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給 4 到 5 歲的男孩講述空氣動力學,是否合適?

吃飯時,鄰座父親給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講解空氣動力學。


一個人小到興趣愛好,大到職業規劃,都是從小時候逐漸培養出來的。而這恰恰是父母最容易忽略的。在我們這一輩人中,有很多這樣的情況。孩子從小沒什麼興趣愛好,父母的要求也就是讀好書。然後其中很多人直到上大學之前都沒有對任何專業領域產生過興趣,或是產生了興趣沒有得到很好的引導,甚至直接被父母老師強勢打壓掉。於是在報志願之前胡亂憑藉淺顯的理解填了一個專業,大學四年對所學內容完全提不起興趣。最後畢業之後不願從事所學專業,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家庭對孩子未來的影響至關重要,不是每個孩子都有能力自發的找到適合自己性格的興趣的。即使能做到,也是建立在大量閱歷或是強烈刺激下的。先說一個例子:

我認識一家德國人,家裡的小兒子現在在卡爾斯魯厄大學讀機械的MASTER,這個孩子的家裡有齊全的金工加工設備和工具,在他十歲的時候自己用車床車出了一架小鋼炮的炮管,後來開始玩航模並且做了簡易的風洞模型,大概是十二歲的時候,他問他爸爸家裡的摩托車為什麼壞了,於是在他生日的時候父子倆花了好幾天將這輛摩托一個一個零件拆散清洗,發現問題並修理,最終重新組裝好並讓引擎重新發動。(我不是德粉,這種情況僅僅發生在少數家庭,並不是德國人都這樣,請無良網站不要胡亂引用成類似下水道油布包零件的段子)

後來有次我問這個人的父親,他為什麼要教他兒子這些。他說:孩子感興趣,我就教,如果他不喜歡,我也不會強求,但是我會的,他想學的,我都會教給他。

我又問:那你這些技能是哪裡學來的?因為他也僅僅是個物理教師而已。他回答:這是我爸爸教給我的。

家長尊重孩子的意願讓孩子自由發展固然是正確的,但給孩子合理的引導則更加重要。很多家長對孩子的興趣愛好並不了解,比如讓孩子學習樂器、書法等等。

而這些家長在給孩子報鋼琴班的時候自己除了貝多芬這個名字以外便再對音樂無更多了解。因此在孩子開始學習的時候無法告訴孩子所學之物的魅力在哪,在孩子因為沒有耐性的時候要麼嚴厲的威逼利誘,要麼就任由孩子放棄。

有一件事是做父母最容易忽略的:父母最擅長引導孩子的領域,恰恰正是自己擅長的領域。


而我所了解的一些家長有一部分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現在乾的這個活太辛苦了,又賺的不多,千萬不能讓孩子再做這個了。

子承父業,看似傳統,但卻是效率最高的教育模式。

任何行業的學習都有成本,除了自己的父母,還能有多少人願意傾囊相授?單位的領導前輩對你藏著掖著防著,花錢去上的各種速成班往往是一對幾十的單向授課。只有父母對子女的教育才是既無保留,又能根據孩子的情況一對一進行的教育。

所以如果我有自己的孩子,我想我也是那句話:只要孩子想學,我會的,我都會教給他。
如果孩子想學的東西我不了解,我也會先去了解一下再想辦法引導他,如果我沒有這個能力那我也一定要找到一個有這個能力的朋友幫忙點化。

孩子有喜歡探索的眼睛,但是在他們的世界大部分區域還是掩蓋著迷霧的森林。作為父母,有義務,也有能力拿起手電筒幫孩子照向他想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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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點:我的父母從小到大沒給我講過一道題,我的母親學的專業可能大部分人連聽都沒聽過,我父親學的專業他自己也不喜歡。而他們為我做的最讓我感激的一件事就是帶我去書店,然後放縱我在裡面買買買。


在自傳《你幹嘛在乎別人怎麼想?》一書中,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費曼如此回憶他的父親——

在我出生前,我父親對母親說,「要是個男孩,那他就要成為科學家。」當我還坐在嬰孩椅上的時候,父親有一天帶回家一堆小瓷片,就是那種裝修浴室用的各種顏色的玩藝兒。我父親

把它們疊壘起來,弄成像多米諾骨牌似的,然後我推動一邊,它們就全倒了。

過了一會兒,我又幫著把小瓷片重新堆起來。這次我們變出了些複雜點兒的花樣:兩白一藍,兩白一藍……我母親忍不住說,「唉,你讓小傢伙隨便玩不就是了?他愛在那兒加個藍的,就讓他加好了。」


可我父親回答道,「這不行。我正教他什麼是序列,並告訴他這是多麼有趣呢!這是數學的第一步。」我父親就是這樣,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教我認識世界和它的奇妙。


我家有一套《大英百科全書》,父親常讓我坐在他的膝上,給我念裡邊的章節。比如有一次念到恐龍,書里說,「恐龍的身高有25英尺,頭有6英尺寬。」父親停頓了念書,對我說,「唔,讓我們想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這也就是說,要是恐龍站在門前的院子里,那麼它的身高足以使它的腦袋湊著咱們這兩層樓的窗戶,可它的腦袋卻伸不進窗戶,因為它比窗戶還寬呢!」就是這樣,他總是把所教的概念變成可觸可摸,有實際意義的東西。


我想像居然有這麼這麼大的動物,而且居然都由於無人知曉的原因而滅絕了,覺得興奮新奇極了,一點也不害怕會有恐龍從窗外扎進頭來。我從父親那兒學會了「翻譯」——學到的任何東西,我都要琢磨出它們究竟在講什麼,實際意義是什麼。


那時我們常去卡次基山,那是紐約市的人們伏天避暑消夏的去處。孩子的父親們工作日都在紐約幹活,周末才回家。我父親常在周末帶我去卡次基山,在漫步於叢林的時候給我講好多關於樹林里動植物的新鮮事兒。其他孩子的母親瞧見了,覺得這著實不錯,便紛紛敦促丈夫們也學著做。可是這些丈夫們不理她們。她們便來央求我父親帶他們的小孩去玩。我父親沒有答應,因為他和我有一種特殊的關係,不想讓別人夾雜進來。於是,其他小孩的父親也就只好帶著他們的小孩去山裡玩了。


周末過去了,父親們都回城裡做事去。孩子們又聚在一起時,一個小朋友問我,「你瞧見那隻鳥兒了嗎?你知道它是什麼鳥嗎?」


我說,「我不知道它叫什麼。」


他說,「那是只黑頸鶇呀!你爸怎麼什麼都沒教你呢?!」


其實,情況正相反。我爸是這樣教我的——「看見那鳥兒了么?」他說,「那是只斯氏鳴禽。」(我那時就猜出其實他並不知道這鳥的學名。)他接著說,「在義大利,人們把它叫做『查圖拉波替達』,葡萄牙人叫它『彭達皮達』,中國人叫它『春蘭鵜』,日本人叫它『卡塔諾·特克達』。你可以知道所有的語言是怎麼叫這種鳥的,可是終了還是一點也不懂得它。你僅僅是知道了世界不同地區的人怎麼稱呼這隻鳥罷了。我們還是來仔細瞧瞧它在做什麼吧——那才是真正重要的。」(我於是很早就學會了「知道一個東西的名字」和「真正懂得一個東西」的區別。)


他又接著說,「瞧,那鳥兒總是在啄它的羽毛,看見了嗎?它一邊走一邊在啄自己的羽毛。」

「是。」我說。


他問,「它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我說,「大概是它飛翔的時候弄亂了羽毛,所以要啄著把羽毛再梳理整齊吧。」


「唔,」他說,「如果是那樣,那麼在剛飛完時,它們應該很勤快地啄,而過了一會兒後,就該緩下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他說,「那讓我們來觀察一下,它們是不是在剛飛完時啄的次數多得多。」


不難發現,鳥兒們在剛飛完和過了一會兒之後啄的次數差不多。我說,「得啦,我想不出來。你說道理在哪兒?」


「因為有虱子在做怪,」他說,「虱子在吃羽毛上的蛋白質。虱子的腿上又分泌蠟,蠟又有蟎來吃,蟎吃了不消化,就拉出來粘粘的像糖一樣的東西,細菌於是又在這上頭生長。」


最後他說,「你看,只要哪兒有食物,哪兒就會有某種生物以之為生。」現在,我知道鳥腿上未必有虱子,虱子腿上也未必有蟎。


他的故事在細節上未必對,但是在原則上是正確的。

又有一次,我長大了一點,他摘了一片樹葉。我們注意到樹葉上有一個C形的壞死的地方,從中線開始,蔓延向邊緣。「瞧這枯黃的C形,」他說,「在中線開始時比較細,在邊緣時比較粗。這是一隻蠅,一隻黃眼睛、綠翅膀的蠅在這兒下了卵,卵變成了像毛毛蟲似的蛆,蛆以吃樹葉為生。於是,它每吃一點就在後邊留下了壞死的組織。它邊吃邊長大,吃的也就越多,這條壞死的線也就越寬。直到蛆變成了蛹又變成了黃眼睛、綠翅膀的蠅,從樹葉上飛走了,它又會到另一片樹葉上去產卵。」


同上一例一樣,我現在知道他說的細節未必對——沒準兒那不是蠅而是甲殼蟲,但是他指出的那個概念卻是生命現象中極有趣的一面:生殖繁衍是最終的目的。不管過程多麼複雜,主題卻是重複一遍又一遍。


我沒有接觸過其他人的父親,所以在當時我並不懂得我父親有多麼了不起。他究竟是怎麼學會了科學最根本的法則:對科學的熱愛,科學深層的意義,以及為什麼值得去探究?我從未問過他,因為我當時以為所有的父親都理所應當地知道這些。


我父親培養了我留意觀察的習慣。一天,我在玩馬車玩具。在馬車的車斗里有一個小球。當我拉動馬車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小球的運動方式。我找到父親,說,「嘿,爸,我觀察到了一個現象。當我拉動馬車的時候,小球往後走;當馬車在走,而我把它停住的時候,小球往前滾。這是為什麼呢?」


「這,誰都不知道。」他說,「一個普遍的公理是運動的物體總是趨於保持運動,靜止的東西總是趨於保持靜止,除非你去推它。這種趨勢就是慣性。但是,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是這樣。」你瞧,這是很深入的理解,他並不只是給我一個名詞。


他接著說,「如果從邊上看,小車的後板擦著小球,摩擦開始的時候,小球相對於地面來說其實還是往前挪了一點,而不是向後走。」


我跑回去把球又放在車上,從邊上觀察。果然,父親沒錯——車往前拉的時候,球相對於地面確實是向前挪了一點。


我父親就是這樣教育我的。他用許多這樣的實例來討論,沒有任何壓力,只是興趣盎然的討論。它在一生中一直激勵我,使我對所有的科學領域著迷,我只是碰巧在物理學中建樹多一些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上癮了——就像一個人在孩童時嘗到什麼甜頭,就一直念念不忘。我就像個小孩,一直在找前面講的那種奇妙的感受。儘管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卻也時不時地能做到。


…………

除了物理,我父親還教了我另一樣東西——也不知是對是錯——那就是對某些東西的毫不尊重、毫不遵守。有一次,我還很小,坐在他腿上讀新出的凹版印刷的《紐約時報》,看見一幅畫,上邊是一群教徒在向教皇叩首。我父親說,「瞧這些人,都對另一個人叩首,他們有什麼區別呢?因為這個人是教皇。」——他痛恨教皇,他說「他只不過戴著一頂教皇的皇冠罷了。」(要是一個將軍,我爸會說是「他的肩章罷了」——反正是穿戴著的外在的東西)。接著,他說,「這教皇也是個人,他有著所有人共同的優缺點,也要吃喝拉撒,也是一個人罷了。」順便提一句,我父親是做制服的商人,所以他知道一個人穿著官服和脫去它,底下還是同樣的人。


我想他對我的成績是挺滿意的。一次,我從麻省理工學院回家,他說,「現在你在物理方面懂得多了。我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我問他那是什麼問題。


他說,「當原子從一個狀態躍遷到另一個狀態時,它會發散出一個叫光子的粒子。」


「對。」我說。


「那麼,光子是預先就包含在原子之中的嘍?」他問。


「不,光子並沒有預先存在。」


「那,」他問,「它從哪兒來的呢?怎麼就鑽出來了呢?」


我試圖解釋光子數是不守恆的,它們是由電子的運動而產生的。不過,我解釋不清楚。我說,「比方說,我現在說話發出的聲音,它並不預先就存在於我之中啊。」(這好比有一次我的小孩突然聲稱他不能說「貓」這個詞了,因為他的「辭彙袋」用完了。就像人並沒有一個會被用完的「辭彙袋」,原子也沒有一個「光子袋」。)


父親並不滿意我的回答。我也始終未能教會他不懂的東西。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成功:他送我上大學去尋找答案,可他卻沒能找到。


會呀,不要認為小朋友什麼都不懂就瞎忽悠,雖然他真的不太懂,可是他會記住爸爸的認真態度,還有這種不完全把他當作小朋友的信任感。


我娃四五歲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有一間屬於自己的不錯的實驗室了吧。
小學就帶她/他到我實驗室來我給他看焰色反應,中學就成為化吧大神研究化屍水的N種配方,大學便可送去國外我熟識的頂級實驗室鍛(ban)煉(zhuan)。
想想可以從頭開始培養一枚學二代就好激動 ○(* ̄︶ ̄*)○


我想起了小學時跟我爸一起創業的日子~
我爸是中學物理教師,同時也代過化學課。不誇張的講,應該是我所在的小城市裡最好的初中物理老師。我小時候正是教師地位很低的時代,我爸的很多同事都下海經商了,而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在1996年前後的某一天,我爸原來所在的鄉鎮中學的同事來我家裡,給已經被調到市裡重點中學的爸爸送原單位拖欠的半年前某個月的工資,只有100塊錢,我爸和他的老同事相對著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的抽煙,都不說話。

因為家境困難,我爸想了很多小生意來補貼家用。我記憶中小學所有的假期,都是跟爸爸一起鼓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我爸在各種突發奇想後想出的創業方案。最早有一陣養殖發家熱,我爸就開始養兔子,於是家裡養了各種各樣的兔子。都是在我姥爺為養花而修建的溫室里養的。學物理的人養兔子也是要設計各種機關,我就跟我爸在溫室里給兔子修了一個很豪華的小房子,當時電視上正在播《三國演義》,我們就模仿古代城門的樣子給兔子的房子安了個用繩子控制的吊門。我每天早上就興沖沖的跑到兔子的房子前,一邊喊著「開城門」,一邊拉著繩子把兔子從房子放出來,讓兔子在溫室里跑著玩。後來兔子開始生小兔子了,大兔子就在溫室里挖了很深很深的一個洞,把小兔子都藏在洞里,大兔子很警惕的防備著人接近小兔子。一共十隻兔子,九隻白兔,一隻黑兔。我爸很高興,每天帶著我拿手電筒趴在地上往看洞里藏的小兔子,白兔的紅眼睛像寶石一樣漂亮,只有黑兔的眼睛是黑玻璃一樣的。好景不長,一天早上我媽發現所有的兔子都被咬死了,究竟是狸貓還是黃鼬都不知道,而兔子那些好看的眼睛,都被挖掉了。全家很傷心的吃了好幾天兔子肉餡的包子。
後來又養鴿子,除了一隻領飛的信鴿,其他都是肉鴿。過程跟養兔子差不多,也是在孵小鴿子的時候,被什麼動物咬死了一片。於是又吃了幾天鴿子餡包子。
據我媽講,這兩次養東西還算是比較成功的,至少有肉吃。我爸第一次嘗試養東西,是在我出生前。那一次我爸把許多蠍子放進他用磚頭精心搭建的窩裡,對我媽的質疑嗤之以鼻,第二天一早去看蠍子,一隻也沒找到,全部從磚縫裡逃跑了。

養殖行不通,就開始修家電。修家電其實是我爸的興趣愛好,而且從小就教我焊電路板,並認識各種元器件,現在想起來還能想起烙鐵在松香和焊油上吱吱響的樣子,還有那種奇怪的味道。我爸自信他修家電的技術無可爭議,只缺一個小木屋做工作室。於是在一個暑假,我和我爸一起把我爸媽結婚時買的鋼架床、我姥爺溫室上的三角鐵、我姥爺原準備做獵槍用的無縫鋼管等一切可以搜集到的鋼材都找來了,我爸帶著我買各種材料,借各種工具,用這些鋼材改裝成一個房子骨架,然後用螺絲把木板裝上,做成了一個小木屋。我爸又做了一個木拿去請我姥爺用油漆寫招牌,正趕上我姥爺一個書畫家朋友在家裡蹭飯,於是老畫家自告奮勇給寫了個很漂亮的招牌。
嗯,似乎一切都很順利。但是接下來一直沒有接到生意。先是來了個修冰箱的,我爸檢查一遍發現要充氟利昂,他弄不了。然後附近的軍營有士兵來修收音機和錄音機,我爸一看他們的收音機和錄音機本身就很便宜,於是就沒好意思收費。等了好久,終於有個人抱來了台電視機要修,我爸很高興,因為他最擅長修電視機,而且我們家電視機經常被拿來練手。我爸叫上我在小木屋裡拆開那台電視,然後給我講裡面每個部分的用處,講完後就把電視機又裝起來了……因為那個電視機顯像管不行了,已經報廢沒法修了。送修的人一聽,電視機也不要了,就扔在那個小木屋裡。一年過去,招牌上的字都快掉光的時候,我爸最終把這個小木屋轉手賣掉了。
爸爸退休後想到的第一個職業,就是跑去我們當地一家醫療器材廠焊電路板,滿足他對電子行業的幻想。但是我爸顯然不是那種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人,一天只能焊一兩個電路板。我曾經給那個廠子的老闆出過廣告方面的主意,結果我爸跟廠子老闆聊天,老闆一聽是我的爸爸,於是在我爸面前表示了對我的無限仰慕,說能有這樣兒子的人肯定不錯,就要我爸給他做技術顧問。我爸聽了很不高興,於是再也不去那個廠子了。

還有一次創業呢,是做糕點。家裡買了台電烤箱,我爸天天研讀烘焙技術,順便帶著我用附近機械廠的邊角料做各種蛋糕模具,以至於後來一提到烤蛋糕,我就想起我爸做的那個擰滿了螺絲、充滿蒸汽朋克色彩的、很醜很不好用的蛋糕模具。
做蛋糕需要有個攪拌機,我爸選擇的是從廢品回收站淘來的起重機電動機,用鋼筋焊了一個奇怪的攪拌棍,然後又用水桶、木頭做了支架。我媽不同意把雞蛋放在這個怪物里攪拌,於是我爸忽悠了我表哥從我舅舅家拿來十個雞蛋,等我媽上班離開家,我們三個人在家就要見證奇蹟了。十個雞蛋放進去,我爸鄭重的接上了電源,於是那十個雞蛋就全部灑在了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針對這一現象,我爸給我講解了什麼叫做功率,並且結合教具講解了電機原理,使我忘記那十個雞蛋的問題。我爸痛定思痛啊,又去了廢品回收站淘來一台狀態良好但是體積巨大的減速器。於是我們家擁有了一台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得動的巨大的攪拌機。蛋糕放在一個親戚的糕點店賣,那個親戚來我們家看了看我爸製造的那台機器,表達了自己的震驚。後來因為電烤箱功率太大了,影響了社會主義用電安全,於是就送給那個賣糕點的親戚了。至於攪拌機,我爸還是不捨得送人,我跟我爸又探討了攪拌機上的電機能不能改裝成電動車的可能性,於是我爸又給我講解了交流電與直流電的區別。
這台電機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現,讓我爸陷入了發明一輛電動汽車的沉思中。直到今年春節時,我爸很驕傲的給我看他自己焊接的儲物架時,很遺憾的說,要是當年不是我媽攔著,他就能造出電動汽車了。
其實我覺得,我爸沒能造出電動汽車的原因是,我已經小學畢業了,中學再也沒時間跟他一起鼓搗東西了。

要說這些給我帶來的是什麼呢?我想想~小時候我會照著我爸給的一本《小製作》里的圖紙自己做東西玩,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會滿地打滾要玩具,因為我想要什麼一般都能自己造出來,造不出來就整天想著怎麼造出來,而從來沒怎麼想過有些東西是可以直接買的。另外我還照著教科書上的插圖做出很多教具來,這些東西一般都讓我拿到學校賣給我那些無知的同學了。另外在我的忽悠下,我所在小學附近所有工地的沙堆上都能看到我班同學在撅著屁股撿石子,因為當時正在學石器時代的歷史,我用撿來的石子做的石器全部賣給了家裡有錢的幾個同學。到了中學,我最受歡迎的舉動可能就是給班裡幾個愣頭青畫紋身,用圓珠筆模仿《古惑仔》里人們的紋身畫在同學身上,班裡無知小青年一到下課就脫了上衣在我面前排隊。我在還沒學會騎摩托車的時候,就先學會了修摩托車。
爸爸就是我的藍翔。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拉大的。


貼個爸爸給女兒講洗澡的化學故事 來自微博


所謂學習數學、物理、化學的天賦,就是這個時期形成的。


我特別喜歡金庸寫的,郭靖背九陰真經那一段,他當時不懂只得愣背下來,後來內力上去了,自然就融會貫通。

所以你說有用沒用呢?

今天我在女兒的故事書里看到這麼一句話「幹活時多流汗不會錯的」。

況且我們去學習知識一定是為了能學會,能運用,能發揚光大嗎?就好像羅素的火雞一樣,也許我們人類在宇宙中處於文明低級階段,也許我們終其一生所探索的真理,只不過是高階文明隨意的設置而已。
那麼學習和探索的意義又何在?

記得很早前,晚飯後推著還不會說話的女兒在小區里散步,碰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小胖男孩在跟他爸爸討論波粒二象性。我跟我老公說,看,那就是我未來女婿的樣子。

女兒剛出生的時候,我有時給她讀王爾德的童話有時給她讀相對論(我自己也不懂),一歲多的時候我在家拿著兩個球給她講公轉自轉,其實也沒想讓她聽懂,只想讓她感受一下那個語境。


我只是想讓我的女兒,在她的人生陷入種種可能出現的蕪雜瑣事煩擾時,能夠抬頭看看星空,想一想宇宙的博大和未知,想一想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很多書沒有看,眼前的困擾便算不得什麼了。

人為什麼要好奇,為什麼要探索,說實用一點是為了促進發展,說實際一點,是為了用智慧的虛無來對抗內心的空虛。


大家能接受人類幼蟲從4、5歲開始學鋼琴學體育學京劇,因為這是童子功;為啥看到他們學物理學數學學計算機就開始大驚小怪了呢。。。體育和藝術是童子功,科學更是得從幼蟲階段抓起的。為了二十年後的微信朋友圈不至於到處是養生小竅門,美帝大陰謀,我肯定是要教的


我們家是凡是他問到的就講,比如飛機怎麼飛,鸚鵡怎麼學說話,不會的就上網查。可能他兩歲時就講過汽車尾翼的流體力學了(我老公講的,我不懂),也大概是兩歲就探討了關於農村、貧窮、教育這些話題(也是因為他聽大家聊天時聽到了就問的)。

我覺得世界的方方面面各有各的有趣,幹嘛不讓他知道呢?天上的雲像個兔子固然有趣,天上雲是小水滴小冰晶組成的也很神奇啊。

有了孩子,我真是覺得自己新學了很多知識,心理上也更成熟了,感恩。


我爸媽由於職業原因,兩口子知識構成比較類似,從我記事起,一個給我講犯罪心理學和各種殘忍恐怖的案例,另一個在旁邊說講得真好!然後再補充幾個更生猛的!對(^o^)/捧臭腳的就是我媽,她是我爸腦殘粉么么噠~
碎屍的剝皮的吃人肉的都是小case。為什麼給小孩講這些?因為他們會啊~
我識字早,看什麼書家裡也不限制。兒童讀物之外,父母的書也是放敞讓我讀。我爸給我講完一本《死亡學精華》,完了直接把書扔給我……那會兒大概小學三四年級,想來,我爸大概是自己也覺得「瀕死體驗」太神奇了,就忍不住和我分享這方面知識。為什麼教小孩這個啊?因為他會啊~
諸如此類,七葷八素。
我爸並且是個哲學愛好者,童年我就是在費爾巴哈、黑格爾、叔本華等等人的名字包圍下生活。為什麼和小孩談哲學?因為他會啊~

我爸的字寫得巨好,也是三四歲就開始教我,導致會寫鋼筆字之前,我就已經會寫毛筆字。小時候背一堆寫字的口訣,長大了才知道實際是怎麼運用,但比起好多人上手是要更快一點。雖然由於懶癌,我的字到現在也很渣,但將就一點的話,也還能看。

原生家庭很重要,我小時候聽的案例,多數都記得,長大之後我也沒成為變態,也並沒有變得心理陰暗,只驚嘆天下之大~
父母其實蠻可愛,他們其實只是想把自己會的所有東西,都教給你啊~

得到贊之後的補充
雖然我沒長成大變態
可是到現在我也沒成為什麼天才啊大師啊
就是一個好學的 平凡的地球人而已


那些父母給你備下的知識放在潛意識裡面 就像存起來的普洱 你都沒留意你存過這麼一餅 或者說當時還沒本事打開喝 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 你真的會感謝他們
所謂「靈機一觸」,靈機都沒有的話,請問是要怎麼觸?


如果我本人確實熟悉這些知識,我會給他們講解,但我盡量會用孩子能聽懂方式來講解。

我一直持有這樣一個觀點:只要科普的方法得當,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也是能逐漸地「理解」很多大學理工科的知識的,雖然由於數學知識及物理思想的欠缺,他暫時不可能真的明白這些方程式是怎麼推導出來的,但是只要教得好,孩子可以在感官上對所學事物有個宏觀的認識,而這個認識對他今後強化他的知識體系很有幫助。

科學知識,無論它本質有多複雜,應當以相對簡單的形式來展現給不懂的人,讓他們學習並逐步理解;而不該用那些晦澀的公式,把那些渴望學習的人嚇跑。

如果發現這種科普操作上不可行,一般是因為兩個原因:

  • 作為父母自身知識水平或教學水平不夠,無法深入淺出地講解這些並不特別晦澀的知識。
  • 作為孩子,由於各種不可抗拒的原因,悟性太低,無法理解已經經過簡化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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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個人而言,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遇到一個不懂的自然現象,打破沙鍋問到底,而且大部分情況下,父親都能用我能理解的方式回答出來,實在答不出的時候,會丟給我一本科普的書讓我自己看。雖然大部分時候我都看不太懂,但是總是會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的,以後再次遇到的時候就會有印象了。

這種在實踐中學習的感覺是非常好的,學完以後也會印象深刻,不易忘記。比填鴨式好太多了。

我很感謝父親對我各種稀奇古怪的提問的認真態度,因為這確實讓我受益良多,並且在後來的中小學學習中如魚得水。

所以,如果我以後有了孩子,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只要娃娃開心,沒啥不合適的。我覺得這個爸爸好可愛呢!扎克伯格還給嬰兒看量子力學呢!哈哈,翻翻那本書,別的不說,至少圖片很漂亮啊!況且流體力學相關的知識距離生活很近啊!我四五歲的時候,爸爸也會講很多呢。聽懂聽不懂不要緊,重要的是娃兒要開心!另外,永遠不要小看人類的認知能力和孩子們好奇心的力量。(其實甚至講對講錯也不要緊,真的,不用有什麼知識潔癖;我爸還逗我說下雨是老天爺撒尿呢,我不也沒信么。重要的是讓孩子接觸很多信息源。要是家長講錯一點就能把孩子誤導了,那這家長也真有本事、這孩子也真夠聽話的。)

有點懷念我快樂的童年了呢。

教我折個紙飛機會講升力,順帶講講力矩平衡,調整重心和尾翼;

玩倆氫氣球讓我往中間吹氣,順帶摩擦摩擦吸在牆上,講講靜電引力;

放個風箏會講力的合成與分解,順帶吩咐我小心被線割傷,聊聊壓強與面積的關係;

看到我往螞蟻洞里灌水會講漩渦的形成,順帶潑我一瓢水,教育我要尊重小生命哩!

連抽根煙都不忘講講為啥這青煙裊裊柔情款款往上飄、這煙圈圓圓前進緩緩漸消散,然後警告我小小年紀別學他、看見一次打一次……

當然了,別的方面也還有很多啊,

騎車帶我拐彎時講向心力,順帶觀察前後輪的不同軌跡,一不留神摔一跤讓我回去別跟我媽說起;

停電了對個蠟燭擺積木讓我看牆上的影子,講講三維到二維的投影,順帶說說燃燒反應與等離子體;

玩個小車車都能講電機原理,順帶看看齒輪減速與蝸桿傳動,拆得一堆凌亂去做飯了留下我慢慢裝機……

你問問我聽懂聽不懂?當然似懂非懂啦!真都聽懂的話還不成神了?不過小孩子記憶力真的挺好的,再不濟也能鸚鵡學舌嘛;而且很小的時候到一些知識和概念,對以後的學習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幼兒園背的古詩詞當時不也理解不了嘛。

終於,七歲上小學了,爸爸開始帶我拆各種廢舊家電,一堆線圈、磁鐵、電子元件;

留了一間屋子給我隨意折騰,各種亂七八糟力熱光電,只要別碰220V市電;

偶爾玩大了搞點小爆炸,趕緊清理現場外加封口請小妹吃麻辣燙,結果爸爸慧眼如炬一眼發現!

三年級了,家裡書櫃加大規模,堆滿理化生、文史哲,還有啥教育心理、大眾傳媒、機器維修、易經算命;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我還是就喜歡那一堆物理。那時候語文老師要求寫日記。結果交上去各種小實驗的記錄和分析,弄得老師哭笑不得。

初中了,爸爸覺得我長大了,安全無憂,220V電也不擔心了,化學試劑也可以玩兒了,微積分沒事兒也可以看看了,從此發現了更大的世界……

高中了,發現還是妹子比較可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高考填志願,所有學校第一志願專業都報了物理。

從此,本、碩、博,現在的博後,以及將來的千年博後(哭)、未來一生的工作,都理所當然地與物理結緣。

現在一邊做著科學研究,一邊做點科普教育,感覺人生很有意義,也很幸福。

做人吶,最重要的就肆開森!

感謝我可敬可愛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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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偶爾給中小學生講科學課程,發現現在的小孩兒真是不得了哦,知識豐富程度不可小覷!再看看市場上各種各樣的科普書籍,圖文並茂、豐富多彩,回想當年物資匱乏,真是羨煞我也!然而多數孩子的好奇心和興趣感似乎還是隨著年級增加而越來越缺少了,這一點有些遺憾……

在我從小到大那麼多年裡,爸爸給我講了許多許多,然而從來都是看我有興趣才講,從不強迫我做什麼,也不干涉我怎麼做。他教物理課,卻從未主動「輔導」我做題,除非我主動問起。高中最累的時候,有一次似乎是我的物理老師反映我做作業不積極,爸爸回家後檢查了一會兒,說:這些題都差不多,做多了也沒啥用,以後做一三五題就好了,二四六都空著吧……想想也真是奇葩家長一枚啊!

在家鄉那樣的十八線小城市裡,我能有這樣一位思想開明的父親,真真是幸福無比。

希望自己以後也能做一個好爸爸,指導而不指揮,指引而不牽引。


外甥小時候我教他下象棋,其實我只是個象棋菜鳥。我給他講最基本的棋子走法,並陪他下過好多盤,然後感覺他實在太小了,怎麼教也理解不了,就沒教了。後面好幾年也沒跟他下過,突然有一天他告訴我拿了全縣少年組象棋比賽的一等獎,把我震驚了一下。當時以為他後來拜名師學過,結果他告訴我他的象棋全是我教的。原來,在他小時候我教他的東西他從沒忘記,等他逐漸長大逐漸理解,再加上因此培養了巨大的興趣,於是他儼然成了他們學校的象棋小神童了。想想真的好神奇,我們不要因為覺得孩子小不能理解而不教他,只要他感興趣,終有一天他會理解,並知道的比我們還多。


有一天三歲的女兒問我:「爸爸,為什麼我不會飛呢?」

我說:「因為地球把你吸住啦。」

「地球怎麼把我吸住了呢?」

為了解釋這個問題,我打開 Google 地圖,切換到 Earth 模式,給她看地球的樣子,然後從牛頓的故事講起,講到萬有引力,再講到地球是怎麼把人吸住的。講了好一會,她多少明白了一些,又問:「那小鳥不會被地球吸住嗎?」

我說:「也會啊,但是小鳥呢有翅膀,你看它們撲騰撲騰,就飛起來了。」

她笑起來:「為什麼撲騰撲騰就可以飛起來啊?」

我試著解釋了一下,她聽了半天,最後問了句:「那沒有翅膀就飛不起來了是嗎?」

我說「那當然啦!」

「可是氣球也會飛起來啊!」

「氣……氣球……是這樣的,從前有個人叫做阿基米德……」

據我觀察,類似於這樣的交談會給她帶來樂趣。對於孩子(尤其年齡比較小的孩子)來說,我並不認為我們應該扮演研究生導師的角色,從伯努利方程出發講解空氣動力學吧啦吧啦一大堆,而是應該扮演一個有趣的聊天者的角色,帶她去探索。探索世界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玩的、充滿新鮮感和驚喜的事情,因此這類東西會是一個很不錯的聊天題材。

此外,這種交流當然可以讓孩子變得更好。答案里很多人提到類似「開闊眼界」的問題,我很贊同。一個人知道的東西越多,眼界越開闊,局限性就越少。對於孩子而言,在她樂意的情況下,多告訴她一些知識,不會是壞事。至於說要「專業」到什麼程度,因人而異。

因此,我會願意和孩子聊科學、藝術等這些看似「高大上」,實則「很好玩」又「很有用」的話題,而且我會主動聊。


居然默默在知乎這麼久,有了和我專業相關的問題,真激動啊:)

我簡單分析一下我們如何給兒童進行科普教育。我們在為小朋友進行科學教育的原則是興趣大於方法大於知識。

題主的困惑是是否該為4-5歲小朋友講空氣動力學。因為題主聽到的可能是一位爸爸在餐桌上,給一個小淘氣講著晦澀的辭彙,並且小淘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餐桌上某樣奇怪的東西上。

對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進行科普教育,理論內容應該排在最後。題主的困惑可能正是因為他沒有感受到這位父親的話里引導出了什麼興趣。

我面向的是不同家庭的小朋友,這就要求我們的科學教育要有普遍性。而家庭教育針對不同的個體就要求要重視個體差異,我認可 @佩佩君 的關於父親的認真態度就是對小朋友最好的鼓勵,所以即便艱深的哪怕只是在說知識內容也會讓小朋友感受到重視並且對某個深度領域產生興趣。

但是我也見過當我們上完一堂科學課後,進來的父親用一些科學辭彙再次指導孩子,孩子表現出的迷茫和試圖逃避的態度。

所以如何進行科學教育,這個方式是非常重要的。以下重點在教育的方法上。

總體來說,作為老師,我們在對兒童進行科學教育時要結合兒童自身的發展情況,要形象化,生活化

我非常認同費曼所說的他的父親把概念變成可觸摸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尤其幼兒3-6歲這個階段, @Kaiser同學的實驗方法非常重要。

因為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抽象思維發展不完善,他們的認識發生在主客體的相互作用之下,他們的五感是最直觀的感受裝置和認識的中間橋樑,他們對於故事想像的渴求程度遠遠超乎大人。

所以在進行科學教育的時候,我們需要結合科學實驗,科技模型製作,科學故事等諸多方法。並且對小朋友的科學教育一定不要脫離生活。

@Kaiser的結合地鐵安全知識進行講解就是非常有效地將科學知識結合生活應用。講述時也最好有故事的發揮,所以《神奇校車》在兒童讀物中這麼火,也沒有人深究一個老師和孩子還有學校大巴為什麼能縮小到血液中。如果單純用科學的嚴謹性來規範科學教育,那兒童的科學教育就太無聊太不接地氣了!

具體而言,如何給年齡小的小朋友講空氣動力呢?

首先我們不能忽視一個基本的概念,小朋友的知識架構是從無到有的過程,千萬別把我們以為的常識當成他的常識。所以大家說的壓強啊這些概念他們是沒有的。

簡單舉例,3歲小朋友連空氣的概念都是沒有的,他們可以機械重複這個詞,但是他們不理解,因為空氣不可觸摸很難感受,所以我們先要讓他們理解他們的周圍存在著空氣!

你可以讓他把手放到鼻子前面狠狠地出氣感受一下,你可以用吹大的氣球吹起他的頭髮,你也可以把氣球放在水中,讓他看到冒出的泡泡哈哈大笑。

對了!你一定要讓他感受到我們作為科學教育的第一要素:興趣!要讓他覺得這個事情很有趣,很值得繼續探索。

解決完空氣在哪這件事,然後再循序漸進地幫助他理解空氣是力量的(力也是很抽象的,一定要結合他的生活經驗),空氣的力量可以做什麼,氣壓又是怎麼回事……興趣這件事情有多關鍵,知乎的大家給出了很多很多答案。

父親的認真的態度其實也是對小朋友的肯定從而激發他對這件事的興趣,認可的力量是非常偉大的。

從我的自身經驗而言,我記得我也是四五歲的時候舅舅當時吉他彈的很棒,他教了我幾個音的指法並表揚了我,之後我一直對吉他懷著興趣,直到二十幾歲自己在加拿大買了把吉他,雖然完全不會但是還是自己看了看指法,摸索著彈。

剛剛提到的科學方法就是要讓小朋友在有興趣的基礎上了解如何檢驗。比如我們帶他把手放到鼻子面前感受空氣,那麼下次他可能會跟其他小朋友介紹空氣的時候用嘴去吹氣或者其他什麼辦法,這就是他了解了操作的方式方法。

而所謂的知識內容,這其實是最好實現的教學目標,也是最該被排在後面的教育目標,我們有了興趣和好的方法,那麼小朋友自然而然就會在更多的實踐中掌握甚至發現更多更有趣的知識。

科學教育絕不是科學知識內容教育,小朋友應該多多接觸科學教育,因為他們可以通過了解這個奇妙的世界產生更多奇妙的想法,更有興趣去熱愛這個世界,掌握探索世界的方法讓他們更有改善世界的意願。科學世界多奇妙啊!

額外再多提一下關於家庭教育這塊,就像我剛剛說的,其實父親的知識即使艱深,但是如果他表現出對小朋友的尊重和願意探討的意願也可以鼓勵小朋友繼續對這個內容產生興趣,當然,如果能夠更結合他們的年齡和實際發展情況,那就更加完美了!


只要小孩問, 我就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吧, 就好像老虎教虎子打獵一樣, "知識"是人類這個種群得以在宇宙里延續下去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責任把知識和文明傳承給自己的小孩, 那麼如果有一天, 地球來了史前大洪水那麼大的水, 或者全部的電腦都突然當機失去備份, 所有的圖書館, 書店同時被火燒了, 那麼人類的災後重建靠的就是你和學校所傳授給小孩的"知識"了.
個人會更偏向於教數學,流體動力學吧...因為是比較擅長的.


我的老師曾和我說過一句話,If someone"s presentation is too long, rambling and disorganised, that means he does not have time to make it short.
意思是:如果有人的演講冗長凌亂,那說明他沒時間去把內容精簡。


我這裡想說的是,在行家的眼裡,複雜的空氣動力學,也能根據具體情況,精簡為最最重要的簡單地描述。他的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可以把空氣動力學,聯繫超跑,將空氣動力學具象成一門描述什麼的科學。隨著孩子理解世界的能力增強,父親再把空氣動力學的細節逐漸增加。這的前提是父親對空氣動力學有著很深的理解。

我在大學受到的教育就是,導師永遠在扮演一個,讓我知道我能做到的有多好,幫助我建立自信做到另一個高度。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很難的,難的是我們的身邊缺少一個將事物庖丁解牛,讓我們在當下能力範疇內,接受更複雜事物的導師。可惜我的父親做得並不是很好,但幾乎每一個父親都是第一次當父親,我們已經接受他們最大限度的愛,這已經是莫大的要求了。


覺得空氣動力學「專業」「高端」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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