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些心有遺憾的愛情故事?


遺憾不僅是歷盡千辛萬苦,而沒能修成正果,也是耗盡畢生時光,卻沒能換來一個開始的機會。

三爺爺年輕的時候,沒有和哥哥們一樣,留在家打理點心鋪子,而是一個人一根扁擔,去了內蒙,給一位姓王的生意人當學徒,做皮貨生意。

三爺爺聰明勤快,深得王掌柜喜歡,就一直留在口外,幾年沒回家。然而另一層原因,只有三爺爺自己知道,那就是王掌柜的小妹妹,端的是溫柔靈秀,據說,雖是北方姑娘,卻不輸南方姑娘那一番溫婉細膩。

時間久了,王家姑娘日日在店裡,漸漸也對年紀相當的三爺爺生出了情意,求了哥哥,讓他把三爺爺留下。三爺爺自是歡喜,於是王掌柜提親的時候,就也應承下來,說是只要寫信秉明了父母,便可以結了這門親事。

可是三爺爺寫信回家之後,太爺爺卻說,早先他離家之後,便已經在村裡給他聘下一位姑娘,如今姑娘耽擱了兩年多,年紀大了,若是三爺爺悔了這門親,便是對不住那家姑娘了。三爺爺是老實人,更顧著家裡的名聲,收到信,沉默了半晌,便都如實告訴了掌柜,說「我不回去,就平白誤了人家,我若回去,以後也沒臉回來,是我對不住掌柜,也對不住小妹,日後請她別惦記了。」

於是三爺爺收拾了行裝,回了家,按照父母的吩咐娶了親,再後來,害了癆病,早早就過世了。

然而就在三爺爺出殯的那天,來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外鄉女人,她穿著一身考究的孝服,神色悲涼,卻沒湊上前去,只看了一眼棺材,低低哭了一陣。爺爺看著奇怪,過去問了名頭,那女人不肯說,只輕輕說了一句「我姓王」。

其實這個故事,太平淡也太普通,但是每次聽到的時候都很想哭。在一個傳統保守的時代,人們為了無端的信義和諾言,犧牲著傾慕和情愛,把所有的不甘埋於心底,用自己的方式消磨著著所有的,沒有他或她的日子。鏡花水月,一個在漫漫回憶中輕顰淺笑,一個在悠悠時日里消磨終老。發乎深情,止乎禮法,終究是遺憾二字包含不盡的無奈和不甘。

二十多年,相見兩次,一次是生離,一次是死別。後來聽說,王家小姐走後,就再少有音訊,但是,村裡的老人總會議論,說幾十年前,有個重情的小姐,為了三爺爺,終身未嫁。


看到「心有遺憾的愛情故事」這個題目,有一對夫婦的故事浮現在我的腦海。這就是成為哆啦A夢配音的大山羨代和她丈夫的故事。縱使哆啦A夢有萬能的口袋,但現實中並沒有能讓人免於不幸的奇蹟。

《哆啦A夢背後的愛情故事:最痛苦的莫過於走在妻子前頭》

文 / 偶然輕狂

如果你在早年看過原版的《哆啦A夢》動畫,應該還記得動畫里哆啦A夢那爽朗的聲音;而如果你玩過日本人氣遊戲《彈丸論破》,應該也會對遊戲中狡詐的黑白熊的聲音有所印象。為這兩個風格迥異的角色獻聲的聲優是同一人,名叫大山羨代。

(腦補一下聲音)

由於罹患阿茲海默症(老年痴呆),大山羨代早已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一直由她的丈夫砂川啟介細心照料。但是近日,砂川啟介突然先妻子一步離世的消息,重新讓人們關注起他們相濡以沫幾十年的愛情故事。

(左為大山羨代70歲,圖右為大山羨代17歲)

大山羨代最早以平面模特出道,也演過電視劇,上世紀70年代開始活躍在配音圈,除了最著名的角色哆啦A夢之外,《海螺小姐》中的磯野勝男、《彈丸論破》系列中的黑白熊,同樣都是由她演繹的。

對於哆啦A夢來說,儘管大山羨代並不是第一任配音演員,但憑藉其獨特的正太嗓音和淋漓盡致的演繹,讓很多人都把她和哆啦A夢劃畫上等號。特別是在1996年作者藤本弘(藤子·F·不二雄)去世之後,大山羨代幾乎承擔了絕大部分哆啦A夢的相關宣傳活動,可以說,此時的她已經成為這個經典角色的官方代言人。從1979年開始,到2005退休,大山羨代為這一角色奉獻了26年。

此前有日媒曾根據年齡段調查「你心目中最認可的哆啦A夢的聲優是誰?」2000年以前出生的人壓倒性的選擇了大山羨代,而2000年之後出生的人,則選擇了水田山葵,她在2005年之後接手大山羨代成為新一代的哆啦A夢。

「她甚至連自己配音20年的哆啦A夢也不認識了」

後期的大山羨代一直在和病魔做鬥爭,2001年被查出患上直腸癌,2008年,又因腦梗塞昏倒在講台上。2015年5月,她的丈夫砂川啟介在一檔廣播節目中透露,大山羨代三年前就患上了阿茲海默症,現在已經不再會做拿手菜,記不住剛剛說過的話,甚至連自己配音20多年的哆啦A夢也不認識了。

但出於對聲優事業的熱愛,病情稍有好轉,她就立刻回歸事業,並在當年帶病完成了《超級彈丸論破2》的配音工作。

之後病情一度加重,作為演員的丈夫砂川啟介退居幕後悉心照料妻子的起居。夫婦二人無子,照顧阿茲海默症患者又十分辛苦,況且此時砂川啟介已經78歲高齡。他仍然獨自一人承擔起了照顧妻子的責任。

(砂川啟介還將自己照料妻子的點滴故事寫成日記出版)

「我絕不能先離世放下她一個人不管」

不幸的事情繼續降臨到這對老夫婦肩上。砂川啟介被診斷患上尿道癌,前後14次入院接受治療,這進一步加重了他們身上的負擔。隨著自己身體一天天的惡化,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先行被拖垮,出於無奈,砂川啟介才不得不將大山羨代送入養老院。

這對於發誓照顧妻子一輩子的丈夫來講相當痛苦。他曾說:「我首要的任務是要先調理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繼續照顧妻子,為了妻子也要努力的與病魔鬥爭,不能先離世放下她一個人不管。」可以說,能親眼看著妻子康復並走到人生的最後一刻,成為了砂川啟介撐下去的唯一動力。但是在7月11日,他還是沒有完成自己的心愿,先妻子一步離開了人世。

(夫妻二人恩愛如初)

對於仍在養老院接受看護的大山羨代來講,患有嚴重認知障礙的她已經記不起生命中大部分的人和事,唯有丈夫的名字牢記在心——她甚至把負責看護她的護士都叫成丈夫的名字。這樣的結局,未免讓人痛心。

哆啦A夢有萬能的口袋,但是現實中並沒有這樣的奇蹟。大山羨代沒有孩子(兩次懷孕都不幸夭折),她完全把哆啦A夢當做自己的骨肉,通過這個藍色的精靈將母愛傳播給了數不清的觀眾,雖然沒有奇蹟,但是我們希望一切的付出的愛都能有所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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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一個專欄里貼過的故事《我還愛你啊》。)


晚上十點二十七分,秋實終於站在了自己租的房子門口。


年底了,為了連續評上三個月的全組績效第一,他已經連著加了兩個星期的班,每天都是趕幾乎最後一班地鐵回來。十點對於城市的夜生活,僅僅是剛剛開始,但是隨著一號線搖晃著駛向尾端,那些一臉興奮說說笑笑的年輕人漸漸消失,剩下的那些人,他在他們緊蹙的眉尖看到了自己同樣的疲憊。


只要這個月再能拿到績效第一,就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年終獎了。再堅持一下,他對自己說。


門縫裡塞了一張紙,他抽出來大體掃了一眼,又是小區居委會發的防火防盜防騙宣傳單。這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建造的老小區,樓道里鄰居阿姨都十分熱心,對他這個在城市裡孤獨打拚的年輕人頗多照顧,且家裡也沒什麼值錢東西,他倒是不甚擔心。他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按亮了電燈,把鑰匙掛在門邊一個藍色的鉤子上,宣傳單則隨手扔到桌子上。藍色的掛鉤旁邊有一點粘膠的痕迹,似乎之前這裡曾粘有別的什麼。燈光昏暗,屋子裡靜悄悄的,透出冰冷的寒意。他搖了搖頭,嘲笑自己剛剛竟突然莫名其妙地生出有人迎上來噓寒問暖的希望。開空調似乎有些奢侈,他想了想,又覺得有點餓,回頭打開了飲水機的開關,從柜子里拿出一桶泡麵擺在桌上。


水還沒燒開,他掏出手機,刷刷朋友圈,希望看看其他同學有多慘,以此求得一點微小的安慰,結果沒翻兩下就看到一個曬娃的,還是二胎,氣得他重重點了一個贊。直到看到一個學醫的還沒畢業的同學曬自己值夜班剛剛下手術的照片,他才稍微開心一點。但是看到那混蛋接下來一條就曬了女票給他帶的飯,他頓時感到感情受到了欺騙。


老飲水機一陣吵鬧之後歸於平靜,他知道水燒開了,揭開泡麵桶蓋,把所有的調料都倒進去,接了大半桶熱水——天氣這麼冷,喝點湯可以驅驅寒。


湯有點多,端到桌上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灑了出來。他順手拽過來那張宣傳單擦了擦桌子,順便墊在了泡麵桶下面。面還得泡一會兒,他抓過來iPad壓在上面,打開電視,想給這個冷清的屋子加一點聲音。

電視是房東家換下來的老電視,租房的時候就留在了這裡,沒有機頂盒,只能收屈指可數的幾個台,還都是一些五花八門的地方台。體育頻道還在堅定不移地斗著地主,新聞頻道正在播東家和西家吵了架、南家的兒子和北家的媳婦有一腿的晚間新聞。他無聊地換著台,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泡麵該好了。他揭開蓋,熱氣蒸騰起來把眼鏡蒙得一片白。然而他剛挑起一大筷子,還沒等吃,手機突然響了。


誰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他咕噥著瞟了一眼,看到是不認識的號碼,右手筷子不停,先往嘴裡塞了一口,左手接起電話。


「挖?哪……」還沒等他他口齒不清地問完哪位,先聽到了對面傳來的一聲抽泣。


「我……"女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情況?他的心砰砰地跳起來。


「你好?你是?」他努力冷靜禮貌地問。


仍然是抽泣。


「哪位啊?不說話我就掛……」


「我還愛你啊!」女孩子的哭腔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一句話,聲音都變了調。

像是平地里一聲驚雷,又像是漆黑的夜裡一顆刺目的閃光彈,那一瞬,心跳似是漏跳了一拍,他腦子裡轟的一聲,只剩下一片耀目的白。


電話那頭卻又傳來另一個陌生的女聲,聽起來像是在旁邊:「哎你個死丫頭喝多了拿我手機給誰打電話呢?我靠你不會給他打的吧!不是都說好了嗎!」聲音戛然而止,電話被粗暴地掛掉了。


秋實獃獃地慢慢放下了手機。他艱難地咽下嘴裡的面,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上通話已結束的字樣。


是誰?


會是誰?


是……她嗎?


是她吧!


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如涓涓細流從四肢百骸泛起,逐漸匯聚、變強,最終匯成毀天滅地的洪水一股腦衝進了他的心口,巨大的力道衝擊著他的心房,再打著旋兒湧出,迅速淹沒他的口鼻,讓他幾乎窒息。


身子如同發燒一樣一陣一陣地泛寒,臉上卻騰騰地熱起來,在這種冷熱交加的煎熬里,宋爽,這個被他刻意遺忘了許久的名字,終於在這樣一個寒夜,毫無徵兆地、不容阻止地躍入了他的腦海。

被圍堵已久的記憶一旦決堤便不可收拾,紛雜的畫面如暴雪一股腦向他襲來,而極致的多便是空,他根本無從分辨。他努力想把決堤口堵上,卻只是徒勞而已。終於,他放棄了無謂的努力,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

明亮的新圖走廊,十八歲的年輕男孩信步走到幾排文學書架前,隨便抽出一本。「同學……這本書很虐的……」一個輕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回過頭——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姑娘。「嗯……這本書是倒敘的,從開頭就告訴你男女主角相知相望不相親的悲劇結局,所以,你看著他們兩個如何如何甜蜜,如何如何心心相印,卻一直要提心弔膽,害怕下一頁、甚至下一段就要勞燕分飛,就要花落人亡兩不知……而且,他倆越是相愛,到最後一切都崩塌的時候,就越是令人痛苦……」女孩子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突兀,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當然啦,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悲劇也是一種美啊。」他笑起來,揚了揚手中的書,「本來是隨手抽出來的,聽你這一說我還挺好奇呢,得好好看看。放心,我還是有一點兒心理承受能力的!」秋實又問道,「哎?那你是想找什麼書嗎?」「哦……我想找一本《C++primer》來著,但是外借的書都被借走了,只剩館藏的那本,必須得過來看。」「誒?真巧啊我剛剛借了這本書啊!我最近也不大看,你可以先看。」女孩子抿嘴一笑,點點頭,大大方方向他伸出手來:「那謝謝你啦。我叫宋爽,很高興認識你。」

……

「春花啊,這都快走到我寢室了,你怎麼還不問我要生日禮物呢?」聽到她又屢禁不止地叫自己這個外號,秋實只得認命地悄悄嘆了口氣:「女王大人能記得小的的生日小的就千恩萬謝了,哪敢奢求太多。」「撲哧……」她一下子笑出來,很快進入了角色,「說得好像朕欺負子民一樣。來,愛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可不許嫌棄。」「哪兒敢呢……」「你閉上眼睛。」她突然說,抬頭看著他,小臉兒紅撲撲的,眼睛裡卻閃著光。他的心劇烈地跳起來,一下子不知所措。「你快點兒!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她虛虛踢了他一下,秋實趕緊立正站好閉上眼睛。心跳如擂鼓,黑暗中所有其他的感官都被放大,他感覺到兩隻胳膊輕輕環上了他的脖子,逐漸加重了力道,對面的身體向他緩緩貼近,溫熱的鼻息先是噴在脖頸,又逐漸向上……他僵直著身體一動不能動,萬物似乎都不再存在,整個世界只余他們兩個,還有漫天星光……然而等待了似乎有一個世紀的時光,仍沒有他期待的那個吻落下來,他想睜眼看看,又怕因此破壞了氣氛,正在糾結間,忽聽得她一聲輕咳。他趕緊睜開眼,只見她把頭偏向一邊,眼睛看著地面,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咳咳……那個……」她把臉埋得更低,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你低低頭,我夠不著。」

……

搬好最後一個箱子,陽光中灰塵飛舞,女孩站在門廳,向屋內伸出雙臂:「啊!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家!」她回過頭來,臉上臟髒的,卻笑容明亮,「秋實同學,要一起努力啊!」他笑著把她拽過來,拿出濕紙巾給她擦臉,「當然啦,小花貓。」還沒等擦乾淨,她就急不可耐地掙脫出來,從包里拿出藍色粉色兩個掛鉤粘在牆上:「以後進門鑰匙就掛這裡,免得你老亂丟。」「好好好……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他撒嬌似地嘆息。「不是早就說好了嘛,等我們倆工作都穩定下來,攢夠房子的首付就結婚!」她像拍小狗一樣拍拍他的頭,「然後我們生兩個小寶寶好不好?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最好,囡囡要跟我姓!」「呃……老婆大人我們能不能只生一個啊……我怕這麼多寶寶,本寶寶爭寵爭不過啊……」「……請你圓潤地離開好嗎!」

……

秋實睜開眼。一線綿密的疼痛橫貫胸口,心臟像是千萬根鋼針刺入、穿出,又將線狠狠抽緊,打了一個又一個勒進肉里的死結。她說的真沒錯啊,就像兩人相識的那本《半生緣》,當得知了最終的結局,那些甜蜜的過往,都變成了罌粟花——越美,越傷。


門口的掛鉤只剩下了藍色的那個,鞋櫃衣櫃空了一大半又被他用雜物塞滿,屋子裡永遠冷冷清清,枕頭下的那本存摺上的數字一下子離湊齊首付遙遙無期,他拼了命似的加班也未曾補齊——


怎麼就不在一起了呢?

怎麼就分開了呢?


怎麼——


那橫貫胸口的一線疼痛迅速擴大,他甚至不由得彎下腰去。


可是,剛剛那個電話,她說——


她說她還愛我啊!


是她嗎?


一定是她!


打給她問問?


可是分手的時候已經刪掉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啊……


那就打回去!

萬一……


你在猶豫什麼!她說她還愛你啊!


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他拿起手機,一咬牙撥回了那個陌生的號碼。


「忍別離,不忍卻要別離,托鴻雁南去,不知此心何寄……」彩鈴不知道是什麼曲子,而此情此詞,配上悠長深情的女聲,他不由得鼻子一酸。


「紅顏舊,任憑斗轉星移,唯不變——"歌聲戛然而止,他心頭一震,以為對方要接起電話了,沒想到電話里卻又響起另一首歌。


「愛若能參破,終究是寂寞,忘卻了前因後果。枯守的執著,虛晃的一諾,空耗這青春許多……」他不知道這首歌是什麼,也無心聽歌詞唱了什麼,只是越來越緊張。手心裡冒著汗,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微微顫抖著,全身的肌肉都綳得緊緊的。然而直到這首歌唱完了也沒人接電話,他無奈只能掛斷。


是她的朋友不想讓我糾纏她吧。他想起了最初的那個電話里那個陌生的女聲。那讓我們身心俱疲的分手也一定深深傷了她,她不知道都跟朋友說了什麼,一定是再也、再也不要想起我了吧……


就像我一樣。


可是……我真的曾經忘記過嗎?刪掉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又怎樣,牆上掛鉤膠黏的痕迹怎麼也去不掉,她的痕迹又怎麼可能輕易抹去?


再撥一遍!


仍然只有悲傷的女聲,唱著幾首綿遠的歌。


那麼……


那麼就去找她吧!


上海到北京不過是一千二百公里,五個小時高鐵,兩個小時飛機。她的單位我記得,手裡還有她朋友的電話號碼,怎麼也能找到她!


秋實只覺得自己一下子渾身充滿了力量。熱血上涌,他甚至不再感到飢餓和寒冷。泡麵已經冷了,他想起宋爽在的時候,向來最厭惡泡麵,說這個東西不健康,乾脆不吃了,把泡麵桶和下面墊的紙一起丟到了垃圾桶。


叮咚——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心裡一縮,卻是移動公司的簡訊,提示自己餘額不足。誒?不是前幾天才交的一百塊錢話費嗎?不過幸好幸好,沒有在接到她的電話之前停機,否則那樣錯過,才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趕緊上網充了值,又訂了明天早上的機票。北京的冬天一定比上海更冷,他想起柜子底下還有宋爽原來給他織的圍巾,還有去年冬天宋爽陪他去買的厚衣服。他拿出一張便簽想一條一條列下來要帶的東西,只是內心實在太激動,腦子裡一會兒是以前和宋爽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會兒是對兩人重逢的想像。明天見到她要說什麼呢?她會不會不理我?她會不會哭著跑來抱住我?她會不會……


算了算了,不列了。他把筆一扔,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剛才彩鈴的旋律,先去卧室找圍巾和衣服。


客廳里,電視上的晚間新聞逐漸到了尾聲。氣質端莊的女播音員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聲音甜美:


「近日,我市發現一夥進行電信詐騙的不法分子,誘使受害者撥打他們的釣魚電話,以此收取高額的通信費。各派出所已印發宣傳材料,還請廣大市民提高警惕。」


「今天的晚間新聞就到這裡。觀眾朋友們,我們明天再見。「


夜深了。


你的信念,和你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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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書匠 作者:蘇晗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10月30日

生為補書人,一補修殘本,二補慰書魂。


怎奈,殘本易補,書魂難撫。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早晨的江心升起了霧氣,霧氣朦朧,縈繞於此,像是其中將有仙人要飛仙而出。


匠彌倚在橋欄上看太陽從江邊一點點升起,他穿著一襲復古的青衫,這青衫平時看起來異常顯眼,但此刻卻與這景意外的協調。


太陽剛升起一半,清脆的銅鈴聲便傳了過來,不是鈴鐺的清脆悅耳,而是像駝鈴一般低沉悠遠。


匠彌眯起眼,假裝沒聽到,卻不想一個小童在橋那邊扯著嗓子大喊:「老闆,來客人了!」


匠彌皺了皺眉頭,擺手示意知道了,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還未完全升起的太陽,而後大步朝屋中走去。


古書屋依橋而建,遠離市井,地偏且靜,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不少人能尋到此處。因為傳說這裡有個補書匠,手藝高超,無論破損得多嚴重,他都能將這書修復成原樣。


古書大都價值連城,收藏價值極高,因此但凡手上有殘本,哪怕遠在千里,也會想盡辦法來找這位補書人。


待匠彌從橋上下來,穿過後院走進古書屋,那位客人已等候多時,桌上的茶水已經被喝下了一半。


「不知客人怎麼稱呼?」匠彌緩步到桌前,一身青衫,讓這位客人恍惚覺得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古代。


「您就是匠先生吧,我免貴姓金。」客人忙站起身,滿臉的恭敬。


「金先生過來此地,是為喝茶還是閑聊?」匠彌輕瞥一眼,齊整的西裝不由得讓匠彌皺了皺眉。


「先生說笑了,我今日來,是想讓您修補一本書。」客人從帶來的檔案袋裡小心的拿出書頁,「這是我家祖傳的古書,之前一直小心的保存,但因為一些人為的原因造成了破損,希望先生能修復。當然,多少錢我都會拿的。」


匠彌接過一張紙頁,並未急著看內容而是細細的撫摸起來。紙張看起來十分廉價,雖年代久遠,卻並未有明顯的蟲蛀,顯然這紙張應是驅蟲的苦竹葉所制,正因為如此這手感摸起來也是意外的舒服,完全不同於現代書那般的生澀。


「清刻本?」匠彌低頭看了一眼內容,卻不是清刻本所用的字體,那字,如同老樹根般,盤根錯節,曲曲繞繞,「藏文?」匠彌雖是問話,但語氣里幾乎是肯定的。


「先生好眼力。」客人畢恭畢敬的將剩下的書頁連同檔案袋一起遞過去,「這雖然是清代刻本,但是原本裡邊是沒有內容的,現在先生看到的的藏文,其實是手抄的。所以這不能算清刻本,算是手抄本。」


「哦?」匠彌感了興趣,眉梢微微揚起,看著這手抄本問:「這是何人所錄?」


客人搖搖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裡邊全是倉央嘉措的詩作,我家有人說這是仁真旺姆所寫,當然還是有待考證。」


匠彌眉梢揚得更高。這仁真旺姆可是倉央嘉措的情人,若這真是仁真旺姆所抄錄,這古書可就不僅僅是價值連城一說了,裡邊還有著更多的研究價值。


當然,匠彌只是個補書人,這種事他並不會多在意,只是略微吃驚,便收斂了神態。


「把書放這裡吧,半月後再來取即可。」


客人彎腰致謝,在桌子上留了高高的幾沓錢作為定金,便離開了。


匠彌並未推辭,待客人走遠,匠彌捏著鼻子叫小童:「快把這招蟲子的東西給我拿走。」


小童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一看原來老闆是嫌這錢的銅臭味太濃,便一把摟著錢噘嘴道:「老闆,你不喜歡錢也別這樣說啊。我知道它的味道不好聞,可你要知道它可是能買很多好聞的東西。」


匠彌不說話,捏著鼻子擺著手,想要趕小童走。小童也樂得高興,正好他能拿這些錢去買他最喜歡的糖果。


待小童一臉陶醉的摟著錢走開,匠彌便收拾好桌子,拿來他的工具,認真的修補起書來。


這書破損的並不嚴重,只是有些脫線以及略微的殘缺。


匠彌修補得很快,從日出修到日落,這書便修補得差不多了。只是,低頭再看,那書上的字跡竟一點點淡隱沒去,不一會竟成了一本無字書。


匠彌嘆氣:「這書魂難安吶。」


匠彌停下手中的活,彎起手指,在書頁上輕叩三下,念道:「敢問書靈,有何心愿?」


這話一出,只見書頁突然極速翻動,而後從書中緩緩升起白煙,這景象不禁讓匠彌想起了今早看到的江心的霧氣。


不多時,從這書中冒出的白煙慢慢匯聚成人形,一個長相俊秀,眉眼狹長的男子,不,準確說是一個和尚,就這樣站在了匠彌的面前。


「敢問書靈,有何心愿?」匠彌看著面前愣住的和尚,不禁輕生又問。


和尚看著匠彌,又看了看這周圍,不禁奇怪道:「這是哪裡?我為何在此?」


「您乃書中靈,是我喚您出來的。這是古書屋,我是一個補書人。」匠彌恭敬道:「您有什麼心愿可以告訴我,畢竟,補書人的工作便是慰書魂。」


「心愿……」和尚沉思,而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道:「我想,再見她一面。」


康熙二十四年,彼時的羅欽不過一兩歲孩童,本應還在呀呀學語卻被抱離了媽媽的懷抱。


羅欽被領到一個小房子里,由人牽引著去抓取桌子上的東西。羅欽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不知怎地,一眼就相中了那個環柱形的經筒。蹣跚著跑過去抱在懷裡。


瞬間,屋內的人齊齊下跪。


羅欽不明白,為什麼他就在萬千的小玩意中抓了一輪經筒,就會被人這樣的尊敬。


他身旁站著個男人,高大得幾乎仰脖都無法看到面孔。男人說:「他就是六世達賴,這事不許其他人知道,你們幾個好生看護。」


語落,下跪的人齊齊應聲。他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又在應些什麼,他知道不久,他就被引著出了屋門。


門外聚著許多湊熱鬧的人,羅欽抬頭只看到人群中他的父母正張開懷抱等著他。羅欽跑過去的時候,看見一婦人懷中抱一女娃娃,那女娃娃指著他笑得燦爛。


羅欽想,那女娃娃笑得可真好看。不禁也跟著咧開嘴「咯咯」笑了起來。


這是羅欽第一次見到仁真,在眾人之中,他一眼就望到了那人,極深的酒窩讓他移不開眼,想來許是前世積下的緣分。只可惜,多年之後,這倆人都一致認為他們的相遇是在巴桑寺外,對這真正的初遇反而沒有絲毫的印象。


羅欽五歲的時候,被男人帶到了錯那,那裡有個巴桑寺,寺里有六個老和尚。這六個老和尚,天天拿著經書給他講經文,羅欽晃著腦袋不想聽,一閉眼,就會被老和尚給敲腦袋。


羅欽哭著喊著要回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背經書,他想自己哪怕回去種地也不要留在這兒背經書。於是,他趁著老和尚們一個不留神,撒開丫子跑了出去,剛跑出去就撞倒了一個人。


羅欽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卻不想那個人比他還要委屈,直接坐到地上開始大哭。


羅欽無奈,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頭上的兩個羊角辮,隨著她的哭聲上下一動一動的,甚是有趣。羅欽把眼淚憋回去,上下搜羅,拿出一顆糖,遞了過去。


「你別哭了,不然就吵醒那群老和尚了,小心他們抓你過去背書!你要是不哭了,我就把這個給你吃,這個可甜了。」


羅欽威逼利誘,小姑娘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被他的糖吸引住了,竟真的止了哭聲。伸過手一把拿過糖,生怕羅欽後悔一般,急急的往嘴裡塞。

羅欽吃了這糖許多回,但見她吃得如此香甜,竟饞出了口水,羅欽眼巴巴的問:「怎麼樣?好吃嗎?」


小姑娘笑眯眯的點點頭,咧著嘴笑開了,紅紅的臉頰像是天邊的彩霞,嘴角旋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羅欽一下子看呆了。晃晃腦袋,正準備說:「你幫我逃回去怎麼樣?」話還沒出口,腦袋便被人狠狠地打了下。


「書都背會了?」


羅欽被嚇出一身冷汗,戰戰兢兢的扭過頭,一個男人站在那裡,一如當初站在他旁邊告訴眾人他就是六世達賴那般的威風。


「第巴……」羅欽低著頭不敢說話。羅欽不知道這人的名字,他只知道大家叫他「第巴」,第巴不是名字,而是官職。但羅欽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官職,只知道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位子。


第巴站在那裡,看著羅欽不說話,羅欽知道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羅欽低著頭悄悄的轉頭給身後的小姑娘打手勢,讓她快跑,卻不想,餘光一撇,這姑娘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


羅欽無奈,心想,這女人真沒義氣,早知道不給她糖吃了!

作為逃跑的懲罰,羅欽被用竹條打了手心,疼的眼淚汪汪,卻硬憋著不肯往下流。


第巴一遍遍的問:「還想不想回去了?」


羅欽一遍遍的答:「想!」固執得像頭牛,直到手心被敲出了血,第巴才搖著頭嘆氣,讓他回去抄經文。


羅欽抄了三天的經文,也餓了三天。餓的頭暈眼花,看見桌子都想啃。他想,要是此時有人能給他送點吃的該多好,他一定感激得願意當牛做馬。


雖然他知道,只要他出去,向第巴認個錯他就可以吃東西,可羅欽就是犟,寧願在屋子裡啃桌子,也不願意出門主動認錯。


直到羅欽把桌子咬出了牙印,牙齒差點與桌子同歸於盡時,從門外扔進一團用紙包起來的糌粑,之後一個軟糯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我聽他們說你因為逃跑受懲罰了,被關在屋子裡,還好這個屋子離門口比較近,我就偷偷進來給你送點吃的。」


羅欽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邊啃著糌粑一邊想,這小丫頭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把我最愛的糖給她。


「喂,你叫什麼名字,等我出去了,我送你好多好多糖吃。」羅欽啃著糌粑,明明餓的還想再問她要一個,但臉皮薄,硬是沒把這話說出口。


「我叫仁真旺姆,你叫我仁真就好了。」仁真坐在門外的地上,靠著門,對著裡邊說著話:「你還想吃嗎?我還有一個,不過門縫不夠大,我塞不進去,我掰成一半,給你遞進去,你用手接著。」


羅欽拚命點頭,突然意識到仁真看不見,於是在屋內很高傲的應了聲:「那好吧。」


仁真像是得到了許可,興沖沖的往裡邊塞糌粑,邊塞邊問:「他們都說你是天才,那你會作詩嗎?他們說天才都會作詩。」


羅欽接過糌粑,一口吞下,噎得他翻了個白眼,羅欽拍了好久的胸口,打著隔說道:「當然會了!」


仁真拍著手:「那你能不能作一首給我?」


羅欽轉了轉眼珠子道:「餓餓餓,伸手接糌粑,糌粑沒接著,噎得直打嗝。」


仁真在門外笑成一團:「你這叫什麼詩啊,不算不算。」


羅欽打著隔說:「那我作不出來了,作詩要有意境有心境,現在我餓的眼花,什麼也作不出來。」


這話還真把仁真給唬住了,仁真安慰般道:「不急不急,你別餓著就好。」


羅欽在門那邊笑彎了眼,他想,這小姑娘真好騙。

羅欽沒餓到,也就死扛著不願承認錯誤。


最終這件事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羅欽不肯認錯,第巴也懶得跟他繼續耗,只當他小孩子心性,雖放他出來,課業量卻增加了不少。


但也因為這樣,羅欽跟仁真倒是熟絡了起來。日落的時候,羅欽會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仁真總會挑這個時候來找他,給他講講家裡的事情,比如哪只羊又生了小羊,哪只小羊特別乖巧,或者眨巴著眼睛讓他作首詩。


話題再無聊,羅欽都能聽得有滋有味,他跟仁真一人拿著一把糖,邊吃邊聊,甜膩的糖在嘴裡化開,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連回憶都帶著香甜。


康熙三十五年,羅欽十三歲。


這一年,皇帝得知五世圓寂多年的消息,因第巴密而不報,致龍顏大怒,第巴慌忙將羅欽作為擋箭牌,稱因忙著找六世,故而耽誤此事,雖耽擱稟報,但已找到六世,不枉費心。皇帝怒火稍息,派人前去迎接羅欽。


在羅欽剛剛適應這裡的生活,緊接著就又被人帶走。速度快到,羅欽連告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跟仁真說,就這樣被帶走了,一如當初,被生生拽離母親的懷抱帶到錯那,除了惶恐,便是不安。


羅欽剃髮受沙彌戒,第巴對著大家宣布:「他便是靈童轉世,六世達賴,從此他的名字為羅桑仁欽倉央嘉措。」


羅欽聽著下面的萬眾高呼,突然內心悲涼——命不是我的,連名都不是我的。


羅欽住進了布達拉宮,錦衣玉食,綾羅綢緞,這裡什麼都好,唯獨沒有一個叫仁真旺姆的女孩,便也就什麼都不好。


羅欽幾乎相思成疾,無心學佛,整日流連市井,許是上天眷顧,竟讓他再次見到仁真。


那日,他趁著夜色跑出去,市井之中,鶯歌燕舞,各家張燈結綵,似在慶祝著什麼日子。羅欽在這燈籠中穿行,置身於熱鬧之中,心卻像是一潭死水。突然,他像是受到感召般,不經意的回頭,卻看到不遠處的身後,一張熟悉的面孔,望著那燈籠笑得燦爛。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羅欽突然想起了這詞,心頭一緊,像是一湖死水突然泛起了漣漪。他似乎能聽到那人用軟糯的聲音說著:「作首詩給我聽嘛。」


羅欽看著那人,像是釋然般的微笑。那時,千人之巷,萬燈相連,交相輝映,難分虛實。

羅欽又一次偷跑出宮,平時即便偷跑,他都威風的像只小老虎,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次他卻膽怯的像只老鼠。


只因為這次他是去見一個異常重要的人。羅欽幾乎想不起來他那日是如何與仁真相認,又是如何與她約定見面。太過歡喜,以至於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身在布達拉宮之中。


羅欽褪下僧服,穿上華美的錦衣,想要穩下步子走過去,但步伐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加快。


迫不及待的想要見面,竟然急切的忘了儀態。


羅欽剛走到約定地點,仁真便在茶館的樓上,倚著窗戶喊著:「你給我帶糖吃了嗎?這裡的茶水太苦,我喝不慣。」


羅欽站在茶館門口,抬頭看著那張臉,不禁笑彎了眼,他抖抖錦囊:「都在這兒。」


仁真明明開心的旋出了酒窩,卻佯裝生氣道:「還不快上來,你已經遲到一年了!」


一年啊,原來錯那一別到如今,已經一年了。


羅欽整理下衣服,緩步上樓,看著仁真坐在桌旁抽著腦袋,無聊得轉著茶杯,突然想起了以前一起戲耍的場景。羅欽坐下,抖開錦囊,散出滿桌子的糖來。


「我這麼遠過來找你可不是為了你的糖。」仁真瞪大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但卻忍不住拿了顆糖塞進嘴裡,而後裝作若無其事道:「因為你還欠我一首詩呢!」


「好好好,為了詩為了詩,有機會我好好的專門為你作首詩。」羅欽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在他的眼裡,仁真永遠都是那個用糖一哄就不哭的小女孩。「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你又是怎麼找過來的?還有,你現在住在哪裡?一切可安頓好了?」


「嗯……這個嘛,大家都在說你是神童,家鄉那裡都傳開了,還說你在布達拉宮這裡舉行了坐床典禮,我就知道了,然後王大爺正好過來,我就讓他載我一程。」仁真老老實實的說著,但神情卻是十分的得意,似乎在說著「快誇我快誇我」。


羅欽看出這丫頭的想法,憋著笑就是不說話。仁真不高興,也不說話了,拿起桌上的糖一個勁兒的往嘴裡送。


羅欽伸過手揉揉仁真的頭髮,笑得寵溺:「慢點吃,別噎著。」


仁真眨眨眼,頓時沒了火氣,看著羅欽又開始絮絮叨叨:「羅欽我跟你講,我家的那隻羊又下了小羊仔,小羊特別可愛……」


羅欽看著說個不停的仁真,心中歡喜的像是有了頭小鹿。羅欽看著窗外的月亮,假裝不在意的說道:「留下來吧,以後我每晚都來這裡找你。」口吻極淡,像是在商量著要吃什麼一般,但羅欽知道,自己的手心裡已經冒出了汗,熱熱的痒痒的,比被第巴拿著竹條抽了手心還難受。


仁真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不可思議的看著羅欽的側臉,那張臉好看得不似凡人,哦,對了他本來就不是凡人。仁真往嘴裡又塞了顆糖,她知道僧人是不許與女子私會,清規戒律,條條極嚴,但她卻還是像是受到蠱惑般的點頭:「好啊。」她說。

雪後的布達拉宮甚是好看,銀裝素裹的牆壁襯著灰白的草地,身後還有連綿的雪山,連接著天地。


羅欽與仁真聊天回來,雪已經下了一夜。羅欽顧不得欣賞美景,急急的跑入宮內,他知道如果被宮內的喇嘛逮到,他下次出宮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午時,第巴過來了,慍怒著一張臉,甚是可怕。羅欽早已習慣這張臉不定時的陰雲密布,並未打算跟他有過多的交流,卻不想,剛看了兩頁的經書,就被第巴叫住。


羅欽抬頭,此刻的第巴拿著竹條瞪大雙眼看著他,從小到大,第巴的懲罰方式都沒有變,而羅欽卻一點點的高過了他,站起身足以俯視。


「我拒絕。」羅欽垂下眼瞼,若無其事的看著經書,「無論什麼理由,我都不會接受你的懲罰。」


第巴微愣,沒料到羅欽會這樣反抗他,拿著竹條的手開始因為氣極而不住的顫抖。「不接受?那好,那我就去懲罰跟你一起私會的女子!」


羅欽大驚,條件反射般的脫口而出:「不行!」而後像是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陷阱,便閉上口再也不肯說話,只是那眼神,卻像是刀刃般直直的剜著第巴。


還是那麼倔,明明就是枚棋子,為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話呢?第巴心想,而後冷笑:「人算不如天算。羅欽,你沒想到自己一直那麼小心謹慎,卻輸給了雪後一地的腳印吧?羅欽,我今日就給你上一課,讓你看看一個人的任性不聽話,能給其他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羅欽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充血的眼睛此刻有了閃爍。


「來人啊,去把與羅欽私會的女子給我秘密處置了!」


羅欽手中的經書應聲而落,他突然紅了眼,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悲傷。他說:「第巴,這事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跟他人無關。」


第巴冷笑:「現在知道認錯了?羅欽,我可記得你從小就沒認過錯,沒想到,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低下了你那麼尊貴的身子!」


羅欽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在說,讓你放過她。」


第巴看著羅欽,也一字一句回應道:「那如果我說不呢?」


羅欽被軟禁起來,每日會有人送來清淡的飯菜,羅欽寧願餓著也不願意吃飯。他想,以前被關起來,都會有糌粑吃,可是那個送糌粑的人呢?現在在哪?可否安好?


羅欽希望仁真跑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卻又希望她能偷偷跑過來給自己送糌粑。人真是奇怪又矛盾的生物。


羅欽看著經書,想起最初自己瞎說的不算詩的詩:「餓餓餓,伸手接糌粑。糌粑沒接著,餓的直打嗝。」羅欽邊笑邊念,重複的說了一遍又一遍,回過神來,經書已經濕了半頁。


羅欽晃晃腦袋,自我安慰:「她那麼機靈怎麼會有事呢?小時候她可是跑得比誰都快。」


不知多久,羅欽終於被放了出來。但卻走到哪,身後的老和尚們跟到哪。


羅欽心煩:「你們是跟屁蟲嗎?」身後的老和尚們不說話,卻依舊是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羅欽許久未見仁真,他只想知道仁真現在如何,卻始終未能走出宮去。


自恐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怕誤傾城,


世間哪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相思成疾,落筆生花。最後兩句詩作,就這樣補全了。可羅欽並不開心,他看著窗外的桃花樹,盤算著自己究竟何時才能出宮。


後來羅欽一直在想,如果他不知道真相,後來的事情會不會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同?


羅欽終於再次跑到了那個茶樓,卻如何也找不見仁真。羅欽紅著眼睛質問老闆,老闆被問的受不了,只好嘆氣道:「她的屍骨早已被運會家鄉。」


屍骨?家鄉?


羅欽大笑起來:「掌柜的,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老闆看著羅欽搖頭:「就當這是個玩笑吧。」


羅欽突然就笑出了淚,他手中還握著他用藏文寫的詩作,不自覺間,手指便攥破了紙頁。


「什麼不負如來不負卿,到最後卻生生害了人性命!」羅欽大笑著將紙頁撕碎,而後跌跌撞撞的走出茶樓。


羅欽像是個瘋子,在市井之中環環繞繞,最終卻跪倒在布達拉宮門前。羅欽沒喝酒,卻醉的神志不清。他捧起地上的一抔塵土,咧嘴笑著:「仁真啊仁真,你看啊,我作詩了,我念給你聽好不好?」


「我念了,你就過來找我好不好?」


「仁真,我又買了好多糖,你過來吃好不好?」


「美人不是母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世間哪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羅欽不停地念著詩,拖長音調,像是黃梅戲般,咿咿呀呀,卻聽得讓人想哭,一遍又一遍,直到羅欽念得口乾舌燥,哭得頭昏眼花,便倒在地上再難起來。


哀莫大於心死。


羅欽知道,從那一刻起,再沒有人能讓他的心裡住進一頭鹿了,也再也沒有人能讓這潭死水泛起漣漪。


後來,羅欽不服管教,到處風流,拒絕受戒,第巴大怒,不再管他,只專心於完成自己的篡位謀權大計。康熙四十三年,第巴謀反一事因有人告密敗露,被皇帝撤職砍頭。而羅欽也在第二年,被認定是假六世,而遭到流放,流放時路過家鄉,突然有人大喊:「那仁真旺姆好像就葬於此地!」。聞言,羅欽微笑:「可否讓我在此打坐?」而後,自行坐於地下,於此圓寂。


只有羅欽知道,那日偷偷告密第巴謀反一事的就是他。他整日沉迷聲色,不過是為了隱藏他收羅第巴謀反證據一事。


最終是報了仇,最終還是與意中人死於一處。


這樣,便足矣。

「離開錯那時,我沒有與她告別。她離開我時,我也沒能看她最後一眼。現在我只希望能再見她一眼,這樣就夠了。」


匠彌看著眼前的羅欽,笑得禮貌:「好,書靈的要求,補書人自當應予滿足。」


匠彌揮袖,屋中的霧氣濃稠的讓人識不清方向。待羅欽再次睜開眼,他面前大批的人圍在一個房子前。


羅欽有些納悶,匠彌微笑,引著羅欽向人群走去。


「聽說朝廷派人來尋找靈童?」


「什麼靈童啊,我怎麼聽說是來找值得培養的人才?」


「那是……神童?」


人群中嘈雜聲一片。


「這是……」羅欽有些反應不過來,跟著匠彌往前擠。


「這是你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匠彌停下腳步,看著一臉茫然的羅欽,向他旁邊一指:「你看。」


羅欽轉頭,一婦人懷抱一個女娃娃,女娃娃被人群擠得嚎啕大哭,婦人指著剛從屋子裡蹣跚著走出來的小男孩,對女娃娃說:「你看他,可愛不可愛?」


女娃娃收了哭聲,看著那個一搖一晃走不穩的小男孩,指著他「咯咯」的笑起來。


而那個小男孩,抬頭看見那笑得燦爛的女娃娃,也跟著咧嘴笑。


羅欽在一旁不由得也跟著彎了嘴角。原來,在那時,我們就已經相遇了啊。


匠彌不忍打斷羅欽,但看著羅欽因為心愿已了而慢慢透明的身體,不由得發問:「這本書上的藏文到底是誰寫的?」


羅欽回過頭,淡淡的看了匠彌一眼:「是我。」


匠彌不敢相信,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為了仁真,專門寫給她的。我答應過她,要給她寫詩。」羅欽淺笑,臉上全是幸福的表情:「後來我派人送給仁真的父母,假稱是仁真多年好友專門寫給她的,希望能與仁真同穴而葬,卻沒想到竟然好生的保存下來了。」


匠彌也笑:「幸虧保留了下來。」


羅欽像是明白了什麼,點頭重複:「幸虧保留了下來。」


霧氣散去,書上重新顯露了字跡,匠彌低頭,那書上的「不負如來不負卿」寫的尤為蒼勁。


「咳咳咳,老闆你是在屋裡放竄天猴了嗎?這麼大的霧氣。」


小童不知何時買糖回來,一句話就打破了這本該細細品味的好氛圍。匠彌合上書,不想與這小童說話。小童卻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拿著一顆奶糖,往匠彌嘴裡送。


匠彌被塞了一嘴的奶糖,說不出話來,氣的直瞪眼。


小童像是沒看到般,在一旁問:「好吃嗎?好吃嗎?」


奶糖在嘴裡緩緩化開,匠彌突然想起了羅欽與仁真邊吃糖邊聊天的場景,不禁點頭:「確實挺甜的。」


「那,老闆漲工資嗎?」


匠彌假裝沒聽見,伸了伸懶腰:「累了一天了,我得早點休息,在下一個客人到來之前不要叫醒我。」


小童應了一聲,隨手翻看起那古書,一字一句的念道:「世間哪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是啊,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腦洞故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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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朋友,叫阿辰。

阿辰自己很會拍照,所以和他出去旅行的人,在他眼裡大多不會拍照。

拍過好多眼似含星、笑若春山的美人,也紀錄了很多風光旖旎、氣象萬千。

可他自己,卻幾乎沒有存下一張好看的人像照。

很多時候扛著相機出來,取景,調光調色溫,找一個朦朧的角度,拍出一張寫意的相片,似乎已經用掉了旅途所有的耐力。

有一次,阿辰在一個海島上遇見了曉曉。

很可愛的女孩子,笑容好甜。

她遠遠的站在棧橋中央,回眸一笑。

他按下快門,光與影,湛藍的天空,深邃的海洋,棧橋與少女的微笑。

最美好的搭配。

曉曉不會拍照。

手機里的照片倒是很多,可是構圖好亂。

「我就是都想拍下來嘛……」她嘟著嘴說。

他安慰她,沒事,出來玩又不只是為了這幾張照片。

阿辰收起了相機,安靜地坐在海邊。

她看起來有一些沮喪,撇著嘴不說話。

忽然她眼睛亮了起來:「我給你拍一張吧!」

他笑著搖頭:「我不上照。」

可她有些固執地讓他起身。

一張逆光照。

他坐在海邊,有些僵硬地笑著。

曝光過度的背景,漆黑一片的人像。

一張失焦照。

他傻笑著站在橋上。

模糊不清的笑容,周身起了一層水霧。

……

「嘿姑娘,再這樣下去,我的黑歷史可就抹不掉了啊……」

她紅了臉龐。

回去以後阿辰把相片發給了姑娘,以為和往常一樣,從此分道揚鑣。

一周後,他收到了一張海島寄來的明信片。

沒有署名,可我看一眼這娟秀清雅的字體就知道,一定是一星期前的姑娘。

「阿辰,遇見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原來記錄下來的景色,可以這樣美。」

「可我會慢慢練好的。」

「等我練好了,我們可不可以再一起出去旅行?」

阿辰放下手中的報表,想起她帶笑的眉眼。

好啊。

她去了好多地方,歐洲大陸,阿辰去過的,沒去過的,她都要走一遍。

每一個城市,都會有她的明信片,上面印著出自她手的風景照。

「我在這裡。」

「你去過的布達佩斯。」

「看到藍色的多瑙河,我又想起了你。」

她的技術越來越好,傾瀉的夕陽,變幻的雲彩,流淌的江河,滑翔的飛鳥,甚至是晶瑩的水滴,在她的相機里,都成了一首光與影的詩。

阿辰也給曉曉寫信、寄相片。

二十五張明信片,五十張相片。還有各地的美食、紀念品……

「你們快要在一起了吧!」我有些羨慕他的艷遇。

阿辰告訴我,他常常幻想著擁住她,在墾丁的日落的餘暉中,溫柔地親吻。

可是終究,他們沒有在一起。

曉曉在旅途中,終於遇上了她自己的專屬攝影師。

阿辰收到了最後一張明信片,

上面有她的璨然笑臉。

她對著鏡頭,眉眼溫柔,笑得很是開心。

相片下方,是她和另一個男孩牽著的手。

「我常常幻想世間愛情,

能像明信片一樣,

純粹、溫暖、字裡行間,皆是綿綿情意。

可是原來,

無形的心意,也會隨著時間和距離,慢慢磨損……」

阿辰把所有的明信片都送給了我,毅然決然地告別了他的愛情。

「可是,我不想丟棄這些心意……

所以阿凌,你能幫我好好保存么?

也許以後,我們的孩子們,

在這個愈發物慾橫流的時代,

觸摸到這些老古董的時候,

還能相信愛情,即使心有遺憾,

也不失當初的美好。」

@葉辰軒


沒有故事,只有懷念。
我自己的。
初二下學期的時候喜歡上他,他是班草,班裡好多女生都對他有好感,而我並不美麗,最多只是有趣,且天生擅長暗戀,就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在他身邊呆著。幸運的是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有聊不完的話題,都喜歡陳奕迅,喜歡外國電影,而且我倆都挺逗的,因為在喜歡上他之前就已經是好朋友,所以也沒有什麼尷尬的事情發生。
可喜歡這種心情,一旦萌生,就很難停止了吧
中考前夕,不知道怎麼就一直跟他鬧彆扭,煩他,雖然他什麼都沒做。那時我們已經是同桌了。
也許是太喜歡而又講不出,也許是知道自己中考完就很難再加見到他(高中要去別的地方上),也許是生氣他老好人屬性每天都被女生圍著,也許是聽說他喜歡自己朋友…
就這麼,草草畢業,不了了之。曾經多少條深夜互發的簡訊,多少寫在日記里的暗戀心情,好像被預謀已久的告別,忽然就衝散了。
高中三年忙於學業,都沒怎麼聯繫,可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也得知他在高中談了一個挺漂亮的女朋友,在一起一年多,因為高考才分開的。
高考成績出來和報志願的時候,找他聊過天,親切互侃無尷尬,老友的感覺。
然後是大學,也就是現在。那天晚上跟他聊了很久,起因是他忽然贊了我好多說說,我就想:哎好久沒逗他了。一看他的頭像換成了自己,就發過去:頭像是哪個小青年?介紹介紹唄。
對,就這麼聊下去了,字裡行間,還是當年那種感覺。
說起從前。我笑著問他是不是喜歡當年班裡的XX(一個很好很可愛的女孩子),他說:「有點兒喜歡。」然後又發來一句話
「其實 我喜歡的是你」
對 當時我的內心參見上圖
然後我也順勢,說了當年想過好多遍的話
「其實 我也喜歡你好久」
—————————————————————
說了又能怎樣呢,其實已經錯過了呀(笑),誰讓我們,偏偏缺席彼此最重要的三年呢。
想想當年的真實不美麗的自己,被這麼好的他喜歡過,也沒有太多遺憾了吧?
因為是太過珍貴的朋友,所以更不能變成愛情。

滄海一聲笑

毫無文采
回憶死撐


謝讀。
或沒人讀。


六年前的五月,曾經深愛的那個女孩,出門旅遊,

臨走前,她逛街的時候買了一條煙給我,我還記得是雙喜,

還有她自己抽的兩包女士煙也沒帶走,

她抱著我說:老公,不要太想我哦,等你抽完這些煙,我就回來了。

後來,在她旅行的途中,因為一件小事,鬧的很不愉快,在QQ上吵了架,鬧了分手。

從此,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這人煙癮很大,抽煙一般比較快,

但那條煙,我整整抽了半年,我寧願出去買別的煙,都不捨得抽,

只有每次特別想她的時候才抽兩根。

後來,那條煙還是抽完了。

拆了她留下的兩包女士煙,

依然是每次特別想她的時候,才捨得抽一根。

兩包女士煙,抽了快兩年。

每抽一根,都淚如雨下。

因為真的特別想她。

後來,一根根的,也抽完了。

可是,她還是沒有回來。

兩年前,她離婚了,分手四年,

我終於見到了她,一起吃了頓飯。

飯桌上,聊了很多,但唯獨沒有提這件事,

那是我心裡的一道疤,

至今,這段感情已經徹底放下了。

但每次回憶起,

總會覺得心中酸澀難忍。

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也不願意親自問她一句:

「你給我買的煙,我早就抽完了,可是,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念念不忘,必有內傷。

既然總會失去什麼,總會離開什麼人,不如都選擇性失憶吧。

就像《歸來》馮婉喻,她與勞改犯丈夫陸焉識多年不能相見。

大病一場,那怕曾經有過深如大海的思想認不得站在她跟前的陸焉識了。

她對待她的丈夫陸焉識,只是如同陌生人一般的以禮相待。

原著陸犯焉識里有句話說「哀莫過於心死,心死莫過於一笑。」

願你能如同刪除微信聊天記錄一般地選擇性失憶。


說不定,很多年後,你們相遇在某個城市的某個街頭。


你覺得TA很熟悉,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我們是不是上輩子在一起過?」


你笑了笑,好奇自己是不是喝了摻過水的孟婆可樂。


只有我一個人努力,才不是愛情呢。


嘻嘻嘻我昨天又夢到他了。
前幾天我在掌盟上看到他的遊戲記錄,一個人打了一整晚的英雄聯盟。
不太像他平時會做的事。
我悄悄猜想他是不是遇上什麼煩惱了或者是不是心情不好。
其實我很想陪陪他,
但是我沒有。

嘻嘻 反正他總是不需要我


我閨蜜很漂亮,公認的班花
班裡一個男生喜歡她
但是有不敢正面打交道
然後就讓我幫他送情書、寫信、送禮物、傳悄悄話

然後我幫他追我閨蜜追了三年
直到初中畢業都沒成
閨蜜當時也不是不喜歡那男生啊,只是太懵懂,不想一下子接受這份感情
只是覺得做朋友就好了
而他並不甘於只做朋友

現在高中畢業了,大學也畢業了
七年以後我跟閨蜜她們聚在一起,提起當初的事情
我說,哎,你幹嘛不答應人家,人家真的挺好的,你不要給我多好
閨蜜:你喜歡他?
我:嗯啊
閨蜜:那你幹嘛不說?
我:可是我知道他一心喜歡你呀,我幹嗎要說,他能跟你在一起我才會覺得幸福啊

後來閨蜜大概偷偷跟那個男生講了
那個男生特意要到我的聯繫方式
然後說了聲
「謝謝你」

遺憾么?
其實遺憾的不是他們沒能在一起
也不是當初我沒鼓氣勇氣問他覺得我怎麼樣
遺憾的是,那最單純,最懵懂,最最快樂的日子只活在回憶裡面了


如今我的故事只剩下


最初不相識,最終不相認


這個小故事可能建築師看得比較明白。

大三的時候,我從一個論壇下載了一個sketchup的模型,它有一些立面元素建得很好看,我想把它們截取出來放在我的作業里。

於是我把模型炸開,選取了一個立面開始修改。在我刪掉一面牆後,我發現牆裡居然藏著一行字:胡楊,你可知道我依舊愛你。


google sketchup是一個建築師常用的建模軟體,原理是形成空心空間,如下圖:

發現這一行字是個小概率事件中的小概率事件:首先要在茫茫「模型海」中發現他的模型———然後剛好選中了他藏字的那個立面進行修改———又剛好刪除了他藏字的那一片牆。

他隱藏得這麼深,我想他應該是一位害羞的建築師,恐怕是從未奢望別人會發現他的心聲。也許他是沒有勇氣挽回某一段感情,也許他甚至是沒有勇氣表白,於是最終他選擇了把這段遺憾偷偷地埋葬在心裡,偷偷地埋葬在他精心設計的大廈里。


另:圖片來源於網路,我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從設計的建築風格來看像是男孩子。


轉一篇文章吧。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jM5NjU3MjAwMw==mid=215217448idx=1sn=775cb3786267b10d518a2d14578c22adscene=0#rd

------ 補上文字版 -------

未名

我如今偶爾想起鍾秋,偶爾,僅是偶爾。


周宇是父親戰友的兒子,27歲我們被介紹認識。人品端正,工作穩定,孝敬長輩,知根知底,待我好,父母一再攛掇,怕失去這個再合適不過的佳婿。


28歲,我同周宇結婚了,拍拖不足一年,圓全家之願。


婚姻和愛情,始終不是一回事。愛情莫不是婚姻中的靈,更不用說肉。


周宇軍人家庭出身,保守,深沉溫情。結婚前兩年他偶爾來單位接我,冬夜時從后座拿出外套圍巾遞給我,自顧自發動車子。我心中有暖意,傾身摟住他的脖子獻吻,他不為所動,不覺擋開我好似面不改色,開動車子。

我自顧自笑。車裡開著暖風,我手指隱隱沁涼。窗外華燈初上,川流交錯,北京的冬天只有在夜晚才不那麼蒼白,路燈昏黃著讓人心不覺被浪漫念頭填滿。我看著窗外怔忡,車內靜默無聲。周宇一手開車一手扭過我的頭,說這樣會頭暈。


我笑著順從,坐正了目不斜視。


那時我時常想起鍾秋。想起鍾秋的吻,纏綿糾葛,在多少個冬夜讓我腦熱心暖。想起坐在鍾秋的副駕駛,我一貫貼著玻璃看得滿眼朦朧,鍾秋牽過我的手,覆過手掌,十指纏繞,緊緊相扣。
那兩年周宇不會做家務。洗碗時我獨立在廚房,手下總不覺之間減緩,望著對面群樓燈火思緒渙散。從記憶里搜尋出鍾秋曾立在我左邊,笨手笨腳揚言幫我洗碗,實則搗亂成一團。我小聲嗔罵拍下他的手將他趕出去,語氣間有我如今不敢回憶的溫柔。

鍾秋,鍾秋,你千萬般好,可惜不屬於我。


思念到極時我細想25歲那年為何與鍾秋分手,竟尋不到半點說得出的緣由。那些堆積的誤會,分明可以解釋,然後皆大歡喜,為什麼我們要執拗,為著心中那點氣惱緘默不言?我細想並無大事,凡常的誤會,只不過,我們都說,既然這樣,分手吧。好,那便分手,再也不聯繫。


曾經以為分手的情侶會像故事裡那樣,一方承受不住思念的嚴刑,不顧一切去找對方,然後互相傾訴、相擁、熱吻、落淚,然後十指緊扣,心中所想儘是再也不要離開對方。


是我低估了我和鍾秋的忍耐力。我才知道時間真的是最好的溶解劑,它不辨是非,讓一切稜角變圓滑,讓一切等待變習慣。它讓一切心疾隱去行跡,讓你好像看不到,卻融到了你的骨子裡,成了隱疾。


我和鍾秋,真的再也沒有聯繫。期間他找過我,我拒而不見。然後,就沒有了。各自消失,可他卻只消失在我眼裡,住在了我心裡。


30歲時,鍾秋結婚了。婚前他給我發一條長信息,大意是還在挂念著我,然而這雙雙錯付,他也要準備接受了。


彼時我正坐在陽台納涼,面不改色,按下刪除。我深知生活不是言情戲劇,並非你情我願痴男怨女便可衝破一切現實萬劫不復。我明了早在我同周宇結婚的那一刻,鍾秋,便是過去了。而我的生活,或者說是日子,才剛剛開始。


夏夜蟬鳴此起彼伏,我認真聽著,胸中隱隱有什麼在激蕩,讓我眼眶發熱。是誰先放棄的誰?是誰錯誰對,我已經太累於追究。

30歲以後的女人大多歸於生活。那一年我有了女兒,全心全意照顧女兒和家庭,工作擱置一年。夜半時分習慣性擔心女兒有沒有蓋好被子而驚醒,確認後重新躺下,便可安心一夜無夢。比從前更早起為周宇和女兒做兩份早餐。周宇不愛白米粥,不能吃乳酪。白肉切碎,綠菜切丁,要加點彩椒才算色香味俱全。女兒還未斷奶,我奶水不足,每日沖奶粉時刻候著,唯恐女兒飢餓。


女兒大一點了,我開始工作。清晨去女兒房間看她是否安睡無恙,叮囑保姆不要給她吃過多,否則孩子會積食。然後匆忙踩著高跟開車向單位。傍晚下班偶爾進到商場,去嬰兒用品區給女兒精挑幾件衣服,想著女兒在長牙,買個磨牙玩具給她。最近女兒總積食,需要些消食片。


貨架上商品琳琅,價高價低,花花綠綠,竟從未迷花我的眼。嬰兒的衣服要買純棉的,貴一些也沒關係。太貴的衣服等到換季總會打折降價,我匆忙瞥一眼便可將款式記在心裡,想著換季時再來。孩子的玩具要細心檢查稜角,入口的東西要仔細查成分,奶粉最貴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路過男裝給周宇挑幾件襯衫。周宇工作需要應酬,襯衫一定要穿有檔次的才上得了檯面。他穿深色顯老氣,穿格紋顯輕浮,要買純色或者條紋。要盡量透氣,周宇怕熱。


生活。這才是生活。愛情是什麼?我說不出來。


我們上有雙親眾老,下有女兒待哺。工作眾事纏身,猶有圈子還需維繫。這才是婚姻,有靈有肉的婚姻,或者說,一段婚姻對一群人的影響,也只是肉而已。靈,並無所謂。


有時我想起年少時與鍾秋糾纏反覆的種種,竟是迷茫了,竟不知愛或不愛。而我的快樂與否,取決於家人的快樂,我無所謂。這樣龐大的生活,誰有空暇顧及愛不愛?


再次大學同學聚會,是40歲的八月。十多年未見,感慨嗟嘆,嬉笑怒罵,恍若歸復大學時光。而我們這般年紀,胭脂水粉已不再可掩住衰老。


鍾秋老了。他的臉不似曾經乾淨清爽,毛孔已變得粗大,臉色也泛黃了。他如今在一家煤礦集團做CEO,應酬必不會少,酒肉觥籌令他身材臃腫,已不復年少時挺拔頎長。鍾秋終歸不再是回憶里那個讓我神魂顛倒、滿身風華的男子。他臉上有著被生活追趕的痕迹,也終究變為臣服在生活腳下的俗人。

愛嗎?不愛。這般年紀,誰還有力氣去愛?


鍾秋向我走來,微笑中竟能看到年少時的依戀,或只是我的幻覺?只是我深埋多年對他的記憶定格讓我看錯?


同學們開始哄然,調侃我與鍾秋多年以後依舊余情未消,可謂是凄苦佳話。我們竟默契的從容坦蕩,與大家調笑,哈哈了事。


不然,還會怎樣?我已成家育子,你也已有家有業,各自生活,互不干擾,亦或是,無法有交集。


他輕鬆問我,最近怎麼樣。挺好,你呢,工作累嗎。也不錯,就是工作挺累的。


我笑的溫柔,說,注意身體,年紀也不小了。


他點頭,碰我的酒杯。你也是。


你要保重,也算不負這些年深埋。


女兒將升五年級,我在廚房忙碌著準備她假期最後一天的晚飯。八月底天氣已經轉涼,露台的風穿堂而過,心靜神怡。


手機鈴響,是大學同學,曾經與我同宿舍。電話那邊人聲嘈雜,她大聲要我尋個無人的地方講電話。


我走到廚房窗口,遠處依舊是華燈初上,路燈輝煌,孤獨不孤獨地立著。樓下似是秋蟬哀鳴,不若盛夏時的張狂。
鍾秋昨天突發腦溢血,走了。


風有些大。蟬的鳴叫似乎突然響亮了起來,花園裡人們交談驀然清晰。


我靜默了兩三秒,說我知道了。電話那邊在安慰我要想開,我好笑的反問,我與鍾秋什麼關係,何須想開。


鍾秋,43歲,走了。幾天前我們還曾見面。


蟬依舊鳴,晚風吹動楊樹,斷續聲響。樓下是漫漫黑夜,悠遠無盡。遠處馬路上車來車往,匆匆復前行。我平靜掛斷電話,轉身,清洗著滿池蔬果。


心中有塊地方好像在湧出,我極力壓制,不至於呼吸困難。


那是被時間藏起的那塊隱疾,漸漸浮出。我沒有力氣回憶十幾年前的那段日子,我知曉回憶的強大,只會自動摒棄潰爛,把美好的全盤托出。


我記起幾天前的聚會,與鍾秋那匆匆一面,是否昭示著告別?我竟難過無幾,只因鍾秋此人,早早與我無關。我的生活無限開枝散葉,也沒有你鍾秋一片。你這一棵離我尚遠的樹倒下,我最多眨眨眼。


女兒和周宇在客廳同看電視,有說有笑,等我晚餐做好。我手下一刻未停,只想快些讓丈夫女兒食飽。


我獨立在廚房。對面大樓窗口密麻,煙火氣久久不消。流理台上盤碟碗筷,瓜果青蔬,紅椒綠豆。客廳傳來父女笑聲。這人世煙火,喜樂不易。誰人有空暇,關心無關其他?


就讓有些不該有名號的,就一直未名。
生活如此龐大,惟願以此自保,度過漫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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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澀很久 哭不出來。


5沒有談戀愛並不遺憾,大學沒有戀愛才是最遺憾的吧,讀研一定要戀愛這是我對自己的硬性要求,題主說要聽故事我就講一個吧。

大學期間我是一直泡圖書館的,所以除了班級和社團之外,所以圖書館也是認識同學最多的渠道。大多數都是我一個人在圖書館,反正平時也沒有什麼事就自己隨便翻翻書,反正傍晚也要排書,由於學校很大不願意一天跑很多次就長期待在那兒了。那次是運動會,我的一個女同學參加了體育項目非讓我去幫忙加油,於是算好時間就去了,比賽結束後她男友回家了(我們學校的運動會主要是大一同學的戰場,其他年級基本都是自由活動),她和我還有另一個女同學來到了圖書館,由於剛剛從操場回來,我們都很興奮,再加之運動會是非常時期很多人都去旅遊或者回家",圖書館的人很少,於是我們三個說好今天排完書就去夜遊吃東西,那天我早早的把書排好,回到座位上看到她倆在玩自拍,於是嘟著嘴就湊上去了,這時剛好一個學生從洗手間打水路過瞟見了我,好像很害羞的笑了,於是這兩個八卦開始編排我,說那哥哥肯定對我有意思,整個學校都處於放假他還在圖書館一定是好學生,長得好帥身高好贊,我們都有男朋友了你卻沒有之類云云~她倆一直在旁邊絮絮叨叨,最後居然要去搭訕還要去送號碼,我當時打算去排書處簽字、簽字完就可以離開了,走的路上女同學說她已經把我的號碼給了那個哥哥在我去簽字的空擋,還說他很害羞反正各種絮叨,反正我沒信,她總是愛說笑。


晚上回宿舍收拾之後,剛爬上床收到了一條陌生簡訊:你好,學妹,很高興認識你,你叫什麼名字啊,我一聯想、我去她真的把我手機送給了那個哥哥,然後就開始聊了起來,他還說這個學長他做定了後來才知道他研一,當時我才大二。我們認識的那天是4月16,剛好學校運動會。 後來就順理成章認識了,他是一名學渣吧現在想起來,研究生了六級沒過而我大二就過了哈哈,泡圖書館的原因就是因為在實驗室導師總是去查出勤率,所以他的讀研時光基本都是在圖書館度過因為不想與導師有過多牽扯。一開始我們偶爾會一起自習,他會幫我排書,187的身高和英俊的側臉和害羞的大眼睛總是讓我不敢抬頭,為了和他走在一起能夠協調,第一次穿起了高跟鞋(本人凈高166),他也喜歡跑步,心情不好時也會在操場跑兩個多小時,他很愛自我暴露會告訴我很多他的缺點,說他本科成績有多爛,但我總覺得男生成績不需要太好,自我暴露的程度慢慢加深了兩個人的親密程度,我們開始變得很熟悉,但也很少提及男女感情,因為在他眼裡我是一個小孩子,直到有一次我們一起自習的時候,他的室友也去了,我幫他寫黨員反思,我們有說有笑,他室友是一個特別愛張羅的男生,或許是學機械的原因,他很機械,很內斂,不太會甜言蜜語但也會自黑幽默,於是周末他室友安排一起吃飯,當時他們宿舍都到了,只有我一個女生,我很害怕,於是乎我叫了另一個女生,其實,當時我和他只是挺熟悉,根本談不上男女朋友,但在他室友的慫恿下他當晚變得異常大膽,非要和我瞪眼睛,他眼睛的確很大,帶著膽怯和害羞,當他面對我的時候我一下閃開了,此遊戲也就不了了之,吃完飯我和那個女生先走了,他室友讓他送我們我婉拒了,後來想想如果我沒有婉拒或許故事便不一樣了吧。我總是喜歡獨自等待,在他沒有聯繫我的日子裡,一次也沒有聯繫過他,也許在他室友的眼裡我是他女朋友吧,因為每次在學校遇到他的室友們總是很熱情又熱心的打招呼微笑,但我沒有聯繫過他了。後來他的手機丟了發了說說、說一周後才可以聯繫,於是我問他願不願意用我的手機,因為我當時有兩部手機,於是就借給他了,但並沒有想太多,也沒有過多的聯繫,直到暑假他把手機還給了我,並送我回宿舍,他問我有沒有拍過藝術照想要一張照片,但是當時我並沒有,於是說開學見、之後便是兩個月的不聯繫 。

中間沒有過聯繫,不,我找過他一次,在QQ上,我有一個表弟高考報志願也想學機械就問問他一些情況,明顯的感覺到他很開心,和我說了好多,當天他好像喝醉了一樣,扯了好多,問我期待怎樣的感情,喜歡什麼之類的,我當時很害怕,也不知道如何回應,一直告訴他太晚了睡覺吧,這是在暑假的唯一一次聯繫,大概也是我比較懶不喜歡主動去聯繫誰或者是自己強大的自尊心戰勝了自己內心的慾望。

暑假過後大三開學,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他變得有些不一樣,沒有之前的坦蕩與隨意,顯得很生疏,不久之後我便知道他有了女朋友,知道他有女朋友之後我們在學校食堂吃過一次飯,我就像一個小妹妹問大哥哥一樣問了一下女生的情況,我想看她長的樣子,他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拿出了錢包抽出了一張那個女生的藝術照,然後心裡抽了一下,想起暑假之前他要我要過藝術照當時自己並沒在意。抬頭再看他突然覺得委屈加難受,有種要飆淚的感覺,然後推辭說下午有課草草吃完飯就走了。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活在過去,總是閉館之後才走因為之前他都是這樣做,看到和他背影像的男生會悄悄貓在後面,開始變得愛打扮,開始真正穿高跟鞋,開始在意自己的狀態,生怕自己在學校裡面遇到他,有時候還會跑到某樓去看看他今天在不在,開始毫不避諱的承認他是我的男神,有次去吃飯剛好天下雨,他問我是不是去吃飯怎麼不帶傘,我很生澀加埋怨的說:不是沒下嗎?幹嘛要帶傘,承認我的確很生氣為什麼他要去相親,為什麼知道他有女朋友也是聽別人說,所以自然沒有好臉色。後來走到食堂便開始嘩嘩大雨,吃完飯還在想怎麼回圖書館時,他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還在食堂,我回是,然後他說你別動,我去給你送把傘,我說不用了,我等一會兒就好了,他接下來說的一句話消除了我所有的怨恨與糾結: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和我說這話的除了我哥就是我爸,當時心一下由冷變暖,他送了一把傘就走了,後來把傘還給他了,那是一把七色傘,很漂亮,後來我在學校超市買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儘管我已經有了兩把傘,那把傘在畢業的時候我送給了宿管阿姨,大概已經放下了吧。

送傘事件之後我們沒有過聯繫,直到考研複試我去圖書館複習晚上回去的時候偶遇了他,其實在那之前我一直希望能夠遇到他,但是卻沒有過,那天我們就像老朋友一樣,他說在準備畢業論文,馬上要工作了,我也得知他五一要結婚了,88年的有志男青年,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他還玩笑似的告訴我自己的六級過了,我也笑笑說恭喜,中間過程也忘了具體都說了什麼但一直沒停大概我們都怕尷尬吧。

其實這算是遺憾嗎?我覺得也算不上吧,遺憾是客觀原因造成無法彌補的一些事件,但我總覺得如果我主觀做出一些良好的回應或者努力也許結局也會有所不同吧。但這樣的故事不也挺好的,因為他的出現我改變了很多,主要是自己開始變得在意自己的外表,也開始自黑讓周圍的人開心,細細想來好像都是很好的變化,因為內心的不爽會隨著時間和內心的寬恕變得不復存在。生活是非常真實的,沒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真真切切,但它卻使人成長,把不好的過濾掉,沉澱過後留下美好的自己,不是完美而十全九美


講一個長一點的故事吧:

正文:

「季曉天,你如果再長高兩厘米,咱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穿著婚紗的蘇玲並不忌諱身邊的西裝革履的老公許廿,捶了季曉天一拳說道。

季曉天笑了笑,遞上一個厚厚的紅包:「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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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婚禮很隆重,婚宴飯菜也很豐盛,畢竟一分錢一分貨,五星酒店的婚宴就是和一般的不一樣。席間也相當熱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本來蘇玲和許廿就是愛鬧的人,身邊的朋友也都是小鬧騰,一個個都開懷暢飲,相談甚歡,只有季曉天們這一桌是個例外,略顯冷清。

感覺有點冷場,季曉天端著白酒和大家開著玩笑:哎,哥幾個,你們說這蘇玲是不是已經奉子成婚了,國外回來就慌了吧唧結婚,肯定有事!

沒一個笑的,一桌子人像看怪物一樣斜眼看著季曉天。老黑拿著牙籤扎著桌子上的餐巾紙,低下頭,悶悶的來了一句:季曉天,你孫子少裝無辜,你要是想搶婚哥幾個陪你,你要是想喝醉,哥幾個也奉陪,你在這開著傻叉一樣的玩笑,你覺得有意思嗎?

季曉天愣了好大一會,瞞誰也瞞不了這幫兄弟。季曉天半哀求的小聲嘟囔著:哥幾個,別擾了人家的興,明兒我做東,去哪隨便挑。「滿上滿上」,四眼大聲吆喝著,一桌子人,菜沒吃一口,先一塊幹了一杯白酒。

季曉天皺了一下眉頭,眼角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韓明趕緊幫忙圓場,「這酒真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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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每當季曉天回想起和蘇玲第一次相識的場景,那個八年前的下午,陽光依舊是那麼明媚。

那是高中開學軍訓,為增進同學間友誼,學校特意安排集體做遊戲。其中一個活動是兩人綁腿跑,抽籤搭配。季曉天和蘇玲這對冤家第一次交手就在那天,或許真的是月老牽線,這繩子一系,誰能想到,一綁就是八年。

女孩一般比男孩早熟,季曉天和蘇玲就是很好的例子。那時剛讀高一的蘇玲個頭已經竄到了一米七,與此對比的是季曉天一米六的小矮個,再配上黑瘦的小臉,簡直一個非洲難民。不過,這孫子倒是樂觀,整日嚷嚷著自己晚熟,過兩年肯定能長到一米八,不過也就是他信自己有一米八的潛力,別人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借用後來樓下老頭對這個調皮搗蛋孩子的咒罵:季曉天你就是讓壞心眼墜的長不高,什麼時候干點好事,老天或許能開眼給你長高點。

提到綁腿跑,大家都知道,這個遊戲最重要的兩點就是搭配和默契。這倆人兒是一點沒沾上,原因之一顯然是身高,當一個身高高過自己十公分的人和自己合作時,這就很尷尬了。而且兩個人的默契程度更是不敢恭維,季曉天跑步簡直賽蝸牛。經過多次摔倒,引發多次大笑之後,這對奇葩組合穩穩的拿到了倒數第一名。

蘇玲爭強好勝的性格第一次爆發了,她紅著臉,邊解帶子,邊恨恨的說:季曉天,我算是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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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軍訓過後,就進入地獄一般的高中戰場了。對於山東考生來說,從入學第一天,彷彿就已經殺到前線。山東考生的恐怖想必大家早已略有耳聞,蘇玲就屬於義無反顧加入到奮鬥大軍的一員虎將,用盡洪荒之力誓必將板凳坐穿。而季曉天恰恰相反,就一自甘墮落,安於現狀的小混混。

第一次分座位,班主任因為懶,直接讓同學們按照成績自己選座位。蘇玲雖說成績好,有優先選擇的權利,但因為從小個高,習慣了在後面坐著,於是選了個靠窗戶的倒數第三排。對她來說,喜歡這個座位的另一個理由是靠窗的這陽光好,夜夜挑燈夜戰的蘇玲,下午容易困,吹吹風,晒晒太陽更能精神飽滿。

季曉天作為後進分子,可選擇的座位本來就不多,輪到他的時候,就剩最後一排以及倒數第二排了。為了睡覺暖和,以及前面有一個高一點的人幫忙擋住老師的目光,季曉天興沖沖的坐到了蘇玲後面。此後,這種排座位的方式,慵懶的班主任一用就是三年。這兩人也以前後桌的身份,一坐就是兩年半。再沒有分開的原因,一個是蘇玲總是考第一,人家第一個選,而且喜歡這個座位,無可厚非,而季曉天這個座位沒人搶的原因是夏天太熱,冬天后門進風,身後的垃圾桶偶爾還能傳出奇異的混合味道,沒有一個人傻了吧唧的選擇這個地方。

然後山崩地裂的冤家鬥爭就此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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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身為一個小混混,一張黑白能顛倒、巧舌如簧的嘴是必不可少的。季曉天就屬於那種能說會道的人,而且特會玩。在高中那瀰漫著火藥味的學習氛圍中,季曉天就是一股清新的泥石流。今天帶個小玩具,明天出個小洋相,而且整日吧啦吧啦嘮叨個沒完。

這種人對於後面的後進分子,簡直就是無聊高中生活的救星,頗受歡迎。但是,對於蘇玲這種學習走火入魔的人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容忍。多次警告並沒有奏效後,在某個風和日麗,即將下課的下午,正當季曉天眉飛色舞與最後一排的小壞蛋們談笑風生時,蘇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季曉天桌面所有東西推到地上,並用英語大吼一聲:shut up,shut up。在季曉天還在琢磨這句英語什麼意思的時候,蘇玲已經逃離現場,留下季曉天一個人在風中凌亂。隨後這事鬧的沸沸揚揚,季曉天被班主任劈頭蓋臉罵一頓那是肯定少不了的,畢竟好學生在老師那更具有話語權。

季曉天這種人,安有不報復之理?隨後季曉天用了一個惡劣的手段進行打擊報復:他將蘇玲手機號、qq等聯繫方式發布在學校的交友網站上。蘇玲連續好幾天上課時手機響起,而且還得跟陌生人一遍遍解釋。

蘇玲也以牙還牙,緊接著又用了舉報作弊、惡語相譏、舉報睡覺等等計策,季曉天也先後用了背後貼紙條、火機燒頭髮、偷藏習題冊等「歹毒」方法來應對。出乎大家意料,蘇玲這種學霸,在毒舌以及壞心眼方面也是造詣頗深,和季曉天交手絲毫不落下風。不僅讓大家感嘆,學霸終究是學霸,學什麼都快。

在經過多次交手,兩人發現勢均力敵後,蘇玲主動要求講和。季曉天在權衡利弊之後,兩人簽訂了和平共處協議。

季曉天在答應今後可以保持安靜,而且再不帶那些稀奇古怪的玩的東西進教室的同時,趁機獅子大開口,提出的兩個條件,其一是作為回報,蘇玲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寫好的作業放在季曉天桌上。其二,以後季曉天闖什麼簍子,只要蘇玲在能力範圍之內的,都應盡己所能,幫其掩蓋。

協議生效後,對於蘇玲,確實可以安靜多了。每次季曉天鬧騰,都是蘇玲不學習的時候,蘇玲只要一學習,季曉天鐵定閉嘴。對於季曉天,一是每天更是放肆地踩點進教室,睡眼惺忪的在晨讀時候抄一下作業。另一個是晚自習時候,季曉天更是膽大妄為,幾乎再不露面。原因就是,晚自習一般一個老師盯著四個班,也盯不過來,就委任班長全權負責,記錄搗亂的、曠課的,蘇玲手裡就握有這個生殺大權。協議生效後,季曉天算是放假了。

總之,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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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季曉天其實不笨,自從協議簽訂以來,起碼他偶爾能聽聽課了。憑藉小聰明,這孫子居然晃晃悠悠考到了中游。蘇玲的成績當然不用說了,這個要強的女生每次考試都以神一樣的姿態碾壓眾生,次次以高出第二名四十分的姿勢傲立群雄。

相安無事的高一就這麼不緊不慢的度過了。等到高二開學,季曉天居然偶爾能和蘇玲探討一下學術問題,這讓最後一排的同學真是大跌眼鏡。

對於這個兒子能從倒數前十名考入班級中游,季曉天的父母也是相當詫異。後來,季曉天居然主動要求搬到姑姑家住,理由是姑姑家離學校近,上學放學近一點,方便學習。雖然對這個理由二老心裡是一萬個不相信,但是成績有起色這是不爭的事實,季曉天爸媽也依著他去了。真正的原因是,季曉天姑姑家和蘇玲家前後小區,蘇玲只要上學,必然要經過那裡。

於是,自此,蘇玲多了一個小跟班。這對蘇玲來說,不是壞事。作為山東學霸,日日被幾斤重的課本壓彎了腰,自從季曉天搬了家,蘇玲的包袱就有了下家,日日趾高氣昂的指示季曉天這個小壞蛋騎著小摩托車接送書包,當然,她選擇步行,從不坐車。

高中男生女生走太近肯定會有流言蜚語傳出,雖然蘇玲忌憚這些,但是這二人組卻相安無事。季曉天對於兩人的親密接觸,有兩個理由,其一自己是迫於蘇玲的壓力和淫威,不然不僅自己作業沒著落,而且晚自習再也不會有現如今這麼豐富的夜生活。其二是自己早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在另一個高中讀書。

同學們對此也是深信不疑,對於這兩個人可能會出現的青春期懵懂愛情的傳言,連老師都不會相信的,更別提別人了。所有老師、同學看來,蘇玲這種學習好、品相好的女孩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一米六的小混混季曉天。而且,好多人見過季曉天的女朋友來給他送這送那,兩人的確很親密。

在所有人眼裡,許廿和蘇玲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許廿是個乖孩子,就是那個每次考試都被蘇玲碾壓的第二名,他也是班裡副班長,多才多藝,長得也帥氣,班級的晚會以及各種活動,都是兩個人負責舉辦的。兩個人晨讀一塊背英語,一塊出去參加數學競賽,在外人看來,人家就是在談戀愛,只不過,好學生談戀愛並不像壞學生一樣高調,唯恐天下不知。

季曉天和蘇玲呢,大家看來,這僅僅是好學生和壞學生之間的利益糾葛,暫時的和睦相處,畢竟兩個冤家之間的鬥爭也是路人皆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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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愛情可能就是這麼適逢其會,猝不及防。不知什麼時候,蘇玲突然開始莫名關注起這個小混混來了。

高三在緊張的氛圍中拉開了帷幕,當大家都在牟足了勁兒力爭上遊的時候,季曉天卻好像放棄了自己。經常曠課,而且不像以前一樣偷偷地曠課了,已經慢慢放縱到按周計算了,而且老師也像是放棄了他,對其來去不管不問。

學習本來就忙碌,季曉天不來更是與己無關的事,而且對於蘇玲來說,這也不算是壞事。用蘇玲同桌的話來說:不來更好,起碼耳邊少了一隻整日嗡嗡叫的蒼蠅。嘴上不說,季曉天不來,蘇玲心裡反而空落落的,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蘇玲把自己的心事吐露給了好朋友。

高三下學期,火藥味更為濃烈。在這個節骨眼,季曉天居然轉學了,這完全出乎蘇玲意料。季曉天來搬書的時候,蘇玲半開玩笑的挖苦道:良心發現?去別地兒惡補?季曉天,如果你小子考上個本科,我就給你備一驚天大禮。那天,季曉天沒有回擊,一句話也沒說。

隨後的日子裡,大家都埋頭苦讀,對大多數人而言,季曉天更像個過客,根本無足輕重。只是蘇玲心裡好像少了什麼。兩年半時間,蘇玲已經習慣了有人幫她馱著書包,習慣了慢慢走在季曉天的小摩托後面,習慣了每天早上把作業本放在後面桌上。蘇玲忍不住試著去聯繫季曉天,可是季曉天好像消失了一樣,音訊全無,蘇玲發的一切qq消息、簡訊都石沉大海。

隨著高考的迫近,蘇玲愈加瘋狂,幾乎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題海之中。這在同學們看來,正常無比,學霸嘛,最後衝刺階段,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蘇玲真實的想法呢?或許是想忘了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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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高考成績的公布,宣告著季曉天、蘇玲、許廿這幫人青春的終結,成績帶來的結果必然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蘇玲發揮還算正常,高出一本線幾十分,雖說在山東這成績不算什麼,但是,國內top20的學校勉強可以沖一下了。這種成績,選學校、專業,都不是特別難的事。

可是,報專業的那天,蘇玲連續幾天,在學校從八點一直坐到天黑。拖拖拉拉,一直到交表的最後一刻,她才無比失望的填上了爸媽幫她選擇的學校和專業。後來,蘇玲說,她一直在等著季曉天,她想和季曉天報一個城市,但是,季曉天沒有出現,誰也不知道他報了哪裡。

蘇玲發瘋似的和所有人打聽季曉天的消息,報了哪個學校,去了哪個城市,可是,季曉天的消息,像他曠課一樣的毫無預兆。

直到此時,蘇玲算是昭示天下了,自己喜歡季曉天。

雖說聯繫不上,但是,蘇玲依然深信,季曉天走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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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大學生活如火如荼的展開了,不出意料,兩人終究還是聯繫上了。

令蘇玲沒想到的是,季曉天居然選擇了復讀。對此,包括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都驚訝無比。

不過蘇玲對於季曉天的選擇是很支持的,她一邊惡語譏諷著季曉天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一邊急切地讓家裡把自己留下的所有筆記、參考書寄給季曉天。季曉天對此接受的好像理所當然,連個謝謝都沒有。

蘇玲怕影響季曉天,一個月給他打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學習技巧,但是,每次說完,季曉天語氣都些許不屑。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蘇玲有一次問及季曉天學習情況,季曉天滿不在乎的說自己其實這一年依然打架曠課,高考心裡還是沒底。蘇玲終於爆發了,像第一次掀翻季曉天桌子一樣,大罵季曉天不爭氣。

冷戰持續到了高考結束,得知季曉天僅僅貼近了一本線時,蘇玲心裡是相當失望的,她其實挺盼望季曉天能和她到一個學校來的,雖說直到這很難,但在蘇玲看來,只要努力,還是有可能的,一個好強的女生眼裡,有些事,並不是那麼困難的。在選學校時,蘇玲在自己讀書的城市幫季曉天選擇了幾個學校,離自己都很近,蘇玲是有私心的。只是季曉天,愣是將蘇玲的好意棄之不顧,選擇了另一個城市的學校。其實這個學校距離也不遠,火車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罷了。

而且,季曉天已經很都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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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大學時間寬鬆很多,談戀愛當然也是很常見的一件事。

自從季曉天考上大學,蘇玲直接公開了立場,算是倒貼。

按理來說蘇玲這種女生,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華有才華,運動會、晚會、主持、模特比賽,樣樣信手拈來,身邊的追求者一茬一茬的。在好多人看來,季曉天這孫子絕對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有了今天的桃花運。但是,對此季曉天倒是乾淨利落,直接一口回絕蘇玲的示愛,僅僅同意當好朋友。季曉天給出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他有女朋友,就是偶爾接送他的那個,第二就是更為牽強,居然是因為蘇玲太高!

其實兩人身高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了,經過高中三年,季曉天好說歹說的長到了一米七零,而蘇玲雖說只長了兩公分,但人家基數大,一米七二,還是比季曉天高兩公分的。

雖然表白無效,但是蘇玲就是那種什麼事都不放棄的女生,認準了一件事肯定死磕到底。好朋友就好朋友吧,蘇玲最終妥協了。在她看來,只要等到季曉天和現在的對象分手,她就有機會。

兩個人以好朋友的身份開始來往起來,但是嘴上說是好朋友,但是好多事都更像是戀人。季曉天喜歡玩lol,蘇玲居然也認真的學怎麼玩,陪他打遊戲;季曉天打球扭傷,蘇玲請假兩周去陪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季曉天一次一個人半夜喝醉口齒不清,蘇玲半夜直接打車過去找他。對於蘇玲的示好,季曉天也做出了回應。蘇玲被人同學流言中傷,季曉天電話里整整陪她一宿;蘇玲生日,季曉天拍mv、折星千顆送給蘇玲;蘇玲每次參加辯論賽、模特比賽、唱歌比賽,季曉天每次都到場,抱著大單反,幫蘇玲拍照、送花。而且,每次和季曉天呆在一起,蘇玲都被季曉天的小段子逗得合不攏嘴,季曉天和蘇玲在一起,也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可是,即使如此,季曉天依舊對愛情隻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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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跨入大三,幾乎就等於半個身子踏入社會了,蘇玲在出國和國內工作兩個選項中糾結著。

一天,蘇玲電話里詢問季曉天的意見,談到了未來的人生規划上。其實蘇玲很盼望季曉天能像她一樣憧憬一下未來,規劃一下人生。可是季曉天偏偏給人的感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一問三不知,再問就裝傻,對於未來的事隻字不提。

「你出國唄,大學霸,有這樣天賦,不為祖國以後的教育事業做貢獻那真是可惜了,出國回來當個老師,教育一下我這樣的失足少年。」季曉天賤兮兮地應付著蘇玲,」我呢,就混吃等死,及時行樂嘍。「

把未來看得無比重要的蘇玲又一次被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第二次冷戰開始。

其實雖說季曉天是開玩笑似的給蘇玲出謀劃策,但是季曉天看來,蘇玲真的挺適合當老師的。

蘇玲最終選擇了出國,開始著手準備出國了。而季曉天呢,這一年莫名其妙迷上了旅遊,玩徒步、進無人區,有時候一失聯就是一個月,蘇玲打了幾次電話都關機,打通了就說自己是漫遊,聊不了兩句就催著掛電話。因為忙出國的事,她也暫時把季曉天放一邊,懶得搭理了。

許廿就是這時候開始瘋狂追求蘇玲的。

此時許廿已經在米國半年了,對於出國的流程是輕車熟路。許廿出現的很是及時,兩個人的交流慢慢多起來。而且許廿彷彿對蘇玲了如指掌,各種事情如數家珍,性格、喜好等等,為蘇玲做的每一件事也是相當漂亮,蘇玲很是感激。

許廿的出現,彷彿填補了季曉天的空缺。蘇玲突然覺得,或許自己並不是離不開季曉天,難道自己對季曉天真的僅僅是年少的喜歡?蘇玲開始茫然起來。

整個大三,蘇玲把心思全部放在出國這一件事上面,季曉天對此彷彿漠不關心,自己玩自己的,偶爾空間傳幾張在哪裡流浪的照片,風景都很美,只是從不發自拍,每一張照片蘇玲都列印出來,小心翼翼保存下來。

在許廿的慫恿和幫助下,蘇玲去了許廿的學校,畢竟是出國在外,人生地不熟,有個熟人在也是挺好的。

一切準備妥當,靜等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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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蘇玲其實很盼望季曉天也和她一起出國的,可是,她知道季曉天的英語絕對是硬傷。於是,對於出國這事,蘇玲也絕口不提。但是,蘇玲還是很盼望季曉天能夠像個男人一樣,快快長大、成熟,在蘇玲看來,現在玩世不恭的季曉天僅僅是因為心理年齡太小。

出國的事塵埃落定後,蘇玲有了多半年的空閑時間。季曉天這時候,說自己喜歡上了爬雪山、攀岩,天南海北瞎轉悠,用他的話來說,這輩子讀萬卷書和自己無緣了,只能走萬里路了。蘇玲提出和季曉天一塊出去走走看看,季曉天頭搖得像撥浪鼓,理由是無法保證蘇玲的安全。蘇玲嘆了一口氣。

七月二十三日的飛機,呼啦啦一大幫朋友熱熱鬧鬧送蘇玲登機,裡面偏偏就沒有季曉天。蘇玲徹底失望了。

飛機起飛了,蘇玲抹了抹眼淚,不是因為離家的恐懼,而是決心忘掉什麼人。蘇玲給娟子說,自己這次是真的心涼了。

蘇玲不知道的是,那天早上,季曉天抱著韓明哭成了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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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異國他鄉的生活很快開始了,許廿忙前忙後,幫蘇玲把所有事打理的井井有條,並且繼續對蘇玲糖衣炮彈的瘋狂追求。

冷靜了一年後,第二年開學,蘇玲最終同意和許廿在一起了。

蘇玲打電話告訴了季曉天,她挺希望季曉天能夠阻止一下,稍微往自己這邊靠近一下。可是收到的依舊是季曉天玩世不恭的回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早該在一起了。

擦乾眼淚的蘇玲,去迎接了屬於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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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留學歸來,蘇玲和許廿的婚禮如約舉辦。喜帖發出,也宣告著季曉天和蘇玲的徹底終結。

婚禮上,季曉天的到來很讓蘇玲很是意外,想笑,心裡卻酸酸的。

「季曉天,你如果再長高兩厘米,咱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穿著婚紗的蘇玲並不忌諱身邊的西裝革履的老公許廿,捶了季曉天一拳說道。

季曉天又擺出了招牌式賤笑,遞上一個厚厚的紅包:「一定要幸福」。

蘇玲的心裡,依舊覺得季曉天是嫌棄自己。

那天,被幸福包圍著的蘇玲並沒有注意到季曉天消瘦的臉型以及異常蒼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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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故事到這就結束了,我就是許廿。

只是故事中的好多事,大家還不知道,蘇玲也不知道。

蘇玲,你不知道,季曉天曠課的好多日子是孤單的在醫院裡度過。

蘇玲,你不知道,那個經常來學校找季曉天的女孩子是季曉天的親姐姐。

蘇玲,你不知道,季曉天為了和你考入一個學校,去練素描,去瘋了一樣的學習,可是他的身體並不允許他這麼超負荷的學習啊,高三他已經得知自己時日無多。

蘇玲,你不知道,季曉天從沒喜歡過旅遊,那只是為了與你不見面的借口,他想讓你忘了他。

蘇玲,你不知道,季曉天從綁腿跑繩子繫上的那一刻,已經把你放在了心裡,整整八年。

季曉天,我的好兄弟,是他在大三的時候慫恿我追求的蘇玲,並告訴我蘇玲的一切喜好。

季曉天,我的好兄弟,你在醫院可好,我答應你,會照顧蘇玲一輩子。

季曉天,我的好兄弟,你讓我不要告訴蘇玲一切,對不起,我食言了,我只想告訴蘇玲真相,我只想讓她知道,這個世上,曾有一個男人,很愛很愛她。

蘇玲,季曉天已經時日無多,我希望你能看到這篇文章,你能去看看他,即使季曉天多次警告我不能讓你知道他的情況。

我是許廿,我愛蘇玲,我也愛季曉天。


我和他是高三的前後桌,我坐在他的後面。
那段困難的時光,感覺就是他在支撐著我繼續努力。
做題做累了,就抬頭看看前面的他。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到大很難和女生玩的好,都是跟男孩關係好,可能我有一個漢子的靈魂。
最後一節晚自習,沒有老師在,全靠自律。
和我關係好的男生就會跑來和我同一桌,一起做題。每次他都很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他喜歡欺負我,捏我的臉,捏我的鼻子,揉亂我那時的短髮,突然抓住我的手不放…
他會放棄吃晚飯的時間,跑去籃球場上和朋友打籃球,我就去跑腿給他買飯。坐在樓上偷瞄他投籃的身影。看著他打完籃球回來,渾身大汗。
夏天的時候,他會在打完籃球吃一根冰棍,那次我和他開玩笑說怎麼不給我買一個。他伸手就把冰棍舉到我面前,傻傻的說:那邊我吃過了,你吃這邊。我害羞的咬了一口,冰棍好甜。他就著我剛剛吃的地方繼續吃。
男同學和我說:和我考同一個大學吧,到時候你給我洗衣服。我生氣的拒絕,我才不要。他聽了之後和我說,我們考一個大學吧。我心裡開心的不得了,嘴上卻倔強的說,你是不是也要我給你洗衣服?我才不要。
班主任看我們有點不在狀態,讓我們放鬆一節課,玩點小遊戲。其中有傳話,從第一座的人傳到最後一座的人,哪排傳的又快又對,哪排就贏了。他傳給我的時候,就一直在我耳邊笑,怎麼都說不出來話。只好直接傳給我後面的男生。那天的天氣好像有點熱,我們的臉都紅紅的。9
他喜歡偷拍我睡著的樣子。我生氣的打他,但是捨不得下狠手。
每天下晚自習都十點半了,我和班上一個順路的男同學一起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把這件事告訴他了,他有一次把我推到了那個男孩的身上。我傷心了好久
快畢業了,我們全班互相寫了同學錄。我們兩個都給對方謝了滿滿的一整頁。
最終的最終,我們也沒能上同一所大學,我在大學也只洗過我自己的衣服了。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有愛情發生過,不過對我來說,是有的,以至於在大一的時候看《那些年》,自己偷偷哭成狗。
如今我們已如陌生人,距離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而我卻對它無可奈何。
不過,我還是會時常想起他的長睫毛,和好看的小酒窩。以及他每次摸我的頭時,我的心跳。


中二。
最近的故事,總想寫出來分享,正好也有了機會。

我朋友談了兩年的戀愛分手了,第一個月過的昏昏沉沉的。偶然一個人從社交軟體上扣他(叫他中二吧),說關注好久了,想認識一下,便要了QQ號。

加上以後,中二說要QQ號就給呀,也不怕被騙什麼的。
朋友說,無所謂,反正大多數加上以後過幾天也就不聊了,最後差不多也是拉黑。
中二回道,難免有例外●﹏●人生無常233333
叫他中二是有原因的。

中二要了朋友的QQ號以後,便順勢要了手機號。
馬上發過來簡訊
「下雨了,路燈還亮著。」
朋友也回復道
「天太黑,我看不到前進的路。」

第二天,朋友心想中二敢給自己發簡訊,那就給他打電話嚇他一下。中二剛下課,朋友就給他打電話,響了半天中二沒接,朋友心想慫包,敢給我發簡訊不敢接我電話。一會才接起來,可以明顯感覺到對方呼吸急促,語速特別快,還一直找各種話題和朋友聊,怕朋友尷尬。後來朋友和我說的時候都是笑的。

朋友說隔這麼遠,也不一定見著,過一兩年也就迷失在茫茫人海了。
中二就把他的身份證號發了過來,說你把我身份證號記住,到時候可以去公安局去找我,這樣就丟不了。

朋友想看看中二的樣子,便很委婉的說了,
中二也給了照片,結果給的是學生證上面的照片,一寸紅底的免冠照……

朋友有時候會試各種衣服搭配什麼的,不好意思和別人說,便拍下照片發給中二,中二說都好看。。。

朋友宿舍晚上有門禁,便和中二吐槽,封了樓反而卻覺得餓了,中二說朋友,真是個SB,不知道宿舍存點糧。從此以後中二便稱朋友為SB。

朋友和中二就這樣聊起來了,中二每天就和大公雞一樣,六點鐘起床,十一點睡覺。
朋友生物鐘正好晚一個小時,不約而同兩個人都把晚上睡覺時間定到了十一點半。

朋友想去健身,附近有一家還可以,有點貴,中二就發過來紅包說去吧,算我投資你的,還說你看夠不夠,原來微信紅包最多只能打200呀。朋友罵他傻,紅包也沒要。

後來中二給朋友寄來了快遞,地址也是中二以給朋友寄明信片的名義騙到的。很大的一個包裹,除了一份信之外全都是零食,中二和朋友說這下就不怕你晚上餓了嗷嗷叫了。信裡面有明信片,明信片的圖片是朋友之前給中二發的試衣服的照片,還有一張自己老家的照片,中二還特逗的把朋友換過的所有QQ頭像圖片的全部保存下來,排了版也做成了明信片。而且中二還做了一份同樣的卡貼。我記得當時朋友特別激動,還給我拍了小視頻給我。

他們倆經常就是互相寄快遞還有寄明信片。

冬天到了,中二給朋友寄了海淘的唇膏,洗面奶,護膚乳。春天到了,中二給朋友寄了南方水果,說他們那邊水果下來了,長得特別好,不過寄過來以後有一個有點壞。
後來他知道朋友要去南方一段時間,又寄來了防晒,說別把朋友曬壞了。

後來中二還用軟陶做了個大白(●—●),後面寫的自己的名字,給朋友寄過來。

中二還給朋友寄過來托福單詞書,讓朋友好好背單詞,還寄過來字帖,嫌朋友明信片上的字丑,中二雖然中二,但是他寫的字卻是像女生的字。

到了過年,中二回了老家,老家沒有網,但他還是和大公雞一樣,六點多就醒了,然後到九點就給朋友打電話,叫對方起床,從正月初一叫到了正月十五。朋友有時候叫醒了,一會又睡著了,中二便再次打過電話來。

朋友偏偏是個林黛玉,多愁善感,中二倒是很會照顧朋友的感情,朋友什麼事都和中二說。後來朋友家裡破產,家裡房屋被銀行抵押了,中二說別怕,我家還空的一套房子,到時候你可以來這裡住,中二還想用他的獎學金和生活費分一半給朋友,朋友死活不要。朋友心裡想的是沒確定關係,任何過界的行為都不會做,也不想還沒好,就欠對方許多。

朋友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我,為什麼不和我表白。中二說,才不要,表白這個重要的事,網上說不真誠,單面表白才真誠。後來朋友一直點中二說,你趕緊和我表白吧,暗示你表白我肯定答應。中二可是中二,只覺得當面表白就對得起朋友。而朋友卻又是那種比較重視儀式感的老古董,只有表白了,朋友才認為這是情侶,否則那些曖昧的話,還有一些情侶的稱呼,只有表白了才可以和對方用,沒有這個儀式朋友接受不了。

就這樣他倆一直拖著。

直到五一前夕,朋友五一沒什麼安排,便準備在學校看書,中二也說這樣挺好的,五一別出去了,好好在學校看書。朋友覺得他很奇怪,平時都是希望自己出去玩 ,現在又讓自己呆在學校,也許是因為前段時候玩的太多了,一個月的周末都沒在宿舍待過,也就沒有多想。問中二五一什麼打算,中二說和朋友約了去外地爬山。五一前一天晚上,朋友的朋友強烈要求朋友一起出去玩,朋友也沒拒絕,待在學校也么事做,便告訴了中二,中二說了聲好吧,叮囑了一聲注意安全。朋友也就出去玩了,後來中二的朋友有事,中二也沒去爬山,又去圖書館泡了三天。還幫朋友寫了篇論文。

後來他倆還是拖著,半年多,每天早安晚安什麼的,中二在忙畢業設計,過後就去參加夏令營還有實習。後來隔壁學校的一個人和朋友表白了,朋友也有點自卑,以為中二不怎麼喜歡自己,所以沒表白,自己也不敢去主動,只是一直催促中二和自己表白。朋友感覺等的太久了,有點沒有希望,而且還是那麼遠。隔壁學校的也和朋友合的來,感覺還可以,便口頭答應了。約好周末一起出去玩,到時候再看看合適不合適正式確定關係。

晚上和中二打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中二說謝謝你還告訴我,要不周末我去了找你,碰見你和你對象多尷尬。朋友當場聽到就瘋了,你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就不會有這件事。中二說想給你驚喜,這段時間忙畢業設計和考試,說忙完了就去找你的。

然後朋友就開始哭了,中二也哭了,造化弄人。朋友翻牆出了宿舍,坐在馬路牙子上給中二打電話,一遍打一遍哭。中二也到了宿舍頂樓去打電話。

陸陸續續朋友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中二本來五一就想來找朋友的,已經買好火車票了,還和他的朋友們炫耀說他要去找一直想見的人了 。他的朋友都知道我朋友的存在,因為中二把朋友的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中二一直暗示朋友不要出去,卻沒有說他買好票了,要來找朋友,後來知道朋友出去玩了,便把票退了,又去了圖書館,還幫朋友寫了論文作業。

中二還說他想忙完就來找朋友的,都已經買了火車票了,沒想到朋友告訴他這個事實,只好再把火車票退了。

中二還說他每次說朋友SB其實不是傻逼的意思,在他心裡一直是帥比的意思。

中二還說朋友研究生的時候想去北方的學校,而中二一心想去交大,到後來報夏令營也報了北京的學校。
朋友也說就因為你想去上海,所以我一直在打聽上海學校的情況,一直在問學長學姐。

朋友一直和中二說你能不能別太考慮我的感受,就因為你太在乎我了,我們才錯過了,你口頭表白一次,再當面表白一次能死嗎,你買了票就不能告訴我嗎,告訴我,我五一還能出去玩嗎,肯定在學校等你啊,還有這次你買了也不和我說,讓我等了這麼久,說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中二也哭,說口頭表白覺得對你不重視,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和你是認真的。你就不能再等等啊,我也自卑,怕你不喜歡我,不敢貿然行動。。。中二開始自責起來,都怪自己之前沒談過戀愛,否則早就把你追到手了,也不會這麼傻。。。。

朋友也自責,說都是我對不起你。。。。

就這樣他倆哭著打電話,從晚上十點打到了凌晨三點。

最後中二說,謝謝你還告訴我,我以後不會打擾你和你對象的,真的希望你好好的。有了事你要來找我啊,別自己憋著。。

第二天中二的朋友和我朋友聯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中二一晚上沒睡,還在被子里哭了半天,第二天就和失了魂一樣。

朋友便給中二打電話,想讓他好好地,中二一聽朋友的聲音,便在圖書館哽咽起來了,說,沒事~我~挺~好的,是我讓你擔心啦,過幾天就好了,我還沒適應,過幾天就好了,你放~心~就好了。電話那頭中二就和孩子一樣哭起來,說我還以為就和小時候一樣,只要對你好,付出,你就是我的了,都怪我~那麼傻,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得到……

朋友也是難過,又哭起來,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


故事也就完了,
朋友後來和我說的時候,我也是唏噓了半天,真的是錯過就錯過了。。


巴西一名新娘計劃乘坐直升機,空降婚禮現場,給新郎和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一個驚喜。

現場視頻可以看到,當時機內共有四人,分別是新娘、新娘的哥哥、懷孕6個月的婚禮攝影師,還有飛行員,怎知直升機一陣顛簸後,墜毀落地。

事故發生在抵達現場前幾分鐘,機上4人全部遇難。

而當時,新郎正在婚禮宣誓的聖壇上等待他的新娘,聽說附近有飛機墜落時絲毫沒有想像到與自己有關,令人唏噓不已。

轉自騰訊新聞。
以後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要什麼驚喜刺激。


說下我的故事:

一、

總的來說,事情是這樣的:

我放棄8K月薪的工作,去了一家3K月薪的公司,只為了一個女人。

結果去之後,因為經驗問題,還是沒有待下去。看看,我多麼可笑和可悲。

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當周圍朋友聽說後,反應都類似於「你瘋了嗎?」,「你有病嗎?」這樣的聲音,很多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我自己都覺得誇張,自私。當然,也有一些朋友發出支持的聲音。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決定了,不管別人怎麼看,都不能阻擋我去的決心。

二、

還是從頭說起吧。

從去年7月到今年7月,我一直都在創業,然而結果卻是創業夢碎。因此,也讓我明白互聯網創業這種事情,不是我這種「出身」普通的人可以做成的。這裡的出身,是指個人背景,即學歷和工作經歷。

在幾十場大小項目路演後,感覺想拿到錢不是那麼容易的,不想再折騰了,於是還處在概念期的項目的三人小團隊,宣告解散了。

通過這次創業路演的過程,讓我明白腳踏實地,拿出有說服力的實力有多重要。因此,我決定再今後的職場中,一定要將個人能力進行提升。

創業夢碎這件事,表面上沒什麼,可內心還是很失落的。儘管失落,也沒辦法,路要繼續走下去。

於是,生活又像原來一樣,感覺自己像從頭出發,從零開始。就這樣,又開始找工作求職。

因為之前的工作經歷,很快便找到一家公司,開出月薪8K。本來到這裡,可以去上班了,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我又像沉入了一個泥沼,無法走出。

工作已定,但還有幾天時間才入職。這幾天,剛好又接到一家公司的面試,但崗位我並不熟悉,之前沒有實際經驗,之所以投也完全因為興趣使然。看這家公司所處位置在市中心,心想這麼繁華的地段,應該不錯,可以去試試,去嘚瑟一下自己的口才,反正工作已經找到。

抱著「淡定」的心態去應聘,萬萬沒想到的是,面試官竟然是個美女。

三、

這家公司也是初創公司,沒有繁瑣的面試流程,面試的美女就是項目負責人,是經理。

她長的很美,打扮時尚,皮膚白皙,頭髮染成了藍色的,手指甲也塗成藍色的。不知道女生喜歡藍色代表什麼,特別想有懂的朋友釋義,如果有看到這篇文章又懂的朋友,希望可以告訴我一下。

她說話聲音很輕,很溫柔,聽起來特別舒服。從聊的過程中,能感覺到她是個素質很高,很有涵養的美女。而且,這麼年輕就做到這個位置,能力肯定很強,絕對很有文化,見識不一般,至少我認為她不是那種庸俗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噴的香水,那種淡淡的香味,聞起來真的很舒服,彷彿那種香味就是專為她特製,只有她才配擁有。坐在她對面,看著美女,聞著淡雅的香氣,整個人都變得舒適清晰。

面試的流程,和所有面試流程一樣。開始由作個人介紹,我講的比較詳細,說的比較多,但我發現她一直很專註的注視著我,一直點頭示意,很耐心的聽我講。雖然中途我有口齒不清,自己都覺得有點迷糊的地方,但她還是很耐心的在聽。這讓我感覺很特別,之前也有過女面試官,雖然人家也在聽,但態度和那種專註度總覺得不及她。或許,是因為沒她好看吧,總之,她給我的感覺特別特別舒服。

聽完我略嫌啰嗦的介紹,她開始介紹她們公司。

她語音輕柔,之前有說過,我的感覺就是特別柔和,聽起來特別舒服,還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反正就是舒服。

我們聊的還算可以,她說可以讓我來試一下。當我聽到這的時候,特別高興,想著以後就直接被這樣一個美女上司領導工作了,就特有動力。

一直以來,我有一個情結,就是能在繁華的CBD,高檔寫字樓內,跟著一位像電視劇里那樣的美女上司工作。那天在她那兒,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接近這一想法,所以那種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

然而,接下來她說的月薪,卻讓我心中一涼。她說,試用期間,只能給我不到4K的工資,問我能不能接受。

我一想,這和我已經定好工作月薪差距也太大了。但轉念一想,這只是試用期,如果能轉正,具體的她也沒說,也只說視能力而定。

綜合了一下自己的生活,覺得勉強可以接受。但如果從家人方面想,自己就很自私了。

我告訴她可以接受,沒問題。然後說了一些對她們公司感覺不錯之類的話,其實我想說的是對她感覺不錯。然後她問什麼時候能來報道,我答隨時。她說,那明天來吧。我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說好。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四、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生怕遲到。如期而至,我準時到達公司。

她還沒來,前台讓我在會議室等她。HR來跟我說,昨天她有沒有向我介紹,她們公司有三天試用期,這三天是沒有工資的。我說,沒問題。HR便給了我一張入職申請表填。

表填至一半,她來了。

聞到那令我舒服的香味,知道她來了。她跟同事打招呼,又聽到她的聲音了,好聽,感覺真好。

入職表填完,給我安排好座位,她找我到會議室談了一下,讓我先了解公司產品,再做個方案給她看,目的自然看我能否勝任這個職位。

那天,不知為何,竟下起了淅瀝小雨,風吹來,竟有一絲寒意。之前天氣一直很熱的。

以往新公司第一天報道,我都帶一點困意和不適應,但那天沒有。一沒困意,二是非常有鬥志。所以一整天,我都在很認真的做事情,希望能達到她的要求,讓她滿意。

實話講,我認真的程度自己都被感動了。以我的性格,及之前的做法,是不會這麼認真的。在這裡,我確實是發自內心的熱愛這件事。這麼努力的做,其實還不是因為她。想想看,工作累了,一抬頭,有一美女上司在跟前,立馬有動力十足了,那感覺是多麼奇妙。如果美女上司剛好也看到你,給你一個微笑,那就是讓天天加班也毫無怨言。

但,我最終讓她失望了。

其實,之前她說的崗位要求,我自己也覺得不一定能達到,只能說自己會很認真的去做。因為,之前的工作經驗和現在不一樣,我只有滿腹的理論知識,而沒有實操經驗。而她們公司目前需要的,恰是能帶來實際效果的員工。

五、

快6點時,她把我叫了出去。其實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果然,她告訴我公司需要的人和我的情況不匹配,所以...

聽到這,我本應知趣離開,但我又向她解釋一番,向她表明自己把這份工作除了當成一份工作,更是當成了事業在做,是真心實意的想做點什麼。其實,是想為她做點什麼,能幫她點什麼。

我闡述這些話時,她並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反而很認真的在聽。而且注視我的眼神,是之前沒有的,也許她覺得我確實是個實誠人,但確實能力不匹配,但又不忍心直接拒絕我。唉,這世界就是這麼的現實。

最後,她非常耐心,誠摯的跟我說,我講的都很有道理,但現階段她們公司還是不需要。

她很溫柔的說,今天一天,我也看到了,知道你很努力,但確實不適合我們公司。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我想到的卻是這樣一個情景:一個女人對一個喜歡她的男人說:我知道你很好,是個好人,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好失敗。

其實,她說這些話的那一瞬間,我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內心真的特別特別失落,傷心。但我強忍住淚水,不想在她面前失態。也許因為她,也許聯想到自己最近的諸多不順,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我有種崩潰的感覺,也有一種希望破滅的心情。

她有一點讓我特別難以釋懷。即,她本沒必要聽我喋喋不休做無用的解釋,但她沒有打斷我,反而是很專註的聆聽。之前接觸過一些女性,當她們不耐煩就直接打斷你,或者不留情面戳穿你,但她卻沒有,她依舊溫柔、專註的注視著我,耐心的聽我講話。這一點,也是她和其他一般女性不同之處吧。

若她直接罵我,或許我會更好受一點,可她這樣卻更讓我覺得羞愧。

那一剎,我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無能,這麼沒用,以前都在幹些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差勁?

最後她說了聲「謝謝你」,宣告談話結束。

望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我知道,這一別,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我快速收拾好東西,倉皇逃到洗手間,眼淚一下子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已經很久沒有哭過,男人嘛,哭是不光彩的事。可此刻,我怎麼也無法控制住情緒,在洗手間哭了很久。

六、

才一天,我都已成這樣。或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

可笑的是,相處了一天,見了兩次面,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微信也沒有加,雖然加了也沒什麼用,可至少能看看她的生活,默默關注她。真恨自己,關鍵的東西居然沒做。因為,我自信可以撐過三天試用期,可沒想到...

回家的公交車上,望著窗外燈光迷離的雨夜,想著她的模樣,眼淚差點又忍不住掉下來。

回到家,又一次不爭氣的哭了。哭了很久,想她,想自己過往的種種,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眼淚簌簌而下......

其實, 我就是喜歡跟她在一起上班,這樣會有動力,會身心舒暢,會有信心工作,會更努力,隨時能感受到滿滿的正能量。在別的公司,我真的無法全心全意,不計任何得失的工作,而在她面前,我心甘情願。誇張一點,我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可惜現實的世界,就像李宗盛的歌詞「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還沒上台表演,舞台就已謝幕。

我那麼努力,卻還是沒用,還是沒有機會。

我從來沒奢望過什麼,對她更沒有非分之想,我有自知之明,我這樣一個屌絲,沒錢,長的又不帥,對她這樣的人來說,我是什麼鬼啊。只是想默默的看著她,暗暗的生出一種叫做喜歡的情愫。

七、

後來,朋友知道後,安慰我,說已經都過去了,忘了她吧。

我想,忘了她?怎麼可能。也許時間久了,感覺就沒那麼強烈了。可她卻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在我內心的最深處,一定有個位置是她的。

如果有耐心看到這的朋友,首先非常感謝!但我想,你們一定會認為我簡直幼稚的可笑,像個傻子。可這就是最真實的我,一個不偽裝不掩飾的我,因為內心裡真的全是失落,傷心,同時也恨自己沒用。

也許,多年以後,當我什麼都有了,能力也有了,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和朋友一起喝茶,回首往事,想到這件往事和她,一定還是會潸然淚下。

八、

我是捨不得這家公司呢,還是捨不得她?才有過不超過五次談話,兩次面,相處一天,我就這樣,是喜歡她嗎?

可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呢?可我就是對她說不出的好感怎麼辦?

像她這樣類型的女生,是我最不能釋懷的那種女生。

終於明白喜歡的不是那家公司,而是那家公司的人,是她,一個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她。

儘管我那麼努力了,在她面前卻還是沒用。


2002年第一次有中國隊的世界盃,認識了jay,認識了她,一個轉學到我們班上的女生,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還有很白很白的皮膚,安安靜靜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看書。

半學期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切,今天穿的粉紅色外套很可愛;白色的髮夾看起來就像在頭上舞動的精靈;體育課投籃連籃筐都碰不到感覺好文弱好想讓人保護;今天沒來上課是不是生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如果看不到她心裡就會慌張,期中考試後鼓起勇氣打通了她家的電話,把在心裡演習了無數遍的借口又重溫了很多次,卻在電話那頭喂的一聲後亂了方寸,我聽出了她的聲音,那個在腦海里無數次出現的聲音。慌亂之下問了一句請問是XXX(胡亂編的名字)家嗎,沒等她回答就掛斷了電話。當內心還在為剛才大膽猥瑣的舉動激動不己時,電話鈴響起,號碼是她家的,深呼吸,拿起話筒,故作深沉的語氣「你好」,「你好,請問剛才你找誰呀」,「我找XXX(胡亂編的那個名字)」 「對不起,你打錯了」 「哦,你是XXX嗎(她的名字)」 「對啊,你是誰呀」 「哦,我是莫羅啊,你跟我一個朋友電話號碼很像,不知道怎麼就打你這裡了」然後開始了長達3個小時的友好交流。從期中考試聊到jay再到她以前的學校,從學校老師聊到周星星。在父母無數次催促吃飯的叫聲中依依不捨掛掉電話。也許當時我沒有突然血涌大腦播出那通電話,也許沒有她回播的那通電話,我們的人生軌跡都會完全不同,因為後面的故事已經不是兩個情竇初開的小屁孩能夠左右的,以為只要緊緊抓住對方,就有對抗一切的力量,卻不知道現實的殘酷可以瓦解所有的堅定,將所有試圖逃避現實的人趕盡殺絕,屍骨無存。

期末,在堅持了半學期每周一次一次半天電話互訴衷腸以後,我勇敢的表白,表白的話是jay安靜裡面的一句歌詞,她說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覆。晚上,接到她的電話,我美夢成真。然後就是第一次約會,寒假她在爺爺家過,我坐了3個小時車以後在車站看到了她,白色的髮夾,灰色外套,很普通的穿著,但在我眼中是最漂亮的公主。逛完公園以後小心翼翼的牽起了她手,她手好冰冷,她臉好紅,離開的時候我們買了一對水晶杯,一人一個,我那個至今還放在衣櫃里,搬了無數次家,可就是沒有弄丟。當時並沒有想到什麼希望愛情像水晶一樣純凈清澈透明無暇,只是覺得好看,或許從那時就寓言了我們的結局會是一個悲劇。那天是2月12日。也許是巧合3月12日,第一次kiss,那是開學後的第二周,在晚自習後無人的操場,過程很有儀式感,在莊重宣誓對對方行使主權一萬年後,兩小嘴貼在了一起。那時起,每個月12號就成了我們的紀念日,兩年時間用我41碼的小腳和她一起丈量山城各區之間的距離,坐遍了各路公交,從一個終點站坐到另一個終點站,換一路繼續。吃遍了大街小巷,磁器口毛血旺,龍溪鎮燒烤,解放碑各種小吃,黃角坪的雞雜。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很開心,所有的經歷都是幸福和甜蜜。一次在晚自習後送她回家,東逛西逛已經11點了,平時10點就該到家的她此時還在和我在她小區門口淋雨,當時下了很大的雨,我們扔掉傘像小孩子一樣在雨里追逐瘋跑,她蹲在地上我在後面推著她滑水,用力推出去以後她說自己好像一隻冰壺,我就找了一把掃把跑她前面賣力的擦地。最後我倆的水壺大賽以我大獲全勝結束,因為儘管大理石的地面很滑,可她還是沒法推我出去哪怕1米。

小時後很喜歡看正大綜藝,每次要結束的時候主持人都會說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此熏陶下在我潛意識裡面快樂都是很短暫的,必須全身心投入,哪怕後面的痛苦會讓自己粉身碎骨。如果當時有道選擇題是我和她只有一個能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毫不猶豫的會把生存的機會留給她。我願意帶著所有的美好離開,很自私的想法,抱著幸福就不願撒手。很快我們的小秘密就被班主任知道,被父母知道。她父母很要強,畢竟是女孩子,為了讓她斷絕和我的聯繫,她在轉到我們班上一年以後,又被轉到了另一個學校。轉學的那天,我和她從沙坪壩走到了大溪溝,從下午4點走到了晚上10點,我不斷問她,真的要走嗎,一定要走嗎,可不可以不走,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哪怕不說話也可以。面對我的問題,她也無法給我答案,只能說她會抗爭,可我們都知道,我們太弱小,稚嫩的雙肩無法扛起那麼多責任和壓力。晚上送她回家已經11點,因為身上沒有一分錢了,只能從她家走回我家,到家已是凌晨兩點,對於失去感情依賴的痛苦來說,雙腳的麻木微不足道。

不同學校的後果就是我每周五放學後要跨過兩個區去接她放學再跨過三個區送她回家,從下午5點放學到她學校6點半再到送她到家8點,那時的山城交通雖然沒有地鐵,但還比較暢通。可我卻希望送她回家的時候可以堵車堵一輩子,就這樣和她聊天說話看著她直到白髮蒼蒼最後顫顫巍巍的扶著下車,一起走向生命的終點。在一個教室的時候基本上每節課都會傳字條,用一本書夾著作為掩護,從教室的這頭到那頭,她離開後就只能靠寫信,而她們學校對於學生信件管理極為嚴格,不允許學生間通信,我只能把信寄到她們學校外面一餐廳,那間餐廳幾乎成了她們學校的傳達室,所有學生信件都偷偷寄到那裡。基本模式就是我周一寄信,她周三收到後就把回信寫好,周五親手交給我,我回家看了以後再周一把回信寄過去。而我們每天晚上還能在電話裡面聊兩三個小時,那時所有的生活費都貢獻給了202卡,至今家裡還保留著上百張當時打掉的電話卡,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半年以後,父母都買了小靈通給我們,終於可以恢復即時通信,異校的影響似乎也沒有那麼大了,更加堅定了我只要意志堅定,全世界都會讓路的信念。

很多年以後,我明白了當時父母老師為什麼那麼反對早戀,學習成績從年級前20跌落到了700名開外,她因為本來就在很後面,所以這方面倒看不出什麼,至於心理生理的方面的,我一直也都沒有問過她。而對於這一切,我至今的看法都是不後悔,如果從新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和她在一起,只是那時的我沒有把握好平衡,沒有在學業和她之間找到平衡點,說到底是自己能力不夠,當然也可以把鍋甩給那個不成熟的年紀,無法正確處理自己的情緒。我們開始為一些事有了分歧,那時的我想把她關在我的世界裡,因為她是我的全世界,理所當然的也要求她這麼認為,卻沒想到有時感情就像手裡的沙子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在我把她握得快喘不過氣的時候,我們感情危機出現了,更優秀的競爭者。也許那種狀態下的她對於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會覺得比我優秀吧,因為那時我除了索取和束縛,什麼也給不了她了。

回想起這段感情,曾經無數次機會讓我們從新開始,新的環境,父母的默許。我們都沒有把握住,我曾以為當時只要稍稍妥協,就不會留下那麼大的遺憾,後來才發現,其實每一個機會我們都會理所應該的錯過。我不能放過的始終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自己,那個迷失的自己。開始很美,過程參半,結局很苦。今年她就要走進婚姻殿堂,那個我們曾一起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連孩子名字都想了很多個,男孩女孩各種版本。而現在除了祝福,真的就知道只剩下遺憾。有一天我老得走不動路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孫子在面前蹦蹦跳跳嬉戲打鬧時,也許會想,如果是和她在一起,又會是怎樣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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