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小說適合青年閱讀嗎?
如題,這位諾獎獲得者的書籍自從他獲獎以來就不停地被媒體提及,各書店裡都冒出了很多莫言的小說。連我這文盲都買過幾本像是《四十一炮》,《豐乳肥臀》這種書。不過吧看過的人都知道裡面的內容,我承認他得諾獎文學水平不會低,但是這些書真的我看完以後有一種沉重的感覺裡面的性描寫,暴力描寫,還有對當前執政黨的政策的毫不留情的把最醜惡一面盡情地揭露,對於青年們的價值觀建設真的好嗎?各位知友是怎麼想的?
「我的長篇小說《檀香刑》,是一部悲憫之書,那些沒在苦難中打過滾的人,那些完美無缺的人,那些不敢正視中國文化陰暗面的人,那些不敢正視人性之惡的人,那些拿肉麻當有趣的人,那些掄著魯迅的牌位打人卻忘記了魯迅揭示的「國民性」的人,那些別有用心地把作品中的人物心態和作者的心態混淆起來的人,那些自己不動腦子、拾人牙慧、鸚鵡學舌的人,不可能理解它。這些人不僅不可能理解我的《檀香刑》,也不可能理解我的《豐乳肥臀》、《酒國》、《四十一炮》、《天堂蒜苔之歌》、《十三步》、《歡樂》、《紅蝗》……
……
在當今這個時代,讀者多追流俗,不願動腦子。這當然沒有什麼不對。真正的長篇小說,知音難覓,但知音難覓是正常的。偉大的長篇小說,沒有必要像寵物一樣遍地打滾,也沒有必要像鬣狗一樣結群吠叫。它應該是鯨魚,在深海里,孤獨地遨遊著,響亮而沉重地呼吸著,波浪翻滾地交配著,血水浩蕩地生產著,與成群結隊的鯊魚,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長篇小說不能為了迎合這個煽情的時代而犧牲自己應有的尊嚴。長篇小說不能為了適應某些讀者而縮短自己的長度、減小自己的密度、降低自己的難度。我就是要這麼長,就是要這麼密,就是要這麼難,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就不看。哪怕只剩下一個讀者,我也要這樣寫。」
——莫言
==========9月4日更新=========
謝謝各位的贊同,再貼幾段個人很喜歡的莫言先生關於"悲憫"的討論,這些選段都是出自先生為《長篇小說選刊》創刊是所寫的文章,《捍衛長篇小說的尊嚴》。
(ps 大家喜歡答案就好,別因為這個答案關注我,我大多數回答沒什麼乾貨的。。。)
大苦悶、大抱負、大精神、大感悟,都不必展開來說,我想就「大悲憫」多說幾句。近幾年來,「悲憫情懷」已成時髦話語,就像前幾年「終極關懷」成為時髦話語一樣。我自然也知道悲憫是好東西,但我們需要的不是那種剛吃完紅燒乳鴿,又趕緊給一隻翅膀受傷的鴿子包紮的悲憫;不是蘇聯戰爭片中和好萊塢大片中那種模式化的、煽情的悲憫;不是那種全社會為一隻生病的熊貓獻愛心但置無數因為無錢而在家等死的人於不顧的悲憫。悲憫不僅僅是「打你的左臉把右臉也讓人打」,悲憫也不僅僅是在苦難中保持善心和優雅姿態,悲憫不是見到血就暈過去或者是高喊著「我要暈過去了」,悲憫更不是要迴避罪惡和骯髒。
《聖經》是悲憫的經典,但那裡邊也不乏血肉模糊的場面。佛教是大悲憫之教,但那裡也有地獄和令人髮指的酷刑。如果悲憫是把人類的邪惡和醜陋掩蓋起來,那這樣的悲憫和偽善是一回事。《金瓶梅》素負惡名,但有見地的批評家卻說那是一部悲憫之書。這才是中國式的悲憫,這才是建立在中國的哲學、宗教基礎上的悲憫,而不是建立在西方哲學和西方宗教基礎上的悲憫。長篇小說是包羅萬象的龐大文體,這裡邊有羊羔也有小鳥,有獅子也有鱷魚。你不能因為獅子吃了羊羔或者鱷魚吞了小鳥就說它們不悲憫。你不能說它們捕殺獵物時展現了高度技巧、獲得獵物時喜氣洋洋就說他們殘忍。只有羊羔和小鳥的世界不成世界;只有好人的小說不是小說。即便是羊羔,也要吃青草;即便是小鳥,也要吃昆蟲;即便是好人,也有惡念頭。站在高一點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和壞人,都是可憐的人。小悲憫只同情好人,大悲憫不但同情好人,而且也同情惡人。
編造一個凄凄慘慘的故事,對於以寫作為職業的人來說,不算什麼難事,但那種非在苦難中煎熬過的人才可能有的命運感,那種建立在人性無法克服的弱點基礎上的悲憫,卻不是能夠憑藉才華編造出來的。描寫政治、戰爭、災荒、疾病、意外事件等外部原因帶給人的苦難,把諸多苦難加諸弱小善良之身,讓黃鼠狼單咬病鴨子,這是煽情催淚影視劇的老套路,但不是悲憫,更不是大悲憫。只描寫別人留給自己的傷痕,不描寫自己留給別人的傷痕,不是悲憫,甚至是無恥。只揭示別人心中的惡,不袒露自我心中的惡,不是悲憫,甚至是無恥。只有正視人類之惡,只有認識到自我之丑,只有描寫了人類不可克服的弱點和病態人格導致的悲慘命運,才是真正的悲劇,才可能具有「拷問靈魂」的深度和力度,才是真正的大悲憫。問題就在於這種文學性很強的書裡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價值觀?
就說豐乳肥臀吧,母親連著生了7個姑娘,生第八個的時候一個人爬上床生孩子,牆上還留著老公生氣她生女兒一棒子打出來的血跡,為什麼要一個人生呢,因為那天她家的驢第一次生騾子,全家人要去給驢接生。
順便說一句,她生出來的龍鳳胎是和洋教士偷情出來的,不是她老公上官家的,不過沒關係,生完了之後她老公家的人就差不多死光了。
在很多這類小說里,人命賤如螻蟻,萬事動蕩無常,愛很淺性很多,人物總來不及有太多細膩的情感判斷就被歷史中的大命運推著走完了這一生。沒時間去描寫一個人的悲痛和歡喜,夢想和追求,只有冷冰冰赤裸裸的人間百態,你會感覺那些溫情也好痛苦也好,生活不在乎歷史不在乎,作者也一點不在乎。
我一直覺得蘇童余華莫言那個時代的作家內心都是有陰影的,書里的故事都是灰濛濛的,人物都是血淋淋的,但是我還是喜歡他們的書,因為他們的書里藏著真正的,旺盛的生命力。
就像《豐乳肥臀》裡面姑娘們肥碩的乳房,瘋狂的愛情,一代一代的血脈傳承。
就像《婦女生活》裡面祖孫三代一遍一遍重複女性悲劇之後,依舊會為下一代的到來綻放最美的笑容。
就像《米》裡面窮凶極惡的五龍榮華一生,最後的最後被兒子敲掉了金牙,躺在他真正鍾愛的大米裡面死去。
這種書裡面沒有禮義廉恥,沒有是非對錯,或者說這種書就是在有意無意的嘲諷著倫理綱常,天道輪迴,像個賴皮一樣把最真實荒誕的生活表現出來,把人性中的一切罪與惡都表現出來,慢慢的你也開始學會嘲諷著面對生活,面對人性,開始用另一種眼光看待世間的一切。
這世界沒有什麼地方比文學更開放,在文學作品裡面,我們可以歌頌婊子可以讚美漢奸,只要他們身上依舊閃耀著人性的光輝,我們可以嘲笑虛偽的道德並且把道德踩在腳下,在藍天狂野下肆意的苟合。
我想很多文學可能真的不會帶給我們什麼有利於升官發財的啟迪甚至不利於塑造什麼積極向上的三觀,他只是如實的去反應人性描繪生活,有的時候你會覺得那種荒誕的故事情節莫名其妙,有時候卻又覺得似曾相識。
於是慢慢的你會懂的,人生苦短世事無常,人心難測無奇不有,你以為的正常合理道德倫常不過是另一種不真實的荒誕,從內心深處摒棄偏見才可以真的洞察到人性,然後寬厚溫柔的對待自己和這個世界。
喜歡了就拿起來看,看不下去就先放下。
這種書,也不是讓人一下子就看進去的。
文學性的東西固然是好,但能讀下去的人就不算多了。不信看看亞馬遜暢銷書。
如莫言,陳忠實老師這樣的作家。
他們寫出來的東西,也是和自己的閱歷有關。
古典的,獨特的鄉土中國,嘈雜中又帶著濃郁的生命力。
莫言所說的某年看到村裡餓死十八個人,白鹿原開筆寫白嘉軒和他死去的幾個女人。那種意境,那時的鄉土味道,現在的年輕人自然是體會不到的。飢餓,暴烈,運動年代走過來的人,總會留下時代獨有的印痕。
這些厚重的東西,一下一下壓下來人是承受不住的。
實在看不下去,就放下吧。
畢竟同樣的一本水滸,有人愛它的世情,有人愛它的濃烈。看到的逼良為娼,上了梁山。亦或是喜歡那山神廟裡,林沖的冷酒牛肉。或者,壓根什麼都不愛。
但這並沒有什麼錯,文學是用來愉悅自身而非刻意追求,為了一種極端而走向另一種極端。不要侮辱青年。沒有哪個少年是帶著根假JB活到18歲然後某一天突然開始知道蒼老師的美,也沒有哪個青年是18歲之後滿腦子只有蒼老師然後某一天突然開始做中國夢。
有一些不喜歡莫言的人,是因為讀偽小清新把神經讀細了。他們覺得文學就是談談戀愛流流淚,看著什麼東西湧出一股淡淡的憂傷。看到有人罵人,有人打人,有人砍人就覺得心臟不行接受不了非死了不行。
有一些覺得寫書得寫城裡,出了城就快死了,看見莫言寫那種非文明的空氣和棉鞋都會讓高貴血統的他們吐出二斤血。
有一些是噴子,他們覺得莫言是作協副主席,所以只會歌功頌德。有的發現莫言作品裡不歌功頌德,於是就說他是走狗。反正噴子們永遠有理。
有一些是跟風,看見別人人也跟著噴,噴了不上稅,不噴白不噴。
有一些是閱讀能力差,看慣了小白文,看見一個比較長的帖子都會「太長不看」,再看名著更覺得頭痛,於是惱羞成怒,攻擊包括但不僅限於莫言的一大批作家都是小圈子孤芳自賞,以彰顯其了不起的審美水平。
當然還有一些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閱讀量和審美能力都有,只是單純不喜歡這種風格,但是承認莫言的成就和水平。
莫言獲獎之前,我喜歡莫言。也沒多少人知道他,貼吧里討論他的都是他的讀者。後來莫言得了諾獎,貼吧里反而混進了一群孫子天天黑他,還有人去他微博上罵,最後貼吧終於輝煌地被封了。現在都快四年了,還有好多人跳出來黑他,什麼心理?
當然,莫言的小說也不是完美的,他小說啰嗦,尾部處理欠佳都被人指摘過,但他仍然是個優秀的作家。當今世界上還活著的、用中文寫作的作家,莫言進前十絕對沒問題,甚至前三也是有可能的。總有些人愛專家聰明,以「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心態、民科的水平來點評文學。
2014澳門大學榮譽博士學位2012諾貝爾文學獎(獲獎)2011第八屆茅盾文學獎《蛙》(獲獎)2011韓國萬海文學獎(獲獎)2008第二屆紅樓夢獎《生死疲勞》(獲獎)2008第一屆美國紐曼華語文學獎《生死疲勞》(獲獎)2006日本福岡亞洲文化獎(獲獎)2005義大利諾尼諾國際文學獎(獲獎)2004第二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傑出成就獎《月光斬》(獲獎)2003第一屆鼎鈞雙年文學獎《檀香刑》(獲獎)2001第二屆馮牧文學獎(獲獎)2001法國儒爾·巴泰庸外國文學獎《酒國》(獲獎)2000第八屆《小說月報》百花獎《牛》(獲獎)1997大家·紅河文學獎《豐乳肥臀》(獲獎)1988台灣聯合報文學獎《白狗鞦韆架》(獲獎)1987第四屆全國中篇小說獎《紅高粱》(獲獎)
再說一遍:諾貝爾文學獎評委的文學水平完爆整個知乎無壓力
我上大學的時候買了一本 豐乳肥臀 沒開封就買了,我以為講的是上海民國的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美女啊!夜上海啊!之類的~
等我真正開始讀的時候完全蒙蔽了,直白,粗俗,如同本來幻想王子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結果發現公主在天涯,貼吧吐槽婚後不是人過的日子,王子和他媽還有她媽在一起了。我勉強看了小半本後果斷棄讀了,老子是小清新才不要看這麼齷齪的東西。
後來出了社會,婚後某天就翻到了這本書,想著買都買了對吧,來都來了是吧,好歹看完,開始還覺得臉紅,後來就習慣了,真的和外面那些妖艷的白蓮花完全不同啊!唉!讓人絕望的年代,每個上官家女人轟轟烈烈的人生,上官金童的懦弱,每個人都血淋淋活生生的,讓人看完不能平靜,於是我默默把書放到書架上層,算是當年褻瀆他的道歉吧。
前段離了婚,所有一切都歸零了,狀態也很不好,閑下來又看了一遍這本書,豁然開朗了,人生就是要這樣大起大落才算活過吧。
最後~~~~~~~~~~~~~~~
以前讀 動物農場 我一直以為講的就是農場的動畫片呢,,如果一本書,會隨著你的成長與沉澱,讓你一次一次體會到他的不同,大概就是一本好書了吧。起碼比霸道總裁愛上我,千面穿越王妃,好些
十二日初寫 ,十五日修改。
雖然我不喜歡莫言,也不認為他算得上頂尖作家(算一流作家),但是如果莫言的書都不能看的話。
閻連科、賈平凹、陳忠實先生的書肯定也不能看了。
王小波的書也別看了,估計也受不了。
王朔的書也看不了,還帶這麼諷刺的。
老鬼的《血色黃昏》絕對不能出版,竟敢這麼揭露文革時的荒謬。
嚴歌苓的《陸犯焉識》也絕對不能看,還敢隱射反右運動。
村上春樹、川端康成的書也沒法看了。
馬爾克斯、杜拉斯的書也看不了了。
菲茨傑拉德的書也透露著一股資產階級的氣味,必須禁了不能讓青少年受到腐蝕。
什麼《洛麗塔》,戀童癖還能看?必須燒了。
更別提太宰治、加繆的書,太絕望了。
反烏托邦三部曲肯定也不行,怎麼能這麼諷刺社會黑暗呢。
老舍先生、魯迅先生的書那就一定要禁止了,憑什麼這麼寫人民的苦難。
那還有誰的書能看?我想想,大概浩然的書能看,楊沫的書能看,這些都是老作家了,新的作家劉同的雞湯能看,張嘉佳的雞湯能看。不過這些書誰愛看誰看,反正我看了覺得挺虧待自個兒的。
最後我覺得題主您的問題在於知道的太少還老愛憂國憂民。我一向建議多看少問,能看書自個兒慢慢領悟的,就別死乞白賴地追著問別人,問的太幼稚就容易露怯。
還有我上面這段話就是在諷刺您,您要覺得我傷害了您,您就點個舉報;您要是覺得有道理,那就上網買點書看看。
陸陸續續得到一些贊,今天過了一百贊,心裡想著只是抖了個激靈卻拿了上百贊(畢竟是文學類的話題,關注的人少),所以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的答案並沒有很好地講述點什麼,於是決定再來寫幾句話。
正如我前面所寫的,無論是近現代還是當代的文學幾乎都要涉及到某些我們在生活里極力迴避的東西。事實上,古代的文學也是這樣的。且說中國古代文學,《金瓶梅》的性描寫就極為大膽袒露,《水滸》中暴力元素更是數不勝數。
我們在生活里一再迴避著這樣的話題,但是其實我們心裡明白事實上我們所生活的這方土地上是存在著苦難,荒唐與醜惡的。而這樣的醜惡與荒唐其實就是我們人性中本身就蘊含著的東西,那些作者用筆探討著某些深刻的話題,青年有權利參與其中。
書的力量其實是渺小的,一本書難以成就一個人的一生,也難以毀滅一個人的希望。我不相信有人會因為莫言在《紅高粱》中寫自己的爺爺將奶奶拖入高粱地強行發生了關係,就會犯下什麼罪惡;也不相信有人會因為《霍亂時期的愛情》就愛一個人一輩子;也不相信有人因為三毛就跑去撒哈拉沙漠定居。更多的應該是感慨,思考與求變。
我開始大量閱讀其實是在高二下半學期,用了很多語文課與自習的時間,在兩年多時間裡讀了一些書,幸運的是考上了浙江最好的大學。更讓我感到幸運的是,我在這兩年多的歲月里體會了無數種孤獨,知曉了千百種無奈,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沒落與破敗。我很慶幸自己如今對苦難與生活都有了敬畏,而不是像年少時以為普天之下皆盛況,也不像稍稍長大以後成為了一個憤青只知橫筆謾罵。雖然現在有時會莫名感傷,會想念當初的無知。
之前是用一種戲謔的語氣,今天換做嚴肅的態度來談一談。
感謝各位。
別開玩笑了,青年看沒有性描寫的書做什麼
為什麼不好呢?性描寫、暴力描寫以及揭露黑暗面在文學藝術中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
文學藝術總不能一味地歌頌吧?那是御用文人才幹的事情。
思想要開放。很多國人的思想總是被禁錮在迂腐陳舊的封建觀念里,沒有打開,沒有剔除刻板印象。這也就是為什麼有的人認為文藝作品就行要正兒八經地不能有性、暴力、批判,一些人一看到某些內容就遮遮掩掩的,心有不安。
答主第一次看完一本莫言的長篇小說大概是在18歲,應在青年之流。15歲時,我從學校發的《語文課外閱讀讀本》中發現過莫言的一篇小說節選,非常喜歡,那時候班主任不讓我們看課外書,學校圖書館不開放,外面書店也沒有他的書賣,總而言之,高中時期我再沒有看過莫言的作品。但10年過去,仍然留有莫言將嘔血寫成「甜味」的印象,為什麼會記得,因為我也有嘔吐的經歷,嘔吐時的確存在一種甜味,胃部痙攣的痛苦都類似,這種甜味也應當是類似的,但大部分小說中,「嘔吐」「嘔血」的情節是不帶甜味的。我是第一次從小說中看到這種描寫。
大學時看了許多莫言的小說。那時候莫言還沒有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名氣並不大。圖書館裡的莫言小說封面都是青灰色,整齊、簇新地擺在文學館裡,鮮有人問津。我在圖書檢索系統查詢的時候發現,除了《豐乳肥臀》,其他小說借閱的人很少。
因為高中時期的記憶,我對他的小說算是有一種情結。於是,我分批分批的從圖書館借走莫言的書。其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天堂蒜薹之歌》。
看完之後,那叫一個舒暢。莫言的小說經常會讓我忽略掉整個故事背景,像被人拽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心理世界,而不是故事世界。我是被各種心理細節和活動牽著鼻子走,只用了兩天時間,我就讀完了這本小說。
讀完之後,我做了一件當時看來特別傻的事兒。我在空間裡面更新了心情,「如果中國要有什麼人拿諾貝爾文學獎的話,一定是莫言。」我當時說這話完全是想讓大家看看我讀過幾本書,炫耀炫耀。而這是2009年,距離莫言獲獎還有三年。
要不說呢,喜歡一個人和喜歡一本書一樣,都得對口味。大四的時候,一個同學將另一位華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高行健的作品私自列印成冊,厚厚的一本A4紙白皮書,裡面幾乎涵蓋了高行健的所有作品,開門就是其代表作《靈山》。我借到手一直看到畢業都沒看完,畢業後不久也因為搬家遺失了。我知道原因在我,但我真的是看不進去。
莫言的小說對我來說是具有很強可讀性的,它有故事、有細節,還有很濃重的鄉土氣息,讀他小說的感覺很奇特,讀的其他小說里,韓少功的《爸爸爸》也能給我這樣的體會,太親切、太有趣了。
國內和國外文學界的人早就封莫言為「中國的加西亞·馬爾克斯」,但讀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卻沒有莫言小說的那種感覺(可能是我個人的文學修養不夠,也可能是翻譯的問題,也可能是文化環境的差異造成),經常是看了後面忘了前面,人名都記不太清。對後續內容也沒有多少的期待,只記得被人說爛了的「將來進行時」。所以,我至今沒有讀完《百年孤獨》。
我常困惑於閱讀時的心態、環境,以為這種誤差都是由心態造成的。今年我在家裡翻到一本莫言的雜文集,大學時看過的,再一看,還是非常喜歡讀。大學時記得裡面有「林黛玉也是要坐馬桶的」一句,這次再去看時還特地留意,耐心等待著這一句話的出現。所以我想,對名著的不同感覺應該不全是心態造成的,有種喜歡就是沒得商量。
說完了這些,再來回答問題就很簡單了。
問:「莫言的小說真的適合青年閱讀嗎?」
答:我不知道,反正挺適合青年時的我。
到了青年,腦子裡還滿滿的正能量,見不得黑暗,才是真的笑話
精神文明建設不是僅僅去宣揚正能量,告訴大家一切都很美好,歌功頌德黨的偉大
那是小學思想品德課我覺得可以答一波!
我目前二十歲,第一次看莫言是四年前十六歲。應該算青少年吧!
耶?讓我賣個萌。
第一次翻閱的是《檀香刑》,剛看到鳳頭部分就欲罷不能,那種精準的描寫,還有方言轉化為文學語言帶來的奇妙豐富感受讓當時我的內心有點小激動。
之後的豬肚豹尾更是有些無法言說,我都能夠在小說中聽到「貓腔」的聲音,不得不說莫言獲得諾貝爾當之無愧!
可能很多人覺得莫言的小說陰暗,對於性慾的描寫也實在不能讓青少年接受。
說這樣話的人,可能不了解我們這一代青少年。莫言的描寫和AV里的差遠了……僅僅是達到了能夠硬起來的地步。
而且莫言相對來說還算含蓄的,因為他至少能夠將這部分描寫處理的細膩,甚至能讀出一點美感來。
當然,我說的相對是指余華之類的……
青少年有自己的理解還有閱讀習慣,你真的能夠規定什麼年齡就應該讀什麼書嗎?他們能夠從不同的好書中獲得自己想要的,甚至影響自己今後的生活。
況且莫言對於民族和歷史的那種情懷也是值得青少年學習的。對於想要學習寫作的孩子來說,他的語言更加值得好好研究推敲。
你要知道,每個人在看書的時候只能夠看出已經存在於自己內心的東西。你看到什麼,你就是什麼。
看!一個逗逼飛過來了耶?
弗洛狄德不是說了嘛,作品都是作家的白日夢,是性慾望的合法張揚。
我不喜歡莫言,因為他對性的描寫太黑,太陰沉,比較起來,村上的直白但是就讓人享受,波伏娃就是能寫進我心坎。為什麼小說中有大量關於性和黑暗的描寫,因為我們喜歡,為什麼喜歡,因為在生活中,我們對這二者表達起來太困難。所以作家寫我們的集體潛意識,我們產生身心的愉悅與放鬆。這個時候作家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他寫的實際上就是我們所想。
說實話,題主我想問問你對於價值觀的理解是怎樣的。你彷彿為文學作品的閱讀設了壁障,制定好規章一樣。這樣的話,文學性的閱讀也沒什麼意義了。文學性的閱讀不是為了學習。
中國近代文學西方化,西方可沒有核心價值觀,加之文學商業化必然很難讓還持有傳統「好讀書」前非要加句「讀好書」這樣的一大批讀者去接受,嗯,在座各位,誰小時候沒有聽過「讀書好好讀書讀好書」這樣的班會或者講座。
不過這樣想想還是能理解題主,解決辦法就是甭操那麼多心,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道學家得淫,理學家格其物,文人談其藝術感懷者不亦樂乎。
題主倒是讓我想起來劉勰,「經者,恆久之至道,不刊之鴻教。」曆數南北朝之文弊,以正其風。然而文學之所以成為文學,在於其特有的,不屬於政治哲學道德倫理等等等等的其自身的特性,建安風骨竹林名士,狷狂之輩,放浪形骸,藐名教卻痛苦至極,其文學自然是不朽之經典,依題主,我們該學點什麼。
文學只是審美活動,教育功能隨時代早就成為其次要的甚至是有些僵化的功能。現代文論的發展都從文學內部轉向外部了,題主就不要拘泥於價值觀這樣的問題了吧。價值觀建設其實真不是監督學習……
回想一下,你的價值觀建設是奔著核心價值觀去的,還是把不同的價值觀分類以後,隨時用時選對自己有利的?當年看過一句很震撼的話,至今仍奉為圭臬:你覺得看到一本書顛覆了你的三觀,只是因為你讀的書少的可憐。
所以,在閱讀這方面,雖說在於精不在於多,但涉獵甚廣,海納百川之後,對於這些優良的作品,自然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以上。
沒有書是不可讀的,與年齡無關
確實不太喜歡莫言的作品,因為他總是把生活中最殘酷的事情冷冰冰的呈現在你的面前,就像是個旁觀者。
那那麼請問你覺得讀什麼書適合所謂「青年的價值觀建設」?
勵志的心靈雞湯適合孩子們看,從小學到現在我已經讀的很膩歪了,雞湯文對於青年一代的我們已經過時了。甚至連毒雞湯也只是淺閱讀,不適合喜歡看書的青年字斟句酌。
莫言的小說的確有很重口味的暴力與性描寫,例如紅高粱例如檀香刑。所謂大師,即是能把文化歷史在故事中巧妙展現,莫言也的確做到了。從他的長篇小說中我們真的可以看出他幾十年文化沉澱和文學功底,是一種來自黃土地的韻味,讓人產生身臨其境之感。讀萬卷書亦是行萬里路。
不可否認的是,在我閱讀《檀香刑》的時候確實讓我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對閻王閂和凌遲的描寫,可以說是帶來心裡陰影的恐怖,但恰恰是這樣的文字,才能提現大師的風範。至於塑造青年的價值觀~我看完了檀香刑,也沒見我成為劊子手吧?
莫言,生於上世紀50年代,和當朝當權者同齡。用文學隱射政治者多,莫言也不例外。
有一個問題,莫言的作品為什麼都在描寫官能,譬如性慾,屠殺等屬於野生世界的景緻?很簡單,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們沒有辦法朝著更高級級別的生存發展,精神生活極度匱乏而物質生活貧瘠,也使得莫言嗜欲,而斥為野生。
我們思考野生的時候,我們是否有思考過文明狀態下的文明病態呢?就像龍的圖騰,早期也是一個原始漢族的圖騰,嗜殺,血腥,到現在成了文明的圖騰?野蠻是我們隱藏的某一面,文明也許只是表象。
莫言的作品也只是一個時代的非理性折射而已,能被未來記住的,應該是莫言描寫的那個時代,不會跨越其他的時代,也不會脫離當時的年代。莫言來自一個野生的土地。
青年們中,除了低級的官能追求,奢欲,好鬥,攻擊性強的本質使得莫言作品獲得一部分人的喜愛,也有其他人對此排斥,因為他們的父輩們有的這樣生存過,有的沒有。現在的青年們也是如此,熱愛莫言和排斥莫言,源自各自的生存經驗,無需相互攻擊,各自經驗不同而已。
很難再把莫言和青年整體掛鉤,因為莫言已經成了一個莫言的人,而青年自有一代又一代的遭遇和變革。
莫言屬於他那個時代的青年,對於當下的青年,有更繁重的精神包袱,青年的文明病。
喜愛他的自是喜愛,不必扯上青年。請你以個體的名義發言提問,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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