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宗朱祁鎮統治時,張皇后(當時已經是張太皇太后了)知道王振小人誤國,為什麼不能偷偷殺掉?

她知道太監誤國,也教育皇帝,也痛斥王振?最後卻無能為力,為什麼不偷偷殺掉呢?(純屬門外漢開腦洞…還請不要嘲笑我沒文化……)


因為王振根本就是張太后任用的親信。更進一步說,明代讓宦官參與到決策過程中來的始作俑者,恐怕就是這位張太后。這個問題比如胡丹的《明代宦官史料長編》中已有闡述,不妨買來讀讀(硬廣醒目),網路上像舊時漢月_新浪博客也有討論。我再添油加醋地講一講,正好以後就不再答這些政治史的題目了~

仁宗的皇后張氏,從丈夫身為燕世子時就已結婚,共同經歷了靖難戰爭及永樂時期的儲位危機。據說在仁、宣兩朝,她曾經輔助丈夫、兒子謀劃大政。至少從楊士奇《三朝聖諭錄》中的記述來看,仁宗曾對張氏談論諸重臣的情況。總之這位太后對國家政治是有所了解的,無怪其子宣宗在遺詔中規定「家國重務必須上稟皇太后、皇后,然後行。」

但是,因為太祖在《皇明祖訓》中明確規定:「后妃不許群臣謁見」,這樣張太后非特殊情況不能與群臣見面,便無法如前代女主一般垂簾聽政出席早朝,公開處理政務,也不能私下召見重臣商議大事。雖然太祖的所謂祖制已經被永樂以後諸帝更改了不少,但女主畢竟只是代理政事的身份,大概有所顧忌,不敢貿然臨朝。明廷的早朝便由此而形骸化了。為了執政,她需要一個人作為傳聲筒。內閣諸臣曾推舉張太后之弟都督張昇參與議政,也被她拒絕了。她的選擇是司禮太監王振。

李賢在《古穰雜錄》中如此記述正統朝初年的決策機制:

正統初,有詔:「凡事白於太后然後行。」太后命付閣下議決,太監王振雖欲專而不敢也。每數日,太后必遣中官入閣,問連日曾有何事來商榷。即以帖開「某日中官某以幾事來議、如此施行」,太后乃以所白驗之,或王振自斷不付閣下議者,必召振責之。由是,終太后之世,振不敢專政。

此時所有的上行文書都會經張太后之手,大概太后會挑出其中的重要事項,命王振前往內閣與閣臣商議,將所得結果反饋給太后,批旨施行。張太后處是政務文書流通的中樞,所以她可以將自己宮中留下的文書記錄與閣臣的記錄對比「驗之」。這種查看會議記錄以確認口頭商討內容的方式,也屬於正常工作流程。李賢雖然意在褒揚張太后對王振的限制,卻透露出張太后對王振的信任。即使王振自作主張,也不過責罰一下而已,仍舊任職。這種信任可能與王振的出身有關。王振當然不是傳說中的由教官自宮者,而是在永樂時期進宮侍奉身為皇太子的仁宗,獲得仁宗賞識後令其讀書識字。

《英宗實錄》載正統十一年英宗賜給王振的敕文:

爾振性資忠厚,度量宏深。昔在皇曾祖時,特以內臣選拔,事我皇祖,深見眷愛,教以詩書,玉成令器。委用既隆,勤誠益至。肆我皇考,念爾為先帝所器重,特簡置朕左右。

王振是仁宗的東宮舊臣,很可能因此為張太后所知,進而成為居中傳話的人選。英宗即位時還不滿八周歲,不可能決定這一人選,必然是張太后的主意。

至於傳說中張太后要殺王振的說法,不見當時人的記載,而出現於15世紀末期。事實上這種情景和當時的政治環境根本就是相違的。太后要貶逐一個宦官,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果太后可以召見諸重臣,那麼直接把御前議事常規化就好了,還要王振兩頭跑傳話幹什麼?就算真有此事,也不過是一場表演給重臣看的鬧劇而已。

此外,王振常常在英宗身邊活動,還負有向張太后報告英宗行動的任務。甚至英宗的性生活也在王振監管下按既定次序進行。許浩《復齋日記》:

(王振)宮中之事,一皆統之。經筵講日,英廟幸西海子不至。振即言於太皇。太皇急遣人召還深譴,久之始釋,而下諸從行內侍於獄抵罪。自此上或起居必皆咨之。行幸各宮,亦責保傅報知。或不循序,即勸上回馬車,曰:「恩澤欲均,不可偏也。」

當然,這是符合《皇明祖訓》的。太祖在《皇明祖訓》中說:「朕以乾清宮為正寢,后妃宮院各有其所,每夕進御有序。或有浮詞之婦,察其言非,即加詰責,故宮無妬忌之女。」王振在這一點上是堅持太祖路線的。在對宮廷其它事務的管理上,王振也和張太后站在同一立場。宣宗愛好廣泛,在宮中搞了很多娛樂活動,又命宦官出外採集、督造各類宮廷所用物資。張太后執政後將其一律廢罷,王振同樣延續這一政策。

李賢《古穰雜錄》:

初,宣廟崩,太后即命將宮中一切玩好之物、不急之務悉皆罷去,革中官不差。

陸容《菽園雜記》:

然宣德年間,朝廷起取花木鳥獸及諸珍異之好,內官接跡道路,騷擾甚矣。自振秉內政,未嘗輕差一人出外,十四年間,軍民得以休息。

這麼一看,王振豈不是「限制宦官」了?我常說文官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其實宦官也一樣。王振正是要借整肅宮廷來作為其功績、確保其權位的。

總而言之,正統初期形成了張太后藉助王振(司禮監)與內閣之力執政的局面。王振正是張太后手中的得力工具,不太可能將其殺死。


張太皇只是個人不喜歡王振,但並沒有抓住王振不法或是引誘皇帝學壞的實據。
王振是高級宦官,並不是一般的奴僕,在皇宮內也有他的地位,即使是皇帝本人沒有理由也不能輕易殺之,張太皇雖然是皇帝的祖母,但皇族內關係很微妙,太皇太后「偷偷殺掉」皇帝最親信的宦官首領,會引發嚴重的皇族矛盾,釀出政治危機的。


整個國家的勛貴集團都摩拳擦掌渴望著功勛和封賞!
咱全部六神裝,對面全部是弱雞,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饑渴難耐的,大搖大擺中路平推,誰知道操作太爛,居然團滅!差點連水晶都被偷了!


誤國,不是王振一人的事情。她的孫子朱祁鎮才是國家首腦,他的腦子拎不清,才會支持王振的各種不靠譜建議。靠殺人解決不了首腦的能力問題,解決不了首腦能力問題,國是該怎麼誤還得繼續誤的。


殺死某個具體的太監,沒用的,皇帝需要太監,來對抗文官集團。殺了王振,還有汪直,劉瑾,還有魏忠賢,最後陪著崇禎皇帝上吊的,還是太監王承恩。


明朝與東漢、唐末一樣,皆出現宦官亂政的現象。但明又與漢、唐有所不同,東漢與唐末的宦官手握軍權,是足以與皇權抗衡的強大力量,而明朝的宦官只有監軍權,還不足以危及國本。

從實質上來講,明朝的宦官勢力是皇權的延伸與異化。

司禮監秉筆與掌印看似地位崇高,與內閣成分庭抗禮之勢。實際上對於皇帝來講,這些個太監少監歸根結底還是奴才,隨時可以拋棄。

所以對皇帝來講,無論是王振還是後面的汪直,都是用來制約內閣六部文官集團的鷹犬。

我們現在所說的「王振誤國」,是以現代人超時空的觀念來評價的,這是很多非歷史專業的同學容易陷入的誤區。

回歸主題,我們不能「以今苛古」,王振對於張太后來講,可能不是個好太監,卻是個好奴才。狗好找,聽話的狗卻不多見。

就算殺一個王振,但在明朝這樣的體制下,還會有無數的趙振、李振。對於無特別祟高政治抱負的張太后來講,只要大明還姓朱,隨著王振去折騰,起碼有這個好奴才,咱皇家過得還算舒適不是?


好像張太皇太后死之前,王振還算老實,沒敢太胡來,所以沒什麼大的把柄。


有明一朝鮮有後宮干政者,跋扈如萬貴妃也權出於君上也。


王振誤了蛋的國。
土木堡之變根本就是英宗自己的責任(補給不利,說不定還有兵部的責任),文人一貫的不要臉筆法,往太監身上潑髒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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