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讓你至今難忘的愛情故事?
什麼是愛情啊?
愛情就是兩具肉體,兩個靈魂之間的糾纏和依偎。
我不知道愛情在生命進化中到底有什麼作用,畢竟我可以只要愛情,不要繁衍。但愛情實在是個迷人的東西,一開始的時候,或許濃,或許淡,或許如影子般環繞身邊,或者如聲音般若即若離,但最終成為你身體和靈魂的一部分,你離不開他/她的味道、身影和聲音。
愛情啊,是個自私的東西,每時每刻都要下意識宣示自己的才是他/她的守護神,當他/她被誤解,被羞辱,被欺負,被挑釁了,你會不問對錯憤怒無比,你會像獅子一樣咆哮,張牙舞爪怒吼:「你這個蠢貨,你再動我家寶貝試試!」
愛情啊,還是個最寬容的事情,因為人的一生太複雜,你來不及一眼就看完他/她的全部,他/她會有缺點,會有陰暗面,會有許許多多和你三觀不合的地方,你未必一開始就知道,他在太陽下是一副樣子,在月亮下又是一副樣子,他/她還有著許許多多奇怪的愛好和樂趣,沒有人是永遠的光明騎士,也沒有人永遠都是你完美的公主和王子,你不要用自己最初的幻想來代替他/她。如果你真的愛著他/她,你就可以一遍一遍和他/她生氣,罵他/她是個蠢貨,威脅他/她:「再聽這種歌,再做這種菜,再不好好說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然後還是一邊生著氣,一邊和這個奇怪的傢伙一直走下去,除了你,他/她還有他/她的世界啊,無論那是愚蠢,還是偏激,那都是他/她啊。
愛他/她,就要接受真實的他/她。
白髮蒼蒼的艾琳奶奶常常怒罵白髮蒼蒼的波波維奇爺爺:「死老頭子,你再和人家記者孩子說那些混賬話,咱們就不要過了!」
愛情啊,永遠都不會膩,只要他/她還是他/她,你還是你,就沒有什麼可恐懼的,你要用自己的一切,肉體、靈魂、學識、靈氣去抓住他/她,人啊,一生都會改變的,優秀的人一輩子都會進步的,你之所以喜歡他/她,他/她之所以愛上你,還不是因為他/她足夠優秀,因為你足夠傑出?誰願意娶了一個蠢貨呢?誰願意嫁給一個懶人呢?為了你,為了他/她,你們都得一直前進,永遠都能發現對方的優秀,從肉體到靈魂。
哪怕你和他/她韶華逝去,容顏衰老,映在對方眼眸中的影子依舊風情萬種,叫人迷戀。
瓦妮莎從來不掩飾她對她們家寶貝的迷戀:「我們家寶貝,是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
愛情啊,還是個霸道的事情,需要你時不時宣示一下主權,如果你們家的他/她太過風情萬種,惹人迷戀了——包括男人和女人,你就得像獅子一樣跳出來畫個圈圈宣示一下主權,免得他/她天天推特上臉書上得意洋洋裝作千萬粉絲的知心大姐。
愛情啊,還是個膩歪的事情,你得在你的世界之外,永遠記得他/她的存在,無論你的世界多麼精彩,少了他/她,一切都會失去色彩。
那你要@一個不靠譜,不陪你和孩子的壞爸爸,你也要時時刻刻秀出美麗妻子的照片,檢討自己總是路過的罪過。
愛情啊,終究還是個無私的事情,你的他/她有著他自以為美麗的世界,他自以為偉大的事業,儘管在你看來那世界險惡無比,那事業愚蠢可笑,但他/她終究不可能365天24小時時時刻刻陪伴在你的身邊,你可以感受到他眼裡放著王、心臟在劇烈地跳,因為那是他/她的夢啊,你若是真愛他/她,就該放開手,讓他/她去吧。
儘管那個世界可能會讓你失去他/她,他/她可能在那個愚蠢的事業中遍體鱗傷,但那個眼中放著光的他/她,才是真的他/她啊,才是最美的他/她啊,才是你愛的他/她啊。
這時候,你總有千種不舍,萬種心疼,你也該學著曼尼姐姐,放開他/她的項圈和繩子,美美地微笑著說一聲:「去吧,我的小獅子!」
他/她會吃了貓薄荷一樣咆哮打著滾沖向那個世界,臨去時他/她會用一輩子最深情的眼光看你一回,放心,他/她會回來的,愛情啊,是要一輩子的啊,一分一秒都不少的啊。
我曾那麼需要你
(i wanted you)
看著玻璃牆上的雪花慢慢的滑下去,隨著星巴克舒緩的音樂在耳邊流淌,對著天鵝河,可峰的心境慢慢的沉了下去,思緒開始飄遠。
來澳大利亞該有3個月了。3個月前可峰大學畢業選擇深造,於是在家人的支持下來到澳大利亞珀斯的西澳大學進修法律。這是可峰第一次出國,也是第一次出遠門。上飛機的那一瞬間,可峰覺得世界都清靜了許多,沒有了母親在耳邊無休止的嘮叨,拖著一大箱行李,飛向了自己最喜愛的國度——澳大利亞。可是現在,可峰總覺得身邊缺少了一些東西,在這個號稱是世界上最孤獨的城市,每個人都其樂融融的地方,可峰覺得他自己才是最孤獨的存在。
外面的雪越積越多,來往的行人手裡都捧著杯咖啡,呼著熱氣 。可峰也端起咖啡,發現已經見底,於是便叫服務員加了一杯。正當服務員接過杯子時,耳邊響起的音樂,讓得可峰靜若止水的心震動了起來,猶如深海的弦被扣動一般,喚起了可峰心底的記憶,想起了一個如海棠花般的女孩——思斯。
進入大學後,每當有人問可峰,為什麼不談戀愛的時候,他都以麻煩為由搪塞過去。又有人開始問他到底喜歡過誰沒有,他也輕描淡寫地表示否定。無數的朋友告訴可峰,或許是他還沒碰到過真正喜歡的人吧,可峰卻沒法開口告訴他們,其實他曾經碰到過,碰得太早,以至於他還沒來得及分清,也沒來得及弄明白。。。謝思斯,你現在還好嗎?
那年夏天,可峰第一次遇見思斯,那時,他們高一。可峰上的雖然不是重點高中,但是這所中學口碑還算不錯,升學率也挺高,所以家裡的人對可峰抱有不小的期望。所以,可峰懷著滿腔躊躇之志踏入高中生活。可峰找到了自己的班級,第一眼的景象就是熱鬧紛呈,有的初中就是同學的迅速抱成了團,即使不太熟悉的人彼此介紹一下也就聊的火熱,大家都很熱情。在這種熱鬧的氛圍中,很快可峰就融入了進去。就在可峰和新同學談論著暑假裡魔獸打到什麼boss的時候,他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了坐在教室正中央默默發獃的女孩,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頭髮束成高馬尾,皮膚微微泛黃,長相較為普通,她彷彿與周圍格格不入,不和新同學說話,即使有人主動找她說話她也是很敷衍,然後沉默。可峰也沒太上心,覺得就是性格內向而已,應該不會與這種人有什麼交集。但有時命運就喜歡捉弄人。班主任進來了,班級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頭髮花白了很多,戴著個圓框眼鏡,一看就是很嚴厲的班主任。班主任姓王,後來大家都叫他老王也叫老班。
「下面開始點名了」老王說。
「張前進」「到」,「徐靜」「到」,「王磊」「到」。。。
「吳可峰」「到」,「謝思斯」無人應答,老王又喊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答,直到老王喊了四五聲後,才有一個弱弱的回應「到」。「你為什麼不答到」老王問,思斯沒有回應,老王看了她一眼,似是嘆了一聲氣,便繼續接下來的事。
「下面我們來排座位了」待安排一系列座位後,老王說到「吳可峰,你去和謝思斯坐一起吧」。可峰當時一愣,然後訥訥的點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思斯那裡坐了下來,誰知道,這一坐,就是三年。
在接下來的學習生活中,可峰為了不讓學習變得枯燥,便不斷地和思斯說著一件又一件的趣事,不過往往得到的都是一個「嗯」或者「挺好笑的」。但可峰不但沒有放棄,而且把讓思斯不再沉悶當成了自己的一個目標。終於有一天,可峰的一個笑話,讓思斯很久沒有笑意的臉上扯出了一絲微笑。「謝思斯,你終於笑了,你笑起來好看多了」。思斯沒有回應。可能可峰並不知道,此時思斯的臉頰已經像秋天熟透的柿子,發紅髮熱。
星期五的下午,算是大家最激動的時候了,因為可愛的雙休在想大家招手。當可峰正想著可以把魔獸升到幾級時,旁邊遞過來一張紙條,是思斯遞過來的,上面寫著「明天能和我一起去圖書館嗎?」可峰愣了會便果斷的嗯了一聲,可峰應該是沒注意到,思斯笑了,笑得很開心。
星期六吃完午飯,可峰細心的打扮了一下,畢竟是第一次有女生主動約。打扮完畢後就去了思斯家樓下去接她。等了一會思斯便下來了,思斯穿的是一件黑白格子的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可能是平常臃腫的校服看習慣了,看到這樣的思斯,可峰有點出神。「喂,傻瓜,楞什麼呢,走啊」思斯喊道,這時可峰才回過神,小步快跑的跟了上去。一路上,思斯像是變了一個人,和可峰有說有笑,告訴可峰自己喜歡吃什麼,自己從小到大的好朋友,自己最喜歡海棠花……。到了圖書館,他們找了自己喜歡的書,找到一個安靜的位置,便一起坐了下來。正當可峰沉浸在書中時,思斯用胳膊推了推他說「吳可峰,你聽聽這個歌」。可峰拿起耳機聽了起來,是一首英文歌,這對於英文不太過關的可峰來說,聽懂就是很難的了,他只能聽出有重複的唱「I wanted you」但旋律很好,可峰也聽得很入迷。
聽完後,可峰問「這是什麼歌,挺好聽的」
「不告訴你」思斯回答。
在可峰追問無果後,故作生氣的說「不告訴我就算了,我回去自己找去」。思斯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思斯又默默的說了一句「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了」。晚上把思斯送回去後,可峰迴到家,第一件事是去玩了遊戲,玩著玩著也就忘了找思斯那首最喜歡的歌。
高二開始文理分科,可峰是正宗理科男,而思斯則是文強理弱的女生,正當可峰為不能和思斯再坐同桌有點小小的失落的時候,思斯對他說,他要選理科,理由是理科就業前景好。可峰有點疑惑,但在思斯堅定的眼神中他也沒有追問。於是他們還是一個班級,老王還是他們的班主任,還是坐在一起。
高三,在這個喝水,吃飯,上廁所都要搶時間的一年,大家都埋在題海里,沒有喘息的時間,包括可峰和思斯,有時即使想和對方說一些自己想要說的話,但是怕打擾到對方學習,話到嘴邊卻咽下去了。就這樣,高三一年在緊張與忙碌中渡過。轉眼間就到了高考,大家努力複習,大聲宣誓,帶著家長與老師的期盼奔赴考場。高考緊張的三天終於是結束了,大家都開始準備狂歡。一個同學對可峰說:「可峰,今晚咱同學可得聚聚,地方都已經訂好了,大家都去了,我們也快點去。」可峰考的不錯,所以感覺身心舒暢,直接就答應了。正當他準備和同學走的時候,可峰看到了坐在位子上發獃的思斯,這一幕宛如三年前初見思斯一樣。但這時同學催促的聲音傳來,可峰不知腦袋發什麼熱,竟然和同學走了,沒有上前詢問情況,彷彿高三這一年,他們倆變得有點陌生,不再如從前般無話不說。
思斯與可峰一個暑假沒有聯繫。。。
可峰去了本省的南京上的大學,思斯也在,但思斯因為高考失利在一所不是太好的院校。可峰也奇怪為什麼思斯沒聯繫他,可能是覺得自己有過錯,他也沒有主動聯繫思斯,直到聽說思斯也在南京,可峰終於放下男孩那種可憐的自尊心,主動發消息給思斯:
「聽說你也要去南京誒」過了半天思斯才回復
「嗯」
「一個暑假沒有你的消息,還有點想你呢」
「嗯」
「我想見見你,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吧」
「最近都有點事,等我有時間就找你」
可峰接著說「那等你有時間出來一定要帶那個紅髮卡哦,那個很漂亮的」
「換上你的連衣裙吧,三年我只看過你穿過一次」
「你們家的那條小狗還好嗎」
。。。。。。
思斯一直沒有回復,等到可峰再看,思斯已經下線了,可峰開始覺得思斯有點不可理喻,難道三年的同桌感情就那麼淡的嗎?
三年同桌的感情好像真的破滅了一樣,可峰與思斯就只是彼此通訊錄里的陌生人,從來不聯繫,只是偶爾朋友圈點贊,和同學聚會時能夠碰一下面。
「I wanted you to be there when I fall
(我曾想要跌倒時你陪在身邊)
I wanted you to see me through it all
(我曾想要你陪我看盡萬物)
I wanted you to be the one I loved
(我曾想要你成為我唯一的愛)
。。。」
此時星巴克仍然放著這首歌,可峰的思緒從那年圖書館的記憶拉了回來。可峰用手機搜了一下「l wanted you」發現就是這首歌。可峰沉默了好久。初識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曲終人散夢已醒,夢中之人何處尋……
當可峰默默的聽完這首歌后,在心中下了好多年都沒鼓起的信心。
當可峰拿起手機,準備點開思斯的頭像的時候,思斯發來了消息:
「吳可峰,你就是個混蛋,你知道我等你的道歉等了四年了嗎,你知道你走的時候,我也在祿口機場目送你離開嗎,你知道為什麼每次有你在的同學聚會我都去嗎,你知道為什麼大學四年我沒有談過戀愛嗎,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四年前我有多傷心嗎?現在我家人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你知道嗎?混蛋!我不想失去你啊!」
可峰看完先是愣了會,然後會心的笑了笑,回復說:
「那你知道為什麼每次有你在的聚會也都有我嗎?為什麼我大學裡也沒有女朋友嗎?」
「你為什麼不和我道歉?」
「我在等我那不成熟的可憐的自尊心被打破的時候,只是沒想到我有點脆弱,需要那麼長時間。我們都是被青春捉弄的傻子。。。」
「謝思斯,能做我的女朋友嗎?能做我的思念嗎?這遲來四年的請求,你能接受嗎?「
這是可峰的手機響了起來,一個未知的號碼,可峰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略帶哽咽的聲音「嗯…」
「雖然我在南半球,你在北半球,我這裡時冬天,你那裡是夏天,但我們在一個時間段,我在天鵝湖畔彷彿可以看到你在玄武湖畔穿著黑白格連衣裙翩翩起舞的模樣。。。」
可峰走出了星巴克,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一群孩子在打雪戰。可峰對著前方表演行為藝術的人送去一個真誠的微笑,對方也回復一個微笑。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城市,滿眼祥和…
「I wanted you 不 I want you」可峰在心中默默的道。。。
我一個人,思念著我們仨。
16.05.25
淚流滿面,先生終於可以一家團聚了
走好
不記得在哪看到的,搜也搜不到了,大致是:
他依稀記得有個叫桃花的姑娘在村口樹下等著他。
其實,他錯了,那真的只是一棵桃樹
感謝你的邀請。我來講講我高中的初戀吧。
是隔壁班的男生,喜歡,在一起。不過迫於學校禁止早戀,我們發展地下戀哈哈哈,身邊好多人都不知道,平時也不會走在一起。兩年,約會最經常的方式就是周末在自習室坐一起寫作業 到飯點就到校外去吃個飯。
最感動的一件事就是我們學校冬天跑早操,跑完去教室全班都在搶熱水喝。我就比較弱,一般只能喝冷水,他知道後就每天五點多起床到教室給我接一杯熱水,讀一會書就下去跑操。讓他多睡一會,不要接了,他還說早起身體好。每天早上從內到外的溫暖。
這已逝去的初戀,青澀,美好。
最後送上一句泰戈爾的詩「眼睛為他流著淚,心裡為他撐著傘,這大概就是愛情。」
本文已收錄至我的專欄夢囈書
【一】
銀裝素裹,緩緩冰河。岸邊,十里紅梅在冰天雪地中競相綻放。
我從馬車上取出一壇好酒,拍開封泥,咕咚咕咚一股腦倒入了冰河裡。
回頭看看林中探出的一角飛檐,匾額上寫著她歪歪扭扭的丑字:拜雪亭。
我又想起三年前的今天,上元節,她一臉傲嬌地對我說,信不信,她會用左手寫字。
【二】
我是天下一等一的鏢師。我家的鏢局是天下一等一的鏢局。
祖上三代走鏢為生,自我接手鏢局以來,沒有一樁出了差錯的生意。
走鏢行路分為輕重兩種走法,輕走即秘密上路,重走即請鏢師護持。
走鏢又有三種方式,一曰威武鏢,大纛旗上亮了名號,拉貫頂旗,長槌起鑼,稱作亮鏢威;二曰仁義鏢,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長槌鑼、五星鑼或七星鑼;三曰偷鏢,馬摘鈴,車打油,旗子收起,悄么聲兒地偷摸過去。
若不是三年前我獨自接手那趟輕走的偷鏢半路上出了差池,我家的鏢局也不會就此沒落。
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哪怕那趟鏢再走一百遍,結果也還是一樣。
【三】
三年前,正月十二。姑蘇城外。
過了寒山寺,我馬鞭一揚,大宛馬四蹄翻飛,拉著輕裝馬車直奔北方而去。
從姑蘇穿過大寧、大周,到北幽王朝的國都。只給兩天時間。
我看了看身後的紅木箱子,心想,莫非裡面放的是剛出鍋的噴香四溢、鮮嫩滑爽的揚州炒飯?或者是青殼白肚、金爪黃毛的陽澄湖大閘蟹?
咽了咽唾沫,我從懷裡掏出吃剩下的半個黃橋燒餅,就著颯颯的西風胡亂果腹。
我一邊盤算著時日,一邊念念不忘僱主許給我的報酬:黃金千兩。
對於我來說,這趟鏢,未免太簡單了。
【四】
一日一夜,大宛馬便馳出了六千三百里。
眼看著就要到燕京地界,天地蒼莽,黑雲壓城,說不定下一刻就是一場大風雪。
羊腸小道上,迎面而來一隊人馬送葬出殯,招魂幡迎風亂舞,紙錢遠遠地被北風吹了過來,白花花地灑落一地。
我把馬勒住,停車靠邊,讓對面先行。
忽然,那棺材遠遠地左一搖右一晃,「碰」地一聲翻倒在小路上。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莫非遇上劫鏢的了?
我不動聲色,下了馬車站在道旁遠遠地冷眼旁觀,直到那行人抬了棺材重新上路。等送葬的隊伍徹底走遠,我才鬆了一口氣,這時發現背上已經被冷汗濕了個透。
上車,揚鞭,繼續趕路。
剛行了幾十丈遠,馬車「咔嚓」一聲越過一條暗溝,險些將我掀下車去。
緊貼著我的背後,傳來「哎喲」一聲。
【五】
好吧,你沒猜錯。是她。
打開箱子,她的小腦袋就倏地冒了出來,一雙美目瞪得大大的,盯著半空中簌簌颯颯的雪籽兒出了神。
而我,卻被她蒼白的面龐,和那身絳紅色的長裙,嚇暈了過去。
【六】
當我醒來時,面前圍了一圈怒氣沖沖的陌生的面孔。
有賣油酥燒餅的,有賣三鮮餛飩的,有賣糖炒栗子的,有賣風乾兔肉的。
最火急火燎的,是那個賣糖葫蘆的。
我拿著乾癟的錢袋,打發了各位老闆,一轉身就看見她坐在車轅上,雙腳蕩來蕩去,一手一隻糖葫蘆正吃得歡快。
我上前,說,姑娘,胃口不錯啊。
她笑了笑,眼神里充滿著幸福的神色。化開的糖漿黏在她的嘴角,也顧不上擦一擦。
她伸手,遞過來左手的糖葫蘆,說,喏,請你吃。
我擺手謝絕了她的好意。
她說,看見了北方的大雪,又吃到了天底下最美味的糖葫蘆,好滿足啊。
我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說,那她一定不能錯過上元節的花燈和黑芝麻餡的元宵,那才真叫一個美。
她一愣,連嘴裡糖葫蘆都忘了嚼,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鼓著腮幫子說,那咱們能去嗎?
【七】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她站在我左手邊,仰望璀璨星空,俯瞰萬家燈火,眼神彷彿山間清泉,晶瑩剔透,清澈見底。
我早已深深的沉醉在其中。
我側頭看著她,笑著說,怎麼樣,見識到了吧?
她抿抿嘴,說,嗯,很美。
說著,低頭咬下一大顆糖葫蘆。
我說,明年你還來看嗎?
她沒有聽見。
她說,是時候上路了。
【八】
車輪滾滾,碾碎了一地的冰雪,卻碾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過了面前這條冰河,再走上十里地,就是北幽王朝的帝都了。
我打開箱子。
她跳下馬車,滿心歡喜地在冰天雪地之中跳躍,打滾,絳紅色的長裙上開滿了冰花,爽朗的笑聲在天地之間回蕩。
十里紅梅,一座小小的亭子坐落其間,粗獷卻不失精巧。
她一臉傲嬌地對我說,信不信,她會用左手寫字。
接著,她從馬車上翻出筆墨,左手持筆,略一思忖,寫下了「拜雪亭」三個歪歪扭扭的丑字,接著抬起頭,得意地說,看吧,寫得多好。
我笑著點頭稱是。
她抽出眉筆,遞交給我,說,給她畫畫眉吧。
我顫抖著手,剛準備下筆,她忽然拉住了我的衣袖,說,把她畫得好看一點。
落筆,行筆。
面對她明亮的直直地盯著我的大眼睛,我只有強行克制著自己的衝動。
畫畢,她連忙翻出隨身攜帶的銅鏡,左照右照,罷了,抬頭問我,原來你們北方都喜歡這樣畫眉嗎?
【九】
就在我費儘力氣把那寫著丑字的牌匾掛到了亭子上的時候,她已赤足在冰雪之中翩翩起舞。
流水叮咚,山風嗚咽。
她彷彿一隻翩躚在十里紅梅之間的蝴蝶,自信而優雅。
舞動之間,她解開了衣扣,將絳紅色的長裙拋向半空,飄飄然落在了一株紅梅枝丫上。
她赤裸著身子,聖光附體,有如九天仙女下凡塵。
舞隨心動,越舞越快。
她轉到我的身畔,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
下一刻,我腰間的鮫皮劍鞘空空如也,三代家傳的斷魂劍被她舞弄在一雙柔荑之間。
舞劍!
寒光爍爍,劍影紛紛,斬斷了世間萬物的光彩,卻斬不斷世俗的塵緣。
可我懂。
她的劍舞之中,分明是心痛,不甘,與無奈。
心痛易逝的韶華,不甘將命運交在他人之手,無奈成為姑蘇慕容氏與北幽王朝聯姻的犧牲品。
原來你也什麼都懂。
風漸住,雪漸停。
她持劍江畔,回眸一笑。
接著,揮劍自刎。
銀裝素裹,緩緩冰河。岸邊,十里紅梅在冰天雪地中競相綻放。
【十】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十一】
去他媽的黃金千兩。
王二打陳清揚的屁股...
今日冬至,當我套上那身三年 未碰過的灰色風衣時,突然想起,今天是阿飛的祭日。
認識阿飛還是在上高中的時候,那時我們都是在校外藝術輔導機構學完回來,於是被分到了 一個班級。對那時的記憶已被大幅度淡化,只記得,坐在我右邊座位的女生把披肩長發的一縷掠過耳際的一刻,側臉很美。在後來我們宿舍的卧談會上,阿飛說,他也這樣覺得。
那不知是我暗戀的第十幾個女生,所以心中早也沒了情敵的概念。只知道,阿飛好像打聽到了她的QQ,要到了她的手機號。每天晚上相談甚歡,還時不時向我和小宇炫耀。直到被那個姑娘的體育生男朋友發現了,於是,在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最後一節生物晚自習上,戰爭爆發了。
在我心中體育生一直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崇尚暴力」的代名詞,可是不得不說,他們是真能打。阿飛被拉到了他們的宿舍,我想要闖門而入,卻發現門已被反鎖。不一會,裡面傳出了哀嚎。
警察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報警的是小宇,縣裡的警察局長是他伯父。
再到後來,那姑娘再也沒聯繫過阿飛。而阿飛當看到那焦急趕來的體育生的父親右邊空洞的衣袖時,就閉口再也沒談過醫療費的事。
一直到高考,除了後來阿飛 翻牆去網吧以及在後勤處大便被全校通報外,記憶中再也沒了他的動向。
後來再見到阿飛,是在某一年的高中同學聚會上,具體是那一年已然記不清,只記得那年的英雄聯盟的世界總決賽是在北京鳥巢舉行的,中國的WE和RNG進入了四強,而在鳥巢決賽的是兩隻韓國隊伍。「這大概是中國最接近世界冠軍的一年吧,也就這樣了。」阿飛說著,手中不停的搖晃著30一瓶的干紅。我望著他,突然發現在時間的流轉中,他彷彿從未被現實所改變,連說話的速度和語氣也都和年少時一般。
「怎麼樣了? 」我問
「嗯?哦,在一起了。
有些東西是說不清的,比如情感。就像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媚予遲打胎後還是跟阿飛在一起了。
未完待續。明天補。
初中開學的時候 進教室進的比較晚最後一個到的 那麼多人中我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那時候感覺這特么就是理想型啊
於是故事就開始了
初中太小不懂事 我總是用自己很幼稚到不行的方法追她 表白 被拒 表白被拒
家裡還出了點事
那時候脾氣特別爆 總是板著張臉 每次她看到我的臭臉就拿一摞書打我頭 由於我長的高 有時消極又剛好站著的時候,她會對我先笑一下
讓我坐下 然後再打我的頭
我後來問她就不能換種溫柔的方式安慰我嗎
她說想不到別的了 不要挑 有的安慰就已經很好了
初三快畢業了 完全沒心思學習 她為了讓我安心考個好高中 就答應我交往了一個禮拜就分手了 我提的 沒辦法她不愛我也沒辦法
可是我還死心塌地到絕望
以好朋友好朋友一直到現在 我炫耀似得跟她說我脫單了 她祝福了一會兒 頓了頓說不久前她也拖單了
當時我們都聽了一首歌
他他
他和她的故事很遙遠說起來應該是在幾年前
她那時有張羞澀的臉
他幾乎就是她的初戀
他莫名的出現
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不相信
答應得那麼靦腆
她來到她的城市
心裡如小鹿般瑞瑞不安
他牽起她的雙手
許諾會陪伴在她身邊
他和她的故事很甜蜜
後面是幸福愉悅的好幾年
他親切的叫她寶寶
她給他如影隨形的陪伴
他那時是個懶散的少年
在她的叮囑下刷牙洗臉
她那時是個懵懂的女孩
也學著慢慢把壞脾氣收斂
他最喜歡她的擁抱
喜歡親吻她顫抖的眼瞼
他最喜歡他溫柔的聲音
喜歡有他時帶來的安全感
他和她的故事很美麗
從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
他討厭日日夜夜的思念
她就會出現在他身邊
他帶她走過大街小巷
把想到的地方都走個遍
她隨他穿過人山人海
把他當做自己的整個世界
他會吃光她剩下的飯菜
整個人很快的胖了一圈
她會在夜裡把他抱緊
用雙手畫一個溫暖的圓
他和她的故事很殘忍
分別的劇情快得就像閃電
她在一瞬間一無所有
他被迫要飛到大洋的彼端
他在每一個夜裡驚醒
每一場夢裡都有她絕望的眼神
她哭泣著說了再見
兩個人就真的再也沒見
他渾渾噩噩的被安排著
只想將眼前的牢籠打破
她慢慢的擦乾了雙眼
終於在心裡淡去了那段時間
他和她的故事有遺憾
也許就是在未來的幾年
他努力的想要追回失去的一切
她已走遠,永遠永遠
他逃離了那座煎熬的城市
去兌現曾經許過的諾言
她已經相隔千里
因為悲傷的記憶不值得留戀
他把那句我愛你扔進大海
盼望著能夠漂流到她身邊
她微笑著揮揮手
能說的只有一句祝願
他和她的故事也許就此完結
他和她的故事其實早已完結
愛像斷線的風箏
不停歇,飛過某段歲月
失去的美好
還找得回來么
只剩下他在拚命的追趕
她遺失在空中的笑臉
他把所有的思念
寫在一張寄往未來的明信片
只盼望著某一天
那聲感謝她會看見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推薦閱讀:
※如何提高寫作水平?
※為什麼有一種李銀河在消費王小波的感覺?
※如何用文字或語言得體地表示感謝?
※有沒有一句話讓你感嘆語言之美?
※為什麼很多名著大多人都看不下去,卻仍被稱為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