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竊聽風暴》中,到底是什麼東西觸動了那個東德秘密警察的善意?

到底是什麼東西觸動了那個東德秘密警察的善意,為什麼他從事了這麼久的竊聽工作,之前都沒有萌發善意呢,後來為什麼他又不顧一切的幫助那個小說家?還有他們在審訊之後,為什麼要通過椅子,收集犯人放屁的氣味?


很久以前看的電影,回想起來依然被情節打動,談談自己的理解。
關於氣味的問題,同意@張樂的看法。說說魏斯曼立場轉換的問題。
雖然特工魏斯曼的身份是國家安全局的特工,是高壓統治者的「鷹犬」,但是換個角度來看,他只不過是接受上級的任務,然後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個職業決定了他無法選擇自己的立場。
工作上他是個思維嚴謹、業務熟練的特工,生活上他不苟言笑、孤獨寂寞。而劇作家德萊曼交際廣泛、學識淵博、追求自由,有一個同樣傑出漂亮的妻子,這與魏斯曼形成了對比,德萊曼所擁有的就是魏斯曼所缺少的,同時也是他所嚮往的,進而成為了他想保護的。我覺得有兩個因素催化了他這種想保護的情緒:

  1. 在德萊曼進行政治活動的過程中,魏斯曼那由於長期作為「國家機器」而被掩蓋住的自主意識開始萌出,原本善良的他當然能夠分辨正義與邪惡、專制與民主。但是他的立場限制了他、不允許他成為德萊曼,但是他可以放他一馬,甚至在良知(或者說是本能)的作用下主動去保護他。
  2. 德萊曼的妻子是個優秀漂亮的演員,對優秀、漂亮的女性產生保護的慾望同樣也是男人的本能,而那個胖子文化部長卻「利用職務之便」威脅、勒索這個純潔與美的化身。換個角度來看,胖子文化部長代表的是體制,妻子代表的是普通大眾,她只是想有戲演,只是想過普通的生活,但是體制卻時刻想從她身上榨取利益。魏斯曼同情她,想保護她,所以才出現在酒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了她。德萊曼和妻子和好後,魏斯曼通過召妓來宣洩自己感情,他要求妓女多陪她一會兒,也表現了他木訥嚴肅的外表下單純幼稚、渴望溫情的一面。這時候他已經被德萊曼一家的生活徹底感染了。也許後來當魏斯曼眼見那個純潔與美的化身香消玉殞的時候,就已經決定重新選擇自己的立場了。此處並不是說魏斯曼愛上了女演員,只是他徹底認清了善惡美醜。

如果你入戲深一點的話,應該能感覺到,魏斯曼其實是一個善良單純不乏溫情的人。
我覺得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種情景下都能分辨對錯,但毫無疑問問能做出魏斯曼一樣的選擇必然需要莫大的勇氣。
影片最後魏斯曼從郵局拖著箱子出來路過書店看見當年自己默默的冒著巨大危險保護過的劇作家出了新書,也許他心裡會有感慨:沒人會知道自己當初為了保護這個人落魄至此,儘管如此,但從未後悔。大概他只是好奇,這個和自己命運產生奇妙聯繫的人出了新書,不妨買一本。走進書店,翻開扉頁,鏡頭定格在那句話的時候,我差點淚奔了。這真的是一部能打動人的好電影。

PS.很久以前看的,如果情節有出入,請見諒。


德國是一個歷史格外豐富的國家,德國人對此的思考和表達都入木三分。因而德國電影向來以構思縝密、嚴謹深刻出名,往往能直擊人性深處而不煽情。拿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竊聽風暴》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也是本片讓許多人第一次接觸德國電影。


這個中文譯名大概又是港台的膚淺翻譯,凡事必風暴,必生死,必神鬼。雖然講的是東德國安局竊聽進步作家的故事,但全片都很冷靜壓抑,幾乎沒有風暴,片名原文直譯為《別人的生活》。可見竊聽雖然是故事的線索,反專制是電影的大背景,但電影的主題並不在此。


開頭的審訊和課堂,直到去作家家裡安裝竊聽器,再到遇險不亂的威脅鄰居(讓後來作家讓鄰居幫忙打領帶時的「你會保守秘密嗎?」成為一句雙關語),非常深入到位地展現了竊聽員HGW的冷靜和專業,為後面的反轉起伏做了一個將引發很強衝擊的鋪墊,也告訴觀眾,片中和現實中所有的被審訊者的反應都被審訊者了如指掌,雙方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這種無力感到後面審訊時才更明顯地釋放出來。另外,那個作家的立場在前半段也很模糊,還增添了懸疑性。整個影片氣氛雖很壓抑,卻非《一九八四》那般超現實的極端恐怖,倒也增添了真實感。


無比冷靜專業的竊聽員生動形象的反映了一個機器的螺絲釘般的形象,體制是個龐大的機器,可以輕易地把任何人碾得粉碎,而這部機器是有每一個面無表情冷靜專業的螺絲釘才得以運轉的。這些螺絲釘們通常是文化層次不高的人,一是見識少,二是情感比較麻木,比如片中和HGW換班的竊聽員。有人質疑竊HGW轉變立場有些突兀,這在電影中確實顯得集中快速了些,但細想這些改變他的東西,都是樸實真切的。竊聽員HGW自己沒有生活,而聽到了作家生活的全部,不自覺的融入了他的生活。聽到作家做愛,自己也寂寞地招妓,聽到另一作家自殺的消息,就潛入作家家裡偷了自殺作家贈予的書,然後被書中對自由的嚮往和那種全身舒暢的感情所感染(自殺可以說是對壓抑環境的絕望,因為無法預見何時是個盡頭。我媽說過有認識的人在1976年卧軌自殺的故事,顯然他不知道曙光就在眼前)。潛入這個實質上已經一起生活許久的家庭里,眼見了許多聽到的事物,那奇妙的感覺不言而喻。隨後再被無法用語言表達感情的作家悲憤的琴聲感動。同時也不能排除他對作家女友的好感,酒館裡的一番誠懇對話(「我是你的觀眾」又是雙關語,女主的「你是一個好人」的珍貴評價),再看到當局高官的醜惡嘴臉,都動搖了他那冷漠的心。

可見他是被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的生活所感染的,他只是單純的感到不該毀掉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而非什麼大是大非的立場。有趣的是,與冷靜專業的他相比明顯輕浮的上司(食堂開東德領袖昂納克的玩笑,以及一系列行為特徵),在心靈卻遠比他冷漠,更無人性可言。這份輕浮倒更堅定了他保護作家的信念(他準備告發作家時被上司的一番狂言給壓下來了)。當然,他選擇背叛體制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被發配去拆別人郵件(國安局果然是蛋疼的無孔不入,有個槽點是背後一起拆信的小哥就是當初食堂講昂納克笑話的),很可能就是20年,他可無法預見5年後柏林牆就倒了。他更不會指望日後作家會發現真相,還能有本《獻給好人的奏鳴曲》向他致敬。

知道自己將要面臨這些而義無反顧,恰能反映HGW的堅韌與人性閃光。大牆倒塌之後,一身竊聽本領全無用處,他成為了卑微的送報員。但從這個卑微凄涼的身影中,作家和觀眾都看到了巨大的人性力量。他默默買下了《獻給好人的奏鳴曲》,作為寒冷歲月中留給孤獨的自己的禮物。


主演Ulrich Mühe將這位陰冷皮囊下閃耀巨大人性力量的竊聽員完美呈現,這隱藏的力量通過他那深邃的眼神釋放。據他透露,自己曾是東德演員時,曾長期被自己妻子監視並向國安局告密。作家的女友的角色是另一個有力的形象。我們無法區分她是好人壞人,她不讓男友告訴她太多,以免日後危害其安全,她愛她的男友,但面對淫威又不能不低頭屈服,一直生活在被欺凌侮辱和不被理解的折磨中,她其實更是一個為殘酷的大環境所迫,而被人性折磨的真實存在,是那段歷史更具普遍性的一個縮影。體制能逼迫每個家庭同室操戈,何等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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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被打動和感化,是電影編劇、導演才能解釋的吧。
我個人對這個電影有獨特的感觸,因為我做過竊聽工作。
竊聽者對被竊聽者產生別樣的情感,我覺得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
怎麼說呢,大家有沒有在夜間坐過長途列車,硬座的那種——睡不好覺,百無聊賴,這時候我一般會望著窗外發獃,在漆黑的夜色里,離鐵路不太遠的地方,不時會出現一兩個光點。
每一個光點下面都是一群人,有時候我看見一幫老爺們在燒烤攤上喝酒吹牛,有時候我看見孤獨的老人在門前燈下聽著收音機打盹,有時候我透過窗戶,看見小夫妻指手畫腳的吵架。
我就像一雙巨大的眼睛,俯瞰著別人的生活,只是每一個片段都不會停留。
所以我也會好奇:那幫老爺們在說什麼?老人為什麼這麼孤獨?那個滿面淚痕的女子受了什麼委屈?
——我上班時候的感覺就是這樣,尤其是夜班的時候,有時候一整棟樓就只有我一個人,面對著四面八方的聲音,我們搜集的是國家的隱私,並不像秘密警察那樣關注私人生活。
但是,偶爾還是會有一些私人生活的片段溜進來,讓我疲憊不堪的神經為之一振,漫長的夜晚里,這些家長里短的東西成了一種慰藉。
有時候特別想知道「那個聲音」,或者「那個聲音」究竟是怎樣的人,有時候聽到他們在傾訴煩惱,也會忍不住為他們傷心,會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們,會想說:放棄他吧,他剛剛在另一條線上與其他女子調情。。。
我想,如果我有機會安慰他們,我會毫不猶豫的那麼做。
可惜這些聲音都只是與我擦肩而過,永不重逢。


在那個灰色的年代,人們以揭秘他人隱私,舉報別人為榮的一個高壓、人民相害的社會,

這個秘密警察傾聽了一對充滿激情與渴望的藝術家夫婦的生活,

麻木的靈魂逐漸被他們生活的嬉笑怒罵而喚醒,

他們對生活有知足、有激情、有憤怒、有反抗,有笑有淚有絕望有決絕,

秘密警察們,有的只是服從與麻木,


他們甚至連絕望的心也沒有,





如果說藝術家們是牆角那欲突破重圍的攀藤,


秘密警察就是那可悲的成為了圍牆的磚也不自知的工具人。


於是,這個尚懷著一顆人性的秘密警察,他作為一塊圍牆的磚,

他聽著這在東德僅存的一絲可以稱為真實生活的一切,

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影片中沒有呈現、只有他那閃爍而堅定的眼光可以看出的絢爛場面。

那種彩色、多姿、轟烈的生活,

一種可以嗅到自由的香味的生活。

他最終決定自己摔下來,為這堵牆破一個洞,讓攀藤沐浴自由的陽光。

因為他不僅聽到了,還親眼目睹了,那個時代灰色世界裡的一抹,可能是最厚重的一抹彩色。


放篇自己寫的影評。關於問題,可以參見黑體字。

東德的秘密警察,衛斯勒奉上級命令,監視、竊聽吉歐 德瑞曼——一個表面清白忠誠、實際上對東德政府有滿腔憤慨的、才華橫溢的劇作家。代號「勇者行動」。


德瑞曼的公寓被安滿了竊聽裝置,牆面、天花板、電燈開關,無孔不入。衛斯勒和他的手下,兩人24小時,全天候不間斷監聽。


他死定了。

——因為竊聽如同天羅地網,因為德瑞曼的確有著埋藏在心底、用文藝作品反擊政府的念想,因為衛斯勒,如電影開頭的審判顯示的那樣,鐵面無情、慘無人道。


德瑞曼有個親密無間的女朋友,克莉絲塔,有一些對政局強烈不滿的戲劇界同僚,雅思卡、豪瑟。


德瑞曼是個聰明人,表面上看,他清純地如同白蓮花,跟總理何內克私交甚篤,他遊走於文藝界與政界微妙、敏感的灰色區域。他不像雅思卡,徹底跟當局撕破臉皮,遭受封殺,也不像豪瑟,脾氣暴躁,直言不諱,像一座蠢蠢欲動的活火山,早早被國安局盯上。德瑞曼,竭力維持著一個搖搖欲墜的平衡,是為了讓自己的劇作,自己的心血結晶得以上映。


「沒戲導的導演像什麼?像個沒膠捲的放映師,沒穀物的磨坊主,像個廢物。」


誰知,連德瑞曼也難逃魔爪。東德的秘密警察,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德瑞曼的女友,克莉絲塔,同樣難逃厄運,她被東德文化局高層漢普看上,被迫做了床上玩物。

他們為了藝術,忍辱負重。


轉變是從雅思卡的上吊自殺開始的。自此,德瑞曼痛定思痛,打算寫一篇文章,探討東德居高不下的自殺率,揭露東德真正的政治面貌,他和豪瑟等人商量,把打算稿件帶去西德《明鏡》雜誌發表。


有趣的是,他們的商議、小型集會,全都是在德瑞曼家中進行的。


一切的一切,盡被衛斯勒收入耳中。

玩脫了吧。


誰知衛斯勒也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


衛斯勒對國家體制產生了懷疑,文化局局長利用權職隨意玩弄女人,上校們肆無忌憚、毫不避諱地開著總理何內克的玩笑。這個制度真的完美無缺嗎?這就是所謂的社會主義嗎?


「我們是黨的強盾和利劍。」


多麼冠冕堂皇。多麼可笑。


德瑞曼和克莉絲塔倆人的喁喁私語,綿綿情話,乃至雲雨時的微微嬌喘,喚起了衛斯勒被壓抑許久的人性與慾望。衛斯勒發覺自己的公寓是如此空曠,自己又是如此寂寞。於是他召了妓。


無力吐槽那妓女走樣的身材與成坨的肥肉。但她那兩句「一堆和你一樣的人住這裡,但我不確定來過你這。」以及「半小時後我還有客人。我照行程走。」真是把我逗笑了。


這堆官僚真是衣冠禽獸。


但至少從現在開始,衛斯勒不再是一個國家機器,伴著完事後滿足的喘息,他成為了人。有思想,有頭腦,有慾望,能獨立思考,能辨明是非的人。


彼時的東德政府里,可沒這麼多人。

衛斯勒開始閱讀德瑞曼的藏書,開始傾聽他們談論時政,同樣地,也聽到了《獻給好人的奏鳴曲》。


直擊人心的樂曲。


在逼仄黑暗的監聽室中,衛斯勒淚流滿面。他升華了。


衛斯勒從要求主動盯梢監視德瑞曼,到攆走下屬、知情不報,到編造對話內容以自圓其說,到全方位地包庇德瑞曼,乃至為他取走打字機,為他葬送大好前程,為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內分揀、投遞郵件。


他不是沒有過動搖。但理智和良知佔據了上風。


一名出色的劇作家,不能聲張正義,不能普渡眾生,只是充當國家的喉舌、政府的發聲機器,做一隻任人擺布的操線木偶,太可悲了。這些高級知識分子,恰恰是這個國家真正的靈魂所在。他們的筆杆子,是分貝最大的喇叭,是最有煽動力的吶喊,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這也是他們成為政府心腹大患的原因。


他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是多麼卑鄙,自己的政府是多麼可惡。


歸根結底,衛斯勒跟別人的不同之處在於,別的高層已經無藥可救,他仍具有可塑性,他只是被體制迷濛了雙眼,被洗腦囚禁了心智。


好在,他最終還是醒來了。


在一個畸形的社會,成為好人是要付出代價的。於是他將在無休止的拆件、徘徊中蹉跎餘生。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可惜。


願所有好人,都能過得幸福,一生平安。


鞠躬。


史塔西,克格勃青出於藍的學生,人類史上最恐怖的秘密警察。

據說當年每10個東德人中,就有1個在為史塔西效力。

身為秘密警察的威斯勒,一開始不人道的逼供手法,臉上始終冷酷嚴肅,對德瑞曼對門麥太太的威脅恐嚇,展現了他冷血、嚴謹、一絲不苟的形象。

他作為一個極權主義國家的特工,他像機器一樣,認為國家原則高於一切。對工作的忠實,迫使他常常喪失了一個人必須所有的個性和情感,來為國家服務。

而被竊聽的德瑞曼是一個自由的作家,是極權主義下的浪漫色彩。他們有著自己的信念,他與克麗絲塔的愛情打動了威斯勒。他愛上了熱愛和崇尚自由的他們,漸漸發現了人性的糾結與同情,個人良知也開始逐漸覺醒。

當威斯勒發現了文化部部長與克麗絲塔的私情時,他利用設備弄響門鈴,讓德瑞曼發現妻子的出軌。或許他該舉動有兩個目的,第一是為了讓德雷曼失控破口大罵文化部部長,可以收集他的反動證據;第二是因為他對克麗絲塔也有好感,看不過克麗絲塔被文化部部長脅迫,想要借德瑞曼的手阻止。

但讓他想不到的是,德瑞曼並沒有發怒,而是克制自己平復情緒。克麗絲塔一回家就去洗澡,洗掉恥辱和負罪感。洗完澡後,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德瑞曼抱住了克麗絲塔。在那個時代下,每個人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而他們都懂得彼此。

德瑞曼擁抱著妻子,監聽他們的威斯勒也擁抱著自己,我想這是威斯勒第一次被他們的愛觸動了心裡最溫柔的地方,他長期壓抑孤獨的內心開始渴望愛。

他結束工作後招妓的場景更能說明這一點,他抱住妓女懇求她多留一會陪陪他,但她回復「我都是照行程走的,半個小時後還有客人。你下次時段買長一點就行了。」

身為特工,沒有純粹的愛情,在這個壓迫的社會政治體制下,他內心鬱悶至極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用妓女在生理和心理上雙重宣洩。在這裡我們看到了不再嚴肅冷血的威斯勒,他的神情充滿了對愛的渴望,他也迫切的希望與人交流。

如果上面是威斯勒對「生理需求」的渴望,那麼他去德瑞曼家裡「偷書」,表現的也許就是對「精神需求」的渴望。書是德瑞曼朋友送的禮物,這是友情的見證;而威斯特蹲下身子撫摸的雙人床,則是德瑞曼夫婦愛情的見證。

孑然一身的威斯特對友情與愛情的渴望,代表他開始嚮往正常人的生活,希望褪去冷血,追求自由。這是為威斯勒接下來的蛻變,開始幫助德瑞曼的埋下了伏筆。

後面德瑞曼接到電話,被加入「黑名單」的導演耶斯卡自殺了。悲憤之下,德瑞曼打開鋼琴,彈奏了《好人奏鳴曲》。悲涼的旋律下,竊聽著一切的威斯勒已經淚流滿面。威斯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展現了自己感性的一面,這裡提醒了我們,威斯勒已經覺醒了。

文化部部長利用權力譏諷威脅藝術家和劇作家,上級的官僚主義,都讓他不寒而慄。原本天真相信東德社會制度的他內心開始發生變化,對黨的信念也開始動搖。他漸漸發現了人性的感性和同情,他因為良知覺醒選擇反叛,選擇自救和救人。

但是即便最後「柏林牆倒了」,他還是選擇了一份普通的郵差工作,他已無法擺脫長期以來機械化工作所造成的「奴性」。就算擁有了自由,他卻已經不會去享受生活了,終究是極權體制下的受害者。

整個故事說完了,這個結局飽含一種溫暖的悲傷,一定觸動了你內心絕望中的那份美好對不對?

但是我來告訴你,那個史塔西肆虐時期的真相:

在那個讓人窒息的社會集權主義里,戀人監視戀人,朋友告發朋友,兒子誣陷父親。這些記載著逆反人類認知的文件,排列起來能繞地球幾十圈。大家都在一個污水缸里出生,沒有誰身上是乾淨的。

而且,電影導演曾找到史塔西監獄紀念館的負責人,希望借用當年真實的監獄作為拍攝環境,卻遭到了那個負責人的拒絕。

拒絕理由是據那個負責人所知,以及後來公開的幾百萬份監視記錄顯示,這個電影的故事近乎於臆想的童話。從來沒有一個史塔西,願意暗中保護自己所監視的對象。

沒有良知,沒有溫情。現實中一切善意的種子,不是被蓋世太保扔進了集中營,就是被克格勃流放到古拉格。還等不到萌芽之時,就在嚴冬來臨前被草草槍決。

電影之外我再多說一句:人們看不到事物的本質,往往是被善意蒙蔽了雙眼。你眼中以為的善意,只不過是你願意相信的幻想。

也許有一天,某個十年的所有記錄會被公之於眾。也許有一天,東北鄰國邪惡政府的垮台,會讓更多的人性中的不堪大白於天下。

我們大多數人都在為辛德勒的勇氣叫好,可是等到真正身臨險境時,你沒有落井下石就足以自封聖人。當朝大院君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我一生沒整過人」,不談保護和善意,這已經算是那個瘋狂年代少有的良心。

人性本惡。


《竊聽風暴》並不是一部政治題材的影片,但是是一部有政治背景的影片,故事發生時間選擇在1984年與喬治?奧威爾的政治寓言小說《1984》就有一定的契合度,開頭以交叉敘事方式呈現,就是特工學校教授維斯勒的一堂教學課與審訊場景的交叉。這一組場景的出現交代了主人公維斯勒的專業背景,同時也展現了維斯勒冷酷無情的人物性格。

片首以一幕舞台劇的形式展開,在觀看完之後,維斯勒憑著多年監聽的敏銳嗅覺,認定德瑞曼「有嫌疑」,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克麗斯塔的魅力亦令他有所動心,因而提出監聽劇作家德瑞曼的想法。這一點被他渴望晉陞的同學利用,以此討好文化部長漢普,由於漢普看上了德瑞曼的妻子、美麗的女演員克麗斯塔,企圖通過監聽找到污點,脅迫克麗斯塔以滿足自己的私慾。通過這一幕劇這幾組人物之間的厲害關係一目了然。

維斯勒他是有信仰的,他對於國家對於黨,就在竊聽的過程中,他的人性逐步復甦。隨著對整個國家機器的熟悉與了解,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一切並最終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另一幕是維斯勒召妓的場景,從導演的整個人物塑造來看,維斯勒一直是面無表情,他單調,周而復始,與外部世界隔離的生活造就了他邊緣化的人格。事實上是他將自己的全部情感傾注在了被監聽者身上。他帶走了劇作家書桌上一本布萊西特的詩集、並被那些詩句深深打動;當他在監聽器里聽到德瑞曼飽含情感的鋼琴彈奏時,忍不住流下熱淚。可見他與被監聽者之間情感的複雜程度。


他自詡為知識分子,知識分子是有天性的。他教」書「,他坑他那下屬同事的時候說"你是高級知識分子么?/受過高等教育么?不是就把判斷的工作交給我「
他有自己的價值觀,他勇敢堅定。食堂里他上司說「這是部長的位置」「總有人要實踐社會主義平等」
愛好音樂(流淚)和文學(偷書)。文藝青年都是自由的基石啊
如果不是這樣一個角色,如果沒有艱難的心理鬥爭(饒你一次、「不,要伏特加」、在上司辦公室里把材料塞到袖口),又何來美妙的故事呢


魏斯曼是個好黨員啊,魏斯曼從一至終其實都是在做他認為正確的事啊!他對黨的信仰也是實實在在的不像其他官僚啊,這也是他後來信仰改變的原因吧。。


因為他被布萊希特給打動了,就像乾涸的土地受到了久違的雨水滋潤,雖然僅僅是小雨,但隨後內心因被藝術和美打動而轉為同情,便一發不可收拾。而且他上司霸佔人妻的行為估計也讓他挺噁心。


正好在寫這個的論文。。看到了一篇採訪導演的文章 其中問道了這個問題:什麼促使Wiesler改變?導演的回答如下:
1,從Grubitz(他的老同學,現上級)身上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忠誠於黨。並且委派給他的任務OV是上級的以權謀私行為---文化部長Hempf想得到Dreyman的女友。讓他很失望
2,在監視過程中,感受到了人性的真摯和軟弱。開始懷疑自己所監視的對象真的是國家的敵人嗎?
3,布萊希特和那首曲子。藝術可以改變人。而Wiesler此前是沒有認真接觸或者關注過藝術。導演個人是很相信藝術的力量。在劇本構思的時候就是從音樂得到的靈感。
另外,Wiesler的改變也是兩個方便---不作為(Hauser假裝逃離東德時,他沒有揭發),和改報告


因為愛女主啊。
衛斯勒從第一眼開始就愛上了女主克里斯塔。由此決定去監視他們的生活。這個決定是先於局長與部長的交談的。
真正的轉折發生在部長強姦女主之時。衛斯勒的信仰動搖崩塌。應該說他承受著不少於德瑞曼的痛苦。
加之藝術家的生活與他自己相比實在想人類太多了,很多後續的故事慢慢堅定了他的轉化。
但最關鍵的轉變,還是因為自己愛的女人受了委屈。


個人認為關鍵在衛斯勒自發的一個擁抱動作上。

德萊曼的女友克麗絲塔回家途中被部長「請「上車玷污,此時德萊曼在家安靜寫劇本,若女友不說此事,生活至少會保持暫時平靜,偏偏衛斯勒插一腳:

讓德萊曼家門鈴響個沒完,德萊曼只得擱筆下樓,看到女友從部長車上下來並聽到幾天後的約會。他悄悄躲在旁邊,克麗絲塔沒有看見他,直接回家洗澡,等她洗好上床,德萊曼才走近並按她的要求抱住她。德萊曼沒有問,克麗絲塔也沒有說。遠方的衛斯勒和德萊曼姿勢一樣,說明他也想保護受傷的克麗絲塔,所以有了後來逾越本職的勸說(阻止了她和部長的第二次私會):

等接班人一來,衛斯勒立刻站起來說「你又遲到五分鐘」,緊接著摘下耳機走出去,東西都沒有收拾。這和之前的兩人交流差別巨大。

之前衛斯勒也不過簡單說「你遲到了「,但那時的他淡定端坐於椅子上,頗有耐心聽完了接班人的遲到理由,再慢慢摘下耳機遞給他,走到旁邊給他東西,一邊悠閑收拾自己的東西,臨走時還說「明早11點見「。

為什麼出現了差別?他之所以「幫」德萊曼看到殘酷事實,或許是因兩人甜蜜自己暗生羨慕,期待德萊曼勃然大怒和女友爆發衝突,親密無間的兩人互相傷害直到分手,甚至和部長頂撞直接送死,無論何種結果,身為旁觀者的他冷靜看戲即可。但事情發展卻是一個悲傷的人變兩個,而他竟不知不覺成為第三個。衛斯勒自出場就面無表情,無論在學生、領導或同事面前,這很符合身份,今晚他卻無意中流露情感(沒有表情變化,但肢體語言體現出來),於是馬上逃離現場,不和接班人多呆一秒,防止被接班人看出情緒波動:

鏡頭分別從暗處拍攝衛斯勒的正面、側面、背面,看不清他的臉,幾個鏡頭迅速交替,接班人還沒反應過來,衛斯勒已離開。

冷靜的衛斯勒做秘密警察很稱職。今晚意外發生轉折,隱藏於潛意識的情感上升到意識,擁抱的姿勢明確表明他身為「人」的同理心仍存在。我認為正是這個擁抱觸動了衛斯勒,讓他一步步走上「歪路」。稱職的秘密警察不能多愁善感,衛斯勒將不合適的情感排除在意識以外,壓抑在無意識。按佛洛依德理論,壓抑是主動的過程,需要自我持續的消耗能量。衛斯勒並非十惡不赦,情感壓抑不可能永遠成功,「面對」愛人們的傷痛撫慰,堅硬外殼在暗涌的柔軟感情衝擊下已現裂痕,內心深處的感情最終以「擁抱」外顯出來。以前他可以自我欺騙,如今自然流露的表現又作何解釋?

面對真實的自己,他有些慌亂(相比平時)匆匆回家。電梯里他仍無表情,但較平日磐石般氣定神閑,此刻緊張眨了一次眼,有些喘氣,胸口輕微起伏,靜態截圖表現不出來,大家看的時候會注意到。

隱藏許久的感情已然無法再壓抑,衛斯勒選擇最快捷的方式發泄:招妓(不截圖了,防止被舉報),完事後雙臂緊緊抱著妓女,對方先是輕推了一下,沒有推開,又用力推了一下才把衛斯勒推開,衛斯勒在分開瞬間還伸手去抓她:「再多待會兒」,妓女說不行,半小時後還有客人,衛斯勒看錶說來不及,妓女說絕對來得及。按正常情況,男性在XXOO後會處於「賢者時間」(一小時左右,此間完全沒有性趣,甚至對性產生嫌惡感),所以衛斯勒對妓女的挽留並非出於性,而是孤獨。當個機器人不需要別人的陪伴,當個人則忍受不了孤獨。妓女走後,衛斯勒癱坐在沙發,目光渙散:

隨後的事情發展越來越偏離既定軌道,衛斯勒不再願意當個遙遠的旁觀者,他偷偷進入德萊曼家中,看著聽到的東西,拿走了德萊曼的書,這些還算不上大錯。等他聽到德萊曼的朋友自殺,德萊曼為亡友動情彈奏時,身在遠方的他跟隨鋼琴曲流淚,再也無法抽身。


我就來稍微整理整理他的微妙變化。
首先一開始展現的是衛斯勒那種典型的黨的爪牙的作風:細節1,開局的殘酷審問教學課上,他向學生傳達的是要竭盡一切殘酷之能去套取情報,並且有個非常細微的表現是,其中有個學生說了一句「這是不是有點不人道。。。」他就把這學生打了個黑名單;細節2,上頭壓根沒發布監視任務時,他僅僅是看了人家一場劇,就自發的說要監視他,此時他上司還跟他講「德瑞曼是白紙一張,連部長都很喜歡」,然後才是部長所謂的因權謀下達任務去監視;細節3,他和上司在食堂吃飯時,上司說不能監視高層(潛在意思就是,為了權力等他們服務於權而不是黨),但衛斯勒說「你該記得入黨宣誓」,還引用了誓詞;細節4(無關緊要),一句話搞定德瑞曼令居,令其不敢告密。至此,他所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個鐵血的,嚴格的忠於黨甘於做黨的鷹犬的一個老練而牛逼的特務----心中沒有善,亦沒有惡。
監視開始了,監視到女主被部長xxx送回來了,他非常惡意的「讓你眼見殘酷的事實」。命運就是這麼神奇,他想讓德瑞曼眼見殘酷事實而從幕後敲響德瑞曼的門鈴,恰恰是敲醒了自己靈魂深處的善惡之分,命運由此轉變。轉變的具體體現是在一個很微妙的小細節上,如圖

這是他讓作家見到了殘酷的事實後,當事人和他自己的反應。表面上看,作家和他女朋友被這殘酷的事實傷的不行,然而,衛斯勒其實恰恰被這一事件擊中了打開了善惡之門,劇中首次表現出他弱的一面,在此時他竟然如圖這樣了(也許在他特務生涯中,這是首次。你看他的姿態,是不是和女主受傷蜷縮的姿態很像很呼應)。而且他並不是瞌睡了,他是真的去感受了一下這對情侶的痛(通過隨後他下屬來替班,他起身連任何確認時間的動作都沒有,就準確的說他遲到了五分鐘,他下屬並確認了一下,所以說他不是瞌睡了)。善惡之門已打開,種子已然埋下,但此時並未開始發芽。
然後他招了個妓,事後特寫了一個他看起來空虛的鏡頭,然後他偷摸的去偷了作家家裡的一本書---布萊希特的書,並且認真的讀了。至此,轉變已經有點顯化了。
然後,作家彈了一曲「獻給好人的奏鳴曲」,衛斯勒聽著流淚了。埋進土裡的種子,澆上這麼一滴水,也就發芽了吧。「真正用心聆聽的人,難道會是壞人嗎?」這不僅僅是作家的一句台詞,更是像是對衛斯勒的發問(他恰恰此時在監聽)。然後衛斯勒進入電梯,碰巧蹦進來一個小孩,這孩子是某個對「秘密警察」有反動意識的家庭的。衛斯勒職業性的反應就是一句「what is the name of your ...」(不好意思,中文字幕有點不恰當,就引用英文字幕了),然而內心微妙的轉變使他生生的停住了發問,在男孩追問的時候,他轉而問起了球的名字,於是被男孩說是「很搞笑,球哪有名字」。對比食堂他上司對說玩笑的小哥的訊問,這變化就很明顯了吧。
女主要去赴部長的約了,這時候衛斯勒已經用「心」去聽了,而不單單是監聽了,且看他那認真的樣子,以及屬下來替班了還有點不想撒手的樣子(屬下說,,來換我接手吧我可不希望你因我而加班,他才不大情願的交接了),然後走出監聽屋,做了個決定,一個深沉的嘆息(以前每次都是屬下以來,呼呼的就走得乾乾淨淨,利利索索)。出門走得一點不利索,還跑去酒吧了,點了蘇打水(果然是兢兢業業的好情報特務,喝都只喝蘇打水),然並卵,立馬換了伏特加(還是雙份,一口喝完還再來一杯,簡直想買醉,我可警告你啊衛斯勒,這可不是一個情報特務該乾的事啊)。好死不死,女主也進來想喝杯酒「壯壯膽」---畢竟要去做「大買賣」了。於是,一個從來只有黨和情報的特務,竟然圍起了圍裙,熬起了雞湯,還一股腦的給女主灌了下去,奇蹟般的起了作用還(這簡直就是天才廚師,首次操刀主廚熬湯就征服全世界的感覺----果然,不會熬湯的特務不是好郵遞員)。於是,衛斯勒發現,原來我還是一個天才廚子的料子,我不去做廚子簡直浪費了人生。於是開了個小灶,結果發現這小灶開在了人家挖的一個坑裡,他們也太過分了。他們肆無忌憚的就商討反黨言論發表的計劃,還對著人家衛斯勒「耳朵」來了一記悶雷,是我我也忍不了。於是衛斯勒還是本著忠於黨國的身份,做了一個詳細的報告,準備上報。至此,他還是站在了特務那隊伍里,並沒有因那一絲的善惡之念而徹底「重新做人」。
偏偏,這世界總是有那麼一個豬隊友,要把你往敵人那裡送---用各種各樣不同的方式。其中有一種方式,我就很受不了,當然看的出來衛斯勒也很受不了。那就是拿噁心當高尚,還吹牛逼吹的唾沫橫飛,唾沫星子都要呸你臉上了,是我我也呸回去,再不跟這種人玩了。於是衛斯勒就呸了他隊友一臉,並且從此以打他「前隊友」的臉為己任。你要裝逼,我偏偏讓你裝不了逼,你要吹牛逼,我就把牛逼全帶走。
衛斯勒,就是這麼一步一步從一個沒有善念亦沒有惡念的情報特務,變成了一個心存善意,明辨是非,堅持自我,威武不屈貧賤不移的老光棍


很喜歡這部電影,整部劇魏斯曼冷靜沉穩,卻也溫情脈脈。這種溫情脈脈因為他本身的孤獨,顯得特別的有感染力。這個劇情中,沒有出現他的朋友,親人,一切都沒有,他是隱藏在黑夜之後的眼睛,而這黑夜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孤獨。
結尾打開獻給自己的書的那一刻,我差點感動哭了,這樣的安排真的太溫馨了。


不是放屁的氣味,是身體的氣味,以後用警犬找人的時候方便。


一是因為他自身的孤獨和對愛的嚮往!
秘密警察通過監聽發現作家與女伶間的深刻愛情,這是他所沒有的。體制內是扼殺人性,要求對體制的絕對忠誠。而讓人類失去基本的人性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便是禁慾或者醜化愛欲。因為作為統治者,需要的是控制,而性或者情是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性的。秘密警察對性的認識一直由體制灌輸,作為體制的一員,卻不知道何為愛,監聽後他的孤獨被放大,他被愛情所感動,他開始同情這對男女。再加上他發現部長(代表體制)的驕奢淫靡生活,通過對比他也會發現誰對誰錯。
二是因為監聽對象的特殊!
這次他監聽的對象不是普通民眾,他監聽的是極富盛名與思想的知識分子。而一個社會的良知往往就在知識分子身上,而知識分子對社會體制的反思是比較深刻的。通過監聽,該秘密警察也相當於重新認識知識分子的思想和重新認識體制。
三是因為個人的智慧與理智
該秘密警察少言多思,心思縝密智慧。基於以上兩點的認識再加上他自己的心理素質和智慧水平他的態度發生改變也就情理之中了!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種自我感動,自我麻醉...


在我所觀看過的電影之中,對納粹和某黨在特殊歷史時期的專制最為不滿,他們的統治都是滅絕了人性的,十分專制的,好在不管是在納粹還是在特殊歷史時期之下都有一些統治階層的人發現自己的人性,在善良的驅使之下用行動去彌補罪惡。魏斯曼的轉變正是基於這樣的驅使,人性的驅使,同時也是保護電影中那個出色的劇作家和女演員。至於為什麼要收集氣味,這是方便下一次抓捕。


觀《竊聽風暴》

——衛斯勒對德瑞曼的善意

——英雄相惜的模樣

這是一部值得推敲和細細品味的電影。兩個多小時的時長里,故事節奏還算緩慢,但是每個鏡頭都有價值。沒有過多渲染二戰後冷戰時期的東西德社會背景,而是選擇讓觀眾從小細節中去自行思考,例如拷問時候的氣味採樣、就餐時候的總理玩笑、調查時期對各作家打字機的型號調查……或許和清朝時期的文字獄、以及建國後的文化大革命時期頗有相似。

透過電影看社會的背後,更讓我動容的是兩個英雄的心心相惜,衛斯勒對德瑞曼的善意。

魏斯勒,一位專業的秘密警察,效忠黨,為東德政府忠心耿耿,影片一開始就展現了他的鐵面無私和冷酷無情,以及生活的孤寂呆板,但是在監聽德瑞曼的過程中,他慢慢變得掙扎,看到了體制的殘酷,了解了官員的腐敗,更羨慕作者對自由的謳歌和對正義的伸張。

德瑞曼擁有魏斯勒沒有的生活,他朋友眾多,女友出眾,對朋友真誠,為人友好,追求正義,魏斯勒在監聽的過程中一點點的發現了瑞德曼的優點,特別是在當瑞德曼發現了女友克里斯塔和別人有染的時候並沒有和女友大動干戈,而是選擇去敞開胸懷擁抱女友,讓魏斯勒著實很受震撼。參照著漢普官員的權利威脅和社會關係的猜忌冷漠,觸動了魏斯勒內心的不安全感,也喚起了他對美好的嚮往,他陷入如瑞德曼般關懷他人的幻想中,所以也有了電影中魏斯勒左手試圖空摟別人的鏡頭。所以回到家後魏斯勒招妓了,因為他也想要有瑞德曼那樣的情感,去關懷他人,所以他會對妓女說他能抱她嗎。

也是這件事情的推動,魏斯勒想像著瑞德曼就是自己的朋友,他偷偷去他家,看他的工作桌,摸他的床單,還拿走他的書,體會他的世界。在聽到瑞德曼的好友雅斯卡自殺的消息,魏斯勒感受到了瑞德曼的感受,竟然開始流淚。也是這樣,又將魏斯勒對瑞德曼的善意再推向另一個新境界。

看到對愛人體貼愛護對朋友真誠憤慨的瑞德曼,魏斯勒也一改初衷,開始守護他覺得美好的人們。包括電梯里遇到的小男孩,包括豪瑟,包括克里斯塔,包括瑞德曼。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魏斯勒審問克里斯塔時,他是認真的,他懂得怎樣審問能讓克里斯塔說出實話,這樣可以免於克麗絲塔的監獄之苦,也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措施,只是萬萬沒想到克麗絲塔會選擇自殺,所以他會「犯錯」地立刻跑去扶克麗絲塔,並告訴克麗絲塔自己已將打字機藏起來了,也因為這個舉動讓領導發現了一些端倪。

魏斯勒對瑞德曼的「勇者計劃」監聽至此結束,瑞德曼在魏斯勒的秘密保護下沒有受到迫害。

原本上尉軍銜的魏斯勒至此淪落成拆封別人信件的小小職員。

柏林牆被推翻後,當瑞德曼疑惑為什麼東德所有藝術家都被監視而唯有自己倖免的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家中遍布監聽線,但是監聽的秘密警察卻將他當時的一系列涉及反動的內容全部篡改,從而保全了他安穩的生活。那個秘密警察就是魏斯勒。

當瑞德曼在車上看到了魏斯勒後,我以為他會下車去感謝他,但是並沒有。我對兩個人未能互相會面有點失望,也委屈於魏斯勒默默無聞的守護。

但是最後,魏斯勒看到了瑞德曼經久之後的新書《獻給好人的鳴奏曲》,他毫不猶豫就進書店去看,翻到「本小說謹獻魏斯勒,致上最深的感激時」,我頓時豁然開朗,一種喜悅,英雄間的心心相惜大抵如此,瑞德曼沒有上前打擾,魏斯勒不曾會面,兩人卻都心中明朗,正如魏斯勒回答書店老闆的「要包起來送人嗎?」時說「這是給我自己的」。瑞德曼用他最好的方式回饋魏斯勒,也得到了魏斯勒的心領神會。

他們是我心中的英雄,英雄間懂得不彼此寒暄、不讓彼此為難,這正是古語中的心心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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