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腦」的區別,究竟是「我」控制著「大腦」,還是「大腦」控制著「我」?

這問題也許看起來有點荒唐,但我確實思考了很久。

人的思維是怎麼產生的?我此時此刻的想法是從哪裡來的?很自然會想到是大腦,那大腦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人的想法和記憶有關,人在面對從未遇到過的問題時,想法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此刻的想法是大腦給的,那「我」就不能去控制,思想是隨機的?
還是說「我」就是大腦,只不過自己沒認識到這一點罷了?

這問題確實不好表達,每次想問都不知道怎麼來組織語言,頭疼,希望能懂我意思的給解答一下吧,這種問題困擾我很多年了。。。


首先,我們平時說「我」時,「我」是指「心靈」,而不是簡單意義的身體。如果「我」是指身體,那就有很多麻煩要解決,比如身體和非身體的界限在哪裡?扎進指尖的木刺算是身體嗎?胃裡的食物算是身體嗎?剛剛被小腸吸收的來自食物的能量算是身體嗎?剪頭髮算是傷害一個人嗎?截肢以後的那個斷肢是否要考慮其倫理學地位?

那好,這個心靈是什麼?顯然不是乳白色半透明能夠穿牆甚至能夠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東西。按笛卡爾的想法,我是一個「正在思考的東西」,但笛卡爾認為這個正在思考的東西不是由物質構成的,而是由另一類非物質的存在物構成的。今天我們都不這麼想,我們都認為不存在這種物理世界之外的東西,所有真正存在的都是都是物理對象。

那,現在的問題是,心靈也是由物質構成的,那它是由什麼樣的物質構成的?以什麼樣的方式構成的?

最有希望構成心靈的物質,莫過於顱骨下面的大腦了。(不過我在這篇文章里提到心靈的寓所 - 簡書,心靈或許不僅僅限於顱骨,我們的智能手機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心靈的一部分。)

但問題是,同樣構成中樞神經系統的脊髓和外周神經系統就不重要了嗎?如果不重要,那如果我們破壞大腦的一部分,發現這個人依然還認為自己活著,而且還很正常,那這部分大腦就不重要了嗎?這種同一論的「大腦沙文主義」是難以辯護的,極端一點的話,我們甚至可以有「新皮層沙文主義」、「前額葉沙文主義」。

如果僅僅指著一個生物組織,說這就是心靈。這會導致一個很麻煩的問題,身體內許多組織都是聯繫在一起的,我們憑什麼指著這塊說它是心靈,右邊一毫米的那一塊就不是呢?

接下來,就到了學界最主流的一種理論,功能主義。功能主義認為心靈不是等同於物質,心靈是一種功能。就像斧子的功能是砍樹,心靈就是一個複雜系統的功能,人類的大腦就是這樣一個複雜的系統。這個理論有很多優勢,其一便是多重實現。比如斧子能砍樹,鋸子也能,嚴格地說,只要是強度夠的利器都可以。心靈也是如此,它是一個系統的功能,這個系統不一定要是由A物質構成,B物質也可以,不一定要以C方式構成,D方式也可以。

現在問題又來了,心靈僅僅是大腦的功能嗎?脊髓和外周神經系統呢?我前文提到的The Extended Mind呢?心理活動究竟是什麼?我們思想的內容又是什麼?我們的主觀感覺又是什麼?

取消主義隆重登場,「心靈」也好,「我」也罷,全都是幻覺。就像獨角獸一樣,心靈(Mind)這個詞(無論是用那種語言說出來)並沒有一個真實對應的東西。甚至,我們所有的日常心理活動,也都沒有一個真實對應的東西。假設神經活動A發生了,然後你就說你聽到了平克·弗洛伊德的音樂。神經活動B發生,你說你看到了綠色。神經活動C發生,你說你感覺到有人在碰你的小腿外側。但這並不意味著每一個心理活動都有一個一一對應的神經活動。實際上,只有神經活動才是真實存在的,神經活動X發生,同時引起神經活動Y發生,然後一些肌肉收縮、體液的分泌等等。或許神經活動X發生的時候,你會主動地報告你感到了飢餓,但或許下次X發生的時候,你會報告其他感覺或者不報告任何感覺。你在睡眠的時候,大腦一樣在活動,但你卻不會主動地以言語的形式報告任何心理活動。那些以言語形式報告的心理活動,其實並不真實存在。甚至當別人報告同樣心理活動時,別人可能和你有不同的神經活動,因為別人的神經網路和你不一樣。

不僅僅是感受,甚至信念也是。「我相信太陽從東邊出來」這種信念,其實也只是神經活動,這不要求你大腦裡頭有「太陽」、有「東邊」、有「我」。因為人類的心理活動並不是依賴於一種「思想語言」,當你在進行有意識的思考時、你並不一定是在內心說著一種思想語言。所有的人類心理活動其實全都是神經活動,不過,由於科學的發展,我們甚至不必要認為心理活動僅僅是神經活動,也許其他器官或者組織的活動也應該算作心理活動。畢竟,感受器、效應器和中間的神經處理對於完成一個刺激-反應來說同樣重要,那眼睛等感覺器官、舌頭等運動器官(舌頭上也有味蕾這種感覺器官),對於你的心靈來說,或許和神經系統同樣重要。

現在可以再問一些問題,比如動物有心靈嗎?人造機器有心靈嗎?

如果心靈是一種特定系統的功能,那動物和人造機器顯然都是有心靈的,甚至簡單的草履蟲,我們也可以說它有心靈。我們沒法划出一條分界線,說分界線左邊的東西全都沒有心靈,分界線右邊的東西突然就有了心靈,為這些系統的複雜程度是連續的,一個原子是一個系統,葉綠體是一個系統,草履蟲也是,蘋果樹也是,猴子也是,空調也是,智能手機也是,人類也是。這些「意向系統(具體見丹內特的作品)」都可以被看作有心靈,也都可以被看作沒有心靈。而一個系統有沒有心靈,並不取決於這個系統本身,而更多是因為人類。因為人類能說話,能說「A有心靈、B沒有心靈」,但這個判斷更多是武斷的。

用一個我愛用的說法來講,只有會說中文的人才對什麼東西有心靈具備判決資格,而說英語的人只能 regard some systems as intentional systems which are the 「mind-carrier」. Those English speakers who do not understand Chinese can never know whether something has a 心靈.

但是,這些系統的心靈和人類一樣嗎?

電子的心靈和質子是不一樣的,溫度計的心靈和計算機的心靈是不一樣的,空調的心靈和蜻蜓是不一樣的,大腸桿菌的心靈和水仙花是不一樣的,鱷魚和大象的也是不一樣的,甚至人類的近親黑猩猩和人類的心靈也完全不一樣。如果要對心靈做一個狹義的解釋,那我們可以認為只有人類才有心靈,這是因為只有人類才有複雜的語言系統。而這個複雜的語言系統對於心靈這種功能來說,太重要了,以至於我們可以懷疑一個不懂語言的人(比如大腦語言區受損)甚至沒有心靈。

心靈哲學是目前哲學界最熱門的領域,主要原因是因為科學家在解釋「心靈」這個任務上表現得比較糟糕,而哲學家為了免於被物理學家歧視,所以跑來搶心理學家的飯碗(大霧)。在這個領域裡,還有許多有趣的問題,比如自由意志、主觀感受性(如看到紅色的感覺)、記憶、意識、同一性等等。大家如果對這個問題還有興趣,可以找一些心靈哲學的論文來讀。心靈是不是一種實在? - Andy Lee 的回答這個回答或許對了解心靈也有所幫助。

我總結一下本文的結論:

心靈是意向系統的功能,人類心靈是一個非常複雜並且獨特的意向系統的功能。

人類心靈之所以獨特,是因為人類產生了語言。

人類之所以產生語言,和人類現在高度複雜的神經系統以及演化壓力和一些巧合因素有關。

而其他東西(系統)有沒有心靈,其實是一個不重要的問題,因為宇宙中沒有一條分割線,把有心靈的東西和沒有心靈的東西給區分開來。因為只有人類會說話,所以人類可以武斷地決定哪些東西有心靈,哪些沒有。

人類心靈中的活動,比如命題態度(我相信XXX)、感受(痛、快樂)等等,其實並不真實存在。真正存在的是物理活動、生理活動、神經活動,而心理活動雖然不存在,但它是一個有效的幫助人類取得演化優勢的工具,所以大家不用對這個結論感到悲觀。


三年以前有人跟你有一樣的疑問,有個答案讓他釋然了~



這個問題之所以會對你產生困擾,是因為你預設了「我」這個概念作為一個客體而存在,但是,「我」真的是一個客體嗎?你有沒有想過,就像「火」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個「東西」一樣,「我」也可能同樣是一個過程、一個現象,是大腦運行時對」大腦自己「的一種感知過程。

上面是自己的一點拙見,其實這個問題在哲學、心理學史上已經有很多人給出自己的看法了,不過要想得到最終的答案,我看是不太可能,但正是這探索的」過程「才更有趣呢。
快來學習心理學~


抄寫的:
我有一副身體,但我並非自己的身體。我可以看見並感覺到我的身體,然而凡是可以被看見以及被感覺到的,並不是真正的觀者。我的身體也許疲憊或興奮,生病或健康、沉重或輕鬆、也可能焦慮或平靜,但這與內在的真我全然無關。我有一副身體,但我並非自己的身體。
我有慾望,但我並非自己的慾望。我能知曉我的慾望,然而那可以被知曉的,並不是真正的知者。慾望來來去去,卻影響不到內在的我。我有慾望,但我並非自己的慾望。
我有情緒,但我並非自己的情緒。我能覺察出我的情緒,然而凡是可以被覺察的,並不是真正的覺者。情緒反反覆覆,卻影響不到內在的我。我有情緒,但我並非自己的情緒。
我有思想,但我並非自己的思想。我可以看見與知曉自己的思想,然而那可以被知曉的並不是真正的知者。思想來來去去,卻影響不了內在的我。我有思想,但我並非自己的思想。
我就是那僅存的純粹的覺知,是所有思想、情緒、感覺與知覺的見證。


究竟是安卓控制著你的高通U,還是高通U控制著安卓?


你就是大腦,大腦就是你,我思故我在


叔本華,《人生的智慧》

人根本的掙扎來源於對不承認無我的掙扎。
從人的機能系統上來說,個人的意志,假令冠名以靈魂,相對於整個身體來言,更像是一個窩著滑鼠的人對身體這台電腦發出指令。你認為你是身體的主人,要扼住命運的咽喉。但實際上,身體的自愈機制,免疫機制,神經元架構,激素受體反饋機制乃至生長複製生殖的機制,這些整個的最基礎的功能根本與你的意識綜合體靈魂無關。很多時候你認為你控制的是身體,但實際上來說,你只是通過神經系統傳遞你下的指令。你可能是這台電腦的admin,但是你不會有控制改變電腦電源,改變cpu架構,邏輯電路的許可權。
對,你就是個握滑鼠的。
那麼,就意識的綜合體來論,我的所謂靈魂究竟在哪裡,從體感上來說它在你的後腦勺松果腺附近。但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承認或者說我定義的靈魂是這樣的。
它是由物質,你的身體這坨肉所衍生出來的為了更好的證明自我存在的虛構的精神體。以電腦舉例,電腦是存在的,但你的意識綜合體靈魂只是電腦模擬出來的虛擬人格化智能體。而這個智能體更好的發揮運用電腦的計算等功能。這大約就是身體模擬產生意識的原因,更好的利用保存這個身體這坨高分子聚合物的肉。對於你靈魂對身體發布的指令,是的你可以對身體髮指令,但你不會知道身體是通過怎樣的反饋機制實現指令的。你也不會有拆解電腦關電源的許可權。粗略來說,對於身體這台電腦,你可以點關機鍵,但你永遠不能拔電源。以這個角度想,你的身體大概層次上比你還更高一級。
叔本華說,人的憤怒歸根結底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那麼同樣,人最根本的掙扎來源於對自我意識不存在這項事實的掙扎。即對無我的掙扎。為此,我們不斷掙扎著證明意識靈魂的存在以獲得安撫。舉例論,我們會不斷得通過社會認可,自我認可,頭銜來反覆確認自我的被需要性而不是身體的被需要性。此外通過強制對身體使用磨礪折磨的指令以獲得自我高許可權的確認,以證明自我的意識是高於身體的。我們討厭獨處孤獨,渴望被認可需要大約也有這個原因,怕看見自己的意識其實是虛幻的。而就我的觀點,個人的存在永遠是以物質存在為基礎的,靈魂是身體為了更好的使用激發身體而虛構出的假象存在體。最後為告訴自己。
一切你安靜不下來,一切你的渴望與慾望,你的雜念與正念。都是你內心對於無我這個事實不承認的掙扎。所以引出了本次所討論的命題,論好奇心的閥值或者說慾念的收束與自控。這個先放一放。
我想說的是好奇心與禪。什麼是禪,以禪修論,第一步,止觀。我的見解是熄滅自己的好奇心,萬念俱起而不駐往來。總體來說是個認清認識你自己的過程,然後第二步出離,無我。我的見解是,第一步心靜後,認識到自己如我前文所說自我意識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能是永恆的物質。所以我們以自我的根本我,即我的身體作為物質的我去感知世界,這時,無眼耳鼻身意無六識六根六蘊。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你如果要問我的感覺,我大概描述下大概是意識隱隱約的有恐怖恐懼的情緒,身體確很舒泰,但實際上來說,應該此時是不能有意識的。大抵如此,這種狀態便是進入了空禪。至於第三步,我自己也想不通不透也不敢妄言是怎樣的修行狀態,隱約覺得可能是,既然無我,我身體即是宇宙與一切物無別,即心便是大千世界,但是又怎麼說呢,作為物質一坨肉的我本身是不會有感覺的,也不知道化身宇宙是什麼感覺,大千世界是什麼樣子,所以有點感覺一切物,非是該物,是名此物。大抵這樣。
佛說苦集滅道,說涅槃解脫。就我個人理解,四聖諦講的都是教會你認識到自己意識不存在這個事實,即認識到無我。認識到你作為一坨肉的物質本質,蘇格拉底也這樣說,說,認識你自己。而所謂涅槃解脫,是認識到無我後,你以物質以你身體所感受到的這塊新的未曾見不可描述的世界宇宙便是凈土,你在這的新生便是涅槃,所以說,即心是凈土,所在即凈土,一悟之後,何處不是凈土。具體的來論,以物質感受到的世界可能是首先力,其次維度以及物質的我在時間這個維度的變化。當然這些名詞是作為有意識的我定於虛構出來的。佛說,非是非非,未有此物,是名此物,大概有這樣子的意思在裡面。
以上這便是禪與好奇心閥值機制。
好,以下我來談從生活角度上,論如何合理調整自己的好奇心閥值以實現對身體的自控。舉例論,你看書的時候,你過一段時間後身體會厭煩,會讀不進去渴望去摸下手機,或者出去走走。這便是自控的閥值到了,從根本上來說,我覺得可能是長時間的與這個世界斷了聯繫,導致了你的意識出現了對無我的恐慌,渴望進入世界以確認我的存在。我實際考證後得到的結果是,1輔以聽歌可以集中注意力。2堅持不住好奇心沸騰的時候正確的休息方式是儘可能多的走更多的地方或者與朋友多說話。這樣可以更快確認你的存在感。舉例論,我不知道你們,但於我我每次大負荷讀書或者做題後與人聊天說話的慾望就會變強根本停不下來甚至。3實現對自我的催眠對意欲的收束,這個在之前寫的那篇有祥述。
好了,最好我想要做的是引申和致謝。首先本文無我的這個概念於開悟來源於宗薩仁波切。我很感激。此外做的引申是,對於王陽明所說的一句話。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你同祭,你來看此花時此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叔本華也在他沉寂的三十年里一直相信他的天賦與使命。那麼,對於本身無我來說,這個世界是感受不到的,只是虛擬出的意識綜合體靈魂使你感受到了這個這個你所見聞觸所感受到的世界,那麼每個人所看到的世界一定是不一樣的,甚至說是基於他的三觀量身打造的。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很可能是你自己的世界。是上帝(後文會有對上帝的定義)為你專門構建的。所以說,甚至於這個世界好多的地方你未去看時,它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有你來去看時,上帝才會費點頭腦為你創建出來。
這大概就是我不斷行走旅遊的原因,他們說靈魂和身體總有一個得在路上,想想還真有幾分道理。而人的好齊心,或者說你的好奇心,是你為了發現這個世界究竟是上帝為你專門構建的,它究竟是真實與虛幻。而與上帝抗衡的權柄。
最終,畢竟,就一坨肉而言,無我,根本就未見有肉啊,你知道孤獨的我孤字有四種寫法嗎?


信念 加腦 稱之為,心,信念加腦加身體叫,身心合一!你的想法是有意識,而你生活的各種行為想法念頭,有意無意的,都是有潛意識支配著操控著,而你自己是完全意識不到的它存在你的腦海里。就比如像你走路,起步只是你的意識召喚,步行中意識就會交給潛意識管理。潛意識會保護自身安全避免自身的危害。當你意識要身體扛起幾百斤身體無法承受的杠鈴重量時,潛意識就會立刻啟動自我防衛機制把杠鈴扔下,因為潛意識會不顧一切的維護自身安全。


一個很大的問題,提供一點點視角吧。

「我」控制著大腦,還是大腦控制著「我」,在樓上的答案中有人提到說答主可能碰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定義「我」這個概念。我覺得要試著解答這個問題,確實也要從這個方面入手,我一直認為問題來源於日常生活,而解決的方式也一定蘊含於生活之中,所以要解答這個問題那就一定要從日常的心理經驗入手。

在我們日常的心理經驗當中,意識的內容就是作為「我」的種種體驗。我們會在意識中體驗到外界與內部的刺激引起的情感(例如喜歡或者討厭)、思維(例如是什麼)、聯想(例如為什麼或從前發生過么)、注意與意志等等心理基本內容,這些體驗的主人公往往都是「我」,所以「我」等價於意識。所以通過這一個論述可以把一個模糊的「我」轉換為意識,我想大概是可以的。

所以這一個問題就可以變成」是意識控制大腦,還是大腦控制意識「。目前主流的腦科學與心理學傾向於認為是大腦在控制意識。這一結論存在很多的證據:

第一個證據是,按照科學的死亡標準來看,腦死亡可以被認為是最確定的死亡,一旦腦死亡發生,意識肯定就不存在。而這一事實可以推導出大腦是意識或者說是」我「的基礎,沒有大腦就不會存在意識。但是這離我們的問題還有一段距離,那就是雖然腦死亡這一極端的情況告訴我們大腦在極端情況下控制了意識,但是這並不能完全的推論出在一般情況下大腦也會一樣的控制意識。

第二個證據是,我們可以使用藥物來使人進入某種特殊的狀態,例如搖頭丸或者毒品,我們可以通過藥物來改變人腦內的激素分泌,使人的意識發生變化。我們的經驗告訴我們,確實,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人的意識基本上是不可能改變回之前的樣子。這個證據告訴我們,當我們大腦的形態發生改變的時候,我們的意識也會發生改變。但是這一證據依舊並不能回答我們想要討論的問題。

因為這裡依舊存在兩個疑問:

第一個是,當我們大腦不發生形態變化(死亡或毒品)的時候,情況依舊是大腦控制意識么?

第二個是,在大腦發生從一個形態變化到另外一個形態的時候,在中間意識是如何變化的?

這兩個疑問是目前的科學沒有辦法解決的。事實上,目前主流的腦認知研究的結果,都是建立在大腦發生形態上的改變之後的結果之上的。例如著名的Gege,這位1848年的美國工人,因為事故,他的顱骨和左側顴骨被鋼筋穿過,這導致他前額葉受創,幸而傷而不死,在手術之後,他恢復的比較好,但是問題在於他的人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意外發生之前,他是一個很風趣幽默的人,而意外發生之後,他變得傲慢無禮、出言不遜、執拗頑固、任性猶豫。通過對這一案例的研究,得到結論是大腦的前額葉部分直接與情緒和社會性行為相關。

在這一研究的基礎之上,有一些腦研究採用fMRI等手段比較正常人和具有反社會行為的人的額葉,發現確實反社會行為的人的額葉活動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雖然這一些研究極大的擴展了我們對於大腦是如何影響我們的意識的理解,但是依舊離我們想要的結論相距甚遠。可以看到,這些研究的研究結論都是對比大腦形態不一致,從而得出的結論,但是對於一個形態到另一個形態之間的變化缺乏更為細緻的研究,從而使我們很難得出「是大腦在控制意識」這一結論。

但是事實上,在腦科學裡面,也有一些證據表明是「意識在控制大腦」。在長時記憶的研究當中,一個假說是長時記憶的生理基礎就是由於大腦神經元的突觸發生了變化,這些變化包括了突觸的增多,樹突的改變以及神經元內部的化學成分發生了變化,從而使某一種信息更容易在神經元裡面傳遞。換而言之,在進行長時記憶的時候,每當我們重複背誦一遍,在我們大腦內部的神經元就會發生一次變化。而這也可以被理解成我們的意識在改變大腦。但是,這一假說依舊是假說,雖然我們在短時記憶的生理解刨實驗當中發現了類似的事實,但是對於長時記憶這一涉及到整個大腦的活動來說,依舊是不可靠的。

所以,就目前的科學研究來看,很難得出大腦和意識哪一種在控制另外一個。或者說,目前的研究實際上指向了一個方向,即大腦與意識在日常生活中正在互相塑造。但是這一個方向仍然缺乏可行的研究手段。


笛卡爾的身心論很有市場,但是現代的認識心身不可能是兩套系統,而是相干的一套複合系統。
題目問的意思大約是我擁有自意識,而認為所有的意識(自然包括自意識)是源於大腦。目前對於意識的研究還很初步,簡單來說大腦是物質基礎,意志現象伴隨著腦的活動。
至於意識是如何產生的,目前仍然是一個謎。有基於量子震動的腦理論,但是個猜想。


你說的是哲學問題,沒有固定答案。
大腦象琴,這個「我」是曲子。
這個曲子是有無數音符(知識,觀點、價值觀,擬子)組成。
骨子裡應該是,你造就了音符,音符也控制了你。

換個角度說,所有人都是被他的價值觀控制的。永遠做的都是他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這個擬子(知識,觀點、價值觀)又構建了更高一級的生命形態:國家,民族,宗教,文化,組織


「我」是你的精神世界,而「大腦」是你精神世界的載體。大腦死了,精神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按照樓上某些答案,如果「我」是作為獨立於「大腦」存在的靈魂或者是精神,那麼人死了之後,「我」這個存在豈不是會崩潰?

你可以想像一下你死了之後精神不滅,不停存在於骨灰盒或者某個維度在不停的思考。想想就恐怖…


是系統控制主板,還是主板控制系統?


題主問的問題很好!
題主的問題,我想,只有佛法才能講得清楚。我先聲明一下:佛法是注重實踐的修行方法,不是假說,不是理論,不是哲學,更加不是所謂的迷信,佛法完全是實踐的,佛法更像一種科學技術,是可以通過修行達到預期目標的——即可以通過實踐來印證的,而且能夠解決實際問題的。

佛針對凡夫的煩惱問題,說了與外道不共的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
諸法無我,就是說了有關於「」的問題——也就是說凡夫認為的「我」其實是不存在的,這是妄想。

所以說這裡存在一個問題:什麼是「我」?因為凡夫執著有個真實的「我」存在,而恐懼「無我」,所以佛方便說了「」(常、樂、我、凈——之「我」)。

當修行去除了四顛倒之後,達到四德:常、樂、、凈。
這個「」就是涅槃,也就是佛性,是空性,每個人都有這個,無形無相,不動不搖,能生萬法而恆常清凈。這個「我」跟凡夫認為的「我」是不同的。

從佛法唯識角度說,凡夫的「我」是第七識執著第八識的見分(下面會具體說)為「我」。
而意識是第六識。
凡夫一般會認為「我」就是意識,「我」跟意識是一碼事。
其實,意識是生滅的。我們說有xx意識,有是對無而言的。有、無實際是生滅的一種表現。有到無,是「有」狀態的滅和「無」狀態的生。無到有,是「無」狀態的滅和「有」狀態的生。
通過觀察,我們就知道,對於任何的生滅,我們是可以觀察到的——所以,觀察者一定不能生滅。
(因為觀察者滅掉的時候,那麼所觀察對象的生滅就沒有人知道了,這是違反事實的。)
因此,「我」不是意識。
也可以這麼說「我」不隨意識生而生,「我」不隨意識滅而滅。

第七識其實也不是「我」,唯識角度而言,第七識為非量,就是不真實存在。
解釋這個問題,需要知道凡夫的第八識:阿賴耶識。
對於凡夫而言,阿賴耶識有四種成分:相分,見分,自證分,證自證分。
相分就是由識所變現的外境
見分就是能緣境的見照作用,自其所變的相分
自證分就是證知見分者;
證自證分就是自證分的內向作用,由返照的結果,證知其。

簡單舉個例子說,我們看到一個杯子。能看的我就是見分,所見的那個杯子叫做相分。
其實,見分和相分都是我們自己的第八識的成分。
再來說大腦,大腦實際也是相分,是第八識變現出來的相。其實一切相都是第八識的相分。
這有點像道家所說的「物我一元」。但在佛法而言,這只是凡夫的現象。修行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知道,這些並不真實存在的。

上面說了凡夫錯誤的認識中的「我」和真正的「我」。
下面本人從凡夫角度說明「我」跟大腦的關係。

人的第六識意識是在大腦裡面,意識以大腦作為浮塵根。
第七識在大腦到心臟的黑脈管(非解剖學所能見)裡面。
第八識在人的肉團心的心包絡上,以心包絡作為浮塵根。

這裡要解釋一下識、凈色根(勝義根)、浮塵根的概念。
是指了別之意。
前五識: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

凈色根(勝義根):發起識的根,也就是真正產生識的根。與『浮塵根』對稱。又名內根,亦稱勝義根,是一種透明的、清凈的物質,是四大凈色所造,經云:凈色根質凈而細,有如琉璃,肉眼不可見,惟佛眼、天眼可見之。
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依靠的「凈色根」,這個凈色,不是一般粗的色(【注】粗色是指一般人身體、五官等等),清凈的色,是肉眼看不到的,天眼才能見的色。它的體是光明一樣的。這個凈色就是眼等五根。眼識依的凈色叫眼根,耳識依的凈色叫耳根,鼻識依的凈色叫鼻根,乃至身識依的凈色叫身根。

浮塵根:就是普通人說的,眼 、耳、鼻、舌、身、大腦。浮塵根並不是發起識的根,只是幫助發起識的。

這就是說沒有浮塵根,識也可以發的起來。
例如說,一個瞎子,並不是什麼也看不到,他看到漆黑(無光明)。如果一個人生下來視力正常,後來眼睛沒了,瞎了,那麼此時他看到的情況跟以前視力正常的時候在黑暗無光的屋子裡面看到的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跟閉上眼睛,一點光線也沒有的情況,正常眼睛所見也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這就是說,眼識(視力的了別現象)在沒有眼睛的時候是可以存在的。
我們凡夫經常說,閉上眼睛什麼也看不見,這說法嚴格來說是不對的,閉上眼睛也是能看見的,能見黑暗——眼凈色根產生了識(正在了別黑暗)。這 跟 「鼻子不能看見」 是有著本質的區別:鼻子無法了別光明,也無法了別黑暗。

同樣的,意識跟大腦的關係也是這樣:意識真正的發起者是意根(凈色根),而不是大腦(浮塵根)。

那麼凡夫的「我」,也就是第八識中的見分,跟大腦更是兩碼事。

至於說,誰控制誰,可以參考下面這段引文:

第六識的根子是第七識,而產生這些識的種子就是第八識,有時也稱八識心王。如果可以用一棵大樹來作比喻:種子就是第八識,種子發芽生出了根就是第七識;根子吸取營養繼續生長,長出了樹榦就是第六識;樹榦上長出的枝枝葉葉就是前五識。上次有人問:前五識有浮塵根和勝義根,不知其它幾識的浮塵根在哪?浮塵根就是以四大為體,對取境生識僅起輔助作用的生理器官;勝義根是實際起取境生識作用的能力。所以前五識的浮塵根我們都知道,就是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和身體;而第六識的浮塵根在大腦;第七識的浮塵根在大腦到心臟之間的脈管裡面;第八識的浮塵根是在心臟裡面。這些在顯教裡面講得不是很清楚,在密教里講得很詳細。密宗中講:在我們人體的中央,從腹部通過心臟到大腦之間有一條脈管。這裡與道教講的不同,道教講的是任、督二脈,而這兒講的是中脈。八識在心臟裡面,由五彩光環包裹著,這就是八識心王的王宮。它象太陽一樣放射出光明,所以在我們打坐心凈的時候就會看到光明,這個光就是你自身發出的,而且是五彩光明,不是單一的顏色。第七識就在心臟至大腦脈管的中間部位,在六識與八識之間起著通信的作用。第六識就在大腦。中脈通過左右二脈連到兩個眼睛上,所以,我們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過眼睛我們就可以看到心光。密宗里有一些修法,就可以教我們如何觀脈管,如何看光,因為密宗是要灌頂傳授的,這裡就不公開講了。唯心派也好,唯物派也好,他們所說的心,都是指的第六意識。而由心生故種種法生三界唯心這兩句話中所說的心與他們所說的心不同,不是哲學家們所說的第六意識這個主觀的心!這兩句話中所說的心是將主觀與客觀統一在一起的心,這就是我們說的一真法界,就是我們的真如佛性,也就是真心。所以說,佛教的哲學思想實在是比唯物派與唯心派要高深得多!在佛教中,唯心有兩個重要的含義:第一、是說一切東西都是由真心所創造的,都是虛幻不實的。這裡一切東西就是指一切事事物物,包括我們平常所說的第六意識這個心,也都是空花水月,沒有實體。所以佛教中說:心不自心,因色故心,色不自色,因心故色。心不自心,因色故心就是我們前面說的法生故種種心生,它說明了心的來處。因為有事事物物才有這個心,假如沒有客觀物質的反映,就沒有這個心。但是,反過來,這個事事物物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它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因為我們的心能夠研究物質發展的客觀規律,利用這個客觀規律我們就可以進行發明創造,就能創造出種種事事物物,所以說色不自色,因心故色。這個色就是心所創造發明的。因此說,心來源於色,色又是心創造的。所以這裡的心與色都不是真有實體,都是虛幻不實的,叫妄心、妄色。而創造它們的就是真如佛性,就是真心。這就是佛教中唯心的第一個含義。而佛教中唯心的第二個含義就是說,這些妄心、妄色正是我們真心所顯現的。真心就是我們的真如佛性,它是創造萬物的萬能體。世間的一切事事物物,各種各樣的心念,都是由它產生的。

——《楞嚴要解》卷一母音老人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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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4補充:
「 美國哈佛醫學院神經學家Dr.Sara Lazar接受國家衛生研究院NIH補助的研究實驗報告:靜坐內觀冥想會改變大腦」

視頻封面靜坐會改變大腦 中文字幕版視頻


我算是大腦對自己的稱呼吧……這個沒必要糾結,感覺糾結具體的實踐科學更有意義,也更能有助於領會什麼是我。想起胡適的一個關於我和思想的軼事,具體記不清了,你可以查查看,可能會有幫助。


「我」是什麼?是身體?是身體的一部分——大腦?題主顯然不支持這兩種定義。因為,在此定義下,誰控制誰的問題不存在。
那麼,就只能定義「我」為「意識」,覺得正在思考我是什麼的那個意識。
這個意識從何而來呢?
如果你相信唯物論,就只能認為,「我」只是個幻覺,由大腦產生。也就是說,是大腦控制著「我」;如果你選擇唯心論,則就是「我」控制著大腦。基於不同的唯心論,「我」可以是幻覺,也可以是靈魂之類。
當然也可以兩者都不相信,第三種詮釋:大腦與意識相對獨立又互相依存。大腦是機械計算,「我」基本上只是對一部分計算主題的被動感知,偶爾也有「我」對大腦的啟停控制。也就是說,主要是大腦控制著「我」,「我」對大腦也有微弱的控制。「我」每個念頭轉瞬即逝,這些念頭既不是由大腦產生,也沒有別的本體,「我」仍然只是個幻覺。
這三種詮釋,都無法證明,個人選擇而已。
本人選擇第三種詮釋,並且相信,禪修者可以提高「我」對大腦的控制,擴大覺知範圍(不與大腦緊密捆綁),最終也消滅了「我」。


正如 @劉喻所指出的,「其實你的問題是:如何定義「我」。」

但他只是轉換了問題的描述,沒有解答。這個問題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法律上是有實際意義的。

死亡,在法律上是非常重要的狀態,必須加以規定。

雖然我國的法律沒有明確規定「腦死亡」=「死亡」,但在實務中,無論西方還是東方,都認為「腦死亡」=「死亡」。也就是在軀體還存在或者完好無損的情況下,就可以判定一個人死亡了。但反過來,如果腦活著,但軀體嚴重損毀(高位截癱等),在法律上這個人就是活著。

題主將「我」和「大腦」分開來看,那麼相對於「大腦」,「我」就是軀體。

所以答案就是,大腦控制著你。


其實你的問題是:如何定義「我」。


最近團隊剛好翻譯了一篇相關文章,奉上以給答主作為參考。
神器!「隱形大腦」播客,讓你更加了解你的無意識思維!

作者:Katie Nodjimbadem

網站:http://smithsonian.com

2015年9月4日

為什麼我會買我根本就不需要的牛排餐刀?哪些網上餐廳評論我可以相信?在高中的時候,我最好的朋友怎麼會退出美聯數學課程?

社會科學家每天都要思考這類問題,他們試圖梳理這類複雜的問題,有時也會去理解促使人們做這些事的出乎意料的原因。在2005年,記者Shankar Vedantam 在華盛頓郵報發表了一篇文章,在這篇文章中,他調查研究了無意識偏愛,了解到社會科學家致力於通過聯想測試了解無意識的偏愛行為。無意識思維對人類行為的影響令他深深著迷,以至於他決定在《隱形大腦》這本書中進行進一步深入的研究。

接著,在2011年,Vedantam以科學通訊記者的身份加入了美國國家電台。他所報道的關於人類行為和社會科學的無線報道迅速為他贏得了一大批忠實的追隨者。現在這些聽眾和播客粉絲無論身在何處,都能從新一期NPR播客中了解到他們的無意識思維在對其行為的影響上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們將這種影響巧妙的稱之為「隱形大腦」。

這期播客的第一集會在9月22號播出,現在讓我們先睹為快。以下是我們對Vedantam的訪談。

什麼是隱形大腦?

隱形大腦有很多不同的典型。如果你的問題只是針對這個播客,隱形大腦的真實目的是將人們的日常生活與嚴密有趣的科學相聯繫。人們停車的方式,人們看飯店評論的方式——這些都是我們每天的生活經歷,當我把這些嚴密的科學理論和這些生活經歷聯繫起來的時候,那一刻,就是我做這項工作最快樂的時候。從基本上來講,用科學的眼光看待,這些方式能夠給生活以啟迪,並且能夠促使你用好奇新鮮的眼光審視你周圍的世界。

您從哪裡得到的靈感想出「隱形大腦」這個術語呢?

幾年前,我在寫我的書的時候想到了「隱形大腦」這個術語。這是一種比喻,描述在我們腦中發生的,然後體現在我們有意識的行為之中的一些事情。我認為在最近十年或者二十年,會是這項基於實證的嚴密研究的爆發期,這表明,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很多的認知、判斷和決定都被外部有意識的思維因素所左右。只要我們嘗試關注那些事情,很容易的就能發現很多隱藏的東西。但是他人都是深而不露的,即使我們很努力的去嘗試,我們也很難去了解他們。

在播客里會包括哪些話題的例子?

比如,在之前的一集中,我們是要觀察人們在談話中的模式,實際上是互相交談的模式。這個理念被稱為轉換追蹤。之後的幾期中,我們發現這個理念應用到很多以成見威脅為主的心理研究之中,這個理念就是,如果你相信這個世界對你持有一種固有的成見,你覺得你是這些成見的受害人,這些成見反而會塑造你的行為和你看這個世界的方式。

這個節目的口號是「一場有關生命未知模式的談話」,關於未知模式,您能給出一個例子么?

隱形大腦的中心前提是一旦你確定那些無意識的隱形力量發生在我們身上,它會給你一些力量,讓你間接地去做某些事。如果你意識到你有些不在狀態,或者你意識到你的判斷和認知都被這些在你意識之外的因素巧妙的塑造了,你也能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有什麼研究或者話題是您的聽眾所喜歡或討厭的嗎?

幾年前我編寫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把哲學家Albert Camus和一項關於人們之所以陷入枯燥的工作的新研究聯繫起來了。Camus曾經寫過這篇著名的散文《西西弗的神話》,這篇散文是關於一個人把巨石推上山頂然後又滾落下來,如此不斷反覆。而這個觀點認為,Camus處理這個問題,就是在解釋我們怎樣處理生活中那些無聊的苦差事,以及我們該怎樣把這些看作是哲學觀點。

這個新研究注重於研究為什麼人們會被他們不滿意覺得無聊的工作所糾纏然後發現人們有時選擇枯燥的職業、專業和活動,是因為他們都不願意冒險參加可能更好的活動,因為他們可能要承載更多的風險。把融入人們選擇和專業的心理學和哲學觀點相聯繫起來,Camus解釋道,這個想法幾十年前就已經萌生了。

人們有多信任社會科學和人類行為研究?

最近幾年來,有很多涉及到精確度和科學研究的再現性的擔憂在不斷增長。其中很多關於研究的擔憂多數增長於社會科學領域,儘管我並不認為社會科學是存在這項問題的唯一領域。我認為這些研究的很多方法是一定程度上給予了我們一種新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運行的方式。

所以當人們第一次仰頭看到月亮的時候,他們就有了對月亮的定義。幾百年之後,當我們發明瞭望遠鏡,可以更近距離的可看到月亮時,我們就能看到前所未見的月亮的形態,然後我們就想出了月亮運轉的新模型。最終當我們把衛星送入太空的時候,我們的宇航員在月球上著陸的時候,我們能更近距離的看到月球。現在每一個版本都給予了我們一個更為精確真實的月球。而這並不意味著以前的版本都是錯誤的,只是意味著現在是一個不同的版本。

通過報道人類行為,你學到了什麼關於你自身的東西?

我認為我是一個很理性謹慎的人,所以我覺得我對隱形大腦的興趣是由此而來。我第一次被它吸引是因為它看起來和我不同,它和我所認為的我過的生活方式如此不同,所以我能夠被隱形大腦這個領域所吸引的部分原因是,我覺得它能夠教會我認識我自己。

有什麼正在研發的科技可以讓研究者在未來更好地研究人類行為?

現在有很多有趣的想法在起作用。比如,觀察你能不能研究面部表情,通過面部表情看穿別人的情緒狀態,這也是一種研究。這些表情能夠告訴我們一些問別人問題時,他們不能或者不願告訴我們的事情。有很多工作都是觀察大腦圖像,試圖通過大腦工作方式從而深究。你能從這些大腦和神經運動過程了解到我們是怎樣看待這個世界的。

我想說的是,心理技術和實驗也是一項技術。所以內隱聯想測試是一項技術。它不是一門用機器觀察大腦的技術,而是一門真正使用科學技術來說明,我們怎樣更好的理解發生在大腦中的事物的技術。我個人並不傾心於這個理念,也就是唯一有用的技術是機器技術。我認為即使你不使用腦部掃描儀,你也能很嚴格的基於實證科學工作。

第一譯者:影影

一校:進進

二校: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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