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上,為什麼總是會有一些話都說不利索的人,問一些不知所云的問題?

隨便找幾個這兩天邀請我回答的問題:

  • C語言有沒有讓窗口最大化的語句? - 編程
  • 抽象數據類型和程序設計語言的數據類型區別? - 計算機科學
  • lvs會接受客戶端的請求,為什麼說lvs沒有流量產生? - lvs
  • 使用BOOST io_service 會報121 信號燈超時之類的錯誤是什麼意思?怎麼導致的? - C++
  • 看了UNP卷1後對IP定義最小重組緩衝區大小具體是什麼意義不懂? - TCP/IP
  • 請問下proxifier的原理是什麼?
  • 為什麼同樣的C++函數,在matlab混合編程中調用,和直接在VS2010中調用,計算結果不一致? - 機器學習

這首先是寫給我自己的一份回答,解答的是我自己在2014年的一些疑惑,感謝提問的朋友,讓我藉此再次回顧了2014年最觸動我的一個演講:比爾·蓋茨夫婦斯坦福大學2014畢業典禮演講(雙語)[1]),我的2015也許因此而能有些進步。)

But there"s another essential ingredient of success, and that is luck. Absolute and total luck. When were you born? Who are your parents? Where did you grow up? None of us earn these things. These things were given to us.

那麼差距何在呢?我和比爾曾就此問題與我們的孩子在餐桌上共同討論。比爾工作非常努力,他冒過風險,為成功做出不少犧牲。但是還有一個成功的重要因素,那便是運氣。完完全全的運氣。你出生何處?你的父母是誰?你在哪裡成長?沒有任何人賺得這些東西,我們只是被賜予了這些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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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壇上,為什麼總是會有一些話都說不利索的人,問一些不知所云的問題

我想說,這是因為他們沒有足夠多的幸運

一個人成長為能提出靠譜問題的人,其實是得到許多天賜的。但是人也容易淡忘了自己的幸運,我們也許可以回顧一下,在成為提問靠譜的人的道路上,自己曾經得到過多少人的幫助?

關於環境對人的成長的決定性影響,格拉威爾在異類 (豆瓣) 里講了很多。

在《異類》中,作家格拉德威爾對社會中那些成功人士進行的分析,讓讀者看到了一連串頗感意外的統計結果:

英超聯賽大部分球員都在9月至11月出生;

比爾·蓋茨和史蒂夫·喬布斯都出生在1955年;

紐約很多著名律師事務所的開創者竟然都是猶太人後裔,並且他們的祖輩大多是在紐約的服裝行業謀生。


為什麼對那些成功人士進行的統計結果會這樣一致「意外」?這是因為:

英超球員註冊時間是9月。在同齡的球員中,9月份出生的人實際上比8月份出生的人幾乎大了一歲,一歲的差距對他們的職業生涯有著不可低估的影響;


1955年前後正是計算機革命的時期,如果你出生太早,就無法擁有個人電腦,如果出生太晚,計算機革命的好機會又被別人佔去了;

猶太人律師事務所的成長,是因為他們正趕上企業重組的法律訴訟出現革新的時候,而他們移民到美國的祖輩們的經歷又讓他們出色地掌握了抓住機遇的能力。


因此,那些奇才異類,他們之所以神奇,得感謝機遇的眷顧。不過,除了機遇之外,他們的成功還需要上輩人的文化熏陶:中國人的數學之所以比西方人的數學成績優秀,得益於中國人根植水稻的勤勞精神和漢字讀音的簡潔明了。韓國人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較高的飛機失事率,也是因為韓國上下級之間過於嚴格的等級制度造成的,韓國較為嚴格的等級制度使得機長的助手發現險情時,無法第一時間向上級明確地彙報。


如果不聽聽性格比較張揚的格拉德威爾怎麼說,絕對不會想到我們對成功的理解還那麼原始。正如格拉德威爾在另外一個例子所說的,如果沒有機遇和環境的熏陶,即便是世界上智商達到195的人(愛因斯坦的智商是150)也只能做一份年收入6000美元的保安工作


因此,從《異類》一書中,你能體會到機遇對成功是如此的重要。格拉德威爾為讀者指出了成功之路的方向,但怎樣把握這份機遇,每個人都需要仔細思考,畢竟,不同人擁有不同的機遇。


更有趣的是,《異類》中第四章標題是」異類:《異類》 天才的煩惱(1) 在線閱讀「,裡面講到了兩位天才的故事:一位智商達到195、但只讀了一年半大學的天才蘭根,一位是領導了震驚世界的曼哈頓工程的天才科學家奧本海默的故事。

摘錄如下

&>&>&>(摘錄開始)在這裡我們看到了兩個才華橫溢的年輕學子,他們面臨著同樣的問題,他們的大學生涯都陷入了絕境。蘭根的母親錯過了為他申請經濟資助的最後期限;奧本海默圖謀毒死他的導師。如果要繼續大學生涯,他們就必須向學校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的結果呢?蘭根的獎學金化為了泡影,而奧本海默被送到了精神病專家那裡。奧本海默和蘭根也許都是天才,但是在很多方面,他們之間卻存在著天壤之別


20年後,奧本海默被指定為曼哈頓計劃的科學帶頭人,這也許是這種區別最為典型的例子。負責曼哈頓計劃的是萊斯利·格羅夫斯(Leslie Groves)將軍,他尋遍了美國,希望找到一位合適的人選領導原子彈研究。選擇奧本海默,確實是大膽的嘗試。當時奧本海默38歲,比格羅夫斯手下的很多人都要年輕;奧本海默是一個理論學家,而這是一項需要實驗人員和工程師的工作;奧本海默的政治關係足以讓人敬而遠之:他很多形形色色的朋友都是共產主義者;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沒有一丁點的管理經驗。「他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傢伙,」奧本海默的一個朋友後來說,「他穿著一雙已經磨破的鞋子,戴著一頂怪異的帽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對設備一竅不通。」伯克利的一位科學家說得更是切中要害:「他甚至不知道怎樣推動一個漢堡包攤子。」


哦,這裡順便補充一下,在大學時候,奧本海默還試圖謀殺自己的導師(這段傳奇詳見異類 (豆瓣)中的敘述)。但現在他迎來了一個新起點,他正在努力做一件——毫不誇張地說——一件20世紀最為重要的工作。結果如何?同樣的事情曾經發生在20多年前的劍橋:他讓世人見識了他的做事風格。


再看看博德和舍溫為他寫的傳記:「奧本海默知道曼哈頓計劃由格羅夫斯把關,因此他開始竭盡所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這確實是一件不可抗拒的工作。」格羅夫斯也深有感觸,「『他是一個天才,』格羅夫斯後來對一位記者說,『一個真正的天才』」。格羅夫斯是一位從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的工程師,奧本海默的遠見卓識得到了格羅夫斯的青睞。博德和舍溫繼續寫道:「奧本海默認為原子彈的設計必須在多個學科中找出一條切實可行的操作方法,他是格羅夫斯發現的第一個(在眾多的候選者中)提出這種觀點的科學家……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奧本海默提出建立一個中心實驗室,(格羅夫斯)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認可了他的觀點。正如他後來證實的那樣,『一開始,我們就必須考慮化學、冶金學、工程學和軍火等方面的問題,但很多問題依舊難以預料。』」


那麼,如果把蘭根換成奧本海默,奧本海默是否也可能失去里德學院的獎學金?他是否也無法勸說他的老師把早上的課程調到下午?當然不會。這並不是他比蘭根聰明,而是因為他有另外一種悟性,這種悟性能讓他從世人手裡如願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們給每個人都講微積分的初步知識,」蘭根說到他在蒙大納州立大學的經歷,「我就遇到過一個講微積分初步的傢伙,他講課不僅啰唆而且枯燥無味。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這樣的方法講課,所以我就向他提出疑問,我甚至跟著追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問他,『你為什麼這樣教呢?為什麼你認為這種處理方法會和微積分相關?』這個傢伙,這個瘦長的傢伙,他的兩個衣袖都被汗水浸濕了。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知道,有些方面是你必須要承認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數學家那樣的智商。』」

這就是一個教授和一個天才,從始至終,這個天才希望表達的,無非是自己對數學的熱愛,但是他卻未能如願。事實上——這是整個故事最令人傷心的一部分——他也希望和微積分教授說清楚一切,但卻始終沒能在微積分教授面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這位教授絕不可能意識到克里斯·蘭根在數學方面的才華。


為自己的謀殺判決辯護,或者勸說老師把自己早上的課程調到下午,這些特別的技巧,心理學家羅伯特·斯騰伯格稱之為「實用智商」。在斯騰伯格看來,「為了達到最佳效果,知道自己應該在什麼時候,應該怎樣和他人說出自己應該說的話」,是實用智商的一個方面。這更像是一個程序上的概念:它指的是你應該怎樣去做一件事情,和你是否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或者能否提供這種行為的合理解釋並無必然聯繫。它的本質是實踐性的:它不是解釋自我的能力,它是一種讓你正確認識自身處境,並且達到自己目的的能力。並且,更為關鍵的是,它是一種有別於IQ測試中,一個人的分析能力之外的智商。在運用這個術語的時候,一個人的一般智商和實用智商常常是「兩兩不相交」的:一種智商的存在並不意味著另一種智商就必定存在。你也許擁有很高的分析推理智商,但實用智商卻可能比較低;或者你擁有高的實用智商,但分析推理智商卻偏低;或者——就像羅伯特·奧本海默這樣的幸運兒一樣——你兩個方面的智商都很高


那麼,實用智商的各個方面又從哪來?我們認為分析推理智商的來源,在某種程度上,基本上是由你的基因決定的。克里斯·蘭根才6個月大就開始說話,3歲的時候自己就學會了閱讀,他是天生的聰明人。在一定程度上,先天能力可以用IQ來測量。①(①很多研究都認為一個人的IQ遺傳的可能性大約為50%。)但是社會悟性是一種知識,它是一系列需要學習的技巧,它應該來自於某處,比如我們生活的家庭就是一個影響我們的處世態度和社會技巧的地方


也許,馬里蘭大學的社會學家安妮特·拉里奧的研究給我們帶來了最好的解釋。多年以前,拉里奧針對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做了一項令人深思的研究。她分別對黑人家庭、白人家庭的孩子進行對比分類,最終選擇了12個家庭的孩子,其中即有來自富裕家庭的孩子,也有來自貧困家庭的孩子。拉里奧和她的同事對每個家庭進行了不少於20次的考察,每次考察的時間都持續好幾個小時。拉里奧讓那些孩子把她和她的助手看成是「寵物狗」,她們跟著孩子到教堂、足球場、診所,她們一隻手拿著錄音帶,一隻手拿著筆記本。

也許你會認為,如果換成你在12個家庭待較長的一段時間,你應該會接觸到12種不同的教育孩子的方法:他們的父母也許很嚴厲,也許比較寬鬆,也許比較喜歡指指點點,也許比較開明,各種類型不勝枚舉。然而,拉里奧的發現卻與你的預想大相徑庭。她們發現可以根據社會階層明確地分成兩種培養「哲學體系」,富有家庭有一套養育孩子的體系,貧困家庭也有另一套養育孩子的體系

富有家庭的父母普遍干涉孩子的自由時間,讓孩子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他們沒完沒了地為孩子打聽老師、教練、隊友的情況。拉里奧曾跟隨過一個富有家庭的孩子,這個孩子一個夏天就參加了一支棒球隊、兩支足球隊、一支游泳隊和一支籃球隊,此外,他還參加了一支管弦樂隊,並且學習彈鋼琴。


這些緊湊的活動安排,對貧困家庭的孩子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他們的遊戲不是一周兩次的足球培訓,而是與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是鄰居的小孩在外面一塊玩耍。孩子們和他們的父母都認為,孩子們做的一切都不屬於成年人的世界,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顯著的聯繫。一個來自勞動階層的女孩——卡蒂·布琳德爾——放學之後就到唱詩班唱歌,但她是自願加入並且自己選擇步行到唱詩班練習。拉里奧寫道:  

與中產階層的母親們不同的是,布琳德爾夫人並沒有因為女兒喜歡唱歌的愛好就想盡一切辦法進一步培養她的興趣,進一步挖掘女兒表現出來的稟賦。布琳德爾夫人並沒有特別在意卡蒂對戲劇表演的興趣,也沒有因為自己沒能力培養她在這方面的才華而懊惱。相反,她認為卡蒂的才能和興趣只是她的個性而已——一個不唱歌不表演的「卡蒂」就不是真正的卡蒂了。她覺得女兒只是在向別人展示一個「聰明伶俐」的自己,這只是卡蒂「吸引別人注意」的一種方法。  


中產階層的父母喜歡對孩子刨根究底,每一件事都要問清楚來龍去脈。他們不僅僅喜歡自己發號施令,也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夠拿出自己的威信,敢和父母頂嘴,能和別人談判,能質疑成年人。一旦他們的孩子在學校的境況不如意,富有階層的父母就會到學校責問孩子的老師,他們覺得自己需要為孩子爭取權益。拉里奧跟蹤過一個孩子,因為沒達到學校特長班的招生資格,她的母親於是請求學校,為她專門再次組織了一個私人測試,最終她的女兒進入了特長班。貧困家庭的父母則相反,他們常會向一些權威人士讓步,他們總是顯得服服帖帖,不能勇敢地站出來。拉里奧曾描述其中一位低收入階層的父母:  

例如,在一次家長會上,麥卡利斯特夫人(她的學歷為高中)看起來就收斂了許多,一點都不像她在家時那樣熱情,那樣喜歡交流,在這裡,她的這些性格都掩蓋起來了。她弓著背坐在椅子上,始終扣緊著夾克的拉鏈,她顯得很平靜。當孩子的老師說到哈羅德沒有上交家庭作業的時候,麥卡利斯特夫人目瞪口呆,她非常驚訝,但是她說的只有這麼一句:「他在家做了作業。」她既沒有追問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想過要多為哈羅德辯解什麼。在她眼裡,教師完全能夠教育好她的兒子,那是教師們的工作,而不是她的。

拉里奧把中產階層父母的教育方式稱為「協同培養」,其目的是積極地「培養並評估一個孩子的才能、觀念和技能」。相反,窮人們遵循的是「自然成長」的策略,他們雖然認為自己的責任是照看孩子,但是應該讓孩子自由自在地發育成長。

拉里奧強調,這兩種培養方法不能說哪種更好。在拉里奧看來,窮人的孩子善於動手,不喜歡發牢騷,能夠更有創意地支配自己的時間,擁有極強的獨立自主觀念。但是在實踐層面上,協同培養的優勢更明顯些。有著緊密活動安排的中產階層家庭的小孩總在不斷變更著自己的經歷,她能學會團隊協作,她也知道怎樣處理一些高層事件。她知道怎樣投成年人所好,在需要的時候,她知道該如何甜言蜜語地說服成年人。在拉里奧的眼裡,中產階層家庭的孩子開始領會到了「權利」的意義

相反,勞動階層或者窮困家庭的小孩「給人的感覺是比較冷淡、缺乏信任和拘謹的」。他們不知道怎樣找到自己的路,或者說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知道該怎樣「定製自我」——這裡引用拉里奧這個再恰當不過的術語,無論他們是處於何種環境都是如此。


有一個對話場面,那是拉里奧跟著一個叫亞歷克斯·威廉斯的9歲孩子,還有孩子的母親克里斯蒂娜一塊去見醫生時的談話。威廉斯的家庭是一個富有的專業人員的家庭。

「亞歷克斯,你應該想想自己該問醫生一些什麼問題,」在開車去見醫生的路上,克里斯蒂娜說,「你想到什麼就問什麼。別害羞,你可以問任何問題。」

亞歷克斯思考了幾分鐘,然後說,「在我抹了除臭劑的手臂上有一些腫塊。」克里斯蒂娜:「真的?是最近抹了除臭劑以後嗎?」亞歷克斯:「是的。」克里斯蒂娜:「哦,那真該問問醫生。」

拉里奧寫道,亞歷克斯的母親「教育他有資格暢所欲言」——即便即將見到的是一位長輩和權威人士,他也完全應該表達自己的觀點。他們見到了醫生,一個很有親和力的40開外的人。醫生告訴亞歷克斯,他在身高百分比中排95,隨後亞歷克斯打斷了他的話:

亞歷克斯:排95是什麼意思?

醫生:意思是在100個小孩裡面,你比95個小孩都要高,哦,你現在是10歲。

亞歷克斯:我不是10歲。

醫生:是嗎,他們在圖表上寫的你是10歲。你是——9歲10個月。他們——他們通常把最接近的年齡填在圖表上。

看看,亞歷克斯這樣輕易就打斷了醫生的話——「我不是10歲。」這是一種權利:他的母親允許他一時無禮,因為她希望兒子學會在權威人士面前表達自己的立場

醫生轉而問亞歷克斯:好了,我們現在進入最主要的環節。在我檢查你的身體以前,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嗎?

亞歷克斯:嗯……有一個。我的手臂上有一些腫塊,就在這兒(指著手臂下)。

醫生:在下邊?

亞歷克斯:是的。

醫生:好的,我進一步檢查之後再處理一下。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應該怎樣治。覺得痛或者覺得癢嗎?

亞歷克斯:不痛也不癢,只是有這樣的腫塊。

醫生:沒事,我會給你治好的。

這樣的互動似乎不應該發生在低年級的小孩身上,拉里奧說,他們應該很安靜很順從,眼睛不敢直視他人。但亞歷克斯卻掌控了局面,「此前他就想好了要問什麼,他吸引了醫生的全部注意力,讓醫生把焦點都集中在他準備好的問題上。」拉里奧寫道。


利用這種方式,他成功地把原來傾向成年人的權利逐步向自己身上傾斜。整個過程,亞歷克斯都很得體,權利的轉移很平穩,彷彿他是一個特別能引起成年人注意並且得到他們賞識的人。這是協同培養體系一種特有的重要體現。在做身體檢查的時候,亞歷克斯沒有過分顯擺自己,他的行為方式非常類似他的父母——他追問、磋商、以放鬆的心情開著玩笑。


了解這種掌控局面的特殊能力來自哪裡是很重要的。這不是來自基因,亞歷克斯·威廉斯的眼睛顏色也許從他父母或者祖父母那裡遺傳下來,但和權威人士的交流技巧卻不可能從他們那裡遺傳而來。這也不是因為種族的原因:這不是黑色人種或者白色人種的專利,亞歷克斯·威廉斯是黑人而卡蒂·布琳德爾是白人。這是因為文化優勢。亞歷克斯之所以有這些技能,是因為在他年輕的生命中,他的父親和母親——以富有教養家庭的一貫作風——頗費心機地把自己身上曾受過的教育方法用在孩子身上,向他展示遊戲的規則,不斷提醒他、刺激他、激勵他,即便是駕車去看醫生的路上,也沒忘記來一場逼真的小預演


拉里奧認為,我們所說的階層優勢事實上包含很多方面。亞歷克斯·威廉斯的境遇好於卡蒂·布琳德爾,是因為他生活在富有的家庭,因為他在一所較好的學校念書,另一個原因——並且這可能是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接受到了權利觀念的教育,這種意識是一個人在現代社會取得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


這就是奧本海默擁有但克里斯·蘭根缺乏的優勢。奧本海默是一位藝術家和一位成功的外衣製造商的兒子,他自小生長在鄰近曼哈頓的一個最富有的地區。孩童時候的奧本海默完全屬於協同培養。一到周末,便有專人駕駛帕克汽車把奧本海默送到郊區;夏天,他會到歐洲探望他的祖父。他進入了位於中央公園西部路的道德文化學校,這也許是美國最進步的學校,正如奧本海默的傳記裡面說的,這裡的學生「被不斷灌輸自己是為改善世界而生的觀念」。

在奧本海默輝煌的一生中,他應對挑戰的能力是不是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

假如你是一個商人的兒子,你的父親用商業世界的規則啟發你,那麼你很容易就能明白,為了應對緊張的場合,你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假如你是一個曾在道德文化學校念書的學生,那麼你就不會害怕劍橋的老師列出的一系列對你不利的證詞;

假如你曾在哈佛大學學習物理學,那麼你就知道該怎樣和一位曾在麻省理工研究工程學的將軍交談。


與他相反,克里斯卻生活在缺少友愛的波茲曼,生活在一個被暴怒的、酗酒的繼父支配的家庭。「蘭根(傑克·蘭根)對我們都是這樣,」馬克說,「我們一直非常憤恨那些所謂的權威。」這就是蘭根從小受到的教育:不相信權威和喜歡獨來獨往。他的父母不能在看病的路上告訴他應該準備什麼問題問醫生,他沒有這樣的父母;他的父母也不會告訴他應該怎樣說服那些權威人士,怎樣和他們磋商。他不理解權利的概念。這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但這卻是他逃離波茲曼後,能否自由行走於世界的最大障礙。(摘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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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類》是給我影響很大的一本書,我一直都推薦大家反覆讀一讀。吳軍老師在浪潮之巔里也推薦了這本書。


我在怎麼培養自己的女兒、你人生中遇見的貴人是怎麼幫助你的?、如何看待智商對學習理科的影響及對你職業生涯幫助最大的習慣是什麼?它是如何幫助你的? 中講了父母和我們姐弟三人的一些往事,這樣的回憶,讓我更多地意識到自己和弟弟們的幸運。


就拿你人生中遇見的貴人是怎麼幫助你的?中我提到的那位班主任老師來講,她這麼肯幫我,除了她的責任心之外,還與我媽媽曾經利用開會的機會,來我就讀的川大專程拜訪過這位班主任有關。我媽媽是很善於和外人交流的,她多半把我的專業情緒、中學的情況(比如曾經是學霸)等等都和班主任一一交流過,以求得老師對我的理解和體諒。另外,父母都是高校老師,班主任也有自己的女兒,也許更能感同身受吧。


父母對我們姐弟三人的培養,或許正如《異類》中講的中產階級的教育方式一樣,是一種協同培養。我們很早就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擁有的權利

另外,有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為什麼我不怎麼怕別人打擊我,而好些我接觸的人似乎遠比我更要面子?現在終於慢慢意識到,我的臉皮厚也其來有自,依然是和家庭有關。


在我們家,誰都可以被取笑,誰也都有權利取笑他人,因為大家都是平等的。記得大學某年暑假回家,我爹帶著兩個弟弟看國內的足球比賽,而我在大學裡很少看球賽,所以早就淡忘了足球規則。可我又不甘心被排除在外,摻乎著發言,結果我爹和兩個弟弟就修理我,我媽在一旁也不以為然。氣得我!於是我就偷偷下功夫研究了一番。又有一次大家一起看球,我依然發言,這回可就不是開荒腔了,我爸又嘲諷我,我不動聲色地反諷回去,結果老爹訕訕地:這回他看錯了,他沒話找話地和媽媽講:周筠這次說對了!從此,大家一起看球,再也沒人那樣嘲諷我了。——而這是我們家的常態。 有次我爹在飯桌上大談國內某歷史事件,很是激動,我馬上搬出美國歷史上的同一類型事件,告訴他,這沒什麼新鮮的,只是他對此知道得太少。我爹立刻啞然,過後照樣該說啥說啥。


吳軍老師的文明之光出版了,我照例往爹娘處送一套。老弟帶著一家人從矽谷回來探親,拿起文明之光就看,末了,老弟真誠地對我說:吳軍真牛,讀書好多,這麼多年,我讀書太少了。


其實,做軟體的老弟(老弟的故事:一個小程序輕鬆換回一輛寶馬)在矽谷轉型做晶元,讀了N多篇難度很大的Paper,但的確這麼多年其他的書他涉獵不多。見他如此坦然,我也不多說。待他回美後,買了一大箱子中文紙本書海運過去。


對,我真是很幸運,生活在這樣一個一家人能夠坦然交流的氛圍中。在我們家,沒有誰認為對方是天才,也沒有誰覺得自己摔倒了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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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幸運中,能認識到自己的幸運,實在是很重要。


2014年,最觸動我的,是比爾·蓋茨夫婦斯坦福大學2014畢業典禮演講(雙語)[1],尤其是這幾段話——


The modern world is an incredible source of innovation and Stanford stands at the center of that, creating new companies, new schools of thought, prize-winning professors, inspired art and literature, miracle drugs, and amazing graduates. Whether you are a scientist with a new discovery, or working in the trenches to understand the needs of the most marginalized, you are advancing amazing breakthroughs in what human beings can do for each other.

現代社會擁有無與倫比的創新精神,而斯坦福大學正處在創新的核心。斯坦福孕育了許許多多的新公司,有思想的學校,碩果累累的教授,富有靈感的藝術文化,創新的軟體,藥品,還有優秀的畢業生。無論你是收穫新發現的科學家,還是在深溝中了解社會最邊緣人的需求,你都在為人類相互間的協作做出驚人的突破

At the same time, if you ask people across the United States is the future going to be better than the past, most say no. My kids will be worse off than I am. They think innovation won"t make the world better for them or their children.

同時,如果你問全美國的人——未來會比過去更好嗎?大部分人會說不,我的孩子不如我優秀。他們認為創新不會讓自己或孩子的世界更好。


So who is right? The people who say innovation will create new possibilities and make the world better? Or the people who see a trend toward inequality and a decline in opportunity and don"t think innovation will change that?

那麼誰是對的?是那些說創新產生新機遇讓世界更好的人么?還是那些目睹不平衡的趨勢,目睹機遇減少且不指望創新帶來改變的人呢?


The pessimists are wrong, in my view. But they are not crazy. If innovation is purely market driven, and we don"t focus on the big inequities, then we could have amazing advances and in inventions that leave the world even more divided. We won"t improve cure public schools, we won"t cure malaria, we won"t end poverty. We won"t develop the innovations poor farmers need to grow food in a changing climate.

在我看來,悲觀者是錯誤的。但是他們並不瘋狂。如果創新僅憑市場驅動,我們都不關注不公正現象,那麼我們的重大發明將令世界的兩極分化更加嚴重。我們不會改善公立學校,我們不會治癒瘧疾,更不會終止貧窮。我們不會研發出讓貧困農民在氣候變化中也能種出植物的發明


If our optimism doesn"t address the problems that affect so many of our fellow human beings, then our optimism needs more empathy. If empathy channels our optimism, we will see the poverty and the disease and the poor schools. We will answer with our innovations and we will surprise the pessimists.

如果我們的樂觀無法用來解決那些影響許許多多同胞的問題,那麼這種樂觀主義還需要融入更多的移情元素。如果我們能在樂觀中融入同情,我們就能解決貧困,疾病以及教育匱乏的問題。我們會以創新作答,並震驚那些悲觀主義者。


Over the next generation, you, Stanford graduates, will lead a new wave of innovation. Which problems will you decide to solve? If your world is wide, you can create the future we all want. If your world is narrow, you may create the future the pessimists fear.

在下一代中,你們,這些斯坦福畢業生,將開啟一波創新的新潮。你們會決定解決哪些問題呢?如果你的世界很寬,那麼就能創造出我們理想的未來。如果你的世界很狹隘,就會造出悲觀者恐懼的未來。

I started learning in Soweto, that if we are going to make our optimism matter to everyone, and empower people everyone, we have to see the lives of those most in need. If we have optimism, without empathy, then it doesn"t matter how much we master the secrets of science.

正如我在索維托所學到的,如果我們要讓自己的樂觀影響所有人,並賦予他們力量,我們就要看到他們最緊迫的需求。如果我們的樂觀沒有融入同情,那麼我們掌握多少科學秘密也沒有任何用處


We are not really solving problems. We are just working on puzzles. I think most of you have a broader world view than I had at your age. You can do better at this than I did. If you put your hearts and minds to it, you can surprise the pessimists. We are eager to see it. (Applause).

我們都解決不了世界上的難題。我們只是在玩智力遊戲罷了。我想,你們中的大多數人比當時的我視野更寬廣。你們會比曾經的我做得更出色。如果你們全身心地投身於此,你們便能震驚那些悲觀者。我們對之迫不及待。(掌聲)


MELINDA GATES: So let your heart break. It will change what you do with your optimism.

梅琳達?蓋茨:讓你們的心為之而碎。這會改變你們處理樂觀的方式。


On a trip to south Asia, I met a desperately poor Indian woman. She had two children and she begged me to take them home with me. And when I begged her for her forgiveness she said, well then, please, just take one of them.

在去南亞的旅行中,我遇見了一位貧困潦倒的印度婦女。育有兩子,她後來乞求我讓我把這兩個孩子帶走。當我祈求她原諒時,她說,那好吧,請至少帶走一個也可以吧。


On another trip to south Los Angeles, I met with a group of the students from a tough neighborhood. A young girl said to me, do you ever feel like we are the kids" whose parents shirked their responsibilities and we are just the leftovers? These women broke my heart.

在另一個去洛杉磯南部的旅途中,我遇見了一群來自貧困社區的學生。一個年輕女孩對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就是那群父母逃避責任,我們只是留守兒童呢?這些女性讓我心碎。


And they still do. And the empathy intensifies if I admit to myself, that could be me. When I talk with the mothers I meet during my travels, there"s no difference between what we want for our children. The only difference is our ability to provide it to our children.

而她們現在依然讓我心碎。當我對自己承認,我也可能會是她們中的一員。我與旅途中的母親交流時發現,我們想給予孩子的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在於我們將其給予孩子的能力


So what accounts for that difference? Bill and I talk about this with our own kids around the dinner table. Bill worked incredibly hard and he took risks and he made sacrifices for success. But there"s another essential ingredient of success, and that is luck. Absolute and total luck. When were you born? Who are your parents? Where did you grow up? None of us earn these things. These things were given to us.

那麼差距何在呢?我和比爾曾就此問題與我們的孩子在餐桌上共同討論。比爾工作非常努力,他冒過風險,為成功做出不少犧牲。但是還有一個成功的重要因素,那便是運氣。完完全全的運氣。你出生何處?你的父母是誰?你在哪裡成長?沒有任何人賺得這些東西,我們只是被賜予了這些東西而已。


So when we strip away all of our luck and our privilege and we consider where we would be without them, it becomes someone much easier to see someone who is poor and say, that could be me. And that"s empathy. Empathy tears down barriers and it opens up whole new frontiers for optimism.

所以當我們剝去運氣和優待,並思考沒有他們我們會將如何時,這個人就更容易看到那些貧困者,並說,這可能就是我。這就是同情心,同情心抹平障礙,為樂觀敞開新的大門


So here is our appeal to you all. As you leave Stanford, take all your genius and your optimism and your empathy, and go change the world in ways that will make millions of people optimistic. You don"t have to rush. You have careers to launch and debts to pay and spouses to meet and marry. That"s plenty enough for right now. But in the course of your lives, perhaps without any plan on your part, you will see suffering that"s going to break your heart. And when it happens, don"t turn away from it. That"s the moment that change is born.

所以這就是我們對你們所有人的呼籲。在你離開斯坦福校園之後,帶著你的天分,樂觀以及同情心,改變這個世界,讓數百萬人為之樂觀起來。你無須急功近利,你還要開創事業,付清債款,找尋另一半並喜結良緣。現在就這些便足夠了,但是在你們的生命之中,可能你們並未計划過,你會目睹那些讓你心碎的苦楚。當這些痛苦發生時,不要掩面離開,在這一刻,改變因此而孕育


Congratulations and good luck to the class of 2014!

最後,向2014屆畢業生表示祝賀,並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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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請關注吳軍博士在微博上每天發的一條人類重大發明:發明365
關注#發明365#,就是關注我們自己。文明是每個普通勞動者創造的,無論你自覺力量多麼微小,可你依然能夠傳播文明之光。.讓我們昂起頭,讓我們肩並肩,讓我們手挽手,我們終將有能力抗擊那黑暗,喚回那一束束暫時遠離我們而去的文明之光:Google,Twitter,Youtube.......


因為他們沒有讀過這篇文章:How To Ask Questions The Smart Way(http://www.catb.org/~esr/faqs/smart-questions.html)

開玩笑了,其實不光是論壇上,現實中這樣的人也不少,我感覺可以分為三種:

  • 本來就是思維混亂的人
  • 懶惰、不願思考的人
  • 習慣性這樣問問題浪費人時間又沒被罵過的人(或者罵的不夠狠)

提問的人都希望得到幫助,但有些人潛意識習慣將自己的思考成本轉嫁給別人。這其實不利於他們解決自己的問題。


"每逢你想批評任何人時,你就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有過你所擁有的那些優越條件"—《了不起的蓋茨比》


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現在隱約意識到問題了,這是通關升級的前兆啊。
這種情況的,只需提示幾個關鍵詞便可,提問者自能脫繭化蝶,此番相助,定是功德無量。

反倒是那些很明確的問題,多半google一下便搞定了。


一個非常慵懶、沒有毅力、沒有激情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碰上一些煩心但又不得不解決的問題後,在詢問了他附近朋友之後,某一個朋友不耐煩地對他說,」你不知道去網上問啊。「

他一想,對哦,於是註冊了一個號,在從未使用過的論壇上以他從未熟悉的方式寫下了一個問題。也許,他寫過的文字除了學生時代不得不寫的命題作文,就是即時聊天工具中的不成章節的文字了。

他從未想過如何組織言語,也未想過理清自己的邏輯,甚至不知道原來人說好話也是要一些技巧的。於是他打下了這些看起來含混不清的少許文字。

對於那些混跡論壇多年的老油條而言,這些文字自然略顯混亂了。

以上都是意淫。


因為問的人本身並不知道問題在哪裡,所以只好問一些大而空的問題,


正像 @周筠的答案中所說的,人人生而不平等。人群中總會有被你認為「話都說不利索的人」。「話都說不利索的人」想問一些「不知所云的問題」,這種情況在網上論壇還不存在的時候就已經確實的存在了。
現在你發覺了這種情況,也不是因為這類人變多了或者變得狂妄了。這只不過是由於網路網路的存在,這些人可以低成本的公開發言、而你則可以低成本的收聽他們的發言罷了。


附:圖說提問的智慧

圖片來源:啄木鳥社區 AskForHelp - Woodpecker Wiki for CPUG


鑒於知乎逼格這麼高,我到現在都沒有問過一個問題,怕暴露智商-_-昨天剛要睡著的時候想起來一個問題,感覺符合知乎的逼格,提問應該不至於沒人回。

可今天醒來就忘了什麼問題(╯3╰)
連提問都這麼用力,第一次感覺活的好難⊙▽⊙


self introduction?


這個問題本身就符合題主要問的兩個條件。這是現身說法嗎。
「總有都說不利索的人」,應為「總有話都說不利索」。


可能不知道問題在哪裡吧!


人家只是吐槽貼吧,回答得那麼正經的,是不是使錯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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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第一的居然一百多個贊了。


從以前一個同事的空間里轉到這裡,我想我令他很鬱悶吧,因為我老是提一些有關程序上讓他不知所云的問題,當然,我是畫圖的,對程序本來就不是很懂,遇到問題當然也不知道怎麼提,可是做方案的時候又需要了解某些功能程序上能不能解決,這個當然需要溝通了,我不問也不成,雖然他對我的問題不知所云,但我卻總會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並且我也經常被人問到令我啼笑皆非的問題,但我能理解對我提問的問題,因為那些問題我也曾經問過別人,最後被我用各種方式解決掉了,說實話,這麼長的帖子我完全沒耐心看下去,因為標題與我的經驗相悖,我也沒有時間去看這長篇大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啊


要把問題well-defined,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或許,人家只是為了拋磚引玉。


人類是多樣性的存在,有聰明一些的,自然就有相對不聰明一些的。無論是人的本性還是社會性,都有著兩面的對立。
你提出的問題,就很好的反應了你作為一個個體同另一個你不理解的個體在意識、思想方面的不同或對立。
每個人,由於知識面、經歷經驗、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認知能力有很大的不同,就形成了不同的意識形態、思想和價值觀、世界觀,基於這些,自然會衍生出很多不同的問題。在表象上就體現在智商、情商的高低。
歸根結底,你意識到人的差異性,就能夠理解了。


因為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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