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死亡遊戲「藍鯨」是種怎樣的體驗?
第一次得到這麼多贊 _(??ω?? 」∠)_
只是抖了個機靈 受之有愧
最開始看到這個事情覺得很不可思議
也看了相關問題很多大神分析的回答
其實人命關天的事情開玩笑並不太好
這股歪風邪氣好像還在QQ群生根發芽了
可能會有很多缺乏認知判斷力的青少年受到影響 也希望大家如果看到這樣的群就隨手舉報一下吧
只是一點圍小的工作 謝謝大家
活著才能吃更多好吃的 不是嗎
5.13日
原答案
別說自殺了
每天四點起床
誰敢四點吵醒我,我做鬼也要順著網線恁死他。
沒有參加過藍鯨,但是曾經經歷過類似的情況,姑且擦邊答一下。
首先是一定程度的睡眠剝奪,以此加重抑鬱程度。
睡眠剝奪到一定程度可能會產生幻覺,意識變得模糊,自制力差,更容易受人暗示和擺布。
兩人保持較密切的聯繫,在交流中不斷給對方施加壓力,加重負罪感。
一點點地開始自我傷害的行為,精神上,肉體上,都有。
從個人經歷來講,自殘是會上癮的,尤其是當自殘能帶來"這是我罪孽應得的報應"的感覺,以及自我憐憫的感覺的時候。
最後一步步走向深淵。
但是我嚴重懷疑加害者為了得到快感難道最後一定要使被害者死亡嗎?
對被害者而言,按照遊戲的指令做之後,在經歷了睡眠剝奪,幻覺和無盡的疲憊感之後,活著會變得遠比死亡痛苦,死亡根本就是一種解脫。但是如果沒有參加這個遊戲,也許能走向另一條人生,那裡有陽光閃耀。
對於加害者來講,能夠享受到折磨別人的快感。但是一旦被害者自殺,就很清晰地進入了犯罪的區域。這很划不來。
所以這個"遊戲"垃圾透了,對加害者,對受害者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差勁。
相關:曾經參與某種類似結構的半個受害者
3.6更新補充:
後來了解到這樣的遊戲應該多在暗網吧?然而很遺憾(幸運),我是個電腦白痴,暗網對我來說也只是不可觸及的存在。
我接觸到的那種,稱其為"結構",或者說"模式",是因為我覺得它(據我所知,在當時)還沒有變成藍鯨這種有系統有組織的,甚至是多人參加還有所謂的玩家交流的真正的"遊戲"。
(.....糾結了一陣子發現還是避免不了要開始講故事,那我就開始講故事吧)
接觸時我正在青春期,對,青春期你們懂的,荷爾蒙的盛宴,情感的顛覆,無比敏感。這時呢,又剛剛好經歷了一場變故,那,很容易想到這個青春期的孩子很崩潰,本來就很內向,現在變得更不願意和現實中的人接觸,網路成為了一切。這是大前提。
這時候,我認識了某個人,姑且稱之為"A"?我和A逐漸開始聊天,內容無非就是青春期孩子們的各種事情。
在此期間,A表達過世間很無聊之類的看法,我也半開玩笑地說有什麼辦法自殺之類的。當我表達出自殺的想法時,A就會說等我自殺就把我xxxxx(例如挖墳分屍之類。
後來A告訴了我A以前曾經做過的一些事,就像藍鯨遊戲一樣,但沒藍鯨這麼系統化,只是純個人的娛樂,項目啊命令啊也是隨著個人高興來的,簡單來講就是折磨人,精神,肉體,折磨到崩潰之類的。不知道那時候怎麼想的,我同意A在我身上嘗試,心裡還很倔,覺得不可能會因為別人網路上發的一條命令就什麼都去做之類的。
3.6
於是就開始了,先告知姓名,坐標,要拍身份證,再發展到後來要拍私處的照片,以及裸體並拿著身份證,拍照給對方。(幾年之後裸貸出現時,有種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接受侮辱,承認侮辱,並自覺地對自己進行侮辱,每天,持續不斷地。
逐漸地做一些類似於儀式的東西,跪在某個地點,把自己重要的一些東西毀掉。
接受更嚴重的侮辱,具體什麼項目不太想說....有些是涉及到性相關。
折磨自己之後要拍照,給A確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反而對A產生了一點依賴感。聊天聊到很晚,即使是在折磨自己也想找個人聊下去。
自殘,一步步加深,但始終沒有觸到生命危險。
每天定時給對方發消息,確保睡眠剝奪的效果,以及隨時接受指令。
有趣的是A始終沒有用個人信息的曝光來威脅我,原因不明,自我感覺幸運。
3.7
個人覺得,比起睡眠剝奪,自殘和羞辱根本就不算事。睡眠剝奪帶來的是意志的喪失,渾渾噩噩,無法思考,周圍永遠有光線和嘈雜的聲音在亂閃,對你說些聽不懂的話,晃你的眼睛。所有人都能覺察出你的不對勁,我也被班主任送到學校的心理諮詢師那裡去,但是沒把這些說出來,只說自己緊張焦慮失眠。
自殘,不過是流點血,留塊疤,大不了疼一疼。
自殘可以被當做是懲戒自己的手段,還能讓自己藉助痛覺暫且清醒,從混沌的牢籠中解脫出來。
因此就容易上癮,一刀一刀,還能激活自己的感覺,哪怕是痛感都覺得特別開心,有血的溫暖。
3.8
那時候變得非常絕望,不停的訴說著自己各種感受.....結果最後,大概以A的想法來看便是"玩膩了",可能是到最後已經沒法從我的反應上獲得快感了,於是就這麼斷了。
非常草率,很幸運的草率。比起藍鯨,這不過是看個人心情來操縱的玩法,也沒那麼輕易地就將人殺死。可能藍鯨的前身就是類似於這種的玩法,加害者因為某些原因相互認識聚集到了一起,於是開發出這個"遊戲"。藍鯨很系統,更普適(大概),而且有強大的力度確保受害者的執行,但是這樣的玩法,我想可能還是不如原始的那種更能帶來快感,受害者不再是只屬於加害者的獨一無二的玩具,而是變成了流水線上送去加工的物品。一個又一個,加害者也可能逐漸變得麻木,連對方的自殺也不能激起快感了。
-------------------------經過了很久的分割線-------------------5.3
本來以為就這麼太監了,但是有點過意不去於是還是跑來更新。
看見評論里很多小夥伴提到SM這件事,我本人對SM並不了解,於是去搜了搜。原來SM領域已經這麼發達了嗎(笑)我以前對SM的印象還停留在拿個鞭子抽或者滴蠟啥的。
我覺得。。。。。也許你們是對的,也許對方真的打算把我當SM對象。
但是這僅限於侮辱的部分,剩下的部分是完全不對的,SM只不過是追求性上的快感,但是那個人只是想慢慢弄死我,而且在其中毫無所謂的快感可言。
而且我不是M,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
第一個任務,在小臂內側用刀划出一條藍鯨的形狀;
不小心扎到了動脈;
於是在第一天完成了第50天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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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更新
知乎回答第一次那麼多贊啊好開心,你們看我這麼嗨就知道我沒被這鬼遊戲害死了啊——
各位看看我另一個回答不?
為什麼醫生的字永遠那麼潦草,但是藥劑師卻能看懂呢? - 知乎非常健康
準備好參加這個遊戲了嗎?
我們開始吧。
1.凌晨四點半起床,給領導打電話,至少20次。(打通之後讓領導好好休息)
2.凌晨四點四十,面對著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把第二天要交的報告燒掉。(或者作業)
3.凌晨四點五十,打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哭著數羊,並告訴他,你現在這個點很有精神,一點都睡不著,並告訴他有個秘密你實在藏不住想說,但是什麼都別說。
4.凌晨五點,再給領導打個電話(感謝他的培養,告訴他現在才五點還沒到上班時間,讓他繼續好好睡覺)
5.凌晨五點十分,打給丈母娘…
還繼續挑戰嘛
有人挑戰就繼續!玩什麼藍鯨遊戲 歡迎來到王者榮耀!
借用一下列表裡朋友的圖
哈哈哈哈大概得先屯一些番茄醬在家了吧
4:20起床……
滾你麻痹,繼續睡
……
GG
國內,,不是叫修仙嗎?蠻火的
起初覺得這個圈子裡都是和我相似的人,會有一種群體依附感。後來發現,越玩這個遊戲,越覺得孤獨。我想要的東西並不是死亡,而是關注和溫暖。
「你不是想知道死亡是什麼嗎?加入我們,你會得到想要的答案。」2017年2月25日凌晨4:34,田樂像條案板上的鹹魚,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忽然,一款社交應用的右上角多了一個小紅圈,他點了一下,新私信閃爍在手機屏幕上。
發信息的人自稱來自「藍鯨遊戲內部」,他看到田樂發送了一些悲觀、消極的博文,「覺得我有可能會被吸收進去,就找到了我」。
簡單打過招呼後,這人開始進一步考察田樂,直截了當地問了他一些問題,「死亡是什麼」、「你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存在嗎」,然後問他是否有興趣加入藍鯨遊戲。
田樂覺得挺有意思,「這是哪個神經病啊,怎麼突然跟我討論這些」,聊了幾句之後,便沒有拒絕對方的請求。
當時藍鯨遊戲尚未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發酵,田樂並不知道,一年多前,這款遊戲已經在俄羅斯的青少年中大火了一把,遊戲玩家除了要完成諸如「4:20起床」、「在社交媒體上寫下『我是一隻藍鯨』」,以及「一整天不能與任何人說話」的挑戰,49天里,他們還被要求做到「看恐怖電影和聽恐怖音樂」、「割破嘴唇」、「用刀在手臂上刻畫藍鯨圖案」。
圖 / 來源網路
據俄羅斯警方估計,在5個月時間裡,大約130名青少年受其蠱惑,在第50天選擇爬到樓頂,或是卧軌,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藍鯨遊戲引起了俄羅斯的重視,2016年10月,該遊戲創始人菲利普?布德金(Philip Budeikin)被捕入獄。
田樂被所謂「藍鯨遊戲內部人員」找到時,並不知道自己要扮演怎樣的角色,他一廂情願地期待能解開纏繞在心底已久的生死問題,「我對死亡很好奇,另外也有一些尋求刺激心理,就答應了他」。
「不過,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他猶豫著說,「遊戲會攛掇人自殺。」
「藍鯨」們匯聚在深海
聯繫田樂一個半月後,藍鯨開始蠢蠢欲動。
這天晚10點,藍鯨遊戲的「上級」再次找到田樂,要求他填一張表格,填寫內容與第一次聊天的問題基本一致,「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眾生是真實存在的嗎」以及「對死亡的看法」。
他還被要求提供個人信息,姓名、住址、手機號碼,但並沒有網路上流傳甚廣的身份證和裸照。「我給了他們真實的信息,就當賭一把了。」田樂一直相信,藍鯨遊戲的組織者們有各種途徑核實玩家提供信息的真實性。
藍鯨遊戲群的群公告,目前這些群已經被官方查封
在「參加遊戲原因」一欄里,田樂寫下「好奇為什麼有人會求死」,第二天就被通知「審核通過」。
如果把「藍鯨」們藏身的海洋比做層次分明的金字塔,顯然,田樂已經拿到進入倒數第二層的通行證。
飽受抑鬱症困擾的蘇靜則是處於金字塔最底層的「藍鯨」。在一個討論抑鬱症的論壇里,她無意中加入了藍鯨遊戲的QQ群,發現群里好幾位都是論壇里的熟面孔。
包括蘇靜在內,每3個人被分配給一個「上級」。她收到來自「上級」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早上4:20起床。
在4月的一天,蘇靜定好4點15分的鬧鐘,「但很奇怪,當天我4點就醒了。第一次看到春天早晨天亮前的黑暗」。當天上午她有一次物理測驗,這是她最糟糕的學科,醒來之後,蘇靜等待著考試,等待著「上級」的測試,心中既有絕望又有期待。
「感覺像完成任務一樣,這些任務都是折磨自己,但不知為什麼會覺得樂在其中。」蘇靜說。
而作為「上級」的田樂,此後每晚9點到11點之間,會收到來自金字塔上層的「指令」。第一條指令是,拿著初步篩選過的信息名單,進一步精選適合玩藍鯨遊戲的人,然後反饋給「上級」。
這份名單包含有將近1000名「潛在用戶」的信息,「上級」告訴他,要重點選擇性工作者、罪犯、癮君子和打手,因為即使他們最後死了,也不會引發眾人關注。
1000人的名單里,最終有30多人成了他的QQ好友,再次過濾掉一半後加為微信好友,田樂與他們挨個兒語音,問一些表格上的問題。這一輪篩選之後,最終只剩下7人,再由他們填寫表格,交給「上級」核實和終選。
重複幾次後,田樂擁有了7名玩家。「按照我的理解,最後這些人,都是些社會邊緣人士,雖然麻煩了一點,但這個過程本身就是相當於過濾器,選擇出那些膽子足夠大、真正想死的人收納到遊戲里,然後半強迫地讓他們去完成指令和要求。」
王財貴就這樣闖入田樂的視野里。交給「上級」的資料里,他自稱只有小學學歷,是一名90後農民工,家庭一團糟:吸毒、自殘、會用氣槍打鳥,家裡沒了經濟來源,哥們介紹過來,聽說能死了解脫。
可現實生活中,他只是個高中生。藍鯨遊戲剛上微博熱搜的時候,同學攛掇他去試試,要是好玩一起加入。出於好奇,他一口氣加了好幾個QQ群。
王財貴說,真正的藍鯨遊戲都是一環扣一環的,不斷地讓你添加新的群和聯絡人,「很多人在群里灌水的時候,你不要跳、不要鬧,表現得乖一點,幫著吼『不耍的都滾出去』,自然會有人來找你」。
青春期的百米水障
被「藍鯨遊戲」選中的田樂今年20歲,對死亡的恐懼和焦慮佔據了他過去4年的人生。
他在一所985工程院校的理論物理專業就讀,符合大多數人對理工男的期待: 120斤左右的瘦高個兒,鼻樑上架著眼鏡,不愛社交,臉部常年沒有表情。
「我的外表比較有欺騙性,看起來是個好學生」,田樂說。半年前的一條朋友圈狀態暴露了他的情緒波動:「我想放下所有的堅強,即使我在黑暗中跌倒爬起無數次……我本能地恐懼著自己,但又無法逃脫。」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是他發的唯一一條朋友圈。
圖 / 來源網路
初二那年,田樂看到一本科普書籍,「我們所見的物質和運動,都源於能量的交換,一般情況下,能量從高的地方像低的地方傾斜,如果有一天,所有地方的能量都趨於均勻,那將不會有運動,也不會有生命的存在」。
據他描述,死亡的恐懼像魔鬼的利爪一樣向當時14歲的他襲來:「我感到整個宇宙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一瞬間橫死在我面前。」
這種恐懼從初二到大三一直粘著他,甩也甩不掉。他反覆糾纏於「什麼是真理?」、「到底我又是什麼?」、「我是如何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對自己這種「混沌而無知的狀態」很是不滿。他大量閱讀,試圖從書中汲取更多的知識來應對這些惱人的問題。
高考後,田樂報了理論物理專業,發現並不能夠解決他的疑問,他又寄希望於生物領域,不幸的是,現實又一次打擊了他的熱情,再後來他把目光轉向社科,開始研究哲學和宗教,卻發現它們「連慰藉品——類似於止疼葯之於傷口都算不上」。
隨著時間流逝,田樂心中的問題越積越多,抽幹了他日漸稀薄的安全感,「我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好恐慌」。他盤算著一年後畢業先做工程項目,積累到原始資金,然後做生意、投資。
他不停地強調,一定要儘可能地多掙錢,然後儘早退休,最好是34歲前,「人是很脆弱的,我要贏得足夠充足和自由的時間來看書、思考,以及去做一些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
今年剛剛高一的蘇靜也是藍鯨遊戲的受害者之一。「孤獨,沒有朋友,在班上也總被同學取笑」。早年父親因車禍去世後,深愛父親的母親就得了抑鬱症,失控的時候會用拖鞋打她。
長此以往,蘇靜覺得人生灰暗。她總想引起同學們的注意,成了班上第一個紋身的女生,不過這又成為新的笑柄。
幾乎所有參與藍鯨遊戲的群體,都有著相似的心路歷程,在從初一到高三這個人生最為波動、叛逆的時期,他們遭遇的挫折都可能產生蝴蝶效應,造成失控的結局。
在捕捉不到一絲光線的深海,恐懼像鯨魚一樣安靜的潛伏著,等待著田樂和蘇靜的自投羅網。他們自青春期開始,已經在這裡呆了太久,渴望著有一天能衝破自己上方的百米水障。
難以停止的車輪
遊戲已經開始。
圖 / 來源網路
第一天,凌晨4:20起床,包括王財貴在內的7個玩家都很積極,按時給田樂發了信息。
第二天,依然是凌晨4:20起床,玩家被要求用利刃在手臂上刻畫一條帶血的「藍鯨」圖案——為了防止從網上盜圖,他們需要對著血淋淋的胳膊拍攝一小段動態視頻。
第三天,還是凌晨4:20起床,遵照「上級」指示,田樂發了一些恐怖的音樂和電影給玩家,要求他們不間斷地觀看。
他自己也看了看那些音樂和電影,開始莫名有些不安:「那能叫音樂?旋律都怪模怪樣的,非常難聽,聽完之後覺得很煩躁。」而恐怖電影包括《咒怨》、《午夜凶鈴》和《富江》。
田樂會時不時抽查,被抽到的玩家會拍攝一段能證明自己正在參與遊戲的視頻給他——7名玩家做任務都很認真。每當玩家將自己的視頻反饋過來,田樂總會立即轉發給他的上一級,他會收到「ok」、「好的」之類「非常簡短的」、「幾乎算不上回復的回復」。
第四天,一切照常,田樂有些綳不住了:「我一看到他們就頭皮發麻!」
他將自己的好奇心克製得很好,其實藏起來無數個疑問——他們用刀刻藍鯨的時候不疼么?看恐怖片的時候不害怕么?不覺得4:20起床痛苦么?
3個月間,田樂和「上級」的對話已經從私信轉移到微信,但對方前後換過3個微信,名稱是一串亂序的數字和字母,朋友圈則顯示空白,「大概是把我屏蔽了吧」。
「Ta要麼通過變聲器跟我發語音,要麼就打文字,說話的方式就像一串公式,非常機械化,好像我面對的是某種程序,而不是一個活人。」這讓田樂漸生一絲涼意,「我都搞不清楚上一級到底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對他們一無所知。」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負責審查和傳遞信息的管道,按「上級」的要求辦事,並定期彙報。至於本人之上還有多少層,他不得而知,就像藍鯨遊戲的最終目的,同樣是個謎。
但田樂還是翻了翻7個玩家之前填寫的表格,「死亡是解脫」、「人並不會真的死,人的靈魂將永世輪迴」、「眼前的死並不是真正的死」。
他嘆了口氣,其中一個女孩曾經告訴他,她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和媽媽、妹妹生活在一起,後來考上了某石油大學,但家裡經濟壓力太大,被迫出來做援交。
「她很可憐。」這是田樂嘴裡第一次冒出「可憐」兩字。以前,他多次聲稱「邊緣人死了就死了,沒人會在乎」。
此時,蘇靜已經玩到遊戲的第13天。第13天的目標是,「在夜裡爬到廢棄高樓的樓頂」。對她而言,這幾乎是個難以完成的任務,因為她住的小鎮基本上沒有廢棄高樓。
連續半個多月早起,她的精神早已困頓不堪:「每天上課基本就是睡覺,『上級』除了每天發布任務,也基本不跟我們講話。」某一天,她甚至按照指示,把針扎到手臂上,「這樣以前不敢想像的事情,竟然覺得沒那麼疼」。
「起初覺得這個圈子裡都是和我相似的人,這樣會有一種群體的依附感。」後來,蘇靜發現,越是玩這個遊戲,越覺得自己像一隻擱淺的鯨魚,只感受到孤獨。
自我救贖之路
王財貴的身份審核即將通過。按照慣例,他會收到第二天一早4:20起床後的任務,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條信息:「藍鯨出現突髮狀況,遊戲終止。」
「他(田樂)也沒告訴我,到底突發什麼狀況了,再給他發信息,就不理我了。」還沒真正開始遊戲的王財貴陷入疑惑。
確實,看過太多殘酷場景後,作為上級的田樂已經放棄了。他故意忽視玩家們發來的信息,拉黑所有和藍鯨遊戲相關的人,努力把已經陷入泥潭裡的身體往外拔,「現在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想去了解,他們的資料和表格也不想管了,不願意再看到那些東西」。
遊戲開始前,曾有玩家問他,如果後悔了,中途可以退出嗎,他回答「隨時可以主動退出」,因為他的「上級」也是這麼解釋的。而現在田樂沒那麼自信了:「中途能全身而退嗎?誰也不知道。」
田樂說,遊戲越玩到後來,越感覺不對勁,「要是繼續玩下去的話,估計我就根本脫不開身了」。
「你真的覺得所謂玩到第50條,就能讓人心甘情願去死嗎?」在田樂看來,這幾乎不可能,沒有人不害怕死亡,但因此出現一批人完全違背自然規律,主動求死,這才是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我一直覺得藍鯨不像一個單純誘導少年自殺的遊戲。」剛逃出來的田樂帶著一點兒後怕分析,「也許褻瀆或者摧毀美好,正是一些人惡劣的愛好」。
蘇靜退出,是在2017年5月11日。這是遊戲的第17天,她突然發現之前的群解散了,再看手機推送的相關新聞,才知道藍鯨遊戲的終極目標,是讓參與者自己尋死。
她好奇地翻看了俄羅斯版本的「藍鯨遊戲50條」,發現與國內的大同小異,「幾乎都是原版照抄」。但她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並不是死亡,「而是關注和溫暖」。
英國心理諮詢師協會、壹心理認證心理諮詢師王亞南說,藍鯨遊戲之所以能把人引入死亡,是因為在不斷強化絕望、悲觀的意識。
「從心理學上講,這個原理十分簡單。其實它跟我們做心理諮詢的方法十分相似,只是目的恰恰相反,我們是讓人不斷做積極、正向的事情,讓人擺脫絕望;而藍鯨遊戲是不斷做消極、負面的事情,把人引入深淵。」
還有一部分人針對藍鯨遊戲,針鋒相對地創造了對應遊戲,稱為「捕鯨行動」。
在中國的社交媒體鋪天蓋地討論藍鯨遊戲時,「我叫阿木木」率先成立了「粉鯨遊戲群」——每當有人為了玩藍鯨遊戲誤打誤撞進入後,他總會勸說對方來參與正能量的打卡任務。
「第一天,在掌心畫一個大大的笑臉,掌心向前面對鏡子,大聲告訴鏡子里的自己,你是最棒的」;「第二天,無論天氣如何,保持愉悅的心情,為天氣拍張美照」;「第三天,對身邊的人保持微笑,給他們日常的問候吧」……
沒人知道「阿木木」也有抑鬱症,半年前女友離他而去,他一度心情低落,後來看到「藍鯨遊戲」,他照著網上流傳的任務清單堅持了兩個星期,「靠痛苦來麻痹被拋棄的孤獨,現在回想起來,感覺跟傻子沒什麼兩樣,我才19歲,死了太可惜了,萬一以後能過得很精彩呢」。
田樂也已經脫離藍鯨遊戲半個月了,他回到普通大三學生的生活,每周30小時的課程,堅持去泡圖書館。
這半個月里,藍鯨遊戲的發展在中國也得到了遏制,警方和社交媒體安全中心聯手, 清理、排查含有「4:20叫我起床」、「藍鯨自殺」的群組和信息。如今,再想找到藍鯨遊戲,已經是一件難事。
「藍鯨沒了,但我們這群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依然存在。」蘇靜說。她如今最想做的事情,是遠離大海,遠離能讓人聯想到「藍鯨」的地方。
「藍鯨」對於她,成為了一種符號,象徵著陰影、絕望和死亡。「最近打算去爬爬山,放鬆一下心情,算是一次重新開始。」蘇靜說。
田樂則顯得有些無奈:「我只不過是那幾天狀態有點不好,跑到社交媒體上發了幾句感慨,就被卷了進來。」
他還是沒能明白死亡和人生,但最近小姨開始幫他介紹對象,父母攛掇他帶個女朋友回家,生活多了些煙火氣。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既然終將回歸大地,那就自由地活著吧。」
(應採訪對象要求,文中田樂、蘇靜、王財貴皆為化名)
文 / 陳柯芯 易方興 編輯 / 金匝
每人互動
你有過絕望時刻嗎?如何度過?
文章為每日人物原創,尊重原創,侵權必究。
想看更多,請移步每日人物微信公號(ID:meirirenwu)。
假如,我們假如這些遊戲能瘋傳起來,那麼藍鯨遊戲群里估計都不少微商和發黃廣告的,整天刷屏,踢了又來。要麼是有些逗比一言不合斗圖黨,喜歡斗圖,粗口免不了,你來我去,一來二去,你罵我爹我日你娘的,發生爭執,全都在扣鍵盤,誰還會玩死亡遊戲。再者,群主對終止遊戲的人威脅,很可能得到以下對話。
群主:你沒到最終任務,不能退出遊戲,否則你家人會有麻煩。
玩家:草泥馬,老子就是不玩了,有本事你順著網線過來打我啊
群主:你家人會出事,我絕不是玩玩而已,我定奉陪到底
玩家:我一個大叼艹爛你麻麻的血b,爹都敢威脅了,誰給你逼臉啊~省略一萬字…
1.【藍鯨】你準備好玩這個遊戲了么,一旦確認,不得退出。否則你可能會被你媽打死~
2.4:20起床,背單詞
3.在胳膊上寫出set至少10種用法
4.做一套歷年真題,這是你的入門考試
5.如果你準備好成為一頭鯨魚,就把所有張宇的18講做一遍。
6.背誦狗減sin狗
7.與他的用法
8.在時間線上寫道「夾逼準則!哪裡跑!」
11.在手心上畫出一個虛擬語氣用法表
12-13.看新東方給你的各種精讀泛讀材料
14-15.聽完朱偉給的所有聽力材料
16.讓自己沉迷背單詞
20.進行模擬考試
21.問老師所有你不懂的用法
26.說出自己的考試日期,並接受它
27.凌晨四點二十起床去自習室
28.不跟別人講話,專心刷題
29.宣誓自己是一頭Blue Whale
30-49.每天都4:20起床,刷題背單詞。50,參加研究生考試去吧,記得帶塗卡筆。。。。
人命關天!國內已經有類似的qq群了,叫4點半喚醒我,藍鯨遊戲之類的,有數十個,在it之家看到的,大家幫忙舉報,人命關天!我親測了幾個,目前都是假群,真的昨天已經讓之家觀光團舉報完了。不過隨時都可能回來,大家注意!
ps 不知道怎麼取匿,給大家我另一個回答吧如何看待俄羅斯死亡遊戲藍鯨? - 知乎
我感覺 中國人應該玩不起這個遊戲
畢竟中國人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傳統文化 修仙
你TM叫我睡覺????
難道你們都忘記了中國有個教派叫做回籠教嗎還凌晨四點多起床。。。
怕是外國青少年作業有點少。。
過二十贊了好激動這些任務給予人一種使命感吧,讓一個孤獨空虛的人能夠得到使命感,常年被他人否定被自我否定的自己也好像有了價值一般。我曾經也是如此,在哪時候我也都不願去思考太多,我更願意跟隨他人的腳步,只想成為一個完成任務的機械既不會犯錯也有著自己的價值。而一步步完成任務,從簡單到困難,讓本來不可理喻的事物變得可以接受,也讓使命感越來越強烈,而只能網上組織內部交流,使得我們認為網上有許多一樣的人這樣加深了認同感,加上現實缺乏社交更願意把心思放在網上,彷彿這裡才是自己的心靈歸宿。最後會覺得這便是真相,現實的人根本無法理解我,他們什麼都不懂。而大家在網上訴說自己任務情況,彼此勸慰。讓人內心十分舒服更難懷疑這些任務。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接近人生的盡頭。
是要說說體驗嗎?
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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