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家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是要繼續裝下去還是做回自己?

人生


已更新,完結。

希望能做這個問題回答的終結者。

一、性格是怎麼來的?

問題:如果大家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是要繼續裝下去還是做回自己?
近千個回答,看了不少。
無一例外的,很多回答都把「裝出來的樣子」「真實的自己」這兩個概念嚴格的對立起來。
其實這兩者並非那麼涇渭分明,很多時候是攪和在一塊兒的。

這個提問用語潛在的暗示是:「自己的真實性格」是天賦的、與生俱來的、穩固不變的,而「裝」卻是非我的。總讓人感覺「真實的自己」「裝」這兩者是相互對抗的。

但在人類前沿的認知里,這兩者卻是糾纏在一起的。因為真實的自己 並不那麼穩固,它是模糊的、跳躍的、變幻的。你很難給一個人的性格下個明確的定論。

現代精神分析理論就認為,性格是變成的、習得的。用法國的精神分析師雅克·拉康的思想大概可以這麼說:
你的性格是通過你不斷的「裝」隨後「裝」得的,時間一久,這個裝成的性格就成了你的性格。

具體的來說性格如何形成
除部分靈長科動物外,大部分動物是沒有「我」的概念的,如狗就不能在鏡中辯認出自己:

我們人自我 的概念起始於嬰兒前語言時期的一個神秘瞬間。起初,嬰兒看著鏡子時以為鏡中的他人,(隨著動作等)到後面才意識到原來鏡中的人是自己。這個時候,嬰兒才充分的認識到自我。在此之前,別說主體的性格,嬰兒連一個明確的「自我意識」都沒能確立。

這個時候的嬰兒尚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需要他人的扶持和關照。從這個「鏡像階段」後,嬰兒才明確了「自我」 「他人」之間的顯在對立,也就是說:嬰兒只有通過鏡子認識到「他人是誰」,才能知道「自己是誰」。

換句話說,他人的目光是嬰兒認識自我的一片鏡子。「他人」(尤其長輩)在嬰兒成長的過程中不斷向「自我」發出約束的信號。甚至這些信號背後的意義也是外人強加給孩子,而不是孩子自己引進的。

這些信號,如:

1.如果我哭了,媽媽也許會用奶瓶哄我,即使我不是因為餓而哭的。這種行為會把「哭」和「奶瓶」這兩者的聯繫強加給孩子。
2.大一點能聽懂語言認識符號的,如:長輩對孩子說:「你的性格真是跟你老爸一模一樣。」 如是,這個孩子和他的形象被詞語和名字,也就是語言象徵捆在了一起,孩子會下意識的去整合這些多少是被強加的象徵。

換句話說,兒童是通過外在於自身的形象來認同自己的,不管這個形象是真實的自我還是他人的約束。他人(尤其長輩)通過不斷的行為給孩子的性格形成施加影響。

因此——
人最初的性格(如童年期)就取決於我如何接受他人的詞語(尤其長輩),而後對這個詞語所指代的形象以一種類似想像的形式(或者說是不自覺的裝)加以佔有,如是,我便成為我想像中的我。

如果換種表達方式,性格就是這麼形成的——
我們通過把生活里聽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內容吸收融匯,形成了潛意識裡的身份象徵,這個身份就「成了你」。

所以要上結論了:
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習得的(裝得),而不是天生的。

我們的思維卻總有這樣的錯覺,認為自我是完整的、穩定的、統一的。其實自我是分裂破碎的、流動廣延的,它無時無刻不在變化著。一個人的性格從根本上是被分裂的主體,被他隸屬的語言法則分裂,分裂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情況的程度。

因為述說性格如何的形容詞雖然可以描述你,但卻不是你,畢竟詞本身不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如,當你被他人附上「愛跟人打打P」的標籤。

  • 如果這個標籤於你來說是正面的,你覺得這個標籤說明你開朗人緣好。那麼你會因為他人賦予你的標籤獲得的正面體驗,然後無意識強化這種標籤下的性格。
  • 如果這個標籤於你來說是負面的,你覺得這個標籤說明你話太多不夠成熟。那麼你會由於這個負面的解讀下意識的讓自己的性格朝它相反的方向轉化。

他人的眼光對你的性格形成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真的,我們的性格如何形成大部分取決於我們如何解讀他人的標籤。

要知道,人出身時就像一張白紙,什麼都沒有。正因為白紙般的人,能對外在於自身的形象以一種類似想像的形式(或者說是不自覺的裝)加以佔有,而後這個預設的、自我想像的標籤就逐漸被習得,成為我性格的一部分成為想像中的你了。

要注意的是,這些標籤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別人給予的。即使當我們要說一些與內心牽連的親昵的語言時,總有一個聲音讓我們難以啟齒,因為我們聽到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語。

說到這裡,知友大概能了解「真實的自己」「裝出來的樣子」有多麼大的相通之處了,他倆總是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二、為什麼會有「裝」的感覺?

再回過來看題主的問題——如果大家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是要繼續裝下去還是做回自己?

既然性格是白紙階段的人以一種類似想像的方式佔有從而習得的(裝得),為什麼這裡的裝讓人感到不舒適?

在此要提一個有代表性的精神病症——多重人格。

這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精神病症。一種人格出現,其他人格就自動退場,絕少出現多重人格爭奪控制權的混亂局面。究竟由哪種人格來支配,完全遵循「哪種人格最適應當時的環境和需要,就啟動和出現哪種人格」的原則。

假設病人有這兩種人格,一種性格傾向於畏縮保守,一種傾向於狂放大膽。我們很難想像一個平時畏縮保守的人有一派狂放的性情和處事風格;同時也難以想像一個本性狂野大膽的人的心理活動是那麼保守循規蹈矩。這給我們的啟示是:

一旦我們對某一外在形象產生認同,我們就可以做我們以前所不能做的事!

神奇的是,這種本領於他們來說幾乎是瞬間習得的。

人格的存在有無數種,只有當一個人對某種人格產生全身心的認同後,他才能對此種人格特徵習得並成為之。

我們有理由假設,多重人格病症的人他的「認同機制」出現了問題,認同閾值幾近消失,可以無阻礙的在多種人格下轉化。

可常人的認同是需要閾值的,沒有全身心的認同,對某種裝成的人格自然會有種本能的抵觸。(這也許是生物性的自然保護反應?)

我們從中可以感受出人的整體實際上是多麼的分裂不堪。確定的形容詞對應於變幻的性格——你無法用幾個確定意義的形容詞去鎖死一個變動著的性格。所以那些本身分裂浮動的形容詞總是逢人適用。(就像星座的性格描述用詞一樣,處處充斥著變動和模糊,但總覺得很像你自己。如描述雙魚座的:柔情似水,浪漫多情,會有許多夢幻般的想法,只是有時顯得不切實際……於誰誰像)

扯得有些遠了。

簡而言之,上個結論:
題主之所以會產生「裝」的感覺,不是因為這個性格是你裝的,而是你無法全身心的對這一人格產生認同。因為一旦你對這種性格產生全身心認同,你便不再覺得它是「裝」的了,到那個時候「你成為他」已是大勢所趨。

顯然題主對某些裝成的性格感到不舒適。為什麼無法產生全身心的認同?跟你先前的經驗、經歷、深層價值觀有衝突。究竟怎麼個衝突法,分析起來又是一個複雜的對應到具體個人身上的問題了,這裡就不展開了。

關鍵點是我們為了讓自己更牛逼,性格更全面,該如何面對題主的困惑。來看三。

三、超越性格

這個提問下,知友恆變有個目前排第一的高贊回答(5.4k贊),她對那種心理有非常到位的語言描述,現在複製前面四段,知友可以體味其中的心理。

(此段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只做引用之用 。作者:恆變 )

這個我有經驗。我是個很善於偽裝的人,比如戀愛當中,我會摸清一個人喜歡什麼類型的人,然後就往那個方向靠攏。就好像有很多種不同風格的皮,披上皮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安全的,受歡迎的。

但是其實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真實的自己會暴露,進而被人討厭。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就預感對方會離開我,因為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自己好像陷入了怪圈。越想獲得愛,就越要偽裝成容易被愛的樣子。可越偽裝,真實的自己就越難獲得想要的包容和愛。因為對方愛的那個人,只是我扮演的一個角色,而從不是我。

偽裝得越完美越嚴實,就越不敢離對方太近,怕被拆穿。還會有一種很強烈的空虛的感覺,因為大部分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要做什麼,自己想要什麼。陷入這種迷茫焦慮又糾結的我情緒非常不穩定,精神極度緊繃,每天社交都好像去打仗一樣要全副武裝,絲毫的差錯都不能有。對別人來說是輕鬆的時刻,對我來說簡直是酷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
……

我們看到的字眼是偽裝、害怕、扮演、拆穿、精神緊繃、如履薄冰……

我們看出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主體還沒能夠強大到一定的程度以至於需要不斷的自我安慰來照顧自己的容易受傷的情緒。

而我卻認為,在高人那裡,性格應當是能被超越的。

來說說這種人。

能夠超越性格的人內心都是極其強大的,強大到不需要通過這種自省式的療傷就能夠恢復精力。看身邊那些牛人,當情況需要,他們總能使出適應當時的情況的性格。這種人有時候內向有時候外向,有時候像一個細膩的學者,有時候又變成一個粗獷的大漢,有時候如一個女人般的溫婉,有時候又出奇的乾淨利落。

你很難猜透他們的性格,因為他們彷彿是所有的性格又不屬於任意一種性格。性格,於他們來說已被超越,他們內心強大到不需要額外的憐惜。

他們就是這種人,著眼於事而非人。但他們卻不是冷血的人,他們細膩敏感又不失乾淨利落,像雌雄同體般神奇的存在著。他們才是性格的主人而不是被性格的定義牽著走的人。

這是時間和經歷的滌煉使然,並非朝夕可學。

在我們沉醉於其它自省式感慨的回答的時候也要想想,如何才能讓自己的性格真正的「完善」起來,而不是一味的埋醉於柔情似水的雞湯里。

要向這類人學習,超越性格,成就更好的大我。

大概就是這些了,希望我的回答對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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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有經驗。我是個很善於偽裝的人,比如戀愛當中,我會摸清一個人喜歡什麼類型的人,然後就往那個方向靠攏。就好像有很多種不同風格的皮,披上皮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安全的,受歡迎的。

但是其實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真實的自己會暴露,進而被人討厭。所以,在開始的時候,就預感對方會離開我,因為這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自己好像陷入了怪圈。越想獲得愛,就越要偽裝成容易被愛的樣子。可越偽裝,真實的自己就越難獲得想要的包容和愛。因為對方愛的那個人,只是我扮演的一個角色,而從不是我。

偽裝得越完美越嚴實,就越不敢離對方太近,怕被拆穿。還會有一種很強烈的空虛的感覺,因為大部分的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要做什麼,自己想要什麼。陷入這種迷茫焦慮又糾結的我情緒非常不穩定,精神極度緊繃,每天社交都好像去打仗一樣要全副武裝,絲毫的差錯都不能有。對別人來說是輕鬆的時刻,對我來說簡直是酷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

後來,當心和心不斷靠近,我會哭會笑,而這個時候面具就開始出現裂痕簌簌掉粉。我要麼趁著一切暴露之前離開把傷害留給別人。要麼就等著面具徹底剝落,在別人失望的眼神里無處遁形。

其實我多想對方會一眼洞穿我的拙劣的演技,我千瘡百孔的脆弱和膽小,會告訴我不那麼努力也可以的,不用那麼逞強也可以的,不要強迫自己也可以的。告訴我他會看見那個真實的我的樣子,告訴我那個樣子的我,依然很可愛。

可惜我好像欠缺一點運氣。對啊,明明想要人懂,想要人愛,可是自己的偽裝阻斷了一切。

再後來,經歷種種眼淚和痛苦,或是早已習慣的麻木和漠然,用盡全力後,目送自己喜歡的人一個個離開,更加覺得果然自己是個這麼讓別人討厭的不值得被人愛的糟糕透頂的人。

我不斷地責怪自己又搞砸了,弄得自己越來越消沉,卻忘了為了能夠讓大家喜歡我,自己那麼那麼的努力過了。可結局變成了一個黑色幽默。最初的本意明明是為了讓對方開心,怕對方離開才這麼做的,明明是為了得到愛才這麼做的,明明是因為怕孤單才這樣做的,可是,開始,過程,結束,自己始終是一個人。真實的我從來沒有被注意到過,被走近,被接受,別說被愛了。

對,真實的自己不見天日了,進而枯萎,坍縮成一個小小的核,對,連我自己都討厭她,憎恨她,恨不得掐死她,當她完全不存在一樣,這個羞恥而又卑微的,真實的我。確實,我早已經忘了她的存在,我扮演的不亦樂乎。可是我自己知道——偽裝帶來的快樂她沒有嘗到一絲一毫,而演戲帶來的痛苦卻要她一一和血吞下。

久而久之,我遠離了人群,再也不嘗試了。因為我再也不相信自己可以被別人接受了,覺得自己是一個討厭的人,是個虛偽的人,是個被詛咒的人。因為,一開始喜歡我的人,最後,都一一離開了我。如果這個樣,我還不如什麼都無所謂比較好。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努力比較好。還不如開始的時候就不要開始比較好。

有一天我跟心理諮詢師聊。
-你是B,為什麼要變成A呢?
-因為大家都喜歡A啊,沒人喜歡B
-你有沒有想過,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喜歡B。只不過你偽裝成了A的樣子,所以吸引來的都是喜歡A的人。你的周圍都是喜歡A的人,因此你覺得世界上的人都喜歡A。如果你做回B,真正喜歡你的人才會來。

後來。比起什麼樣的人更討別人喜歡,我會問自己,我喜歡什麼樣子的自己,我怎麼做的時候才會舒服。我就這樣漸漸地去發現自己,把用來偽裝的精力,花在了怎樣讓真的自己被發現,被接受,讓那個真的自己成長上。後來呢,我發現那些因此被我吸引的人,無論我做的好,做的不好,他們都很喜歡我。

以前深怕犯錯,怕暴露真實的自己,怕因為失敗而被身邊的人討厭。為了掩藏自卑又敏感的內核,我努力維持一個完美的沒有缺點的樣子,真的騎虎難下精疲力盡。卻反而讓別人覺得我很假很不自然。可是現在,身邊有了即使自己很蠢,即使自己失敗,依然覺得我很好的人。我再也不用戰戰兢兢了。

你不需要變成大家喜歡的樣子,你只需要找到自己真正的樣子,那就是你的樣子。這樣做,你才能開心。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缺點,我們只是把那些不被別人喜歡接受的特點,命名為缺點罷了。

推薦一個ted演講,希望能幫到和我有同樣困惑的大家。
脆弱的力量_布琳?布朗:脆弱的力量

推薦一本書

淘寶有賣。
再推薦一本書。雖然書名很雞湯,但內容真的很棒,是上面的那個ted演講的布琳·布朗寫的。

我的公眾號:恆變的解憂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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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愛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喜歡你變成另一個模樣,你裝還是不裝?

你上班以後,同事間明爭暗鬥,可表面還要和和氣氣,你是裝還是不裝?

你在外辛苦一年,吃了很多苦,受盡了委屈,過年回到家,看見爸爸媽媽,又多了白髮。為了讓他們不擔心你,你是裝還是不裝?

你老了,雖然特別想念孩子,但是孩子在外面很忙,難得和孩子打個電話,為了不讓孩子分心,你裝還是不裝?

陪客戶吃飯,客戶的嘴臉讓你厭惡至極,可想到家裡房貸要錢,老人看病要錢,孩子補習班要錢,你裝還是不裝?

拜見領導,心中罵他一千遍,可這禮該送到還是要送,你裝還是不裝?

回到家,一天的忙碌早已累的你胃口全無,妻子燒了一桌好菜,其實你吃不下,你裝還是不裝?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我,什麼時候是裝,我已經麻木了,有時候我想做回我自己,卻被別人說,你裝什麼裝。

如果你不裝,會有人告訴你,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只有你裝了,人家才覺得,你是正常的。

有一種奢侈叫你還有的選,

作回自己,居然是一種奢侈。


讓我想起九把刀一本小說的卷首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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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真實的人性只存在於一個人獨處時。

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裡,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比如說,一個在學校表現優秀的小學生,如果下課後偷偷在鐵軌上排石,那麼他其實是個壞孩子。

又比如說,一個常常在街上痛扁老人的小流氓,如果私底下總記得買幾個肉包子喂野狗吃,那麼他到底還是個好人。

我無法同意。

如果真實的人性真的只存在於獨處時的自我,那麼,這種永遠不會表露在別人面前的自己,怎麼會是真實存在的呢?難道真實只需要自己同意就可以任性地存在嗎?

前些日子,我總覺得真實的自己是需要別人同意的。

有部在台灣被禁演的日本電影叫「大逃殺」,劇情大概是一群同班三年的高中生被變態的軍方拘禁在一個荒島上,分配武器後,被迫互相殘殺到僅剩一人為止,唯一的生存者方可離開島上,要不,三天的期限一到,所有裝置在眾人脖子上的頸環就會一齊爆炸。

可以想見的,這群平日交好的朋友開始殘殺彼此,刀來槍去的殺得一塌糊塗,我想,看到最後誰都會同意,真實的人性存在於人與人的互動里。當別人拿槍指著你的臉,你一刀砍將過去,另一個人又衝出來向你們扔一顆手榴彈,大家就這麼激烈地相互印證對方真實的人性,倒下的弱者絕不會承認對方是個好人。

這個時候誰來管你私下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個乖寶寶,因為威脅到我生命的可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的你。

所以說,一個人真實的自己是不是存在於獨處的時刻並不是重點,而應該說,一個人無論如何都需要獨處,因為獨處可以釋放一個人不想在其它人面前釋放的能量,不管是好的能量或是壞的能量。每個人總有一些不想讓別人參與的時刻,例如用嘴巴自慰,例如趴在馬桶前研究昨天忘記衝掉的大便,例如穿著老婆的內衣在沙發上濃妝艷抹開演唱會等等,但如果硬是指稱一個人私底下的自己才是真正的他,恐怕誰也不會服氣。

獨處只不過是想喘一口氣,讓自己在跟其它人互動時,可以表現的更好罷了。

所以後來我才明白,真實的自己根本不存在。

有什麼樣的互動,就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自己,所以人性太難以捉摸了,人到底不是由一種叫真實的東西所組成的,要不,就是常常被不同的真實所構成,或者,真實其實是一種幻覺,都是被製造出來的。

什麼樣的人製造什麼樣的真實,

像電影「大逃殺」那樣的殘暴互動,就別指望有光輝的人性,而像「把愛傳出去」那樣的溫馨電影,就很難想像有壞胚子在電影膠捲裡頭跑來跑去。

太亂了。

有時候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如果真的有真實的自己,應該是鐵一樣堅固,不應該變來變去。

所以人根本只是在表演一段又一段的戲,每一段戲各有不同的自己,但要說其中某一段戲是「真」某一段才是「虛應故事」,卻都太虛偽太唯心了,也沒有意義。

所以我裝了針孔。


謝邀!


這周正好剛剛看過一部電影《消失的愛人》,特別感慨。


一天清晨,在一個美國小鎮,男主尼克發現妻子艾米失蹤了。他報了警,並聯繫媒體尋人。隨著警方的調查,媒體的報道,人們越來越把疑點投向他的身上,家裡廚房被擦拭過的血跡,家庭開支不明不白的奢侈消費(還刻意增加了妻子的保險金額),與男主偷偷幽會的小親人。更要命的是妻子殘留的日記本,控訴了丈夫對自己精神和肉體的虐待。在媒體的激烈討伐下,警方將解釋不清的男主逮捕。


這時,真相出現了。妻子艾米還活著,冷冷看著男主孤立無緣,等待他因殺妻被判死刑。這些都是妻子精密的計劃。她偽裝失蹤現場,散布各種疑點,來懲罰自暴自棄、對自己日益冷淡的丈夫。只是在電視上,她又看到丈夫表達對她的「愛意」,再次燃起了改造丈夫的希望。她借故殺死了糾纏自己的富二代,重新製造了一個自己失蹤的理由。在順利「逃脫」重返家中之後,她威逼利誘下說服男主低頭順從,配合她一起扮演歷經「磨難」更加幸福的家庭。


在這部電影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妻子艾米對自我形象的描述。在離家出走的日子裡,她回憶尼克和自己的愛情,「尼克愛上的只是我當時假裝的女孩,『酷女孩』……酷女孩代表性感,酷女孩代表隨意,酷女孩代表有趣,酷女孩永遠不會對他們的男人發脾氣,她總是笑意盈盈,喜氣洋洋,活波可愛,他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她精於展現她在別人眼中假裝的形象。童年時她就是作家父母創作的原型,暢銷讀物《神奇的艾米》里的女孩,公眾憧憬渴望的理想形象。


但這越來越不是真實的自己。她曾經自我嘲諷:「我10歲的時候放棄了大提琴,在下一本書里,艾米成了小神童。(我)一年級時被退(排球)隊了,結果她(艾米)進了大學代表隊。」她習慣在大眾的光環下假裝自己,並且威脅丈夫一起扮演假裝的家庭。自己製造的「失蹤」是對丈夫的懲罰,懲罰他表現出真實頹唐的自己。她不在乎丈夫真實的想法是什麼,只要他繼續扮演電視上的尼克。這才是真正讓人不寒而慄的,假裝的形象淹沒真實的自己,還要繼續窒息自己的親人和愛人。

為什麼裝成別人喜歡的樣子?因為別人喜歡的眼神,會折射出自己的榮耀,讓自己感受到自尊上的愉悅。特別是在社會比較的領域,別人的評價很容易取代自我的評價。別人覺得優秀的地方,我也要變得儘可能優秀。別人覺得可愛的方面,我也要變得令人喜愛。別人的喜愛還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獎賞,產生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滿足。我們可以獲得更多的榮譽光環,享受到更多的物質優待。在大眾媒體日益流行的現在,社會輿論的獎賞更是隨處可及,左右我們的判斷,激發我們的慾望。。但是這種獎賞不是針對真實的自己,我們可能為真實自己焦慮不安,感到內心深處的空虛無助。我們渴望在水面陽光下閃爍自己,害怕沉入漆黑不可知的水底。那裡有幽暗的水草的纏繞,是我們從沒有清理過的深水區。


我們無法接受自己本來的樣子,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樣子。有些人受到童年經歷的影響,沒有探索過內心真實的自己。我們的成長過程中,內心形成了各種聲音,有自發生成的聲音,有外部攝入的聲音。我們對喧鬧的聲音不知所措,就選擇易得到外界反饋的,其他的則胡亂地埋在地下室。不過,單純注重外在形象的自我,只是多彩但懸空的肥皂泡。為了維持肥皂泡不會破滅,我們會花費更多的精力,壓抑更多內心的聲音。從這個意義上講,習慣偽裝自己的人,缺乏對自己真正的認同。他們無法區分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是自己不想要的。什麼是可貴的真實,什麼是盲目的偽裝。他們把迎合他人的虛假自我放在光亮處,卻把內心深處的真實自我埋在陰暗處。他們的內心世界出現了分裂。


論及自我的哲學著作中,多會提到兩個概念:社會自我和本原自我。前者是社會標準下的自我,後者是內心真實感受的自我。兩者都構成自我認同的重要成分。打一個比方,我們遊盪在陌生的街上,想要確定自己的位置。這可以有兩種方法:一是確定自己的絕對位置,二是確定自己的相對位置。第一種比較難,需要非常熟悉地圖,精確了解自己的坐標;第二種較簡單,只要了解自己周圍有什麼建築,自己距離建築有多遠。但是,過於依靠第二種方法,我們很可能會迷路。因為周圍的建築太多了,我們不一定記得住,也很有可能弄混。結果,我們會在熟悉的建築周圍打轉。在尋找方向和線路的人生旅途中,我們永遠走不出外部建築的迷宮(社會自我),因為我們無法確定自己真正的位置(本原自我)。


我們有時需要社會自我的簡易快捷,它可以協助我們擺脫髮呆迅速行動。但是我們最終還是要找到本原自我,因為這是指導我們的內在指南針。當然,社會自我和本原自我不是截然分開的。尋找本原自我的探索過程,是結合社會自我的分享。有些人過於追求絕對真實的自己,他們可能對外界緊緊閉口塵封心門,這會引發沉默的我,社會迴避的我。有些人過於追求迎合他人的自我,會在與外界的周旋中暈頭轉向,這會引發假面的我,社會表演的我。我們真正需要做的,是本原自我和社會自我的交流,最終融合成豐富而完整的自我。這樣的自我,願意靜靜地品嘗自己,也願意真誠地向他人訴說。這樣的自我就像茁壯的大樹,既吸收土壤的養料,孕育著內在的精神,也接受太陽的光澤,保留著外部的活力。


這樣的自我該如何造就呢?我的思路很簡單。你願意向別人介紹真實的自己么?你會選擇自己的哪些重要部分,以怎樣的形式向別人訴說,如何回答別人提出的問題。在這個過程中,你可能要全面深入地探索自己,去面對自己喜歡或不喜歡的各部分。你可能要練習採用何種合適的敘事形式,讓別人能夠充分完整地了解你自己,你可能會害怕別人的聲音會擾亂和壓迫自己,但是這種碰撞也是形成自我韌性的重要契機。我們需要對話,無論是與別人的對話,還是與自己的對話。事實上,這就是書寫自傳的過程。印象中,國外學校里開設過關於自傳和自我的課程。我覺得,中國學校里也需要這樣的課程。在自傳的學習實踐中,一點點的探索自我,一點點的表達自我。


謝謝 @恆變 的邀請。

我一直都不覺得人的社會性格必須被分為外在的面具和內在的真實自我。這種理解方式實際上是阻礙了我們更好地了解自己。當我們區分面具和真我的時候,似乎就是在假設面具是虛偽的,不受我們控制的,不得已而為之的,而真我就是自由的,純真的,忠於內心的。但人性遠比這樣的二元對立要複雜。

首先我不認為性格只有兩個面,我更願意認為我們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在不同的情況下,會需要有不同的表現。或者說,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你發現你只有兩種表現,要麼張揚要麼沉默,這或許是因為你的人際交往能力比較有限?因為顯然生活中要應對的情況和關係很複雜,為了適應這種複雜性,我們理應當發展出比較完善和成熟的社會性格的。

題主會有這樣的問題,我隱約覺得可能年紀還不大,閱歷還不豐富,所以還不能夠太好地把握人際關係界限的問題。我們和任何人交往,都需要一定程度的坦誠,只是我們坦誠的方面會有所不同。拿我自己舉例子,當我和同行交流的時候,在學術上我會非常坦誠,但是不代表我需要同時把自己很個人的一面表露出去。當我和親密的好友對話時,會在情感上有更多坦誠的表露,但是我相信好友們對我在思想和學術上的思考是不會有特別大的興趣的。

其次,我們的性格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設置」,我覺得是有它的道理所在的。如果說一個人的性格非常簡單直白,只有一個面,那麼他和所有人的關係都會高度一致,缺少深淺遠近之分。但由於我們的日常生活當中,必須把所有的人際關係作一定的劃分,我們需要和有些人更近一些,和有些人更遠一些,所以我們多面化的性格,其實就成了極好的標尺。

我們和人交往的時候,會向所有人展現出最外在的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一面。這樣的方式可以幫助我們和絕大多數人建立初步的關係。這樣的關係建立之後,我們會向這些人當中比較喜歡和信任的人逐漸披露更深層的性格特點,然後會發現有些人喜歡有些人抗拒,這樣其實就逐漸過濾掉了一些人。而這個過程不斷進行,最終能夠看到我們最內在性格的人,也就成為了我們生命中最為親近和重要的夥伴。

再有就是,「如果大家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是要繼續裝下去還是做回自己?」這個問題里隱含了兩個假設。第一個假設是:你是能夠判斷大家是否喜歡你的。第二個假設是:大家也許是無法接受你真實的樣子的。

關於第一個假設,會有這樣的感受,或許是你太過多地把自己在群體中的表現和所受到的反饋,作為評判他人對待自己的依據。是的,我們在人群之中都知道如何表現能夠取悅所有人,可是當你進入一對一的交往和對話時,就會發現每個人的喜好其實是非常不同的,並不存在「大家都喜歡」的東西,反而你有可能發現很多人也和你一樣,對於裝出來的樣子感到疲憊、虛偽和無聊。

關於第二個假設,這或許說明你對於這個世界,對於他人有一些不信任的,甚至敵對的態度。這樣的態度是如何形成的,為什麼如此擔心他人的認同,值得思考。再往下推一步,為什麼一定要讓大家喜歡你?為什麼要取悅所有人,而不是接受這個世界上有人喜歡你有人討厭你這個事實?所以似乎獲得他人的認可,比感到被他人理解,對你來說更加重要,或者至少當前你覺得更重要。(基於這條,我再次推測題主年紀應該不太大,還處在渴望社會認同的階段 :P)

最後,我個人對於這個問題的正面回答就是:人生當中的關係,不在於多,而在於精。我不需要刻意地裝,來獲得大量膚淺的低質量的關係,而寧可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來讓那些無論如何都會喜歡我的人,早點在人群當中發現我。


我曾經也被這個問題困擾。


那時的我,是一個在大部分人看來都覺得有趣而可愛的人。在剛認識的人面前,我會為了表現自己性格中的率真而把這種率真的表現故意誇大。再平常的事我也可以講得繪聲繪色,像一個單口相聲表演者。我講自己去餐廳吃飯的經歷,描述自己整個過程中的心理活動,甚至模仿服務員的說話語氣和面部表情,聽我講話的人都覺得:哇這個人有趣極了!


我怕冷場。這樣做的效果很好,場面一點也不冷。


但是我覺得有點累,又不知道到底累在哪裡:我所講的都是我真實的經歷,我所描述的心理活動也確實是我當時的心理活動,我並沒有編造任何情節來博大家開心啊!而且,我在關係很好的朋友面前,聊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時也會這樣繪聲繪色手舞足蹈,我明明是在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示給別人看,為什麼我還會覺得累呢?


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因為我和對方不熟


把我所認為的我最真實的一面展示給不熟的人看,這其實是一種「偽裝」,所以我才會覺得累。


不要被我搞糊塗,聽我解釋一下你就會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我們經常犯的一個錯誤是:把性格分成「真實性格」和「偽裝性格」這兩類。但其實在我看來,大多數情況下,「偽裝性格」都是不存在的。我們在不同關係、不同親密程度的人面前會表現出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在我看來,這不是虛偽,這兩種或幾種性格中並不存在著「不真實性格」。很少有「偽裝性格」這一說,只有「收斂本性」這一說。


現實中我們會遇到這種情況:帶一個自己很熟又有趣的朋友去參加一個聚會,希望ta能活躍一下氣氛,結果到了現場,這位朋友卻表現拘謹,甚至害羞,於是你對ta說:XX你裝個屁啊!high起來好嗎!這種做法實在無理,你覺得ta不給面子讓你失望了,ta卻覺得是你讓ta尷尬了,ta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美少女/男啊。


那麼這個例子里,有所謂的「裝出來的性格」嗎?ta的這種「安靜美少女/男」的性格是ta「裝」出來的性格嗎?你說當然是啊!你看ta在我面前多活潑,這難道不是「裝」嗎!


當!然!不!是!


事物的存在是有前提的,讓一個人顯露本性的前提是熟悉的環境,而熟悉的環境是熟人才能創造的。每個人對這種「熟悉環境」的判斷和標準是不一樣的,比如:一個人去參加一個party,party上有十個人,只有一個人是ta熟識的,但ta依舊「很放得開」;而另一個人,party上有九個人都是ta熟識的,只有一個陌生人,但ta依舊「放不開」。那就說明,前者對「熟悉環境」的要求比較低,後者對「熟悉環境」的要求比較高。這是個體的不同,沒有理由去指責後者「愛裝」。


所以,一般來說,不熟的環境對應拘謹的性格(收斂本性),熟悉的環境對應釋放本性(並不是所有的本性都代表活潑,有些人天生沉默)。無論是拘謹的性格還是本性,都是真實的,沒有「裝」這一說,只有當關係對應錯(在熟人面前拘謹,在不熟的人面前釋放本性)了,那才叫「裝」。


那麼回到最開始我自己的例子上,就說得通了:初次見面的人喜歡我有趣的性格,但這種有趣的性格是我在熟人面前的性格,我之所以覺得累,是因為我把這種性格故意暴露在了不熟的人面前。這是我在「偽裝」,當然累。


回到題主的問題,題主應該思考的問題是:你的這種「裝」,是你在不同人面前所表現的不同性格呢,還是你故意顛倒而為?如果是前者,那不算「裝」,你應該坦然接受。如果是後者,並讓你感到難受,那麼你的問題就成了「該更在乎別人的感受還是更在乎自己的感受」,我的回答是:自己權衡。更在乎別人感受不代表自己就完全不爽,更在乎自己感受也不代表就會讓別人不爽。

話雖這麼說,但我自己是已經好久沒有在不熟的人面前說過單口相聲了。


有一部我印象深刻的電影叫做《謊言的誕生》。其中描述了一個只會說真話的虛擬世界。摘一段豆瓣影評來描述這個世界「你的下屬在向你彙報工作的時候會直接說出對你的不滿;每個看到街頭流浪漢的時候都會對他說你是一個無能的失敗者;當你被解僱的時候沒有人回來安慰你取而代之的卻是冷嘲熱諷;當你和美女約會時她會直接表明不會和你上床甚至親吻並明確的告知你這次約會的迫不得已。」
看到沒,這個虛擬世界也一點不美好,甚至會讓人崩潰。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的真實世界中每個人都是演員,只是演的多少的區別。他們不會把自己心裡話都告訴別人,而都在扮演別人更能接受的自己。這個扮演能力的高低我認為就是一個叫做情商的東西。
在扮演的時候,自己肯定是失落的。但這是我們作為社會人的屬性所必須付出的代價。禮儀,道德,這些我們認為高尚的東西不都是在教你作這個社會認為正確的事嗎?而不是你喜歡或者願意作的事啊。
所以作道德高尚的人過得是很累的,但我們只要作普通人就可以了。
送題主四個字,外圓內方。知道內部自己不能觸碰的原則問題是什麼,知道外部可以曲意逢迎的範圍在哪裡,想清楚了,心就定了。


我不提供答案,我就講故事。

1,

P君,北京人,小康之家。先是家裡安排在銀行工作,說受不了枯燥和應酬,遂辭職創業,有家人幫襯著接業務,雖是小打小鬧,但也做的不錯。

那年,他25歲,略胖,不修邊福,談過一次三天半的戀愛,處男。

此為背景。

2,

他是那種很典型的內向者,人多了就往角落鑽,不愛跟生人說話,雖然私下裡是個話嘮。

他可以開車上下班,但他不開,每天擠公交地鐵,穿著也隨便,就差沒在地鐵上啃韭菜包子,我覺得這是他處男這麼久的主要原因。

他談的那個三天半的戀愛,我是全程都有看到,姑娘是旁邊寫字樓某公司的前台,姿色平平,印象比較深的是我們仨吃自助,P君是團購的,然後輸碼的時候,我發現姑娘的眼神有點不對。

回來後,P君還研究該送姑娘什麼禮物呢,沒想到姑娘來信說要分手。

具體什麼原因,後來我們研究半天也沒想明白,事實上在我眼裡,他們那都不算戀愛,可P君堅持那是他的初戀,因為牽手了。

幾天後,我和P君去吃東西,看到姑娘和一男的手牽手看完電影走出來。

男的西裝革履,女的小鳥依人。

他們沒看見我們,P君像閃電俠一樣,拉著我走開,回來時,沉默不語。

我知道,他受刺激了。

3,

然後,似乎是一瞬間,P君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開車上下班,買定製的西服,周末參加各種活動,拉著我去了幾次。

在活動上,他還是像過去一樣,縮在角落,偶爾會努力去擠進一個聊談中,可打過招呼後很快就變成邊緣人,然後變成透明人,大家都當他不存在。

P君是個有些固執的人,想做好的事情,就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做好,於是他買來很多社交的書讀。

他還花錢參加一些社交培訓,大幾千花出去後,回來跟我說,媽的,好坑爹,感覺像搞傳銷的一樣,沒啥用。

後來,很快的,他就不是處男了。

他還是有點胖,不過已經不是窮酸的胖,而是富貴的胖了。

4,

熟,能出巧。

我親眼見到他,從一個社交場合的邊緣人,慢慢的變成中心,成為風眼。

他小時候不在北京,所以說話幾乎沒有京味兒,私下裡和我說話,也沒有京味,標準的普通話,可在社交場上,你會以為他還是小蝌蚪的時候,就在故宮門前暢遊了。

他開始能開各種玩笑,包括葷的,然後順手調戲下姑娘,佔個便宜,而過去,他跟姑娘說不了三五句,必定臉紅,如果姑娘逗下他,你會聞到他的身上散發出烤肉味道。

他變的受歡迎,身邊再也不缺妹子,吃個飯,微信會響個不停,各種約,各種局,各種風騷。

然後你想聽我說什麼,是不是雖然表面上是這樣,其實他內心痛苦啊,會在酒店裡睡不著,坐在落地窗前點一根煙,靜靜地看著夜晚的北京城。

還真不是。

他還是蠻享受這種狀態,沒有變得墮落,也沒有變得腐爛,妹子該泡泡,工作該乾乾,唯一區別就是,原來吃飯時,他會偷偷瞄斜對面穿黑絲的姑娘,然後小聲說:

小冷,那姑娘腿真棒。

而現在,他會有十萬種法子拿到姑娘的電話,然後隔個幾天對我說:

小冷,那姑娘腿真棒。

5,

如果只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就又和過去一樣,吃飯吧嘰嘴,聊動漫聊電影聊人生,儘是胡說八道,偶爾也會彼此沉默不語,一杯又一杯的喝啤酒。

他說有時候還是覺得過去有意思,姑娘回個QQ都美的不得了,如果答應了約會,那靈魂都要跳個舞蹈,而現在,姑娘的一切反應,他都能預料,即使姑娘的反應不在預料,他也能做到無所謂,而不是心驚肉跳。

他說再也不會為姑娘糾結到菊花夾緊,緊張到腦海白茫茫,有時候還蠻懷念那時候。

他說感覺走進了一個華麗的陷阱,裡面滿是香檳美酒和漂亮姑娘,可你也要付出代價,代價就是再也沒辦法動真情。

悲哀的是,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

他說的,沒法用對錯衡量,這世上很多事都沒法用對錯衡量。

他裝出來的樣子,隨著時間的累積,本身已經成為他自己的一部分,他已經不再是裝了,所以也就不存在做回自己這種事。

就像是長出鱗片的惡龍,就再也做不回那個愣頭愣腦的熱血勇士。

而我們都不願意承認的是,有時候勇士的內心,本身就是惡龍。

去酒吧是怎樣一種體驗? - 張兆傑的回答


我有很嚴重的受迫害妄想症,潔癖症,強迫症,
嚴重到什麼程度?
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我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一個都沒有。
我對這樣的自己也感到無奈甚至討厭。
有一次,我爸爸在家裡幫我弄龍蝦,龍蝦的鉗子不小心夾住了我爸的手,我爸在廚房大叫,龍蝦鉗子真厲害,把他的手夾出血了。
我問了一句沒事吧?我爸說沒事,然後去水龍頭沖水。
那時候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下一秒之後,我開始呼吸急促,冒冷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在幻想,會不會我爸爸的血液裡帶有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細菌病毒,然後被龍蝦夾破之後流到了盆里,繼而被做成飯菜,我吃到了嘴裡,繼而感染。
(我一直也極度怕血)
然後我開始厭惡自己的想法,因為我在懷疑我的親爹。。。。
可是這種想法是你控制不住的,我不停地詢問我爸,有沒有流血啊?血流了多少?有沒有流到龍蝦盆里啊?
我媽媽笑著從陽台走過來,說,「這孩子長大了,變得懂事細心了,你爸就被夾了一下手,你看把你緊張的。」
我爸也嘿嘿笑,說,沒事兒,兒子,中午等著吃龍蝦吧。


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種背叛了自己親生父母的感覺,我特別討厭甚至唾棄我自己。
然後我在想,如果我把我的真實想法告訴我的父母,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可能他們出於對我無私的愛,會義無反顧地帶我去看醫生,
但我很肯定,在某個深夜裡,我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我爸在檯燈下唉聲嘆氣,他們的獨子原來一直不信任他們,反而把他們當做要迫害自己的人來看待,
真的不是一句【心寒】,能概括出來的感情,甚至會【心死】。

其實我舉的這種例子在一天里甚至都會發生很多次,
從我睡醒睜開眼的下一秒開始,我都不知道今天會多難過。
我的朋友很少知道我有這方面的心理障礙,有幾個關係好的,我輕描淡寫地跟他們提起過。
因為在日常生活中,【這些是可以掩飾的,可以輕描淡寫過去的。】
舉個例子,(答主大學生)我其實很怕在大學食堂里,跟朋友一起吃飯,他們幫我把筷子也拿了。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且男生都是大大咧咧,隨手抓了一把筷子,幾個人一起吃飯,大家把筷子分一下。
但我就會想,或許拿筷子的那個同學,剛才手上沾了什麼病菌而他自己不知道,他拿筷子的時候手心正好攥住了筷子頭部,而我會拿到筷子,把病菌吃進肚子里。
(真的,我腦子裡在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想到這麼細緻的問題,甚至特別有畫面感)
可是如果同學遞給你筷子而你嫌不幹凈而不用,豈不是太傷同學情誼了?
我現在會這樣,因為一起吃飯的幾個同學都知道我有點潔癖,(潔癖有的時候沒有辦法掩飾),
我就會在吃飯之前說,「誒,你們都不擦擦筷子嗎?我幫你們把筷子擦擦吧。」
同學大都會說,誒喲沒你這麼事兒逼,勞資都餓死了還擦個毛筷子?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於是他們開始扒飯,我一個人掏出面巾紙來擦一擦筷子。大家都不會亂想。

所以,當你能覺得,所謂【真實的自己】,是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的時候,
而且,你【裝出來的自己】是可以繼續下去的時候,
那就這樣繼續下去吧,真的,就這樣繼續下去吧,沒什麼的。

這樣的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潔癖症,其實也帶給了我一些正向的東西,
由於我多年的掩飾,
那麼那些掩飾不出來,不經意間流露的行為,想法,會讓人誤以為我是個很細心,很暖,很溫柔的人。
我曾經有一個很相愛的女朋友,大我幾歲,是醫學院畢業之後的實習醫生,
我在醫院門口跟她認識的。
一兩年之前,我被關係比較鐵的朋友拉去酒吧,(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在座椅上不小心被一個鉤子劃破了小腿,流了血,服務員遞過來面巾紙之後,跟經理說,這個鉤子經常劃破人,真的該修一修了。
就是因為聽了這句話,讓我過了整整兩個月的渾噩生活。
我在想,酒吧人來人往,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經常有人被這個鉤子劃破,意味著,我在無意間被鉤子劃破的同時,與不知道多少人不知道怎麼樣的人不知道是否健康的人,有了血液交換?
血液交換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傳染。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迫不及待地去醫院,我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醫生,醫生安慰我說,沒有關係的。
我還是不停地追問醫生,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是不是真的沒有關係?
醫生很無奈,說,那你等個窗口期之後,做個體檢吧。
我對窗口期之類的詞語非常之敏感。
而且我極其信奉古典概率之類的,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東西,對我來說,做一份體檢,陰性,陽性,各佔百分之五十的比例,搞不好,你就完蛋了。
這是我偏激的想法。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兩個月,
之後再次來那家醫院體檢,我在地鐵里都一直在冒冷汗,
抽了血之後,醫生告訴我,過兩天再來拿化驗單把。
我點頭出門,頭重腳輕,總覺得過兩天要被宣布死亡的感覺,
(可能大多數人會覺得我這樣的想法簡直比杞人憂天還要杞人憂天,是的沒錯,這就是我心理不正常,和你們心理正常的區別所在)
那天下午我走出醫院外面就下雨了,(哈哈我沒有在刻意造意境,而且我很煩下雨,因為我潔癖,我會想雨滴里有沒有細菌)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就走不動了,然後我蹲在醫院的大石墩子旁抽煙,
過了一會,我感覺頭頂忽然沒有雨滴了,可是路上還是在啪啪地滴雨,
我抬頭看到了一把暗紅色的傘,一張挺漂亮的臉,
她對我說,下雨了。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她說,那你在這裡幹嘛?
我沒再抬頭看她,說,等死。
她哈哈哈就笑了,說,你這個小孩真好玩。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那句話給了我很大的安全感。

對於我們這種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能帶給你安全感的人,哪怕一絲,哪怕只是救命但是沒用的稻草,也是一切。

那天她帶我又回到醫院裡,她在急診室實習,那天是陰雨天的下午,而且門診都在開門營業,因而急診室里那段時間沒人。
她遞給我一塊白毛巾讓我擦頭髮,我沒用,我潔癖。
她笑著說,你覺得被淋濕的頭髮很酷嗎?
我笑笑。
她又遞給我一杯熱水,我沒喝,我潔癖。
可是我真的很冷很想喝熱水,我走過去從飲水機下面抽出一疊杯子,然後上面抽掉幾個,下面抽掉幾個,最後我用正中間的杯子喝水(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用一次性杯子的做法,在家裡也是)。
她笑著問我,哎呀你潔癖啊?
我點點頭。
她說,那你肯定不能做醫生了,每天還不得被自己煩死,活得多累啊?
我說,我現在活的也挺累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從那天下午就開始觸動她的。
那段時間我過得渾噩,一直拿體檢來折磨自己,很久不上課也很久不回寢室住宿,在地鐵站附近租了一個小的單人間,入住的前一天請了三四個保潔人員來徹底打掃一下,讓房東和房客都大吃一驚。
其實在門口遇到我的時候,她已經下班了,因為見我淋雨,才折返回來把我帶到醫院裡,可呆在醫院也不是辦法,她問我,你有地方去嗎?
我點頭說,有,我在XX大學讀書。
那你回去嗎?她問我。
我搖頭。

然後那天我莫名其妙地陪她看了場電影,吃了頓晚飯,
可能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吸引有的時候就是很奇妙也很巧合,
她是一個正能量爆棚而且有愛心的人,她說這也是她學醫的理由,很單純,就是想幫助人。
而我,缺乏安全感,極度不安。
在某種意義上我跟她的性格可以完美地契合。

她總說我是她見過最細心的人,而且因為我對她的好感也讓我表現的比朋友更加細心,她總問我這麼細心溫柔在學校里會不會有大把姑娘追著我跑,女人在感情的事情上是一如既往的缺乏安全感,無論她有多少正能量。

那個時候我也選擇很好地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比如體檢結果出來之後,我理所當然地一切正常,我說,你請幾天假,我們去旅遊吧。
她問我去哪?我說去看看渤海,我說我潔癖,住最好的酒店。
在酒店裡住了一晚,第一次跟她住在一個房間,理所當然地面對了該不該睡在一起,該不該做一些事情的問題,
她似乎覺得可以,it"s ok。
可我總不想讓她太靠近我,我還打電話給前台又加了一張小床。
她問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我說不是的,我很喜歡你,所以才不能這樣做。

她理解錯了,她以為我是想好好地保護與愛惜她,
其實我想的更多的是,排斥與另一個人有很親密的接觸而已,
在感情上,她是我喜歡的人,是我的女朋友,
但在我的心理上,她首先是一個【除了我以外的人】,【我無法讓自己信任的人】,其次,再是女朋友。

那天晚上我們分床睡,睡到一半,我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腦子裡全是村上春樹那本小說,1Q84裡面的情景,殺手青豆從手提包里掏出致命地冰錐,在男人的後頸上果斷而冷漠地紮下去。

我大驚失色,猛地坐起來,看著背後正熟睡的她。

然後那一夜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酒店的窗戶很大,窗戶下有很寬敞的一塊大理石檯子,檯子上有一個類似懶人椅的墊子,
我就蹲在了墊子上,膝蓋抵著下巴,一會看看窗外,那天還沒有月亮,特別黑也看不見大海,凌晨3點鐘之後,有了零星的燈光,碼頭旁船上的燈,
一會兒我又看著她,
我覺得她熟睡的樣子好看極了,特別美,凌晨的天,微微的魚肚白,我能看到她的鼻子在側臉上投下的陰影。

【我到現在都想不通,那晚我盯著她內心無盡的愛慕,真是是單純的喜歡,還是覺得身邊另外一個人的熟睡狀態,對於我這個個體來講,是一個側面的安全感?】

那天凌晨大概四五點鐘,她醒過來了,第一句話是,不準抽煙。
我說,你醒了?
她說,你沒睡啊?
我說,睡不著,就坐在檯子上看看你。

這樣的話不帶有欺騙性,但卻帶有誤導性,她可能被打動了。
她披了件外套想伸手給我一個擁抱,想親吻我,(其實我跟她交往期間從來沒有接吻過一次),我拒絕了,可是我又想不到更好的拒絕的理由,
我把她轉過身子去,從背後抱著她,我說,你看外面。
她說,外面什麼也沒有啊。
我們住的樓層很高,能透過窗戶看到寧靜但肯定很冰冷的大海,
我說,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真好。
然後她哭了。
然後她轉身抱我,我覺得她的懷裡特別溫暖,
後來體會那一刻,我們兩個人都分別明白了兩件事情,
於她而言,她覺得我真的溫暖透了,
可是於我而言,我瞬間明白了,我想要的,只是胸膛的溫暖,和一個溫暖的胸膛。

她並不知道我表現出來的溫暖和細心,其實都是源於我對這個世界的敏感與恐懼。

但是那天我也想錯了一件事情,我一直以為,這個溫暖的胸膛會一直在,就好像父母對我的,不離不棄的愛。

我開始慢慢地對她敞開自己的心扉,慢慢地在她跟前【做回真實的自己】,
下班之後總不願意牽她的手,我說你別碰我,你摸過病人的,她說洗過手了,我說不行。
有時候她告訴我,今天給病人打針的時候,不小心發生針刺傷了。
我說你沒事吧,她說沒事。可我還是心存芥蒂,於是我開始一直一直勸她,如果有針刺傷,一定要反覆反覆化驗檢查好幾次,看看有沒有被病人的針頭感染什麼。
她說沒關係,病人入院後都做了檢查,沒有可以傳染的病,
可我還是一直堅持,一定要,一定要做多少多少的檢查。

諸如此類的小事,和我的固執,
最終逼她離開了我。
甚至在分手當天她還對我說,我還是喜歡你的,但我必須離開你了。
我說對不起,
她說你千萬別說對不起,我救不了你而已。

沒剎住敲了很長一大段感情經歷,
我只想說,現在這段感情經歷對我來說是一個教訓,
從今以後,就按照我在大家面前的樣子,一直一直裝下去把,在我的心理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不要告訴父母,以後如果會結婚,也不要告訴妻子,
而且我決心不再在任何一個人面前徹底地敞開自己之後,也逐漸地習慣了在人前裝出來的自己,
並不會有矛盾,
只要告訴自己,「有些事有些想法,自己消化就好,別讓別人來幫你消化。
除非你真的想做孤家寡人,那樣對你沒好處。」

我在另外一個答案里寫過,永遠不要把自己的所有面,展現給一個人看,
這樣的結果只有兩個,要麼她會愛上你,要麼她會離開你,
但也是一個結果,因為愛上了,也終究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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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陽光一點!樂觀一點!積極向上一點!
身為一個抖機靈的答主,我還是不忍心悲傷結尾,我的好基友已經為了量身定做了一套心理療法,
任務挺重的,不說了,我去配合治療了
見圖:


以我對人的了解,基本上大家都是靠互相裝出一副正常的社交狀態,才能夠勉強相處下來的。


做自己。永遠都要做自己。

我在很長一段時間的青春歲月,都是感受不到自己的。童年家庭教育的缺失,母親嚴重的與我共生,以及父親長期的無視與冷淡,讓高中畢業、獨自去外地念大學的我,在喪失了學業目標後,完全找不到自己在哪裡。不過幸好父母也塑造了我的討好型人格(笑淚),能夠讓我在與同學和老師相處的過程中,迅速學會一種討人喜歡的、「正常」的行為模式。

但是我一直很迷茫。我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我甚至知道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但是我真正的需求到底是什麼呢?我讀了大量的書,認識了很多人,但是仍舊只是被他人的觀點左右而已。

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苦與迷惘幾乎陪伴了我整個青春,我無數次被自己絆倒,無數次絕望哭泣,但是我從來、從來沒放棄過抵抗。我不允許童年的陰影毀了我的一生,只要我有一天活著,我就會不停掙扎出逃,直到我成為真正的我自己。

然後我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不在於反省的不夠,而在於反省的太過。童年時耳邊那些否定的話語,原來直到現在還揮之不去。自己從來沒有被真正的接納過,才會拚命的去活成別人喜歡的樣子。

原來我真正的需求,就是無條件的接納和愛。我從來沒得到過,我不再渴求從父母那裡得到,但是我已經成年了,我有自己的家庭,我有愛的能力,這份愛和接納,我完全可以自己給自己。

所以我要時時提醒自己,做自己。不論她是什麼樣子,有什麼樣的缺點和矛盾,勇敢的做自己。做自己不會讓天塌下來,不會讓原本愛你的人不愛你,也不會把你的人生毀掉。

相反,會把你的人生毀掉的,正是你的恐懼。


那麼多人都見到過裝的你自己。你怎麼確定裝的那部分不是真實的你自己。


既然所有人都在討論自己,不妨我們換個話題,討論一下人為何要社交?

有人會說,人是群居動物,那每個人身邊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願意社交,獨來獨往的人存在,這又怎麼解釋?社交帶給我們的除了利益,還有什麼?排解寂寞

因為可以排解寂寞,或者得到利益交換,從而使我們變得開心。

為了利益去社交的情況,我相信大家都很明白,不論是工作,談判,做生意,沒有社交就沒有養家糊口的本錢。

當一個人處於自身社交半徑相對低的位置時,或者不能完全獨立自主的時候,亦或者生活遠沒有達到自己期待的時候,他特別需要通過社交獲得從身體到精神上的支持。所以,在我們的生活中,常常可以發現,越是獨立的人,對排解寂寞越不在乎,因為他根本就不寂寞,或者不需要從他人身上得到精神上的支撐。

漸漸的,我們會發現,在社交中,我們把主動權交給了別人

利益交換類型的社交,如果你不裝成對方喜歡的樣子,哪怕你的產品特別好,你不把產品包裝成別人喜歡的樣子,你什麼都得!不!到!所以,你不得不裝!

排解寂寞類型的社交,就更是如此了,朋友聚會,圈子聚會,講究的是什麼?共鳴。如果你和他人達不到共鳴,你就會被pass掉,為了擠進某一些圈子,你不得不裝成別人喜歡的樣子。否則,你仍舊寂寞如雪。所以,你不得不裝!

你的生意夥伴,或者你的圈子人群,可能就是所謂的「大家」,可以發現一個問題,這種形式,可能表現出的熱情,讓你感到喜歡,其本質,是你被大家所接納。然而,你失去了自我,或者說你認為這就是你自己。

「店大欺客」這個詞,大家都應該耳熟能詳,我們不用去追朔這個詞的演變過程,現在廣義上解釋是什麼東西多了,就不會去愁什麼了。

不管是利益交換類型的社交,還是排解寂寞類型的社交,你的出發點仍然是自我的缺乏。

如果產品足夠好,那就酒香不怕巷子深,只不過現在這個社會,要加大營銷和宣傳而已,再不濟也得讓別人知道。

如果你自身足夠強大,你還會怕寂寞嗎?你享受自己的生活都覺得是一種奢侈,何來寂寞可言

把自己偽裝起來,讓自己在他人眼中閃閃發光,引來各種人群的羨慕嫉妒讚歎,確實很舒服。但是因為偽裝,才能讓別人羨慕嫉妒讚歎,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自我厭棄。

但我們能看到,現在主流市場中,可以鼓勵著大家自愛的啊。所以很多人,紛紛打著自愛的旗號招搖過市,卻越來越讓人感覺是東施效顰,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不是自愛,是典型的自厭。

為了活在社會的主流內,我們選擇活在了自我的邊緣外,也真是辛苦,也是可憐。因為我們不夠強大,我們不得不融入社會,只有進入社會之中,我們才得以生存。

所以,社交,你選擇裝下去,那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但你要明白,這並不是你自己。

騙過別人的眼睛,一點也不可怕,至少你還自知。如果連自己也相信偽裝之後的那個你,那你會迷失的。

真正不用偽裝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愛情

可怕的是,太多人早已明白,為了得到大家的喜歡,我會選擇裝。

因為我們太明白了,社交不是持續性的,不用落實到吃喝拉撒睡,哪怕每天形影不離,都還是有各自的生活。婚姻在某些時候,也可能成為利益交換的產物。(我之前有回答過,婚姻的本質是什麼? - 知乎,有興趣歡迎圍觀,歡迎點贊,歡迎關注)

但是,愛情不一樣,愛情本就是你本能的體現,如果你還是選擇裝下去,你是得不到真正愛情的。愛情是由兩個愛組成,而愛就是付出,是一種自願型,不帶目的的付出,愛不是為了排解我的寂寞,也不是排解我的生理需求,更不是為了延續後代的產物。

愛,就是我自主的,自願的,發自內心想要去奉獻的東西。兩個這樣的人組合起來,才稱作愛情。

所以,我們都說愛情是奢侈品,因為想要得到真的很難。大多數人口中所謂的愛情,就是因為寂寞,找到同樣寂寞的人相互取暖,得到一種陪伴,彌補自己的不足。渴望自己穩定的同時,把主動權交給對方,所以同時渴望婚姻

因為只有婚姻制度帶來的保障,才能讓一個人得到安穩的陪伴,至少內心可以自我聊以慰藉。

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會患得患失,因為已經失去了自我,而婚姻,絕不會成為你寂寞的終結

一個人,不論裝的有多好多完美,總會有人喜歡,也會有人不喜歡。同樣的,如果你不裝,一樣會有人喜歡,也會有人不喜歡。但我們需要明白的一點是,裝出來的自己,主動權在別人手上,你要隨時根據對方的喜好進行變化,否則,你時刻都有失去的危險。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在自己生活中,活的更加真實一些,活的更加本色一些,反正喜歡和不喜歡我的人都同時存在,但至少,當我們做回自己的時候,在外界都消失的時候,還有我愛著我,而且還有可能更愛我自己,難道不是嗎

那些說,如果我自己活回自己之後,就不喜歡我的人。屬於典型的能力跟不上自己的慾望,不自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而且這樣情況下的你,是一隻追隨著別人的腳步,為何不更好的完善自己,讓你們處於平等狀態下去交流呢?

這時候主動權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選擇愛,可以選擇不愛。但至少不會讓別人來選擇同意,或者拒絕,讓你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

我們都說自愛,自愛不是自戀,不是孤芳自賞。自愛是改變我可以改變的,接受我不能改變的。既然你已經有了一個目標,為何不努力的到達那個位置,而是要靠裝,靠一種類似欺騙的行為去迎合對方呢?

這樣,還能叫愛嗎?

完善自我,是人從一出生就會不斷在做的一件事情,如果選擇偽裝,可能等到面具戴久了,快要撕不下來了,而真正可以和你相愛的人出現,你也不敢撕下你的面具,帶著血淋淋的真實面具去面對那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可悲的。

我是黎陽,祝你幸福。


你以為面具戴久了還摘的下來么?天真。裝的時間久了,那些裝的成分也漸漸變成了真實的你自己,本初的你再也找不回來了。


謝邀。就不另舉例子,直接說長久來的體會吧。

所有的偽裝,表達的都是另一種真實。所有的卸下偽裝,拋開的都是一部分自我。無論是演出來的還是內里的,勾勒中的或已存在的,那些都是你本來的模樣,是屬於完整的你的一部分。

從這個角度上說,每個人都有兩種人格,一個做自己,一個演自己,區別只在於當下的你更迫切需要哪一個。我的體會是,無論哪種人格因為各種原因被壓制了,那種感覺都不會太好。我們有表裡不一的權利,有表達全部自我的權利。當然可以在想真我流露的時候真我流露,想矜持表現時相對收斂,想扮帥耍酷時宛若站在聚光燈下…在人生一個個特定階段,那些深夜的偷偷哭泣是真的,人前的堅強世故也是真的。偽裝的外殼與純粹的天真,它們都是自然而必要的存在。

嘗試接納它們吧。無論是表面的雲淡風輕還內心的甘冽如酒,外在的溫和寬厚又或哪些隱藏的奇葩怪癖…那些都是你呀。是可愛無比又獨特的你。理解了個體必然的多面性,你就不會再為此產生過多煩惱。曾經寫過這樣的話用來鼓勵自己,正好拿來借用下:有一種勇氣,是當別人對你說,「好像神經病哎」的時候,你能夠理直氣壯的回應:「本來就是!」

你看,我自己都能坦然接受自身的那些多面了,路人又有什麼資格不理解呢。我接受我的笨拙與不完美,不代表就要放棄在人前努力表現得更符合主流價值。內在的與外在的,看似的偽裝與表面的真實,它們對一個完整的人來說都是同等重要。


在維護自身利益的同時,兼顧他人合理關切。但是如果侵犯了我的切身利益【比如強行讓我改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那麼我也只能選擇結束這一切。原不原諒我那是上帝的問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和侵犯者一起送去見上帝。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從小到大我就很熱衷於去做角色扮演,比如在家長面前做一個好孩子,在朋友需要情感需求的時候做一個能夠共情的傾聽者。

每認識一個人,我都會先看看他的朋友圈和其他社交平台,試圖從他展現在外部的那些了解他的興趣愛好和喜怒哀樂,然後在和他們聊天時一一套用。

我與人聊詩詞歌賦,偶爾也談政治與政策,與理科生談化學生物,如果實在不懂就表現出適時的敬仰與崇拜,在他人需要時送碗熱湯或是打點雞血。久而久之我就習慣於此事,並且做得算是嫻熟。與人聊得投緣我就權當這是對我的褒獎,於是變本加厲鳴鳴得意。

我試圖在每個人面前展現出一個他們可能喜歡的我,在偽裝中我找到成就與安全感,而夜深時反省自己又覺得內心空虛一片——在無人交流時,我也看不到自己在哪是怎樣的,就像一團橡皮泥可以根據需求放進模具里變成圓的扁的方的,卻沒有一個固定的形狀。

那天我碰到一個朋友,她問我說:為什麼你現實生活里和知乎上性格很不像?你會覺得自己人格分裂嗎。

我想了想說,一直以來我都做的自然而然,彷彿這一切都是與生俱來,我從未考慮過這是對的還是錯的,偽裝到最後倒也成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而你又如何篤定的相信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呢?

她聳了聳肩說其實我很佩服你這樣的人,之前我在做公眾號的時候,常常寫著寫著就變成了個人的情緒抒發,反而說了些別人不想聽的話。

我笑了笑,但心裡想的卻是:我多羨慕你呀,知道自己是誰,想說什麼話。

經常聽別人說故事,又去把別人的故事說給他人聽。每日迎來送往,在每個人的人生里看到似是而非的自己的影子,彷彿自己在他們短暫的敘述里度過了一生。

晚上散步的時候我問我的另一個小夥伴,問他你覺得這樣是對的嗎?

他說「其實我也一樣,我平日里最愛做的就是坐出租的時候和司機聊天。去聽聽他們的看法,了解了解他們過的生活。很多時候他們說的話從我的認知來看是很可笑的,我也能夠平心靜氣和他們交談下去。久而久之我習慣去站在另一個人的角度里考慮問題,後來發現選擇去這樣做的人實際上就是這個樣子。

當他們了解你,理解你了就會知道你是渴望被人喜歡的,是善良而怕傷害別人的,是敏感而想要為別人著想的。當他們一日一日與你相處,就會不再局限於你與他們談論的那些浮於表面的東西,也不會僅僅靠你的朋友圈和知乎了解你。

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創造出這個形象的你,絲毫不比你所維繫的形象更差,反而更有趣,更多元化啊。

你並沒有那麼糟,真的。」

所以往往是我自己先預設了立場,築了一道牆。用盡全力去偽裝,去恐懼自己被人看穿之後決裂的後果。

我誠惶誠恐地去維持一個形象,卻沒看到有些人也許會原諒,甚至會喜歡我的蠢樣。

或許我應該試一試,讓我坦誠而不完美卻得到正向反饋的時候,就能愛上那個有缺陷的自己了。到那一日可能會覺得輕鬆,在尋找自己的過程中得到解放。


謝 @恆變邀。

恆變的回答已經非常好了,說說我的一些感觸,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僅供參考。

1、你要放棄自己的特色和優勢嗎?

還記得七八年前讀一位大大(VITA)的文章,那時候我感情上受了傷,覺得做個好人有什麼用,還不如做個壞人,起碼不會被發卡。。。

可是這位VITA大大說:有一些好男孩受了傷,就覺得自己必須變成壞男孩才能受人歡迎、被人愛,其實不是的,你本質上不是壞男孩,你學的再像,能比得過人家天生的嗎?

——你要做的,是成為出色的好男孩。

這就是比較優勢,你放棄自己的比較優勢,選擇去用自己的劣勢去和別人拼,划不來啊。


2、問題是,你做好自己了嗎?

不是自以為出色的好男孩,而是真正出色的好男孩。

他舉了兩個例子,具體已經忘了,大概是說,你以為自己非常非常愛她,但為什麼你有這麼強的需求感和不安全感?你在索求什麼?——說到底,你的愛還是自私的,你不是真的那麼愛她,不要自我感動。而且,感情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只有真心就夠的。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自己的性格是不討喜的,其實,只是我們沒有逐步去完善它,把它打磨出來,讓它光彩熠熠。

內向真的沒有魅力?
沉默真的不如多言善辯?
敏感真的毫無用處和價值?
……
只怕不是這樣吧,這些都是很好的特質,只是看你如何完善它們,以及把它們用在什麼地方。

李安說:我只會拍電影,不拍電影我就是個廢人(大意)。——他很真誠,我覺得要被他迷死了。


3、不要貪心,不要撈過界。

不要貪心,不要試圖得到所有人的喜愛,不要試圖完美。

吸引你能夠吸引的人,交看重你的朋友,和真心愛你的人過一輩子。

這是你的基本盤。

我的准媳婦兒覺得我罵髒話都好帥,我的好朋友和我性格完全不一樣,他是個社會型人才,三教九流都混的,可是他說我是個文化人,以後要孩子多聽我說話。

我覺得夠了,真的。


如果大家喜歡你裝出來的樣子
那麼這些個大家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你
真正的好朋友,至少能夠尊重和理解現在真實的你不被一般人喜歡的缺點
其實吧叫特點也許好一點,說缺點的話,應該是無法被所有人接受的東西
然而本來我們就不能被所有人喜歡啊~

所以我的答案應該是遠離,疏遠那些大家,去找那些喜歡你「自己」的人做朋友
哪怕只有找到一個,都比一百個大家強

無論何時,理解和尊重是交朋友的原則之一
那麼稍微得瑟一下,這樣的朋友我可是有好幾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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