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內編出的懸疑但 Happy Ending 的故事是什麼樣的?
姐妹問題一分鐘內編出的離奇故事是什麼樣的? - 生活
—————————————————謝謝支持,補上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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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尼拔教授心情有些愉悅。
今天的菜單簡直完美——來自東方的珍饈美味。
眼前這套「食材」乾乾淨淨,清清楚楚。
亞洲人種,體毛少,體味輕,肉質獨特。真是絕佳的食材。
漢尼拔甚至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加工就能大飽口福。
他知道日本有一種叫「生魚片」的食物,而中國「涮羊肉」也是一種暢快而美妙的吃法。
屋內本就不明亮,使得這東方人本就潔白的皮膚顯得更加剔透。
漢尼拔入迷地審視著這具身體,思考著如何能好好地利用這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卻發現,這人也在望著自己。
說來有趣,這東方人,眼中渾無懼怕,只是滿滿的悲憫。縱使被緊緊縛住,也是一副超然的姿態。
這種人,也只有把他們吃到肚腹之中,才能明白他們的想法吧。
東方人被貼住了嘴,說不出話來,卻還是執著地盯著教授看著像是…像是…在看…
在看著一隻可憐的羊羔。
這讓漢尼拔有些疑惑,可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卻聽見了門鈴聲。
是誰?
FBI?不會是他們。
唱聖歌的?拜託,今天又不是聖誕節。
那會是誰?
他悄悄地走到門廊,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到底是誰?
他向前走了幾步,靠在了門上。此時他想起了剛才那個東方人望著他的眼神心裡沒來由的一冷。
幾秒之後,透過貓眼,漢尼拔先生終於看清了門外的來客——一隻拎著棒子的猴子。
—————————————————後續
只見門外那猴子將棒子杵在地上,硬是砸出了一個深坑。漢尼拔教授吃了一驚,這是何等怪力啊…!
透過貓眼,就看著那猴子叉著腰走上前來。
漢尼拔心下驚疑不定,莫不是那猴子要想要破門而入?
可他 他剛後退幾步,只聽啪啪啪拍門聲響起…
卻聽那猴子大喝道:
「開門吶開門吶,有本事搶男人沒本事開門吶??!!」
女朋友膽子很小。
晚上,她總是盯著窗帘問我,你說,窗帘後面有什麼?
我故作小心,猛地拉開窗帘,果然,嚇得她大叫一聲。
我連忙安慰,好了,逗你的,去洗澡吧。
女朋友走進卧室洗澡,浴室傳來水聲,我躺在床上玩手機。
突然窗帘動了一下,我低頭去看,窗帘下面,一股水流了出來。
我很奇怪,走過去,慢慢拉開窗帘……
一雙濕漉漉的腳。
我嚇得跌倒在地,抬頭看,發現女朋友裹著浴巾,對著我傻笑。
嚇到你了吧,傻瓜。
我氣壞了,撲過去把女朋友按倒在床上。
兩個人打鬧。
突然,一個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
『喂,給我拿一下毛巾』
我看看身下的女朋友,又透過磨砂玻璃看到浴室里的影子,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實現我雙飛的夢想了……傳聞學校有間屋子鬧鬼,屋子裡面不時會傳來女人的嘆息聲和開關門的聲音,嬰兒啼哭的聲音,滴水的聲音,男人大聲慘叫的聲音。
終於有一個同學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在一天深夜來到學校,把那間屋子的門打開後,驚恐地看見……
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
晚上八點十分,我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急忙快速爬進卧室床下。
客廳的燈亮了,她回到家,依舊先謹慎的看了一圈,才脫下高跟鞋慢慢走進了屋。
看到她像偵探一樣在屋裡巡視,我不禁懊悔起前天的那件事。
我是一周前的夜裡潛入到她家裡的,本是想拿點東西就走,在翻的過程中卻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吐槽起她""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啊,紗窗破了幾天竟也不知道,作為一個獨居女子她是不是太…等等,如果我就此住在這裡,她是不是也不一定會發現了…""就這樣,無家可歸的我藏在了她的家裡。
白天,她離開,我是這個家的主人,晚上,她回來,我藏在床下。
我自認做的萬無一失,她的剩菜我每樣只吃兩口,她放在桌上的葡萄我在不同的地方摘幾粒,每天我都留意地上有沒有留下自己的腳印,如果不是前天不慎打破了她的魚缸,令她起了疑心,我本可以在她家住上一輩子的。
她巡視完一圈,坐在了沙發上,我在黑暗中偷偷舒了一口氣,坐下就代表今天的檢查完畢。卻見她眼睛突然一亮,將手伸向了沙發。
我心裡咯噔一下,是不小心把菜湯滴在上面了?不會,我在冰箱前吃完了。那是我白天看電視的時候不小心在沙發上留下了臟手印?不會,我去廁所時在毛巾上蹭乾淨了啊,可惡,到底什麼地方出了破綻。
她突然笑了一下,開始每個屋子仔細找起來,我正思考著逃生路線時,她已經來到了卧室。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在黑暗中把身體縮的更小,此時她找到我只是時間問題了,我只希望她能寬容漂泊無定的我,不要給我太重的懲罰。
身體突然被一雙柔軟的手抱了起來,我睜開眼,眼帶溫柔笑意的她安撫的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
""早就覺得屋裡有貓了,今天看到沙發上的貓毛就更肯定了,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以後你就在我家裡住下吧。""
寫過的一個小練筆,轉載須告知。個人轉載標註來源和作者即可。另外算是小小廣告,歡迎關注我的個人公眾號「暖被窩」(warmblanket),我喜歡寫腦洞大開的文,但不得不說寫完後得到的共鳴不多,期望能有更多人給意見。
《道觀異事》
老道士下山之前,留給小徒弟一張符。
「我下山之後,將符貼在觀中,外人就看不到它。此次師父要去尋一個仇人,切記莫要出山,待我歸來。若此符自燃成灰燼,速速收拾行囊,隱於紅塵,就當從來不知有我。」
十三歲的徒弟獨坐雖然一臉稚嫩,見師父表情嚴肅,不敢大意,俯首接符,恭敬回道:「謹遵師命。」
自老道士攜木劍一柄飄然離去後,獨坐就按他所言將符貼於觀中,每日焚香誦經,練習法術,生活如往常規律。
一個月過去,師父未歸,也無一人打擾,就連枝頭的鳥兒,只顧「嘰嘰喳喳」地叫,從不落於院中。
第二個月某一日,獨坐正在溪邊打水,忽聽前方草叢異響。一名年輕男子衣衫襤褸奔出,身上還有幾處傷口,神情驚慌失措。獨坐隔溪面對他,不發一言。有那道符在,此處已被隱去。
雖近在咫尺,男子對獨坐視而不見,聽得身後遠處傳來一聲虎嘯,本就蒼白臉上如死灰般,慌不擇路向左手邊落荒而逃。
獨坐抬頭觀望,儘管相隔數里,觀中貼著的那符清晰可見,大概掛的時間有些長,開始發蜷,色澤漸消。他嘆口氣,背起水桶,順著石階入觀,大門緊閉。
一夜間,虎嘯不斷,觀中那符也在吼叫聲中瑟瑟抖動。獨坐一夜坐於三清真人塑像前,默吟《道德經》,充耳不聞。
第二日後,再無虎叫和人影,不知那男子是否安在。獨坐如往常一樣,開門掃階。
師父仍無音信,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個月。
那日獨坐生火做飯,柴火劈啪作響,一陣大風忽起,火星飄於空中,其中一粒竟被吹遠,晃晃悠悠落於觀中所貼那道符上。一個焦黑的小口慢慢向外舒展,獨坐忙上前捏滅,卻有一半已化為灰燼。
看著只剩半張的道符,不知是偶然還是天意,獨坐眉間漾起愁意。
從此獨坐有閑暇日日坐於門前,向遠處觀望,始終不尋師父身影,卻在一天見一女子獨自上山,衣著華貴,面容姣好卻悲痛欲絕,邊走邊抹淚,梨花帶雨不勝嬌憐。她拾階而上,在獨坐面前停住,面露疑惑,口叫「道長」。獨坐不為所動,目及遠方。此時這半張符,也僅僅能隱掉他身處這小小道觀,上來的石階卻清晰可見。
女子久尋不見,臉上戚戚之情更甚,嘆息道:「家中遭奸臣陷害,被抄家產,只因家父與道長交好,欲避開這一難。如今父母皆喪奸人之手,天又要亡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說罷,她尋一木樁置於大樹之下,緩緩解下腰間衣帶,輕拋繫於粗壯樹榦之上,將雪白頸脖套上去,眼中包含熱淚,直鉤盯著前方。即使她自己未察,一直與獨坐對視。
獨坐返身回到觀中,關門不見。
這一夜,山間風起,不停敲著窗戶,隱約間傳來女子哭泣聲,不住回蕩,尖厲悚然。獨坐仍面對三清塑像誦經,沒有背錯一個字。
日出天亮,風停聲止,再推開門,樹上已無女子屍體。獨坐面無表情,回身觀望觀內,緩緩叩拜:道符被昨夜大風吹斷,又少一截,只剩下最後一丁點符根。
三日後,獨坐在門前佇立,看見師父正艱難上山,離得尚遠,就能看見他面色蒼白,步履蹣跚,似負重傷。他沒有歡呼雀躍跑去相迎,置門大空,起身回到觀中。
老道爬到道觀門前,已經氣喘吁吁,嘴角有血跡溢出。
他見到大門,露出欣喜面容,精神似乎也好了很多,邁步進去,在院內大喊:「徒弟,快些出來。」
獨坐先撕掉殘留的那道符根,才上去迎接:「師父,您回來了。」
道長點點頭,在獨坐攙扶下進了屋。獨坐為他沏杯熱茶,又殷勤為他捏背敲腿。
他十分受用,愜意喝口茶後說:「這麼長時間不在,觀內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獨坐答道。
老道不再言語,眼睛半閉,似睡著一般,一動未動。獨坐沒有打擾,輕步退開。
一直到深夜,老道才睜開眼睛,透著懾人的亮光。他輕步移到太上老君塑像前,用枯乾的手臂用力挪開。一本古舊的書冊躺在凹陷處。
老道喜不自禁伸手摸去,卻「咦」得一聲,裡面是冰涼的水,手伸入半截,卻摸了個空。他抬頭看去,發現書冊在房梁處,自己猶如水中撈月般徒勞。他想抽出手臂,發現身體紋絲不動,涼水迅速結冰,寒意深入骨髓,令他動彈不得。
見勢不妙,老道嘴巴默念咒語,體內像被掏空般,也無半點法力,不由心中焦急。
身後有亮光漸起。小道士獨坐舉著油燈緩緩走進。
「豈有此理,速速收了道術,若不是我身負重傷,豈有你這逆徒猖狂!」老道怒斥。
獨坐冷冷回道:「別裝了,傷我師父,還扮他模樣,我怎能饒你!」
「一派胡言!」
「你也是煞費苦心,」獨坐不緊不慢說,「只因尋不到我道觀所在,先扮遇險男子,後化困境女人,一步步妄圖奪我道觀秘寶。我是見師父危在旦夕,才放你進來。」
老道見已經敗露,索性卸掉偽裝,身體不斷萎縮變形,最後化作一三尺小人,滿身皺紋,蒼老不堪,胳膊仍被冰住,身體已布滿寒霜。
「老夫易容法術自覺無人能識,你是如何看破?」小老頭打著哆嗦問,仍不失威嚴。
獨坐搖搖頭,問:「前輩隱居修行多少年了?」
「哼,愣頭小子,我上次入世可是在三百年前,論輩分你還要叫我聲師叔祖。」
「可惜您一身高深法術,卻不知懂人世變遷。這年頭哪裡還有長辮男子、山林野虎和古裝女人?過來時就沒看看別人都怎麼打扮?」
「……老夫是乘飛劍而來。」
「師父常說我道心不穩,但我可不笨。」獨坐說,「這道觀數百年矗立山中,就是為了守護祖師留下的秘籍。祖師遺訓,要防你三百年修鍊大成前來掠奪,特此布下寒冰陣。師父算出你出關之日,即使自知不是你對手,也要先與你相鬥耗費你法力,如今才能將你困住。」
「想不到,流森你這老狐狸算計這麼久,當初師父留下的秘籍,憑什麼你一人獨吞?」他感到寒氣已經順著血脈撲向胸口,不由慌張,「小師傅,你放我出來,我教你天下最厲害的法術。」
獨坐只是用憐憫眼光看著他。
「對了,你師父,我把他關在一個隱秘處。你把我放出來,我告訴你地點,不然他很快就沒命的!」
「不需要,我已經知道了。」獨坐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小老頭嘶聲高喊,又漸漸變低,最終沒了聲音。
獨坐站在院中,抬頭望著皎潔的月亮,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器物,輕輕觸摸,器物發出柔軟的光亮。他在上面點了幾下,便將它貼入耳邊,說起話來。
「喂,師父啊,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別急,手機定位已經知道具體地點了,我這就過去救你,再堅持一下!」考試竟然得了滿分,我蹦蹦跳跳回了家。
老媽正在廚房裡做飯,系著圍裙的背影好像有些不一樣。
我把卷子拿過去給她看,嘚瑟地說:「媽,我這次數學得了滿分哎!」
突然,一道凌厲的寒光在眼前划過,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但是胸口已經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我媽轉過身子,正拿著鋒利的尖刀,眼睛裡儘是暴戾之氣。
她皺緊眉頭,雙手持刀向我捅來,我受了驚嚇向後絆倒在地上。
她抓住機會把刀重重插下,利刃沒進我的胸口,刀柄上卻是那雙熟悉的手。
片刻過後,一股強烈的痛感像閃電一樣,從心臟劈裂至全身。
鮮血噴涌而出,浸濕了大片地板。
她抬起頭露出壞笑,對我說:「回去吧,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好好活著」
周圍的場景扭曲成漩渦,強大的吸力把我撕扯進去。
我從朦朧中醒來,頭很痛很暈,心臟跳動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只感覺周圍有很多人在走動,我想起了今天是期末考試啊,還想起了那輛朝我衝過來的汽車。
旁邊,一個聲音嘶啞著大喊:「主任快看,這小子活過來了!」
王大壯猛地驚醒。
火車在平穩地前進。王大壯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發現坐在對面的女人對著他笑。
「你還去過哪?」女人問。
「什麼?」王大壯滿臉疑惑。
「你不是說你去過很多地方嗎?紐約、倫敦、墨爾本……」女人也有些不解。
「嗯……我……剛才……睡著了……」王大壯支支吾吾。
「你可真逗。」女人笑容很好看。
「你是?」
「喂,你剛才問過我的名字了,這麼快就忘了?」女人有點不高興。
「對不起,我記性不太好。」王大壯撓頭。
「劉小花,」女人莞爾一笑,「這次記住了!」
「嗯,」王大壯往窗外看去,景色飛快倒退,他嘴裡喃喃自語,「可是我怎麼在這裡呢?」
王大壯猛地驚醒。
火車平穩地前進。
「說說你怎麼認識你妻子的吧。」對面的女人對著他笑。
「什麼?」王大壯納悶。
「你剛才說你和你妻子很幸福。」女人臉上帶著期待。
「哦,我和她是在西藏認識的,我們都喜歡旅行。」王大壯挺起了胸膛,一聊起妻子,他就有些自得。
「是嗎?」女人問。
「沒錯,她站在布達拉宮前的廣場上,穿著色彩斑斕的裙子,握著一束格桑花,像天使一樣鑽進了我相機的鏡頭裡。」王大壯彷彿陷入了回憶,他頭靠在窗戶上,眼睛慢慢閉上。
劉小花微微一笑:「爺爺歲數大了,記性不好,我陪他玩呢。」
火車依舊平穩地前進,車廂里響起了廣播:「旅客朋友們,終點站----拉薩站就要到了,請大家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準備下車。」
某日,某醫科大一男生,上課做實驗。實驗內容是兩兩分組用顯微鏡觀察對方唾液。其有幸與一美女分至一組。
在他看到美女唾液的時候,他一下大驚失色—唾液中的細菌是他生平未見。他臉色煞白,不禁想起了流傳於醫大的一則傳聞:有妖怪冒充成人類混跡於醫大。難道……
接下來的幾日他一直精神恍惚,時不時就不由自主回想起那顯微鏡下的一幕:擁有可怕活力的鞭狀細菌,在載片上游曳。隨之他又聯想起那個美女—烏髮及肩,黑亮的大眼睛柔情似水,雪嫩的肌膚吹彈可破--這是常人能擁有的美麗嗎?他越想就越感到害怕,越害怕卻忍不住要越想。
直到有一天,他精神恍惚地上基礎課的時候,不經意間翻到了 「減數分裂」那一章。
——《次時代草堂筆記》【七卷六】都市誌異·怪異的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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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時代草堂筆記摘錄:
【三卷五】走進科學 · 永生者
【五卷一】程序之道·程序之神
【七卷二】都市誌異·八卦樓
【七卷六】都市誌異·怪異的細菌
想起這兩篇老文了,貼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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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給父母的恐怖信
父親在從女兒的房門前經過時,發現女兒的房間收拾得異常整齊。這太奇怪了。女兒15歲,追求時尚,卻不愛整潔,房間一向凌亂不堪,而今天不但被子疊得有稜有角,其他物品也都擺得整整齊齊,擦拭得一塵不染。接著,他看到枕頭上放著一封信。他走進房間,拿起信,信的開頭寫著「親愛的爸爸」幾個字。父親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用顫抖的手拆開信,念了起來——
親愛的爸爸:
我在寫這封信時,心中充滿了內疚和不安,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我就要離家出走了。為了避免你和母親的阻撓,我和我的男友蘭迪必須這樣私奔。我和蘭迪已經是一體的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我相信,你們見到蘭迪也會喜歡他的。他身上刺了各種圖案,他的服裝另類前衛,他的髮型獨一無二。我和他之間不但難捨難分,而且我已經有了身孕了。蘭迪說,他要這個孩子,以後三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想我們肯定會幸福的,雖然蘭迪的年齡比我稍大了一點(男人42歲在現今這個社會不算太老,是吧?),也沒有什麼錢,但是這些不應該成為我們感情的障礙,你們說是吧?
我們打算到深山老林里搭一間小木屋。我們已經在那兒準備好了過冬需要的木柴。當然,蘭迪還有好幾位女友,但是我知道他會以他的方式對我表示忠誠的。他說他要和我生好多好多孩子,這也是我的夢想。
蘭迪認為大麻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傷害,我將和他一起種植大麻、鴉片和可卡因,然後出售給我們的朋友。同時,我們還要向上帝祈禱,希望科學家能早日找到治癒艾滋病的方法,這樣蘭迪就可以康復了。他應該能得到這樣的好報!
愛你的女兒 羅絲
讀到這兒,父親差點昏厥。這時,他看到了另外幾個字「未完,見反面」。他慌忙把信翻轉到反面。這兒還有幾行字——
另:爸爸,你剛才讀到的文字都不是真事。真實情況是:我在隔壁鄰居的家中,並想讓你知道,生活中有好多事情比我的成績報告單要糟糕得多。我的成績報告單放在我書桌中間的抽屜里,請你簽上名,然後給我打電話,讓我確信我可以平安回家了。
如果你們覺得有意思還有另外一封——
親愛的爸媽:你們好!
算一算,從我離家到加州來求學也已經三個月了!真對不起,我在這發生了一些事,以致無法好好寫一封信回家報平安,現在,事情大致告一段落,我總算可以報告一下現況。不過,請先答應我,一定要心平氣和地把這一封信讀完!真的要平心靜氣才往下讀,好嗎?尤其是有心臟病的爸爸!
我最近過得還不錯,大腿骨折和腦震蕩都痊癒得差不多了,那是我剛到學校不久,在學校外租的公寓因為室友燒開水失火,我急忙從四樓的窗戶跳下去而摔傷的。我在醫院只住了五天,就因為病床不夠新的病患用而出院。還好康復的情形還不錯,我已經可以自己拄著拐杖開車,車速幾乎和以前一樣,頭痛也是一天發作三次而已,我能這麼幸運,都是公寓對面的便利商店有個店員看到了火災和我跳窗的情形,隨即打電話求救,消防車才能及時趕到。他也有到醫院去看我,他知道我的公寓被燒掉了,出院後沒地方住,還十分熱心地邀我去他的公寓暫住。雖然只是個頂樓分租的房間,不過還算小巧別緻。這陣子相處下來,我越來越覺得他真是個好男孩,我們彼此深愛對方,也正計劃準備結婚。婚期尚未敲定,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但是要快,最好趕在我肚子看得出來以前。
噢!我忘了說,爸,媽,沒錯!我懷孕了,你們一直很想抱孫子,這我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於這個即將問世的小生命,我一定會給他最多的愛和最細心的照顧,就像你們對我一樣,提到我的另一半,你們的女婿,想必你們會竭誠地歡迎他成為我們家的一分子,坦白說,他並沒有接受過很好的教育(連中學都沒念),不過,他有一顆溫柔的心,他現在的妻子也是這樣說的。是的,他已經結婚了,但這絲毫不影響我對他的愛,他說,即使是他那8個孩子也無法從他身上分走一絲一毫他對我的愛意。
對未來的生活,我們充滿了信心。雖然我們並不富裕,但他每月的救濟金,加上他離婚後從妻子那裡獲得的贍養費,再加上我在無上裝酒吧打工的工資,應該能夠應付我們的孩子,即使加上他的8個孩子也沒問題!
最後,我想補充幾句實話——我租的公寓根本沒有著火,我也沒去住過醫院;沒有懷孕大肚子,沒有結婚的計劃,也沒有被傳染性病,也沒有和什麼黑人男生交往——既然你們看到這裡都能接受以上的事了,那麼以下我所要說的事情一定能讓你們破涕為笑……
那就是……
我留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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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覺得作者會很慘……
崔島枚在這條街上開了家小吃鋪。說是小吃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包子饅頭尋常炒菜。耐不住這附近就他一家,生意也還過得去。
今天一整天崔島枚就覺得說不出的彆扭,但又不知道哪兒不對。沒什麼生意,就趴在小店的桌子上睡覺。剛要睡著,只聽見「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嚇得他一個猛子抬起頭仰摔在地上了。剛要開口罵,一抬頭看見進來的人,噗嗤笑了。怎麼回事呢?原來那人五大三粗但頭上扎倆小犄角辮兒,腰裡塞著兩把黑斧子。裝束怪不說還是一黑人兄弟,倆眼珠子咕嚕咕嚕轉的跟玻璃球似的。還沒等崔島枚說話,這老外先來勁了。
「你這挫鳥,卻笑俺怎的?」說完就伸手拽著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了。
島枚一聽這口音,懵逼了。
「先生先生,你別生氣,我不是笑你。」
「分明是看俺鐵牛黑丑,還說不是笑俺。待俺扭下你這鳥頭,看你招也不招?」
島枚一聽這話,更懵逼了。
崔島枚怎麼也沒想到這怎麼來了這麼一出,這算怎麼回事,這位意思這是李逵?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的總算把自己放下來了。島枚心想,這也不敢直接問,我就陪你這個神經病玩一玩。心一橫,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敢問壯士,可是梁山好漢黑旋風?」
「你管俺怎的,有酒有肉直管拿來就是,老爺又不短你銀兩。」
崔島枚聽到這是徹徹底底的懵逼了。
「哎,你上癮了是不?玩cosplay去別的地方玩,我這店小。你要是耽誤我做生意我可報警了。」
這老黑正要發作,門又開了。再看進來這位,雖然也五大三粗,但總算白白凈凈,唯一不太正常的地方就是這麼冷的天沒穿上衣,光著膀子。島枚心想,這回有人來了,先別管他正常不正常,怎麼說這回這老黑也不敢動手了。
「咋的了,兄弟?」還沒等崔島枚說話,進來這人先說話了,這口音一聽就是個東北人。
「先生您給評評理。就這位客人自打進店裡就在這玩cosplay說髒話,還跟我動手動腳的打擾我做生意,我正準備報警呢。」
「哎我說兄弟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東北人剛開口,那黑李逵已經把兩把斧子抓在手了。
「哎喲卧槽,又要動手是不?」剛開始也沒見東北人進來時候帶著東西,這時候也不知從哪突然拿出一把大砍刀來,也擺上了架子。
崔島枚已經徹底傻了,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啊。這兩位說干就要幹上了,自己還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李逵突然說話了:「俺哥哥不讓俺跟人打架,俺不打你就是。」
說完了這話,就見他把兩把斧子拍在了桌子上,自己也跟著坐下了。東北人也沒再說話,把砍刀放在另一個桌子上,也挨著坐下了。
島枚一聽這話心裡又樂了,還以為他多大本事,認個慫還這麼清新脫俗。
「店家,俺肚子都快餓出鳥了,有酒有肉快拿來給俺吃。」
崔島枚心想,得,就當倒霉催的了,先伺候著送走了再說吧。
「先生,我這店裡沒有酒也沒有肉。只有包子饅頭和小炒。你要吃肉喝酒要不別家看看?」
「俺哪也不去,先給俺來一百個包子。」
「多少個?」島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百個。」
「給我也整一百個包子。」東北人也跟著來了這麼句。
「一人一百個?您二位可別開玩笑,這吃的完嗎?」
「別說一百個,就是兩百個,你老爺我也能吃個精光。小二哥你別怕,老爺我有錢還你,難不成為了這一百個包子讓你報官去不成?」
島枚一聽,這也是,你要再耍賴,我可就真報警了,管你真李逵還是假李逵。
「那您二位稍等,二百個包子我得現去做。」
等島枚端著兩大盆二百個包子出來的時候,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店裡只有李逵和東北人兩個人,現在又多出來五個人圍著另一桌坐著。這五個人裝束更誇張了,從上到下都是一身古裝,有四個人還挎著腰刀,另一個人挺大個臉盤子黑著臉不說話,長得比李逵還要黑上三分。島枚簡直懷疑自己穿越了,急忙跑到門口向街上看,街上的人都是正常人啊,可怎麼屋裡這堆貨都這麼奇葩?難道是他們穿越了?今天真是撞了個大邪了。
沒分說,把兩盆包子給東北人和李逵擺上,李逵拿起來就往嘴裡塞,就像幾輩子沒吃飯了一樣。再回過頭來照應這五位,島枚還在這糾結是應該叫客官還是叫大俠,那大黑臉倒先發話了。
「我說店家,你這店裡可有酒肉?」這大黑臉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聲音沉悶,不知道的還以為唱京劇的。
「沒有。」
「沒有酒肉倒也無妨,可有什麼能與本官充饑?」
「包子饅頭管夠。不過…」
「怎麼?」
「得掏錢,人民幣。」島枚實在是怕吃完飯,人家掏出來的是銀票,那可就真尷尬了。
「張龍,你身上可曾帶得人民幣?」大黑臉這話是跟他旁邊帶刀小弟模樣的人說的。
「回稟大人,小人身上卻也有些。」
「既如此,我們且在此用過午飯再上路吧。店家,我們初來乍到不識得此地風俗,還望店家擔待,一應吃食與那二位客官同樣就是。」
島枚一聽,這不開玩笑,那是倆奇葩,你跟他倆比什麼?回頭一想這幾位,得,這五位爺也特么是奇葩啊!別掰扯了,照他說的就是了。
「五百個包子?」
「就五百個。」
又過了大半天,這五百個包子算是做好了,分了五大盆擺在了桌子上,摞的就像五座小山。給崔島枚累的是氣喘吁吁,坐在這看這幫貨怎麼每人吃一百個包子。
這時候李逵突然笑了。
「俺鐵牛吃得一百個包子,俺不信你這四個腌臢貨也能吃得一百個。莫不是全給這黑老漢一個人吃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話也把東北人逗笑了。跟著說道:「看那黑胖子長得那叫個磕磣,你長得也黑不溜秋的,乾脆一會那老頭噎的嗝屁了,你就幫他把剩下的吃了算了。」
這時候剛剛被大黑臉叫做張龍的那個人不高興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們好大狗膽,這位是開封府尹包青天包大人。再不閉上你們的狗嘴,定要狗頭鍘鍘了你們兩顆狗頭。」
「你可拉倒吧,這要在我們那嘎達,就沖你這句話就得挨倆大嘴巴子不止。」
李逵也跟著起鬨:「待俺哥哥做了皇帝老兒,俺李逵也做他個開封府尹噹噹,把你們這班鳥人全下了大獄。再把們這群廢物挫鳥砍了腦袋給俺當球踢。」
「好你個梁山反賊,今天遇上本官算你倒霉。」這時候包大人一聽此人就是李逵,一撫袖子也站起來了。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
「有!」另外四個一拱手,齊聲回答。
「抓了這梁山逆賊,定要從重發落,絕不姑息!」
「是!」說完,這四人都拔出刀來,向李逵靠過來。
「哎兄弟,不至於啊,這不識鬧呢!這咋還說急眼就急眼了呢?你看他這麼黑,你也這麼黑,沒準就同父異母的兄弟呢!那誰不還說嘛!本是同根生,強姦不著急!」
「一派胡言!這廝定是那賊同黨,給本官一併抓了,再審不遲!」
「就這四個挫鳥,俺鐵牛也不怕你。俺頭就在這,來拿就是!你若拿不走,就吃你爺爺幾板斧!」
「這麼著啊兄弟,我這人就看不慣人多欺負人少。你拿你斧子,我這有砍刀,咱們今天就剁了這幾顆菜!」
一瞬間,店裡氣氛劍拔弩張,可急壞了崔島枚。本來這小破店就夠破的了,這一中午除了這幾個人就沒來一個客人不說,這一會要真打起來砸壞東西不要緊,萬一砍死個一個兩個的自己可脫不清了。這明顯這幾個人精神也不特么正常,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急忙衝出去,也顧不得別的了,跟著演吧!
「各位英雄,各位大人,千萬高抬貴手啊,你們可別打架啊。我這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七歲幼兒。你們要是在這打架毀了我的生意,我可就沒法活了啊!」說完也假裝哭起來。
這時候包大人又發話了:「店家既有難處,張龍趙虎王朝馬漢,你們四個與本官一併去外面侯著,待這兩個賊人出來,定擒住不赦!」
「怕你不成?俺鐵牛與這位兄弟出來和你打就是!」
「且慢,本官甚是飢餓,待我等搬了這些包子出去,邊吃邊戰不遲!」
「那可不咋的!我這也沒造飽呢!邊吃邊打就邊吃邊打!」
說完了,也不顧崔島枚一臉錯愕,每人抱了一盆包子就開門出店了。島枚越想越不對,這不行,得出去看看!
不看還好,一到外面崔島枚的鼻子差一點氣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停了一輛麵包車,他們七個都抱著盆齊刷刷的坐在麵包車上。見崔島枚出來了,東北人說了句話:「嘿嘿,兄弟對不住啊,劇組實在是窮的吃不上飯了!等我們電視劇賺錢了再還你!」說完開了車就跑。崔島枚愣在原地十多分鐘,才想起來回頭就打電話報警。
「喂,公安局嗎?我要報警。剛才有幾個人從我店裡搶走七百個包子!」
「請問對方是什麼人?」
「他們是李逵、包拯、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還有一個東北人。」
「嘟——,嘟——」
一、
與妻相識是在七年前的夏天。
我那年剛剛十六歲,正讀高中。兩個月的漫長暑假即將結束,我搭乘前往郊區公墓的大巴,去為葬在那裡的祖父掃墓。我自幼由祖父帶大,同他感情很好。祖父臨終前,我答應他會常常去看他。
那天天色有些陰沉,成百上千塊墓碑在墓地里整齊排列,顯得格外肅穆。偌大的墓地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靜靜站在一塊墓碑前。
從女孩附近經過時,她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十六七歲模樣,長發披肩,長得很漂亮。我沒好意思盯著她看,從她身旁走過,徑直來到祖父墓前。
我將祖父的墓碑擦拭一番,在他墓前擺上他最喜歡喝的白酒,之後便向他隨意說起最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經歷了什麼事。這期間我幾次朝那女孩看去,見她始終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大約三四十分鐘後,我跟祖父告辭離開,那個女孩也已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從女孩剛剛站的位置經過時,我沒忍住走過去看了一眼。墓碑像是新刻不久,上面寫著「夏天之墓」四個大字,生卒年是一九九零至二零零六。和我是同一年出生,死亡時間是今年,才只十六歲。我不由得感慨一番。再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心裡驟然一緊。
照片上的女孩低眉淺笑,是和剛剛那個女孩同樣的容顏。
出了墓地乘大巴離開。
汽車啟動前,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趕上車來。車上人不多,但也已沒有兩個並排空著的座位。她在車裡掃了一眼,走到我身邊停下,我起身,讓她坐進裡面靠窗的位置。
汽車在有些顛簸的鄉間小路上緩慢前行,天空開始飄起雨來,雨不大,但夾著風從窗縫襲來,也顯得涼意逼人。女孩伸手去關窗戶,但窗戶大概是被塵土卡住了,試了兩次都沒能關上。
「我來吧。」我說,欠起身將窗戶關上。
「謝謝。」她低著頭,小聲說道。
「你怕是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或是妹妹吧?」半晌,我鼓起勇氣問她。
她輕輕點頭:「一個月前死了,墓地里那個。」
我本想安慰她幾句,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便沒再開口,兩人一路沉默的坐到車站。我看她上了一輛計程車離開,自己也取了單車,離開車站。
這便是我同妻子的第一次會面。
二、
新學期很快開始,升入高二,進行了文理分班。我在教學樓門口的公示欄找到自己所在的班級,進到教室。
教室里亂鬨哄的,老師還未來,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聊天。我環顧一周,沒見到有熟人,便獨自在牆邊的一個位置坐下。
我正百無聊賴地發獃,聽到有人喊:「夏帆,這裡!」抬頭去看,見一個穿藍色碎花連衣裙,扎著整齊馬尾的女孩走進教室。看到她的臉時,我有些意外。她正是前些天我在墓地見到的那個女孩。我們原來讀同一所高中,可我之前卻從未見過她,想來還是自己太宅,整天待在教室的緣故。
她走到喊她的幾個女生那邊,其中一個女生張口便問:「怎麼沒和你妹妹夏天一起來,她沒分到這班?」
先前喊話的那個女生連忙喝止她,向她猛使眼色。想必這個女生還不知道她妹妹去世的消息。
另一個女生試圖緩和氣氛,說:「唉,真是可惜,放假前我們還和她一起吃飯,過了一個暑假,卻看不到她了。」
她略笑了笑,向她們點下頭,從幾人身邊走開。轉身看到我時她有些吃驚,但很快恢復過來,走到我身邊,問我:「你旁邊有人?」
我一愣,搖了搖頭。
「那我能坐這嗎?」
「啊……可以。」我挪了挪椅子,讓她進去。
她坐下把書包放在桌上,之後就趴在書包上發起呆來。
十多分鐘後,班主任進來,叫了幾個男生去領課本。又過一陣,幾個男生領了新書回來。此時班裡的人基本到齊,便亂鬨哄地分發課本。
課本發完,我見她從包里拿出筆,翻開書在第一頁寫下名字。她先寫一個夏字,又在後面畫兩橫,停下來,猛搖了搖頭,將先前寫的劃掉,在下面重新寫上夏帆兩字。
我和她搭話:「你叫夏帆?這名字挺好聽的。」
她笑了笑,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給她看課本上剛寫下的名字。
「林海。」她複述一遍。
我們便這樣成了同桌,正式上課重新調桌後也沒再分開。她很安靜,課間也總是待在座位上。大概是受妹妹去世的影響,人有些憂鬱,話很少。不過和我還算合得來,沒事時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開課一周之後,一天,我去鍋爐房打開水,回去的路上,班裡一個名叫李彤的女生攔住我,說有些話要問我。李彤便是開學那天喊夏帆名字的那個女生,她高一時和夏帆也是同班。
李彤問我,夏帆最近狀態怎麼樣。我說還好吧,她話有點少,不太愛活動,別的沒什麼問題。
她說,這還叫沒什麼問題?
我說沒什麼啊,有些人就是比較安靜啊。
她說,你不知道,夏帆以前可開朗了,我們幾個關係最好了。現在她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愛說話了,也不和我們在一起玩了。肯定是她妹妹的死對她刺激太大了。
我便問她夏帆的妹妹是怎麼死的。
她說,聽說暑假時她們姐妹倆去水庫玩,她妹妹不小心掉到水裡面淹死了。
又說,她們姐妹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性格差的挺大,妹妹夏天比較文靜,不愛說話。她現在倒變得跟她妹妹似的。
最後,又感慨一番,要我多照顧夏帆。
我答應她,返回教室。回去時,夏帆正趴在桌上睡覺,她側著頭,睫毛很長,輕輕地顫動。我正盯著她看,不想她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訕訕地說:「你眼角這顆痣挺別緻的,別人好像很少在這個地方長痣的。」那顆痣很小,而且位置隱蔽,不留心很難發現。
她一怔:「我眼角沒有痣啊,我妹妹有。」
我說:「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她便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端詳半天,喃喃道:「還真是,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原來我這裡也有一顆痣。」
我聽了,眼皮陡然一跳。
午休時,我吃完飯回到教室。夏帆還未回來,李彤正坐在座位上吃一份打包帶回來的米線。我見她桌上一排書中夾著一本精緻的小冊子,便走過去指著問她:「高一的同學錄?」
她「嗯」了一聲。
「我能看看嗎?」
她抬了抬下巴,表示同意。
我便取出那本同學錄,裝作隨意的樣子翻看。翻到夏帆那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字跡張狂潦草,結尾是一句古詩: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寫得尤為奔放。
我把那一頁給李彤看,問:「這是夏帆寫的?」
「上面不是寫名字了嗎?」她有些不耐煩。
我點點頭,將那本同學錄放回去。又回到座位,翻開夏帆桌上的一個筆記本,那是她語文課上的筆記,上面記著剛剛學過的一篇課文的註解,字跡娟秀文靜,十分整齊。
我皺著眉,盯著那篇筆記看了一陣,將它放回原處。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去。到了十月底,天氣涼下來。
一天下午,正上著體育課,天空突然飄起雨來。起初雨不大,若有若無,體育老師便沒怎麼在意,繼續上課。但過了一陣,雨突然變大,「嘩嘩」的有如瓢潑。老師連忙說聲「解散」,讓我們回到教室。
到了第二節的化學課,夏帆突然說她冷,我看她時,見她已經抖得不成樣子。試著去摸她額頭,燙得嚇人。我忙跟老師說了,老師過來看了一眼,讓我趕緊送夏帆去醫務室。
醫務室的醫生給她試過體溫,很高,三十八度九,便給她輸上點滴。我陪她輸完液,她仍是冷,一點精神都沒有,昏昏欲睡。醫生說沒關係,回去多休息,明天再輸兩瓶液就好。
那時就快要放學,班主任便讓我送夏帆回家。我攔了一輛計程車,送她來到兩街之隔的一個小區。她家在五樓,小區有些舊,沒有電梯。我便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上樓。
開門的是她母親,她父親還沒有下班回來。我們把她扶進卧室,她躺下很快就睡熟。
她母親洗了一盤蘋果,和我在客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我正要起身告辭,聽到夏帆在卧室里大喊:「夏帆,不要!」
她母親緊張地看我一眼,進去看了夏帆,很快又出來,說沒事,她在說夢話。
我咬了咬下唇,說:「它其實是夏天吧?」
她母親愣住,驚慌地看著我。
我起身走到電視機旁,拿起上面的一張照片,那是姐妹兩個的合照,左邊的那個笑容燦爛,摟著右邊有些怯懦的那個。
「姐姐開朗活潑,妹妹內向文靜。姐姐字跡潦草,妹妹字跡娟秀。姐姐眼角沒有痣,妹妹眼角有痣。」
我拿著那張照片,說:「右邊的這個是妹妹吧?」照片中的女孩低眉淺笑,眼角一顆極小的痣。
她母親頹然坐到沙發上,長嘆一口氣。
「開始我們也以為死的是夏天。」她說道,「我們趕過去時,她姐姐早就斷了氣,她哭得昏過去。醒來後說夏天不小心掉進水裡,她跑去找人,回來時夏天已經死了。」
「我們當時正傷心,也沒留意,墓碑上和死亡證明上寫的都是夏天的名字。可幾天後情緒平靜一些發現,死的其實是夏帆。她們姐妹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我們從小把她們養大,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我們便去問她,可她堅持認為自己是夏帆,我們逼得急了,她就抓著腦袋大喊大叫,之後就昏了過去。我們私下去問了心理醫生,醫生說這是一種人格分裂現象。推測她可能是因為姐姐的死太過自責,想著如果死的是自己,活著的是姐姐就好了,於是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夏帆。」
「醫生還說這種病沒什麼好的治療方法,過一段時間,她情緒平靜下來,或許自己就好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將錯就錯。」
最後,她鄭重地看著我,說:「還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我點點頭,從門縫看了一眼正熟睡的夏帆,或者說是夏天,告辭離開。
三、
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某人的秘密,便會覺得對某人負有責任,我對夏帆(雖然知道她其實是夏天,但既然她認為自己是夏帆,我也只好這樣稱呼她)產生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情感,而她似乎也對我持有好感。
我們常一起聊天,中午時一起偷偷溜到外面的小飯館吃飯,晚上,我有時會騎車送她回家。我們盡量避開她父母,但有幾次還是被他們撞見。不過他們並沒有反對,反而對此似乎還持有一種鼓勵的態度。可能他們覺得,有一個可以敞開心扉的朋友,對夏帆的心理也會有某種好處吧。
高中畢業,我們報考了同一所大學,並被順利錄取。進入大學不久,我便向夏帆表明了心跡,而她也愉快地接受。我們像其他情侶一樣快樂地交往。
只是她還常常為夏天的死感到自責,並為此黯然神傷。可事實上她才是夏天,死去的是夏帆。但我無法解釋,只能安慰她那是個意外,事情也已過去很久,不必為此耿耿於懷。
一天晚上,我們在操場散步,她又無端地哭泣起來。我攬著她的肩膀,說那只是意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了。
她更加大聲地哭,情緒有些失控,說:「不,那不是意外,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我們因為一點小事吵了起來,我推她,她絆在一塊石頭上,這才掉進水裡。是我殺了她!是我殺了她!」
我一怔,把她摟在懷裡,說即使這樣你也不是故意的。她推開我,我把她更緊地摟在懷裡。
那天她哭了很久,我不知怎樣安慰她,只是把她抱得緊緊的,緊緊的。
那之後,我們的關係平靜而穩定地發展。我們各自見了對方父母,雙方家長也對我們的交往表示同意。大學畢業不久,我們便在親朋的祝福下舉辦了婚禮。我沒有對父母說起夏帆的秘密,我已經在心裡做出決定,如果她認為自己是夏帆,那就是夏帆好了,即使一生如此,我也毫不介意。
然而正當我準備和她平穩生活下去的時候,事情卻突然有了新的變化。
一個周末早上,我在晨光中醒來,夏帆還在熟睡,我便側著身,支起頭,靜靜地看著她。她的呼吸低沉平穩,面孔如嬰兒般安詳。
許久,她醒來。我俯身吻她的額頭。她看著我,眨了眨眼睛,突然一下從床上跳起,裹著被子逃到牆邊。我過去抓著她的肩膀,問她怎麼了。她打了我一耳光,再次逃開,驚恐地看著我,問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我說我是林海,是你丈夫呀!她說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將牆上的結婚照指給她,她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說那不是她,是她姐姐夏帆。
我觸電般僵住,顫抖著問她,那,你又是誰?
她輕輕地說,我是夏天。
我捂著臉坐到床上,許久,一動不動。
她起初因為夏帆的死而自責,把自己當成了夏帆。而當她真的以為自己是夏帆時,她又開始為夏天的死自責,重新把自己當成了夏天。
我靜靜坐了半天,之後平靜地站起,問她,現在是何時,這裡是何地。
她一怔,說現在是二零零六年,這裡是她家。
我搖頭,說不對,讓她看窗外,說這裡不是煙台,而是青島。又拿日曆給她看,說,現在也不是二零零六年,而是二零一三年。
她搖頭,精神有些恍惚。
我對她說她前幾年出了點意外,記憶可能有些殘缺。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驚恐,但反覆說要回家。我只好騙她說她父母和姐姐有事去了外地,要我來照顧她。她半信半疑,我給她講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她認真聽著,漸漸平靜下來。
晚上,我們分房而睡,她看我一眼,很謹慎地鎖好卧室的門。我無奈地搖頭,在客廳睡下。
我很晚才睡著,早上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
「你怎麼在這睡的?」妻子看著我的眼睛問我。
她又恢復成了夏帆。
我笑道:「晚上回來晚了,怕吵著你,就在這睡下了。」
夏天的出現愈發頻繁。每天早上,我在起床後吻她。若是她回吻我,我便愉快地去上班。若是她打我一耳光,我就趕緊跟公司請假,小心地陪她過一整天。
時間長了,作為夏天醒來的她對我也不再那麼防備。只是她對我身份的定位仍然讓我頭疼。她會叫我「姐夫」,並且,她認為我在背著她姐姐和她偷情。有時我忘記她的身份,對她做出一些親密舉動,她會立刻紅了臉,輕輕推開我,說,別這樣,姐姐會不高興的。我竟也真的會產生一種偷情的錯覺出來。
夏帆也好,夏天也罷,我早已在心裡下定決心,要用一生去守護她。夜,已經深了。
我和她卻無心入睡,兩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擺放著的是一張雜亂無比的手繪地圖。
「這個方向不通的,已經確認了是一條死路。」她拿筆在地圖上打了一個叉號。
「這條路也不能再走了,前面會有怪物出沒。」我在某個點畫上了一個紅三角。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我們卻依然被這該死的迷宮困著,遲遲找不出逃脫的路線。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不好!」我和她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慌亂,聯想到被抓住後的可怕遭遇,兩人頓時變得面無血色,急得團團轉。
踏踏踏~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危難關頭,我突然靈光一閃,拉著她躡手躡腳地跑向了不遠處的門。
藏在門後,兩人儘可能地貼緊身子,我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覺察到她的手心在微微地出汗。
黑暗中,兩顆心砰砰地跳個不停,暗自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發現。
「咦,難道人不在這兒?」
還好還好,沒有被發現。
「嗯?桌上放的是什麼?」
糟糕!剛才只顧著躲藏,居然忘了把地圖收起來,頓時心中懊悔不已,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
突然,門被拉開。
啊!這次死定了!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揪住了我的耳朵。
「小兔崽子,都幾點了,還不快點跟我回家睡覺!」
「哎哎,媽,疼疼疼~輕點輕點…」我一邊求饒一邊扭頭對她喊道: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找你玩啊。」他推門四下一望,三魂險嚇做兩魄。
門外的侍女衛兵倒了一地,血肉模糊,死狀在夜色下詭異至極。
他捂著幾近崩出的心肝跌跌撞撞往宮外摸去,絲毫沒注意身後的那些屍體正慢慢變成別的東西。
宮外,月色如霜。
他定了定心神,卻見一位勇士執棒而立,宛如一尊戰功赫赫的天神。勇士腳邊垂死的??可不是剛剛淺笑盈盈的女王?
「你這潑猴!」他一個箭步衝上前,「我打瞌睡的功夫,你怎生把女王同一城百姓全都殺了?」
大聖指著現出原形的妖怪,陪笑道:「師父,你且在仔細看看,可還有什麼宮殿和女王?」
他這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取經路上,就連一處歇腳亭閣都沒有嗎?上路了上路了,下次殺妖提前告訴為師,真是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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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寫了一個,權當自娛自樂。update in 16.2.6
在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漆黑的空間瞬間亮起了如豆的燭火。
這氣氛讓我找回了當年尋龍摸金的感覺,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
剛邁出一隻腳,腦門後卻吹起一陣陰風。
蠟燭滅了。
好似當頭澆下一盆涼水,我怔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Surprise!」
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Sherry 楊和胖子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
「老胡,生日快樂!」
「我說胡司令,人民的江山人民坐,自家的大宅子你點蠟燭幹嘛?」
我把胖子拉到一旁,小聲道,
「我在尋龍分金,找家裡的私房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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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的評論區現在可熱鬧了!感謝小夥伴們的腦洞!請後來的盆友先點贊,再買票,有序圍觀,請把座位讓給老人和兒童,謝謝合作。
首先寫一分鐘構思的過程:
1.講一個關於拯救的歡樂結局的故事吧。那去一趟廁所放空膀胱和大腦……
2.點秒錶開始,第一個想到的關鍵是故事要有神反差……
3.造成神反差的效果最好的題材就是感情,有兩條路線:逗比路線和溫情路線,但是主體上肯定都是壓抑的,致郁的……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25秒
4.簡單寫人不好寫,因為沒經歷過太多事情沒有素材,還要添加更多的元素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
5.乾脆主角在最後一刻揭露不是人,用特殊視角來寫一段平常事也會有不錯的反差效果……
6.該怎麼寫呢……
時間到。
一分鐘對於我來說只能夠構思這麼多,連大綱都寫不出來。
————————————以下是另一個人寫的故事————————————
一個懸疑但happy ending的故事
白馬鎮縣衙吏房中人滿為患,三班衙役齊聚,就連主簿和縣丞兩位大人也在。平日辦差時要分尊卑講上下,此刻卻沒那麼多講究,眾人說說笑笑,熱鬧得緊。
今天這日子口有個小小的名堂:本縣候補捕快蘇景卸任。
眾多衙役、差官湊到一起,都是來給蘇景送行的。一個少年把令牌、制服等物還回吏房,交辦了手續,最後轉回頭,深深一個羅圈揖:「蘇景多謝諸位前輩、長輩這一年的照顧。」
彎著腰、轉著圈行禮,或許是用力過猛,站起來的時候少年好像有點暈,神情迷迷糊糊的……其實不轉圈也一樣,蘇景從小就如此:眼中總帶了些睡意,由此顯得神情總有些迷糊。不過別人沒睡飽時大都會皺著眉,蘇景卻總是唇角勾勾,笑意隱隱,所以他不像沒睡飽,而是正要去睡、就快鑽進美夢的樣子。
對蘇景的致謝,大夥紛紛擺手,有說你小子將來發達了莫忘記老哥哥;有說你遠行時多長個心眼外面不比小鎮那麼平靜;有說將來娶了媳婦記得要帶回來給大夥瞅瞅……衙役們都是粗人,講不出什麼客氣話,但是大夥心裡都明白,蘇景說反了。這一年,是少年在照顧他們。
大捕頭當差快三十年,從未有過一年如蘇景在時,橫刀被打磨得那麼鋒利,枷鎖被保養那麼滑順,官馬被餵養得那麼強壯,公文被打理得那麼整齊,班房、衙房甚至牢房被收拾得那麼乾淨……
蘇景是個外鄉人,還在襁褓時就被爺爺抱著,落戶於小鎮。蘇老漢有醬肉滷蛋的好手藝,開了一間熟食鋪子,過得雖不算殷實,但養活祖孫兩個也還從容。
要說起來,蘇老漢心地厚道與人為善,什麼都好,唯獨有一樣:老漢實在太著緊自己的孫兒了。
蘇景五歲時,被路過的神威鏢局總鏢頭一眼就看中,覺得此子是練武的好苗子,想要把他帶走收做關門弟子,蘇老漢不同意;
蘇景念了私塾,劉夫子覺得他有讀書的天分,想寫封舉薦信,推薦他到州府的大書院去讀書,只要娃娃自己努力,將來考取功名不難,蘇老漢不同意;
最離譜的是三年前,本縣縣令大人升遷調任,大人膝下無子,又很喜歡蘇景,提出想要把他認作義子,帶他一起去新任地,親自調教,將來總會保這孩子一個好前程,可是蘇老漢仍是搖頭。
爺爺捨不得孫兒離開身邊是人之常情,可是像蘇老漢這樣,把別家孩子盼都盼不來的好機會一次次推掉,這哪裡還是疼愛,分明是害了孫兒的前程。
孫子是蘇老漢的,別人說破了嘴巴也有用。倒是蘇景自己,成天迷迷糊糊,也不覺得浪費那些機會有什麼可惜,讀書、玩耍、幫爺爺做事,還有磨刀……
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場合地點,只要得閑時,他就會從隨身的挎囊中取出一把短刀、一塊條石,鏘鏘地磨個不停。
刀子不過尺余長,單面開刃,是屠戶常用的、再普通不過的解牛刀;條石更是黑黝黝的全無奇特之處,蘇景就那麼磨啊磨的,從小到大樂此不疲。有好事的街坊問他為何總是磨刀,這樣有什麼好處,蘇景沖人家眨眼睛,滿是納悶地反問:「是啊,有啥好處」
一晃十四年,蘇老漢去世了。
老人溘逝固然讓人唏噓,不過鎮上的鄉親覺得,這對蘇景未必不是件好事,以後他的前程不會再被爺爺干預,能夠自己做主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蘇景料理過爺爺的喪事後就跑到衙門裡報名做了候補捕快……與京師或大州府刑部鐵捕不同的,小地方的衙役都是有縣衙私募的,薪俸少得可憐,做的事情卻又苦又累,弄不好還有性命之憂。所謂『車船店腳衙』,是中土世上最最下等的五個營生,絕不應是少年的理想所在,這孩子莫不是傷心過度,真的呆傻了么
不過蘇景當差前和大人說得清楚,他只能做一年捕快。一年後爺爺的守孝期滿,他將遠行。問他要去哪裡,還回不回來,迷糊蘇景居然搖頭:都不知道。
和蘇景相處久了的人都明白,少年眼中的睡意、面上的迷糊,並不代表他真實的狀態,充其量只能算是…算是習慣表情吧。一個真的昏昏欲睡的傢伙,又怎麼可能被總鏢頭、老夫子、前任大人等等那麼多人看重,又怎麼可能把偌大衙門打理得井井有條。
時光忽忽,彈指一年,白馬鎮候補捕快蘇景卸任,辭別了衙門裡的眾多同僚,蘇景離開了衙門。
遠處隱隱有鑼鼓、鞭炮的響動,想是哪家有喜事,蘇景也不在意,口中哼著個輕鬆調子,向著家裡走去,但是轉過幾條街,迎面就遇到一伙人。十幾個地方上的潑皮閑漢,簇擁著一個青年胖子,一路吹吹打打,放著炮仗,從東來、向西去。
中間青年胖子蘇景認識,鎮上書香門第羅家的次子羅元,這個人讀書很好,十五歲時就中了秀才,最近兩年一直在家苦讀,準備鄉試,一直都是個老實人,不知今天何以如此招搖。
羅元看到蘇景,大聲地招呼:「蘇傻子,你可知,我已拜入青芒山仙家門下,今晚師門就會派劍仙長老來引我去門宗,以後練氣修行、長生可期!」
蘇景有書不讀、有武功不學,卻去當了個候補捕快,不是傻子是什麼。
可是以前,羅元見了蘇景,都會喊一聲『賢弟』的。
蘇景哦了一聲,走出幾步他才回過味來,站住,對羅元點點頭:「那恭喜你了。」
說完,正要離開的蘇景忽然想起了什麼,邁步來到了大路中央,擋住羅元:「黃曆上寫,今天正西『壞事精』巡遊西方,忌金忌火…敲鑼放炮的,別向著西面,惹了那位專門壞人好事的神仙不吉利的。你換個方向」
羅元愣了愣,隨即罵道:「放屁,那是你夢見的黃曆,哪有這樣的神仙,趕緊滾開了!」往日里,這種粗言惡語,是絕不會從謙謙有禮的羅元口中流出的。
羅元年紀輕輕就能考取功名,腦筋自有過人之處,稍稍琢磨了下,就大概猜到了蘇景的意思,笑嘻嘻問道:「童試在即,西街中段的王排正懸樑苦讀;西街尾宋家寡婦的孩兒有病,受不得驚嚇……你不讓我們去西街,是為了照顧他們吧」
蘇景嘆了口氣:「不信黃曆沒事,但街坊總要照料下的。」
羅胖子『哈』地一聲尖笑:「王排年年不中年年考,都三十好幾了,還厚著臉皮去參加童試,他也是個傻子,不是傻子,誰能捨得下那張臉皮宋寡婦的兒子更是個傻子,天生的腦癱子,要我說,嚇死了更好,早死早投胎,沒準來世變個聰明人。你護著他們,不就是傻子護傻子么怎麼,你們在玩天下傻子是一家么」
蘇景迷糊,撓頭:「我記得,你一直管王排叫世兄、對宋家遺婦喊嬸娘的,還對有她個孩子同情有加……」
羅元才懶得解釋什麼,見蘇景不讓路,他就笑著打斷:「你不讓路,會挨打的…挨過打還會被我們帶上,先去王排家門口放炮,再去宋寡婦門前敲鑼。對了對了,沒準那個兄弟不小心,還會弄傷你的一隻腳腕,你不是要遠行么一瘸一拐地趕路,一定很威風。」一群閑漢全都笑著附和,『仙緣』,與凡人來說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那些潑皮們都爭相巴結,現下把羅元哄得開心了,說不定將來就能得些好處。
蘇景這才知道厲害了,似乎更清醒了,帶了睡意的眼裡透出了些光亮,從懷裡摸出了幾張草紙,對羅元道:「我去屙屎。」說完撒腿跑了,讓出了道路。
蘇景很少逞強,攔不住的事情幾乎不會去強阻。
一群閑漢大聲鬨笑,不再理會落荒而逃的蘇景,簇擁著羅元,大呼小叫,拚命弄出驚人響動,向著西街走去。
羅元得了仙緣,一想到不久之後自己就能遁法飛天、指揮飛劍殺人千里,心裡無比的暢快,凡間的那點禮法在他眼中簡直就如細雪投爐,茲的一聲消失不見。
正開心得不得了,羅元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羅仙家。」
羅仙家高興,覺得這人真懂事,笑嘻嘻地轉回頭,隨即只覺得呼呼風向撲面,不遠處的蘇景,把一塊什麼東西用力向他扔過來。
羅元慌忙中只來得及一側臉,本應正中面門的東西,打到了臉蛋上,『啪』的一聲響,倒是不疼,但濕漉漉的難受。伸手一抹,一張草紙…還有草紙上黏黏糊糊的馬糞,腥臭撲鼻而來。
羅元暴跳如雷,尖聲大喊:「打他!」一群潑皮蜂擁追去,蘇景不猶豫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嘀咕著:「沒找著狗屎,還好有馬糞。」
西街安靜了,蘇景麻煩了。
但是蘇景會跑,他往衙門附近逃去,果然,繞了幾條街,就在他快被攆上的時候,忽然一聲大喝傳來:「要造反么」
大捕頭帶著幾位差官轉出街角,冷眼看著雙方。
潑皮們不敢造次,羅元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指著蘇景對大捕頭道:「蘇傻子用馬糞扔我,抓他!」
蘇景也喘著,講道理:「我又沒養馬,哪來的馬糞。你莫瞎說。」
羅元怒道:「這是什麼歪理!哪個規定有馬的才能扔馬糞。」
蘇景眨眼睛,神情更迷糊了:「是啊,誰規定的」
羅胖子頓足咬牙:「你胡攪蠻纏……」
「住口。要麼都滾,要麼認了當街滋事的罪過,今晚都到大牢里睡去!」大捕頭開口,望著羅元:「看今晚來接你的青芒山仙家是會劫獄、還是會在牢房門口等你一夜!」
羅元本有了仙緣,還真就不把大捕頭放在眼中了,可大捕頭的言辭足夠力道,羅胖子也不敢再造次,尖尖地又笑了兩聲,點頭道:「齊頭兒,我學仙有成,再回來看您。」
說完轉身就走,回家洗臉洗澡去了。
大捕頭又望向了蘇景,目光也變得溫和了,蘇景搖搖頭:「我沒事,草紙墊著扔的,手都沒弄髒。」說完,他向大夥伸出手,很有『你們不信就來聞聞』的意思。
眾差官一起退開、大笑,之後另位捕快嘆了口氣:「還以為羅元是個好孩子,沒想到得了仙緣…怎會如此呢」
大捕頭半生掌刑,看人看事都極准,搖頭道:「和仙緣沒關係,羅元本性便是如此的。以前老實巴交不敢張揚,所有的念頭都在心裡打轉,任誰都看不出來。如今有了仙緣,便肆無忌憚、不再遮掩了。普通人去修行,即便成不了仙佛,至少也不會成邪魔,可是惡性人……修不出仙果還好,修成了反倒是禍害。」
另個捕快冷笑道:「這幅德行,就算進了青芒仙門,遲早也會被趕出來。」
大捕頭無奈一笑:「他會裝,你當他進了青芒山,會和現在一樣么他沒仙緣的時候,還不是把大夥都給唬了。修行之人也是人,沒那麼容易看穿別人本心、本性的。」說著,他嘆了口氣:「算了吧,莫計較了,沒用的。」
蘇景迷糊的,仙家、修行這麼高遠飄渺的事情,他可弄不明白,搔了搔後腦勺,口中重新哼起輕快小調,溜溜達達地回家了……
天黑以後,羅宅門前擺設香案,一家大小垂手肅立,靜靜等待著接引仙家到來。亥時未至,夜空中划起一道綠色光芒,直奔白馬鎮而來。
不長功夫,光芒落於羅宅門前,一個黃袍道士淡淡問道:「羅元何在」
身著盛裝的羅元急忙答應了一聲,快步跑上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臉上滿滿的虔誠:「弟子羅元,拜見……」
話還沒說完,黃袍道士忽然『咦』了一聲,面露喜色,轉回頭四下張望,彷彿在找什麼東西,片刻後他轉身就走,全不理會正跪在身前羅元。
鏘…鏘…鏘…
一聲聲刀石摩擦的輕響,蘇景正坐在自家院子磨刀。此刻少年,目中、臉上再沒有一絲睡意,他的眼睛是亮的,朗如星,深如夜。
人影一閃,青芒山的黃袍道士躍入小院,也不打擾蘇景磨刀,就站在一旁看著,越看目光就越歡喜。
似乎都沒察覺身邊有人,蘇景也不抬頭,從小到大,磨刀的時候他都異常投入,神采奕奕。直到他覺得刀子磨好了,才把解牛刀、條石收回挎囊中,站起來對黃袍道士深深一揖:「晚輩見過仙長。」
磨刀之後,少年又變回了快要睡著的樣子,就差再打個哈欠,便可以躺下鑽被窩了。
黃袍道士才不在乎他的表情,聲音低沉,開門見山:「少年,可願修行」
「願意修行,可是不能隨您去,還有一件要緊事情等著我去做。」
白馬鎮上的百姓只知道蘇老漢替孫子推掉了一次次機緣,卻不曉得,這十幾年裡,曾出現在蘇景面前的機會,又何止讀書、習武那麼簡單!
前後有過三位會法術、御劍飛行的仙長,來過蘇景家裡,說他身上暗蘊先天靈氣,想要把他帶回山中傳授修行之法、長生之術。修行事情講究緣法,收徒弟非得你情我願不可,但不必徵詢長輩意見,只要蘇景願意,當初蘇老漢想攔也攔不住!可是蘇景沒走,一直就留在白馬鎮上……
黃袍道士是第四個。
每次劍仙來時,蘇景都在磨刀。不過前三個是不請自來、於雙方都是意外;這一次、第四個卻是蘇景故意引來的。
黃袍眉頭大皺:「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曉事,還有什麼事情會比著仙緣更要緊…罷了,你說,你要做的要緊事到底是啥,你拜我門下,那件事我幫你去做了。」
這種說法蘇景以前聽過四次了,所以他第四次使出擺脫糾纏的辦法,伸手入懷,把一枚混不起眼的木鈴鐺托於掌心,亮給黃袍看:「回稟仙長,我要做的事情是這鈴鐺的主人交代下的。」
鈴鐺彷彿有神奇力量,道士一瞥之下,臉上立刻就顯出了駭然,目光閃爍片刻,竟依著同道、平輩禮儀對著蘇景抱手一揖:「打擾小道友了,就此告辭。」
每次都是這樣。但這次蘇景還有話要說,及時開口:「道長請留步,鈴鐺主人曾說過…羅家孩兒品行不端,不合修行的。」
黃袍道士認真點頭:「煩請道友轉告老祖,青芒山絕不會收錄品行不端之人。再祝他老人家勘破仙果、永享逍遙。小道告辭。」羅元能得到拜入青芒山的資格,不是他天分如何,是他父親煩人托竅,使了重金不知輾轉了多少關係給弄來的機會,而且只是個記名弟子,道士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跟著道士輕輕一頓足,又化作一道綠色光華飛遁而起,片刻後,朗朗喝聲從半空響起:「羅元,你仙緣已斷!給本座記得,若你心中再敢動什麼惡念,本座必取你首級!好好做人吧!」
羅元目瞪口呆,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肥胖的身子晃了兩晃,咕咚一聲摔坐在地,開始嚎啕大哭……
蘇景聽著遠處的哭聲,靜靜站了一會,喃喃念叨了句:「我說去西邊打鑼放炮不吉利,你偏不聽。」——《升邪》第一章:前途自在遠方
來自合集《我與世界,格格不入》
-------------潛伏-------------
國共合作時期,重慶會談之際。
1.
余則成心中現在無比驚恐。
他確信,自己地下黨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雖然這些年自己一直在保密局小心謹慎,但是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情報處的陸橋山陸處長應該已經掌握了證據,看來自己馬上就要被除掉了。
眼下,余則成唯能惦記的,便是如何保住翠萍。
2.
當夜,余則成正要入睡。
門被敲響。
余則成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打開了門。
門外,卻只站著陸處長一人。
「同志,辛苦了。」陸處長低聲說道。
3.
陸橋山,也是地下黨。
4.
「知道你身份的,還有行動隊隊長馬奎……」陸處長不禁懊惱地皺眉;自己當時並不知道余則成的身份,所以將信息透露了出去。
看來,為了保住余則成,只能設計除掉馬奎了……
正當余則成與陸橋山密謀之際,門再次被敲響了。
兩人急忙拿出手槍,小心翼翼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馬奎。
5.
「同志,辛苦了。」
馬奎說道,看到這兩人在一起並不意外。
馬奎的真正身份,也是地下黨。
6.
馬奎十分懊惱,自己為了獲得副站長的位置以便日後可以更好的行動,已經將余則成是內奸的信息彙報給了吳敬中吳站長。
這可如何是好……
三人想了良久,看來只能鋌而走險,當機立斷,除掉吳站長。
商討完畢,三人拿起手槍準備出發。
門被敲響了。
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吳敬中。
7.
「同志,辛苦了。」
吳敬中看著眼睛裡布滿血絲的三人,嘆口氣說道。
吳敬中乃是老地下黨了。
8.
只是,吳敬中現在也是懊惱不已……
余則成的事情,他身為天津保密局局長,已經上報給了戴笠。
戴老闆這人可是殺人不見血的……
現在,到底如何能保住余則成?吳敬中心裡沒底……
正在四人焦灼之際,電話響了。
9.
「同志,辛苦了。」
是戴老闆疲憊的聲音。
戴老闆的真實身份,也是地下黨。
10.
點連成了線,線連成了面。
幾個人互相試探一番,發現似乎整個軍統都是地下黨。
順著軍統這條線往下挖,大家有發現整個中統也全是地下黨。
順著中統這條線往下挖,大家發現原來都是自己人。
甚至連蔣經國也是前幾年在延安學習過,回到蔣委員長身邊潛伏的……
11.
難不成……
余則成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卻又不敢說出來。
難不成,整個黨國,刨去卧底後就只剩下了蔣委員長一人……?
重慶。
氣定神閑的蔣委員長坐在茶桌前,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得自己和對面的貴客。
待旁人走光,蔣委員長面露激動,剛剛開口:「主席,終於見到你了……」
對面傳來了一個偉岸的聲音:
「同仔,信酷咯。」
蔣委員長霎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覺得自己此前的所有辛苦都是值得;此刻身在敵營,自然不得多談,即便有千言萬語,卻終歸化成了五個字:
「為人民服務。」
構思的確是一分鐘,寫出來倒是用了挺久。
------密---封---線---內---不---許---答---題------
我看著那小賊在我手下瑟瑟發抖,一動都不敢動。
我漂亮卻尖利的指甲划過小賊的背,輕聲問道: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我的話,還記得你上個月偷過東西的那家人嗎?記得那個外強中乾,被你嚇到要死的男人嗎?
他是我的戀人,也是我的奴僕。
在他的眼中,我離家已有一周。
其實這些天來我一直在小區的附近晃悠,但我不能回去。
因為我殺了珍珠。
很難說我對珍珠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也許是出於我對他的強烈佔有慾而誘發的仇恨——我見不得他對珍珠好,哪怕只是偶爾的暗送秋波。我與他同甘共苦,他對我卑躬屈膝,我們之間容不下任何意義上的背叛與插足。
也許是出於我鍾愛殺戮的本性。儘管在他的懷裡我百媚千嬌,溫柔可人。可我的內心始終涌動著殺意。
珍珠身材曼妙,體態輕盈。每每出現在我面前,都會勾起我心底對血與肉的狂熱慾望。
終於在一周前,我忍不住殺了她。
為了不讓他回家後發現珍珠的屍體,我吃了她。
然而空蕩蕩的屋子始終讓他產生了懷疑。我決定在他監禁我,拋棄我,憎恨我之前先離開他。
我殺了他的所愛,哪怕這愛只有一絲一厘,若我不補償就是罪過。
所以你猜,我要如何才能取得他的原諒?
小賊向我哭訴求饒。可你是我補償罪孽的籌碼,叫我如何放過你呢?
「你殺了我,也不會消除他對你的恐懼與憎惡的!」小賊怒吼。
「哦,那就當,滿足我對獵殺的渴求吧。」
我拖著小賊的死屍,在夜色的掩護下回到了家。
此時他正安靜地睡在床上,不知有沒有夢到我呢?
我站在床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猶如心電感應一般,他猛地彈起。
我把小賊的屍體指與他,看著他的目光從驚懼變成憤怒。卻在與我四目相對時又變成了憐惜,我知道我又贏了。
他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頭。
愚蠢的奴隸,不過這麼點小功勞便折服了他!
他輕聲道:「好了,知道你能幹。吃了金魚這事我就不計較了。快把你的戰利品帶走吧!」
「喵。」
我昂起高傲的頭顱,叼起地上的老鼠鑽回窩裡去了。
------密---封---線---內---不---許---答---題------
放著有的坑不填跑來開這個腦洞,我也是夠可以的……然而這個問題下面贊數排前十的回答里,沒有任何一個故事是一分鐘就能編出來的。
「我們來玩兒個遊戲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玩遊戲!」
「俄羅斯輪盤賭,聽說過么?只剩下兩顆子彈了,反正也逃不出去。與其被那幫腐肉啃了變成行屍走肉還不如自殺!」
「好吧... 怎麼玩?」
「我們每人說出一件瞞著對方的事,然後朝這兒(用左輪指了指太陽穴)開一槍。上帝如果覺得這個謊言不可饒恕,自然會讓我們死的。怎麼樣?」
「好,我先來。(拿過槍)其實...我藏了一顆病毒疫苗,可以讓喪屍對人失去攻擊性的那種(拿出了一塊大白兔包裝的糖丸兒)喏,就是它,只有一支…而我們倆…這樣,我們誰先死了,剩下一個就把它吃掉(扣了下扳機…沒有響),哈,讓我聽聽你對我瞞了什麼(遞過槍)」
(隱隱傳來喪屍的嘶吼…)
「你這又是何苦吶!我…我…我最初喜歡的是你妹妹韓梅梅不是你,接近你只是為了…(扣扳機,什麼也沒發生)呵~上帝原諒我了。」
「(接過槍)又到我了,你說的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其實…你托我給韓梅梅的信,我全扣下了,你會原諒我么?(扣扳機,沒有響)」
(喪屍的嘶吼就在耳邊並伴隨著bong bong的撞門聲。)
「我當然會原諒你,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好了到我了(接過槍),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我爸媽,我們倆那次去見的…其實是…我花錢請的倆群演…這事上帝不會原諒我吧!(扣扳機,又沒響!)」
(pong~門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喪屍暗黑色的爪子上下亂抓…)
「沒有說,那更…好。呵呵,兩槍兩顆子彈,我要死咯~把它吃掉吧(扔過「大白兔」),最後一句了,聽好,我其實就是嘗嘗鮮,我…!根!本!不!愛…」
「等…等一下!你看!包裝紙上寫著,凈含量5g,用量,40kg以上成人2.5g,這他媽是兩人份兒!哪個傻逼兩人份做成一顆!」
(喪屍破門而入…張牙舞爪沖向二人)
湯姆撕開疫苗包裝,扔進嘴裡,與傑瑞擁吻在了一起…
喪屍們眼裡的猩紅不見了,直愣愣站在了原地看著身前熱吻著的倆男孩子,像是在思考他們此時該不該鼓掌,而後,恢復了遊盪狀態…
「艹你大爺,死殭屍,來咬我啊,來咬我啊!沒見過BL啊!」明天是中國人所說的除夕,可我的妻子昨天失蹤了。廚房的地板上有一灘血跡。我的鄰居傑克看到了這一切,他報了警,那個禿頭的,可鄙的男人。
他引來了警察。
「巴扎克先生,很抱歉——」
「你要一杯咖啡么?」
「什麼,不不,我不要。」
那個穿警服的男人擺手,我看到他脖子上泛起青筋。我看到他越過我的肩膀,在看廚房。
沒有,什麼也沒有,都被我擦乾淨了,用的是巴巴里奧木地板清潔劑,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的話。
「巴扎克先生,請你回憶一下,你的妻子失蹤前,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比如說她提到了什麼組織,像是……聖貞女團?」
「聖貞女團…那是什麼,你真的不要咖啡?」
「您…最近沒有看新聞?」
「不知道。」
我開始不耐煩,主要是他脖子上的青筋晃得我心煩。
「咳咳…這麼說吧,你的妻子是第一個失蹤了,然後又陸續有很多女人失蹤,你知道,都是漂亮的,年輕的女人,我們懷疑這是什麼組織的儀式。」
「這太荒唐了。」
米莉亞也會笑死的,當然,如果她還能和這穿警服的男人見面。
他巡視我的家,有板有眼,我跟在他的後面,他的警服上有火車的味道。
警察都是這樣,他們讓我難受。
「聽說這裡在你妻子失蹤前這裡有一灘血跡?」
「我都擦乾淨了。」
「擦乾淨,天吶!為什麼?難道你不好奇這是不是你妻子的血么?抱歉,我是說這可能是線索。」
當然是為了掩蓋,為了對抗。
我為這警察的愚蠢覺得憐憫。
他坐了回去,解開黑色的棉質軍衣。火車的味道更濃了。
他的目光轉為審視。
「巴扎克先生,請你認真回答我,你和你的妻子,米莉亞夫人,是否有什麼不合,比如說,你是否虐待她?」
「虐待,為什麼?」
「因為我注意到你們家的廚房裡沒有任何吃的東西,比教堂還要空,據我所知米莉亞夫人沒有工作,我非常懷疑你故意使她忍受飢餓!」
比教堂還要空。他說出了一個比喻句,這給了他勇氣質問我。
「還有咖啡。」
「除了咖啡!」
他揮動他粗壯的手指,裡面的血管在膨脹。
「也許她真的很餓吧。」
但這些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還有樓上,那裡有一個暗門,你上了鎖,那裡有什麼東西?」
年輕的,美麗的肉體。儘管她們已經漸漸腐朽。
天黑了,我看了下表,不剩多少時間了。我站起身。
「我給你沖杯咖啡。」
「我不要什麼他媽的咖啡,巴扎克先生,你今天必須把這事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就要你進局子,我還要看那個暗室,裡面有什麼——」
我越過茶几撲倒了他,撕破了他脖子上的青筋,鮮血噴射而出,我停了下來,站起身。鮮血順著地板流淌到廚房。
這種事常有。一具穿著警服的屍體。
門口傳來大卡車的剎車聲。
我透過窗戶,看到米莉亞從車上走下來,我幫她開門,她給了我一個甜蜜的擁抱。
「嘿,巴扎克,過年好,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新年禮物!」
我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輛大卡車的後車廂。裡面有我熟悉的味道,年輕的,美麗的,鮮活的肉體。
我看到幽幽的紅光中,米莉亞和我都長出了獠牙。這讓我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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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清潔劑不存在的,所以不是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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