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作為開頭大概能寫一個怎樣的故事?

突發奇想,想看一下大家有什麼有意思的~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看見我之後,她二話不說放下袋子解開了口,嘹亮地地對我打了聲招呼:
「收!」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慢悠悠地走在人群中。

「鄭小武!」我叫住了她。她回過頭,歪著腦袋看了我半天,卻沒有認出我是誰。

「我跟你做過生意的,你忘了嗎?」我提醒她。鄭小武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先生。」

她轉身想走,但我拉住了她的衣服:「別著急,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鄭小武停下來腳步。她回過頭,我看到她的眼裡閃過一道光:「什麼事?」

「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我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那是她曾經遞給我的。

看到了那張名片,她笑了起來:「好的,先生。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會幫你偷到的。」

1.
如你所見,鄭小武是一個小偷。

但她又不是一個一般意義上的小偷。一般的小偷只會扒錢包,而鄭小武卻能偷走你的思想。她是一個神偷。

第一次和鄭小武相遇是在兩個月前。那個時候我正在為了一件事頭疼:我的爺爺年輕時曾因為生意失敗而導致家道中落。在最艱難的時期,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人,奶奶只能上街撿垃圾。她背著大袋子,拿著火鉗,在路上翻翻找找,尋找著一切能夠維持家庭運轉的廢品。她捨棄了尊嚴,卻也用一口薄粥填飽了大家的肚子。

近年來,隨著我爸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我們早已和貧窮撇清了關係。有關拮据生活的細節,似乎只存在於大人們的談資中了。但是奶奶卻沒有辦法捨棄她那持續了數年的習慣。即使我們已經搬進了豪華的別墅區,她依然常常背著袋子出門撿垃圾。

都說帕金森綜合征是老年人殺手,我覺得其實還要加上「飯菜餿了也不扔」、「夏天死也不開空調」和「有事沒事瞎折騰。」

很不幸,我奶奶囊括了以上所有病症。而老年人的思緒是最頑固的,像牛皮糖一樣又粘又彈。她不像頑皮的小孩,一頓嚴厲的說教或者兇狠的拍打就能將她心中的某個幼芽摧折。節儉的念頭早已在她的心裡深深紮根,對她而言是不亞於性命的準則,任何的嘗試在這棵參天大樹面前都是毫無意義的。她只會低頭默默地聽完你們的勸誡,然後轉身我行我素。

總之我們想了很多辦法,軟硬皆施,但都無法阻擋奶奶出門拾荒的腳步。

對此,我爸很憂鬱。不是因為撿垃圾丟人,而是因為奶奶畢竟老了,出門折騰容易出狀況。最後,我們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大家輪流在家裡看住奶奶。

那天, 正好輪到我守門。前半天一切安好,讓我有所鬆懈。中午時,我去廚房拿了根冰棍,結果回來就發現奶奶不見蹤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被我藏在電視櫃里的火鉗和蛇皮袋。

當時,我的內心是崩潰的。我後悔為啥不把她的套裝分開藏在不同的地方,這樣就能為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我坐在沙發上,一邊舔冰棍一邊思考對策。這時鄭小武出現了,她推開了半開的大門,把半個身子探了進來:「你好,能打擾一下嗎?」

我以為是推銷保險的,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要。」

她沒離開,反而推門走了進來。她的涼拖在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黑色的腳印:「先生,你先聽我說完,再拒絕我也不遲。」

她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名片。我看到上面寫著「鄭小武」和「專業小偷」。

我抬起頭,一時間不明白她要幹什麼。

「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專業的小偷。只要你付錢,我能幫你偷走任何的東西。」她對我說道:「無論是感情也好,回憶也好,我都能偷。」

「神經病。」我站了起來,想趕她走。

「這個有點困難。」她撓了撓頭,卻對我說道:「我只偷過感冒和拉肚子,還沒有嘗試過精神疾病。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我推著她,想把她攆出門去。這時奶奶竟然回來了。我看到她手裡的蛇皮袋被揉成了一個團:那是一隻袋底有洞的破袋子。

鄭小武掙扎著想甩開我的手:「先生,你可以先體驗一下,覺得滿意再付錢也可以……」

而我看到了門口的奶奶,愣了一會兒。我放開了鄭小武:「你說你什麼都能偷?」

鄭小武認真地點了點頭:「業界標杆。」

我指了指門口的老人:「我奶奶有撿垃圾的毛病,你能把這偷走不?」

「可以的。」鄭小武二話不說就走到了奶奶的身邊。老人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著裝邋遢的女孩,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鄭小武什麼也沒幹,她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奶奶的手。

鄭小武回到我身邊。我問她:「完事了?」

「完事了。」她點了點頭。

奶奶走進了門,我看到她把蛇皮袋和火鉗放在了一邊的鞋柜上。我問她:「奶奶,你怎麼又出去撿垃圾了?」

「撿垃圾?沒有啊,我只是出去轉了轉。」老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有些吃驚,因為一般被問及這個問題,奶奶都是避而不答的。

「你可以先觀察兩個星期,沒問題了再給我錢。」鄭小武對我說道:「500塊,卡號在名片上。」

「有緣再見。」鄭小武踢踏著涼拖走了。奶奶望著她的背影:「這閨女誰啊,進門都不脫鞋。」

「推銷保險的。」我對她說道。

讓我吃驚的是,從那天起,奶奶真的再也不出門撿垃圾了。她常常問我們為啥要在廚房裡藏這麼多的火鉗,偶爾出門也是空著雙手,真是只是小區里溜溜。更令我驚訝的是,她甚至忘了自己曾經為了家庭拾過荒。

「看看那些撿垃圾的,真是罪過啊。」有一次陪她散步,奶奶看著路邊的一個拾荒者,不禁感嘆道:「小楊,雖然我們沒有過過苦日子,但也要知道好東西得來不易,要好好珍惜。」她好像忘記了自己人生中也有一段窘迫的時光,鄭小武摸了她的手,將她那段痛苦又難以割捨的回憶一起帶走了。

全家人都對奶奶的變化感到高興。我媽更是直呼菩薩保佑,讓奶奶恢復了神智。而了解真相的只有我一個人。兩個星期後,我給鄭小武的銀行卡打了500塊錢。

2.
鄭小武確實有著異乎常人的能力。所以,當我在街頭偶遇鄭小武后,我毫不猶豫地帶著她回了家,我希望她再施展一次神通,幫我解決一個難題。

第二次和鄭小武交易,和第一次的感覺完全不同。起先我還以為她是個low逼業務員,或者是江湖騙子,所以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但現在我知道了,她確實是業界大師,因此我對她也多了幾分敬重,儘管她的外套又破又舊,一隻涼拖還掉了色。

我們走到了我家門口,我告訴她,希望她偷走我爸的煙癮。

「我爸的肺不太好,但是他煙癮很大,戒煙總是失敗。」我對鄭小武說道:「你能幫忙把他的煙癮偷走嗎?」

鄭小武思考了一會兒:「可以的,價錢500塊。」

「現金直接付清。」我說道:「等下你裝成我的同學,我們一起和我爸打個招呼。」

鄭小武同意了,並讓我幫她放一下背上的袋子。我接過了那個蛇皮袋,感到有點眼熟。趁著鄭小武背對我的時候,我悄悄打開袋子看了一眼。

我皺了皺眉毛,因為我看到袋子里全是塑料瓶和硬紙板。

我不動聲色地把蛇皮袋安放好,和鄭小武一起進了家門。我爸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我和鄭小武上去和他打了個招呼。

「爸,這是我的同學。」我向他介紹鄭小武。女孩和我爸握了個手,我看到我爸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疑惑:「小楊,這是你哪個學校的同學啊?」

「小學的。」我趕緊轉移話題,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爸,剛才你讓我買煙,我買回來了。」

我爸摘下老花眼鏡,一臉懵逼:「什麼煙?我從來不抽煙。」

我朝鄭小武豎了一下大拇指。我爸站了起來:「小楊,你是不是學會抽煙了?」

「我沒有啊……」我連忙解釋。

「沒有就好,抽煙對身體不好。幫我拿一下茶葉,在電視櫃里。」

我幫我爸沏了茶,又帶著鄭小武假裝在屋子裡逛了逛。出門後,我塞給鄭小武500塊錢:「鄭小武,不對,鄭老師,你太厲害了!要不留個電話號碼給我吧,以後我一定再找你幫忙。」

鄭小武搖了搖頭:「我沒手機,干我們這行的,不能留號碼,這是規矩。而且,手機很貴,我也不捨得買。」

看著她節儉的樣子,我竟然從她的身上找到一絲奶奶的影子。我想起了鄭小武背的蛇皮袋,於是把女孩拉到一邊。

「鄭老師,最近你的生意不好嗎?」我問她。

鄭小武搖了搖頭:「還好的。」

「那你怎麼……」我指了指蛇皮袋。鄭小武的臉紅了,她囁嚅道:「那個,那個是我的一點興趣。」

她背起蛇皮袋,卻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盯著我的手看。我想起我的手上還捏著一包煙。

「你不抽煙吧?」她問我。我點了點頭:「不抽。送給你吧,扔了也怪可惜的。」

鄭小武接過煙盒,她笨拙地撕開煙盒,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裡。

「挺有范的。」我說道:「你抽煙?」

「不抽。」她說道:「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試試這是什麼感覺。」

但她又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打火機。我指了指家門:「要打火機嗎?我家裡有很多。」

「不用了,沒事,我說過不抽煙。」鄭小武的臉又紅了。她揮手和我告別:「有緣再見。」

看著女孩走遠,我卻陷入了沉思。無疑,鄭小武是個神偷,只要摸一下別人的手,她就能將屬於別人的任何東西偷走,包括看不到的情感,包括摸不著的回憶。

但是,這樣被偷走的東西並不是憑空消失了,它最終會在鄭小武的身體里顯露出來。她帶走了讓別人痛苦和不安的一切,卻讓自己的身軀成為了容納沉珂的墓穴。

我突然對鄭小武激起了一股莫名的興趣。我想知道這個女孩是為了什麼而從事著這份奇怪的工作。

3.
鄭小武偷走了我爸的煙癮後,我有很久沒有再見過她。有一天,我向同事講起了這件事。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講完故事後,我不禁感嘆道。他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你小子真是好運,竟然遇到了都市四大怪談之一,還連續兩次!」

「都市四大怪談?那是啥。」我從未聽說過。

「這你都不知道,out了。」他一本正經地向我解釋道:「能偷走一切事物的鬼盜者鄭小武,能敲碎一切障礙的大鎚子王建軍,能剪斷一切羈絆的理髮師tony楊,還有能超越一切速度的老司機馮水根,並稱都市四大怪談,他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啊。」

「許多人在這座城市裡呆了大半輩子,都沒有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而你,短短時間就遇到了兩次,我真羨慕你!」同事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聽完同事的話,我卻感到有些遺憾。因為這表示我今後幾乎不可能再遇到鄭小武了。鄭小武就彷彿一個作弊器,用極其廉價的價值就完成了我平日里大費周章也無法成功的事情。沒有作弊過的玩家安於枯燥的日常任務,而曾經動一動手指就能成功的便捷感讓我對她產生了一定的依賴。同時,她身上也藏著許多讓我好奇的謎團。如果我們無法再見面,那麼對於她的若干猜測,也都無法印證了。

當晚,我在一陣莫名的鬱悶中入眠。我的夢中出現了鄭小武,因為偷了太多的負面情緒和惡習,她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怪獸。這隻怪獸叼著煙,背著一隻垃圾袋,從我的面前慢悠悠地走過。

第二天,我再次在公園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天下了一陣雷雨,空氣分外清新。我出門溜達,看到公園的長凳上坐著一個女孩。她抽著煙,對著天空發獃。在她的身邊,放著一隻巨大的編織袋。

我又驚又喜,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邊,彷彿怕她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突然躥入草叢消失。

鄭小武沒有注意我的到來。我站在她的身邊,發現她比以前更加瘦弱了,她的眼眶深陷,右腳上似乎還有一塊紅色的傷疤。

「鄭小武?」我朝她揮了揮手。她轉過頭,疑惑地看著我:「你好?」

她果然又把我忘記了。我只好再次自我介紹:「我是你的老客戶了,你幫我偷過兩次東西。」

「哇,這麼巧。」她彈了彈煙灰:「不好意思,我最近幫人偷了一種記憶減退症,所以老是忘記東西。」

「你的腳受傷了?」我指了指她腿上的紅疤。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反正也不疼,就是晚上有點癢。」她笑了笑。我猜這也是她從某個客戶手中偷來的。

「你開始抽煙了?」我指了指地上的幾個煙頭。鄭小武撓了撓頭:「只抽最便宜的,解解癮。」

看著她抽煙的樣子,我突然感到一點愧疚。我沒有見到所謂的都市四大傳奇人物之一,只看到一個頑疾纏身的弱女子。我想,也許她曾經是一個完美的女孩子,乾淨而純潔。她身上的每一種疾病,每一種惡習,都是來自於我們的身體和心靈。

「鄭小武,鄭老師。」我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我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她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我感覺她的煙癮已經發展到比我爸爸還大了:「問唄。」

「你為啥要這麼拚命地賺錢?」我問她:「你的能力這麼強,按理來說生活不可能這麼拮据啊。」

「但你卻沒有把一分錢花在你自己的身上。」我說:「所以,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在努力地工作?」

鄭小武沒有回答。我還以為我話冒犯了她,想轉頭跟她道歉。但她好像並未生氣,而是正盯著一張照片發獃,照片上是一個清秀的男子。

「這是誰?你的男朋友嗎?」我問她。

鄭小武搖了搖頭:「一個客戶送給我的。我幫忙偷走了她的初戀。」

「她和那個男孩分手了,但是總是無法忘記他的一切。」女孩說道:「所以她用250塊讓我拿走她心裡的影子。」

「是這個男孩?」

鄭小武點了點頭:「順手買賣罷了。我不認識他,反正也沒什麼損失。就是看到照片時,會莫名地有些心酸。」

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折好,夾在一本記事本里。我發現這本記事本上串了繩子,鄭小武把它像掛墜一樣掛在脖子上。

她看到我對本子好奇,就解釋道:「因為最近記性差,所以我把重要的東西都記在本子上,再系在脖子上。如果忘了,翻一翻本子就好了。」

她抽完了煙,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你有活要我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她朝我擺了擺手:「那有緣再見。」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我發現她忘記了編織袋,於是拿著袋子追了上去。

「鄭老師,你要去哪裡?」我把編織袋還給她。

「我要去一趟醫院。」她問我:「怎麼了?」

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的心中有一堆疑問,但是在剛才,鄭小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也許她只是出神了,但也許她是刻意迴避。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再次出口詢問了,一切都只能就此打住。

除非能再次遇到她,不然,關於她的故事,只能以一堆謎團的形式結尾了吧。我在心中想著。

「有緣再見。」我揮手跟她告別。

4.
最後一次見到鄭小武,是幾個月後,在市中心醫院。

本來,對於遇見神偷這件事,我已經不再抱希望了。但是,命運往往在你下定決心以後戲弄你。

我的朋友由於一次小事故而折斷了手骨。那天我買了一些水果去看望他。從病房出來後,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上樓梯的鄭小武。她還是穿著那套破舊的衣服,不同的是手上沒有編織袋了,換成了一隻透明的塑料袋,裡面似乎放著一些藥品。

鄭小武上樓的速度很慢,彷彿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她很大的力氣。我發現她瘸得很厲害,看來之前她腿上的紅疤果然非善類。

我沒有猶豫,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女孩有些驚訝,我連忙介紹:「神偷鄭小武,又見面了。我是你的老客戶,你幫過我兩次。」

讓我驚訝的是,鄭小武沒有忘記我:「我知道你,你是貴賓客戶。我把你記在了本子上。」

我扶她上了樓,帶她在樓道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鄭小武身形乾枯,面色蒼白,一頭亂糟糟的長髮顯得她越加憔悴。

「你還好吧?」我問她。鄭小武點了點頭:「我沒事,就是腿不能太用力。」

鄭小武把手中的袋子打開,倒出一堆紅紅綠綠的瓶瓶罐罐。她拿出胸前的本子,仔細地看了起來。我瞄了一眼,原來她在看自己應該吃什麼葯。

鄭小武不僅消瘦,而且背也駝的厲害,遠遠看去很容易被人看老三十歲。我想起幾個月前的夏天,那個時候的她雖然一身邋遢,但至少精神振奮,神氣活現地向我推薦她的技術。

我想,在我認識鄭小武之前,她一定就已經從事小偷的工作很久了,不然,她的技術不會如此嫻熟。在我們認識時,她的身體里就已經積累了無數的惡習和疾病。但是,那些黑暗和不幸尚無法突破她身體的桎梏,被她壓抑在深處不見天日。

直到有一天,也許,就是我僱傭她的那一次,她沾染上的那個惡習,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讓她體內兩股力量的較量發生了變化。從那一刻起,她的免疫系統漸漸被病魔們壓制,她體內的病毒們洶湧爆發,讓她應接不暇,最終變成了我眼前的這個樣子。

我發現她吃了很多葯,她的體內恐怕早已千瘡百孔了。她慢慢起身去一邊的垃圾桶里扔藥瓶,彷彿一部破舊不堪的機器,每動一下都彷彿要散架似得。我有點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她不小心摔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鄭小武回到了位子上。她嘆了口氣:「你也來醫院看望病人嗎?」

我點了點頭,跟她講了我朋友的遭遇。我問她:「你也有朋友在這醫院裡?」

鄭小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指了指樓道最末的房間:「他在那間病房裡。現在應該是他睡午覺的時間,我等會再過去看他。」

我看了一眼樓道上的標籤,這一層是腫瘤科。

『「你的朋友……他還好吧?」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他會好起來的。」鄭小武雖然虛弱,但是說出這句話時,眼神里卻閃爍著堅定的光。

「那就好,希望他能早日完全康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但是鄭小武接下來說的話又讓我把心提了起來:「我正在偷走他身上的病。」

「什麼?」我差點從位子上跳了起來:「你瘋了嗎?」

「沒有,我只能這麼做。」鄭小武說道:「因為他得的是絕症。只有我偷走他的病,他才能活下來。」

「但是你不是會死嗎?」我問她:「你偷走的病,會出現在你身上吧?」

鄭小武沒有說話。她慢慢站了起來,朝著樓道的底端走去。我跟了上去,和她一同在病房前停下了腳步。

病房的門關著。透過門上的小窗,我看到病床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他雙眼緊閉,正在熟睡。

「曾經,我有個弟弟。」鄭小武把一隻手放在窗上:「他叫鄭小文,是個很乖的孩子。」

「我們村裡窮,蓋不起學校,上課的教室都是一些沒有人住的老房子。有一天,村子裡下起來大雨,颳起了大風,把很多房子都颳倒了。我的學校也倒了,很多學生都被壓在了廢墟中。」

「等我爸從石頭堆里找到小文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他躺在我爸的懷裡,就彷彿睡著了一樣,但再也醒不過來了。」鄭小武對我說道,我感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天,他一直說肚子痛,不想去上學。但我怕他拉下了功課,硬是拽著他去了學校。」鄭小武說道:「我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他,所以我希望他好好珍惜。」

「如果那天,我沒有催促他,那該多好。」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都是我的錯,才讓小文離開了我們。」

「他走了,無論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回來。」鄭小武說道:「我哭了幾個晚上,也想了幾個晚上,終於我下定了一個決心,我要為村子蓋一所真正的學校。」

「我不能救回小文,那就不要讓別的孩子和父母再感受到這種痛苦了吧。」

「所以你才來到了城市裡,拚命地賺錢。」一瞬間之內,我明白了她的故事,也懂得了她的苦衷:「不過,你真的不該這麼拚命。難道你救活了這個男孩,就賺夠了蓋學校的錢嗎?」

鄭小武點了點頭:「他的父親是本市的大商人。他答應了我,如果我救活了這個孩子,他就幫我在我們村子裡,蓋一所學校。」

「當然,光憑這些,我也不會這麼快地下決心。」鄭小武翹起失血的嘴唇,淡淡地笑了笑:「我想救他,還因為,他和小文,實在是太像了。」

「我錯過了一次救弟弟的機會。我沒法說服自己再放棄這一次。」

鄭小武不再說話了。她收回了自己略顯乾癟的手指,靜靜地佇立著。她看著病床中的少年,彷彿看著自己的世界。

我看著鄭小武的側臉。我突然覺得她的身影在朦朧中散發出一陣光暈。她根本不是小偷,她是彈著豎琴的奧菲斯,正從冥王的手中搶奪一個靈魂。她是當世的普羅米修斯,正將從潘多拉魔盒中逃逸出的惡魔一個個吸入體內。她任憑它們腐蝕自己的骨血,她將獨自一人承受這來自世界的萬千種疾苦,並努力將希望留在人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朝著鄭小武鞠了一個躬。

「那麼,有緣再見。」

尾聲.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鄭小武。

冬至那天,下起了一陣小雪。我去市中心醫院尋找那個身患腫瘤惡疾的男孩。他的床位已經空了。護士告訴我,男孩痊癒出院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不過,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有個護士告訴我:「他最難熬的那幾個夜晚,一直在叫著姐姐,姐姐。但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根本沒有姐姐。」

「他總跟我們說,每當自己被疼痛折磨得受不了的時候,都會出現一個姐姐。那個姐姐撫摸他的手,就能幫他把疼痛消去。」護士說:「感覺好可怕,像鬼故事似得。」

「是嘛,真有趣。」我假裝吃驚地點了點頭。

鄭小武把男孩的病完全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他才會痊癒。但以她的軀體,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了如此可怕的頑疾。我不敢想像那個畫面:當鄭小武走在這城市的某一處時,她身體上的某一個零件終於因為過度磨損而停止了工作。那顆螺絲釘脫離了崗位,繼而引起了一陣多米諾骨牌似的傾倒和破碎。我彷彿看到鄭小武單薄的身體緩緩倒下,彷彿一張白紙,彷彿一片雪花。她靜靜地落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人們會將她圍起,為一個生命的逝去而惋惜,但沒有會發現,她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但我更希望她能回到村子裡去,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有必要再為了錢而奔波。我幻想她坐上了返回大山的火車,她疲憊的身軀終於可以迎來漫長的假期。綠皮車廂咔嚓咔嚓地行進在銀裝素裹的平原上,她透過窗戶,看到了山腳下那個寧靜的小村子,和盤踞在村子邊上的一群鋼鐵巨獸。在那裡,一所巨大而美麗的學校即將被建起。

無論如何,鄭小武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我在幾日後的報紙上看到了頭條新聞:本市富豪捐助千萬為貧困村建造學校。版頭的照片上,富豪和村長微笑著握手,在他們的身後,學校的校匾若隱若現:小武小學。

我想起了那個午後出現在我家門口的女孩。她又黑又瘦,一頭亂糟糟的長髮散亂地披在腦後。她穿著掉色的涼拖,灰色的短袖上有著各種顏色的奇怪污跡。她笑著遞給我一張名片,告訴我她可以幫我消除任何煩惱。

她說自己是一個小偷,但是她卻一直在給予。她將自己身體上純潔的部分一點點分給大家,如同快樂王子的雕像一般,最後只留下滿目瘡痍的自己。我合上了報紙,心中感慨萬千。不管故事的結局如何,無論她是平安地退隱江湖,還是如同雪花一般消逝在風中,神偷鄭小武永遠都是一個偉大的都市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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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街上遇見鄭小武,他背著一個大袋子,我問他袋子里裝的啥,他羞澀一笑,打起快板:

說是啥,也沒啥,

不過一袋提問俠。

一言不合就開問,

搬個板凳等回答。

今天要聽講故事,

明天腦洞求開掛。

隨便扔給一句話,

磕著瓜子坐吃瓜。

湖底住著大妖怪,

司機藍牙打電話,

兩百年來等一人,

深夜少女褪輕紗,

蚊子飛到被窩裡,

陽光照著火辣辣,

我叫蝶離瑩離殤,

除了死亡啥都怕,

那個女孩對我說,

弟弟其實是哥哥,

思念裡面眉帶笑,

天上星星變少啦,

他給了她一根煙,

然後我被弄丟了,

人類成了活死人,

少女詩人萌噠噠,

不折不扣大混蛋,

腦子殭屍給吃了,

曾在歲月中為奴,

燈泡突然碉爆了,

收到禮物那一夜,

家裡電話又響了

星空之上有傳說,

就在外婆橋底下,

知乎變成故事會,

喜聞樂見笑哈哈,

笑 哈 哈 。

這首打油詩就叫做《知乎命題回答之二十四問》


1.
那天我在街上遇到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我跑過去跟她打招呼,
「hi!鄭小武,幹嗎呢?」
「你誰呀你。」
「。。。。。」


2.
那天我在街上遇到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沒有化妝,眼袋很重,滿臉愁倦。
「袋子里裝的啥?」
「一具屍體。」 鄭小武面目表情地告訴我,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確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所以我問她,
「男朋友的還是小三的?」
她笑笑,不說話。
她默默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具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
「我和它哪個是鄭小武你知道嗎?」
這著實把我難到了,如果有四個選項,我或許會選C選項。
我看看袋子里與她別無二致的鄭小武說,

「我本不認識你,所以不管是她殺了你還是你殺了她,哪個都可以是你,而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就是鄭小武。」

「可是我殺人了。」鄭小武呢喃。

「我也殺過。」 我說。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袋子上印著不知所謂的洋文字兒,好像還有一隻老虎。
說實話,在漱春堂里有些日子沒有看到小武了,自從她不知道在哪裡翹了個花活,這堂子里就再沒了她在時活躍的氣氛了。
嘿嘿,今兒這丫頭讓哥哥我逮到了。可得讓我好不調戲一番。
於是我眼珠一轉,大馬金刀的走了上去,擺手恭腰作了個揖。

「誒,小武妹子嘛去呀?」
「呸,怎麼又是你這小流氓,誰是你妹子。有點眼力見就快給本姑娘讓路。看見我的包包沒有?今天上午在北邊奧特萊斯宮摸的寶。瞧這攛金的虎頭標,碰了磕了你賠得起嗎?」
「嘖嘖嘖,別跟你老哥崩官方腔調,誰還不會個方言啊。按說哥哥往日沒少照顧你吧,可現在看來你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騙的了別人,你騙的了我嘛?我看那洋人的輦玩意沒什麼好貨,你這口袋裡莫不是什麼虎皮虎鞭,快讓我幫你檢查檢查。萬勿讓人騙了,虧了錢財。」
「- -。這是GUCCI,村兒里來的啊,外國美人用的好玩意,在咱們這裡買的貴,我倒騰一回能賺不少錢呢。再說你這小破娃娃怎麼天天腦子裡就想著這些污穢的事物,我這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東西。」
「誒呦我的個大小姐,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你是干代購了啊!行啊,出息了,哥哥以前沒白疼你。」
「……小屁孩你再說一句……」
「誒呦……您別捶我啊,代購挺好的,每天樂呵呵的親別人…誒,小武姐你別走啊……我幫你拿包……」


隨後的半個時辰,我幫著小武把包背回了她在郊外的家,這包不沉卻又有點分量,金包的還算足,區別於其他我所見過的包包,它的皮子是沒有味道的,小武說這是區分真假背包最簡便的方法。
「吶,給你水,家裡只有這個了,我還在賺錢別介意哈。」
「明明還有牛奶,我都看到了。」
「……」
「姐我錯了...別揪我耳朵..」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賤呀!也就是我,換別人早就把你的耳朵揪掉了。」
「嘿嘿,換了別人我也不敢這樣啊。」
我笑著沖著小武拋了個媚眼。
果然,另一邊的耳朵也疼了起來。

我跟鄭小武是在漱春堂認識的,那年我九歲,她十一歲。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也許不適合孤兒的身份。
可是我打從見小武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直到有一天堂子里的老李給我的雞腿子被她用吃太多肉長不高的計謀騙了去。
我才決定更換一個有資格仰慕我的人。
然而孩提時候的思維總是令人詫異,午覺過後我似乎選擇性忽視了鄭小武女士嘴角的油光,轉而又投身到了兒童間的廝打嬉戲之中。
於是我和小武又在懵懂中一同走過了七年。
七年後,堂主李師晏被捕,罪名是拐賣兒童。
那是我和鄭小武第一次見識到了偽善背後令人毛骨悚然的惡。
小時候的我,總是不聽話的。而小武卻比我更不聽話。
李堂主經常教育堂子里的小孩要乖巧,而我們兩人卻別是讓人氣惱,於是堂主常常派給我二人一些苦累的活兒。
當然,主要的挑糞砍柴之類的活是要我來的,而偷懶中的鄭小武則總是將此類不合理的分配解釋到弟弟應該一輩子照顧姐姐這個不科學的論斷上。
也許是我太傻,沒有注意到在一起的孩子每天都在變化,最後只剩下鄭小武一個舊相識。而她,也許是那段漫長日子裡我沒被送走的唯一理由。
在小武默默的保護下,挑了七年糞的我練成了不同常人的臂力,而那在衝天氣味中所產生的一貫而出的眼神,最為猙獰。甚至有李堂主被逮捕時看向我那般猙獰。

( ?????_????? )不善同人文。待續


《江湖追捕鄭小武》

文/阿辭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見了我,她熱情地迎上來,「姐姐,你要買靈芝嗎?」

我說:「不要,我自己家就是賣靈芝的。」

她仍然追著我:「我這個靈芝,是野生的……」

我沒有停下腳步,「我說了不要。野生的,種植的,赤靈芝,紫靈芝……什麼靈芝我家裡都有。」

鄭小武還是沒有死心,鍥而不捨地推銷她的靈芝,一直跟到了我家裡。

我家就在路邊,兩層的小樓,一樓是倉庫。

我打開倉庫的門,說:「你看,我有這麼多靈芝,我真的不需要買靈芝。」

鄭小武看著滿屋子靈芝,笑了,說:「我的靈芝不一樣……」

她打開她的袋子給我看,我清楚地看見,裡面只有一個靈芝。

她把靈芝拿出來,抖抖空袋子,再打開給我看。

我驚訝地發現,裡面又有了一個靈芝。咦,這是怎麼回事?

鄭小武拿出靈芝,又抖抖空袋子,再打開,裡面又有了一個靈芝。

我看得目瞪口呆,鄭小武得意地說:「看到了吧,我的靈芝不是普通的靈芝,是這個袋子變出來的,永遠拿不完。這個袋子是靈芝仙子送給我的,我的靈芝是真正的仙草,你真的不要買嗎?吃了可以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不,我想買你的袋子。」

「不,那可不行,我這可是寶袋。」

「雖然是寶袋,可一次只能變出一個靈芝,你一個一個的賣,能賣多少錢啊。還不如把袋子賣給我,我給你一百萬。」

鄭小武不同意,我循循善誘,最終用五百萬打動了她,買下了袋子。

怕她反悔,我立即通過手機銀行轉了五百萬給她。

鄭小武走後,我開心地抱著袋子又蹦又跳,她真是個傻瓜,有了這個袋子,還怕沒有五百萬嗎。

我拿出袋子里的靈芝,把袋子抖了抖,打開一看,裡面卻沒有靈芝了。

我再抖了抖袋子,掉下一張紙條。

我揀起紙條一看,上面寫著:笨蛋,我學過變魔術,那些變出來的靈芝,其實是你家的靈芝!

我瞪著這張紙條,它上面的字慢慢消失了,不一會兒,整張紙變成了粉末。

啊~~~~~~~鄭小武,你這個騙子,還我五百萬……

我追到街上,哪還有鄭小武的身影。

故現在發布江湖追捕令,誰為我抓住了鄭小武,酬謝靈芝一噸,決不食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原回答是:誰為我抓住了鄭小武,追回來那五百萬,我們平分,你250萬,我250萬,決不食言!

不知哪個結尾好……


那天 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 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手裡還拿著個擴音喇叭對路人吼道:浙江溫州 浙江溫州 江南皮革廠倒閉了,浙江溫州最大皮革廠 江南皮革廠倒閉了,王八蛋王八蛋黃鶴老闆 吃喝嫖賭吃喝嫖賭,欠下了欠下了3.5個億 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我們沒有沒有沒有辦法辦法 拿著錢包抵工資工資,原價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錢包 統統20塊,20塊20塊統統20塊 統統統統統統20塊,黃鶴王八蛋王八蛋黃鶴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100多200多300多的錢包 統統20塊統統20塊,黃鶴王八蛋王八蛋黃鶴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人,我們辛辛苦苦幹了 辛辛苦苦給你給你幹了大半年,你你你不發不發工資工資 你還我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她把袋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袋裡裝著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裡面的鄭小武把袋子打開一看,袋裡裝著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裡面的鄭小武把袋子打開一看,袋裡裝著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裡面的鄭小武把袋子打開一看,袋裡裝著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看起來眼神有些躲閃。這貨看見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突然低頭假裝沒看見我,我靠!欠錢的不是我嗎,你躲什麼躲啊。
「鄭小武,你幹嘛吶?」
「哎喲,是你啊,好巧好巧。」她手裡的袋子垂下來,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很重。
「你大清早拿這麼個大袋子幹嘛去啊,不上班?」
「一萬四千六百五十七,一萬四千六百五十七。。。」鄭小武不理我,低著頭一直重複這個數字。
「你在說什麼,傻了啊,睡魔怔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然後一眨眼,鄭小武就不見了,好像聽見是誰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之後的事情我就啥也不記得了。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看起來眼神有些躲閃。
「鄭小武,你拿這麼個大袋子又幹嘛去?」唉?我為什麼要說又?
「唉,一萬四千六百五十八,一萬四千六百五十八。。。」鄭小武看著我,五官糾結在一起,好像我沖著她的鼻子狠揍了一拳似的表情。
「我十分確定我現在在做夢,我醒來發現手裡抓著這個袋子,粘我手上了,拿不下來,想要打開這袋子也不行,袋口是個死結。剪刀,菜刀,手榴彈通通不好使。然後一出門就碰見你,碰見你以後夢就重新開始,醒又醒不來,你說累人不累人,今天公司還有事呢。」
「等等,你說這個袋子粘在你手上,那你是怎麼穿衣服的?」
「滾!重點是這個嗎?」
「所以說,我也在你夢裡?我在跟你做同一個夢咯?」
「你電影看多了啊,你只是個冒牌貨,假的,虛構的,懂不懂。」鄭小武翻了翻白眼,「我走了,不知道怎麼會夢見你這個倒霉鬼。」
說完,鄭小武一眨眼就不見了,但是這次那個袋子她沒拿走,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打個響指,那個掉在地上的灰撲撲的袋子就自己解開了繩結,不知為何,我有些害怕看見那裡面的東西。
「你懂了沒有啊?」袋子里的東西居然開口說話了。
我還是忍不住朝袋子里看了一眼,那裡面裝的是一個白花花的腦子,看起來有點眼熟,奇葩的是這腦子還能說話,雖然這是夢,未免口味也太重了。
「我問你懂了沒有?」這腦子好像不太有耐性。
「什麼東西懂了沒有。」這又不是我的夢,我怎麼感覺這麼真切呢,鄭小武你耍我啊。
「這是你的夢,白痴。」
「我的夢?那鄭小武怎麼說是她的夢。」
「當然是我騙了你,我是你的大腦,我讓你想什麼你就得想什麼,跟你抬杠是我的樂趣,所以你讓我不要想她,我就偏偏要讓你想,哈哈哈。」
「你怎麼這麼惡趣味啊,好起床了吧?」我有些生氣了,連我自己的大腦都不聽我的。
「我給了你幾次機會了?一萬四千六百五十八次,你試了一萬四千六百五十八次,這都沒讓她愛上你,而且還是在夢裡,你這個白痴。」
「要你管,平時不見你抖機靈,現在又嘚瑟起來了。」我有點心虛,不敢看它。
「得得,我就是想告訴你,算了吧,沒戲了,至尊寶在夢裡也有一萬多次機會,他不也沒成功,紫霞也好,晶晶也好,不行就是不行,早點明白,免得你傷心,影響了我的情緒。」
「我靠,大話西遊還是我給你看的呢,唉?我想想,當時到底是你想看還是我想看呢。算了算了,差不多了啊,快點醒,還上班呢」
「好好好,對了,你要是想夢到點刺激的,睡前記得跟我打聲招呼,我可以滿足你。」
「滾啦你!」

借題發揮,沒有冒犯的意思。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我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眼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街道,走進了小鎮里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哦,她停下來了,在一個長滿枯草的老墳墓前,墓碑上的人名早已模糊不堪,她慢慢從身後的大袋子里拿出了一些鐵鍬工具,開始挖它,直到她可以舒服的躺進去。

最後她看了一眼雜草叢,我從裡面走了出來,抬手幫她蓋起了棺木,重新填好了土。

天黑的不能在黑了,我拿起了她的大袋子,一眼就看見了裡面血淋的白骨與爛肉,擦了擦嘴,一個人慢慢地向街道走去。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突然停了下來,開始發東西,我也納悶,就上前也去要,可是到了我的時候她說:「不好意思,先生,沒有了」。
「失望透頂,」我竭力張望四周想看看別人都得到了什麼,發現我看不到,
「鄭小武,我怎麼看不到他們手裡的東西」
「你看不到嗎」?
「我看不到啊,你到底發的什麼小武,怎麼就到我就沒有了」?
「真的看不到?」
「真的」
「別說話,進我的麻袋」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可以對他那麼好,」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可以偷吃我的麵包」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可以替她背黑鍋」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可以生這樣的氣」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可以……」
……
……
……
「哎哎哎,鄭小武,你怎麼把我裝進了你的生活?」
「哎哎哎,鄭小武,你發給他們好多關心,寵溺,討厭,煩悶……」
「哎哎哎,鄭小武,你發給我了你所有的日常生活?」
「哎哎哎,你進來,我扛你,你太累了,鄭小武」
「麻袋呀,麻袋,讓小武睡吧,她有時候挺累的」
「鄭小武,你還要睡多久,沉死了」
純屬虛構,情節不要探究,小武,多有得罪。→_→


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了鄭小武,她背著個大袋子,走到我面前,對我說,

你好,我是來自2080年的機器人,來幫助你改變你的人生的,這個口袋是四維空間。裡面有很多很多神奇的道具。

我叫小武醬,愛吃鍋包肉,害怕老鼠,喜歡跳大神兒,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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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了鄭小武,她背著個大袋子,我走上前去,說:

「你終於來了。很準時。」

「不然呢?」

「果然該來的終究會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該還了。」

「可是。。」

話還沒說完,小武拿出一疊黃紙,小嘬一口黃酒,噴到黃紙上。嘴裡碎碎念: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我被收到了小武的口袋裡

我懷念陽間的美好,不過被她收走,我不後悔。我暗戀她一千年了。

我是個小妖,她是捉妖師。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鄭小武?」
「哎!」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我面前只剩下了一個袋子。


我先佔個坑!小武來贊我就答!

沒等到贊我就來了,寫幾個不抖機靈的小故事可好?

好。

求求你們不要舉報我。

以下是正文。

第一個~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路燈下她的影子拉的好長。
「喂,小武,」我攔住她「你幹嘛去?跟我回家。」
「你放開我,我們已經結束了。」
「求求你,求求你,別走了,我這些天一直在找你,特辛苦。」
「找我幹嘛?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反正都是要被別人吃掉的,與其天天逃命,還不如被你吃掉啊!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啊!」
小武冷笑,袋子被扔到地上,她忽然張開嘴,露出了兩顆白森森的牙,我被嚇的不禁倒退兩步。
「小……武,小武」我變得語無倫次。
「你不是說,要被我吃掉么?」小武的眼睛變成紅色,指甲也變得好長。
我認識她也有一段時間了,第一次看見她變成吸血鬼的模樣。
我點點頭,哆嗦嗦向前迎了一步。
小武的衣服變成了兩隻巨大的翅膀,要看著就要撲向我!我閉上眼,做好等死的準備!
一陣風吹過,我並沒有死。
我睜開眼,小武已經飛了,我喊她,她只回答我一句話「你太瘦了,回去養胖一點。還有,別再糾纏我。」
小武飛走了。地上留下了一個好大的袋子,我見那袋子還在動,便去打開,袋子里鑽出來一個狼頭人身的傢伙。
沒等我掏出槍,這個狼人已經嚎叫著撲向我。

(污安)

第二個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直覺告訴我,袋子裡面一定有吃的。

汪汪汪!

我喊她,她也看見了我。

這誰家狗?小武向左右問。沒人搭理她,我是流浪狗啊喂。

汪,汪汪,嗚。

我估計她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過我知道人類喜歡萌一點的動物。於是我就賣萌。

哎呀,這麼大一隻丑狗還賣萌,能不能收一下你的口水?別往我身上撲啊!

小武應該是挺無奈,可是我控制不住嘛!她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味,特別想親近她。
汪嗚,嗚汪!

可能是我太煩人,小武打開袋子,掏出一根香腸給我。

這香腸確實不錯,不過以我的飯量,想要吃飽的話,起碼還要七八根!

我吃完香腸,小武不見了!嘛的這壞女人居然跑了!

我順著氣味一路跑,一分鐘後,我就看見了她,背著個袋子,吭哧吭哧的走。

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武回頭,我撲過去。

她又無奈的搖搖頭,說,我家不樣養狗啊!再說,你都這麼大了,往哪放啊!

汪汪!

別跟著我了好不?

汪汪。

我走了嗷,別跟著我嗷,要不然我不客氣了嗷!

汪汪!

後來我跟著她一路回家,她也沒把我怎麼樣,終於進了屋,我不敢太得瑟,小武也沒把我趕出來。

再後來,我就在小武家住下了。

雖然我吃的多,可是我會賣萌,會看家,會自己大小便,不亂咬東西,不到處亂跑,也從來不勾引別人家的狗,所以,小武漸漸的接受了我。

自從有一次她帶著我去相親,之後好像就越來越喜歡我了。因為我覺得那個男生配不上小武-------那男的身上有一股屌絲味兒,色眯眯的老往小武脖子以下瞅。

我看出來小武好像也不喜歡他,一個勁兒看錶。於是我就沖那男的露出我的獠牙,舞了嚎瘋的叫!

我只是嚇唬他,沒想到這男的嚇的臉都白了。於是兩個人不歡而散,並且肯定沒有下一次約會。

小武應該挺開心,給我買了進口的狗糧,我開心的撲倒她身上。

好香,好香!

好軟!這兩個肉呼呼的,是饅頭么?好想咬一口啊!

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小武笑瘋了,把我推開,她換上睡衣,大概是洗澡吧。

可是我真的好想去咬一口啊!

隔著浴室的門我一直在想這個事兒。

嗚嗚!

小武洗完澡出來,跟我說,你呀,大概也該到時候了,一會咱們去寵物醫院,給你做手術吧。

小武的眼中閃過曖昧的光芒!

什麼手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卧槽!
(完)

下一個故事等我去尿完尿回來再寫。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神色枯槁,面容憔悴,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此時她正警惕的左右望著,看見我,竟是徑直跑過來就拉著我向前跑去,口中還不停的念著「二百一十六,二百一十六...」
待跑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我還沒來得及問她「二百一十六」是什麼,她便神秘兮兮的開口了。
「你看這個,」她指著自己的大袋子,「你猜這是什麼?」
「不知道。」我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了?」
她卻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嘿嘿的笑著說道,「這是個時空傳送門,這裡面是過去。」
過去?我笑道,「好好好,是過去。」
心裡卻想著該把她送到哪所精神病院比較好。
「就知道你不信。」鄭小武說著,打開了袋子。
腦中一陣恍惚,然後我發現鄭小武在我面前不遠處警惕的左右望著,看見我便徑直跑過來拉著我向前跑去,口中不停的念著「二百一十七,二百一十七....」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袋子鼓鼓囊囊的。
我瞟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沖她點點頭。
她一副見鬼的表情,慌慌張張,站在路邊,手裡緊緊攥著包帶。
我加快腳步,與她擦肩而過,心底鬆了一口氣。
千萬不要喊,千萬不要喊,千萬不要喊。
我在心底念叨著。
那天晚上只是一次友誼互動罷了,你情我願,皆大歡喜。
只不過她似乎誤會了什麼,最近總是在跟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負責啊,什麼有了,之類的。
我不喜歡麻煩。
進入寫字樓的時候,我假裝不經意的側側臉,她還站在路邊,背著那個大袋子,獃獃的看著我。
「謝謝!」我禮貌的對開門的女服務生點頭,露出和善的微笑。
女服務生的眼神有些木然,臉上掛著了無生氣的表情,對我的禮貌毫無反應。
我在心底冷笑一下,難怪還是個服務生。
「呆總早!」物業的大堂經理滿臉堆笑的打招呼。
「早。」我矜持的回了一個字。
一個身影急匆匆的經過我身邊,在電梯口重重按了幾下向上的按鈕。
是風控政策室的老戴,最近新系統上線,他們已經忙翻了。
「昨天是不是又加班到凌晨了。」站在他身邊,我隨便扯了個話題。
「唉。」他重重的嘆口氣,搖著頭,一隻手還舉著手機。
「你們政策室新來的那個小女生,叫什麼鄭小虎的,我剛才好像看見她了,是離職了嗎?」我看著手錶,若無其事的問道。
「鄭小武!」他更正道。
「對對對,鄭小武。」我哈哈笑著:「新人太多,總記不清名字。」
「唉!」老戴又嘆口氣,抬起頭盯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耶!」我在心底歡呼了一聲。
「叮!」電梯門緩緩打開。
「每次聽著這個聲音,就感覺在走進微波爐,哈哈哈。」不錯的消息讓我有了不錯的早晨,甚至有心情開個小玩笑。
老戴沒有回答,跟著我進入電梯。
我無聊的撇撇嘴,對著電梯里的鏡子,打算整整領帶。
昨天那個小妖精太磨人,早上走的有點匆忙。
然後我咽了口唾沫,獃獃的看著鏡子。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離職了近百人了,王總很生氣!」旁邊,老戴仍在打電話。
「我知道小呆走了對你們部門有影響,但這不是理由!公司要求的是執行力!執行力!明白嗎?不論誰走誰留,業務都還在那裡,只多不少!而且你要知道,小呆走了,也是你的機會。」
老戴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
我默默的轉過身,看著老戴打電話。
「那些都是風言風語。小呆是自殺,法醫已經給出明確的鑒定結論了……誰說內臟沒了?誰說的?讓他去看法醫的鑒定報告……我會在例會上要求公共關係部的張總加強這方面的宣導,你們也要注意公司輿論,不要出現不好的傳言。」
電梯里的安全燈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
「一堆破事!小呆那個王八蛋,拉屎不擦屁股,留下一堆破事!我已經勸離了四五個員工了。還有好多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再露面的……對,就是我們政策室新來那個鄭小武……電梯里信號不好,我先掛了。」
老戴掃了一眼閃動的安全燈,搖著頭掛斷電話。
我默默的低下頭,扯開襯衫。
一小節腸子歡快的滑了出來。
還留了一點內臟啊,我似乎有點小驚喜。
心沒了,肺沒了,肝沒了,脾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估計也沒了。
襯衫下面的肚皮豁開個大口子,裡面空空蕩蕩的。
「滋啦啦……」安全燈發出一陣噪音,熄滅了。
「不知道老戴的這些東西還有沒有,能不能借來用一陣子呢。」
黑暗裡,我摩挲著,把手伸向他。
…………………………………………
路邊,鄭小武又緊了緊手中的包帶。
一小片暗紅色洇濕了她背著的大包。


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她東張西望的,那眼 滋溜溜的轉,我背著書包,從她身邊走過,她一把拉住我,一手遮著嘴,悄悄地說道:「同學,要手機不?」


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了鄭小武,她背著個大袋子,我很好奇,問她,你的大袋子里裝的是什麼?她告訴我,袋子里裝的是鄭小武。 「那你是誰?」

她說「我是鬼啊哈哈哈」


那天我在街上碰上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裡頭塞滿了假髮,大街上瞅著一個禿子就給他安上。略微貧瘠的給安短髮,極度貧瘠的給長發,光頭的直接給蓋個帽兒


1.那天,我在街上遇見了鄭小武,她背著一個大袋子。


混跡在江湖的人都知道,她那袋子里裝的是三把長刀。


一曰為春雨,闊而長,洗凈天下不平事;
二喚作冬雷,細又尖,刺遍世間負心人;
唯獨那把叫秋百里的刀未曾顯露真身,有人猜那把刀只斗人間大能者,也有人說可呼風喚雨水火辟易,可沒人敢確定那把刀的用武之地。


有人詢問過,但換來的都是一臉殺氣,久而久之,也就再也沒人敢開口了。


而鄭小武在江湖上打下的威望,也都靠冬雷春雨所帶來,秋百里則從未出鞘鳴鋒。


對這江湖的人而言,她既是殺神,也是守護者,袋子一咣當,能使無數虧心人從睡夢中驚醒。


當然我也被震醒了,本以為一切如常,肚子一陣咕嘰咕嘰後,一個鯉魚打挺螺旋下床,準備竊食,誰知剛到街上,就碰到鄭小武正好凝目望來。


「媽的,出門沒看黃曆!」我立馬給了自己一巴掌,力度很輕,其實只是打個意思,畢竟待會還得留點力氣跑路。

2.我雖為賊,但從都是有借有還,還補上利息。可這輩子還真就做了一件虧心事,在鄭小武十七歲那年冬天,我把她的心給偷了,後來想還回去,卻發現那利息早已堆砌如山。


還不了了怎麼辦?我一躲就是三年,沒想卻要在這被逮住了。


遠處的鄭小武還沒反應過來,我假裝一晃蕩,餘光剛撇到她眉頭一緊,立即腳底抹油加快步伐奔跑。


一步還沒踏完,兩把刀就從天而降刺入地上,帶著刀鞘,斷了我的退路,還是那熟悉的春雨冬雷……


我轉身看向鄭小武,訕笑一聲,她卻面無表情地從布袋中摸出秋百里,緩緩向我走來。


我心想完了,今兒估計就得充當秋百里的第一個祭品了,歷史想必會記住我的。


我這般想著,腿一軟就跪下,好在鄭小武刀鞘一拍,把腳連同著腰拍直了。


「我身為你的妻子,就算三年未見一面,也受不得你這番大禮,再者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父母。」


我只得躬著腰雙手抱拳苦苦求饒。


「好好好女俠你說啥便啥,讓我走吧,天大地大要什麼混賬沒有,你怎麼偏偏就賴上我了……」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如若不是你個偷心賊對我做了那般過分的事情,我又豈會讓你負責到底!」


我怔忡半晌,不就摸了摸小手,怎麼整得跟奪了她處子似的……


「抬頭!看我!」她大喝。


我猛地一驚,迫於現狀,只好抬頭跟她對視,一番仔細端詳,發覺此時此刻的她相比十七那年,少了一絲青澀,多了一份淡然。


不過她還是那樣漂亮,笑起來會像月牙兒的眼睛,高挺又略顯小巧的鼻樑,溫軟似棉的嘴唇,而那如黑瀑般的青絲,也任由一縷紅線綁著,尾部合一,垂在腰間。


雖然美貌如斯,但我聽見她那「偷心賊」三字,心中細思,就知道春雨秋雷應都不會鳴鋒了。


唯一要對付的,就只剩眼前人與她手中尚未出鞘的秋百里了。

3.三年前,我在杭州金家盜食後拐進後山,那是我第一次見鄭小武。


那時的她還不曾長發飄飄,名震江湖,可即便面對十幾人的圍攻,卻依舊著一股勇往無前的決然。


「金家老賊,為何陷害我爹爹!」


敢情是冤家仇人,我蹲在樹上捧著偷來的西瓜啃了一口,甜到粘牙。


那金家老賊呵呵一笑,你爹是不是老夫殺的,老夫不知道,趕明兒老夫燒點路費給你,你自個兒去問問。


說罷,手一揮,家丁護衛蜂擁而上。


只見鄭小武不慌不忙地從袋子里抽出春雨,瞬間就把三個人拍成肉沫,而又起刀擋住了眾人的攻勢。


我屏氣凝神,注眼而視,本還道那金老賊牛逼吹得大發,肯定強的一匹,結果媽的一炷香還沒到,手下就死了一大半。


那老賊也不急,手再一揮,無數黑衣人從四周湧出,嘩啦嘩啦,一個黑衣人從我身邊跳出。


嚇得我西瓜皮都掉了。


鄭小武一言不發,春雨一晃,好似一隻巨熊揮舞著惡爪,破開敵人的圍攻,接著手袖一撥,把幾個接近的人腦袋給拍飛。


金老賊緊皺眉頭,看來他也認得這失傳已久的兩袖藏龍。


兩柱香後,黑衣人被團滅,金老賊的臉色終於由愕然變成了驚懼。


上百打一還被反殺,也是丟人,我看著金老賊的表情一陣暗爽。


金老賊剛緩步後退,鄭小武早已握刀衝殺,瞬間逼到他臉前,卻忽然發現小腹被划了一刀,才往後飛退幾步,就動彈不得。


「刀上有毒……是……奪力散……」


老頭兒哈哈大笑,沒錯,老夫就是當年叱吒風雲,威震四海,迷倒萬千少女的採花大盜,人稱御鳳劫。


得,我一聽這老頭大笑就知道要開始吹逼模式了,果不其然……


那老賊早已管不了那麼多,扔下小刀,嘿嘿地向怒目而視的鄭小武奔去。


他三步並一步跑,風風火火,誰知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後一摔,後腦勺落地,哼哼唧唧爬不起來了……


我一臉茫然,我就這樣為盜門清理門戶了?不,應該說是被我的西瓜皮,還是不對,西瓜皮是從他家拿的,是他的西瓜皮……


一想到這,我捂住臉跳下樹就想逃,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我是靠別人的西瓜皮殺人,名譽何在。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嬌弱的悶哼。


「你莫走……留下……幫幫我……」


她……在求我?

4.初陽赤如丹,微光透過樹葉,在地上印出淡淡的斑駁,隨著寒風襲卷忽明忽暗。


此時我正望向鄭小武,她輕啟朱唇地咬下一口烤熊掌,這是我們在山上待的第七天。


至於我為什麼在這?因為當天我聽聞她的求助,回過頭就踩到了西瓜皮……


這西瓜皮肯定有毛病。


不過我沒有,所以我欲哭無淚問,姑娘你七天都帶著我吃這玩意,咱換一樣行嗎?


鄭小武微微抬頭,嘴角一翹,眼光凝望著我。


「你不喜歡嗎?」


「喜歡……當然喜歡。」


赤裸裸的威脅啊,短短七天內,我不知道已經被這個笑容欺騙了多少回了。


我只能忍辱負重地咬了一口,忍住了乾嘔的慾望。


「好吃嗎?」


廢話,你一不沾油二不添鹽,還天天都是烤熊掌,能好吃嗎?給這山上的熊留一條活路成不成?


當然這話我不敢說,只得舔著臉笑著點頭。


「好吃……特他娘好吃!」


鄭小武皺著眉頭,把手中的熊掌隨手一扔。


「恩公你這人要麼有毛病,要麼不實誠,我都覺得不好吃的東西你都吃得那麼開心。」


我忽然心好累,想哭了,想娘了,這姑娘到底耍的哪出猴戲?


「我娘說不實誠的人不能嫁。」


我瞪大眼睛,姑娘你拿錯劇本了吧,這都哪跟哪啊……


「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說姑娘你這思維太跳躍了,我跟不上你的節奏,給我留點空間成不成。


「不成,我在我爹墳前發過誓,如果金賊死在他人手中,女的不離不棄,男的廝守一生。」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盜門的人從不娶妻生子,而且人不是我殺的,是西瓜皮。


鄭小武搖了搖頭說,瓜是你吃的,皮是你扔的,所以人就是你殺的。


「你沒證據證明是我。」


「恩公,是小武長得不好看嗎?」


我眼角抽了抽,看著淚珠欲落的她搖了搖頭。


她說,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盜門弟子從不娶……啊!」


我昏到在地上前看到的畫面是,鄭小武拿著一把短刀……


待續。

………………………………

今晚有點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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