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纪念抗战,揭露日本曾经犯下的罪行是为了什么?

一位三观尚未完筑的的年轻人的疑惑


告诉自己的人民不要被国家骗了,打仗不好玩。
同时帝国主义去死!不管是自己国家的帝国主义倾向还是外国的,一律抵触。


当我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看书,母亲在厨房做饭,从窗户往外看,熙熙攘攘,有为了省几毛钱和小摊贩在争辩的大妈,有腻在一起手牵着手的情侣。你不必担心哪天突然一群人跑来将他们屠杀。


抬头看看天,那是蓝色的,有时出现几朵白云。往下看去,高楼大厦林立,你不必担心哪天突然一个炮弹过来把它们炸毁。

想到这些,就会微笑,我想,这就是七十年前那场战争最大的意义吧。若你牢记它,你必会有所警醒。


我不知道题主所说的「我们」具体包括那些人,所以我只谈谈我自己的想法。

对我来说,纪念抗战首先是纪念罹难的曾祖父。

1939年3月29日上午,我的曾祖父,在小县城南门旁居民区的续弦婚宴上,遭遇日本陆军航空兵轰炸而罹难,——不是在战场上遭遇轰炸,也不是在工业区遭遇轰炸,而是在小县城南门旁居民区的续弦婚宴上遭遇轰炸;方圆几十里内唯一与军事相关的设施,是县城北门外几里地远的机场。家中的图书、房产、积蓄,一道付与祝融;我的祖父当时才十岁,与其二弟流落乡间,最小的三弟不知被哪家收养、失去了联系:所谓国破家亡,情形大抵如此。时至今日,我的祖父肩头仍留有弹片伤痕。所以我大概能够理解平民遭受轰炸而失去亲人家园是何种惨状。

除此之外的种种宏大叙事,官方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就不再赘述了;下面再摘编「那年那兔那些事」贴吧里的《大日本帝国皇军の贪腐小史》这篇帖子。其全文见《【其他】 131215(半娱乐向)大日本帝国皇军の贪腐小史》,这里只摘编其靠前的一小部分。通览此贴,我愈发深切地认识到,纪念抗战还可以引申出很多重值得细说的教训。

一、让海军从此政治上一蹶不振的特大弊案——西门子事件

1913年11月的一天,日本东京,海军省大楼,来了两个高个子、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不速之客。他们是德国西门子公司东京分公司的老总(日文为“东京支店长”)维克多·赫尔曼和德国大使馆员亚历山大·希尔。

一个外交官,一个商人,来找海军省有何贵干?

“我公司总部有人偷了公司的文件逃到英国去了,现在正在向我们勒索50万马克。请贵方务必帮忙协助斡旋。”

负责接待的海军军官听得有点糊涂:德国的公司失了贼,管日本什么事?你要是想请“柯南”出手帮忙抓贼,不是应该去找那些个侦探事务所么?嫌民间的不靠谱,那也该找内务省、找警视厅才是,不该找海军啊。 德国人见日本人听不明白,就拿出了失窃文件清单,手一指:“如果事件捂不住,只怕有几个日本海军的高级军官的名字在欧洲要见报,所以来打招呼,你们还是早作准备的为好。”海军省的官僚们一看,傻了。 原来当时的日本海军正在忙“八八舰队”的事儿,彼时日本国内的造船业还无力满足军方的需求,因此所谓构建“八八舰队”,说白了就是朝国家要钱去国外买军舰。既然是采购,那就要“国际海选”,而在那个还没有公开招标这一说的时代,海选结果完全把持在负责采购事项的那几个军人手里。

“绝对权力绝对腐败”,何况这是一个信息如此不透明、利益又如此巨大的市场。果然,皇军的“爱国忠君心”也抵不过洋票的威力。 日本的这次大军购,负责部门是海军省舰政本部,具体经办人第一部部长岩崎达人少将,而在西门子失窃文件中,有一份正是西门子公司同意给海军省负责武器采购的原舰政本部第一部部长岩崎达人少将25%的回扣的电报。而且西门子公司在这个军购中还只是拿“小单子”的——为日本人在英国定购的战列巡洋舰金刚号配内装。干正活的牛牛,送钱更是大方无比,光舰政本部原本部长松本和中将一人就从英国人那儿拿了40万日元。 40万旧日元是什么概念?那是有个千把日元就能在东京盖座房子起来的年代,新日铁的前身八幡制铁起家资本也就57万日元,这个数字有多大可想而知。

在那个日本海军高层们吃香喝辣,小钱钱一拿就能顶一家大财阀的起家资本的时代,日本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1896年,伊藤内阁制定了10年扩军计划,计划陆军增设6个师团,海军建立由战列舰和装甲巡洋舰各6艘组成的“六六舰队”。由于财政紧张,帝国的报纸甚至要求人民节衣缩食,“改每日三餐为两餐”,以支持军备扩张。”

这是在日俄战争之前,日本人民为了本国军购所做的贡献。按照日本人的惯例,每打一次胜仗,都要捞钱捞到连本带利赚回来为止,可是打俄国打得实在有点苦,日本人虽然保住了东北权益,但是没能从毛子这里马上捞回钱。这些忍饥挨饿支持日军的老百姓,不但没有尝到胜利果实,反而还要面对更夸张的扩军计划:

陆军方面,在原有基础上还要增设两个常备师团,扩军两个师是什么概念呢?要知道到了诺门罕那时候,日本陆军的师团总数是这样的:一个近卫师团加上番号为1-20的常设师团但其中番号为13,15,17,18是“特设师团”,还有新编成的21-23这三个特设师团。全部折算成“常备师团”的话就只有20个。回到当时的话,日本陆军还没有那么多人呢。也就是说,陆军一下子就要增加10%以上的部队。

海军方面,日本海军提出的“八八舰队”——8艘战列舰加8艘装甲巡洋舰(后改为战列巡洋舰),以及配套的轻巡洋舰、驱逐舰等舰艇——需要1.54 亿日元。而旧日元的价值,刚刚已经说过了。

所以在此种重压下,当时的日本老百姓,其实是连两餐也未必吃得上的,多数时候,老百姓只能一天一顿那么过了,而且吃的恐怕还不是大米饭,而是大米饭和豆子混在一起做成的饭,在更穷的地方,连这种饭,也是吃不上的,大米只能在节庆时拿来吃一点点。

老百姓节衣缩食,过苦日子,让你们去发展军备,你们这帮子军官,穿着白净的海军军服,喝着咖啡和洋酒,吃着各种美味,却花钱花到如流水,收钱收到手抽筋,你说老百姓心里什么感觉?

“去年我买了个表啊!!!!!!!!!!”

1914年1月23日这份文件在日本一经见报,顿时就是一场地震。国会里乱成了一锅粥,传媒在拼命炒作,愤怒的群众涌向国会和海军省,当时的日本海军除了海军陆战队外,没有别的陆上力量,而且驻在海军省本部的海军陆战队,也就是那么百十号人,根本挡不住老百姓。东京警方出动四千名警察,也没有办法维持秩序,最后还是海军的老冤家陆军出头镇P,总算没让海军省给P民砸了。
说回来,远在万里之外勒索50W马克的德国佬当时的算盘打得很精:西门子心疼的话,去找那些个当年给过好处的各国军方高层帮忙筹措,总是能拿到钱的。西门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日本海军最好能替他们“想想办法”。反正你们日本是军事专制国家,军队就算是拿钱帮帮忙,应该也没事儿吧。

可TND的在日本就是有事儿。

为啥呢?

说起来还要回到前面的负担问题上来。日本搞扩军,都已经把老百姓抽到一天一顿的份上了,那些个大小财阀们,日子其实也不太好过。当海军一张口就要上亿日元时,企业家们正在到处活动:政府既然能够进行行政、财政改革,那么一定有收入来源,既然你们有钱,割老子的肉干嘛?因此他们纷纷要求要求废除营业税和通行税。

更何况,日本国内还有强大的反海军势力。

当时的首相,就如楼上说的,是日俄战争的功臣、海军大将山本权兵卫。他这个首相是怎么当上的?那是得利于“第三次护宪运动”,那次运动把陆军头子山县的好基友桂太郎生生拉下马来,最后还给气死了。也就是说,山本内阁是靠从陆军的代理人手里抢夺得到的。而我们都知道,天皇穿军服时,一般只穿陆军军服;陆军是“维新功臣”和“国家柱石”——保护天皇需要陆军,因为海军上不了岸;开疆拓土需要陆军,因为日本的利益线在中国大陆,海军上不了岸;镇P就更是非陆军莫属了,就凭吹哨子、拿警棍和手枪的战五渣们,是保护不了官僚贵族们的,海军还是上不了岸……得罪了日本政治的总“扛把子”,你海军想安稳拿钱?

就这样,P民愤怒了,陆军很不爽,皇上?且不说您黑了天皇陛下的内帑银怎么交代,就凭大正那个智障人士,连桂太郎都保护不了,能保护得了谁?当年四月,山本权兵卫带着内阁下台走人了,当然了,那几个贪污的军官也丢了前程,那个从牛牛手里拿了40万的松本和中将在事发当时是吴镇守府司令长官,已经是下一任海相的人选,这下别说海相了,没被判刑,已经是好运气了。

我刚刚说了,这起事件影响最“深远”,如果只是撸掉一个海军出身的首相,是当不上这个词的。

实际上,它彻底断送了日本海军的政治生命。

从人事上看,新上台的海军大臣八代六郎为了挽救名誉几近全无了的海军,提出了一个对海军说来是晴天霹雳的建议:将山本权兵卫和斋藤实编入预备役。山本过早被编入预备役,从而丧失了能够名列元帅府的资格,离开海军的最大后果就是日本海军再没有了能够统管全局的人物。后来的加藤友三郎勉强可以压得住场面,但他是“残烛首相”,寿命太短,1923年62岁就死了。此后日本海军从此分崩离析,谁都可以任意行事,最后居然诞生了岛田繁太郎这个“东条的裤腰带”来。

从政治名望本来,随着日俄战争,日本上下第一次认识到:对这个岛国而言,陆战失败可以退回本岛,海战失败就只有全员玉碎了,对海军的重要性的认识开始深刻起来;而在“第三次护宪运动”中,海军站在P民一边,逼退了桂太郎,在民间赢得了“支持民主”的美名,加之日本海军从未主导过政治,形象可谓相当清新。如果山本内阁能顺利施政,日军中“陆海军”的排位会否改为“海陆军”?恐怕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经过这次事件,老百姓算是看清了海军的真面目——什么狗屁!一丘之貉嘛!用后来的甲级战犯嫌疑犯、历史学家德富苏峰的话来形容就是:“想起海军就想起山本权兵卫,想起山本就想起回扣”。在“钱、人、名”作为三大支柱的政界,既失去人又失去名的海军,还能拿什么和陆军抗衡呢?

二、皇叔也贪污——西伯利亚军费事件

1926年的一天,日本国会议事堂,众议院。

走上发言台的,是当时的反对党,宪政会的辩才高手,中野正刚。

“大家都知道,首相阁下能坐上这个位置,是靠向他的党内许诺能带来300万日元的竞选经费而来的。要知道,连高桥君这样的金融俊才,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大家想知道,首相阁下的点金术吗?”

台下一片掌声,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神,飞向了发言席。

“就我所知,这笔钱是首相阁下能从神户的高利贷者乾新兵卫那里借300 万日元。300万日元啊!”

“首相阁下理财有方,有问题吗?”执政党政友会那边传来了一句嘀咕。

“是的,借高利贷本身的确不算个事儿。可诸君想过没有,300万日元啊!别说他的私产,再加上他现在住的首相官邸,也不值这个价啊!高利贷业者可是要担保的,知道是用什么担保的吗?”

台下一片沉寂。

“是用陆军省的定期存款变换的国库公债担保的!而且,这笔公债,本来也不应该存在,那是来自于西伯利亚战事的结余军费!”

看到这里,大家肯定狐疑不已:
旧日本帝国,首相是没有军事权的,区区首相,怎么有能耐动用军费?
挪用公款,拿出来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去借高利贷?
“西伯利亚战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要讲清楚这些事儿,首先得从这个“首相”开始讲起。

这段发言中说的“首相”,名叫田中义一,兔子们熟知的所谓《田中奏折》(其实是陆军内统制派呈给昭和天皇的意见书,所谓“统制派”的真面目是昭和天皇在陆军中的代理人)的“田中”指的就是这位了。

首相的确管不了军队,而且首相本人依据当时规定,也不能是现役军人。不过,如果他是退伍军人呢?

这位田中桑,就是退伍军人中的成功人士。退伍前,挂着大将军衔,他担任过两届内阁的陆相,算是一位陆军高官,如果再捱一捱,以他的身份,就足以名列元帅府(日本军人最高军衔是大将,最高头衔是元帅,所谓“元帅府”,就是由陆海军元帅组成的军事幕僚机构)。可1925年,田中桑他突然退役了。

在日本军队中,当到了大将就没有退休和退伍这一说了,有权柄可以当陆海军首脑,没权柄也可以当当天皇的战略顾问——军事参议官。总之,是不折不扣铁饭碗,除非是军内政治清洗,或者是犯了错误,否则一般是不退役的。可他作为受到山县有朋赏识的陆军精英,又没有犯错,却主动退出了现役,原因只有一个——他想当首相。

在大正时代的政治生活中,由于护宪运动的洗礼,社会排斥非经选举的军人、贵族掌握行政权,手握相位人事实权的元老——西园寺公望,也只推荐大选中的第一大党党首出任首相。因此为了以最快速度当上首相,他不惜放弃了成为“元帅”的机会,加入了当时的日本第一大党——政友会。他的目标是:当第一大党的党首,然后以第一大党党首的身份,接受西园寺公望的推荐,受命组阁。
当时政友会的总裁是日俄战争中为日本在伦敦叫卖战争国债立下汗马功劳的大金融家、担任过多次藏相的高桥是清。一个政党,为什么居然是一个金融家在当家呢?原因很简单——选举要钱嘛。现代日本的黑金政治,可以说是闻名全球;实际上,这也是传统了。早在大正时,日本政治就已经以黑金著称,选举要钱,谁能搞来钱还不出事儿,谁就是高手。在高桥是清之前担任政友会总裁的,是被誉为“日本历史上仅次于伊藤博文”的名相原敬,原敬能成为日本历史上首位平民首相、同时摆平政党和元老,靠的正是其贪污受贿、内幕交易的“理财手腕”。

不过和靠政治赚钱的原敬相比,高桥这位金融家在此方面的水平就差多了,因为高桥是个技术宅,而在金融市场,正如L叔所言,玩技术的绝对比不过玩政治的。高桥君的金融操盘水平能让日本在国际公债市场拿到宝贵的军费,却应付不了党内的血盆大口。跟着老大,是要吃肉的,没肉吃?反你娘的!“政友会相当需要钱。干事长岩崎勋等常来取党的经费。作为总裁拿出钱来是应该的,可要拿出更多的钱来,就使高桥吃不下饭了。”民政党总务樱内幸雄在议会辩论中抨击政友会的话,点穿了日本政党政治中的这一铁律。(所以鸠山君敢顶着“卖国贼”的帽子说那些美日不喜欢听的话,因为他可是有钱的,他不给钱,什么小泽、菅直人、野田,你刨钱去?)

和“囊中羞涩”的高桥是清相比,田中义一简直是活财神。党首竞选大会上,田中只说了两句话:“诸君,如若选举我担当总裁一职,我将立刻为本党招徕300万日元经费,选战必胜,如若败选,愿切腹谢罪。”300万日元是什么概念?那个号称能摆平所有人的“平民首相第一人”原敬去世时,留给政友会的日常经费也就100万日元啊!这样的活财神,到哪儿去找?

就这样,才刚出道的政友会新党员田中义一,毫不费力地击败了本党元老级人物、为日本立下汗马功劳的高桥是清,在“全党一致拥戴”下坐上了党首宝座。

金融家高桥是清,搞钱居然搞不过一介武夫?没搞错吧。

当然没搞错,因为这个“一介武夫”可是堂堂大日本帝国陆军事实上的首脑人物,而大日本帝国的陆军,当时正是一个有着强大吸力的聚宝盆,源源不断地吸取着这个亚东帝国的金钱。

让陆军成为“聚宝盆”的,就是上文中提到的“西伯利亚战事”。对日本历史不熟悉的,一下子肯定没印象;对苏联历史不熟悉的,一下子应该也不会有印象;但是大家中学里学世界史的时候,记不记得“武装干涉苏俄革命”啊?

这里的“西伯利亚战事”,说的就是日本参加国际资本主义国家武装干涉苏俄同盟的事情了。

“二月革命”后,随着苏维埃政府成立,和平布告的宣布,北满甚至西伯利亚都成了日本嘴边的肥肉。因此,日本政府内部就分成了不管其他诸强的态度如何日本主动出兵的所谓“自主出兵派”(田中义一和外相本野一郎等)和应该同美英协调之后再出兵的所谓“协调出兵派”(山县有朋、原敬和前外相牧野伸显等)。

踌躇犹豫之中,1918 年1 月12 日,日本以保护侨民为由,派巡洋舰“朝日”和“石见”号驶向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4 月4 日,以3 名日本商人被杀为由,日本陆战队同美国陆战队一起在海参崴登陆。5 月,代替大隈内阁的寺内正毅内阁,同段祺瑞政府达成秘密协定,为支持谢苗诺夫集团在北满进攻苏维埃,进而为出兵北满铺平道路。最终使大规模出兵与否的僵局出现转机的是,捷克兵团同布尔什维克军队发生冲突,武装干涉终于找到了“理由”。在同美、英、法协调后,日本于8 月2 日正式宣布出兵西伯利亚,干涉俄国革命。8 月3 日,驻守小仓的第12 师团第一梯队从门司、字品两港出发。8 月12 日,主力部队在司令官六谷喜久藏大将统领下,从东京车站出发。14 日,另一部分军队从字品出发。出兵人数为1.2 万人。

由于气候寒冷,供应紧张,日军士气低落,烧掠村庄、残杀村民的凶虐行为频频发生。因担忧士气低下容易受过激思想感化,日军从1919 年3 月以来不断更换各地驻军,动员军队达到11 个师团。司令官的参谋们也走马灯似地不断更换。待高尔察克反动军队被苏俄击溃后,1924 年初,法国、意大利和美国相继从西伯利亚撤走干涉军,日本军队就成了深入东西伯利亚的“孤军”。此消彼长,东西伯利亚的各城市都纷纷成立了革命政权,甚至连日军司令部所在地的海参崴也成立了临时政府。日军寻衅向临时政府展开攻击,于4 月29 日同临时政府签署军事协定,迫使苏俄和临时政府在乌苏里铁道沿线30 公里范围内撤去一切武装团体。然而,3 月12 日发生的“庙街事件”中,守护在古拉耶夫斯克的日军及其侨民大部被当地游击队杀死,剩下的悉数投降。原敬内阁7 月3 日作出惩罚性占领北库页岛的决定,派儿岛惣次郎中将为萨哈林(库页岛)派遣军司令,进驻北库页岛。在此之前,苏俄在扫清反革命势力的同时,为在日军和苏俄之间制造一个缓冲地带,成立了以赤塔为中心、处在苏俄控制下的远东共和国。这时,成为干涉口实的捷克军团已经全部绕道返回故国,日本己处于欲“干涉”而不能的境地。6 月1 日,原敬内阁决定撤军,至年底从哈巴罗夫斯克撤军完毕,但仍占有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和北库页岛。这时,日本国内要求从西伯利亚全部撤兵的舆论已经十分高涨。耗时4 年、耗费6 亿日元、士气低落、军纪败坏、丑闻不断的出兵西伯利亚,至此已宣告彻底失败,原敬内阁要考虑的是如何体面一些从那里撤兵。

恰在此时,在美国的提议上,召开了华盛顿会议,解决一战后国际秩序问题,会议上就“西伯利亚问题”,由于与会各国“关心”(实则是施压)日本何时从海参崴等地最后全部撤兵,迫于各国的压力,日本代表不得不声明对西伯利亚没有领土野心,谈判一旦成功就从海参崴撤兵。1922 年6 月,日本宣布从北库页岛以外地区撤兵;9月,经过长春会议同远东共和国的再次谈判;10 月底,除北库页岛外日军从西伯利亚撤退完了;11 月,远东共和国就同苏俄合并了。

大家都知道,现代战争,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何况战争的事儿,还涉及军事机密,需要多少钱、钱用到哪儿去了,都不能说,说了,敌人一算就知道军事行动的规模了,所以……

“耗费6 亿日元、士气低落、军纪败坏、丑闻不断”,话说以皇军的尿性,军纪败坏是很正常的,正常到大家都认为败坏的,脚盆鸡认为“没啥”。现在连脚盆鸡自己都说那里“军纪败坏”,败坏的是什么纪律呢?

答曰:财政纪律。

在战争期间,日本国内就有小道消息说,陆军高层利用军费中的后勤资金大肆购买烟酒。可是呢,虽然眼看着军队高官洋酒一瓶又一瓶地喝,这事儿还查不到真凭实据,为何呢?因为军队到高寒地带作战,当然需要饮酒;军人长期在艰苦条件下作战,发点香烟还不行?所以军费里真有编列这方面的钱,可是你问我每一项用了多少?SORRY,不可说,说了敌人就知道我们的兵力了。SO,就算里面有若干百万日元给皇军大将们添了威士忌和古巴雪茄烟,这些烟酒也都人均到皇军勇士们头上去了。

仗打完了,管预算和决算的议会按惯例,找陆军要特别预算的决算,当时还是陆相的田中义一嗤之以鼻:“军事机密,少来搀和!俄国还是我皇国第一假想敌呢!军机暴露了可不得了!”6亿日元,比前面海军搞八八舰队的预算还多了一倍不止的钱,就这么成了一笔糊涂账。按照《明治宪法》,统帅权只属于天皇,议会不得与闻,大正又是个脑瘫,除了牢记把住自己的天皇印章不能给人拿走外,别的都不怎么搞得清楚,A他一点钱,小意思啦。

不过坏事就坏在,田中桑好好的军人不干,来玩议会政治了。

议会政治,选举政治,非常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挖人家的丑事儿,你田中桑手里有6亿日元的糊涂帐,想抓你的把柄简直太好弄了。这不,反对党通过一张存单,就抓住了小辫子:

这张存单,就是以陆军省官房金库作为权利人的存单。

国家机关,照道理,不应该有定期存款,因为国家机关不是盈利机构,经费来自财政,用下来多余的经费照理应缴回国库。所以每年经费用不完时,全世界各国政府都会“突击花钱”。

可是陆军省他怎么居然就有存款呢?

反对党的人再一打探,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战争结束那年,陆军省对当年拨给的特别预算(2400万日元)进行结算,结余款项800万日元,未依据财政纪律交回国库,而是被挪入陆军省官房金库,最后又陆陆续续换成了公债,成为陆军省和陆军参谋本部高官们的私人小金库。

诶?截留国家经费,应该“偷偷地进去,打枪地不要”,堂堂皇军最高层,连挪用公款都干不来?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您的智商情商真心和高层有差距。

一般人挪用公款,手一伸,票子拿进自己口袋就OK了。可人家皇军高层挪用公款,却是买国债,还是以本部门财务处的名义买国债,可谓一箭双雕:

首先,挪用公款最麻烦的在于做账,以陆军省名义买公债,从账面上来说,钱还是在陆军省手里,只不过资产形式从现金变成了国债而已。说破了,也就是个违反财政纪律,想抓他,还不太容易。

何况这个“国债”它也比较特别,它不是一般国债,而是“西伯利亚战争特别公债”,是国家为了西伯利亚战事替陆军筹集的钱。换句话说,它其实是和陆军有关系的一项金融资产,陆军高层是能控制其价值的。何况日本是有国债期货交易市场的,国债的最终价值是其在国债期货市场上的价格,他们以国家部门的名义买这个公债,再利用信息操纵其价格,其利润和定期存款比,简直弱爆了。

其次,谁说面包不能夹着吃?

说道挪用公款,大家想到的都是钱拿到自己口袋里,他们却以部门名义买了公债;虽然这样账面上看起来数额不变,可他们还是不能把钱拿到口袋里啊,怎么变现呢?

少年,图样图森破啦。没看到人家以公债为担保,去借高利贷么?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简而言之,就是一笔钱能当N笔钱用。

依照民法,在一个物上,可以设定不止一个担保物权。也就是说,同一笔300W日元,今天可以拿来为你田中桑担保,明天就可以拿来为上原桑担保,后天寺内桑也可以拿去做担保……是啊,就这800万日元,陆军高官们这么玩,就相当于利用金融杠杆,实际用到手的可以达到两个、三个、甚至N个800万日元,才一个800万日元就往口袋里装,什么素质。

有人会问:万一哪位大人还不上呢?

答曰:你以为人家借钱是拿去赌博吃大餐了?陆军将官们拿钱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享乐,要享乐,贪污一点后勤物资就足够了。他们拿了钱,主要是“通关系”去的。在这里,田中桑就是那这笔钱当武器,先攻下了政友会党首的宝座,再以这笔钱作为资本,合并了另一个政党“革新俱乐部”。300万日元是多,可是你看看有影响的政客怎么捞钱,就会觉得这300万高利贷太值了:

“在大选前宪政党总裁加藤高明向内田信也要求政治捐款,内田是一个普选政治慎重论者,便问加藤对社会中议论纷纷的普选问题持什么态度。加藤回答说时期尚早,内田便托人给加藤送去5 万日元。加藤收到后在答谢信中写道:“珍品五个。”

这是对日本历史上颇有名气的“珍品五个”事件的记叙,只不过是就某个议题做个含混不清的表态,5W日元就入手了,要是就某个法案、某项政策,做个安排,能从不同的利益关系人处收到多少钱?难以想象!

当政客能贪到钱,那么留在军队里呢?刚刚楼上你们也看到了,军费简直就是聚宝盆,想怎么贪就怎么贪,报了功以后还能捞赏钱,油水不见得比政界肥缺少。你说他们能不能还上?

在战场,田中桑算是一员战将;玩军内政治,他也是高手;到议会混,毕竟还是嫩了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在军内的烂事儿,居然能被反对党挖出来。

本来他以为,既然自己是第一大党,那么在议会里压制压制反对派,还不是P事儿一件?

可他忘了,他家政友会,虽然是第一大党,毕竟没有过半啊。

就在反对党爆尿后不久,日本众议院就通过决议,成立调查委员会,以“决算审查”为由(当时日本宪法禁止议会作出“无关职权的决议”,而议会并无调查权),正式调查这一事件。也有议员呼吁司法介入,但是田中桑是贵族院议员,依据宪法享有司法豁免权,而贵族院作为日本上层(由大资本家、华族和天皇钦选的“社会贤达人士”组成)又不愿意掺和这调查,因此对他的司法调查根本无法进行。

要说议会管钱袋子,对陆军到底还是有点约束力的,很快,初步结果出来了,调查委员会放风说,经过初步调查,确有此事,而且还发现了不止一笔这样的账。社会很期待、反对党很振奋,风暴中心的陆军中央和田中义一却安之若素——正面上我啊!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调查委员会都没有消息,一晃眼半年过去了,有记者去问:这个调查有结论了吗?对方的回答让记者吐血:

“什么调查委员会啊?”

我艹,挪用800万日元军费、清查6亿日元军费烂帐这种大事儿,你们都忘了?

他们当然没有忘,可此时他们必须忘了它,因为在清查从这个小金库套钱的军官的名单时,他们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能说的名字,而这个名字项下的钱,还不少。

这个人说起来,还他喵的没有姓只有名,名字他喵的缺了一半。

等等,没姓?这个世界上貌似只有一家是没姓的。。。。

说对了,此人就是昭和天皇的叔祖,陆军大将,闲院宫载仁亲王,时任军事参议官。

载仁亲王(1865—1945)日本皇族,将领。伏见宫邦家亲王的第十六子。1882年起留学法国军校。长期在日本陆军中任职。曾参加中日甲午战争、日俄战争,1912年升为大将。1916年负责策划暗杀张作霖和侵略中国东北。1919年晋升元帅。在1931—1940年任参谋总长,掌握指挥大权,对日本发动侵华战争负有重要责任。晚年仍在天皇裕仁近侧操纵军务。1945年病死。

在预告里,我说他是“皇叔”,其实说“皇叔”都降了辈分了,人家可是和“明治大帝”同一辈的!陆军省里的小辈们找来了财源,除了自己享用以外,摆平军内各路大仙是非常重要的。这位后来甚至担任日军参谋本部部长、一手指挥了侵华战争前半段的陆军大本营最高首脑,眼看着相当于自家钱的“国有资产”被小字辈们拿来当生金蛋的母鸡,岂有不拿个蛋的道理?而陆军中的这些人精们,谁敢、谁会在发放福利时,漏了这位在前线出生入死过、在皇军中象征着天皇和皇室的老菩萨呢?

这位“老菩萨”从这个小金库里捞了多少?历史资料始终没有披露,也许当时调查委员会或者别的什么人已经把它销毁了。但是据当时的小道消息是:“比例不小”。想想一个要离任的陆军大臣,手指一动,300W日元就拿出来当担保了,这么一尊常年在皇军中混的皇族菩萨,估摸着起码从这里搞来上千万日元吧。

皇国有贪污,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陆军高官贪污,那也未必算个事儿,P民敢砸海军省,来动陆军试试?不用三八大盖和歪把子镇P才怪。可是皇族贪污,还贪污得很happy,这可就“动摇国本”了。

何也?

看看当时社会中如何发泄对贪污现象不满的。

“右翼运动最激烈的手段是发动儿童联合拒绝上学、和要求向天皇直接诉讼等……”

现在大家都知道,专制体制下,最贪的其实就是皇室和皇帝,但是在当时的日本老百姓眼中,天皇就是爱民如子却被奸臣环绕的“现人神”,皇族就是最悲天悯人的活菩萨。对政府不满意时,很多人朴素的想法就是“如果皇上知道,一定会解救我们的……”

如果今天,官方坦率地告诉国民:“贵族在贪污、官僚在贪污、财阀在行贿,皇室也在贪污”,掐断了老百姓最后一丝期望,这个社会将如何?

答案只有一个:“赤化”。

日本国民对天皇“爱民如子”、“爱好和平”的想象,某种程度上是麻痹他们接受官僚封建统治的麻醉剂,也可以说是天皇制的思想基础。如果这个画皮被撕破了,将彻底割断他们对旧体制最后的期待和眷恋,无疑是“动摇国本”,因此,在彼时的日本,“皇室伟光正”是最大的政治和“国家利益”,军费贪一点怎么了?大日本帝国都是皇室的呢!拿自家的钱,能是贪污?

最终,这件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贪污案,就这么在“保护皇室”的背景下,被悄然淡化了。

坐稳大位的田中义一很清楚,他能动用大家的“福利钱”为自己捞政治黑金,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为陆军争取政治利益。于是他在台上搞起了“烽火外交”,忠实地贯彻陆军的意图,改变币原喜重郎的“协调外交”,两次出兵济南,图谋利用中国的北伐,逼迫张作霖交出更多东三省权益……

在国内,他和陆军则面对着1928年日本扩大有选举权公民范围后第一次普选,这次他们的对手更强大——

1927年6月,在野党宪政会和政友本党合并成立民政党。该党打着“贯彻天皇统治下的议会中心主义”口号,在三菱财阀支援下,主动接近元老等官僚势力,抨击田中内阁的内外政策,意在上台执政,对田中义一政权构成巨大威胁。田中桑的军费贪污案子,自然也成了选举利器。为了赢得选举,政府对一百多名知事以下的地方官吏进行更迭、调任。同时通过贿选、利诱等手段大肆干预选举活动。凡提及“300万日元”或“陆军机密费”的演说,一律遭到政府禁止。

就算作弊到这种程度,选举结果政友会还是未及半数,仅比民政党多获得一个议席。田中桑不得不再次祭出“大杀器”,用大量的金钱和职位对中间派人士进行分化拉拢工作,谋求控制议会。总算获得217个议席,以微弱多数取得了议会中“不自然的多数党”地位。

要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田中桑靠陆军起家、依仗陆军高层小金库攀上首相宝座,最后却也栽在陆军手里。

1928年6月4日凌晨发生了震惊中外的“皇姑屯事件”,张作霖不治身死。当时关东军方面放出的留言是南方北伐军便衣队所为,但事情很快就清楚了,“皇姑屯事件”下命令的是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具体主谋是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大佐。 田中义一当然也知道了。很快,昭和天皇召见田中义一,问他这到底是咋回事儿,田中义一就一五一十全跟天皇说了,还上奏曰:“此种无视军纪之行为,素为陛下所恶,臣定与陆军大臣合作,对河参谋军法从事”

田中回来后,在野党就以此事攻击政府参与谋杀它国大元帅。田中刚刚想说明政府与此无关,陆军参谋总长宇垣一成就跳出来说:没这回事,那是诬蔑陆军,往陆军的脸上抹黑。田中这才知道他管不了这事了:河本的后台是关东军,不,是全体大日本帝国陆军。

一看风声不对,他就又跑到宫里上奏说:“臣会同陆军大臣调查证实,此事无关陆军,确实是支那南方革命军干的”。昭和天皇一听就火了:前脚信誓旦旦告诉朕,这是陆军不肖份子所为,朕也批示了,从重从快,结果你现在告诉朕说那是谣言,你?的耍朕?一怒之下吼道:“你给朕出去吧!”当场把这位久经战阵的陆军大将吓得踉跄而退。骂完不解气,天皇还命侍从长铃木贯太郎专门给田中桑传口谕:“田中义一,驾前语无伦次,今后毋庸陛见。”当时的日本,天皇是最高政治首脑,天皇不接见首相,效果就和陆军不推举陆军大臣人选一样——内阁完蛋。他好说歹说,请铃木给美言几句,求天皇再给个机会,但是给铃木一口拒绝了。田中内阁只好在1929年7月2日辞职,两个月后的9月29日,田中患心肌梗塞死去,世人皆传——田中大将是被陛下龙颜给吓死的。

就这个西伯利亚军费事件,刚刚看了一下日方资料,和国内资料比,完全隐去了涉及皇族的部分,可谓是“为皇族讳”,不过发现了国内没提到的事情,堪比4V拉法叶:

この事件を捜査していた东京地方検事局の担当者は、敏腕で名の通っていた石田基次席検事だった。

ところが10月30日朝、石田検事は大森と蒲田のあいだの鉄桥の下の小川で変死体となって発见された。 死因は下あご付近の打扑とみられた。 石田検事は前夜、日比谷の料亭で検事の集まりに出席していたが、 死体で见つかった场所は市ヶ谷の自宅とは逆方向だった。 多くの疑问が残ったが、検事局は过失死と片付け、解剖もせずに火葬にしてしまう。

石田検事の死で陆军机密费事件は不起诉に终わる。 石田検事は朴烈事件、松岛游郭移転疑狱も手がけていただけに、 その死と事件の结末には大きな疑惑が残った。

看来国内的资料中有一部分是不确切的——不但有议会调查,司法调查其实也在进行,不过承办检察官被干掉了,检察院还以“过失致人死亡”结案,解剖后立马给烧成骨灰。呵呵~如果海军也能对爆尿的下如此毒手,估计山本君他们也没事儿了。

三、醉卧军娼膝,醒贪皇国钱——跟着辻参谋一起看看支那派遣军的贪污好风光

前两回说的,是皇军高层如何在“和平时期”捞钱。都知道养兵有一句话就是“只要战时能打,不怕平时胃口大”。那么战时这种紧张肃杀的氛围下,皇军在贪腐这方面是不是大有收敛呢?

辻参谋告诉我们——NONONO,图样图森破啦,战时更是我等军人发不义之财的大好时机啊。

这里说的“辻参谋”,对二战历史稍有了解的都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日本陆军大本营参谋、一手挑起诺门罕事件、活跃在瓜岛和缅甸的“辣腕参谋”辻政信。包括中国人在内的非日本人主要了解的其人事迹是——愚蠢地挑起诺门罕事件、在瓜岛被美军开脑壳、在缅甸强迫日军士兵吃英军战俘的生肉。。。。。。

诶,这位大爷,不是被称为“大本营名参谋”么?总得有点战绩吧?光靠心狠手毒打败仗,他是怎么混成皇军名人、甚至一度进入参谋本部作战部作战班这个“核心之核心”的?

事实上,辻参谋在日军中出名,靠的主要不是战功,而是一个闪闪发亮的身份,和一种军人似乎不该有的本领。那个“身份”,是指他陆军士官预科学校、陆军士官学校双料首席毕业生、陆军大学校排行第三的优秀毕业生的特别身份;而那种本领,就是玩“军内政治”的好手段。

辻参谋在军中玩过栽赃陷害、搞过落井下石、甚至假传过圣旨。不过他在日本陆军中最出名的,却是“反腐败”,其人“反腐”手腕之高、胆子之大,让日军上下无不胆寒。多赖他的反腐事迹,让我们有机会更多地见识到皇军在战时的贪腐风光。

皇军在战地,一向是很会赚钱的。

刚刚楼上已经用日文资料给大家科普过了,日军当年干涉俄国革命时,不忘“黑吃黑”,端了白俄军以后顺手把白俄军官的金条给捞回来,两次出兵山东,占领青岛时,搞了一出“鸦片许可证贩卖”,去济南时,不忘收受中国人的贿赂。至于什么“皇军不抢粮”、“皇军不抢花姑娘”之类的黑色笑话,那在日本人眼里,都TM不算个事儿了。

不过在战地抢钱抢粮抢娘们、刮金刮银刮地皮,也算是“世界通例”,也不被认为会过度影响军队战斗力。何况有战地那么多东西抢,战地局势又如此紧张,应该不至于会把手伸向自家吧?

那你就太小看皇军了。

1939,在诺门罕吃了败仗的辻君,来到了日本“中支那方面军”(中译“华中派遣军”)辖下第11军司令部,在司令官冈村宁次穿着浴衣、一边看通俗小说一边抬眼皮的“接见”中开始了自己在11军“没爹没娘”(没有被上级安排正式职务)的日子。

当时冈村宁次也头疼无比——-这位陆军大学优秀毕业生他喵的虽然是戴罪之身,却因为这个响当当的名头,不能贬到下面去,让他当联队主官吧,军衔不够、还是败军之将;当参谋吧,还是因为败军之将,用不得。最后和参谋长一商量——滚汉口去管宪兵吧,爱干不干。

要知道,在日军中,宪兵这活儿就是个鸡肋,皇军抢钱抢粮抢娘们吧,这事儿太小,宪兵不管;要找大的吧,军官岂是你一区区宪兵司令能动的?当时冈村宁次他们想着:你丫就呆这个位高权无的岗位去吧。

谁曾想,这一混,真让他混出了大名气来——这位仁兄居然成功地搞起了反贪污运动来。

辻政信到了宪兵队,点了几个人就问在边上的第3师团参谋:“汉口哪儿最热闹?”

  福山想都没想就回答:“江汉关,原来的英租界一带。”

  辻政信手一挥,也不管福山是不是归他管,两人带着宪兵就直扑江汉关。

  到了地方,辻政信跳下车来:“凡是军人开的车全部扣押。”

  宪兵们有点糊涂:“开车的全是军官,扣他们的车会不会有麻烦?”

  辻政信给找补一句:“人员一律逮捕,大白天的在这儿,肯定不会干好事。”

  大白天就抓了二十几个看戏,喝酒,嫖姑娘的佐级军官。到了晚上就更热闹了,宪兵队的牢房成了军官宿舍了。青木参谋长也急了,这把军官全抓了起来,游击队来了怎么办?派人来和辻政信打招呼,辻政信的回答是:“这还是刚刚开始呢”。哼哼,叫你们狗眼看人低。

  青木现在对辻政信在关东军为什么那么呼风唤雨开始有点明白了。这人在找人短处方面简直是天才:首先是查用车票的底单,军人自己没有车,要用车就会留下痕迹。然后一件一件查人数,估算需要的钱,最后再查钱是哪里来的。

且慢,皇军一向是“刺刀致富”的,从良民那里敲来两个钱怎么了?

老冰谈到这个问题时说:“皇军喜欢抢东西,但说实话不容易抢到钱。”

这句话他说得很对,不过如果不介绍历史背景,肯定没几个人能想明白。

抢钱抢钱,无非两个问题:抢“谁”的“什么”钱。

在当时的中国沦陷区,日军能抢的,无非就是可怜的“良民”了,因为日本侨民是本国公民,闹起来国内吃不了兜子;洋人当时也抢不得,日本虽然和英米鬼畜不对付,但是毕竟还没和他们闹掰,像对待“支那豚”那样对待洋大人,大使一上门,日本就要被迫承担责任。

那么良民手里有什么钱呢?

理论上,当时中国存在如下货币:西方国家的洋票——英镑、美元、法郎、马克;中国的法币、解放区货币;日本的日元,还有就是专门流通于沦陷区的“军票”。

由于在武汉战役中,国府进行了民众疏散工作,因为本土那些怀揣大笔洋票的中国人早就不在汉口了;洋人手里倒是有洋票,不过刚刚说了,不能抢,所以日军军官手里是没什么洋票的;中国的法币和解放区货币,那都是日本经济打击的对象,沦陷区根本不能流通,而且由于国府战败和日方伪钞打击,法币正在贬值;解放区货币?“共匪”的钱虽然一向以保值组成,可是沦陷区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日军军官更不会拿。综上,以上三种货币,肯定被排除在日军军官法眼之外。

剩下的就是两种——-“军票”和日元了。

“军票”如今可谓臭名昭著,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和光头的金圆券本质是一样的,就是无担保物计划滥发的、以武力强制推行的货币,其用途只有一个,就是用来掠夺沦陷区居民财富,良民手里军票的确不少(因为日本强制推行)。不过你是军官的话,你确定愿意冒着前程风险、花费精力来抢今天到手明天就可能贬值一半以上的军票?别忘了,军票这东西,日本小兵都不要,吵吵嚷嚷着一定要拿日元当正式军饷。

那么,军官能看上的,就只有日元了。

事实上,在当时的沦陷区,手里有日元,真是身份的象征了。因为在沦陷区,日元的来源只有两种,或者更确切地说,只有一种,那就是日本人。持有日元的,要么就是日本人,要么就是在日本人手下拿日元干活的汉奸。别看日本在沦陷区强推军票,那些个高级料亭、歌舞伎馆,是非日元不收的。这一方面是因为日元最值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个沦陷区达官贵人们最爱来的地方通常就是日本人开的,他们赚了钱往往要汇回国,拿日元至少省去兑换。

既然如此,那么日本军官基本就抢不了日元了——虽然汉奸是不错的抢劫对象,但是汉奸手里,是不会有多少日币的。而手里有着大把“福泽渝吉”的,都是日本人,你抢日本平民,国内还混不混了?抢来的东西固然可以换日元,但当时实际在中国抢到的宝物,不是自己珍藏,就是送给上司乃至献给天皇,没多少轻易卖的。

可这事儿就怪了,既然皇军除了工资,理应没有多少其他搞日元的渠道,怎么汉口岸边的料亭和歌妓馆里,挂着领章、腰佩军刀的皇国勇士们,砸起“福泽渝吉”来,那是一捆一捆的呢?

那答案就很清楚了——从军费里扣的。

诶?支那派遣军手里有很多现金?在天朝“买”东西不都是直接印那擦屁股都不值的军票么?哪里还需要现金?

奥妙就出在“军票”上。

“军票”说起来算是沦陷区的法定流通货币,可是它是谁发行的呢?

名义上,“军票”算是日本内阁的大藏省发行的,可是实际上,日本军票印多少、发多少,完全掌握在前线军官手里,前线说要印多少,后方就拉来多少。而日本在前方“买”东西,全靠军票来支付,所以对日军来讲,本地军购成本为0;何况皇军一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刺刀解决物资问题,很多时候连军票也懒得支付。

可是皇军能这么干,皇国可不能这么说啊!

皇军在前线打仗,后方自然要编列军事预算,既然编列军事预算,那么军费中名义上需要拨给前方的后勤费用,自然也得算成相应的日元,编列并拨款。这样才能对外面说------皇军抢鸡纯属谣言,没看到吗?皇国可是拿出那么多金日元来买的啊!

本来这不过就是一种骗人把戏,可神奇的是,日军编列的这笔钱,什么粮草费、军马草料费、油料费、医药费等,居然真的会发到各派遣军那里去。何故?

用屁股想想都会知道,皇国的钱嘛~陆军中央运筹帷幄,辛苦了,犒劳一下;派遣军司令部克服几多困难完成大命,お疲れ様,不打赏一下?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敢不给点特别奖赏?

所以嘛~这种“贪污”,可是说是皇军上下战时的一种制度性致富手段了。

何况在前方,有些负责“治安战”、情报搜集的军官,还能获得“特别机密经费”,用来发展线人、搜集情报,搞潜伏嘛~请客吃饭报销一下,那是为了拉拢人家;买瓶洋酒报销一下,我可是要用来贿赂支那高官的;嫖娼报销一下,知道不妓院能能碰到很多支那消息通……你说说,战时前线是不是个骗钱宝库?

不过人家辻政信可不管:本大爷堂堂陆大优毕,将来是要当参谋总长的男人,居然被发到这里来管馅饼,你们司令官还TMD狗眼看人低,不找你出气找谁?

他就认一个当时皇军军官们辩不了的理:这钱肯定是贪污来的,至少道理上肯定是。

接下来就好办了:查查你大概用掉了多少钱,再找你来对帐。

辻政信这个“11军临时纪委书记”干了一两个月,效果有多NB呢?把陆军大学校46期毕业,主管经济事务的军司令部参谋山本浩一少佐都吓得自杀了。能活活吓死财务主管,看来11军的账面真心很难看。

这下冈村宁次总算见识到“辣腕参谋”的厉害,赶紧的,全司令部上下行动起来,务必要“礼送”辻政信出去——大爷您是陆大优毕,咱保证给您找个风光体面的位置,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就这样,他在11军当了三个月“纪委书记”后,“光荣地”离开了11军,来到了当时侵华日军的总部——支那派遣军总司令部,在他最欣赏的日军将领——板垣征四郎手下的第四课(政务科),搞起了诱降蒋介石、掌控汪伪政权的工作来。

辻政信的“反腐之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不过由此可以看到,日军平时固然贪腐横行,战时呢?抢钱之余,不忘继续贪污自家军费,如果说中国战场“轻松愉快”尚可理解,后来太平洋战争期间,打下爪哇的日军第二师团,全师团驻的都是小洋楼,慰安妇清一色荷兰的金发美女,从军官到士兵人人戴金表,糜烂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我诚挚地邀请题主看一下我的这篇回答
有哪些鲜为人知的历史照片? - 公民的回答
看完之后,我相信题主应该能感觉到:70年前那场战争的残酷与恐怖,法西斯的凶残和疯狂,同盟国的人民和将士为了抗击法西斯侵略作出的巨大牺牲,以及我们今天的和平,是如此来之不易


现实一点说,是怕二战后的日本成为一战后的德国。一战后德国对世界的怨恨来自于战胜国对其赤裸裸的掠夺,而二战后日本的怨恨则来源于非正常国家的身份。 一个经济大国同时是一个政治上的二流国家,这是很不正常也是不可持续的。 其实我们潜意识里都知道,日本注定不会永远是一个非正常国家。因此在它成为正常国家之前,其国民和政府对历史是否有一个令人放心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我们无法接受一个不满而强大的日本。
另外,唤起历史记忆,对一个年轻的民族国家(中韩皆是这种国家)来说,是凝聚共识的高效方法。历史不只是客观实在,而是可以被构建起来的。一个优秀的民族有有选择性地构建自己历史的能力。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霍布斯鲍姆说的。他说,希特勒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已经转变为以色列国的存在予以合理化的一种神话(《论历史》,2015,p12)。美国人对建国初期国父们的蓄奴史以及对摧残印第安人的“健忘”,也是一样的道理。同理,中韩这种近代史上受到长期分裂和殖民的国家,就更需要抵抗日本侵略这一事实来构建自身的认同。从这一意义上说,当年的其它列强们都应该感谢日本,因为日本接了它们的盘,成为了最绕不开的历史符号。
于是这就形成了一种矛盾,日本越是希望通过否认和遮掩历史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周边国家就越是强化受害者意识,越是无法与它达成谅解,日本也越是无法获得尊严。

PS安倍首相昨天的发言令人失望。他一方面觉得日本当年错在成为“新的国际秩序的挑战者”,另一方面又说今天的日本应该发展“不受任何任何国家随意左右”的“国际经济体系”。这话说的是谁,聪明人应该可以明白。他还说现在80%的日本人都不是战争亲历者,因此不该背负谢罪的宿命。这也让人感到心寒,因为人总会死的,但观念却可以一直流传,甚至被扭曲和夸大。在安倍的漂亮措辞背后,我们没有看到他对战争起因的深刻反思,全文也都是超然物外,好像在讲一件多年以前尘封旧事一样。这也是中韩两国都对其发言都表示不满的真正原因。


8·15看完了战研的日本投降始末,讲诉了决定投降的那几天前后的故事。印象深刻的几个细节是,一些军人听到天皇投降诏书后,拒绝相信自己心中至高神圣的天皇会投降,他们相信天皇作为武士道的精神代表,一定会自杀以成全自己,于是他们也就跟着天皇剖腹自杀去了。而与此同时,他们心中的天皇已经做好了只要保留皇位,不惜对美国人卑躬屈膝将所有其他人都卖掉的准备,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同样是军人,听到天皇御音,新兵普遍感觉,太好了,不用打仗可以回家了,老兵则跑回家赶紧把自己妻子女儿藏起来,他们以为美军会干和他们一样的事。从这点可以看出,组成这支军队的,也是会爱护自己家人的普通人。在和平时期,他们一辈子最多杀几条野狗,同样的一支军队,可以在进行大屠杀的几年后进北京时维持不错的军纪,也可以在几十年后重新变成兽军,他们犯下了魔鬼才会犯下的罪行。那么,是谁让他们变成了野兽?将日本人视作禽兽非人,这是最省脑子的做法,如同现实社会中将犯罪群体异化成怪物,这样人们可以安慰自己与那些东西相比,自己很正常。

我相信普通人的善意,也相信当年的日军中有很多并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杀人的普通人。但当他们处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维持基本秩序的稳定的暴力集团已经被他们打垮,秩序还没有建立,这时他们就是最大的暴力组织,于是他们很快发现,无论他们干什么,都不会受到阻止和事后的追究。大部分人是无法抗拒这样的权力诱惑,于是人就变成了野兽。如同警察被关进下水道后的哥谭。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年里,有肆意屠杀的惨剧,也有在新的秩序建立后吃饭不给钱被中国人拖到宪兵队被甩耳光的日本兵。

当年日本的宣传照片现在依旧存在于网络上,在那些随军记者发回国内的登在报纸上的照片中,日本军人在中国,要么是威武雄壮,要么是爱心天使,扶老太太过马路,帮村民挑水,与小孩子谈笑风生,而华军,则被描述成无能到只会祸害老百姓的匪军,这些宣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日军描述成吊民伐罪的王师。但是,这些颠倒黑白的宣传说明了一个事实,当时日本本土的百姓,他们哪怕心里很鄙视中国人,视自己为高等民族,也不会认为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肆意抢劫强奸这些行为是正确的。

只是,作为平民,他们的命运和大脑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所有的媒体,宣传都在不停的洗脑,不断的将军队的暴力思维灌输到全体国民脑中,全国上下只有建立大东亚共荣,为黄种人争取一席之地,中国人不识好歹,那就打到他们愿意跟随天皇为止,英美鬼畜的文明,都是用来骗人的。对于敢于反对战争的,有特高课警察监狱强制征兵正在虎视眈眈,而战争得来的利益则被用来收买民心,试图约束军部暴走的文官,则有天诛国贼在等着他们。在这种状况下,普通的人民怎么可能抗拒洗脑,不支持这一场“正义”的战争了?被洗脑成功的年轻人,准备为天皇献身,而看透的聪明人也只能噤口不言,装作被洗脑成功的样子,于是全体国民只能被少壮派的军队裹挟着进入一场血腥的战争。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确实是受害者。但从支持战争的角度来说,他们又是有罪,至少是应该负责任的。所以,德日两国平民被炸死那么多人,是悲剧,也是求仁得仁,因果报应。

抗战,不仅仅是中日两国之间的战争,而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部分。这场战争决定了之后长时间内的国际秩序的形态。在欧洲战场打仗的美国军人,并不相信苏联人发现的集中营的消息,认为自己经看透了这些政治宣传的把戏,甚至他们还比较喜欢德国,觉得这个国家很文明。直到他们有一天自己亲眼看见了这一切。一些愤怒的军人把枪扔给了幸存者,让他们自己决定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看守命运,还有些军人,在找到集中营的军官后,自己执行了私刑。因为这些所见所闻,很多人受到了心理创伤,但他们从未怀疑自己阵营军队的正义性。不是联合国阵营没有黑点,实在是法西斯阵营手太黑,以至于和他们对比,联合国阵营简直就是教堂里的唱诗班。

德日两国的统治者们,对内收买毒化国民,鼓吹社会达尔文主义,鼓吹民族国家间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手段。这其实是一种典型的军队思维,军队中,崇尚暴力,强者为尊,讲究下级对上级的绝对服从。无独有偶,一直有一个说法,德国是为了容克存在,而不是容克为了德国存在,希特勒也是能满足国防军建功立业的需求才能一直呆在台上,而当他不能满足这一需求时,军人们就开始试图叛变并将罪责都推到他身上了。而日本,更是军部一家独大,文官只是军队的傀儡,不支持军队,那么就换一个内阁。二战胜利后,人类社会开始反思社会达尔文主义,反思种族主义的正确性(种族隔离取消并平等,始于军队),5大胜利国聚集在一起成立了联合国,试图终结国与国之间的丛林法则,让这个星球尽可能的保持和平,虽然因为人性,这一目标似乎看起来永远不可能实现,这个组织也经常被讽刺为没什么卵用,但比起旧世界,它真可谓是活人无数,有用太多了。

要对抗魔鬼,就要有魔鬼的力量,甚至比他更强的力量。包括物质和心理上的。日本人当年比中国肌肉发达,他们的力量比中国强,于是自己在遭遇经济社会危机时,他们没有克制住自己心中的魔鬼的诱惑,走上了军国主义道路。从这点看,意义便是:忘战必危。苦练肌肉,目的不是为了反过来欺负人,而应该是为了能和人平等的讲道理。

最后,我想它最大的意义就是,要警惕法西斯军国主义,外部的要警惕,内部的更要警惕,很多年过去,在和平时期呆的太久的年轻人开始忘却战争的可怕,开始公然表示相信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只用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当我们注视深渊时,深渊也在注视着我们。为了对抗魔鬼而建立的组织,也许有天会变成另一只魔鬼。

在现实中,暴力确实可以快速解决很多问题,甚至暴力是一切权力和法律的基础保证,但一味相信暴力,觉得自己有了武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必定会产生更大的问题,所谓好战必亡。我们今天赞美军人,仰慕军警身上的说一不二的男子气概。对军人的贡献可以尊敬,对军队建设要支持,但对军队这支怪兽,怎么警惕也不为过,必须时刻保证他们处于可控的状态。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铭记历史的目的正是为了不让悲剧重演。盲目排外和盲目极端地反日不可取,但是记住日本的侵略,能让我们紧绷起自强的那根弦。


年纪越大越会发现,记仇真的是人类伟大的美德之一。

你现在记不住,你儿孙后代就会彻底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变得像魔鬼一样。也许他们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抓去做生化实验了。

中日历来友好嘛,我好朋友怎么会用尖刀划烂我媳妇的下体呢?我好朋友怎么会剖开我儿子的肚子呢?我好朋友怎么会把我绑在柱子上烧着好玩呢。

不能因为魔鬼还没来得及撕到你,你就假装它不存在。


入则无法家拂士
出则无敌国外患者
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遂生缚布,布曰:‘缚太急,小缓之。’太祖曰:‘缚虎不得不急也。’布请曰:‘明公所患不过于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忧。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太祖有疑色。刘备进曰:‘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太祖颔之。布因指备曰:‘是儿最叵信者’。”

历史告诉我们,记性好可以活久一点


“因为珍爱和平,我们回首战争。”

日本在七十年前的那场战中犯下的屡屡罪行,不但值得我们去铭记,也值得全世界所有文明国家去铭记。但不是为了仇恨与报复,而是为了警示每一个国家:堕落进极端民族主义深渊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日本二战侵略史的反省对当代中国有重要的警示作用。日本在二战爆发前的一系列下克上,武克文的政变,使一部分极端的草根民族主义者上位成功,继而通过国家机器制造日本人民对战争狂热。这些国家右翼军人利用日本人民的集体无意识上位,但造成了民间好战情绪的失控。其结果就是领导人越来越激进,日本从此走上了战争的不归路。

我们纪念二战,纪念日本的暴行,是要铭记以下几个教训。
1. 政府(或者党)不能放松对军队的控制。任由军人势力不断扩大会使政府内部鹰派实力壮大,从而使这个国家变的极其好斗,发动赢不了的战争。

2. 民意可以引导,但必须把握好分寸。社会精英不能失去对舆论的控制,防止民间极端的民粹主义力量获得主流发言权。

3.要知道我们反对的是什么。 那些上街去砸同胞车的,扬言要屠城东京的国人其实和侵华日军也没什么区别了。要是他们是日本人他们肯定也会在中国犯下种种罪行,他们恨日本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和日本不在一个山头上罢了。我们反日,反对的是非正义的行为,而不是日本本身。如果我们解放军去把东京的妇女都强奸一遍,那我们和当年的日本人还有什么区别?这里必须要吹一下解放军对待日本战俘的高逼格,不但收容还遣返,比只知道强奸的苏军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身为普通公民,由二战日本史所得到的教训,是我们应该时刻保持独立自主的思考能力,不被国家、大义、民族这样假大空的概念剥夺去个人的意志。


十四号,日本人首相谈话,大意是我们大和民族当年是很努力上进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追上了白人,我们还在关键时刻干趴了白人,给了亚非拉兄弟们涨了志气,你们以为亚非拉兄弟们的自信与勇气哪来的。
当然咯,天有不测风云嘛,大和民族的发展道路也是坎坷的,在我们为了建立新的国家次序时发生了一些不好意思的事情,但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我们那个时候经济有问题了,我们那个时候正处在很艰难的环境下,作为亚非拉兄弟们的榜样,我们怎么能不努力呢。
所以大和民族对周边的一些亚洲兄弟们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我保证初衷绝对是好的,我们侵略,我们殖民,我们强奸,我们掠夺,但我们知道我们是一个没什么问题的国家,我们还是亚非拉兄弟的榜样,虽然这些事给一些兄弟造成了伤害,但请不要怀疑我们大和民族的初心。
好了,好了,我们做错了,够了吧!但是后来我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啦,你看全世界就我们挨了原子弹了,你看看我们他妈的到现在都还不是正常国家,你看看我们后来给你们捐了多少钱,你们这些白眼狼有良心没!天天揪着劳资以前犯过的错不放有完没完!
嗯,咳咳,历史嘛,要向前看,我现在很抱歉,为之前的事情,而且我都记得这些事情的,我没有忘掉,不过,当年犯错的那些人都差不多死绝了,和我们这些没犯错的年轻人就没多大关系了吧?我们没必要代代人都认错吧?
艹!你们他妈到底有完没完了!
咳咳,散会了?秘书,准备一下礼物明天靖国神社拜拜那些大和民族的英雄去,和这帮傻逼说话真他妈累。。。。。

对于如此的态度,我们再不提醒一下,别说他们不当回事,怕是连我们自己都不会当回事了,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国人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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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了,看了这些话让他想起了某党关于什么的若干决议,各位可以找了看看。但是我所写的东西只要是认真听过了那天谈话内容,都可以有个正确的判断,在我看
来我并没有刻意的诽谤他们日本人不要脸,而是确实不要脸,不过把话这样不要脸的说得冠冕堂皇,中国人是祖宗,我看了一些人的评论,本来不想搭理,因为根本
就没有多少人去找那天的谈话听过,更可能连后来的新闻稿都不曾看完过,仅仅凭自己的喜好来判断,因为讨厌某党或现状就跪舔对立面的作为,从骨子里都透出了
我党我国的近代教育的失败来,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而国家间做的任何事情都出于国家利益,之前大清国家天下于是完了,现在某党还要家天下也一样会完,但
是最直接伤害到的却是百姓,而可悲的,一群百姓仅仅因为自己喜欢来决定立场,我真是想骂人了。
而且道不同不相为谋,觉得有帮助,哪怕是个乐,点赞同就好,有异议,也可讨论,但直接就上结论,我还是套用微博大道士的话,爱信信,不信滚!不要打扰我飞升!


那不叫揭露
本来就是好不好

我们不需要记住自己是如何被换着花样吊打的,只需要记住为什么被吊打

这就是被无数人重复了无数次的一句话

落后就要挨打


要说有什么历史教训,那就是”要有强大武力“。
不能做国际中的肥猪国,谁都能过来割一刀。
即使不能做狮子老虎,也要做一只野猪,让敌人付出沉重代价。

指望”日本不走上军国主义“,是不对的。我们不是美国,没有在日本的驻军,如果日本真要右转,走上军国,我们也阻止不了。我们只能加强自己的军力,自己保护自己。

再者,我们也不能保证其他国家不走上军国主义。中国历史几千年,本来没有日本的骚扰,忽然出现了,忽然它成了一个可怕的邻国,历史上有过对日的教训可吸取吗?根本就没有。有共性的教训只是:孱弱者必被殴打,遑论文明与否。


1.维持天朝在国际上声称自己是和平小白兔的形象。
2.提醒现在这些太平犬老百姓们——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国力强,若者皆为所掳!
3.忽悠老百姓反日情绪,维稳。
4.日本政客本来也蠢蠢的欠收拾。
5.促进民族团结。


威斯特伐利亚体系管了将近170年,在该体系获利甚多的法兰西建立了大陆霸权从而挑战不列颠的海洋霸权,结果失败,但也打破了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取而代之的是维也纳体系。
维也纳体系管了整整100年,遭到了新兴的德意志的挑战,结果失败,但也打破原有的维也纳体系,取而代之的是凡尔赛——华盛顿体系。
凡尔赛——华盛顿体系自身存在着严重的缺陷,20年后再次遇到了第三帝国和日本帝国联手发起的挑战,仍然是挑战失败,原有的体系破裂,诞生了新的雅尔塔体系。
苏联解体算不算雅尔塔体系解体的一个标志,如果算这个体系运行了46年,现在处在了一个国际体系相对真空混乱运行的状态。但显然天朝是不愿承认雅尔塔体系已经崩溃了的,若是这样雅尔塔就已经运行了70年。
国际体系运行周期随着科技的发展变得越来越短,而核武器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组织了这种趋势。雅尔塔体系若是算存在也是老态龙钟可以叫做高寿了,不管怎样一个国际体系运行了如此长的时间必然会遭到挑战。
这种挑战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来自中国方面,如果说之前我们还不明白,那9.3阅兵习大大的重要讲话无疑是给出了答案,我们可能只关注了阅兵忘记了这样一段话“ 世界各国应该共同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核心的国际秩序和国际体系,积极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前面半句话表明中国还是想维护雅尔塔体系的,毕竟在这个体系中我们不吃亏,但后面半句话才是真正目的。如果没记错“新型国际关系”这个概念是中国首次向外界如此郑重提出,应该算是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延伸,算是比较明确的阐明了中国的外交主张与目的,算是一次价值输出,但这个输出的效果如何那就还需有待时日了。
目前来看中国的所提出的外交政策有些类似于苏联在赫鲁晓夫执政时期提出的“三和外交”主张,其目的就是采取和平发展的方式使美国承认自己的地位,达到与美国携手共治世界的目的。


我的二战不可能这么萌


因为珍爱和平,我们回首战争。

来自CCAV-7 耕战频道《百战经典》


因为仇恨需要时常鞭策,否则就会淡忘,但也需要控制,否则仇恨会毁掉你。但怎么控制住自己不被仇恨蒙蔽双眼而掉入深渊,又不会失去复仇的欲望呢?很简单,让国家帮你记住,因为它有着比仇恨更深的执念,而且仇恨在国家那里会有更强大的破坏力。但也不要怕,仇恨虽然是坏事,可比起一群人为前事流泪,它更能让人们一起流血。
把仇恨变成宿命,比无中生有的梦想更具吸引力


1.历史不会重来,只会继续,反省与否都不影响历史往前走。
2.反思历史不是宣扬仇恨,人类需要的很多还是爱,没必要一棍子打死所有日本人。我就知道有对中国非常友好的日本人,像前两天网传的日本老兵在街头宣传日本战争罪行的行为。我还是认为中日需要友好,因为人民之间会有交往,现在的世界也不是国与国的冲突合作,更多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3.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并非抓住不放,而是事实就是事实,百口莫辩。例如不管安倍怎么美化侵略,说日俄战争是亚洲国家第一次对欧洲国家的胜利,都掩盖不了对东北利益劫夺的事实。再比如说南京大屠杀,许多日本人依然不愿意承认,认为是虚假宣传。再比如说慰安妇问题,到现在还有自愿说,而否认其中赤裸裸强奸的事实。事实就是事实,不是我们抓着不放,就摆在眼前的事实永远不能被抹杀。
4.法律问题法律谈。战争结束后,国际社会对日本以审判的方式进行了清算,其中第一批战犯都收到了公正的处理,但是在日本他们却没有收到公正的待遇,反而被当做民族英雄供奉起来。平心而论,军国主义野心家不仅仅对我们中国犯下累累罪行,对日本国民的蛊惑也使得战争期间的日本民不聊生。不论哪个方面,在法律上一个战犯都不应当享受如此荣誉。而安倍在这次谈话中也说日本新一代的国民不应当背负战争的责任,从人的角度理解没有问题,可是日本作为一个国家实体,并不基于出生而产生,应该说日本作为国家,其战争责任主体在于国家而非国民。那么国家对战争的责任是否完成?我个人理解并没有,但就其反思态度而言,恐怕还有一定差距。
5.政治问题政治谈。每个国家的行为都有背后的政治动机,今天谈日本问题,是为了整个东北亚的和平,没有哪个国家是因为其不能对外出兵而不能成为正常国家,当日本谈希望成为能够对外用兵的正常国家,其本质就是一种军国主义的复活,妄图通过积极对外政策解决内部问题,难道不是一种军国主义的复活?当然,日本积极对外扩张,也符合欧美遏制中国的策论,他们当然不会反对,但是中国应该认识这种政治格局,反思日本的军国主义罪行,无非也是一样日本认识到如此国策无非饮鸩止渴,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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