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抑鬱症患者會真的覺得快樂嗎?
有時候在想,人到底為什麼會得抑鬱症呢。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平時看起來情緒非常正常,對周圍的人都非常好的人,其實是重度抑鬱症患者,可是完全都沒有人發現和察覺。
其實或許他的狀況和抑鬱症又有些不像,他還是會喜歡周圍的一些人,一些事。他每天都做夢,做跟現實一樣的夢,分不清現實與夢罷。我們覺得他的狀況可能跟海子、顧城比較像。
前幾天,他選擇了結束,他說這些年其實過得很開心。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內心深處會覺得快樂滿足,會感受到我們給他的愛嗎。
他在最好的年齡選擇離去可能真的覺得滿足沒有遺憾,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些他所看重的人,到最後有沒有讓他失望。
他已無留戀,只願早日輪迴。
作為一名得了抑鬱症近十年、重度抑鬱症超過五年患者,我想給題主寫一寫我的心裡話。
先回答題主的問題,至少極重度抑鬱症患者是不會感受到快樂的。
我當初會得抑鬱症是先從焦慮症開始的。那時候年紀比較小十五歲左右,其實是一個成長心智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國外讀的私立學校,過高的自尊心還有對事務比較過重的放不下,導致我那個時候時常發火,那時候年紀小並不曉得是心理問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一點點積壓累計導致我的人生世界瞬間崩塌。(其實我應該承認,我的所有抑鬱都是從童年累計起來的,不好意思這些隱私我不想說,而後來在國外發生的那些事其實現在對很多人來說也都不算什麼)那個時候我最沒辦法接受的就是被別人輕視和可憐,不得不說可能那時候也有了輕微的妄想症吧,覺得全世界都在說我不好。
我自己認為重度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就是那一天我覺得眼睛前面的世界一下子就變的黑白了。現在回頭看是因為從那時開始我只關注我自己,及其害怕受到傷害,我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哭不要想發生什麼都不要覺得疼。這種自我缺眠無疑是非常有用的。從那時開始我越來越晚睡,從凌晨三點到凌晨五點到早上七點,甚至一夜不睡,每天都要睡上十二到十六個小時,基本我醒的時候天都是黑的。
我總是感到壓力很大,找房子壓力很大,交朋友壓力很大(說實話沒有人願意和一個負能量的人深交,而且我的抑鬱症還伴隨著焦慮狂躁症,總是得罪人),念書壓力很大(這種黑白顛倒的生活一學期不去上課我也是有過的),家人壓力很大,而且我連打工都變得困難,因為我不會笑,一點不開玩笑,我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被辭退的,我對著鏡子練了幾十次笑,每次我都覺得好累,我還會疑惑大家總是把嘴巴那樣向上牽扯肌肉他們不累嗎。後來我就漸漸沉迷於看網路小說電視劇動漫,這些可以讓我逃避,讓我活在另一個世界。
壓力很大的時候我還會暴飲暴食,我一個人會在考試前買二十塊炸雞柳。半年多的時間,我的體重增長了20斤。後來漸漸的總是感到好累,我的大腦也變得很遲鈍,別人說的東西我聽不懂,好多好多次我都需要對方跟我重複三遍以上。我也不愛說話,一個是懶,一個是思維真的跟不上。很多時候我也是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時常疑問我到底是生活在現實里還是夢境里我完全分不清。
同樣的我的痛覺似乎也基本喪失了,我去紋身去做了很多事情來讓自己覺得疼。其實並不是完全不疼,只不過對我來說都有些麻木,紋身我的眉毛也沒有皺一下。我還變得有些變態,有時撫摸我的貓咪總想試試把手用力朝著它的脖子掐下去。我並沒有任何虐待動物的心態,但是那種手的觸覺和力度很有魔力很吸引我,我如今很慶幸我什麼都沒做。
題主問說會不會覺得快樂,其實不僅是快樂,連難過我都不會感覺到。幾年來我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外婆去世的時候也沒有。那種感覺真的是痛苦極了,我喝酒都不會醉,我沒有了喜怒哀樂,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拿刀抵著我的心臟,我想碰碰它,看看它是不是還在,如果還在為什麼我那裡總是悶悶的卻什麼感覺都沒有呢。其實簡單來說,這種生活就是行屍走肉,感覺就像是我的靈魂和我的我肉體是分離的,我的肉體做著事情而我毫無感覺只是冷眼看著。每個聽我說這些的人都問過我曾經會不會想死,其實那時候我從來沒想過要去死,因為我從來都沒曾發覺我還活著。
還有就是,到那個時段為止我的記憶力都很差,就像得了強迫失憶症和健忘症,不記得曾經不開心的事也記不住當時發生的事,人家問我幾歲我都想了很久。現在回憶起來那段時間也覺得很困難,通常要想很久很久還是很模糊。總覺得那就好像我生命中消失了的幾年,可我其實本是一個記憶力很好的人,那幾年之前的事哪年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都說得出,唯獨那四五年我不行。
我的經歷比較特殊,後來我換了個環境生活,我的生活出現了一個人,讓我又體驗到了另一種抑鬱症的感覺,是撕心裂肺的痛苦。這段時候,我重新有了感覺,一開始很輕微,但我還是一直像個死人一樣,一直不會笑總是死人臉對著他,也不怎麼說話。這個人的出現讓我慢慢地活過來了吧,但可能是我恢復得太慢,最終還是讓他離開了我。接下來我又開始像個瘋子一樣大聲哭泣,我覺得那幾個月我就像是流出了之前幾年的眼淚,然後我又開始厭食,一個星期瘦了十斤,有四天我都沒有吃過東西也沒有說過話。如果問我這段期間有沒有感受到過快樂,其實有,但是永遠伴隨著焦慮和壓抑。
那段時候我是想死的,一閉上眼睛我就覺得世界都崩塌了。然後那個時候另一種抑鬱症的併發症出現了,心臟精神官能症。我不能著急,有一次和我家人吵架我就突然像是哮喘一樣不能呼吸,非常快的我的指尖到手臂都麻了,到最後只有心臟那部分我覺得還是我的,別的器官我都感受不到,我以為那個晚上我要死了呢。直到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患了抑鬱症。
偶然和朋友說起抑鬱症,我才第一次想,或許我是生病了吧。我一個人去了醫院,因為我還是很好強,連我爸媽我都不想讓他們知道,不要可憐我。我拿了很多葯回來,我很討厭吃藥,偶爾吃藥會吐,後來我就只吃一種西藥,我不懂是什麼,只是我覺得吃了可以讓我覺得心寬些。我也不願意接醫生的電話,因為我自始至終都覺得我所述的痛苦他們並不了解,他們的眼神就像我身邊所有的其他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人直接地表示了覺得我矯情,這也是之前把我壓倒的一步。
並不是心理醫生救了我,是換掉的環境和出現的那個人,還有我自己救了我。我始終認為心理醫生沒有經歷過這種感受永遠不能真正治癒這個病。自救很重要。
即便我和我的家人現在親近許多心底也還是有隔閡,我會是這個樣子很多原因來自於父母。對我沒有絲毫信任,變得很陌生,陌生到我大腦極度遲鈍時有一次回國見到我媽我不認得她,我也總是會有這麼多年他們都沒能發現我狀況不好的情緒。現在我也只能儘力不再多想。
現在我身體不好在看中醫,朋友的爸爸就是中醫,跟我說過我現在身體的生理病灶和心理都是有關聯的,說如果我堅持治療可以治好,我只想試試看吧。那種痛苦我真的再也再也去不想回去了。有時我依然會焦慮,每次都覺得自己像個瘋子我討厭我自己。偶爾我也依然會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選擇放棄自己,不要救我。
以前嚴重抑鬱的時候我認同一句話,現在依然認同:死並不難,活著才最艱難。
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即便沒有自殺身亡,可能最後也會因為身體器官極度的紊亂衰竭而死。
我很想幫助那些和我一樣的人,我只希望大家身邊再有這樣的人再多關心一下,不要忽視。
我想很多抑鬱症的來源都是我們過度重視了身邊的人事物,以致於放大了很多的問題從而讓自己焦慮。我想我們應該告訴自己的是這些都不重要,你是真的可以沒有這些也能繼續好好生存的。
其實這些我都不願意觸碰,但是依然渴望大家都能體會我的感受理解我。
抑鬱症患者的情緒是不能自控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看到有人說所有抑鬱的來源都是自己不想說,不全是,我最初的時候是有嘗試表達過的,我得到的回應是:你怎麼這麼矯情。這句話在我壓了我很久,從此以後我就不願意再說了。如今我也不是不能明白,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誰又能懂。
其實就是前兩個月這個女生抱著我就哭了,(我們一直都是很近的朋友,因為我的負能量我的朋友已經很少,就更加怕失去,後來我也有同她袒露過我這段心路歷程),她說現在大家都幸福了她看著我也心酸。說了很多,說的我也哭了。我已經沒有覺得自己不幸,相反也是這樣才讓我年少經歷多些,懂得多些。很多都看淡了,生死也淡了。
謝謝大家對我說的這些話。
我看到下面阿七的評論,我想說,自救,其實如果沒有環境的配合根本不可能。但是不要去指望你現在身邊的人能改變,不要指望他們能幫你塑造一個新的環境。因為你們彼此並不互相信任、你們彼此有成見,因為你現在這個狀態就說明了他們並不了解該如何對待你與你相處,以前不了解以後也不一定就真的能了解。誰都知道越應該了解自己的人卻質疑自己是什麼樣的感受,為什麼你要讓自己一再失望。
換,換什麼都好,換工作換朋友換城市,換掉你不喜歡的,不要告訴他們你因為失望而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這不是放棄他們,但是直到你覺得好受之前不要過多聯繫他們。而新的人不會對你有成見,不會了解你的過去,不會跟你說你總是怎麼怎麼樣。你應該重新生活。
我昨晚一晚沒有睡好一直很焦慮,怕這樣都有人說我。其實挺沒有想到下面很多人說看到我寫出了一樣的感受。抑鬱症患者所需要的關愛不是可憐、不是安慰、更不是特殊關照,是有人能把我同等對待、能跟我表達:我懂你、我理解你的感受,眼神乾淨真誠苦澀沒有憐憫。
謝謝大家給了這麼多的鼓勵和理解,現在的我真的已經算是不錯的狀態了,努力讓自己不反覆。
我沒有辦法一一回復所有的留言,我想我也要棄掉這個賬號了。大概總結了下我們大家的討論,有一樣困擾的朋友們可以參考看看。
- 換環境,你應該重新生活;
- 在你覺得舒服之前和那些讓你感受到壓抑的人事物保持距離,不要對曾讓你受到傷害的人報以被理解的期望,本就敏感,再次失望只會讓我們累計傷害;
- 如果控制引導自己的情緒讓你覺得很困難,先強制調整自己的作息和生活規律,身體心理健康相互關聯,照顧好身體對心理恢復有幫助,也減少心理疾病拖壞身體的情況;
- 抑鬱初期可以去運動,去跑步什麼的,有氧運動對大腦也比較好,也是一種發泄方式;
- 多出去走不要宅在家裡,太陽可以促進分泌維生素D,也能補充我們身體中的其它所需和陽氣;
- 不要在夜間洗澡,濕氣過重,臟腑生病容易引發情緒的強烈波動,就譬如肝火大易發怒;
- 你可以在乎很多人事物擔心很多問題,但是不要放大它們,不要被這些壓得喘不過氣,你看看你的世界是不是就是這些問題滾滾滾而你那麼渺小就只能被碾壓被迫逃竄。記住你才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可能你做不到愛自己,但是尊重你自己;
- 不論工作還是人際,丟了也不是真的絕境,如果怕就多給自己留後路,自己給自己安全感;
- 和你像比輸贏一樣比慘的人並不適合作為傾訴者,而我們到底為什麼要比慘?
- 每個人生活背後可能都有自己心酸苦楚,別人看不到而已,羨慕嫉妒毫無必要,自己真正要戰勝的人是自己;
- 可以吃藥,但是我個人真的不建議吃藥,靠你自己才能真的改變,如果對藥物長期依賴可能以後都不好再擺脫掉,而且葯會一直提醒你你是個抑鬱症病人,但是配合治療我想還是很需要的,希望你們能遇到讓自己信任的醫生;
- 生活不會那麼任性隨意變好,能變好的只有你看世界的眼睛;
- 救自己,趁活著;
- 能走過的其實都足夠強大,走過之後你會感謝痛苦所帶給你不同尋常的眼界;
大家共勉極其會有零星的開心的情緒;
開心的情緒是離散的。不開心的情緒是連續的。
相比「開心」,頻率高一點、可能持續一小會兒的是「治癒」的情緒。
大多數時候 feel nothing.
不僅僅是情緒。
連生理的感覺也遲緩。
痛覺。餓感。
統統麻木起來。
覺得自己是一整個世界的局外人。
比如六天前是清大的畢業典禮。我夜裡出門買東西,進電梯的時候寫了這些——
「畢業典禮所以
電梯里走出來一群穿著小禮服的香噴噴的女孩子
電梯也留下她們混雜在一起但是依舊香噴噴很好聞的香水味。」
當時寫完這些想起綺貞的一句歌詞來。「快樂的氣氛也許是暫時逃避」。我可能有一瞬間真心誠意的為她們快樂所觸動,想著「真好呀」,然後,嘀嗒,一秒過去。
我仍舊孤身一人。
我不想觸碰別人。不想感受溫度。我冷靜的看著別人,禮貌又淡漠。
別人也許猜不到我之前是多厭惡單調跟重複的人,是多自信整個人發散出讓人討厭的刺眼的光的人。
可我現在喜歡單調,機械,重複。
我想要單調,機械,重複。
我抄寫很長很長的詩。
我耳朵里塞滿單一的旋律。
我在好多好多好多夜裡沿著交大的操場走路。一圈又一圈。聞到遠處夏天的草木燃燒的味道,覺得自己在一片火里行走。
在更多的夜裡蜷縮在被子里數數。
這些重複給予我一點貧瘠的慰藉與安撫。讓我能夠不那麼暴躁、不那麼零碎,能在極少的與別人的交際里維持一個完整的樣子。
我會更努力的接近喜歡的人儘管我也同樣的更害怕接近他。
我害怕被討厭;但我也比以往任何時候渴求得到喜歡的人的認同。我需要的甚至都不是喜歡而是認同;我需要一點活下去的微薄理由。
看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一點話想講。好不容易稍微組織了幾句之後突然覺得一切毫無意義。
我所講的毫無意義。
我所想的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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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看到零星幾個贊,我猜你們跟我一樣很難過的。
我拒絕(並知道你們跟我一樣拒絕)莫名其妙隔空喊話的擁抱與安慰。我甚至想回複評論也覺得沒有精力、不知道說什麼,惶恐又不知所措。
所以跑來寫下這一段「我知道你們跟我一樣孤獨,難受,我無能為力。我只是知道而已」…這樣子意思的、遙遠、又禮貌的點頭致意。
「願你的前路是溫暖的沙地。」我們生活在漫漫寒夜,人生好似長途旅行,仰望天空尋找方向,天際卻無引路的明星。
時常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的痕迹在哪裡,時光流逝於指縫,無能為力,一路走過,看見美麗的風景也會喜歡,但是知道自己得不到留不住,不斷否定,不會停留。
快樂?會快樂嗎?在黑暗中獨自摸索久了,偶爾看到一縷陽光的時候,也會羨慕,也會欣賞。也會做很多事情,讓自己有一種滿足感,確認自己的存在,確認自己是有價值的,確認自己還活著,也會儘可能的幫助別人,做一些在別人看來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會逐漸忘記一些感覺,笑的感覺,愛的感覺,快樂的感覺,就像被攝魂怪吸去了所有青春美好的記憶。
會有滿足感,但滿足感又似乎不是快樂。
最需要的是別人的關注和認同吧,渴望被當作正常人一樣對待,又渴望靈魂里的孤獨被理解。
有一句話,死都不怕,活著算什麼,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但是對有些人來說,死真的是很容易讓自己解脫的一件事情,難得是背負著許多而活下去。
最可怕的,不是負面情緒的積累,而是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失去一些情緒,熱血沸騰的感覺,痛徹心扉的感覺,甚至對外界的刺激,逐漸失去生物學裡所謂的「應激性」,逐漸成為陽光下的行屍走肉。
參加盛大的節日派對,淹沒在禮花的喧囂里,卻不明白,身邊的人,他們的笑臉的意義;
獨自一人去電影院,看一部溫情脈脈或是凄美傷感的電影,當生離死別,當永失我愛,當周圍的人開始小聲的啜泣,卻發現自己,彷彿失去了淚點,忘卻了什麼是傷悲;
甚至對一些本能感到陌生,害怕的本能,恐懼的本能,人類賴以生存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本能。
或許也會有實在撐不下去,想要放手,選擇離開的一天,像你的同學,但是請相信,他曾經是很努力的想要停留在這個,自己所要逃離的世界。這個得了抑鬱症啊,就像這樣:
就是敲碎了鍵盤也輸入不進指令了。這是病,得治,得吃藥,情懷不管用。
不會,作為MDD根本沒有感覺。
周圍的事情根本不會特別在乎,就好像你被割了一下,靜默的看著流血,自己清洗包紮傷口,然後又安靜下來了。
不會有明顯的飢餓感,對食物的熱愛僅僅只是為了滿足感。
不會有明顯的期待,對任何事好像都很平淡,未來全是焦慮。
不會有明顯的開心,及時你喜歡的人給你發搞笑視頻,你也會覺得,哦,這樣啊,哈哈哈。
發生了事情,就發生了,垃圾在那裡就在那裡,東西丟這裡就丟這裡。
哦,啊,嗯,好的。
就是對大部分的事情的評價。
總是感覺得到很低落,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徵兆。
沒有辦法正常生活,也沒有辦法正常交流。
我試過堅持和喜歡的人聊天。
有一個很經典的對話,就是我會問在不在,他回答在,就沒有然後了。
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球。
沒有然後了。
所以你問我會不會感到開心,我覺得不怎麼會,及時有開心的事情,馬上就開始焦慮了。
關於感情
mdd到了晚上沒有辦法睡著,總是試著走來走去,半夜無人的街道,走來走去什麼感覺?被遺棄的感覺。
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會因為自己難受,又不敢離去,但是一想到這樣的喜歡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喜歡又覺得失望。
害怕被他了解,又渴望被他了解,保持一個距離,隨時都會感覺到難過。
如果他喜歡我,我們怎麼辦?以後我反反覆復的情緒他厭煩了拋棄我怎麼辦?
如果他不喜歡我,我找他說話他嫌我煩怎麼辦?
所以他喜歡我,我會難受,因為我不願意我喜歡的人因為我受到煎熬,他不喜歡我,我也難受,因為卑微的我,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愛好。
渴望被愛,又沒有辦法完成相愛這個過程。
渴望交流,但是又沒有辦法交流。
和人講話突然忘詞,寫文章邏輯混亂,不能按時睡覺,也不能保證三餐。
看了的書會忘記,也不能整理出構架。對,沒有任何邏輯能力。
所以這樣麻木不仁的苟活著只能感覺到更多的壓力,更多的煩惱。
活下去的每一天只有更糟沒有更好。
這樣的無聲的和自己的戰鬥包含了外界的不理解,親近的人離去,自己手中的事業的頹廢。
站在木造車站的火爐前
心中沒有想要往哪去
今天就跟昨天一樣
如果明天想要有所改變現在就必須開始變
我都知道 我都是知道 可是啊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是因為心中空了一塊
感覺不滿足而哭泣的原因
一定是因為心中渴望著豐富充實啊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是因為鞋子的鞋帶鬆了
不太會把東西綁在一起
與人之間的連繫也是如此
電腦螢幕的微光 樓上房間的聲音
內線的鈴聲 搗住耳朵在鳥籠中的少年
與看不見的敵人戰鬥著
在這窄小房間中的唐吉軻德
反正最後目標一定是醜陋的啊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是因為被冷言冷語所傷
為了想被愛而哭泣
是因為了解人的體溫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是因為你燦爛的微笑
是因為還沒遇見到你
像你這樣的人存在這世界上
讓我稍微的對這世界感到喜歡
如果稍微能夠感到幸福,應該是看到康復後能夠和你像正常人那樣相處,或者以後能遇見像你這樣如陽光般的人。
那麼現在的煎熬會有一點的動力。
第一次破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是感覺有這麼多人有同樣的心情,還有這麼多人可以感受到開心,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在這麼多年經過這麼多起起落落。在知乎投稿了這麼多經驗。第一次破百的是如此單純簡單而又幸福的投稿。
真的是太好了
--------------------以下原回答。
就是因為體驗過了真正的痛苦。所以才會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感到快樂。
今天的天氣很舒服,有風吹在臉上,卻是溫暖的,所以感到好開心。
買到了很可愛的飾品,所以好開心。
太陽落山的時候,天空和雲暈染出完美的色調,讓我由衷的開心。
開心到感覺很幸福。
幸福地感覺心都被填滿了。
然後就會好開心,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感覺還活著真的是。太開心了。「我覺得我的身體是死的,別人對我說笑話我也會笑,但是不會開心,就像是身體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一樣,那感覺讓我覺得我不存在。所以我想殺了自己。」
會有極少數開心的時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些難得的開心的時刻里,也總會有一種很勉強的感覺,會覺得是在透支以後的快樂。
對什麼都看得很開,不怕死不怕痛,甚至覺得死對我而言是比其他一切都要來的更容易的一件事。
遺書(這麼說可能有點矯情)刪刪改改寫了無數次了,也不是沒有勇氣自殺,只是每次都在最後關頭反悔。
真的捨不得讓父母難過,捨不得讓他們孤獨的留在這個世上無人陪伴,所以在努力壓下所有喪的情緒,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很正常,甚至比以前更開朗更陽光,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有多勉強有多累。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希望那些難得擁有的開心時刻會在下次自殺的念頭出現時拖住我。
一個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每天都被巨大的痛苦包裹著,還能有什麼快樂。
在我最嚴重的時候,所有歡笑,快樂,美好,都和我絕緣了。我感受不到這些歡樂,只能感覺到無奈。
要是我死了,我既不想天堂,也不想地獄,連輪迴都不想。只想永遠的消失,所謂的神形俱滅。
我現在好多了,我也會去欣賞一朵雲,會去看一本書,會去體會快樂。但是,然並卵,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匿名,省的老有人邀請我回答抑鬱症的問題。
開心已不是我追求,活力才是
看了大部分答案都說不會啊…我都有點茫然了。
於是咳咳來發出不同的聲音。
首先上身份證明。
咳咳第二張不可控制地歪了。
然後。
我能感覺到快樂。
前面那些答案裡面的描述我都有同感,知道那種感覺是怎樣生不如死。
是的,我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陷在那種狀態里。
但是,我很幸運地,還是能偶爾感覺到快樂。
發現媽媽做了好吃的菜的時候,一改以往怕生的樣子大大方方向陌生人問路甚至請展會工作人員幫忙拍情侶接吻照時不要臉的時候,喝了小半杯紅酒在地鐵上暈暈乎乎牽著男票胡亂唱著兒歌的時候,跟心理醫生玩超輕粘土獨自捏出一個嚴肅的貓耳龍貓的時候…等等等等。
還有剛剛,寫這個答案寫到一半男票突然打電話過來,聽到我在回答問題笑著說了一聲「哦,答案裡面一定又有我的存在」的時候。
也許嚴格一點說那些情緒可能應該是放鬆,活力,溫暖,感激,成就。
但是,我真的由這些可愛的片刻覺得,我還是可以快樂的。
就算我是這麼一個會討厭世界討厭所有人極其討厭自己的陰鬱的糟糕的我,
我也還是會覺得,
今天的陽光,其實還挺好的。
貼吧抑鬱症吧好多直播自殺的帖子。
抑鬱症、精神病、精神分裂症、焦慮症、狂躁症、神經症等等這些是不同的。
我有胃神 經官能症,我理解為介於神經衰弱跟抑鬱症之間,簡單說心情不好或者緊張的時候,顱內壓增高,頭痛劇烈,噁心嘔吐。失眠,有人描述的那種似乎隔著玻璃看這個 世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早已經習慣,不過我現在基本痊癒了,我之前一直當作是慢性胃炎治療,照過胃鏡,吃過不少胃藥,後來因為工作幾年後心智成熟以及 環境的變化自然就好了,好的那段時間我在談戀愛,我開始是很排斥歸類到精神因素的,我越發覺得我的【胃炎】很奇怪,我具備胃炎的典型特徵,卻更似腸易激綜 合症。
我本身是學生物醫藥的。有次複發過後,我發現我頭皮上一根筋一直跳動,而8年前第一次發作也是頭部 一根筋跳動,後來知道是顱內壓增高,我對以往病史以及幾十年的經歷進行梳理,兩者結合起來,經過慎密分析,查資料,對比了慢性胃炎、腸易激綜合症、胃神經官能症,確信是胃神經官能症而不是胃炎,長期神經綳著壓力太大可以引起神經疲勞,神經遞質傳遞異常,多巴胺分泌過多,迷走神經紊亂,最終結果作用於胃, 翻江倒海。原來是有科學依據的,要知道,你高興不僅僅因為你中了500萬而是因為你大腦分泌出一種物質讓你興奮,跟吸毒或者性高潮效果是一樣的,通過腦部掃描是可以觀察得到海馬區變化的,可惜經過這麼多年,看過中醫西醫,10年來吃了這麼多苦頭,到頭來還是自己給自己確診。原來的時候我是知道胃神經官能症這種疾病的,只是我很排斥精神方面的說法,感覺把胃部的炎症歸類到抑鬱症之類的太扯了,難不成把我送去精神病院電擊治療。完全是作繭自縛。
怎麼治療:去下載心裡治療《森田療法》。加營養神經藥物 VB1 、谷維素,抗抑鬱葯我從沒吃過。聽說效果很好,但是有耐藥性。更多信息可以去貼吧探討,網易公開課哈佛心理學的課程也有詳細的講解心理的一些疾病抑鬱症、精神分裂、神經官能症、焦慮症、狂躁症是如何形成的,心理學不是神棍,建議去各位去學習一下。
我覺得感情淡漠是因為神經遞質傳播有問題,多巴胺分泌過多導致的,好像隔著一層玻璃看世界,另外大部分頭痛視物模糊,流眼淚,不是因為傷心,而是顱內壓增高(顱內壓增高_百度百科)導致的,這個需要重視,一般注射20%甘露醇可快速緩解,顱內壓增高是不宜喝水的。經過睡眠疲勞感也不會得到改善。
既然是心理疾病,要解決問題還得找到病因,讓我回憶一下怎麼患上這種疾病的,那就從我的成長經歷說起:
我這個病起始於初三,那時候我姐姐還在,這個病的唯一原因就是五年級至初三時期惡劣的學校與家庭環境,要往更早的說起,那就是我們小學的老師喜歡體罰學生,那傢伙還是我一個親戚,我父母太軟弱好面子做縮頭烏龜,他們是不會聽小孩子的話,他們的忍耐絕對不是什麼美德,是以犧牲家人的幸福為代價的,是懦夫,當然他們早就習慣了做懦夫。
那時候特羨慕別人家長拿個扁擔把那個喜歡打人的老師追著操場跑,如果現在我再遇到那個老師,我會親手宰了他,我初中14歲的時候就有很長的一串黑名單,從小學到初三都有。我決心以後考上大學了再報復這些人,就跟少年漢尼拔那樣,這些渣滓不配活在世上。
越起始的事件對性格造成的影響越大,這就是病因。
五年級之前都是家門口讀書,五年級後實行寄讀,很多不同地區的學生匯到一所學校,裡面多了許多人渣,本來我性格是非常活潑外向的,玩得超級瘋狂的那種,然而初中到高中有一陣子我得了嚴重的社交恐懼症,上課朗讀課文聲音顫抖,同學瞎起鬨,越發不敢表達了,當然現在不會了,如果有人起鬨我會讓他閉嘴,直接無視或者抽一巴掌。
有 時候我睡醒的時候,莫名其妙體會死亡之後的感覺,過往的一些很模糊的回憶變得非常清晰,我小時候家庭環境很差,學校極不人道,我在五年級至初三那段 時間被夾在父母與人渣之間,吃穿住行以及精神方面遭受到全方位的折磨。心裡落差極大,以前都是我欺負別人,現在卻被別人欺負,當然我從來都是還以顏色,但是你越反抗那些人越來勁,到了初二我特想輟學,我想買把槍把那些人都殺了,我告訴我媽,而我媽只是一個勁責備我到處惹是生非,那時候的學習環境比社會還要黑暗一百倍,我學歷成績好,在班上受到嫉妒跟排擠,那些人不學無術、上課帶頭起鬨、搞各種小動作孤立我跟我的朋友,老師並不會主持公道,罷免了我的課代表的職務,各種人渣坐過牢的以及各種古惑仔全都集中在一個學校,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大白天走得好好的,一口吐 沫吐你臉上,混混用打火機燒別人衣服,打群架,甚至毀容。。。派出所每個星期都會去我們學校抓人,但是有TMD萬能的《未成年保護法》保護,人渣頂多被關進勞教所幾天就放了,初中老師也很喜歡玩權利的遊戲,赤果果的把教育局局長兒子以及副校長的兒子當作重點培養對象。打壓其同學,副校長兒子經常刁難其他學生,以羞辱取笑別人為樂,而我呢,是死是活都沒人管,吃都吃不飽,一臉痘痘,學習成績一落千丈,看似輕輕鬆鬆的學習環境實際上是窮人家拼了老命換來的,受到太多干擾,天天耗在內鬥上面,不能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中考又迫在眉睫,我那段時間特別健忘,中考前第一次出現神經症的癥狀,嘔吐頭痛健忘,自此埋下了病根,下次誰說能力之外的資本為零,我非掐死他不可,我上學的生活費都沒有,我爸6年沒回家,我媽日子過得很苦,性格卻爭強好勝,最後她天天混在基督教裡面,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子女,整日神經質瘋瘋癲癲的,不過也不怪她,這要從我村子說起。
窮人惡水出刁民,我湖北老家那邊民風極差,無保老人癱瘓無人照顧,村裡經常有人偷雞摸狗,隔三差五兩家對罵拿土銃火拚,下雨天別人把雨水都往你家門口排,我家門口成一片汪洋,水進到屋裡面,在家裡都能插秧,一點都不誇張;我媽是鞋匠,我爸不在家,工商局幾次把我媽媽的縫紉機搬走,我媽的手被戳了很大的傷口消毒過後繼續幹活,我媽確實吃苦耐勞我感激她尊敬她,我跟她分歧是因為她的愚昧,在當地,村民在村裡都是要站隊的,要不然就被欺負得很慘,我家一年多只能用蠟燭照明,我回家在蠟燭下做作業,院子裡面蚊子如麻,我三姐讀高中,二姐讀大學做七份家教,我媽田間地頭跟小攤兩頭奔,全家的事情她一個人抗,我不是帶錢去上學而是帶糧食換飯票,生活費5元錢用一星期,家裡除了電燈沒有任何電器,只有一個破收音機,這種不叫生活只能叫做「活著」而已,05年村裡發了一次洪水,我家土坯木架房子成了危房,國家補助了區區3000元,我跟我媽住在危房裡面,下雨房屋漏水特別厲害,住了幾年後,我二姐大學畢業成家立業,把我父母接到成都。
我二姐本身非常優秀,大學四年年年獎學金,已經拿到個人最高額度,上學期間一個人做七份家教,畢業去了國企經過幾年打拚苦盡甘來,儘管國企有腐敗,但是也需要真正有能力、腳踏實地做事的人,她身體不是很好卻常年加班,同時,她是高級工程師還在職讀了研究生,負責設計修建全國各地的水電站,誰的話我都不聽但是我二姐的話我會聽,去年5月的一天我接到家裡電話,說醫院下達病危通知書,叫我去成都,我第一次乘飛機結果沒趕上,中途就去世了,事情太突然了,我之前還有點小情緒的,那段時間失戀加失業,沉浸在個人世界裡面,現在完全無所適從,我從來沒有喝酒的習慣,我感覺逃避是懦夫的表現,我要清晰的記住此時此刻的感受,我哭不出來,我一直感到的是一種淡淡的悲傷,持久而濃烈,我特別想跟人打架,我擔心我家人悲傷過度,我用了很長時間反思,我時常夢到她,我並沒有特別悲傷,感覺她仍舊在身邊。事情是這樣的,她去非洲出差得了瘧疾,回國後發熱被2家醫院誤診,轉院至華西醫院查出來的時候已經器官衰竭,這種事情全國也不過幾例,我壓根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的國,可見我家人一直把我當空氣,而此時的我異常的憤怒,除了對於醫院的憤怒之外,我對於父母愚昧的態度更是無語,在全國各地打擊醫鬧的輿論下,假設我去醫院門口放鞭炮會不會被人說是訛詐?關鍵是我爸媽膽小怕事,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惹事生非 給他們添亂?此時胃神經症又複發,之後整個人消沉了一年,我經營自己的網店,基本不出門,我已經習慣這種狀態,另外之前我經歷過一段非常虐的愛情, 比電視劇狗血一百倍,經歷那件事過後我內心早已經波瀾不驚,只是我姐的去世這件事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即使現在,我仍舊覺得她還在我身邊,並沒有特別的悲傷,如果可以,我願意一命換一命。人生只有大約900個月而已,死亡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命運弄人好人不長命。
真正讓我惱怒的是我父母在我們姐弟之間 挑撥離間,我離開成都來深圳已經4年了,每年電話不超過5個,他們一打電話就是一個勁的貶低我,去年要回成都過年,我父母意思是不功成名不要回家給他們丟 臉,最後我一個人在深圳過第三個新年,害的我跟我姐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這件事我耿耿於懷,我父母因為自己自尊心受損,多次提到跟我斷絕關係,還把我的電話拉到黑名單,其實說來非常可笑,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觀念不和,他們就說要斷絕關係,其實我爸媽是什麼樣的人問一問我親戚就知道了,當年我上大學前我大伯說我爸口是心非,我還特不情願聽,沒想到那個酒鬼居然也會說真話,看來還是旁觀者清,我姐在的時候他們把她當兒子,我回家如同空氣,我做任何事情他們都要反對。他們在我姐事故後他們得到一筆賠償加我姐的一套房子,而今他們又開始對我指手畫腳,說讓我結婚,而此時的我基本喪失愛別人的能力,我此前已經告訴他們,我自己選擇創業,混不好我願意承擔不結婚不生子的後果,他們總是喜歡及其誇張的用死來激將我,之前總是吆喝養老的問題,現在又開始講死後遺產處理的問題,三句話不離死這個字。要知道之前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們不幫忙反而說風涼話,把我當成一隻隨便呼來換去的狗嗎?有次他們回老家探親被親朋好友問道我的婚事, 父母打算讓我幾個姐湊首付給我買房子,被我拒絕,我現在不是很在乎錢,我跟他們不同,我掙錢只是為了改善生活,只是為了離這些低素質的人遠一點,我不是為了光宗耀祖,我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父母以前被人踩在腳下,因此怯弱自卑心理扭曲,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然而他們的虛榮心好似一口挖不完的井,永遠填不滿。
還有一個矛盾集中點在於我的工作上面,高考前一天胃出血,我跟班主任借錢掛吊針,最後沒考好被調劑到生物技術專業,一個及其坑爹的專業,在大學期間我一直跟疾病抗爭,熬到畢業,找工作發現生物行業確實是個大坑,他們說電視上不是說生物醫藥多牛逼啥的,人云亦云。我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外行爭論,我認為就業情況不好的情況下,應該接受事實真相,靈活應對共同面對困難,而不是說些風涼話,他們裝作清高,自欺欺人落石下井,用他們老掉牙的觀點來教訓別人,卻不肯做半點實際有用的事情,我只好硬著頭皮做些毫無前途的工作,這種磨礪有什麼意義?要說轉行哪有那麼容易,我不是外向型的性格,不可能靠做銷售發財,平時工作中也會受胃神經官能症的影響,有時候記憶力挺差,前前後後被開除了好幾次,而他們卻做著白日夢。我之後跨行業做了好多種工作,現在每天都在學習編程。
由於遺傳的因素,我爸與我姑姑一家子智商都不低,在大學生稀缺的年代名牌大學生都好幾個,我比一般人都要早熟,我讀初二就喜歡上道家,挺喜歡老子的無為的思想,也喜歡魯迅的各種雜文,這就是我的精神支柱,這股勁早就融入到了一個14歲的男孩血液里,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由於太有個性,在學校受到各種嘲諷,從中考那一年開始每次都考試前莫名的頭痛、嘔吐。我初中與高中時期常年欠著學費,學校不給發凳子,我只能站著聽課或者墊幾本書坐著,熬到了高三,高考前胃出血掛吊針,高考考砸。我從大一到畢業2年一直受胃神經症的折磨,中途吃了不少胃藥都無濟於事,如嗎丁啉、999、止酸葯、促消化葯,在我姐和姐夫陪同下去過省醫院和華西醫院檢查,一直沒有確診。最後竟然是在談戀愛過後半年痊癒,起初,我一直當作慢性胃病治療,用的是三聯療法(阿莫西林+克拉黴素+奧美拉唑),大一的時候第一次吃了2個療程,好了1個月之後複發,之後試過嗎丁啉,999,熬中藥,都沒什麼用,第二次下決心治療是因為受疾病干擾工作期間總是丟三落四,領導都給我背了好幾次黑鍋,同時我也在追前女友,那時候我吃什麼吐什麼,感覺再這樣下去既追不上女朋友還得被炒魷魚,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慢性胃炎」治好,於是乎我把胃炎又徹底研究了一遍,把「胃炎」用藥進行歸類,如抗酸葯、HP葯、促消化,整理期間想起了三聯療法,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準備試一試,我在網上算好藥量,去藥店買了一個療程,吃了過後好了沒任何效果,一個星期後胃口漸好,但持續沒幾天又老樣子了,我又去買了一個療程, 吃了之後仍舊沒任何效果,就在這時候我被炒魷魚,失業加失戀,回到出租屋,我天天玩遊戲玩到很晚,買了餅乾跟水,餓了就啃幾塊,但是很奇怪不知不覺中我胃炎基本痊癒了,至於三聯療法HP的藥物如何間接治癒胃神經官能症的原理,我不清楚,可能因為長期嘔吐的緣故導致假胃炎變成真胃炎,在痊癒之後只有幾次消化不良,吃點香砂養胃丸就好了,換作以前,一有感冒就會導致胃炎並發,且持續好久,後來我去到藥店上班,期間接觸很多人, 「胃炎」發作的頻率越來越低,複發的時間越來越晚,最後掐指一算,居然半年多沒有複發過,有一次因為工作原因喝了點酒,「胃炎」發作,但也只是持續了一個星期就好了。自此我在生活中特別注意飲食衛生,我買東西會特別注意保質日期,基本不碰地溝油、辣椒等一切讓我的胃感到不舒服的東西,我結識了一些混酒吧跟黑道上的朋友,心理變得比之前洒脫,談戀愛的時候感覺生活中又燃起了希望,我先後做了2份銷售工作,站櫃檯跟電話銷售,做銷售期間儘管很難熬硬著頭皮上,感覺壓力很大,但是我感覺有所突破,原來人與人之間也就那麼回事,人際交往的恐懼感一定程度緩解,可是直到我基本痊癒,我還一直當作是淺表性胃竇炎。
去年我姐因為一場意外去世,我對這個家庭徹底失望。我父母對此負有極大的責任,之前我不忍心揭穿他們,現在我忍無可忍,我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們我的想法,讓他們自己去檢討,作為50後文革一代,他們好面子愛虛榮,外面老實人家裡稱霸王。喜歡攀比,是非不分,貶低子女,助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你不想在我家呆可以滾,不管他們目的是不是為了激勵我們奮發圖強。但是他們的行動在我看來就是在挑撥離間,導致我們姐弟之間有隔閡,無論有錢沒錢為什麼不能像別人家裡和和睦睦?而事實上我們姐弟幾個都是很有才華又很傳統的人,人見人誇,除了我大姐,我家三個讀重點大學(當然都是助學貸款、父母沒出錢,實際上大姐成績是最好的,考上大學了但不是重點沒去讀,那年代還沒助學貸款,二姐最用功)。我們能力都不差,拼一拼都能買房買車。我專業略爛,他們掩耳盜鈴,一味責備攀比說風涼話,我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他們生我們不是因為愛,是因為本能因為性慾,他們的愛已經變質,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他們不會問你工作開不開心,只會跟人攀比,假惺惺的關心,你有事的時候,他們會說就你屁事多,一出事他們就做縮頭烏龜,他們自己是沒有自知之明的。所以無藥可救。想改變一個50後的性格可能嗎?最好的辦法就是躲遠點。
我現在已成年,我的偶像是漢尼拔,我健身,興趣愛好廣泛,而且不是泛泛的那種,由於情感的缺失,所以我瘋狂的汲取各種知識來武裝自己,有時候都感覺頭腦不夠用,我性格屬於理想主義。由於經歷過很多挫折所以我很包容,我的思維即傳統又前衛,絕不向任何強權妥協,有時候顯得不近人情,我的思維是很慎密洞察力強,所以虛偽狡詐的人在我面前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同時我也有很幽默的一面,平時喜歡逛貓撲逛豆瓣,各種段子笑話手到擒來,同事也都認為我說話幽默、悶騷。本人性格INTP,對金錢比較淡薄,我大學期間接受西方那種思想衝擊,看美劇聽英文歌曲,也認識不少老外,用鳳姐的話說就是有了國際視野,我發覺我對西方這種文化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崇尚 人性、自由、平等、守法,可以合法擁有槍支、說話不拐彎抹角、在那裡拉關係的人不受歡迎,富人熱衷於慈善,原來世界上有一群跟我一樣性格的人,原來我的做 事風格以及思想不屬於少數,我是正常人,而國內那些暴發戶給人家送錢都不受歡迎,被人看不起。
我曾以為自己病了,但是後來我發現中國這個社會病了,各種新聞可以佐證,縱觀現在各行各業沒有不弄虛作假的,現在各種腐敗、扶老人訛詐的新聞早就見怪不怪了,很難發現人性的一些閃光點,我確信是社會有病,經歷過5000年封建社會奴役過後,辮子剪了但是無形的辮子還在,自私自利的民族終將付出代價的。各行各業民不聊生環境污染,老百姓生的艱難死得隨機,整個國家如同一個大的監獄。
其實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面具,背後都藏著一個暴怒、殘暴、狂野、嫉妒的、殺人的基因,必需要有恰當的途徑去宣洩這種負面情緒,人應該是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不
接受負面情緒的人看待問題是片面的,聖人婊在一定的時間點必定會爆發出陰暗的一面,現在許多人分不清外人與家屬孰重孰輕,對外人無所顧忌說心裡話,對家人
發脾氣或者裝客氣實則拒人於千里之外,對家人的關心僅僅是基於血緣關係而不是發自內心的,把親情當成負擔,帶著抱怨的情緒撫養子女的父母還不如把子女送孤
兒院,真正的家人應該願意為對方做壞事甚至背黑鍋,要做家人先從朋友開始。中國的功利教育讓人來適應社會,為別人而活;西方文化教人認清楚自己,找准自己
在社會中的位置,為自己而活。
認清自己是最難的,我得這種病正是因為我的本性被環境壓抑,我戰勝這種疾病也是因為我的本性成功反抗,笨人跟溫順的人是不會得這種疾病的,我把人生經歷分成幾個階段的話,0-12歲的我外向活潑、自我、幸福感爆棚,13-18歲時的我自卑、忍辱負重卧薪嘗膽,19-24歲時的我迷茫徘徊、瘋狂汲取知識武裝自己,24歲進入社會以後超越自我、蛻變升華。但是自始至終我仍舊是3歲時候的那個我,身上的一些特質(兩面性的)是自始至終攜帶的:善良(傻)、勇敢(蠻幹)、聰明(小聰明)、永不言敗(蠻幹)、自我。這些都可以從我童年的一些經歷可以反應出來的,我成年後的一些事情也都證明了我身上的這些特質。
我衝破了自我心理陰影,重獲新生。儘管傷痕纍纍,但是我的內心無比強大,現在沒有誰可以傷害得到我,我開啟上帝視角俯視這個世界,正如孟子所說」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本來只是為了回復某人的回答,現在寫了這麼一大堆,只想留個回憶,滿滿的負能量。後續我還會加一些東西進去,力求把一些細節描述得更詳細。
中國新聞最近討論光棍危機,富人們說窮人懶窮,基因應該被淘汰,這種說法明顯是由結果推倒原因是謬論,富人不但霸佔幾個,還企圖從道德上來美化自己,混的好與壞跟基因無關,勤勞、遵紀守法未必能致富。
任何事情不存在絕對的對與錯,好與壞之間的界限並不明顯,每一個囚犯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每一個人做壞事都會找借口,無論怎麼辯解,事實只有一個,ONLY ONE ,不隨人的意志而改變的,慢慢去體會吧。會。
當我經過日復一日的苦痛與掙扎,終於把長期糾結的某個人生問題「想通」的時候,會感到短暫的快樂。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在那一瞬間,衡山路旁的法國梧桐是唯美的,顧村公園的花草是芬芳的,徐家匯天主教堂的聖樂是動聽的,淮海路上的奢侈品是充滿藝術感的,陸家嘴的燈火是璀璨的,黃浦江是用來遊覽的,不是用來跳的,就連魔都的霧霾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就像一個剛出世的嬰兒,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美好而陌生的世界,貪婪地享受著久違的幸福。
然而,這樣的感覺通常只能持續幾小時、十幾小時,最長不超過一天,我先前所「想通」的一切又會被新的論點、新的論據、新的論證所取代,我又回到了原點,開始了新一輪的糾結,萬劫不復。
於是,我發現黃浦江真的是用來跳的。
沒有快樂,只能機械的追求一個又一個慾望的滿足。
攀上慾望的頂峰時是愉悅的。
但之後的空虛足矣吞噬一個人。
重症抑鬱患者,只有在想到死亡、體驗瀕死狀態時,才尋找到人生的快樂與幸福。除此之外,再無快樂。
——————2015年10月2日第二次更————————————
精神病院實習中,在門診室遇到的一個病人,是我見過最嚴重的抑鬱患者,沒有之一。大家體會下重症抑鬱患者,是否會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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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抑鬱
正文:
多年以後,當我回想起跟劉醫生出門診的那個八月上午,我一定能再次見到那張抑鬱恐怖的臉。
那張只專屬於 N 的抑鬱表情,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門診室內僅有的一扇窗戶,與門口正對。挨著窗戶的,是一黃色的門診桌,桌子的右側,留有兩個椅子,被我和劉醫生的屁股壓著;桌子的左側,留有三個椅子,供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屬使。
精神疾病的診斷,靠的是醫生的一張嘴與一腦清晰的思維,這就決定了,精神疾病的診斷,很少需要血常規、腹部彩超、胸片等等一系列現代化的檢測手段。同時也決定了,平均每一個病人的門診時間,往往會在 20 分鐘左右。
而劉醫生又是細心的一個人,他就診的每位病人,耗費的門診時間往往要在 30 分鐘左右。
當時 N 還沒進來,劉醫生倆胳膊放在桌子上,和我扯著閑話。他說,要論各個科室收治的病人,如何瘋癲,沒有哪個科室能比得上精神科的。但卻從沒有在新聞中聽過,有哪家精神病院的病人,把一個精神科的醫生給殺了,往往看到的是,「×年×月×日,×時×分,一名患者,持刀進入×省×市人民醫院門診,將一名敬業多年的主任醫生×××,連捅×刀,事發後,雖經醫院同事全力搶救,但最終搶救無效,×××主任不幸逝世。」
我當時第一次意識到,論患者對醫生生命的威脅程度,最高的科室本屬精神科才對。但事實上,精神科的醫生,不管職稱高低,全部活得好好的;而大型三甲醫院,低資歷的醫生活得提心弔膽,高資歷的主任醫生頂著被砍殺的危險上著班。
劉醫生解釋道,因為論交流與溝通,沒有哪個科室能做得比精神科還要好。他又對我搖著一根食指說,要大型三甲醫院的一個主任在門診上,為每一位就診的病人花 20 分鐘,這根本不可能。
我心裡默默感慨,溝通到位,就算病人是個瘋子,他也能正常了;溝通不到位,就算病人是個正常人,他也要瘋了。病人一瘋,精神科醫師還有應對的法子,其他科室醫師呢?只剩挨揍的法子了。
正和劉醫生聊到興緻高處,N 就進來了,我倆趕忙收住閑談,準備接待 N,看了一下時間,11:20 分。
N 是一個面色枯黃的三十多歲女人,一米六五的身量,眼前橫一架墨鏡,身罩一件半袖背心。N 由她的老公與婆婆,一左一右攙扶著,緩緩地僵著步進入門診室內。N 的膝關節,仿若凝固住了,就連丁點的彎曲跡象也未曾沾有。
片刻後,N 的步伐在我身旁滯下,可那陰森森的氣氛未隨她的滯步而止住,而是瞬間逼向了我。
窗外充盈的八月陽光,雖透過窗戶潑在了我的身上,可我仍然不寒而慄。我指著對面三把椅子中的第二把,淡淡地擠出:「坐下吧!」
N 在她丈夫的幫助下,慢慢坐了下來。
門診開始了。
「多大了?」劉醫生輕聲地問。
N 坐在對面,一言不發,說她紋絲不動,沒有一絲錯兒。N 的倆條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感覺,如同鏈接肩旁與扶手之間的倆條鐵索。只不過,這鐵索的外麵包了一張人的皮膚以及一截短袖。
似乎,我和劉醫生的對面坐的是一尊人物雕像,而並非一個活人。哦,我說錯了,雕像的面部還有褶皺的表情呢,她的面部皮膚綳得緊緊的,一處褶皺的皮膚都沒有,感覺只要掛上一點點表情,就會立馬滑下來似的。
與其說 N 像尊雕像,莫不如絲毫不客氣地講,其實更像一具殭屍。
殭屍這個辭彙,雖說形容起人來,有幾分殘忍,但不得不承認說,這是我在漢語的辭彙里,所能搜尋到的形容 N 最貼切的詞兒。
「那什麼職業?」劉醫生又問。
可 N 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依舊不理會劉醫生的問題,N 的丈夫,在旁替她答言,「老師」。N 在當地的一所初中當語文老師。
抑鬱病人,對什麼都沒興趣的。N 之所以不回答,估計是劉醫生的詢問,激不起她的絲毫興趣。
「你們今次來,想怎麼辦啊?」劉醫生望著 N 的丈夫,問。
原來,這是 N 第二次來了。
「先開點葯吧」N 的丈夫,皺著一雙小眼說,「上回吃的葯,吃完了。」
「上次,我就建議你們住院治療的」,劉醫生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 N,繼續說道,「今次,還是建議你們住院。」
「還是再吃一段時間葯,看看吧!」N 的丈夫說。雖然他沒有明確拒絕劉醫生的建議,但我已猜出,他心裡盤算的是,「住什麼院啊,我只是帶我妻子來開點葯,又沒打算住院。」
醫生的建議,大多是為病人的。但病人和家屬有自己的主見,不想聽,那醫生就管不著了。
在我看來,N 的丈夫,對 N 並不關心。
我拉開門診桌的一個抽屜,挑出一張精神藥物的專用處方箋來,遞給劉醫生。
劉醫生抓起桌上筆筒內的一支黑筆,緊挨著處方箋住址欄下的「RP」,寫了幾個連我也看不懂的藥名以及規格、用法後,在處方箋右下角的醫師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就交給 N 的丈夫了。
劉醫生曾告訴過我,寫藥名時,一定要頂著「RP」,若不頂著,所寫的藥名前留有的空白,就容易讓別人隨意添加些文字,改變藥品的名稱。
N 的丈夫笑拿著處方箋,就跑去交錢、領葯,而N的婆婆也跟著N的丈夫出去了,他倆人,就這樣光禿禿地把N一個人拋在了門診室內。
我實在感覺,N 如此病重,不管何時,都應有個親人時刻陪著啊。
難道,交錢、領葯一個人完成不了嘛?
或許對 N 的丈夫與婆婆人來講,交錢、領葯,一個人真完成不了吧!若完成得了的話,我面前這個可憐的女人,也不至於抑鬱至如此地步。
此刻,門診室里就剩下了我、劉醫生、N 三個人,時間已滴答到了 11:40。
「你把眼鏡摘下來吧!」劉醫生囑咐對面坐著的她。
N 沒說話,艱難地彎起如鐵索般的左手,抽掉眼前的墨鏡,又把左手搭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條墨鏡腿,使墨鏡懸空。直到十五分鐘後,劉醫生讓她把眼鏡戴上,她才艱難地戴上。
N 的眼淚,緊跟撤掉墨鏡的節奏,從內眥湧出,溜著布滿小凹坑的面頰皮膚滑落了下來。
比 N 流淚更為驚心的,是她的眼神。我瞬間明白了,N 為什麼要戴架墨鏡。就是為了遮住這種令人絕望,令人嚇魂的眼神。那眼神,茫然絕望得在剎那之間就可以凋零盛春的肥紅以及仲夏的濃翠。
「你想自殺嗎?」劉醫生,就像在問「吃飯了嘛」似的,很平常地道出了這句話。雖說語氣平常,但激起了 N 說話的』興趣」。
「想!!!」N 絕冷地說,而且,話音那般乾脆與利落,不帶絲毫的遲疑,與她進入門診室內的僵冷步伐形成強烈的對比。這也是整個門診過程,N 唯一的一次說話。以至於至今,我的耳朵對 N 的音色都沒有絲毫的印象,只留存有N說這話時的態度。
專業書上講,抑鬱病人是沒有興趣的,但在我看來,是有的。只不過,有這個興趣的話,還不如沒有。因為這興趣太過於絕望,那就是自殺。
自殺的定義是什麼?專業書上給的是,自我意願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自殺成了 N 的興趣,每天吸引著 N 的全部精力,想不自願結束自己的性命,都難。
時間跑到了 11:55,精分分裂科的裴主任正好經過劉醫生的門診室門口,說了句,「怎麼,還不下班啊?」
「不能下啊」,劉醫生說,指了指對面坐的 N,「這個病人的家屬,買葯還沒回來呢。」
又過了一小會兒,N 的丈夫與婆婆,一路有說有笑地返了回來,領走了 N。
門診的四十分鐘內,N 除了摘眼鏡、戴眼鏡、流淚外,並沒有丁點的其他動作。
臨走之際,N 的丈夫,要求劉醫生給 N 開一張診斷說明書,劉醫生疑問了一句,「上次不是開過了嗎?」,N 的丈夫說,上次開的那張不知擱哪裡了,把家翻了個遍也沒找到。
劉醫生也不想再多磨時間,索性就開了一張,在診斷說明書中的注意事項一欄,寫下,「住院治療」。
N 的老公與 N 的婆婆,就攙扶著 N 出去了門診室。他倆攜著 N,帶上寫有「住院治療」的診斷說明書就這麼地回了家,我感覺好諷刺啊!
對於 N 的重症抑鬱,總感覺,藥物起的作用不大,唯有心身浴在滿是關愛的家庭里,N 才有可能逐步走出來。看 N 的丈夫以及 N 的婆婆,似乎並不能為 N 提供一個滿是關愛的心靈環境。
N 走後,我問劉醫生:
「專家說,真正意義上的抑鬱病人不到 1%,那她算這 1%嗎?」
劉醫生正急著下班,收拾門診桌面上瑣屑的一些東西,就沒聽清我的問題。不知為啥,我也就沒再重問一遍。
不管 N 是否屬於這 1%,我都寧願相信 N 屬於這 1%,若 N一旦不屬於少數的 1%,就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比N 更加抑鬱的抑鬱病人。所以,情感上我選擇相信,N 屬於那 1%的少數人。
像 N 這樣的人,對全世界 70 億人口來講,就算多個 70 億分之一,都顯得太過沉重。
——————10月09日更——————————
我在知乎中關於精神病人的另一個回答:http://www.zhihu.com/question/34638398/answer/62230417
再附上我在豆瓣閱讀上寫的精神病人紀實文稿《上帝的病人》的鏈接: http://read.douban.com/column/1624419/?icn=column-categoryici=column
經過北醫六院診斷的重症抑鬱患者過來答一發
會啊,真的會覺得快樂的。
就算是在最嚴重的時候,也不是不能找到快樂的方法。我還是相信那句話,抑鬱症奪走的是我的活力,而不是我的快樂。可能會有人知道我個人情緒比較淡,但是這並非是抑鬱症的原因,而是反社會人格的原因,在此就不贅述了。
我的感受其實只是單純的疲憊罷了,最嚴重的時候懶得玩遊戲,懶得補番,懶得寫答案,懶得出門跟朋友玩,說誇張點心跳和呼吸都是很大的負擔。但是當我玩到有趣的遊戲,看到有趣的東西,吃到美味的食物,遇到值得愛的人一樣會有快樂甚至幸福感,在最美好的瞬間一樣覺得這個世界是美麗的。
多說兩句,我覺得以我的經驗來說對抗抑鬱症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了解自己。知道怎麼樣能讓自己的心情愉快,知道怎麼能避免痛苦,或者悲觀一點,在無法避免痛苦的時候至少要學會怎麼讓痛苦快點過去。當然最主要的是,學會依靠自己而不是別人。我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拯救誰,拯救自己的最後一定是自己,別人能夠做到的其實只是輔助作用罷了。
畢竟都不是沒斷奶的孩子了,自己都不去自救,還能指望著誰來救你?
上次去複診的時候跟叢中醫生聊了一下,醫生囑託了我多去做讓自己感到快樂的事情,然後問我平時開不開心啊,戀愛是否幸福啊,我就笑著跟他說我生活的很開心,有一個自己的小圈子,然後醫生也露出了很放鬆的笑容,跟我說:
「藥物的作用是消除你的痛苦,但是快樂還是要自己去追求的。」
這句話希望與努力與抑鬱症抗爭的諸位共勉w
天救自救者,如果抱著「我是抑鬱症患者啊」「我什麼都做不到你怎麼讓我自救啊」「我沒辦法快樂起來啊」這類的想法,就算真的有神也救不了你。
奇蹟和魔法都是存在的,但是這些東西不是免費的。並不是說要用別人的絕望來換,而是要用自己的希望和努力去爭取。什麼都不做只是等待奇蹟發生的傢伙,註定會絕望的。
所以作為一個正在慢慢痊癒的重症抑鬱患者,我可以由衷的說:
我現在,真的很幸福很快樂w
作為一個五年的重度抑鬱症患者,以前每天思考最多的問題就是人活著的意義 ,因為在我們眼裡,一切都毫無意義。
最近才想明白 ,凡事追求意義是可笑的。活在當下,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難過就哭,高興就笑。浪了發騷,躁了約炮。努力體驗更多,可能才是我們唯一能找到的可憐的意義。
還不想放手,因為知道那一天終究會來。不著急,活著還可以去死 ,可是死了就活不過來了。
作為曾經在醫院確診過抑鬱症,現在自認為已經好了,偶爾會有抑鬱情緒但是也可以很快排解的一個,親歷者,回答一下:
在我曾經癥狀最嚴重,時時刻刻想著怎麼結束自己的生命的階段,幾乎滿腦子無時無刻不是——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了……這些念頭。
過馬路不走斑馬線,不看路,直接在車流中穿梭,完全不躲車,就盼著誰把我撞飛,撞碎……
爬樓梯就想著在幾樓跳下去比較好……跳下去就解脫了……八樓跳下去好不好?十五樓跳下去好不好?
一直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
然而,佛教徒是不可以自殺的,屬於犯戒的行為。
而且,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我知道他們非常愛我,如果我還有一個兄弟姐妹,也許就無法抗拒那種自殺的慾望的誘惑了……然而我是獨生子女。沒辦法不承擔我的責任。沒辦法不竭盡全力活著,讓父母親的愛有所寄託。
這兩個原因,可以說是支撐我一直苦苦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原因。
那個階段,是感受不到快樂的。
但是,
即使在那個極端狀態下,
全心全意讀誦金剛經的時候,我體會到了快樂。
跟團去參加大放生,看到魚兒入水,歡快地游來游去的時候,我體會到了快樂。
或者說,我體會到了生命的美好和歡悅。
因為貪戀這種快樂的感覺,我堅持讀了一段時間金剛經,堅持跟團參加了幾次大放生。
抑鬱症不藥而癒。
之前確診是去過醫院的,痊癒卻沒有去醫院再做檢查。
那麼,我為什麼知道自己痊癒了呢?
因為有一天,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從我面前呼嘯而過。
在那之前,我每次遇見這種情況,都只會遺憾對方沒有把我撞死。
而這一次,我體會到了恐懼,我發現,我又開始留戀自己的生命了……
我不想死了。
在那以後,我再也不想死了。
我甚至開始鍛煉身體,為了活得健康一點,久一點。當然會啊,只要能和她說上一句話我就會快樂好多好多天。我也覺得很奇怪啊,明明她說的是別再糾纏我了,而我聽到的卻是我愛你。現實和認知已經完全扭曲了,我不得不去找每個人去聊天去渴望明白現實究竟是怎樣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覺得我真是惹人厭。有誰會去認真聽一個瘋子的自言自語呢。
你我他,每個人都覺得我很煩呢。
不過偷偷告訴你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我是外星人,所以才會惹人煩。
我是四年前的今天降落的,我的星球繞了一圈又一次回來了,慶幸我終於可以走了。
「你明白,路太遠。我無法帶著軀體走。太沉重。」
一直失眠。醫院看。
結果,很easy的給我診斷為重度抑鬱!!
醫生:沒有抑鬱就沒有失眠。
開了兩合的抗抑鬱葯:鹽酸氟西汀。
建議:維持治療,估計2-3年。
抗抑鬱葯肝毒性較大!!
可是,我患有其他慢性病,吃的葯已經夠多了,肝功時常紊亂,所以選擇不吃,放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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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抑鬱也是歷史悠悠吧:
初中,經常一個人去看沒有人煙的圖書館找一些關於人性哲學的書看,其實看不懂,現在只記得有一本英國休謨的《人性的斷裂》
高中,就老想自殺,最終就是在胳膊上割了一下,留下一個褪不去的疤痕,高中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候,好朋友最多的時候,興起不久的網吧和籃球給我們那堆人的生活帶來了無窮的快樂。然而為什麼會想自殺呢
大學,除了應付考試,其他時間依舊是網吧和球場,可惜的是,去網吧沒有同行者,去球場的搭檔也日漸稀少。大學雖然自由,但是孤獨。也沒有戀愛,因為一直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取向。
研究生,主要的精力投入了實驗,閑暇看看電影,打打球,不過一般都是一個人,朋友雖有,知音難覓。
這些階段,我過的相對自由隨性,但是抑鬱從來不曾離開我的生活。
慢慢就會發現,這就像一種慢性發展的病,因為確實是越來越厲害,失眠從輕微演變成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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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總結自己抑鬱的原因:
1,家庭不幸,父母吵架打架頻繁如斯。我大部分時間都活在白色恐怖下,我每天回家前都要祈禱:神啊,祖啊,哈利路亞,魔鬼撒旦滾出去,感謝神。這是從村裡一個有信仰的婦女那學的。
2 從小對生死和宇宙這個問題糾結。感受著人類世界在宇宙中的渺小,感受著生命的脆弱和死亡的永恆,從小就是這麼想了,10歲左右。每當想這個的時候,心涼涼的。
3 性取向的問題。情竇未開的時候,沒有覺得難受。大學之後,上網查看了一些資料,明白了一些東西,越發覺得自己生來錯誤。一直是一個人,一個人。。。連表白的權利都沒有
4 從未關注過的身體出了問題。身體一直非常好,精神尚文明,體魄尤野蠻。病情當初不容樂觀,讓我親身經歷著生命是多麼脆弱,死亡是多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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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抗爭抑鬱的看法:
前邊很多朋友都說了,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自救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當然這或許僅僅適用於非晚期的人群。
因為初中也曾研究過一點心理學方面的東西,所以我相信人的心理狀態是可以自己調控的。如果不行的話,就無視自己的狀態,專註地去做工作什麼的。如果專註於自己的心理狀態,只能越想越亂。
事在人為吧,積極行動是可以影響到心理狀態的。如果過於看重這種病,反而成了一個牢籠。所以我現在無視了,也不準備吃藥。
有事可干,有事可忙可以忘掉自己的「病」,就比如失眠問題,在床上不想失眠這問題的話,睡著的幾率大很多。之前自殺的美國喜劇演員,可謂是功成名就,人生失去追求,沒了事干,更加容易自殺。也曾有一本書,說美國很多奮鬥者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後,自殺了,緣由也是覺得登峰造極,人生無事。
能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是能夠改觀狀況的,因為我一直在幻想著。。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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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具有兩面性,脆弱的一面和堅強的一面。共勉吧
精神疾病不是外科,不是你用眼睛就能夠看出來的。
抑鬱癥會附帶一個特別懶的屬性,以致於懶得向你們表達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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