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帝向魏忠賢動手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沒什麼錯誤可言。魏公公對熹宗來說除了是個工具,可能還帶著近似「乾爹」的感情意義(畢竟有客氏在)。但對毅宗來說,他就是一條咬過人的老狗,殺之對己有利無害。
首先說毅宗殺魏公公的必然原因。大明雖說沒什麼「不殺士大夫」的祖訓,但從永樂朝以後,政治鬥爭中直接殺文官的情況並不多。天順初年算密集區,嘉靖後期算另一個。從隆慶新政以來,基本沒殺過大臣。東林拿建立在「公論」的基礎上的官僚考核制度「京察」作為武器來打壓三黨,後來甚至把進士出身的人貶去做王府官(相當於政治生涯結束),已經破壞了政治遊戲規矩;而閹黨動手殺人,不僅是完全打破了這個遊戲局面,更是已經在制度層面上侵犯到了皇權。
明代除了皇帝殺人可以不受懲罰,其它高層人物竊取生殺大柄,終究難逃一報。嚴世蕃害了沈煉,自己搭進去了;張居正時期死了劉台和洪朝選,雖說不一定是他拿的主意,最後大公子張敬修自盡,算是賠命了。這當然談不上因果報應,微觀上看是政治鬥爭的結果,宏觀上則符合皇權政治運行的邏輯。皇權不能允許其它人擁有最高審判權,在自身不斷再生的過程中,必然來借「伸張正義」來重塑威嚴。魏忠賢天啟五年殺東林楊、左諸人,審訊之後連案都不敢定,只能讓錦衣衛把他們直接打死。這事當年肯定是得到熹宗的支持的,但魏某辦事不利索,已然落了把柄。現在毅宗要洗白皇權,就是要讓魏忠賢、田爾耕、許顯純諸人給先帝背鍋,魏忠賢又能怎樣?崇禎朝仍然有黨爭,但那和殺魏忠賢無關。王永光、張捷這些沒定案的「閹黨餘孽」還在朝廷上活躍,也沒有說給魏忠賢翻案的,無他,拉拉確實比較有才的隊友像呂純如啊、馮銓啊之類還有價值,魏公公也配?
至於說魏忠賢有什麼「能力」的,多半都是扯淡,反正捧袁崇煥的就說魏忠賢支持袁崇煥——然而天啟六年袁崇煥被撤了。黑袁的就說魏忠賢罷免袁崇煥——然而除了袁崇煥參與的那兩場戰役,魏公公還有什麼「邊功」呢?這還是靠著孫承宗主持修築的堡壘而已,可別腆著臉說這也是魏公公支持的,孫承宗自己是熹宗特簡的人選、大萌破天荒的樞輔、閣臣督師,用著他支持?
當然,魏公公確實有一項真正體現他的能力的功績——那就是修三大殿,還是宮廷事務老本行。三大殿在萬曆二十五年燒毀,到四十三年正式開工重建,但後來軍事興起,到天啟二年就停了。天啟五年重啟三大殿工程,正是閹黨得勢的時候,主管工程的崔呈秀、徐大化、孫傑等工部官員全是閹黨。《熹宗實錄》載:「三殿大工開工,自天啟五年二月二十三日起,至七年八月初二日報竣,總筭錢糧給與領狀者共五百七十八萬八千一百三十五兩。」兩年半內,工部核准報銷的款項就有578.8萬兩,為了這個,魏忠賢生生地把各省用於周轉的庫銀全掏空了,跟商人賒下的銀子到崇禎年間還沒還完。天啟七年八月,三大殿修完了,熹宗也死了,魏公公生命的意義也就結束了,正好。
楊士聰《玉堂薈記》:
吳金薄者,家巨富,天啟中殿工,至透借金薄飾殿,節欠至二百萬,累年不能給完。
再來看看修三大殿之後的帑藏情況。天啟六年五月六日,北京地震、王恭廠火藥大爆炸,眾官紛紛上疏,要求皇帝停止殿工、暫緩用刑。熹宗回復:
前覽樞臣王永光所奏停工緩刑,言若忠愛。朕熟思旬日,念皇極殿工已八九,止用銀一百五拾萬,不擾民、不侈壯麗。複查邊儲歲解不缺,外發帑又二千萬,已同逝波,究無實濟。
之後熹宗就拋出「朝廷一共發了2000萬兩帑銀,為什麼還是打不贏,一定是被官員貪污了」的論調,開始追查熊廷弼當年在山海關私吞的17萬兩銀子。熹宗為何如此不要臉面呢?最簡單的解釋,內帑真的沒錢了唄!明初本來沒有什麼專供皇家的貨幣內帑,只有實物收入。內帑銀是正統朝把400萬石江南稅糧折成100萬兩金花銀,送入內庫的產物,其中一部分本來就是要支付京軍武官俸祿的,挪移之後仍然要支出,剩下的歸皇帝支配,因此皇帝攢私房錢不易。三大殿光是那兩年半就花了578萬兩,之後到天啟七年十月工程全部結束,又多算出100萬兩來,豈止是皇極殿所謂150萬兩呢!實際上,崇禎初年以後,明廷基本沒有大批量發過內帑。為啥呢?全被天啟朝給掏空了唄!有人不信文官寫的東西,那給你們看個錦衣衛寫的材料。
王世德《崇禎遺錄》:
熹宗在位七年,神宗四十餘年蓄積掃地無餘。兵興以來,帑藏懸磬。
所以說呢,如果抱著「神宗攢錢是好事」的想法,就別再掛著魏公公了。熹宗和魏公公就是一對敗家子兒。當然要是覺得在遼東打仗的情況下抓緊時間修三大殿是對的,那也別廢話了,直接拉黑我吧。至於什麼魏忠賢收稅的扯淡,我以前已經說了(如何評價魏忠賢? - 知乎用戶的回答),遼餉加征和閹黨只有一點兒關係,而且也不是派宦官去收的。
至於說皇權靠宦官來對抗文官的,我很想舉最近的某案來打比方,然而又怕河蟹。唐肅宗借李輔國來掌兵權,那是權宜之計。唐肅宗要是想借高力士來抓權,那叫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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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個回應
2017-07-27
再補充一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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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王朝皇權的四大支柱:文官,武將,宦官,外戚。這四股勢力一直貫穿整個封建王朝權力鬥爭歷史。
到了明朝,外戚勢力已經被徹底消滅,明朝規定皇帝娶皇后不準娶家世顯赫的家庭,所以明朝皇后的家庭一般都是小門小戶,所以即使女兒當了皇后,能混到一些好處,然而底蘊太差,完全無法影響朝政,所以外戚被完全踢出了牌桌。
再看武將,明朝的武力是掌握在勛貴手裡,這些勛貴都是將門世家,先輩都是開國元勛,自己的權力來源也是源自開國先輩的功績,因此這批人也是大明王朝的死忠,然而問題在於勛貴階級在土木堡之變里都被一網打盡,跟著皇帝御駕親征的肯定都是最有本事權力最大的那批,這些人全部為國捐軀了,剩下的死貓爛耗子除了名義上繼承前輩爵位,完全撐不起場面,另外古代的將領不像現在是軍校培養流水線式的生產,古代都是靠家傳兵書和自己前輩教導培養將領,都是上一輩親自教導出來,這些人全部戰死,這種損失難以估量,因此武將勢力也被踢出了牌桌。其實從於謙指揮北京保衛戰開始,也正式表明為了彌補勛貴的損失,皇帝不得不把軍權也交給文官,即使于謙,袁崇煥這些人都是忠君愛國的,但是也無形中加重了文官權力。
兩隻重要力量被踢出牌桌,皇帝就剩下宦官這麼一股力量能用了,所以明朝後期為何宦官權力越來越大?因為皇帝也沒辦法啊,沒有外戚沒有勛貴,只有宦官能制約一下文官了,不然皇帝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崇禎殺魏忠賢是對的,魏忠賢不僅是前朝的宦官,而且還試圖搞狸貓換太子,還自稱九千歲,這是公開的挑戰皇權了,這種人必須殺,崇禎殺魏忠賢是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崇禎把整個宦官勢力都拔除了,讓文官完全掌握了朝廷,其實後期崇禎頻繁換相已經表明崇禎自己也認識到文官尾大不掉了,只能頻繁換相來稍微制約一下文官的勢力,然而效果不大,崇禎死前說文官皆可殺,其實是早就知道文官已經把他這個皇帝架空了,當然宦官干政本來就是不正常的權力手段,副作用也確實大,不過相比讓文官完全把持朝政,這點副作用也是可以忍受的。
對比明太祖,沒有外戚和宦官干政,然而那群逆天的戰將都還在,整個文官集團還不是任由太祖拿捏。
對比清朝,清朝也沒有外戚和宦官干政,為何文官都乖的和孫子似的,因為清朝皇帝的權力基石之一,就是八旗部隊,任何文官都無法染指,所以雍正能幹出收士紳錢糧這種逆天的事情,有八旗子弟的大刀抵在背後,文官還敢說啥。
看見 友善君 回答說:
我只想說一個問題,魏忠賢死後被抄家,然後居然——沒有抄到錢。
按照文人們對魏忠賢的抹黑來講,魏忠賢死後被抄家,如果搜出大量金錢,那是必定要在史書中大書特書一番的,然而,居然沒有任何記載,錢呢?
更直接的證據是,抄家魏忠賢后,崇禎朝依然財政一貧如洗。和申倒了,嘉慶可吃飽了啊。
請問,如果魏忠賢是大貪官,那麼錢呢?
……
我煩請諸位來質疑的,拿出一些乾貨,請給出魏忠賢貪污了那麼多錢的證據,以及貪污的錢的走向的證據。
史料記載比比皆是。譬如由崇禎當朝人輯錄、節抄、摘錄有關詔令奏疏的《玉鏡新譚》,就有多處記載 :
文書房遞出聖諭:……朕心又思忠賢等,不止窺攘名器,紊亂刑章,將我祖宗蓄積庫貯、保國奇珍異寶、金銀財物,朋比盜竊,幾至一空。何物神奸,大膽乃爾!本當寸磔,會梓宮在殯,姑置鳳陽。即將二犯家產,著錦衣衛會同五城御史,親詣住所,將家貲莊田及違禁等物,盡數籍沒入官,逐件開列具奏。其原籍違式服舍等項,著落有司清查具奏。
……
慨自逆璫事敗,而伏國憲也,猶荷聖明寬厚,姑置鳳陽。然怙惡不悛,仍悻悻就道,擁護幾及千人,皆素所蓄壯士,身佩短兵,滿載金珠奇玩四十輛,騾馬數百騎,意氣揚揚,雄心未已。行至阜丘,就旅舍宿,忽有心腹密傳楊通政上言云雲,旦夕禍且不測矣。於是,忠賢長嘆僵卧,戒左右歇息,明日早行。聽壁廂人靜,夜半自起,隨解所系之帶,懸於樑上。
……
刑部等衙門題為欽奉聖諭事:……又不合大張天膽,將祖宗內府二百餘年蓄積,庫貯傳國奇珍異寶金銀等物,通同盜出一空。當未蒙籍沒之先,用大騾車六輛,並摃夫無數,每日夜搬運寧府。家眷家貲,移於椿樹衚衕、燈市街,潛藏寓住。系未到官內官不知名李掌家、王掌家、高掌家押運,其餘分藏別宅。又有客氏在官男侯國興冒濫都督僉事,亦不合見客氏與魏忠賢暗通線索,無計不遂,輒與良卿同謀,肆行串盜,並內府服御珍寶,遞匿私室,堆積如山,難以枚舉。見今追出,陸續進內,並有各城抄沒贓私冊籍可查。
有關魏忠賢貪錢的乾貨。崇禎聖諭、刑部疏奏夠不夠正式和官方,以及財貨大致種類、數量、走向都有了,還要什麼?
然後,是邏輯問題。答者問:
接下來再問,既然崇禎已經抄到魏忠賢的財寶了,那自然應該有錢了,可惜,剛抄完魏忠賢的家,崇禎元年,因為欠餉,寧遠兵變,遼東巡撫自殺,崇禎沒錢。崇禎元年,陝西大旱,沒錢賑災,甚至陝西地方官員申請免除一年遼餉,崇禎竟然都不允。崇禎元年,蒙古林丹汗來見,往年每年明朝皇帝都給林丹汗二十萬白銀作為雙方的盟約保證,而崇禎這二十萬都拿不出來,導致蒙古投降滿清。
錢呢?錢呢?錢呢?
魏忠賢的錢和給林丹汗的二十萬有什麼邏輯關係?是崇禎朝只有這一項開支?還是魏忠賢抄沒的財貨只能用在這項上?又或者有了魏忠賢的這筆罰沒崇禎就不缺錢了?
魏忠賢抄沒財貨多少,和崇禎朝財政狀況不好、多少項支出無法籌度,沒有任何關係。國庫收入多少,支出多少,罰沒多少,都是財務科目而已,罰沒多少和支出夠不夠,完全不存在互相證明的邏輯關聯。
就只說說這個事,因為回答內容的錯訛,太過明顯。
有部小說叫《塵埃落定》,講的是藏族土司的故事。土司都會養個知識淵博的喇嘛進行諮詢、占卜等工作,由於宗教的原因,他們說的話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天」。小說中的土司養了兩個不同派別且威望相差不多的喇嘛。土司解釋為啥養兩個而不是一個的原因——當土司向喇嘛諮詢問題,或者進行占卜時,如果只有一個喇嘛,那他會說「上天要你如此去做」。而如果有兩個喇嘛,那他們就會互相指責對方是錯的,並且請求土司選擇自己的方案。。。。所以這就是巧妙的地方,只有一個喇嘛時怎麼做更符合上天的旨意取決於喇嘛。而當有兩個互相不和的喇嘛時,卻取決於土司的選擇。更有甚者兩個喇嘛為了擊敗對方而揣摩土司的心意,從而提出土司喜歡的方案,這樣上天的旨意就是土司喜歡什麼!!!
文官和宦官就好像兩個喇嘛,當除掉宦官時就意味著皇帝將自己置於和文官對抗的位置。
看到至今還有人把魏公公當「反文官集團」領袖,我開心地笑出了聲。
魏忠賢反東林黨就是反文官集團?東林黨什麼時候這麼叼了?東林黨=文官集團?開什麼玩笑!
告訴你,你家魏公公就是「文官集團」領袖之一,閹黨領袖,而閹黨是三黨殘部以及所有在天啟初年東林黨治下不得志的文官的集合,換句話,閹黨是反東林黨聯盟,你家魏公公就是領袖,你當遍地生祠誰建的?宦官?皇帝?外戚?錦衣衛?老百姓?錯!就是士大夫階層建的唄!就是被東林黨壓制排斥的其他文人、文官集團在歌功頌德唄!
你家魏公公還敢去反文官集團?記不記得魏公公怎麼死的?崇禎繼位後挖牆腳、摻沙子、清除外圍、定點打擊,高捧魏忠賢而打擊其文官支持者,而魏公公老糊塗了,光想著保住自己的富貴性命,忘了他自己幾斤幾兩,人朱由檢憑什麼不敢動你?還不是相當一大批文官士大夫支持你魏公公?而魏忠賢看著同盟的文官被打壓竟不出手相救,一個不夠意思的領導不會有一個夠意思的下屬,閹黨離心離德,士大夫階層放棄了魏忠賢、改投「明君聖主」去了。
我總覺得魏忠賢得勢並非其本人多有政治手腕(你看看崇禎清除魏忠賢時魏忠賢的腦迴路,絕非足智多謀之人),而是天啟帝強推出去、和專政的東林黨打擂台去了。無獨有偶,當年正德帝繼位,以「立皇帝」劉瑾逼退謝遷劉健、攝服李東陽,劉瑾囂張了幾年?五年。九千歲魏公公囂張了幾年?從天啟五年弄死左光斗楊漣等人到天啟去世,短短兩年而已。換句話說,當劉瑾、魏忠賢完成了皇帝交給他們打擊前朝勢力的任務後,他們也就礙眼了,必定被清除,只不過天啟帝短命,沒來得及動手,由崇禎代勞了,而魏忠賢此時已經由「打擊前朝勢力的獵人」變成了「被獵殺的前朝勢力」。
至於有人扯什麼魏忠賢、閹黨打擊士大夫、為P民請命,這不扯淡么?他是打土豪了,分田地呢?魏忠賢和閹黨不過是打垮了土豪把錢揣自己腰包,關P民吊事?東林黨閹黨一丘之貉,都是打著左燈向右轉、扛著紅旗反紅旗。
真正去去打擊士大夫階層的是海瑞,那是真正打土豪、分田地去了,勒令士大夫退田,觸動了土地私有制,打擊了土地兼并。海瑞清廉,窮的叮噹響,讓人抓不到把柄,於是士大夫開始造謠,什麼退田都退給了流氓無產者,什麼逼死女兒,什麼不會做事不會做人,就連小地主階級出身的李贄高度評價海瑞的話,也被閹割為「海瑞萬年青草不可做棟樑」。崇禎皇帝向魏忠賢動手,當然是個錯誤的決定了。
崇禎皇帝急不可耐的要打倒魏忠賢,顯然是因為崇禎皇帝認為,帝國存在兩個政治集團,一個代表邪惡,一個代表正義,只要把代表邪惡的閹黨清理出局,只要讓代表正義的東林黨上台,帝國馬上就可以中興了。
問題是,這是標準的把政治當童話看。
總的來說,閹黨也罷、邪黨也罷、東林黨也罷,並沒有什麼高下之別,他們表現不同,只是因為他們處的利益害關係不同罷了。
東林黨通常是以在野黨的身份存在,自然是習慣性的以抨擊時政為己任,而且總是一副讓我們上位,就能如何如之何的樣子。
問題是,真等他們上位後,與傳說中的邪黨、閹黨相比,也就是草驢換了一個叫驢罷了。
總而言之,整個大明帝,閹黨執政時,自然是無官不貪、無貪不官;邪黨執政時,也是無官不貪、無貪不官,東林黨執政時,也是無官不貪、無貪不官。
當然了,無論閹黨執政、邪黨執政、東林黨執政,帝國的財政危機也看不到解決的希望,帝國的邊防危機、底層叛亂也看不到解決的希望。
只是因為東林黨控制著話語權,所以東林黨能把一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總而言之,不論發生多大的事,也與他們無關。
萬曆皇帝死後的一段時間,那就是傳說中的「眾正盈朝」(東林黨成員佔據眾多重要職務),結果呢?帝國很快喪失了廣闊的遼東、遼西地區。
面對這種驚人的事實,東林黨從來都是一副「這事不賴我」我的屌樣,總而言之,這全是別人的錯!
天啟皇帝一看東林黨這種屌樣,當時就火了。天啟皇帝一發火,魏忠賢那種惡人自然應運而生了。
天啟皇帝死後的一段時間,也是傳說中的「眾正盈朝」(東林黨成員佔據眾多重要的職務),結果呢?敵人的軍隊都打到了帝國都城之下了。
面對這種驚人的事實,東林黨依然是一副「這事不賴我」的屌樣,總而言之,這全是別人的錯!
崇禎皇帝一看東林黨這種屌樣,當時就火了。崇禎皇帝一發火,對待官僚集團那是越來越殘酷。
崇禎因為一直在書齋中長大,17歲時突然坐在了皇帝的位置上,自然會被各種扯淡的大道理所蒙蔽;所以一當皇帝,馬上就把魏忠賢一夥打得萬劫不復了。而且他也天真的認為,只要把閹黨清除了,讓最代表國家根本利益的東林黨上台,帝國就會實現中興。
但是崇禎皇帝終於發現,自己只是把政治當童話看了。
在滿清時代,有一句話叫做:和紳跌倒、嘉慶吃飽。
意思是說,乾隆死後,他兒子嘉慶皇帝法辦了大貪官和紳,馬上就擁有了一大筆銀子。
崇禎打倒一個閹黨集團,一共抄出多少贓銀呢?可以說,少得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知道,崇禎皇帝一上台,官員們在說解決財政危機時,開口閉口就是拿「內帑」解決。從來沒有人說過,應該拿閹黨的贓銀去解決。
從理論上,無論帝國的財政危機始於何時,但在崇禎元年,顯然不應該存在這種危機。因為閹黨被成批打倒後,僅這些閹黨的贓款,就足以暫時緩解帝國的財政危機。問題是,翻遍歷史書,閹黨的贓銀也只是一筆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數字。
其實呢,邪黨、東林黨、閹黨都是官僚集團的一部分。所以基於東林黨的利益,他們只是希望皇帝讓所謂的閹黨成員下台,然後讓他們上台;如果皇帝大打出手懲罰閹黨成員,他們都會感覺兔死狐悲的。
所以,說起閹黨的罪行時,東林黨從來都是一副不殺不足平民憤的樣子。問題是,崇禎皇帝一心要剷除傳說中的閹黨時,主持具體事務的東林黨成員,卻是一心試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注]
[注]:初,逆璫死後,上欲因台諫言定逆案。大學士韓爌、錢龍錫不欲廣搜樹怨,僅列四五十人以請。上不悅,再令盡列以聞。
當然了,說起閹黨的貪污腐敗罪行時,那都是聳人聽聞到了極點,但是真的打倒閹黨後,卻沒有一個東林黨成員建議用閹黨的贓銀,暫時緩解帝國的財政危機,因為閹黨的贓銀,只是一筆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數目。
雖然俗語有云,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但是閹黨骨幹成員,身居高位多年,家裡有十萬兩贓銀的,有幾個呢?實在屈指可數。把閹黨的贓銀全羅列出來,能摺合百萬兩白銀,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關鍵是,就是這麼一筆銀子,流向了哪裡,也是莫名其妙的事。
就如崇禎所言,我一上位,各種大工程都停了,生祠也毀了(怎麼也能變賣點錢吧),各處內鎮也撤了,怎麼也會省出一些錢吧。現在的問題,這些錢呢?
在天啟年間,為魏忠賢建造生祠,之所以成為一種風氣,固然是因為大家想討好魏忠賢,但更重要的原因,恐怕也是可以趁機貪污公款。因為建造生祠,這種小者幾萬兩銀子、大者十幾萬兩銀子的建築工程,主持工程的相關責任人,能不從中大撈特撈嗎?
事實上,建造生祠時的費用,大部分都被經手的官員貪污了。[注]
[注]:按祖制,省直各有預貯銀兩以備急用,多者幾十萬,少者十餘萬:如薊鎮則有銀八萬五千有奇,貯遵化縣庫,名曰「備邊」。江南有銀十萬兩有奇,貯鎮江府庫。浙江有銀十七萬兩有零,貯溫州府庫,名曰「備倭」。他省仿是。地方猝有變亂,不煩催科,不支官帑,事可立辦。自魏忠賢生祠開端,咸取給於是,造祠者十之二三,余皆入撫按司道私囊中矣。
為魏忠賢建生祠者的人,大都難逃被懲罰的命運,但在此過程中的經濟問題呢?顯然沒有人關心的。[注]因為打倒閹黨後,大家關心的只是人事問題,經濟問題永遠沒有人管。
[注]:斯時,若大臣有留心國計者,委曲詳列其弊,並請嚴查各邊各省,備邊備倭,原額錢糧幾何,生祠開銷幾何,即勒令建祠撫按司道照額補償,遴選風力科道究竟其事,俾國家收士飽馬騰之用,而氓庶免頭會箕斂之苦,且使世之為貪吏,有餘財者,知法制嚴明,不敢恣其溪壑,亦救世一策也。
閹黨被清理出局後,大明帝國的財政危機那是愈演愈烈。
面對此情此景,崇禎皇帝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魏忠賢在的時候,據說年年有大工程,據說全是貪官,但是帝國財政系統依然能正常運轉;崇禎皇帝上位後,閹黨被清除了,所有大工程都叫停了,換上大批憂國憂民的老官員,帝國的財政系統,反而一日不如一日。[注]
[注]:上因召對,諭諸臣曰:「朕記得先年有大工,有生祠,多少錢糧,無日不進益,有發有餘。今大工完了,生祠毀了,如何不足?前日又撤了各處內鎮,便該有許多錢糧下來,那裡去了?」
閹黨被清理出局後。
有一個監察部門的官員出面揭發說,帝國現在依然各種潛規則橫行。說白了,就是貪污腐敗半公開的存在。
要知道,這一切可是在萬惡的閹黨被清理出局後的事;要知道,這一切可以發生在東林黨眾正盈朝的崇禎初年。
[注]:澄城人韓一良者,元年授戶科給事中,言:「陛下平台召對,有『文官不愛錢』語,而今何處非用錢之地?何官非愛錢之人?向以錢進,安得不以錢償。以官言之,則縣官為行賄之首,給事為納賄之尤。今言者俱咎守令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幾何,上司督取,過客有書儀,考滿、朝覲之費,無慮數千金。此金非從天降,非從地出,而欲守令之廉,得乎?臣兩月來,辭卻書帕五百金,臣寡交猶然,余可推矣。伏乞陛下大為懲創,逮治其尤者。」
最讓崇禎皇帝失望的事,大約還在後面,清理閹黨之後大約兩年時間,敵人就打到了帝國都城之下。
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竟然是面對這種事實,官員們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連個具體責任人也找不到,似乎一切都是皇帝的錯。
其實到此為止,崇禎皇帝已完全明白,自己清理魏忠賢,無非是因為自己把政治當童話看了。因為下面的官員,你把他們當個人物看,都是一心為國為民的好官員,你把他們當王八旦看,全都是官場老油條。
當然了,因為類似的原因,崇禎皇帝對官員的管理方法,越來越失之於簡單粗暴。
總而言之,只要你們把工作干砸了,就千萬不要給我找借口。因為找了也是白找。
許多人都認為袁崇煥之死,是因為崇禎皇帝中了反間計。其實呢,只要我們把當時的歷史簡單梳理一下,就知道袁崇煥之死,和所謂的反間計沒有半毛錢關係。
第一次滿清深入長城,明帝國拘捕兵部尚書王洽(死於獄中,依然判了死刑)[注]、殺薊遼總督劉策[注]、殺薊遼督師袁崇煥。
[注]:帝頷之,遂下洽獄,以左侍郎申用懋代。明年四月,洽竟瘐死。尋論罪,復坐大辟。 [注]:戊子,大清兵克灤州。庚寅 ,逮總督薊遼都御史劉策下獄,論死。
劉策(薊遼總督)、王洽(兵部尚書)與袁崇煥(薊遼督師)的級別類似,如果說袁崇煥死於皇太極的反間計,那劉策、王洽死於什麼?如果說劉策、王洽死於失職,那袁崇煥就真的不失職嗎?
而且,後來發生類似的重大事件,主管官員通常連活命的幻想都不敢報,所以滿清第三次入長城之後,梁廷棟(當時宣大總督)、張鳳翼(當時的兵部尚書)連活命的幻想都不敢報了,乾脆都自殺了。[注]
[注]:明年七月,我大清兵由間道逾天壽山,克昌平,逼京師。山後地,乃廷棟所轄也,命戴罪入援。兵部尚書張鳳翼懼罪,自請督師。兩人忄匡怯不敢戰,近畿地多殘破,言官交章論劾。兩人益懼,度解嚴後必罹重譴,日服大黃葯求死。八月十九日,大清兵出塞。至九月朔,鳳翼卒。逾旬日,廷棟亦卒。已,法司定罪,廷棟坐大辟,以既死不究雲。
梁廷棟(宣大總督)、張鳳翼(兵部尚書)與袁崇煥級別類似是而非。如果說袁崇煥是死於皇太極的反間計,梁廷棟、張鳳翼又是死於什麼呢?
在這種背景下,崇禎皇帝再度開始全面啟用太監。[注]
[注]:帝初即位,鑒魏忠賢禍敗,盡撤諸方鎮守中官,委任大臣。既而廷臣競門戶,兵敗餉絀,不能贊一策,乃思復用近侍。......吏部尚書閔洪學率朝臣具公疏爭,帝曰:「苟群臣殫心為國,朕何事乎內臣。」眾莫敢對。南京侍郎呂維祺疏責輔臣不能匡救,禮部侍郎李孫宸亦以召對力諫,俱不聽。
當然了,崇禎皇帝對官僚集團的這種深深失望、痛恨。在臨死前表現的更明顯了。因為據說,崇禎在臨死前說的話是,文臣個個可殺!
這背後不是文人和閹黨,正義與邪惡的鬥爭,實際上是資本和權力的鬥爭。都知道明朝資本主義萌芽,但很多人不知道資本主義不僅萌芽了,還有其政治權力的代言人,就是東林黨人,東林黨人不少出身於江南商賈之家(不一定自己家庭是商人,而是由於宗族的關係受到同宗族的商人資助)。東林黨人把持政權後,往往對工商稅收的少之甚少。東林黨掌控時,浙江一年的茶稅20兩白銀,換了魏忠賢,一年收20萬兩。五人墓碑記是怎麼回事,太監去蘇州收礦稅,既得利益者不願意交,煽動利益相關者鬧事,暴力抗稅。明朝亡於農民起義,農民為什麼起義,朝廷收不上工商稅,反而加重農業稅;朝廷的官員為什麼沒有氣節,陪崇禎上吊的是個太監,因為都被資本腐化了,只認錢不認朝廷。
當然,閹黨也有錢,但是閹黨的錢來自於權力。而東林黨人的權力來自於資本。資本和權力的鬥爭,肯定是你死我活的。而且往往在中國當資本佔據上風的時候,總不是一個好時候,當然,權力把資本擠沒地方了,也一定不會是好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崇禎登基後誅魏忠賢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還是從明朝的政治結構來說。
明朝皇權集權程度之高,僅次於清朝,是之前歷朝所沒有的。但皇帝不可能每個人都像明太祖、明成祖這麼勤勞,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實際上,廢宰相之後,也就明太祖從頭到尾都勤政,明成祖雖然精力充沛,但後期也沒那麼勤快了。
更重要的是,皇權與官僚體系的鬥爭早晚都要來。每一個朝代開創基業的皇帝權威一般都還比較強大,能夠應付官僚體系,不至於被官僚集團挾制。但每個朝代到中後期,都會出現皇權受制於官僚體系的狀況。當然,開國的時候就受制於世家大族的西晉和東晉,皇權就沒強過,是個例外。即便如此,西晉在司馬炎時期,世家大族也還是老實的,不至於凌駕於皇權之上。
所以,皇權在與官僚體系的鬥爭中,必須要依賴一些常規的官僚體系之外的力量的支持。一般來說,這種力量最強的無非是宗室、宦官、外戚這幾個選擇。這也是為什麼幾乎每個朝代都會難以避免的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
光靠皇帝一個人,赤手空拳,要對付越來越成熟、越來越龐大的官僚體系是不可能的。而且,每個朝代越往後,皇帝都會越缺乏社會經驗,處理與官僚體系的關係也會越來越困難。所以,每個朝代越往後就會出現越明顯的宦官、宗室和外戚的問題。
明朝的問題就在於,宗室在成祖登基後被打壓得厲害,也就是能保持個錦衣玉食而已,政治上連自保都做不到,更不用說夾輔王室了。明朝前期的皇帝因為和功臣之家相互聯姻,外戚多少還可以給皇帝提供點支持。但到中後期,皇帝的生母出身多數低微,也沒有形成有政治影響力的外戚家族。
那麼,留給皇帝的選擇就只有一個了,如果皇帝不信任官僚體系,就只能信任宦官。而且,正如孟森先生在明史講義里說的,明朝幾乎每一個有點作為的大臣,都要得到宮內宦官的支持。就因為有宦官在皇帝與大臣中間做中介,皇帝與大臣才能保持相互信任。典型的比如張居正,沒有馮保在宮內的支持,張居正也很難施展得開。
對皇帝來說,外戚和宦官自然是最容易得到信任的人。如果外面有外戚,裡面有宦官,外戚與宦官之間就會相互制約,不至於外戚或宦官一家獨大。而在明朝中後期缺乏有力的外戚支持的情況下,皇帝能夠依靠的也就只有宦官了。反過來說,如果宦官從中弄權,皇帝是不大容易發覺的。
從這個角度,我們再來看看東林成黨的「爭國本」問題。
萬曆跟整個官僚體系關係鬧僵,最起初的問題其實也就是在立儲的問題上。萬曆想立福王,而整個官僚體系都認為,必須立皇長子,也就是後來的光宗。兩邊相持不下,萬曆就乾脆不上朝,官員奏疏也不及時處理,甚至六部大臣空缺長達十年之久。這個問題僵持了差不多三十年,萬曆和官僚體系都不肯讓步。一開始,官僚體系還算是堅持政治原則,也就是所謂的維護祖宗成法,到後面就無所謂是非對錯了,純粹是意氣之爭了。對士大夫來說,就成了個政治正確的事。
其實所謂祖宗成法說的立儲立嫡,無嫡立長,用意不難理解。無非是怕皇帝因為私心寵溺,立小兒子為儲,造成主少母壯的情況。但就光宗和福王的情況來說,其實只差了兩歲,並不用太擔心出現這種情況。
一開始,官僚體系是爭國本,要求萬曆立光宗為太子。但光宗無寵,萬曆顯然更喜歡福王,所以,萬曆後期的官僚體系極力要做的,就是保護光宗,不讓福王奪嫡成功。這才有了梃擊案。
從後見之明的角度看,梃擊案至少在當時來說,要說是鄭貴妃指使,證據是不足的。鄭貴妃就是傻子,也不可能找一個瘋子去光打死光宗。以鄭貴妃寵冠後庭的情況來說,宦官爭相攀附,鄭貴妃如果真的想害死光宗,辦法多的是,比如讓人給飯里下毒,在操作上要簡單多了,何必找個瘋子去明火執仗的行兇?反而是主持審訊張差的東林黨人鍛煉成獄,以牽連鄭貴妃乃至福王的嫌疑要大很多。從這個角度說,萬曆在處理該案的問題上搗糨糊,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東林黨人後來又說,光宗之死可能也是鄭貴妃害的。但光宗登基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崔文升給的瀉藥究竟是不是鄭貴妃指使的,也沒什麼證據,李可灼的紅丸,更不見得就跟鄭貴妃有關。至於所謂鄭貴妃給光宗送了八個她宮裡的宮人,累死了光宗,顯然也不可信。光宗從登基到駕崩,總共才一個多月,他不幹別的事了,天天就在宮裡和八個美女亂搞至死?
反倒是東林黨長期堅持反對萬曆皇帝派宦官外出挖礦和收商稅,顯得問題很大。現在很多人認為,東林黨人多數出身江南,而江南當時已有資本主義萌芽,手工業發達,所以,東林黨人反對收商稅,其實就是保護江南手工業的利益,而不顧朝廷死活。也是因此,才有所謂閹黨更顧全大局,而東林黨人只是保全家鄉利益而已的說法。
東林成黨,多數是從所謂言路開始。後來被視為東林的劉一燝嘗言:「任天下事者,惟六官。言路張,則六官無實政。善治天下者,俾六官任事,言路得繩其愆,言官陳事,政府得裁其是,則天下治。」東林之所以能夠成黨,把持言論,也就是因為萬曆長期不補充六部長官,都御史也長期無人,所以下面的大小言官紛紛上疏,或者彈擊大臣,或者指斥時政,甚至直接謾罵皇帝,以邀直名。在一些關係國家前途命運的問題上,更是黨爭不已,不顧大局。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工作就是這個,不用負責具體的事務性工作,就干動嘴皮子批評別人的事。
比如楊漣。楊漣確實看上去很悲壯,這沒問題,這些年也有不少電影以他作為背景。但從當時的實際情況看,楊漣的做法顯然過於偏激,沒有考慮全局。天啟四年的時候,葉向高還在當首輔,魏忠賢並沒有完全控制朝廷,但楊漣突然上疏直至魏忠賢,要和魏忠賢決戰。
其實魏忠賢也並不見得就容不下東林黨。比如他對葉向高,就一直還是比較尊重的,在楊漣上疏之前,並沒有對葉向高特別不滿。還有朱國楨。他被迫上疏求罷的時候,魏忠賢也沒有對他下殺手,反而說 :「此老亦邪人,但不作惡,可令善去。」對孫承宗在遼東的舉措,魏忠賢也是比較支持的。雖然派了宦官去前線觀察,但並沒有真的下殺手。
本來葉向高還想著能夠籠絡魏忠賢,逐步扭轉形勢,楊漣的上疏一來,等於提前發動決戰,非要一戰定生死,葉向高也被逼進死角,無路可退了,只能拜章求罷。逼著皇帝在自己和魏忠賢之間做選擇,結果是不言而喻的,用腳後跟都能想出來。葉向高一走,剩下的劉一燝、韓爌更加不是閹黨的對手,就把朝廷留給了閹黨。
從這個意義上說,從萬曆後期東林成黨開始,東林一直在爭的就已經不是是非了,而是意氣之爭,乃至賣直求名,黨同伐異。
天啟帝剛繼位,出現了所謂的眾正盈朝的局面,結果東林黨在事關國家前途命運的遼東局勢、財政等重大問題上拿不出什麼好辦法,不在做事上用力,就在「言路」上用力。東林天天喊著開言路,可是言路真開了,他們也就是把持輿論,在朝廷內部搞鬥爭,非要和閹黨爭個你死我活,並沒有對朝廷的重大事務提出什麼特別好的意見。最後把一些原本並不見得就是閹黨的人也推到了閹黨那邊去。到天啟四年魏忠賢把持朝政之後,有心想為國家和朝廷做點事而不只是求名保身的人,也只能依附於閹黨。
所謂東林和閹黨,本來就是很籠統的說法。當初三黨和東林互斗,三黨得勢,把不肯趨附自己的都歸入東林。東林得勢,又把不肯趨附自己的都歸入三黨邪黨。魏忠賢為了和東林斗,又拉攏各種反對東林的人,基幹隊伍也就是當初的三黨。其實兩邊的邏輯都是一樣的,東林這邊認為,不是我們的人,就是閹黨的人;閹黨認為,不是我們的人,就是東林。照這樣看,朝廷就沒有不在朋黨中的人了,哪還有什麼正邪之分?
崇禎在天啟朝岌岌可危,自身難保,對閹黨自然是非常痛恨的。所以,他在打倒魏忠賢的時候,不管究竟是什麼原因進入閹黨的,都一律打倒,結果朝署為之一空。當初為了做點事不得不結交閹黨的人,崇禎也不管還能不能用,都一起打倒。而當初反對閹黨的人,也不管究竟能力如何,都加以召用。過了幾年,國家局勢沒有好轉,朝廷上還是今天你懟我明天我懟你。崇禎也明白了,東林的人也就是夸夸其談,要說在遼東戰局和剿賊的問題上實際上也靠不住,只好又走回到老路上去,任用宦官。
反過來想想,如果當初官僚體系不要和萬曆鬧僵,就讓萬曆立福王為太子,讓福王登基,難道就一定會比光宗當皇帝更糟糕嗎?其實也不見得。光宗登基才一個月就駕崩,天啟登基時才15歲,要他能有多大作為,自然不太可能。
天啟和崇禎都曾在東林和閹黨之間搖擺,先引用東林,發現靠不住了,再引用閹黨。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登基的時候年齡都太小了,沒有能力駕馭本身已經混亂不堪的朝廷局勢。而福王的健康狀況要好得多了。如果是福王繼承皇位,也許結果並不會比光宗繼位更糟糕。
樓上很多人都說崇禎把閹黨一網打盡,這點天涯淚痕春雨一個帖子里有探討。
「 魏忠賢的歷史地位
魏忠賢並沒有控制皇權的資本,人們紛紛巴結魏忠賢,僅僅是因為魏忠賢深愛皇帝寵信;絕不是因為魏忠賢擁有領袖的人格、威望;更不是因為魏忠賢代表著眾多的利益群體、集團利益。我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大漢皇帝就是撤了曹操的官職,曹操依然也是當時最有權力的人之一;曹魏皇帝撤了司馬懿各項職務,司馬懿依然也是當時最有權力的人之一;當然了,後來的滿清撤了袁世凱的各項職務,但袁世凱依然是當時最有權力的人之一。因為這些人的主要權力,根本不是皇權派生出來的;他們的權力都主要源於一個巨大的、與他們利益緊密相聯的政治、軍事、經濟集團存在;更主要的是,是這個政治、軍事、經濟集團純粹是獨立於皇權之外,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首腦,而全無所謂的皇帝。
魏忠賢、及其黨羽;哪個人被撤了職之後,還能算得上當時最有權力的人之一?事實上,他們一旦失去了官職,馬上就喪失了所有的權力。憑他們這種完全依附於皇權之上的力量,還想挑戰皇帝,那不是說夢話嗎?
如果就憑這樣狹窄的政治基礎、社會基礎都能挑戰皇權,那大明帝國早就滅亡了,哪能等到今天?如果只憑如此狹窄的政治基礎就能挑戰皇權,那皇權還有什麼神聖的?
面對一個地域數百萬平方公里的、人口上億的小農帝國,僅僅靠與魏忠賢利益相關的幾個所謂的「閹黨」,那根本就是蒼海一粟!就是所謂的「閹黨」的成員(除了三五個罪大惡極的成員),只要主動對新皇帝表示臣服,最多只拿自己一條命就可以洗清自己全部罪過(承受這種懲罰的人最多也不過三五十個人罷了);最普遍的「閹黨」成員(其實也就幾百個),無非是判幾年刑、甚至只是丟個官,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全部罪過。而且這也是遇到了信奉亂世用重典的崇禎皇帝!魏忠賢從前之所以能呼風喚雨,並不是因為他政治基礎有多堅實、有多龐大;而是因為他總能得到皇帝近於無限的支持;在這種背景下,跟著魏九千歲混,那根本不牽扯什麼挑戰皇權,卻能得到自己所希望的東西,人們自然都願意跟著魏九千歲去混了。
安史之亂後的太監,可以與皇權分庭抗禮。主要原因在於,太監在禁軍中有著根深蒂固的、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事實上,禁軍常常就是由太監直接指揮。更主要的是,安史之亂後的地方軍隊,大多已軍閥化了。在這種背景下,太監公然廢立、殺死皇帝時,可以借用的力量多的去了。雖然爬上權力頂峰的太監,通常沒有善終的。但是,他們通常敢試圖與皇權分庭抗禮。
明代的太監勢力,完全是依附於皇權之上的。因為,在一個高度官僚化的帝國中,一個人想挑戰皇權,是缺乏可以依附的力量。世代高官、世代巨富的龐大家族是不存在的;軍閥化的部隊是不存在的;勢力巨大的皇族親王、外戚也是不存在的。離開皇權構建的政府,整個社會就是一盤散砂。在這種背景下,任何一個人試圖挑戰皇權,結果都是看不到希望的。
不管後來人們如何給魏忠賢編排種種大逆不道的罪名;但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在天啟皇帝病危、或是死亡之後,魏忠賢及其黨羽,誰也沒有發出一條明顯違背皇帝意志的命令;更沒有一個人敢試圖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新皇帝。
8月22日天啟皇帝死;
10月22日,陸澄源彈劾魏忠賢,
10月24日,錢元愨再次彈劾魏忠賢,
10月25日,史躬盛攻擊魏忠賢,
10月26日,錢嘉征舉魏忠賢十大罪狀!
11月1日魏忠賢被清理出政治舞台。
11月6日,魏忠賢被在一個破廟中上弔死亡。
為魏忠賢建生祠之所以成為一種風氣,固然是因為大家想討好魏忠賢;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還在於:建生祠實在有著太多的油水!因為建造生祠,這種小者幾萬兩銀子、大者十幾萬兩銀子的建築工程,主持工程的相關責任人,能不從中大撈特撈嗎?
而且建造生祠時的費用;只是實際報銷費用的百分之二三十,其餘的費用都被大家貪污、私分了。[注1]
為魏忠賢建生祠者的人,大都難逃被懲罰的命運;但關於在此過程中的經濟問題呢?顯然沒有人關心了[注2]。
大家所關心的問題是,永遠只是人事問題,因為這關係著朝野官員的沉浮。什麼清查官員的贓款;什麼嚴厲打擊貪污腐敗,永遠是官場諱莫如深的問題。所以,東林黨以前不會,以後還不會,就相關問題上竄下跳的。
[注1] 按祖制:省直各有預貯銀兩以備急用,多者幾十萬,少者十餘萬:如薊鎮則有銀八萬五千有奇,貯遵化縣庫,名曰「備邊」。江南有銀十萬兩有奇,貯鎮江府庫。浙江有銀十七萬兩有零,貯溫州府庫,名曰「備倭」。他省仿是。地方猝有變亂,不煩催科,不支官帑,事可立辦。自魏忠賢生祠開端,咸取給於是,造祠者十之二三,余皆入撫按司道私囊中矣。(《烈皇小識》)
[注2]斯時若大臣有留心國計者,委曲詳列其弊,並請嚴查各邊各省,備邊備倭,原額錢糧幾何,生祠開銷幾何,即勒令建祠撫按司道照額補償,遴選風力科道究竟其事,俾國家收士飽馬騰之用,而氓庶免頭會箕斂之苦,且使世之為貪吏,有餘財者,知法制嚴明,不敢恣其溪壑,亦救世一策也。(《烈皇小識》)
崇禎把魏忠賢滅掉後,開始大舉抓閹黨。抓閹黨的具體任務,自然由東林黨人主要負責。
人們說閹黨罪惡滔天,人們都說東林黨與閹黨誓不兩立。但是,所謂的閹黨,一共被殺了27個人;充軍了48個。而且,這還是遇到了剛愎自用的、心狠手辣的崇禎皇帝,否則根本用不著死傷這樣多的人。
甚至而言,被殺的27個閹黨成員,還有一些蒼蠅螞蟻之類的人。
監生陸萬齡只是拍魏忠賢的馬屁,拍的有點不著邊際,也被當作閹黨成員殺頭了。
監生陸萬齡說:「孔子作《春秋》,忠賢作《要典》。孔子誅少正卯,而忠賢誅東林。」,建言將魏忠賢移入國子監,與孔子並尊。關鍵是,陸萬齡在天啟七年5月提出這種建議,同年8月,崇禎就當皇帝了。從這層意義上,陸萬齡實在不是閹黨的骨幹分子,更沒有干過什麼壞事;也沒有有機會,因此得到多少利益。
但是,一共殺了27個閹黨,這位老兄也名列其中。
至於被充軍的48個閹黨,更大都是蒼蠅螞蟻一類的人。因為,看他們的名單,大都沒有什麼官職,估計也就是魏忠賢、客氏的家屬與親隨。
其它所謂的閹黨呢?無非是摘下官帽,交點罰款,然後帶著貪污腐敗得來的銀子,回老家當富翁、當名士去了。也許有人說了,閹黨有個屁牛逼的,他回家當富翁也夠命好了,還想當名士,他有資格嗎?
對此,我們看看阮大鋮、馮銓就可以了。這兩位老兄,都名列閹黨,魏忠賢倒台後,這兩位老兄都交了點罰款就回家了。關鍵是,這兩位老兄雖然不當官了,依然是非常有影響力的政治人物。
阮大鋮在江南,不但過著富足的生活,並且往來有鴻儒來往無白丁;最後還以文才、軍事才能聞名海內,差點因此再度復出了。幸好,崇禎皇帝一看自己欽定的閹黨成員,怎麼能再復用呢?於是,阮大鋮無法再度出仕。後來,南明小朝廷建立後,阮大鋮位列閹黨名單中,所以無法出仕,於是阮大鋮就舉薦馬士英出山,馬士英就是南明的第一任宰相。
至於馮銓,就更是牛逼了。雖然一直在野,但在帝國朝堂之上的影響力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更神的事還在於,多爾袞進入江南後,馬上就讓馮銓當了大學士,後來在滿清一路當了太傅、太師、太保。直到康熙11年才死。你說牛逼不牛逼?滿清為什麼會這樣重用馮銓呢?自然是因為馮銓在明帝國有著絕不可低估的影響。」
大明王朝末期的閹黨和東林黨,一個代表士族官僚,一個代表皇權後宮,可以說是當時明朝的兩大支柱,這兩大支柱,是互相彼此鬥爭和又互相依存的關係,縱觀明史,可以說明朝政治鬥爭中宦官和文官兩大集團之間的鬥爭貫穿了始末,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就出現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雙方需要有一個具有卓遠見識的領袖,能保持彼此的良性互動,比如張居正和馮保。而到了明末,雙方都只剩下爭權奪利的小人,再也沒有穩重謀國之臣,大明的覆滅已是無可避免。
話題扯遠了,我先說一下魏忠賢這個人:遺臭萬年是事實,被唱衰了幾百年了,,現在網上有很多人都在給魏忠賢「洗白」說他曾經力排眾議、大膽起用遼陽戰敗後遭受讒言的熊廷弼,不徇私情、果斷罷免寧錦一戰中畏縮不出的袁崇煥,拋開私怨、違心推薦趙南星、孫承宗等一批能臣直臣等諸多方面,可以看出他還是心繫國家、講求原則的。魏忠賢主政期間,國內形勢良好,遼東局勢平穩,這層能力、這種魄力、這份功績,還是應該被認同和肯定的。而且還說明熹宗臨終前曾對崇禎說過:恪謹忠貞,可計大事。他認識到了魏忠賢在處理「大事」方面的清醒和果決,尤其是在維護大局、知人善任、賞罰分明的關鍵問題上,在事關國家、民族生死存亡的政治立場上,所表現出來的深明大義和遠見卓識。
崇禎即位的時候可以說大明江山已經風雨飄搖,內憂外患,內有難民揭竿四起,外有遼東皇太極虎視眈眈,,朝廷迫切需要一位這富有處理軍國大事經驗和把握動蕩時局能力的能人來獨當一面,而很多人都說非魏忠賢莫屬,在此我覺得很多人把魏忠賢捧太高了,魏忠賢也就是一個小人,權宦而已,他確實有能力,有經驗,但是他沒有節制,沒有道德,沒有底線,按照崇禎那種性格,這種人在身邊不殺他才怪。
當然,我是認同,崇禎不該殺魏忠賢,或者說不該徹底摧毀閹黨。魏忠賢的價值,不在於他自己就是撐起大明的擎天巨柱,而是他是支撐大明的兩大支柱之一,是皇帝控制官僚集團的工具。沒有了他,皇權就流於形式,根本無法通過官僚集團對國家進行治理。所以崇禎應該做的是「抑之,用之」,一方面對其進行打壓,不讓其過快擴張,甚至可以殺了魏忠賢,但一定要找到合適的繼承人,王承恩肯定不行;另一方面還要繼續保持閹黨與東林黨對抗的格局。中庸平衡,才是帝王之術。但崇禎為了整飭內政和平息民憤,更是為了報仇雪恨和獨掌大權,借著朝廷文武大臣的「倒魏」怒潮,以迅雷之勢徹底肅清了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集團。兩大支柱直接砍了一個,剩下的必定獨木難支,而且東林黨這幫只會空談不會做實事的,結果可想而知。可以說,如果崇禎當時沒有殺絕閹黨集團,而是採用平衡策略,明朝國祚不一定會止於276年。
歷史上的人物與現在普通人的差距就體現在這些評論上。我有一萬個理由相信,如果明朝不亡如果崇禎不在日後犯下一系列的致命錯誤。魏忠賢還能「洗地」洗白么?
作為當時的信王,長期處於高度政治緊張的高壓之下,加上童年,青年的扭曲成長,他幾乎沒有任何專業的政治培訓和素質,都是邊面對邊解決邊學習和積累,根本緩不過氣來。而現在研究表明一個人的家庭和成長關鍵對於個人有根本性的影響。而他面對的不是現在時局,還有沉甸甸的歷史遺產和強大的政治壓力。這不是靠一個人能夠解決的。
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內,連明朝當時的最高決策流程制度幾乎沒有深入了解和適應的機會就在這裡大放厥詞。你能在文言文中找到有用的信息么?你能在公文往來中察覺政治動向么?你孤身一人,驟然登機熟悉的過來這些方面大員么?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青年,在這種殘局危局之下,捫心自問,做得到真正能夠去鑒別得多少真實有用的信息和人才呢?一個普通人的閱讀量和閱讀層次是無法去感受帝國最高層的閱讀量和公文的水準的。
崇禎當時所承受的壓力和緊張,掌握的信息,渠道,可用的勢力等信息都是不對稱的,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到的,事後一切塵埃落定誰都能說清楚,可是當時呢?局面錯綜複雜,時局晦暗難變,指望一個沒有勢力沒有經過政治專業培訓的人面對龐大的人群和複雜的信息局面去一一鑒別都是十分困難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探索和建立一套符合自己政治操作風格和水準的政治標尺。苛責古人其實就是馬後炮的思路,看到結論(明亡)倒推,哪個不會。關鍵是崇禎不可能來二次。而我們也不可能觸及以及處理頂級政務的能力,視野,水平。
還有這些在當時都屬於一定範圍內的機密,有些你看得到,有些卻永遠被埋葬。如果不是乾隆親口披露袁崇煥死於反間計,大概他永世都不能翻身。隨意歷史不斷探索和出土文物的挖掘,到時候又是打臉。對古人的苛責實際上在生活的折射也是對他人苛責,於人於己都不是好事。
做人做事不在同一水平同一層次,看法截然相反,做事天壤之別。而這幾乎是普通人無法克服的。不是站在李世民的高度就看不出司馬懿在用兵之道上的「西愚東智」的深層次心思。
而這種種已經表露出以普通人的眼光打量歷史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歷史唯一給我們的只有學習沒有如果。
而對於歷史的看法實質上折射我們自己的思路,層次,邏輯體系。對於作古的人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多一分寬恕,多一分仁恕之心才行。本來就是生活不易,何必相互為難。
對於歷史我們只能學習借鑒,用來指導自己的行為,在日後避免同樣的錯誤,少走彎路,這才是我們閱讀歷史的真正意義所在,而不是沉迷於無休止的假設和如果之中。
溫體仁的答案,看似非常有道理,其實根本就是轉移視線。
就魏忠賢一個人的問題上,沒說錯。但是背後的問題,就故意忽略了。
大家把明末的問題簡化為東林黨和魏忠賢的矛盾,實際上東林在問題的關鍵時期根本不算活躍(很多為東林翻案的都指出這點),魏忠賢本人也算不上制約官僚集團的主力(畢竟沒文化,真正出問題的是罷東西廠,然後又反覆啟罷),鬥爭雙方其實都是大貪污分子。就好比大家問戊戌變法康有為成功了會如何,答曰康有為就一打醬油的,不會成功,這個回答沒錯誤,但是並沒有說明提問者心目中想要解決的疑惑。
好了,那麼問題在於
1 清朝和明朝田賦、雜稅收入的區別如何,為什麼?
2 從徵收田賦、雜稅到前線,中間過程貪污的比例是多少,如何分配,其中得利最多的是哪個集團?最後帳無法團圓是如何註銷的?
2 崇禎中期皇帝簡直變成了聾子瞎子,對誰都不信任,這是為什麼,能夠簡單用皇帝狂躁解釋嗎?
回答了這幾個問題,就會發現,文官武將,扒開來全是漆黑,而其中的文官集團又是最有權力,因而負主要責任的。問題不在於個人,而在於階級集團。皇權無力,看起來大板子打人就死好厲害,下獄無數,但是,被打死的是真正責任人嗎?財富流向變化了嗎?
這些問題是明亡之後暴露出來的,就好比三國亂世,搞破壞主力都不是召集董卓進京的幾個煞筆一樣,但是要追究責任,那是要找他們的
殺忠賢是個錯誤。崇禎死前一句話,證明一切:《明史庄烈帝本紀》記載著崇禎帝自殺前所寫的遺詔:"朕涼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
.自古以來,君民(屁民)一體,官(臣)商一體。每一個國君,都以富民(屁民)為己任。每一代官商,都一樣的勾結一體,上欺大大,下壓屁民,以獲取利益。自古以來,所有的君主都聯合民眾打擊官商,士農工商這是個口號,商為最末,給商人最低賤待遇。而官商的口號歷來是:昏君無道,殘害忠良。
.當國君無力溝通屁民,就只好用太監,因為所有的太監都是屁民出身,可以說,太監是最不幸的屁民的代表。
.分析一下,何為忠良?我說忠良者,乃是領導幹部及其子弟是也。你要說你是忠良,你也配?
.繼續分析,歷史上,有能力殘害忠良的數一數,只有太監。
.魏忠賢殘害一忠良,抄家所得,就可以支持一場對後金的戰役。這個太監抄了多少忠良的家,打了多少次戰役,民間百姓為他建立多少生祠,有史可查。
.魚服出東廠,春刀出西廠。飛魚服,秀春刀,是錦衣衛的標配。魚服春刀閃爍之處 ,多少忠良人頭落地,卻不殘害一個百姓。
.下圖是穿著飛魚服帶著秀春刀的錦衣衛太監總管,一臉悲憤有木有,官商集團掠奪了他的財產,也掠奪了他的老二,野史說魏忠賢唯一的女兒也賣給了官商。所以忠良最怕太監,實在是苦大仇深。他要錢有什麼用?養女明星嗎?實在是多少錢也買不回老二了。
.好吧,崇禎上台,先殺太監,殺這個這無兒無女的太監 ,殺這個沒有性功能的太監。忠賢死,再也沒有人能反腐,任是誰,也實在抗拒不了兒孫福利,抗拒不了美色啊。
.查查歷史,崇禎拿著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三眼銃,走到梅山,解下腰帶,上吊,只有一個太監陪著他死,他曾經保護的忠良們全部剃髮留辮,不知羞恥的跪迎蠻夷。彌留之際,他聽到太監的喃喃自語:若是魏公公在,韃子斷(絕對)不能打進來~
.實話實說,我是來騙贊的,我被知乎刪了二百多帖子,覺得我說的有一點道理,請給我點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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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點贊!看了看回復,次序是這樣:1崇禎上台,2崇禎殺魏忠賢。3韃子繞過山海關,一直打到北京,崇禎殺袁崇煥。4闖王入北京,5韃子入主。崇禎重兵一直防備韃子,所以我的帖子沒毛病。
.了解明史的都清楚,如果崇禎和屁民站在一起,和屁民一起殘害忠良(官商集團),李自成也不會起義,韃子也不可能打進來。可惜,崇禎堅定的與忠良站在一起,殘害屁民,天下反,滿清入,就是必然結果。
.至於說魏忠賢有兒子,那就是腦殘黑。明史記載,他只有一個外甥一個侄子。還有人說清官多的是,你說多就多了?你給我找出一個來,你公示他的財產看看。你說你自己清廉,這個你真是想多了,畢竟你又不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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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史書都是官商集團寫的,官商集團為了世代相傳的利益,必須歪曲歷史。太監都是文盲,寫不了歷史書,所以被黑了幾千年。你要是不信我的,你就信官吧。但是我告訴你,官的話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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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為什麼賣兒賣女?為什麼砍老二當太監?怎是一個窮字了得?崇禎也沒有錢,活活的窮死!那錢都哪去了?還有人墨跡忠良,沒看到我說的嗎?忠良者,領導幹部及其子弟是也,和你這個自詡忠良的屁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你說你是忠良就讓你當官了?別胡鬧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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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上吊的時候的確只有一個太監陪著他,這個太監說的什麼話,由於沒有第三者作證,沒有人知道他倆說的什麼,明史說崇禎說什麼什麼了,也是杜撰。正史都可以杜撰崇禎,為啥就不能杜撰太監,說到底這個都是一說,樓下不少人糾結崇禎和太監結說啥說啥,說啥你聽見了?推理也得是這句話:」朕無顏見魏公公於地下。」如果上天再給崇禎一次機會,你看他學不學朱重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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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三眼銃是不是當時最先進的,我認為是。
第一,三眼銃可以連續三發。當時火槍沒有這個功能的,放一槍得裝葯裝彈丸,很費事的。步兵對騎兵,速度很重要。當時還有比它快的武器嗎?戰漢連弩到是可以十二連發,可是明朝失傳這個技術了。
第二,三發之後,就變成一個鑄鐵狼牙棒,很可以掄幾下,沒準能砸一個馬腿,這不就賺了。鳥槍放完就是一個木棍,你說哪個威力大。
第三,為啥不是四眼八眼?因為,步兵對騎兵,最多三發,一百年前軍閥混戰的時候槍里就三發子彈,放完了就可以逃命。所以設計很合理,很先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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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已經反覆說了,太監要錢沒有用。給你多少錢你會賣老二嗎?還說忠賢貪污,查查歷史,抄忠賢的家,一共抄出多少錢!罪名是三百萬銀子,實際就查出三萬銀子,這是整個閹黨的活動經費了。所謂閹黨,絕大多數不是太監,但是,他們都是看不慣官商集團的受壓迫者。閹黨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目的走到了一起,這個目的就是打擊官商集團,造福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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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回復火槍和弓箭哪個厲害,要我說,神箭手厲害。明朝武舉考試,距靶心八十步,九箭中二,人大而靶小,如果是射人,八十步九箭中七。當時沒有炸藥,火槍也就是這個距離,但是頻率太慢,遠遠不如武舉的連珠箭。而三眼銃連續三發,是狼牙棒和火槍的組合,只要不遇到神箭手就可以拼一拼。在當時世界上這種連續發射的組合武器僅此一物,並廣范普及,是以最先進。否則崇禎啥槍弄不到,為啥帶著這個去上吊。
在文官體系做大,皇權式微的大前提下,閹黨是皇權最後的救命稻草。
只有弱弱聯合,才能跟強勢方保持平衡。
就像樓上說的,最後陪死的都是個太監。
而崇禎動了閹黨,則好比三國鼎立時期,魏吳聯合滅了季漢一樣。
季漢一亡,東吳即滅。
閹黨傾覆,皇權又能走多遠呢?
魏忠賢一倒,文官集團如禿鷲一般蜂擁而上,把剩下的閹黨撕得粉碎。等這猛獸吃完在盯向皇權時,崇禎哭都沒地兒哭。所謂眾臣誤我。
其實是樓上說的中策是上策,魏忠賢畢竟不是由崇禎提拔,閹黨這個黨魁肯定要換。但這個黨不能廢。
問題在於,閹黨已經被東林抓到了把柄,在換黨魁的過程中,會出現大量的變數。能否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交接,是個大問題。畢竟,內有東林黨穿小鞋,外有後金虎視眈眈,還有個天災鬧不斷的老天爺。
當然啦,這些都是後話,保住閹黨的架子不散是一切的開端。
可惜,崇禎連頭都沒開好。。後面就直接不用提了。。我只想說一個問題,魏忠賢死後被抄家,然後居然——沒有抄到錢。
按照文人們對魏忠賢的抹黑來講,魏忠賢死後被抄家,如果搜出大量金錢,那是必定要在史書中大書特書一番的,然而,居然沒有任何記載,錢呢?
更直接的證據是,抄家魏忠賢后,崇禎朝依然財政一貧如洗。和申倒了,嘉慶可吃飽了啊。
請問,如果魏忠賢是大貪官,那麼錢呢?
被抄家的官員貪了?好像是東林黨去抄家的吧?
如果魏忠賢不是貪官,那就有意思了,魏忠賢又是能吏,又是清官,而在號稱清流的文人官僚們,不但家中都藏有巨富,而且禍國殃民,這廂對比,真是有趣有趣。
有的時候,人是需要用一點常識來理解問題的。無論文人們怎麼抹黑和篡改歷史,常識邏輯改不了,魏忠賢是巨貪,但錢哪去了?文人們是清官,但是家財萬貫?呵呵。
當然,我沒有證據能證明魏忠賢是清官,但是猜測一下的話,魏忠賢可能不那麼貪的原因是,魏忠賢是真的忠,因為其權力來源是皇帝,所以他是真心為皇帝和皇帝的社稷著想。
而文人們呢?文人們的權力來源不是皇帝,而是儒家意識形態,文人崇拜傳統,也就是一種教權。所以文人們並不真的為皇帝的江山著想。因為反正只要儒家崇拜不改,他們的地位不改。所以滿清入關後拜祭個孔廟,之後就勢如破竹啊。
文人們有可能出現清官。因為出現清官有助於大眾對他們的崇拜,所以才出現海瑞式的清官秀,而其他絕大多數的文人,只需要一邊鼓吹讚賞這樣的清官秀,一邊偷偷貪就可以保證自己的階層地位永駐了。
但是老百姓們需要真正注意的是,誰對江山負責?文人們負責么?最後不過水太涼而已,真正終極負責的是皇帝,以及權力來源於皇帝,利益共享的魏忠賢們而已。
權力來源於皇帝的(或者其他什麼D的),對江山負責,但不一定對百姓負責;權力來源於群眾的(什麼選票制度)會為作秀討好群眾發各種福利各種許諾,卻不一定對國家負責,比如現在的西方政黨;權力來源於意識形態的(神教、馬克思、普世價值),只關心洗腦,什麼都不負責;權力來源於利益集團的,則只會為利益集團服務,比如現在的西方新聞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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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煩請諸位來質疑的,拿出一些乾貨,請給出魏忠賢貪污了那麼多錢的證據,以及貪污的錢的走向的證據。
既然要掰扯,那就說清楚,來反駁我的大概給出了兩種說法,一種,說崇禎已經抄到了魏忠賢的財產並充入了內庫,舉出了一個清朝的民間人士寫的雜記中的記載:「十二月,法司追論魏忠賢等罪,上命磔忠賢屍於河間。一日,上至贓罰庫,見逆賢珍寶。嘆曰:天下脂膏,被奴刻剝殆盡,忽顧金字賀屏,乃次相張瑞圖親筆,上大怒,即著回籍。」出自《明季北略》。
好啊,加入我們採信這種說法,那麼疑問來了,為何正史之中沒有記載這筆錢?要知道,劉瑾、嚴嵩、張居正抄家抄出多少錢,史上都有記載,魏忠賢這麼罪大惡極的人,貪腐最重要的證明,史上不記載?
接下來再問,既然崇禎已經抄到魏忠賢的財寶了,那自然應該有錢了,可惜,剛抄完魏忠賢的家,崇禎元年,因為欠餉,寧遠兵變,遼東巡撫自殺,崇禎沒錢。崇禎元年,陝西大旱,沒錢賑災,甚至陝西地方官員申請免除一年遼餉,崇禎竟然都不允。崇禎元年,蒙古林丹汗來見,往年每年明朝皇帝都給林丹汗二十萬白銀作為雙方的盟約保證,而崇禎這二十萬都拿不出來,導致蒙古投降滿清。
錢呢?錢呢?錢呢?
好了,某些人給了另一種說法,魏忠賢的錢被侍衛分了,好啊,咱就採信這種野史,據說魏忠賢帶了四十車財寶,被四十個侍衛分了,好了,每一個侍衛趕了一車珍寶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那麼請問,明朝不追查?你說四十車有一車沒查到,我信。你說四十車有一半沒查到,我也可以信,你說四十車一車都沒查到?
??????
我們就算四十車財寶,一車都沒查到下落,那這也是崇禎朝第一大案了吧,請問史料有記載么?刑部總要有卷宗吧?什麼,這也么有?
東林黨文人們篡改歷史,知道圓不過來,都不好意思編這個謊話,儘力迴避這個話題,你們幫他們圓這個慌倒是盡心儘力啊,孝子賢孫?
我再來講一個旁證,東林黨楊漣彈劾魏忠賢二十四條大罪,可有一條名字叫貪腐?最接近的一條叫搜刮,但是魏忠賢在為明朝弄錢,自然可以叫搜刮,這可不等於貪腐。
魏忠賢最後身亡,東林黨彈劾十條大罪,裡邊可有一條叫貪腐?
所以在東林黨於魏忠賢死斗時,什麼罪名都敢編時,都不敢說魏忠賢貪腐,相必當時是抓不到把柄,想必這方面魏忠賢沒什麼過錯。當然。魏忠賢死後,這幫人又可以隨意抹黑了,隨意打扮一下歷史這個小姑娘,反正有不學無術的後人盲信嘛,呵呵。
居然引來了大V,有趣有趣。既然大V提到了《玉鏡新譚》,那就一起來讀一讀內容,挺有趣的。
大V因為魏忠賢貪腐的證據的,首先就是這句「 文書房接出聖諭:「魏忠賢等不止窺攘名器,紊亂刑章,將我祖宗蓄積庫貯,傳國奇珍異寶,金銀財物,朋比盜竊,幾至一空。何物神奸,大膽乃爾。本當寸磔,會梓宮在殯,姑置鳳陽。」 」,這是崇禎下的魏忠賢貪腐的定性,但是呢,皇上要治罪,肯定是先給你安排個罪名的,如果說皇上下詔說的你有貪污,你就有貪污,那麼東林六君子正是按照貪腐被抓起來的,而且證據都在,而且東林六君子認了罪的,而且皇帝也是下詔承認了的,那麼你們認不認東林六君子是貪腐?不認?呵呵。
我們再拿這句搭配著別的一起來看,就會發現崇禎給魏忠賢所安的罪名,主要是「把皇帝內幣搬空了」,這很有意思,這說明魏忠賢不是普通的貪官,貪的不是行賄受賄的錢,人家貪的是皇帝老兒的錢哦,還是視其如乾爹一樣的木匠皇帝的錢。但為什麼這句話看著這麼像,為什麼老子家的內庫里沒錢了啊,不管不管,一定是你魏忠賢搬空了。
等等啊,木匠皇帝攢下很多錢么?木匠皇帝內庫一定有錢么?知乎都是誰說木匠皇帝又是打遼東又是三大殿,已經把錢都敗光了的?
既然崇禎皇帝已經都不管不管把內庫錢交出來了,後面進展如何呢?再看下邊的記載,「 慨自逆璫事敗,而伏國憲也,猶荷聖明寬厚,姑置鳳陽。然怙惡不悛,仍悻悻就道,擁護幾及千人,皆素所蓄壯士,身佩短兵,滿載金珠奇玩四十輛,騾馬數百騎,意氣揚揚,雄心未已。 」來了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十車珍寶的出處,注意啊,這裡是作者描述,並非官方記錄。然後這四十車珍寶的下場呢,下邊是有記載的。
錦衣衛千戶吳國安奏為欽奉聖諭事,奉聖旨:「逆惡魏忠賢及李朝欽縊死既真,該縣相視明白,姑與掩埋。其行李解河間府,同籍沒家產一併具奏。隨押內官唐升,著解來司禮監究問。家人六十兒、店主、騾夫,審無別情,即與釋放。該部院知道。」
巡撫保定等處右僉都御史張鳳翼奏為罪監投繯情真事,奉聖旨:「覽奏。魏忠賢、李朝欽縊死既真,姑著相埋。其行李,該地方官公同查點,與他見搜贓物進奏。逃犯李四、王選等,還著嚴行內外各衙門究緝。」
等等啊,傳說中的被侍衛瓜分了是沒有的事?寫的很清楚啊,都被官府收好了啊,那麼這四十車珍寶,到底有多少錢呢?謎底揭曉的時候來了——什麼?沒寫?哪裡都沒有寫??你們繪聲繪色的說魏忠賢帶了多少珍寶,然後正是統計清楚數量,做實魏忠賢貪腐程度的時候,然後就完了?
不但這裡沒有,我們繼續看其他地方的記載,弔詭的很:
「 ……,將祖宗內府二百餘年蓄積,庫貯傳國奇珍異寶金銀等物,通同盜出一空。當未蒙籍沒之先,用大騾車六輛,並摃夫無數,每日夜搬運寧府。家眷家貲,移於椿樹胡衕、燈市街,潛藏寓住。系未到官內官不知名李掌家、王掌家、高掌家押運,其餘分藏別宅。又有客氏在官男侯國興冒濫都督僉事,亦不合見客氏與魏忠賢暗通線索,無計不遂,輒與良卿同謀,肆行串盜,並內府服御珍寶,遞匿私室,堆積如山,難以枚舉。見今追出,陸續進內,並有各城抄沒贓私冊籍可查。又有客氏在官弟客光先、侄客璠,各不合冒濫恩蔭都督同知、錦衣衛指揮使。客光先冒領俸薪,自泰昌元年十月內起,至天啟七年十月止;客璠冒領俸薪,自天啟八月起,至今十月止。又有魏忠賢侄婿在官楊六奇,不合冒濫恩蔭左都督,冒領俸薪,自天啟五年二月起,至七年十月止。又不合於本年十一月內,令在官家人張山、王二,將衣被椅卓等項,用車裝回。行至蘆溝橋,被南城兵馬司吏目胡拱辰拏獲,呈解本城王御史。將衣被等物,見在變價助餉。又有在官孫司房,即孫應奇,韓長班,即韓翼,馬科,各不合故違誆騙財物。計贓犯該徒罪以上,發邊衛充軍。情重者,仍枷號三個月,發遣事例。乘機挾詐銀二百八十二兩,侵匿在家,已經追出,進內。比應奇等三人,又將良卿貲財十箱,同未到官傅長班及先存今故寧師傳,即應逢春,各不合聽從押送至在官范戚畹,即都督同知范守仁家內。比范守仁亦不合明知帑物,容留窩頓,旋復呈首在官。隨該北城掌印兵馬熊胤豐密楊御史,將各犯並所寄范守仁貲財,逐箱查明。有未到官僧浴光,原領魏忠賢元寶五百餘錠,不知所作何事等因,開列具奏題。 」
魏忠賢爪牙的貪腐,統計的非常之清楚,銀有多少兩,元寶有多少錠。而說魏忠賢的貪腐時呢,用了個虛詞:堆積如山,難以枚舉。是中國文人不識數,魏忠賢貪腐的數量太大數字認不出來了,還是傳說中的春秋筆法?
(注意看這句啊, 堂堂魏忠賢侄婿,楊六奇,還需要偷偷變賣官家的衣服桌椅賺錢,然後被抓起來了,這是什麼樣的精神,這是明朝版本的老虎蒼蠅一起打啊。 )
那麼到底有沒有地方說了魏忠賢貪了多少錢呢,還真的有的,注意啊:「 司禮監太監張邦治奏為恭進銀兩事,奉聖旨:「這逆犯魏忠賢莊房變價銀三萬九千五百四十九兩九錢二分,著交進內庫,照數查收。其未完二處,俟完日另進。該部知道。」 」——什麼?三萬九千兩?就這麼多?就算還有二處未完,能有多少?就算這裡只是魏忠賢的房產,那麼請問了,為什麼這裡能有具體數量,其他地方不寫?怕寫出來大家尷尬?
我們再繼續看啊,注意這句:「 楊維垣疏略云:「魏忠賢用事以來,以小廉小忠結先帝,以狠心辣手制群臣,以暗竊明攘養其威力權勢,而天下始側目而視,重足而立,旦夕莫必其命矣。」 」看得我撲哧笑了,作者你黑人的時候也不審核的清楚一些,彈劾魏忠賢,居然還說人小廉小忠?如果彈劾魏忠賢時,都能用得上廉這個字,那請問,真實情況又是如何呢?
當然了,我知道,我說也是白說,信者恆信,呵呵。
有些大V嘴臉真是可笑,我說魏忠賢地產三四萬的話,遠遠還算不上貪腐,這當然是相對而談,而大V就開始跟我玩技術性辯論,對我承認按照明朝的薪資待遇,魏忠賢肯定算貪污了,但按照明朝的薪資待遇,有他媽幾個官員不算貪污?三四萬多嘛,那東林黨李三才,葉向高百萬家產算什麼?我知道這只是地產不是全部,我有說全部?我說僅憑這些還不算,不懂?
然後,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歷史上一個大貪官,「主要」貪腐罪名是偷皇帝財產的,而且因為皇帝沒多少銀子所以偷得還是後宮珍寶,不知道魏忠賢是不是開天闢地獨一份,不去貪行賄官員的錢,不去貪平民百姓的錢,非要挑戰高難度貪皇帝的財寶,也不知道魏忠賢這種智商,是怎麼斗得東林黨屁滾尿流的。不理解啊不理解,嘖嘖。
再來看看大V張嘴閉嘴的史料態度,「明代除了皇帝殺人可以不受懲罰,其它高層人物竊取生殺大柄,終究難逃一報。嚴世蕃害了沈煉,自己搭進去了;張居正時期死了劉台和洪朝選,雖說不一定是他拿的主意,最後大公子張敬修自盡,算是賠命了。這當然談不上因果報應,微觀上看是政治鬥爭的結果,宏觀上則符合皇權政治運行的邏輯。」 請問這種因果輪迴的玄學觀點可有史料依據啊?
??沒有?哦你玄學都搞出來了叫尊重史料,我分析魏忠賢去冒高風險貪污皇帝後宮內庫珍寶不符合常理和邏輯,叫無事生非?嘖嘖。
且不論魏忠賢本身忠奸,到底有沒有二心。
單說其站的陣營,他是皇家鷹犬,代表皇帝的利益,也就是在當時大明朝廷的利益。
在當時國家的財稅系統岌岌可危,東林黨代表的江南資本官僚階級(或者說已經不止江南),都是吸大明血而長肥的。舉例說明李三才交通鉅賈,自己也經商,反對國家收商稅,積壓個人手工商業,兼并土地,簡直是國之巨患。
而當時皇室能用的,則是廠衛和部分並非官商勾結的官員。(不過很不幸的是東林成功把持了清流言官,宣傳手段一流,加上黨同伐異,徹底搞臭「閹黨」)
內廷誕生之初,即是為了制衡外朝權力過大。。好吧有點跑題
崇禎殺魏忠賢,換上自己的人,對實現權力的過渡,幫助自己掌控是有好處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嘛,當然魏公公本身如果表現順從點應該不會有太多事,不過想想崇禎被文官洗腦那樣恐怕是不懂自己的利益都去哪了)
最大的錯是崇禎罷免了內廷!錯錯錯是他的錯~收不上稅來!被文官蒙蔽!對下層的掌控力大大減弱這些都是這樣做的弊端。
總之,崇禎初期被文官擺的這一道,埋下了最深的禍根!
天啟七年(1627)秋八月,朱由校駕崩,信王朱由檢即位。朱由檢素來熟知魏忠賢的罪惡,自己深加戒備,魏忠賢的黨羽開始恐懼了。楊所修、楊維垣先攻擊崔呈秀以試探朱由檢心意,主事陸澄原、錢元愨,員外郎史躬盛於是紛紛論奏魏忠賢,但朱由檢還隱而不發。
於是嘉興貢生錢嘉征彈劾魏忠賢十大罪:
一與皇帝並列,二蔑視皇后,三搬弄兵權,四無二祖列宗,五克削藩王封爵,六目無聖人,七濫加爵賞,八掩蓋邊功,九剝削百姓,十交通關節。
奏疏呈上後,朱由檢召見魏忠賢,讓內官讀給他聽。魏忠賢非常恐懼,急忙用重寶賄賂信邸的太監徐應元,求他解救。徐應元是魏忠賢從前的賭友。朱由檢知道這事,便斥責徐應元。十一月,便將魏忠賢發往鳳陽安置,魏忠賢在鳳陽途中,仍豢養一批亡命之徒,朱由檢聞悉後大怒,命錦衣衛前去逮捕,押回北京審判。李永貞得知消息,連忙派人密報魏忠賢。
魏忠賢自知難逃一死,行到阜城時,聽到後一項命令,便與同夥李朝欽在阜城南關尤氏旅店痛飲至四更,最後一起上吊自殺。朱由檢詔令將魏忠賢肢解,懸頭於河間府。將客氏鞭死於浣衣局。魏良卿、侯國興、客光先等都被處死,並暴屍街頭,還抄了他們的家。在抄客氏的家時,得八名宮女,大概想仿效呂不韋所為,所以人們尤其憎恨她。
崇禎二年(1629年)二月,朱由檢命大學士韓火廣等人審定逆案,這才將魏忠賢的黨羽盡數逐出,東林黨人又得以進用。那些與逆案有關的人日夜圖謀報復。其後溫體仁、薛國觀之輩相繼執政,他們暗中排擠正直人士,為翻逆案做準備。朱由檢也厭惡廷臣結黨營私,於是又委任宦官,而逆案中的阮大鋮等人終於肆毒於江左,直到滅亡。
公元1644年,崇禎皇帝在赴景山上吊自殺,死前他幹了一件令人驚詫的事情——收葬魏忠賢遺骸,厚葬於香山碧雲寺。將死之人,為什麼還要干這樣一件看起來沒用且自打耳光的事?
我們知道,崇禎在天啟七年繼位,八月底登基的他,僅僅過了兩個月,就開始對皇兄信任的大太監魏忠賢下手了。撤銷魏忠賢宮內外一切職務,發配到鳳陽祖陵司香,不久,又下令對魏忠賢由發配改為抓捕,錦衣衛派員對魏忠賢嚴加押送,對跟隨的餘黨,立即擒拿。
據說發配途中的魏忠賢得知此訊時,正在一家客棧聽小曲, 逮捕令加上凄涼小曲,使魏忠賢萬念俱灰。次日凌晨,魏忠賢在住所上吊自殺。
隨後崇禎皇帝開始討伐閹黨,對亂政太監開始大規模清算。
他下令召回諸邊鎮的鎮守中官,使宦官不能再擁有兵權。即位之初的崇禎帝,對宦官深具戒心,禁令不斷。下令宦官非奉命不得出宮門,讓宦官失去交接外廷的機會。
但是十七年後,崇禎皇帝又幹了厚葬魏忠賢這等令人捉摸不透的事。
有一種說法,是崇禎之所以這麼做,是在四面楚歌之際,聽了隨從太監曹化淳說了這樣一句話——「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
顯然,在太監們心目中,魏忠賢比東林人那幫大臣更能幹、更實用。
那麼,崇禎是不是最後也是如此默認呢?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崇禎執政十七年,最大的變化,是對宦官的態度的轉變,在執政之初,他殺魏忠賢,體現了對宦官極度厭噁心態,而在執政中後期,他對宦官的態度又好轉起來,回到了皇兄天啟皇帝當初的怪圈,重新起用太監。
這位痛恨宦官的皇帝,下令免去那些在天啟朝被逮捕處死的閹黨官員的「贓款」,釋放他們的家屬。 京畿衛戍之權、監督軍隊之權,統統交付宦官。從討厭到依賴。這是為什麼呢?
不能排除,是大臣無能與無忠,令其皇帝失望。其次,只有太監,對皇帝亦步亦趨、言聽計從。崇禎皇帝或許感到,大臣們離心離德,還是身邊的奴才太監最聽話、值得信任。
在李自成大兵壓境的危急時刻,崇禎在生命最後時刻做了深刻反思,繼位當初,剷除魏忠賢閹黨後,他重新起用了倡導儒家思想的東林黨人及復社人,但是這些人在國內動蕩、邊關危急的存亡之際,擅長空談、治國乏術。懦弱、酸腐和無能令其大失所望。而洪承疇等能臣,又在關鍵時刻,投敵變節,令信任他的皇帝顏面掃地。
崇禎帝朱由檢臨死前,寫下一段著名的遺言:朕涼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
顯然,這位亡國之君把亡國之責算在了外廷下大臣頭上,而沒有指責內廷的太監。
而他信任的太監,在國家危亡時的表現又如何呢?史書記載,這批宦官「挾勢恣肆」,掣肘將領,侵蝕軍餉,避敵殃民,謊報軍情,冒功請賞……無所不用其極。崇禎最後時期讓他們守城。結果李自成進京時一聲炮響,這支龐大的不男不女的特種武裝,立即作鳥獸散。
歷史不容假設,但是不止一種答案。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以魏忠賢為代表的太監群是皇帝的好奴才,但身心殘缺的這個特殊人群中,不可能出現憂國憂民的政治家,這樣的人,即便有心護主,也無意救民,從來不可能成為歷史「正能量」人物。
史事也證明這一點,清兵入關,愛新覺羅氏坐穩了中國江山。對明朝政體照抄照搬的建州女真人,起初對中國太監也是極度惡感。康熙四十年,清帝下令將魏忠賢墓夷為平地。
借首輔 溫體仁的一句話,魏忠賢為了給熹宗修三大殿,兩年半搞出594萬兩一年遼響。
崇禎時打仗各種哭著喊著沒錢。
李自成進京前,崇禎勸捐才得20w兩,李自成進京後搜颳了多少?
從邏輯角度來看,魏忠賢不死,皇帝不缺錢(別管把錢用哪裡),打仗有錢。崇禎被認為是窮死的,所以推到出魏忠賢不死,大明不亡。
其實這邏輯和魏忠賢死不死沒關係,只能說不夠英明的「明君」,比有自知之明的昏君更可怕!上策是不動,魏並無篡權野心,並且有持家的能力。閹黨本質上是皇帝對抗文官集團的工具。中策是動,但是很快再樹一個像魏一樣的自己人。下策就是崇禎乾的那樣。
動他不是不可以,而是一定要把接替他的人安排好,要保證平衡,只清除少數,而保留閹黨的勢力。
政治是講平衡的。尤其對於崇禎這樣不是開國雄主的普通皇帝,去面對整個文官集團的時候必須把自己放在一種超然和仲裁的地位,必須注意力量的平衡。
其實,個人感覺魏忠賢的野心不大,對皇帝還是忠誠的,短期最好不動,等自己的親信實力雄厚後再找機會貶走,最好不要殺掉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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