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面對最依賴的親人死亡?
經歷過爺爺奶奶和媽媽的死亡。爺爺是屬於自然衰老死亡,奶奶風濕病卧床7年也算衰老死亡吧,媽媽癌症死亡。
從小父母離異,母親離開家鄉去了廣州,漫長的成長中對於母親也沒了什麼印象。父親也不怎麼管我,成年之後的我站在現在的角度看,在那個年代讓一個樸實的農村姑娘離婚的男人,是有多不爭氣。最依賴的親人,就是爺爺奶奶。
爺爺去世特別突然。那天吃完晚飯我在屋裡亂晃的時候,爺爺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的說,快去叫你奶奶回來,我要不行了。我當時還覺得很好笑,爺爺身體一直都挺好的,為了不讓奶奶在外面玩牌又亂說。跑出告訴奶奶,大家都鬨笑了起來,說你老伴不讓你打牌快回家吧。沒想到這就是爺爺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當晚爺爺在醫院去世。第二天我跑到山坡上的涼亭里吹了一天的風,自己一個人哭了很久,然後開始自己洗衣服煮飯煮速食麵,也是年紀小的關係,沒怎麼太沉浸在痛苦中,學會做很多家務。那一年12歲。
奶奶一直風濕病纏身,關節腫的很誇張,腿腳不好。從小我就跟在奶奶身邊,天天念我是奶奶的小拐棍。大二寒假的一天,早上醒來正常去看奶奶,很安靜,我去碰碰她發現還是沒怎麼動。然後探探呼吸當時就哇的大哭出來。前一天晚上還給奶奶蓋被子,她抓著我的手像是要說什麼,也可能不記得,或者累了,漸漸又放開,我安撫了她一陣才睡。卧床多年的人已經很虛弱,不能活動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人瘦的只剩骨頭架子,聊天很多事情都忘記了,眼神也經常是渙散的。
和媽媽太多年沒接觸,陌生。她本來是回家辦理退休手續,卻沒想到查出來乳腺癌。手術之後發現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很多器官,醫生說治不治可能都就是一年和兩三年的差別。生病是沒有辦法,唯一的好處是一家三口終於能家庭團圓了。爸媽卻不是我想像的相濡以沫,他們就像當初還沒離婚時一樣,可以為任何小事互相咒罵好像下一秒就能大打出手。原來時間並不能治癒一切,最起碼對我爸媽沒用。看著他們的瘋狂的爭吵我就像被拉回了無助的童年,那種壓力就像看不見底的黑洞把我拽向無底深淵。好像這麼多年的成長,對美好事物的嚮往,對幸福生活的期待等等都被拉回現實,所有這些一下子全都被打碎,還留下一地殘渣。
母親的親戚來探望時看著我們說,這個年紀的女孩正是在媽懷裡撒嬌的時候。然而我心裡只想冷笑一聲,本來我二十幾年也沒在母親懷裡撒過嬌,不生病也一樣。可能是出於對現實的恐懼吧,畢竟有父親在我還能逃避,又加上真的不熟悉,在母親病危前二十天的時候回家呆了3天就走了,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其實心中是有預感的,回家的時候母親雖然身體虛弱但是還很有埋怨指責的精神,而她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時大概是去世前一兩天,真的真的只剩平和和挂念了。
三個人對我都是至親。即便是不熟悉的母親對我依然影響深遠。他們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裡。夢到要回家找奶奶,卻怎麼也找不到。夢到爺爺只是出差,結束就又回來了。夢到母親有兩個身份證,去世的只是那個身份證的人,而母親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活在世上等著我去找她。這樣的夢總能讓我驚醒,大概就像電影當中抽動著醒來那樣吧,有時覺得這個夢好幸福,有時覺得很恐懼。一個人住的時候噩夢醒來看著天花板覺得人好孤獨啊,世界只剩下孤獨,自己會不會也這樣死掉。
如果能有輪迴,我希望來生可以做爺爺奶奶的孩子,在他們的慈愛和堅強下成長。
我希望今生就讓母親來做我未來的孩子,每每想起她都覺得好可憐好孤獨,如果再能有機會,好想再愛她一次。
現在回想起來,葬禮是幫助消化情緒的好方法。對儀式有了新的感悟,一家人聚在一塊折騰幾天可以減少親人離去帶來的衝擊,盡情的哭,別讓眼淚憋著,把悲傷都流出來。家人離去對我主要有兩個改變,
第一是,對人性的認識更加廣泛而深刻。世界不再是對的和錯的,甚至也不是努力能改變的,父親母親與我之間擰巴的關係是誰的錯,都有錯,也都沒錯,這只是人間無數情感中的一種,不和睦就應該不被認可么?如果不是我心中總帶著嚮往美好的執念,總是想改變,或許我就能陪母親到最後。
第二是,更在意親情和生命。成長經歷的影響讓我對父母一直懷有怨恨,接納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做出來太難,大多不過是在壓抑或掩飾。唯有在經歷死亡之後,才會真是對過往釋然。感恩我們還有彼此,還都活著。從小膽子就比較小,奶奶去世之後,突然不怕鬼了。
9歲那年爸爸白血病去世,記得那是2003年9月30號,我正在上小學四年級,剛剛9歲零5天,就在5天前,爸爸和家人為我置辦了一大桌菜,說提前給我過十歲的生日,說自己不能看到我滿10歲,在爸爸重病期間,別人問我爸爸走了怎麼辦,我說不知道,但其實當時我心裡對失去至親並沒有什麼概念,等到爸爸走之後,那一個多月我天天晚上夢見他,夢見他教我寫作文,夢見我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山坡上摘可以讓人死而復活的花去救活他,夢見他為了讓我讀書去當棒棒軍覺得他好辛苦...那之後的很久很久我都不敢一個人走路,覺得很害怕,直到現在回老家我也不敢一個人在房間睡,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害怕的。
初中的時候下了晚自習在操場上跑步,想像著爸爸在身邊和我一起跑,感覺失落受委屈的時候也會常常想到他,想假如他沒有去世,身邊會是怎樣的光景,我一定會過的特別特別滿足。
因為爸爸的去世,媽媽改嫁,和爸爸那邊的親人有的漸漸變得疏遠,有的卻變得愈加親近,當然也多了另一群不同姓的親人。
今年回家看奶奶,奶奶說老家要修高速公路,而公路剛好要從爸爸的墳上跨過,所以得被占。當時聽到的感覺就是,呵呵,我真弱,就這樣連最後的念想都沒有了,感覺生命中即將被再次抽離什麼。
到現在,爸爸走了已經十二年了,我依然很矯情,矯情到聽見同寢室的妹子談論自己的爸爸就會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裡面掉眼淚。
失去爸爸,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滲入骨髓的那一個假如,那種遺憾。
ps:後來,我嘴巴里基本沒有再發出過爸爸的音調,即使是討論電視劇,討論其他事情,我都會用「老漢」代替,感覺嘴巴里說出「爸爸」就像是對他的褻瀆和忽視。
從來沒有經歷過親人死亡,但是從小就會想以後爸爸媽媽去世了我要怎麼辦,有時候會在黑夜裡默默流淚。以我有限的人生經歷來講,大概有兩個選擇:1.倘若當時我已經建立家庭,有了可以牽掛的人,大概會把悲傷埋在心底,好好活下去。但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悲傷一定會比第二種狀況來得輕。2.倘若到時還是孤身一人,覺得茫茫人海,孤寂無依,那就去死。死掉是最最輕易的選擇,一了百了,所有的痛苦都會消亡。
我爸離開我時我正在外地上學 去世的消息是在高鐵上得知的
以前我的日子無憂無慮 家裡親人也無病無災 可是難擋天災人禍 突發性心肌梗死
父親去世沒能交待一句話
後來料理喪事 忙東忙西 悲傷被壓抑 人走茶涼
每每一想起 心痛的無法呼吸
該面對的 還是要面對 再難過又能怎麼樣
外婆過世五年了,幾乎再沒回過和她一起生活了20多年的小島,假裝她還活著,像曾經那樣在家等著我回去。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所以至今選擇騙自己。偶爾騙不下去痛哭,打那個已經停機的固話說胡話。時間也許有天能幫到我將對她的思念隱藏的更深,也許,這也是一種面對。
沒法面對,午睡的時候又夢見爺爺了。
夢見他其實沒有走,我還能和他一起曬太陽,我拿了本毛澤東詩詞給他,讓他題個字。夢中,他似乎寫下了毛選中有關渡江戰役的一句,醒來後我瘋狂地翻毛選,連女票都被我發動起來找關於大決戰的論述,無果。
最後,我想起來了,他說人間正道是滄桑。
姐姐的花兒落了,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硬著頭皮面對唄,還能咋辦?
就目前來看,我最擔心的就是我的車位費該交了,而其實我並沒有車位,我的車位是物業董事長特批的,這個董事長跟我爸關係還可以,前天我去交費,他們跟我說讓董事長再批一次才可以。
然而,我爸過世半年了。
親人還在,不過感觸頗深,八年前讀初二的時候爺爺癌症,腫瘤,送去醫院手術,老人一輩子公正待人,可能有福,手術成功了,又喝了幾個月中藥,徹底好了,這一段時間內我對這事壓根一點點都不知道,後來還是爺爺徹底好了以後,奶奶跟我說,當時爺爺進手術室之前要簽死亡協議,他就拿著那筆眼淚直接流下來了,說他要是沒了,我可怎麼辦,家裡爸爸一直在瞎混,爺爺把他帶大後來他離婚爺爺又把我帶大,當時在讀書,一直瞞著我。
從小到大奶奶一直跟我說,我就是這個家裡全部的希望了,是他們活著最挂念的,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我以後過得足夠好,所以現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不至於讓兩位老人將來大限到了臨走時還帶著對我的挂念和不放心,要是那樣我會一輩子遺憾到死。
說了半天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感覺死是很清楚明白的,它就在那裡,每個人,遲早都會死去,相比如何承受,我認為是不留遺憾。努力讓老人走時不懷牽掛,坦然赴死,人生便相對圓滿了。而活著的,節哀順變。順變兩個字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講講死亡了。
瓊·狄迪恩在奇想之年這樣說「花環會變黑,地殼板塊會移動,深層洋流會涌動,島嶼會消失,房間會被遺忘。
你必須感受潮水的變化,你必須與變化相隨。」
通曉變化的必然與必須承受的性質,就可以接受很多東西了,悲傷在所難免,但還請節哀,畢竟,我們背負著親人的生的希望,我們就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最後,貼上一句歌詞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
有句話說的 說忘記太難 期待來世的久別重逢
說真的 好幾年了還是覺得太難了太痛苦
爸爸死了,開始只是自然大哭,然後像沒事一樣打遊戲。然後時不時就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流下來了,現在也是。
現在很害怕,剛接到電話,說我爸不行了,我現在不知道是真是假,好害怕,爸爸是養父,對我很好,日子剛要過上正軌,幾天之前剛從家回北京,現在在回家的列車上,我現在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去面對,我在自我催眠,轉移注意力,腦海中一片空白,這個消息肯定是假的,我馬上就要面對了,到底該怎麼辦?不敢想,突然覺得人生無常了,媽媽怎麼辦,我怎麼辦,他還沒有看到我嫁人,突然覺得好不孝…盡量保持理智,不讓自己掉眼淚,我是個大人了,該撐起這份壓力,可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女孩,抽了幾顆煙,緩解壓力,碼字緩解壓力,以後怎麼辦不知道…
成為這樣的男人
我從小被奶奶帶大,奶奶去世的時候,被爸爸瞞了下來,沒上過大學的爸爸,一直後悔沒有好好讀過書,以至於在之後的歲月里,他一直覺得,學習是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因為他這個擔心耽誤了我的學習的觀念,導致那幾年,在這件事上,我是一直怨著他的。那時候我得知奶奶去了這事,是在我姐的空間里,看到了「外婆,一路走好」的空間說說。當時淚就涌了出來。哭了好長時間,當時的桌上堆了一大堆擦拭眼淚和鼻涕的紙巾。
現在寫這些,也留著眼淚,想到最後一次和奶奶分別,是我在車裡,奶奶在門口,一直遠遠的望著我坐著的這輛車,拄著一根撞球棍---那是她最用的順手的拐杖,一邊偷偷擦淚一遍揮手送我離開的身影。
說著說著,又想起了曾經,夢見到兩三回媽媽去世。可能是小學時期媽媽在外地工作的緣故,但小學那陣沒什麼不開心不幸福的意識。初中時期,我和爸爸和媽媽團聚了,特別圓滿,才漸漸反應過來,這樣更幸福些,潛意識裡就特別害怕失去媽媽,初中時期還好,都是學習。高中和大學時期,夢見的那兩三次,都是在夢裡哭醒的,枕頭全被淚水打濕,哭醒後,心裡就特別的惶恐也特別的慶幸,這原來是個夢,好在是個夢。這樣的夢,能讓我份外的珍惜。也就那個時候,叛逆期的我,開始漸漸改變,面對父母不在那麼「有骨氣」,特別是對媽媽,開始學會撒嬌,開始學會道歉。其實,我知道有一部分孩子,在有了自己的世界觀後,在父母面前,是不願意低頭認錯的,把和父母的爭執,當做一場戰爭,不是你的觀點死就是我真理亡,其實真的不要去這樣,能傷害他們的人,只有我們而已。
(另外,父親注重女兒的學習,也僅僅是他的觀念不對。他是第一時間就趕去了,和孝順不孝順無關。母親在外工作也是為了我,我小時候不覺得沒有媽媽的照顧有多麼多麼難過,畢竟還小。
奶奶是基督徒,將來可以在天堂見到她,真好。
準備給媽媽買保險,因為爸爸三高不能買所以只能給媽媽買,畢竟現在社會醫療費用很高。)
大家都說,時間是可以抹平很多傷口,它可以淡化很多的記憶。但關於親人的離去,我覺得無關於時間。那是,你在逃避你害怕那種心痛,潛意識的不去回憶那些你們相處的記憶。明明知道自己很痛,那就選擇大大咧咧的把生活繼續下去。不去打開那個厚重的記憶,因為你知道開打後的你,那種情緒,是和當初他們剛剛離去,你得知後的,一樣的歇斯底里。
奶奶不在已經3年多了,我才剛剛緩過神來。剛開始的時候,我腦子就是蒙的,跟傻了差不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為奶奶之前沒有生過病,身體一直很好,都快90了,還能自己照顧自己,我就天真的認為奶奶會一直都在,等我考上了研究生,帶著她去北京看看。真的是子欲孝而親不在,奶奶發病很突然,隔了6天就不行了,發病的那天夜裡我半夜心疼的醒了,第二天一早大伯就來我家找我爸爸說我奶奶不好。她走的那天是晚上7點多,姑姑說我和爸爸剛走奶奶就不行了,爸爸接到電話就往回跑,但是我不敢去,腿打哆嗦,怕的渾身哆嗦。希望奶奶在那個世界能夠生活的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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