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中國大陸青年人在公共場合的提問顯得質量不高,原因有哪些?

在各種沙龍或講座的提問互動環節,中國大陸的大學生或青年人作為提問者,問題普遍很傻。


吾輩與大陸青年之座談交流中,普遍感受到如下之問題:

其一、雖曰『提問』,但大陸青年往往混淆『提問』與『發言』之區別,慣於將提問視作發表自我感受之契機。其所言雖有理有據,卻往往並非提問,也並非希望對方回答,而僅僅是發表『我認為』和『我覺得』,或者『我所知道的是』。

其二、所問之問題,通常為『如何看待』類問題,而非真正之疑惑,亦非基於自我修養而提煉出之提問,因此便少建設性。例如於哲學座談上問諸位學者『如何看待康德之思想』,或『如何解讀薩特之學說』。此類問題非真正之問題,缺少提問者自身之思考與疑惑,若傾向於此類提問,便略顯缺乏尊重

其三、在多數之場合,大陸之唐人青年愛問宏觀之問題,愛問泛論之問題,而絕少問細節之問題。例如愛問『美國人如何看待中國文化』(亦落入『如何看待』類中),或『日本教育有什麼值得中國學習借鑒的地方』。此類問題,提問者雖有心交流,卻流於泛泛之談,或老生之談,答者亦難給出精彩之答案。若能於此類場合提出具體而微之問題,如問農業專家之機器耕作細節,問歷史教授明代漕運之具體方式,則於問答雙方皆會有所裨益。

其四、愛問常識類問題。所謂常識者,便是通過今日之一般資訊渠道(如Google)便可得到之答案。此類問題顯得缺乏誠意,便自然難成為好問題。

鄙人誠願指出可能問題之所在,而非意在批評唐人之青年。既為鄙人個人感受,則必定會偏頗有失,願請諸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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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早以前就在這裡說過,中國人喜歡問不是問題的問題。佐藤謙一先生總結得很具體。那麼,為什麼中國人不會提問呢?因為我們是答案式教育——即直接告訴你答案,不用你思考。所以輪到他提問的時候,基本上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以前我參加一些讀者見面會活動,最怕的就是跟讀者互動環節,要麼有人說出二里地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要麼問一些大而無當的問題,讓人無從下嘴,要麼就是問「你對過年放煙花這件事怎麼看」之類的問題。
所以,知乎上邀請我回答問題,如果是個問題,我會很認真回答。如果不叫問題,我都極盡嘲諷挖苦貶損之能事,目的就是讓有些人知道什麼叫提問,長長記性。好多人認為我無禮,不尊重提問者,回答不認真。我草,丫問的問題那麼蠢,我還認真回答,那我得多傻逼呢。
你說嗯哼不恩哼?


這個問題還真研究過,當時我得出的結論是:
中國學生在提問的時候體驗著更多的壓力。


教學相長,我自我感覺學生給我帶來的最大的財富是他們的問題,做科研多了,非常容易偏執,思維狹窄,而學生們的提問時常讓我找到不同的角度切入,所以我是非常喜歡被提問的人。
為了保證我能從學生身上學到東西,我曾在兩個班級做過小測驗,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1.學生從想要提問到真實提問一般需要花費平均3分鐘思想鬥爭。
2.在提問過程中特別容易迎合。
3.為了提問而提問的現象比較普遍。


1.學生在這3分鐘的思想鬥爭中想著什麼?
a.同學會怎麼看我
中國的集體文化,周圍對個人的壓制很大,一般只有非常有自信的學生才敢提問。中國學生在課堂上很怕自己凸顯出來,如果自己凸顯出來,一定要非常優異,不能普通。
所以學生會不斷衡量這個問題該不該問,而不是集中思考自己的提問內容。
b.老師會怎麼看我
中國教學是一對多模式,為了保證效率,所以教師會被文化或者制度賦予權威。根深的權威模式使得學生很在乎老師的眼光,會不斷思考,如果我問出來了,老師會不會覺得我幼稚?
我這樣問,老師會不會不耐煩?
中國的權威模式使得學生誤認為提問是對權威的挑釁,而面對和權威的衝突時,學生更容易壓制自我。


2.提問時的迎合
基於以上第一點,學生在提問過程中非常容易緊張,一緊張經常斷了思路,而無法專註於和老師討論。
這時候老師怎麼解答都是對的,因為學生已經聽不進去了。

3.學生的提問時常不是為了問題本身
很多時候學生的提問不是真的有疑問,而是為了展示自我:看,我懂這麼多,所以能問出問題來。
這時候學生並不期待老師的解答,而是只要問出來就結束了,類似刷存在感這種。

總而言之,中國學生賦予了提問太多的與問題無關的價值。


因為是很小樣本的研究,所以必然不全面。


原因是回答質量不高,答案質量和提問質量兩者相輔相成。

親眼見到過的一個實例:去旁聽一門研究生課程,頭一節課坐在我旁邊的一位中東學生總是提出一些非常「低級」的問題,比如「這個拉普拉斯變換怎樣求?」「什麼是矩陣的特徵值?」「什麼是共軛復極點?」(這些問題基本上最遲大二就應該掌握,可這位前來攻讀博士的哥們顯然對此毫無基礎,不知道他怎麼通過入學篩選的。)老師盡量用簡單的語言來回答,並向他推薦了幾本基礎的數學書籍。等過了幾個星期,這位仁兄的已經基本掌握了這些基礎知識並跟我們一起討論當時的課程內容了。

同樣的例子在許多英語論壇上也看到過,最簡單最基本的問題,通常認為「不應該」出現在某些問題,一樣有人給出詳盡細緻的解答。但是反觀中文論壇,甚至是知乎這樣用戶素質比較高的地方,也依然存在著大量的「簡單問題」沒有人屑於回答的情況出現,最多是給一句「回去看看書再來吧。」之類的嘲諷。這固然有提問者本人的技巧問題,可是我認為我們也應該盡量去幫助那些提不出「高級」問題的人。比如樓上的那位老兄,如果所有的人都不屑於回答他的問題或者告訴他「回去看看書再來吧。」,他是否能達到跟大家正常討論的程度呢?恐怕很困難吧。


1、沒聽懂,或即使聽懂,但知識儲備不足,無法提出更深入或有擴展的問題。
聽過一些講座,事後反省自己確實有點湊熱鬧,只是沖著演講者名氣或對內容有點興趣,並未事先做功課,知識儲備不足。這種情況應該比較普遍,經常場面會很冷,而組織方又會要求或暗示大家積極提問,我參與過幾次就是當時老師或領導看著場面冷,指定某個人提問。個人感覺國內大環境普遍功利浮躁,即使在學校和學術圈也是如此,體現在學習和科研上是貪多,貪快,聽講座也是,蜻蜓點水,泛泛而聽,不太認真和用心的居多。

2、思維能力的問題。
這個和為什麼國內缺乏創新精神,國內網民素質為什麼低的原因是一樣的。現在大陸青年人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有開放和樂於表現自己的個性,很多主動站起來的人都具有這種個性,這是種進步,但有時思維能力和上面所說的知識儲備跟不上,導致問題質量低。

3、缺乏提問技巧和經驗。
即使在知乎提問,可以反覆斟酌,也常在問題提出後,發現他人的反應和自己預期相差很大,然後發現表述確實有問題,提問是需要技巧和在實踐中積累經驗的。大陸年青人這方面的訓練的確很少,我看到的很多提問者都非常青澀笨拙,一方面我會為一些問題感到汗顏,另一方面我會佩服他的勇氣,並且自問如果是我,我能提出更好的問題來嗎,或者即使我有好問題,我能在短時準確表達出來嗎?

4、缺乏自信。
有勇氣站起來的是極少數,而大多數都放在心裡了,要麼不敢當眾站起來,想想眾目睽睽下說話都害怕,還是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緊要問題;要麼生怕自己的問題不好,受到嘲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站起來了,也是很緊張,我就體會過當眾站起來說話,一下子腦子裡像空白了一樣,完全詞不達意。


1、炫耀式「提問」,目的是凸顯自己。一定要加自己最近見了什麼牛人、參加了什麼牛X活動、發表了什麼牛X文章、去了哪些牛X地方諸如此類的前綴。炫耀後只是btw提個問,問什麼無所謂,抑或是只為表述自己觀點,與當日主題或嘉賓無關。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
2、崇拜式「提問」,一種是激情腦殘:「我只是表示喜愛之情!我喜歡讀你的書!愛死你的節目了!」明星式嘉賓的腦殘粉不代表平時腦殘,只是在公開的氣氛中被光環迷了眼,「我的眼裡只有你!我的腦子不轉個!奏是喜歡你,奏是喜歡你!」;另一種是太客氣,總喜歡代表大家歡迎、感謝、喜愛嘉賓或主辦方,被「三個代表」荼毒過深。
以上兩種不算提問,但是經常出現在各種論壇沙龍講座上,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總感覺碩大的「尷尬」在會場升騰。
3、欠練。眼高嘴低,心寬理薄。內心住了一個世界,問出來卻不是那麼回事。邏輯能力,表達能力欠佳,自己沒有強大到順暢提問的水平。
4、緊張、拘謹。


我們的教育體制從最基礎的等級,到最高等,都不是用來培養能 "在公共場合明確且犀利表達自己觀點" 的學生的。
如果都是那樣的話,黨國還能繼續是黨國嗎?

----------另,
--&>為什麼沒有人說到我們的語文教育的問題?個人看法,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除了之前的回答者提到的大環境和獨立思考能力欠缺的原因,基礎教育 (如語文) 的缺失絕不能小視、忽視。

使人識得禮儀教化,繼承先人文化精髓的重任,在今天的教育方式下,有比較大的一部分都落在了語文教學的身上。回想一下自二十多年前始的 "重理輕文" 思維,讓多少所謂優秀的理工學生,也包括很多經濟人文學科的學生,根本就沒學好語文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很好地運用漢語寫文章、說話、表達自己。

更遑論在台前人前冷靜提問,爭鋒相對,友好討論,博得眾彩。

中國社會的種種弊端,有政治體制的問題,但歸根結底,可認為是教化無方。我們的執政者或許沒有一個清晰的長期教育路線,當然了,就像我們的外交經濟種種政策一樣,都沒有長遠眼光和計劃。已不足為奇。

教育,萬端之根本,國之所倚。


講個自己經歷的事。上次作為院就業創業部的成員,被迫參加了本地市級商會舉辦的一次校園行的講座,一個似乎很熱衷參加這種講座的學生搶著舉手提問一個老總,說你覺得商人和企業家有什麼區別,我當時就被愣住了,這算是什麼問題?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麼?老總的回答也十分的沒有新意。還有一個創業失敗的學生問,老闆你怎麼管理自己的下屬?這個問題稍微不顯得空泛,但也是一點水平也看不到。

提出這種問題的大學生,大部分都是對某個行業或領域的了解並不深入的人,他們對這方面的了解,往往是通過微博,新聞,論壇等有限狹窄的網路渠道獲取的一些碎片化的知識,但是這些知識太碎片,並不足以支撐起一個完善的知識體系,甚至連一個最基本的知識框架都構建不起來。就舉現在熱火朝天的大學生創業來說,現在很多大學生一談創業,開口閉口都是互聯網思維,雲數據等專業的名詞,看似很專業,實則大部分人對創業的理解也就僅僅只停留在這些詞上,什麼意思呢?就是說他們只憑自己的經驗和自身的理解去勾勒出這個詞淺在的字面含義,對這詞的理解僅限於字面意思,一涉及到更深入的專業知識就蔫了,什麼都不懂。創業這個問題是中國大學生在很多專業很多領域表現出的那種似懂非懂,對行業的理解流於表面的現象的一個影射而已。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大學生在這些領域自然沒有更深層次的見解,似懂非懂之下,細問下去,就招架不住,這樣一來,提問者提問的問題自然沒有深度,水平太低。專業的問題提不上來,只能用一些空泛的問題來充次。

私以為,大學生尤其是應屆畢業生生應該培養自己對某個專業領域有深入學習了解的意識。在這個時間和知識呈現出碎片化的時代,我們通過微信微博等網路渠道獲取碎片化的知識已經成為了一種獲取知識的主流方式之一,這種方式固然有弊端,但好處也不言而喻,我們不應該逆勢而為,拒絕這種方式,如若能以某碎片化的知識為切入口,通過全方位的搜索獲取這些領域的知識,建立起一個相對系統的知識框架,那麼就能揚長避短,消除這種獲取知識的弊端,同時也利於我們利用碎片化的時間學習知識。初入職場的大學生很多都不會再有時間去系統的學習一些與自己職業看似毫無聯繫的知識,功不唐捐,你不知道這些看起來現在沒用的東西會在以後的某個節點發揮出多大的作用,不然怎麼說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呢。

最後在嘮嗑一句吧,當大家的提問的都是「如何看待」「怎麼理解」等泛而空的問題的時候, 你卻能從某個細節的問題切入,或垂直或縱向的淺談對這個問題的見解和看法,順勢引出自己在其中的疑惑,這種或垂直或縱向的深入式提問,能讓人耳目一新,提問者間的提問水平,素質高低,立見高下,當然,這種提問必須建立在你原先對這個細分領域有一定的知識儲備才能夠發問得出的,非沒有深思所不能得。


俺在這個帖子里部分回答了這個問題:
http://www.zhihu.com/question/20378647/answer/15016787

會提問,首先要會傾聽對方的發言。聽得仔細,聽得明白,才能問出靠譜的問題。

但想想看,大陸的年輕人,在家裡、在學校,有多少機會是得到過很好的傾聽的?倘若得到過很好的傾聽,就會得到很好的了解和理解,從而得到很好的引導,包括如何提問的引導。

一個一直都沒有得到過很好的傾聽的年輕人,很難指望他長大後也懂得很好地傾聽別人的講話。因為被很好地傾聽,意味著被很好地理解,被很好地尊重。

支撐著好的提問能力的,是足夠的尊重。

所以,若想提高大陸年輕人的提問能力,且先請鄙視不會提問的年輕人的成年人們,亮出你的耐心來,先去耐心傾聽年輕人的聲音,理解他們的苦惱,弄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問出SB的問題來,而不是急著先把他們甩回去。

亮出這種耐心,並不見得就等於每次遇到年輕人提問都去回答,而是或許可以體現在多反覆提供一些這樣的鏈接(文章或書)給不善於提問的年輕人看,比如:

1.如何提問
http://www.legal-theory.com/1354.html

2.如何清晰地思考
http://mindhacks.cn/2008/12/18/how-to-think-straight/

3.學會提問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1504957/


我作為90後試圖通過自己的角度回答這個問題,希望可以提供一個新的視角,促成大家一起來探討這個問題。

看了其他人的答案,有些人提到了「面子」和「預先準備」這些說法,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原題之意。原題應該是假設在提問人自信而問題得體的情況下才有的問題吧。
相對來說,很多中國大陸的年輕人和學生在Salon還有其他一些(現實)論壇上提問的確有些不痛不癢,但是並不是全部,至少我所見的學校中很多都可以和香港的學生(在語言方面不構成任何障礙的情況下)進行很精彩的辯論。不過,既然有人提出這種問題,我認為這不會是個案,而是大陸年輕人提問不痛不癢已經成為了一種大家平常很容易見到的現象。當然這是一個不太好的現象。


我認為,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有以下幾點:

  • 缺乏深度閱讀和思考。有人說90後是互聯網的原住民,這一點我絕不否認——從我身邊的關係網來看,大部分的初高中生還停留在淺度閱讀中,很多人閱讀的東西除了課本就是漫畫、輕小說、網路小說或者是微博。前者中其實不乏許多精品,但是更新速度有些太低,有一些當下的精華沒有被收錄,而且老師在講課的時候也更多地偏向如何快速提高成績而非引導學生進行深入地探討。而後者這些快餐式、碎片化、淺顯式的東西會促使人們不自覺地接受新的消息,讓你省略了思考的過程(實際上也要求你不要思考)。學生們缺乏了一種深度閱讀的能力,然後就會缺少思考。缺少思考就會導致「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師焉,或否焉,小學而大遺」的現象。對於作品的思考是個很重要的過程,它可以引導你理解作者的寫作意圖,理解作者的思想思維,同時這些理解能夠引起對於真理、人性和人生的探求。也正因有了「探求」,才會「提出問題」,提出好問題。缺少了思考的閱讀(行為),如同一個缺少了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 社會閱讀氣息不足。有調查稱,中國人每年平均閱讀書籍數不足10本(具體數字已經不太清楚,如果誰知道的話歡迎聯繫一下我),既然有這樣的不崇尚閱讀的社會,那麼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不愛思考的人。我始終認為,如果一個社會的人文氣息不足的話,那麼這個社會一定是功利氣息特別濃厚的社會,這種社會也是危險的社會,因為人人都以功利為目的,缺乏對人文的思考,自然也不會有一些高質量的問題。
  • 重理輕文的思想。套用蘭小歡《一轉念》的一句話說明即可:

    所謂的「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因為「走遍天下」是不需要「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的,行屍走肉也可以走遍天下,而且從來不懂得怕。

怎麼辦?
反思我們(90後),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試著閱讀文學、思考文學,然後儘可能地與他人探討,而非只懂得拿起手機刷微博,打開電腦看動漫。閱讀文學會使你有一種探求之慾望,與他人探討這些文學的過程中會有新的啟發、新的思考。久而久之,在Salon和一些大趴上就可以提出一些「拿得出手」的問題了。
當然,我覺得學校或者家長可以適當引導學生進行文學類閱讀,讓他們感到文學的魅力(雖然我覺得是廢話,不過也只能這麼說了,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政府方面,我覺得也可以有意識地建立閱讀型社會,引導、鼓勵大家閱讀文學,探討人生。

以上。


提問方式和提什麼問題反應的是一個人對事件的切入角度、對相關信息的掌握程度以及思考的深度。

首先從對事件的切入角度上講,我覺得中國學生確實有個不好的習慣:怕為難演講者,害怕讓對方丟臉。因此很多人提問都不溫不火,無法觸及問題本質,只能問一些大家都想得到的不痛不癢的問題。另外,中國大學生似乎比較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不知道怎樣思考問題,因此在面對一個新事件時,不知道該從哪些方面去了解,找不到合適的切入角度。

其次,我不能說中國學生視野狹窄,說到很多熱點話題、熱點領域,很多大學生都能聊上幾句。但是我不得不說中國大學生很浮躁,他們掌握的信息是碎片化的,不成體系的,對很多具體問題缺乏深入思考,更多的時候只是抱有某種態度:肯定或否定。缺乏與話題相關的背景信息,要想提出好問題自然很難。

最後是思考深度的問題。中國的教育有很大的一個問題,太喜歡灌輸向學生各種結論!中國學生讀十幾二十年書,學到最多的是各種結論,而不是如何去思考。因為缺少思考,所以思考也很難有深度,自然也提不出好問題來。


因為在你小學的時候問一個數學老師關於微積分的問題,你很可能不僅得不到答案和讚揚,而是被罵一頓。(因為不考)

更別提政治老師那些事了。


你也不先問問去聽講座的中國大學生都是心甘情願去的不是…


去年在香港的時候,旅行團的一個活動是參觀菜園村。這是一個在香港很有名的農村,位於新界。說它有名,不是因為它的風景秀美,歷史古老。之所以三天兩頭出現在電視、報紙上,是因為特區政府很快會在它的旁邊修建起一座高速鐵路。而這些世代務農的人們,將不得不搬離這裡,面臨無地可種的境遇。

我們去的時候,有兩位學者接待了我們。一位是在嶺南大學做研究的周思中;而另外一位,則是因為保護天星、皇后碼頭而著名的本土行動者,朱凱迪。兩位都是反對修建高鐵的社運人士。他們志願幫助菜園村的居民解決眼前問題,比如整個村子要搬往哪裡;如何與政府溝通協商,儘可能地推遲動遷時間;搬遷後如何重建一個菜園村出來。因為常常要親自來這裡,久而久之,對這裡產生了感情,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開始了務農生活。

需要解釋一下的是,有些人聽到本土派就聞之色變,認為這是一個聲援港獨的派別。事實並非如此。以羅永生,葉蔭聰,朱凱迪為代表的本土派,他們從來沒有歧視大陸的言行。反而因為香港近些年的民間情緒而深感焦慮,希望可以做些事情改變這種狀況;再加上他們一直對大陸的民運比較支持,也常被人罵「大中華膠」。而近些年歧視大陸遊客的是陳雲那個脈絡下的城邦自治派,這和本土派有本質區別。

周思中是個很奇特的人。當朱凱迪給我們介紹菜園村歷史,抗爭過程,以及村民的故事的時候,他走了進來。他的皮膚黝黑,剃著圓寸,腳蹬一雙解放鞋,一副農家子弟的樣子。但他的眼中閃現出的,絕非無知的懵懂,而是風浪之後的平靜。站在那裡,是怎麼也想不出來他是個嶺南大學的學者。後來他自己說,脫下農裝,每周去嶺南上兩次課。然後回到菜園村,繼續當農民。這樣的角色轉換,一般人聽了都會感到驚訝。

這些對話,都是朱凱迪的講演結束後,周思中帶我們去參觀高鐵工地的路上講的。和我們同行的,還有一個來自台灣宜蘭的建築師,黃聲遠。他從耶魯畢業後,回到宜蘭,這個距離台北一個小時車程的小城市。從此紮根在那兒,做了二十年的公共建築,並且成立了一個建築事務所。名字很有野趣,叫「田中央」。在旅行團頭兩天的行程中,他已經和我們做了分享。他說,不做與宜蘭超過二十分鐘車程的項目,再貴也不做。

高鐵工地本身其實沒什麼好參觀的。巨大的天坑,中間是無數根鋼筋從地底升起,遠看像一片能殺死人的雜草。周圍還有無數的挖掘機在運作。當我們走在外人能接近的,這個工地的最深處的時候,周思中停下來問我們,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一個來自大陸的女生舉了手,問:「香港和大陸簽的CEPA協議,讓很多蔬菜都能出口到香港來。這對於香港民眾的生活水平有沒有什麼影響?」

這是個還可以的問題,畢竟沒有忘了回答者的身份,他是個半職業農民。周思中耐心地做了回答。

然後建築師舉手了。他問了一個讓我很難忘的問題:能和我們講講,你的一天都在幹什麼嗎?

其實這個問題出來,答案已經不重要了。聲遠老師點出了我們提問題時都會遺漏的一點,就是對人的關懷。我們都在想,農民的生活,誰沒有從書里讀到過?天不亮起床挑水,然後燒飯。太陽出來就下地,耕耘。一忙就是一天。傍晚回家吃個飯。晚上出去打個牌或麻將,八九點回去睡覺。第二天又是如此。

可是這樣,和一頭蒙了眼睛的牲畜有什麼區別?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情感,有觀察。在最重複、乏味,乃至枯燥的農耕生活中,他也會有所感悟。原來能一口氣挑兩桶水,今天發現只能挑一桶了:這是對衰老的感悟;原來以為施肥太少,結果發現莊稼都燒死了:這是對經驗不足的感悟。我們之前對於農民這個群體的,程式化的認知,實在是太不尊重他們作為個體的存在了。更何況對方是個學者,內心定比一般人來得敏銳,感悟也更加豐富。

問題,實在不是為了提而提的。這是因為你關心這件事,這個人,希望了解到更多他不曾提及的內容,才會把提問,作為你們之間交流的延伸。而且這樣一對一的交流,能幫助我們跳出普遍性的理論框架中,去追尋獨特個性的精彩,因為沒有兩個人的生活是完全相同的。提問時,要把自己放的最低,用謙卑的態度來讓自己哪怕最細小的疑問得到滿足;而不是將提問作為一種智力的炫耀。那樣的話,即便得到了答案,也會因為預設立場,浪費了它的價值。

回過頭來看那位女生的問題。評論中有人說,不要怪中國教育,它培養出來的人也並非都是一樣的。但我個人認為,中國教育中所提倡的宏大敘事,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這樣尊重個性、差異的思考方式。我無意於從大一統國家的傳統,到宣傳機器的洗腦教育入手,探討為什麼中國教育要提倡宏大敘事。但這樣的選擇性忽視,幾乎每天無數次的發生在我們的身邊。動輒把宏觀的經濟數字掛在嘴邊,每個人都能就一些話題展開廣泛而不深入的討論,比如經濟,軍事,能源開發。這幾乎是想中央之所想,急中央之所急。但與此同時,他們對於身邊的事情一無所知。這個城市的方言正在消亡,傳統習俗正在逝去;就連直接影響城市居民的,一些公共項目的落成,他也無動於衷。之前侃侃而談的「負外部性」,現在又到哪兒去了呢?

這樣的教育,早就把人和土地,人和社會的聯繫剪斷了。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個數字,沒有人。

周思中最後跟我們說,將來希望在菜園村成家,讓自己的孩子在田間成長。


缺乏幽默感和大師情懷的表現
想想外國的大師是如何認真,耐心回答弱智問題的?
過分追求精英主義自我表現的人,問題還未問出口,你就先輸了


佐藤桑說的有道理。但我覺得要責備的不是提問者本身。我們的這個大環境決定了很多人的思考路線和提問質量。我見過很多同輩和晚輩提出所謂的很有意義以及自己思考成分的問題,但這些問題,因為來自對某一方面有疑問的人而非已經熟知某一方面的人,有時候不可能完全構架在一個合理的基礎上。有時,甚至會讓我們覺得,「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不會去baidu一下?」 但我覺得不管什麼樣的問題,構架在什麼樣的思考上和基礎上,都是求知慾驅使的結果,都是思考的結晶,因此我們應該尊重。很遺憾的是,國人中有些被問者,有些學識,便居高自傲,不屑於回答所謂簡單問題,而且上來就喜歡對提問者並不成熟,但難能可貴的思考,進行批判。如此一來二去,提問者給批判得失去了提問的興趣,有質量的問題還怎麼產生?我想人不是天生就會問好問題,就像那些台上的被問者,也不是天生就有一身學識。為什麼不能接受那些所謂質量不高的問題,給提問者進步提升的空間和機會呢? 當頭一棒地對你的問題所帶有的思考進行批判,誰,試問,還有那樣堅定的求知慾去繼續問一個帶有自身思考的問題呢?只要不熟知,問題和思考的部分就難免不成熟,難免有偏頗。難道非要讓人人到難以啟齒,羞於啟齒,看書自學的境地嗎?正因為不知多少次的,來自於講台上的「當頭喝棒」,弄得提問者只好問出溫和而不帶有任何見地,不容易被批判和指責的問題。好像顯得很成熟,很客觀,但實際上,如同之前的知友們說的,很空洞。就好比社會上,以及知乎上也經常出現的「如何看待」。 這樣一個問題,你能說他什麼?沒有任何自己的看法,很中性,你無法批判吧?但確實,很難讓人給出好答案。但這就是環境催生的結果。我看過很多知乎提問的修改記錄,很多知友最早的問題,雖然不成熟,有感情色彩或者有偏見,但多少是有自己的看法的,最後硬是被改改改,被改成「如何看待」類的中性問題。真的很無聊。台上的被問者們,真的不能容忍一點點台下的不成熟的,但充滿求知慾的聲音嗎?社會是進步來的,好的問題也是進步而來的,多少寬厚地給人一點進步的空間吧。


1,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要做出格的事情,而提問容易被很多受過「不出格教育」的人認為是對權威的質疑,這種質疑的聲音,是不被讚許的,槍打的一定是出頭鳥嘛。

2,我們的社會結構決定了我們的行為,從來都是論資排輩的,能和XX說上話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啥時候輪到你一個楞頭小年輕在這邊問問題?「放肆!!」

於是,我們就慢慢的越來越不善於提問了


乍看這個主題不免覺得好笑,因為提問是一項很私人的事情,根據提問者的需求,不懂的就問。難道還能分辨出個質量高低么?於是大略看了下大家的評論和解答,有人說,現在的人提的問題就像套好模式一樣,千篇一律,缺乏創新,彷彿只為了得到「回答」而提問,問題缺乏深度。靜下來仔細想了下,身邊的確普遍存在這種現象。通常是提問的人蓄勢待發,回答的人胸有成足。過程行雲流水般,反而顯得太過流暢。怎麼說呢,彷彿那些問題都是情理之中會出現的。大家都採取同樣的模式,提結構相似的問題,難道是因為大多數人的思維都保持一致性?
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和心態也有關係,因為我們從下就被教導說有水平的話,問有水平的問題,做有水平的事情,那麼什麼是水平呢?很多教科書和我們的老師就會把所謂規範和框架畫出來,讓我們依照這個範本來做事,不要超出範圍。甚至我還碰過一些老師,當你提出他當下不能回答的問題時,他會惱羞成怒的斥責你「想太多」,屬於胡思亂想的範疇,要關注重點問題,那麼,什麼才是「重點」問題,我疑惑,卻再不敢多問了。於是,久而久之,我們都通過服從養成了一種習慣:只問課文和教材後面附註的重點問題,因為這個老師有準備,有教案。所以他可以規範的回答,就算沒有創新,就算這不一定是你最疑惑的地方,不要緊,我們至少規範的提問了。到最後,這個思維方式被我們帶出了教室,帶到了生活、社會、家庭還有工作當中。
此外,即使心底真的存在很多疑慮,但真正敢於提出來的人卻沒有多少,從眾心態也是原因之一,因為很多人心底也害怕自己提出的問題和別人不一樣,害怕創新變成一種另類,顯得自己失了水準。當我們被困在「提問題也要規範、也要體現水平」的範疇里久了,就忘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疑問,什麼才是真正的好奇。最終導致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似乎是為了和一個標準答案相互照應。流於形式,從於規範,提問題都習慣性的用規範的文頭和格式來加工套用。「即使不能一問驚人,也至少不顯得低俗」。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言不由衷的關注自己不感興趣的領域,而把真正的困惑藏在心底。雖然保證了規範,卻也失去了提問的真正意義。畢竟,不管是「問」還是「答」,都不該淪為他人眼中的作秀和表演。問非所需,答非所求,這比半知半解還要可悲。
最後,令人感到害怕的是:這樣被束縛著的提問形式,最終是否將導致我們失去思考的能力?


中國學生回答只是為了答案而去;
回答有幾個層次:
(1)知識層次
(2)情感層次
(3)理念層次
(4)信仰層次
中國學生往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人人很聰明,但是不性感!
害怕現實骨感卻不知道內心豐滿!
中國學生對於問題的認識被考試掠去了情感,因而麻木
中國學生追求標準答案,因而沒有主張;
中國學生沒有宏大理想,沒有鴻程心路,因而沒有一生信仰;


其實在我的角度上來看是因為我們教育的問題,由於我們普遍接受的教育都比較局限,小學初中高中那會兒語文的散文分析題問得都很局限並規定了相應的答案,所以我們的思想就被局限了起來,這樣潛移默化的思維影響了我們十二年,當我們想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時卻被那些所謂的標準化答案給固定了起來,久而久之我們失去了本身對於事物的深刻認識,所以每當我們提出問題時其實是轉了一道彎的。不知道能否幫到你,這僅是我個人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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