土的自豪,並且想表明他並不計較那種連名帶姓的稱呼。

  表哥告訴我,巷子里的那個小夥子名叫伊雷內奧·富內斯,有點怪,比如說,他跟誰都不往來,並且像鐘錶一樣隨時能報出時間。他母親是鎮上一個熨衣工,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富內斯,有人說他父親是屠宰場的醫生,一個名叫奧康納的英國人,也有人說他父親是薩爾托省的一個馴馬人或者嚮導。他同母親一起住在月桂莊園拐角的地方。

  1885和1886年,我們在蒙得維的亞市度夏。1887年,我們又去弗賴本托斯。我很自然地問起所有認識的人,最後也問到那個"活鐘錶富內斯"。人們告訴我,他在聖弗朗西斯科莊園從一匹沒有馴化的馬背上摔下來,就此癱瘓,沒有康復的希望。我記得那消息在我心中勾起的不舒適的魔幻似的印象:我只見過他一次,當時我們從聖弗朗西斯科莊園騎馬歸來,他在高處行走;我表哥貝爾納多介紹的情況很像一個似曾相識的夢。他們說他躺在小床上動彈不得,眼睛盯著遠處一株仙人掌或者一張蜘蛛網。傍晚時,他讓人把他抬到窗口。他非常高傲,甚至假裝認為這次要命的打擊是因禍得福……我隔著柵欄見過他兩次,柵欄粗魯地使人聯想到他作為永恆囚徒的處境:一次見他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另一次也是一動不動,出神地瞅著一枝氣味濃烈的山道年枝條。

  那時候,我已自鳴得意地開始系統學習拉丁文。我衣箱裡帶著洛蒙德的《名人傳》、基切拉特的《文選》、朱利烏斯·愷撒的評論和一本不成套的普林尼的《自然史》,那些書當時和現在都超出了我作為拉丁文學者的有限功力。小鎮上,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傳得很快;住在湖邊小屋的伊雷內奧沒過多久就聽說鎮上到了這些少見的書籍。他給我寫了一封文筆華麗、措辭客氣的信,信中提到"1884年2月7日"我們短暫得使人遺憾的邂逅相遇,讚揚了在那一年去世的我舅舅堂格雷戈里和奧·阿埃多"在英勇的伊圖扎因戈戰役中為兩個國家立下的光榮功勞",請求我隨便借一本拉丁文書給他,並且附一本字典,"以便更好地了解原著,因為我目前還不會拉丁文"。他保證在極短的時間裡完好地歸還書和字典。書法完美清秀;拼寫按照安德列斯·貝略主張的那樣,把y寫成i,g寫成j。乍一看,我自然而然地認為是開玩笑。我的表兄弟們向我保證說不是玩笑,而是伊雷內奧的玩意兒。我覺得學習艱深的拉丁文除了一本字典之外不需要別的工具,這種想法不知該算是無恥、無知或是愚蠢;為了讓他頭腦清醒清醒,我給他送去了基切拉特的《詩文津梁》和普林尼的作品。

  2月14日,布宜諾斯艾利斯給我來一份電報,讓我火速回去,因為我父親"情況不妙"。上天可憐;作為一份緊急電報收報人的重要性,想讓弗賴本托斯全鎮的人知道消息的消極形式和"不妙"那個斷然的副同之間的矛盾的願望,故作男子漢的堅強從而使我的悲傷更富於戲劇性的誘惑,也許轉移了我感到痛苦的全部可能性。我收拾衣箱時,發現少了《津梁》和《自然史》的第一卷。土星號輪船第二天上午就要啟航;當天晚飯後,我朝富內斯家走去。使我吃驚的是夜晚的凄涼程度並不低於白天。

  富內斯的母親在整潔的小屋裡接待了我。她告訴我說富內斯在後屋,如果屋裡漆黑不必奇怪,因為伊雷內奧已經習慣於不點蠟燭,消磨沉悶的時光。我穿過鋪磚的院子和一條小走廊,到了第二個院於。有一株葡萄藤;其餘幾乎是漆黑一片。突然間,我聽到伊雷內奧帶有嘲弄意味的尖聲音。那聲音在講拉丁語;那個從黑暗裡傳來的聲音拿腔拿調、自得其樂地在背誦一篇講演、祈禱或者經文。古羅馬的音節在泥地的院於里回蕩;我驚愕之下覺得那些音節無法解釋、沒完沒了;後來,在那晚的長談中,我才知道他背誦的是《自然史》第七卷第二十四章第一段。那一章的內容涉及記憶力,最後一句話是"耳聞之事皆成文章"。

  伊雷內奧聲調沒有任何改變,請我進屋。他躺在小床上抽煙。我覺得在天亮之前看不到他的臉;只記得他吸時發紅的煙頭。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潮味。我坐下;重述了電報和我父親生病的事。

  現在到了我故事中最困難的一點。也許該讓讀者早知道,故事情節只是五十年前的一次對話,他的原話現在已記不清了,我不打算複述,我只想忠實地總結一下伊雷內奧對我講的許多事。間接敘述顯得遙遠而軟弱無力;我明白我的故事會打折扣;我的讀者們可以想像那晚斷斷續續談話的情形。

  伊雷內奧首先拉丁語和西班牙語並用,列舉了《自然史》中記載的超凡的記憶力的事例:波斯國王西羅能叫出他軍隊里每一個士兵的名字;龐塔斯古國的密特里達特斯大帝能用二十二種語言治理他的帝國;希臘詩人西蒙尼德斯發明了記憶訓練法;梅特羅多羅只要聽人念一次,再長的文章都能一字不差地背誦出來。他確實不明白這類事情有什麼驚人之處。他對我說,在淡青色的馬把他甩到地下的那個多雨的下午之前,他同一般人毫無區別:可以說又瞎又聾,懵懵懂懂,什麼都記不住。(我提醒他,他有精確的時間感,他記得清別人的姓名和父名;他卻不理會。)他生活過的十九年彷彿是一場大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忘性特大,什麼都記不住。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後,他失去了知覺;蘇醒過來時,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紛繁、那麼清晰,以前再遙遠、再細小的事都記得那麼清晰,簡直難以忍受。不久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癱瘓。他並不在意。我覺得他認為動彈不得是最小的代價。如今他的理解力和記憶力好得不能再好了。

  我們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三個酒杯;富內斯卻能看到一株葡萄藤所有的枝條、一串串的果實和每一顆葡萄。他記得1882年4月30日黎明時南面朝霞的形狀,並且在記憶中同他只見過一次的一本皮面精裝書的紋理比較,同凱布拉卓暴亂前夕船槳在內格羅河激起的漣漪比較。那些並不是單純的回憶;每一個視覺形象都和肌肉、寒暖等等的感覺有聯繫。他能夠再現所有的夢境。他曾經兩三次再現一整天的情況;從不含糊,但每次都需要一整天時間。他對我說:我一個人的回憶抵得上開天闢地以來所有人的回憶的總和。又說:我睡覺時就像你們清醒時一樣。天將亮時,他說:我的記憶正如垃圾傾倒場。我們能夠充分直感的形象是黑板上的一個圓圈、一個直角三角形、一個菱形;伊雷內奧卻能直感馬匹飛揚的鬃毛、山同上牲口的後腿直立、千變萬化的火焰和無數的灰燼,以及長時間守靈時死者的種種面貌。我不知道他看到天上有多少星星。

  他對我講了這些事情;當時和以後我都深信不疑。那年頭沒有電影和留聲機;但無可置疑而難以置信的是誰都沒有在富內斯身上做過實驗。確切的是在生活中凡是能往後拖的事我們總是往後拖;也許我們都深信自己是不朽的,深信人遲早都會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富內斯的聲音繼續在黑暗中講話。

  他告訴我,他在1886年想出一種獨特的記數法,幾天之內就超過了兩萬四千。他沒有用文字寫下來,因為他只要想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最初促使他思考的是東岸三十三這組字需要兩個符號和三個字,使他覺得麻煩,按照他的方法只需要一個符號和一個字。然後他把這個異想天開的原則應用到別的數字上。比如說,他用馬克西莫·佩雷斯代替7013;用鐵路代替7014;路易斯·梅利安、拉菲努爾、奧利瓦爾、硫磺、馱鞍、鯨魚、煤氣、鍋爐、拿破崙、阿古斯丁·德·貝迪亞都分別代表一個數字。他用玖代替五百。每個字有一個特殊的符號,彷彿是某種標記;越到後面的數字越複雜……我試圖向他解釋,那種用毫無內在聯繫的字記數的狂想和科學的記數法是背道而馳的。我告訴他,人們說365這個數字時,就表明三個百位數、六個十位數和五個單位數;如果用黑蒂莫特奧和裝肉麻袋來表示兩個數字根本無從分析。富內斯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不想明白。

  17世紀時,洛克指出(或者指摘說)每一件具體事物、每一塊石頭、每一隻鳥、每一根樹枝都有其專名的語言是不可能的;富內斯也曾設計過一種相似的語言,但後來棄置不用了,因為他認為過於一般化,過於含混。事實上,富內斯非但記得每一座山林中每一株樹的每一片葉於,而且還記得每次看到或回想到它時的形狀。他決心把以往的每一天簡化成七萬左右的回憶,然後加以編號。後來出於兩種考慮,他打消了原意:一是認識到這件工作沒有止境,二是認識到這種做法沒有用。他覺得到死的那天也來不及把他兒時的回憶全部加以分類。

  我提到的兩項計劃(一部自然界事物的無窮盡的編碼辭彙,一部回憶印象的無用的腹稿目錄)是荒謬的,但透露了某種難以言說的偉大。它們讓我們看到或者猜測到富內斯的眼花繚亂的精神世界。我們不能忘記,富內斯幾乎不會進行一般的、純理論的思維。他非但難以理解"狗"這個共性符號包括不同大小、不同形狀的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個別的狗;麻煩的是,從側面看的編號為3-14的狗,名稱會和從正面看的編號為3-4的狗一樣。他每次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和自己的手也會吃驚。斯威夫特說小人國的皇帝能看到鐘錶分針的移動;富內斯不斷地看到腐爛、蛀牙和疲勞的悄悄的進程。他注意到死亡和受潮的進展。他是大千世界的孤獨而清醒的旁觀者,立竿見影,並且幾乎難以容忍的精確。巴比倫、倫敦和紐約以它們的輝煌燦爛使人們浮想聯翩、目不暇接;但是在它們的摩肩接踵的高樓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誰都不像在南美洲城郊的不幸的伊雷內奧那樣日夜感到沸騰現實的紛至沓來的熱力和壓力。他很難入睡。睡眠是擺脫對世界的牽掛;而富內斯仰面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思索著他周圍房屋的每一條裂罅和畫線。(我得重複一遍,他的最微不足道的回憶比我們覺察的肉體快感和痛苦更鮮明、更絲絲入扣。)東面還沒有劃成街區的地方蓋了一些新的、陌生的房屋。富內斯想像它們是黑色的、密實的、由一片均勻的黑暗所組成;他睡覺時便把臉對著那個方向。他還常常想像自己沉在河底,由流水搖晃著、放浪形骸。

  他不費多少力氣就學會了英語、法語、葡萄牙語、拉丁語。但我認為他思維的能力不很強。思維是忘卻差異,是歸納,是抽象化。在富內斯的滿坑滿谷的世界裡有的只是伸手可及的細節。

  拂曉的光亮遲疑地來到泥地的院子。

  那時我才看清那張講了一整夜話的臉。伊雷內奧十九歲;生於1868年;我覺得他像是一尊青銅雕像,比埃及更古老,早在預言和金字塔之前就已存在。我認為我的每一句話(我的每一個手勢)將永遠保存在他的毫髮不爽的記憶里;我不敢做無用的手勢,因此十分拘謹。

  伊雷內奧·富內斯由於肺充血在1889年去世。


(王永年 譯)


大概就像c盤裡堆滿了文件夾,你卻不知道哪些可以卸載。


作為天生患有超憶症的華人,我聯繫過專門研究超憶症的教授McGaugh,他給我了很多關於研究方面的答案。但我只能和你們談談我出生3個月左右直到7.5歲的感覺。因為之後我意外失去了這個能力。


首先,我不知道我有先天超憶症,在嬰兒時期,眼睛還看不清東西的時候,我記得我努力吃奶,被便便卡到屁屁,和鼻涕口水流的滿臉都是我卻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的感覺。十分無助,很惶恐,覺得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是什麼?我旁邊怎麼有兩個肉色的東西揮來揮去,啊啊啊啊!後來差不多三個月大的時候,發現這是手,我身體的一部分。


然後,每一天的成長,第一次喊爸爸媽媽,第一次坐起來,第一次走路,第一次淋雨,第一次做夢,我都能清楚記得每一個瞬間,包括我內心是疑問和感悟。


最最難過的是,我無法像別的正常孩子一樣,臉上總是掛著微笑。每一件糟糕的事、委屈的事、受過的傷的痛楚、別人說過的每一句帶有攻擊性和軟暴力的話語、我都無法忘記。每天每天,不知哪件糟糕的回憶還會在腦海重新播放一次。再揭開一次傷疤。然而,為了讓大人看起來放心,讓大人喜歡我,為了生存,我必須學會笑這個表情,學會裝一個正常人。可是我的內心想,為何99.99%的人類總是和我不一樣,他們無法理解我?為什麼他們總以為我和別的孩子一樣?


直到上學,我根本無法和任何人成為朋友。因為我對每一件事物的認知能力,比任何人都強,甚至超過大部分教師。書,畫,數字,我都無法忘記。每天腦子裡面所有的語言、數字、畫面會變成幾何花一樣的圖案,一層層疊加式的放映。然後,7歲的時候,我已經精通粵語、國語、英語、日語、德語,我能記得所有人都生日電話和車牌,乃至和他們有關的所有數字。


然而,我只能努力裝,做一個正常人,因為我想知道,打從內心的微笑,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一個好朋友是什麼感覺?


這樣的我一直很痛苦。直到7又6個月16天的晚上九點二十四分,我突然在家裡摔了一跤,有53秒的空白,期間我不能思考,身體失去了控制無法動彈,也說不出話來,我睜著眼睛像植物人一樣,只能聽見抱著我的我父母著急的呼喚。等我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就失去了超憶症的能力。我無法回憶起之前痛苦的事情了。突然,坐在床上的我,抱著我的膝蓋,就笑了。


我覺得終於我可以重新活一次了。


但是直到十四歲的某天下午,我看了一篇文章,小時候的記憶,突然像漲爆炸的垃圾袋一樣,又啪啪啪啪啪啪地擺在了我面前。


之後直到現在,我成了間歇性超憶症患者,呵呵噠


_(:3」∠)_


所以我快樂,也不快樂著。 這樣回答你滿意了嚒?


我認為忘記是一種人類自我保護的本能機制。人總是希望快一些忘掉不好的事情,慢一些忘掉好的事情。

如果得了超憶症,顯然就失去了這種保護機制,根據心理學研究,人類對失去的痛苦總是遠遠大於獲得的快樂。所以如果能夠把人一生所有的正負情緒化簡運算,最終的得數一定是個負值。如果人能夠善於遺忘,那麼可以把y(幸福指數)=a(情緒)*b(時間)這樣算,那麼這個人的得數就有可能是正值,總之會大於全部記憶的幸福指數。

所以超憶症患者除了學習的時候很順手,別的方面大概會感覺空虛痛苦。


我好想得超憶症,而不是現在這樣好事回憶起來越來越模糊,老是尷尬的,痛苦的,憤怒的悲傷的事情記的很清楚,有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翻上來,讓我跟個神經病似的一陣歇斯底里。我覺得這可能也是超憶症者的痛苦吧。


其實我覺得自己也有這種「病」,只是沒那麼神奇,我3、4歲時候發生的人、事,親戚對我說的話,路上坐的公交,路線,風景都記得。現在讀大學,有時候室友做的事,她自己忘了我都能記得比她還清楚..一個一年沒用的東西,我突然需要拿出來用,馬上就知道它在哪。有時候別人說的隻言片語,小時候看的唐詩宋詞,我很多年沒碰,但是我總是記得..可是我很少陷入回憶中,只是有時候會讓身邊的人覺得我什麼都懂似的,其實我只是學的,就沒忘罷了。


我倒是沒有嚴重到得所謂的「超憶症」,因為我不會記下來生活中的所有事情。甚至我的記憶力也不是太好,背個單詞翻來覆去好多遍。可是,我卻總是能清晰的記著生活中每個人說的每句話,我總是會記著我和別人之間的對白,我會記著他們也許是隨口說說的承諾,我會記著自己干過的每件蠢事。這些都導致我活的很累,我會對別人要求很高,因為看到他們,和他們聊著天時,我的腦子裡就會自動想著他說過的話。因為我總是記著自己的蠢事,所以導致我對自己要求總是很高,可是,我畢竟是個還沒有徹底成熟的人,我做不到不悲不喜,於是,我的記憶總會時不時的翻湧上來。於是,你總會看到一個偶爾自言自語的我,那時的我,一定是又飽受折磨的我在對腦子裡的另一個自己說:饒了我吧。
就是這樣,我沒有享受到「超憶症」的超強記憶力,卻也感受到了它的苦楚。


我不算很神奇的,稍微有點記憶力突出的傾向吧。
反正同學提到我們那次一起玩幹什麼之類,我基本能說出準確的年月日。沒有刻意去背,但記得好一點的朋友圈子裡所有人的電話號碼和qq號。姐妹們有時候拉我到專櫃背貨號回去搜淘寶。學習是比別人順利很多,不過先天邏輯能力確實不佳,後來做了很多努力不知道改善沒。文科體質的人,讀理科勉強考了個985,語數外是真比較領先,理綜基本上就是個文盲,但是我刷完了幾套題庫裡面所有的題,高考的時候,所有的題我都知道對應我見過的模型,物理我一個都不會分析,但是我記得應該一步一步怎麼做。
會清楚記得很多年前的很多瑣碎的片段,場景,人物,對話。運氣不好的是,我的過去生活片段,開心的非常少,而不愉快的比重太大。這導致生活非常不輕鬆,情緒容易沉湎,為已經早已無法解決的事情反覆傷神,而且總是沒有生活在生活里,而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腦子特別活躍,裡面很多時間都有發生過的片段在跳來跳去。
這個問題我今年解決了。
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看了上千本書。
把前面的記憶和情緒擠掉了很多。
沒有神到背原文,但看過的書很多都可以一章章複述內容出來。
說實話,我覺得弊大於利。
雖然很多人頭疼的背單詞背課文什麼的,我易如反掌。
這種人要學會向前看。好睏難。別人可以平平靜靜的,但是,這種人只要不大量接收新信息,就容易想過去,反覆受一些事情的折磨。
還有一個附加的,不知道和記憶力關係多大。就是特別執著。想一個目標出來,非實現不可,不管花費多大努力。而不是談笑小時候的科學家夢。
總而言之,真的增添了很多痛苦。


很多年後你依然記得那天你最後一次見她,時間地點每個細節,她的表情她皮膚的觸感,甚至沒能趕上電梯,然後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後來的歲月里,這段記憶不停地重複。時不時就會出現在腦海里,每個細節都非常清晰。每次幾乎都會落下淚來。

年少時的各種委屈一點點積累,沒有一件落下,只要一個小契機就會出現在腦海里。

你記得單詞在哪本書的哪一頁哪個位置,老師在黑板上的哪個位置寫了什麼。

這是我自己真實的體會。我曾經是個過目不忘的人,但是現在不是了。這種生活非常抑鬱,讓我幾乎每天晚上都不能睡好,只要閑下來就會想起很多很多事,一件接一件,甚至是死循環。


去背代碼吧!你是下一個比爾蓋茨


超憶症是指一個人擁有超常自傳性記憶,即他/她可以記住自己一生中主要的個人經歷和事件(無選擇記憶)。----摘自維基百科。

2006年Elizabeth Parker等[1]首次報道了一例超憶症病人,並將這種疾病命名為Hyperthymesia。

這位病人自述: 「My memory
has ruled my life… . It is like my sixth sense … There is no effort to it … I
want to know why I remember everything. I think about the past all the time… .
It』s like a running movie that never stops. It』s like a split screen. I』ll be talking
to someone and seeing something else … Like we』re sitting here talking and I』m
talking to you and in my head I』m thinking about something that happened to me
in December 1982, December 17, 1982, it was a Friday, I started to work at Gs
(a store)… . It』s all about dates… . I just know these things about dates… . I
used to spend all my time thinking about dates… . When I hear a date, I see it,
the day, the month, the year… . I can go back over the years since 1980 on a
date … When I hear a date I see the day… . I see it as I saw it that day … I
get to a portion of the day so I can see what day it was and whatever sticks
out in my mind… . .I only have to experience something one time and I can be totally
scarred by it … I can』t let go of things because of my memory … Happy memories
hold my head together … I treasure these memories, good and bad… . I can』t let
go of things because of my memory, it』s part of me … When I think of these
things it is kind of soothing … I knew a long time ago I had an exceptional
memory … I don』t think I would never want to have this but it』s a burden.」

簡略翻譯一下:我的記憶毀了我的生活,我想知道為什麼我能記住一切,我一直在回憶過去,像放映一部無盡的電影。但是卻是分屏,我一面做自己的事,比如和你聊天,一面在腦海里放映1982年12月17號的事情。這一定和日期有關,我聽到一個日期,就能立刻身臨其境地回放當時的所聞所見所有細節。我無法放棄和遺忘,所有好的壞的記憶。我尤其珍惜那些歡樂的記憶,也只有念及此才會覺得稍許安慰。

「Most have
called it a gift but I call it a burden. I run my entire life through my head
every day and it drives me crazy!!!… .」人們認為這是一種天賦,但於我來說是一種痛苦。我每天都要在腦海里把整個人生過一遍,簡直要瘋掉了。


超憶症也可能會有虛假記憶 [2]

超憶症是個厲害的天賦嗎?事實上,超憶症不僅會給病人帶來煩惱,還與正常人有同樣或跟甚的記憶出錯率。

有研究檢測了HSAM實驗組和年齡和性別匹配的對照組對於錯誤記憶的易感性。1. 在關聯詞語任務中(展示一組詞語,一定時間之後再給實驗參與者另一組詞語,判斷哪些詞曾經在上一組中出現過),HSAM實驗組和對照都容易對未曾出現的迷惑詞產生錯誤再認。2.在錯誤信息任務中(展示一組圖片幻燈),HSAM實驗組對圖片細節表現出更高的錯誤記憶。HSAM實驗組和對照都同樣可能錯誤報告他們看到了一架飛機墜毀的不存在的鏡頭。因此,HSAM個人可能正在使用易錯的重建過程來提取豐富和精確的自傳體記憶。

1. Parker ES1, Cahill L, McGaugh JL. A case
of unusual autobiographical remembering. Neurocase. 2006 Feb;12(1):35-49.

2. Patihis L1, Frenda SJ, LePort AK, et al.
False memories in highly superior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individuals.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13 Dec 24;110(52):20947-52.


癥狀不算嚴重,大概一星期的空閑時間可以背下一本6級英文字典的程度。
喜歡旅遊,去過一次的地方十幾年後還是記得,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帶我去的朋友會迷路,去過一次的我不會,看過的每個展品的擺放位置和說明都記得,朋友在香港打電話跟我問路,跟我說清楚哪裡,我可以告訴他左手邊20米有我去過的燒臘店和當年的價格,或者馬路對面有家711便利店,裡面的布局,架子上商品擺放的位置全記得。記得沃爾瑪進門左手第七個架子右側下方蚊香的旁邊有我要買的粘鼠板。在泰國住過幾天曼谷靠山路和芭提雅,記得步行街每家店的位置和商品,會不自主的記路邊的車牌,反覆的加減乘除前面的數字使結果等於最後一個數字。當年流行的IP電話,看人家撥過一遍電話賬號密碼可以背下來自己撥來用。喜歡看電影,看了幾千部吧,反正沒事就看,每個電影都記得,主演,情節,甚至其中比較經典的對話倒背如流。哪怕是個龍套演員,看過電影里他跑過的龍套隨手拈來,喜歡看書,好看的篇章可以背下來,不好看的部分也記得大概內容,有時候會寫一些小文章或者段子一類,有長有短,隨時可以倒背如流。誰要是跟我聊天,說過的話甚至語調,說話時神情穿著的衣服也記得。但是聊過的人都覺得我有點神經,而我又總覺得人家特傻這都不記得。讀書的時候為了追中文系的姑娘,熬夜背了整本的莎士比亞,現在也能背誦。當年我媽給我買的文曲星,背下了裡面隨機儲存的所有唐詩宋詞。這種癥狀的好處是方便應對考試,比如讀書時代政治歷史的成績近乎無敵,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有強迫症,每天必須檢索大量信息,刷知乎或者百度什麼的完全停不下來,等個車的兩分鐘也停不下來,看的眼睛疼。失眠,特別是感覺大量回憶片段像一張虛無空間大網圍在身邊,自己也在網裡面無法擺脫,喝點酒會好很多以至於現在沒酒根本睡不著。對咖啡和吸煙上癮,再有就是神經性皮炎,苦不堪言。人際關係一般,情商不是很高,因為總陷入到自己的回憶里出不來,但很奇怪經常忘記手頭的事比如做菜的時候忘記鍋鏟在哪即使我剛用過。我不太清楚一般人怎麼看這事,我覺得幸福與不幸並存,特想沒心沒肺頭腦空白的過幾天安靜日子。


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超憶症。但是跟周圍人相比記憶力很好。

關於過去的事情,很容易會想起來,經常在是碰到了相似或者有關的物件,場景,經歷時,就會觸發記憶。每天夜裡也會"翻箱倒櫃"地想一想。

記得很細緻。細緻到那天吃的菜,濃淡,別人家的房間,怎麼過去的,樓梯的樣子,朝向,溫度。跟別人敘舊的時候,發現很多細枝末節的事情只有自己記得。

我方向感很好。從小到大走過的路,可以不斷片的串聯起來,怎麼走的,和誰走的,我們在路上說什麼,看見了什麼都記得。我從初中開始經常出國學習或者旅遊,不太需要看照片回憶,因為像旅遊這種比日常還要特殊的時段,我會記得更清楚,像放電影一樣可以再放一遍。

當然,尷尬或者難受的時刻也記得更清楚,有時候自己想起來會難受的叫一聲,緩解情緒。或者大一點講,習慣性想到過去,經常會被懷念或者抑鬱的情緒包圍,佔去了很大精力。

關於短期的記憶與學習能力,我背東西挺快的,像初中和高中文科這種量正常的東西我沒專門背過,跟著老師上課學一兩次就記住了。我高中數學剛開始不太好,大部分是心情抑鬱沒有專心聽課,每天很睏倦,不過高三最後一學期很用心,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數學從85左右提到了140左右,高考135。

我記憶力很好,但是思辯思維很差。大學學的是文科,如果遇到期末只需要背的課,感覺自己就像作弊一樣輕鬆,小抄就在腦子裡。不過大部分的課還是需要大量的思辯思維,多看書多思考,我會很累,看書看論文時需要仔細的理解字裡行間的意思,要很費力地才能去抓住大體的東西。


借用東邪西毒里張曼玉的話,一個人有煩惱是因為記性太好了


推薦閱讀:

30歲一無所有,炒股虧了所有積蓄,八年女友離開,創業失敗,人財兩空,人生失去信心和意義,極度自卑自憐?
怎樣緩解因痘坑帶來的自卑甚至厭世?
進步的人生路一定是苦行僧似的嗎?
半夜領導讓我去喝酒,我本來就不能喝,沒喝,領導讓我走了,以後怎麼面對他?
為什麼會討厭自己的父親?

TAG:強迫症 | 痛苦 | 病相報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