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為什麼寧可哀求大臣和親戚、最後自盡了也沒有抄他們的家?


首先回答問題,噴文在後面,不喜者請無視~

毅宗當然抄沒過獲罪大臣和外戚的家產,然而也沒有亂抄家的道理。

明代皇帝必然和大臣、勛貴、外戚、宦官、武將等等組成的統治集團一起治國,其中享有世襲爵位的勛貴和外戚更是皇室倚重的「自己人」。除了天順和正德時期有邊將石亨、江彬等人入掌兵權外,明中後期的京營、侍衛將軍等部隊都是由勛臣和外戚擔任將領的,這恐怕也是保證皇權穩固的一大因素。

毅宗其人更是重視勛戚的作用。且看崇禎十七年的軍政布局,北京方面以襄城伯李國禎為京營總督,並命表兄弟新樂侯劉文炳、駙馬鞏永固召集勛戚家丁(《天問閣文集》、《崇禎遺錄》等);漕運重鎮淮安以撫寧侯朱國弼鎮守;南京方面以忻城伯趙之龍守備,並將慣例由文武提督分統的南京操江水師交由誠意伯劉孔昭一人統管。這又超出了前代的先例,可見毅宗對勛戚中比較幹練的一些人是十分信任的。這樣一來,毅宗當然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沒收勛戚的財產,只能對有罪之人下手,否則的話,豈不是要把自己的親信都逼走?派去執行命令的官員想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命令也可能降臨到自己頭上,豈不是人心離散?

與此對應的是,毅宗做過勸捐的努力。早在崇禎九年,他就要武清侯李家、神宗的三位駙馬及兩大宦官拿錢借給兵、工二部。

《國榷》卷95崇禎九年九月丁巳條:

諭兵部曰:今年飽颺,計來年復逞。練兵買馬,制器修邊,刻不容緩。連年多故,帑匱民窮。令兵部司官借武清侯李誠銘四十萬金,發關寧治備;借駙馬都尉王昺、萬煒、冉興讓各十萬金,發大同、西寧;令工部借太監田詔金十萬治甲冑,借魏學顏金五萬治營鋪。俟事平帑裕償之。如尚義樂助,從優獎敘。

這件事後來引發了皇五子悼靈王朱慈煥離奇死亡的事件,很有名氣,不過跟薛國觀的關係倒不像《明史》所述那樣戲劇化,詳情以後有機會再敘。

等到了崇禎十七年二月,由於各地解送的錢糧已經斷絕(趙士錦《甲申紀事》引倪元璐語),毅宗又要求勛戚、大宦官、官員等普遍捐餉。其成果按楊士聰的說法,籌集了二十萬兩銀子。(楊士聰《甲申核真略》)毅宗還派原任兵部尚書張國維到江南去勸捐,並在江南各府各立在鄉官員一人為勸輸官。(《甲申紀事》)不過就像甲申年明廷的許多其它政策一樣,由於時間已來不及,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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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經噴過 @淚痕春雨 兩次,見 https://zhuanlan.zhihu.com/p/28149730 和 溫體仁:明末三大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中間發生的一些事情,見 https://zhuanlan.zhihu.com/p/28196067 。(淚痕贈給我這個簽名的來歷,就在裡面)

既然淚痕只顧著照我挑的錯改文章,又不署我的名,毫無實質回應,本來就不想再幫他免費外審了。不料淚痕自己發昏,竟發明到大明首輔溫文忠公頭上去了,說他是什麼「閹黨餘孽」。他老人家的名聲,淚痕污衊的起嗎?於是本高人又來寫噴文了。

淚痕這貨的行文習慣,就是一邊冗長地重複一些前人早已說過的話,一邊夾帶自己的私貨。到明史這裡,一會兒胡說什麼「東林閹黨惺惺相惜」,一會兒又是「閹黨更好」,可惜不管怎麼編,就沒有編對的時候,連確鑿的歷史公案都搞錯了。在這個問題上,淚痕也是非要把很簡單的問題往晚明黨爭上面引,暗示好像「閹黨餘孽」更積極勸捐。筆者正好藉此機會,講講反東林和閹黨絕非一回事,而具體政策的分歧更是多與派系無關。

淚痕說溫體仁和薛國觀都是閹黨餘孽,那我們首先來看看溫體仁的早年仕歷,究竟是不是閹黨。他於萬曆二十六年入仕,一直安穩地做翰林官。溫體仁的父親、老秀才溫子佐來到北京時,發現政治鬥爭十分激烈,趕緊跑回家了。溫體仁也順應父意,於萬曆四十四年自請調到南京,做掌管南京翰林院的閑差。三年後又以奉養父親為名義辭官回家了。萬曆後期的黨爭,溫體仁是沒有參與的。

再如京師……時元黃見端,嘆曰:「此黨錮之漸!」亟歸。宗伯亦緣其意,力請南,以少詹館留院者三年,入賀不見一客,輒還子舍,與弟卿並侍左右。(朱國楨《朱文肅公集》,《新宇溫公暨配沈淑人神道碑》)

天啟二年,朝廷起用溫體仁做禮部右侍郎、侍讀學士、協理詹事府事,參與纂修實錄,四年正月又給他禮部左侍郎的實職。溫體仁本想給三代祖先拿了封贈官職的誥命就回家,他的會試房師、閣臣韓爌加以挽留,更推薦他做熹宗的日講官,給皇帝講課。可見在東林比較得勢的天啟前期,溫體仁也並未被視為政敵,反而因房師做了閣臣的關係得到重視。不料這時溫子佐去世,溫體仁就回鄉守喪,也因此完全沒有捲入天啟四年之後閹黨颳起的政治風暴。

年踰七十,喪沈淑人,目眚。宗伯方應詹府召,依依不忍去。尋回部治事,尚遲之未發。督以赴君命、邀親恩,不可緩。既抵國門,請得三代封,又欲告歸。蒲州相公,座師也,持不可,曰:「數年家居,才來即去,非大臣體。且講員方缺,孰有能先者?」即題充曰講官。方從容啟沃,而公訃至,宗伯哀毀,上聞。詔以近臣有勞,給全喪,加祭一壇,仍賜宗伯路費、表裡,乘驛歸。(出處同上)

溫體仁和同鄉另一位首輔朱國楨關係友好,和溫體仁家世有關的文獻多是朱國楨文集中留下來的。朱國楨在天啟七年溫體仁沒起用之前就誇他「今左宗伯員嶠溫先生方負重望、需大拜」,還說「世運方隆,君子道長。一日宣召,舉家事托之夫人而撥亂反正。」(同書《賀溫員嶠尊夫人嚴氏五十壽序》)明顯是把自己和溫體仁都歸於「君子」之列,要「撥」閹黨的「亂」而反正。朱國楨也是東林黨人榜上有名的人物,倘若溫體仁是閹黨,他會這麼貿然的說話么?他的智商又不是淚痕水平。

直到天啟七年十月,毅宗才又起用溫體仁。到第二年冬天,發生了著名的溫體仁檢舉錢謙益科場案的事件,這件事的詳情可以參看樊樹志《晚明史》里的解說。之後御史毛九華拿出一本紀念魏忠賢在杭州西湖的生祠建成的詩集,上面有署名溫體仁的詩,硬說這是溫體仁是閹黨餘孽的證據。溫體仁自然是當廷辯駁證據無效,而毅宗一眼就看出那詩集是幾個杭州錢塘人編的,要求地方官追查真相。經過浙江巡撫調查發現,詩集是別人偽造的,與溫體仁無關。這樣,所謂「溫體仁是閹黨餘孽」的說法就被丟進歷史的垃圾堆了。考慮到之後溫體仁和錢士升還有過不錯的關係,所謂東林也從來不是鐵板一塊,不過是鬆散的政治派系罷了。

浙江巡撫張延登疏言:「御史毛九華糾禮部尚書溫體仁頌璫詩冊,經臣嚴查,制冊者褚光譽、作詩者沈良史,皆自認無辭。是毛御史糾已有據,而溫尚書詩復無干矣。」報聞。 (《崇禎長編》卷25崇禎二年八月甲戌條)

有趣的是,當時詩集上還有另一個浙江官員王思任的名字。當時思任正在候補上林苑林衡署的官缺,因此事的關係,官缺被人搶走了。此時東林系人物張元佐、姚希孟暗示思任站出來揭發溫體仁,說這樣可以獲得官職,思任笑道:「攻人官我,此獸行也。」終於沒有當這個「污點證人」,等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王思任自敘年譜)現在淚痕春雨時常污衊古人以吸引眼球,把當年東林編出來的老謠吃進去又噴出來,這和他鄙視的東林人物的作為又有什麼區別呢?恐怕又是另一種「獸行」了。

溫體仁在崇禎朝的仕途經歷充滿了激烈殘酷的政治鬥爭,這裡面有被人造謠的遭遇,也有以流言、誇大之詞攻擊別人的事情,絕非志誠君子所為。但至少在「閹黨餘孽」這件事上,他堪稱行的正坐得直,不給對手留下可乘之機。歷經八九年政敵攻擊而不倒的事實,就是最好的證明。事實上,反東林者絕不只有閹黨中人,反閹黨者亦非只有東林人物,像早期彈劾魏忠賢的陸澄源就是最好的例子。晚明政局錯綜複雜,本就不是幾個標籤可以概括的。

同樣,說薛國觀是閹黨,也完全沒有實證。沈惟炳說他是閹黨餘孽的理由是「當崔魏竊權之日,正人削逐殆盡。國觀如不入幕呈身,附乾兒義子之列,誰肯容之?好官自我,穩坐四年。」(《崇禎長編》卷18崇禎二年二月丁亥)然而薛國觀雖然立場不同東林,但還真沒幹過什麼頌璫、建祠的事情。沈惟炳搞莫須有也就罷了,你淚痕身為現代人,怎麼也搞起莫須有來了?莫非你的歷史是跟南宋歷史學家秦熺學的?

溫體仁、薛國觀是不是閹黨餘孽的問題解決了,所謂東林和閹黨在勸捐問題上態度區別的問題就消解了一半,還有東林方面的另一半,就隨便引一段東林人物的勸捐建議好了:

《痛史》本《崇禎長編》崇禎十六年十一月丁酉條:
左都御史李邦華疏陳生節之計:
一曰民間之蠲助。鄉紳富民家以萬金計者,輸二百金,以次遞加。五萬金者,輸千金。十萬金者,輸五千金。令各撫按核實以充數,優禮以為招。有罪者釋之,無罪者旌之,朝廷不靳獎勸之典,紳民中必有起而赴義者。計臣宜立限取數回報,無致稽延可也。

這位左都御史李邦華在點將錄上號稱病尉遲,是鄒元標的學生,萬曆時期就被指為東林,還是朝廷大臣。其實這種威脅到明廷自己脆弱統治基礎的政策到底能不能推行況且不論,左都御史上書的影響力總比那位武秀才李琎大些。這又作何解釋呢?

其實就像我搜集的知乎上一些有關遼餉問題的答案(不要給黨爭強行加戲)里說的一樣,在這種政策上有錢士升、薛國觀和李邦華之分,但根本沒有東林、閹黨之分。不同派系官僚有時是互相拆台的,也有些觀點是沒啥出入的,具體問題需要具體分析。可像淚痕一樣,一會兒說東林不想抄閹黨的家因為他們都是官僚,一會兒又說東林和閹黨在勸捐問題上態度不同,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也真是不容易啊。 @淚痕春雨 ,你究竟要在晚明史上胡說到什麼時候呢?


處於大明皇帝的位置上,通常而言,對任何一個人都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問題是,皇帝面對的,通常不是具體的人,而是一個個的利益群體、集團。所以皇帝好像擁有無限的權力,但是想從權貴、官員、縉紳家裡榨出點錢來,也是難得不可想像。

因為皇帝敢動這種念頭,既得利益者馬上會構建起統一聯盟。在這種背景下,皇帝雖然好像無所不能,也只能表示妥協。

話說,在崇禎年間,有一個人向崇禎皇帝上書說,現在地主家全是錢,只要對他們徵收富人稅,帝國的財政危機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這種建議一出,整個帝國政府當時就炸了鍋,東林一系的錢士升[注]更是激動的大呼小叫,總而言之,反了!反了!如果不把這種妖言惑眾的傢伙抓進牢里、或是砍了頭,那帝國就會要大亂了。因為這個傢伙,就是公然教唆皇帝,到人們家裡搶錢啊![注]

[注]:高邑趙南星、同里魏大中受璫禍,及江西同年生萬燝杖死追贓,皆力為營護,破產助之,以是為東林所推。 [注]:無何,武生李璡請括江南富戶,報名輸官,行首實籍沒之法。士升惡之,擬旨下刑部提問。

面對官僚集團這種激動的情緒,皇帝也不敢支持這種歪理邪說。

最後,閹黨餘孽溫體仁認為,這種說法,雖然是歪理邪說,但是考慮到言者無罪,所以我們不應該追究建言者的罪行。

東林一系的錢士升,對於閹黨餘孽的這種處理方法,那是氣得要死要活。因為有人發表這種歪理邪說,還能逍遙法外,大明帝國還能有前途嗎?所以必須得嚴懲這個胡言亂語的傢伙。總而言之,如果不嚴懲這個發表歪理邪說的狂徒,我就不當官!因為,當官不為民作主,哪如回家賣白薯呢?[注]

[注]:帝不許,同官溫體仁遂改輕擬。士升曰:「此亂本也,當以去就爭之。」

雖然說,崇禎皇帝對錢士升這種行為,報以了極度的輕視、鄙夷,但是終究也不敢對地主徵收富人稅了。[注]

[注]:疏入,而璡已下法司提問。帝報曰:「即欲沽名,前疏已足致之,毋庸汲汲。」前疏謂《四箴》也。士升惶懼,引罪乞休,帝即許之。

後來,有一個閹黨餘孽(薛國觀),為了討好皇帝。就天天散布各種歪理邪說,總而言之,權貴、官員家裡的錢,都是多的去了,而且大多都是非法所得。換而言之,只要皇帝逼著權貴、官員捐錢(變相收剿他們的非法所得),政府的財政危機就可以解決了。[注]

[注]:魏忠賢擅權,朝士爭擊東林。國觀所劾御史游士任、操江都御史熊明遇、保定巡撫張鳳翔、兵部侍郎蕭近高、刑部尚書喬允升,皆東林也。....國觀為人陰鷙谿刻,不學少文。溫體仁因其素仇東林,密薦於帝,遂超擢大用之。 [注]:帝初憂國用不足,國觀請藉助,言:「在外群僚,臣等任之;在內戚畹,非獨斷不可。」

我很早以前看這段歷史,就感覺奇怪極了。因為勸皇帝逼權貴、官員捐錢(其實,就是變相收剿他們的非法所得),解決帝國的財政危機。這種革命性的建議,應該由偉大的東林黨去提啊!怎麼會輪著一個閹黨餘孽去提呢?更主要的是,一個人能提出這種革命性的建議,怎麼還會是一個反面人物呢?

當然了,一個人敢公開教唆皇帝侵犯既得利益集團的利益,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因為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場公敵啊。

關鍵是,皇帝敢這樣玩,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所以皇帝的幼子,因此不明不白的死了。據說死於上天的警示,其實誰也知道,他可能是死於一場陰謀。

面對此情此景,皇帝終於不敢再一意孤行下去了。[注]

[注]:因皇五子病,交通宦官宮妾,倡言孝定太后已為九蓮菩薩,空中責帝薄外家,諸皇子盡當殀,降神於皇五子。俄皇子卒,帝大恐,急封國瑞七歲兒存善為侯,盡還所納金銀,而追恨國觀,待隙而發。

老天都給皇帝警示了(弄死了皇帝的兒子),皇帝卻依然不知悔改;明天老天讓這個一意孤行皇帝突然死了。你說,會有人哭著喊著,希望大家調查事情真相嗎?估計是不會有的。因為一個人哭著喊著要調查事情的真相,是想幹什麼?是想把皇帝未完的事業進行到底?皇帝想幹這種事,都會遭受老天的報應,你敢幹這種事,更不用說了!

當然了,皇帝敢這樣無法無天,會遭受報應,那個慫恿皇帝胡折騰的閹黨餘孽,就更得遭受報應了。於是這個閹黨餘孽,不久後就被殺了,而且還被抄家了。

當然了,抄官員的家,從來都是官場大忌;在官員家裡抄出堆積如山的銀子,更是官場大忌。所以,這個傳說中的閹黨餘孽被抄家後,一共就抄出九千來兩銀子、六百畝田地、一處老宅子。

看到這種結果,誰也應該覺得,這個閹黨餘孽死得太冤枉了;因為他就是傳說中的清官啊。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個閹黨餘孽貴為首輔,到死都沒有弄到一萬兩雪花銀。

其實,在閹黨集團被打翻之時,情景與此也是大同小異的。總而言之,說起他們貪污受賄罪行時,那是聳人聽聞到了極點,但是真被法辦後,都也得稱上清官!

當然了,大家千萬不認為崇禎皇帝無能。

老蔣是中山先生的得意弟子;而且老蔣手下的軍政長官,大都是從前的革命者。但是,小蔣拿著大棍要打大虎,結果竄出一條小老虎,就把小蔣嚇得屁滾尿流了;小蔣向老蔣請援,老蔣直接告訴他,打虎行動暫時停止。於是民國政府最後一次大規模的自救行動,就這樣收場了。

許多人總覺得,老蔣如果支持小蔣,就孔公子那種小角色,肯定能擺平啊。問題是,小蔣抓了杜公子,杜老大直接告訴小蔣,我知道一頭小老虎,不知你敢抓不敢抓?當時就把小蔣嚇住了。

如果老蔣敢幫小蔣抓孔公子,孔公子直接告訴老蔣,我還知道很多大老虎,不知道你敢抓不敢抓?老蔣肯定也會被嚇住的。因為,整個政府上上下下,有誰敢說自己屁股是乾淨的?

人能把地球撬起來嗎?也許能,但是,你怎麼也得站在地球外面啊!你站在地球上,怎麼往起撬地球呢?

大明皇帝之所以高高在上,是因為他代表了權貴、官僚、縉紳集團的利益,如果他敢背叛這個利益集團,別看他高高在上,也會瞬間翻船的。

老蔣之所以高高在上,是因為他代表了官僚、大資本、大主地的利益,如果他敢背叛這個利益集團,別看他高高在上,也會瞬間翻船的。

因為類似的原因,率領幾千人起家,建立世人矚目的豐功偉業,雖然看起來難到了極點,但是歷史上實現這種成就的人,那是多的去了。老蔣當年,也是率領幾千學生軍起於東南,最後成為可以與羅、斯、丘並稱的大哥級人物。

當然了,因為類似的原因,擁有幾十萬、幾百萬軍隊,圍剿一些比自己弱很多的對手,看起來好像很容易,但是在政治集團被既得利益者控制之後,好像還真沒有一個人能成功。老蔣當年據說擁有八百萬軍隊,結果呢?如果沒有美國大哥罩著,老蔣的結局,恐怕和崇禎那是一樣一樣的。

[注];本來呢,我以為是個讀明史的人,都知道閹黨、閹黨餘孽的差別。所以在正文中沒有做出任何標註。但是有一個自號傳說中的高人,卻偏偏借這兩個概念的差別胡攪蠻纏。

說閹黨,誰是閹黨?如果坐在那裡扯淡,誰也是閹黨,就是東林大佬楊漣、左光斗之類的人,與大太監王安打得火熱,肯定也可以算作閹黨。

所以,通常所說的閹黨,是指崇禎年間,被政府正式列入閹黨名單的人。

而閹黨餘孽呢,就是人家並沒有列入閹黨名單,但是在黨爭中,經常被東林黨說成是閹黨的人。而溫體仁、薛國觀就是這種人。

溫體仁在與東林大佬錢謙益相爭時,東林黨為了證明溫體仁是閹黨、是貪官,那是不遺餘力。結果讓崇禎皇帝罵得狗血噴頭,因為他是閹黨,他是貪官,你們以前怎麼不說?現在與錢謙益有了矛盾,馬上什麼證據也來了!這就是你們東林黨的節操?是不是與你們東林黨作對的人,就是閹黨、就是貪官啊?


皇上,你想造反不成?


《綉春刀》里有一段魏忠賢和沈煉的對話
魏:崇禎那小兒為何要殺我啊?說我惡貫滿盈,哈哈,那你就把皇上想簡單了。我魏忠賢八年來大權在握,現在樹倒猢猻散,別的沒剩下,錢我有的是。西北匪患,遼東又有皇太極,皇上缺的是軍餉,我的錢就是軍餉。
沈:殺了你,你的錢我們自然會帶回去
魏:哈哈哈哈
沈:錢不在這………
試想一下,假如我就是崇禎
「某侍郎貪贓斂財,著三法司會審,錦衣衛抄家」
聖旨下達完畢,下面是執行階段
錦衣衛:大人你是讓下官將您的家產如數上報嗎?還是…………
要知道,多報肯定多判,那就只好便宜了這幫錦衣衛了。
三法司:以大人您的罪行,最輕也是個秋後處決,想判輕一點嗎?拿錢來,哈哈哈哈
好啦,家也抄完了,刑也判完了,銀子(理想狀態下大概也就能剩60%?)也充國庫交割完畢了
,下面開始給邊軍發餉———
戶部得截流一部分吧,兵部得意思一下吧,指著喝兵血的將軍們不可能不雁過拔毛吧,到頭來,又能剩下多少?
還有,以崇禎朝東林黨2.0的德行,抓住這麼一個機會,不得好好做做文章,順勢排除排除異己了,安插安插親信了…………
晚明的腐敗是制度性的腐敗,要想辦事,另有一套見不得光的規則在運行。況且,一個確定性的存量再大,也填不滿那些不確定性的增量,嘉慶朝時局比崇禎朝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吧,抄了富可敵國的和珅也沒有帶來帝國財政狀況的改觀。
本就離心離德,同床異夢的崇禎君臣,如果再靠抄家來增加財政收入,便是讓皇帝與地主階級撕破臉,那樣,他只會死得更快。


正德十年,壽寧侯張鶴齡家的一個僕人的老爹,因為受了兒子的氣,就跑到刑部去狀告壽寧侯要謀反。聽起來很無厘頭吧,但是在正德皇帝的指示下,此案成了嚴肅?件,催逼審訊甚緊。壽寧侯怕被定罪,於是花錢消災,送了一大筆錢給正德,這事才算平息。

同樣是從外戚那裡搞錢,正德什麼都沒有做,就是發幾個指令而已,坐等著數錢,壽寧侯還要謝他呢。

明末京城裡有數千萬兩銀子,崇禎卻坐在金山上窮死了。
要說崇禎也不是不會整人,但總是整錯對象吧。


中國的皇帝說白了就是利益集團的代言人,說他神聖,那是對老百姓而言的。對於利益集團來說,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從來只有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沒有與泥腿子共治天下,崇禎的基本盤就是官僚和地主,沒有人傻到對自己的基本盤開刀,你敢做,人家就敢另立新君。
三千年來唯獨有一個人利用他無上的智慧和魄力嘗試過與泥腿子共治天下,向利益集團開炮,結果你們也都看到了,被黑被罵了幾十年。


想抄啊

派誰抄啊?自己擼胳膊上門去搶錢?

胳膊腿——軍隊不聽你的

腦子神經系統——官僚不聽你的

喉舌——媒體筆杆子不聽你的

細胞——老百姓聽不到聽不懂你的話

可能就腸道聽你的,所以當你的話是個屁,放了


我看過一本苗棣寫的《大明亡國史 崇禎皇帝傳》。裡面提到一件事:

崇禎打算拿武清侯李國瑞開刀,以「捐助」的名義讓李國瑞交出40萬兩銀子。

李國瑞裝窮不交,賣房賣傢具顯示自己的窮困,於是崇禎剝奪了李國瑞的侯爵,並下令按期追繳(這跟抄家也差不多了吧)。

李國瑞被崇禎一嚇,竟然生病死掉了。

然後呢?皇親國戚們勾結太監、宮女,裝神弄鬼,把崇禎的皇五子,一個才5歲的生了病的小孩,活活嚇死了(5歲的小孩啊,放到現在也就是上幼兒園的年紀,蠻可憐的)。

再然後呢?崇禎認慫,撫恤了李國瑞,武清侯的爵位也還給了李家(抓雞不著蝕把米?)。

從這件事來看,崇禎連以「捐助」的名義讓一個親戚交出40萬兩銀子,最後也沒成功,還折了自己一個兒子。如果崇禎真搞什麼抄家的話,最後被弄死的怕就不只是崇禎的一個兒子,而是崇禎自己了。


因為崇禎這個皇位是繼承得來的,而不是經歷了鐵與血自己爭來的!對比一下崇禎對官僚的軟弱,以及他老祖宗朱元璋對待官僚的殘酷,貪污幾兩銀子直接扒了官員的人皮,官員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不也戰戰兢兢,哪有造反的?
最明顯的是同樣一批官僚,對待崇禎和對待李自成的不同,李自成把全北京的官僚直接下獄拷打,叫他們交贖金,不也搜颳了幾千萬兩銀子!
關鍵還是性格問題,如果崇禎是帶兵打仗出身,做事果敢,向官僚要銀子也是不難的!
關鍵的是,崇禎是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這種環境下養成的性格,也就是面對敵人,直接上吊自殺的料!這還是在他還有大半個中國還屬於大明的情況下,就直接自己抹脖子了!


不是他想抄就抄得了的。姚雪垠的《李自成》里有這麼一段,不一定是史實,但是很符合當時的局面。崇禎籌款,一直沒有進展,準備拿皇親國戚開刀,把帶頭不捐的抓了起來,朝中一片嘩然。晚上,他最愛的五皇子被人裝鬼嚇了,神志不清,只重複著讓他放人。小孩過兩天就病重死了。崇禎驚恐悲痛之餘,立刻把人放了,再也不敢追究此事。可見利益集團所滲透與掌握的地方,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崇禎要是敢抄家,夜裡撞鬼的會不會是他自己就很難說了。說什麼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但大臣們把你當成天子,是因為大家的利益還是捆綁在一起,你要是敢動官僚的集體利益,誰還把你當天子?



崇禎本來有一個最可靠最幹練的盟友
這個盟友有能力、有手腕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
這個盟友足夠忠誠
這個人就是魏忠賢

是的
魏忠賢出身低賤、私德有虧
要是在太平盛世不過一個跳樑小丑
然而他卻是垂垂老矣的大明王朝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沒有了廠公
崇禎只是紫禁城裡的瞎子、王座上的傀儡
任東林黨揉捏


公司要破產了 老闆也不能搶員工的錢啊 不然員工要麼揍你 要麼跳到競爭對手那裡去了 你完的更快更慘


崇禎的時候,整個官僚系統已經徹底腐爛了,沒有一點好的肌體還存在。崇禎死前說的那句天下文官盡可殺就是心裡話。

他在位,確實也幹掉了不少人,但是幹掉一個頂上來的難得就是好的,都是爛的。

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個結果了,就是徹底掀翻整張桌子,重建秩序。

外來的挑釁者如果掀翻了,那就是改朝換代,滿清替代明朝,便是如此。

自己把自己掀翻了全部推倒重來,那就是毛太祖當年搞的各種大運動。

對崇禎來說,自己掀翻自己,自己革命自己,顯然沒有時間了,內憂外患的時候,動大手術就是自己找死。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他真的全部抄家罷免了,搞了大運動全部清洗全部重建了秩序,按東林黨那種尿性,整個史書里汗牛充棟都要罵崇禎是暴君,後代的小朋友翻開歷史書就會看到古今第一暴君其實是崇禎的定論。


名不正則言不順,說朝廷缺錢各位大爺施捨一下吧,當然就成了當時的局面……看看後世大清朝……隨便弄個什麼二十大罪,或者查貪腐順帶扣個謀逆欺君的帽子……查經濟問題和政治問題……其實又何止大清朝呢,歷朝歷代,屢試不爽。
玩笑說完……嚴肅地說,幾位答主都認為崇禎不是不想,是不能,沒法辦……但是魏公公當年也是權傾朝野,結果分分鐘被崇禎搞下台……論能力,崇禎想搞哪個大臣,能搞不下來?在位十七年,殺了內閣大臣,總督,巡撫將近20人,抄家真的很難嗎?
本人有一點不太成熟的看法,和大家分享。
崇禎帝想同後金議和,結果事情暴露之後,讓兵部尚書陳新甲背鍋;闖賊殺向北京時,猶豫許久才讓吳三桂放棄寧遠,進京勤王;想要南遷,又怕被人議論,於是推大臣出面提議,最後朝堂上歪了樓,成了太子南遷,崇禎留守,崇禎惱羞成怒,乾脆誰也別走,大家一起在京城裡坐以待斃。老闆當成這個樣子,手下員工的心情可想而知……
崇禎帝猜忌心重,好面子,患得患失,剛愎自用,這些缺點導致了他和官僚集團不能很好的配合,矛盾很深。大廈將傾之時,很多官僚乾脆當起了吃瓜群眾。而崇禎帝除了組織募捐,乞求大臣們出錢外,如果再進一步的逼迫和清算,既壞了自己寶貴的名聲,又會加深他和官僚集團的矛盾,使得國家機器更加失靈。從這個角度說,確實是想為而不能為。


來人,抄他的家

除了太監

誰出手?


因為他是大明朝的皇帝,不是大明朝的「反賊」。維護皇帝的身份,維護朝廷的法度,從根本上說是對他最有利的。如果他不顧一切把大臣們的家全抄了,不用李自成打上門來,大明朝自己就得崩潰。


為什麼明朝開始要設錦衣衛?為什麼後來又有了東廠,為什麼又加了個西廠?說白了他們就是皇帝手裡的一把刀,架在文官脖子上讓他們乖乖幹活的利器。
文官恨閹黨,是因為這把刀經常割他們肉放他們血。崇禎這個二愣子不懂帝王術,滿腔熱血上台。被文官一忽悠,覺得這刀太血腥殘暴,就廢了。
崇禎沒了這把刀,怎麼割文官的肉放他們的血?


大明雖爛,也是有法度的。

如果皇帝大人公然無視踐踏法律亂來一氣,等不到闖賊來,京城裡怕是就要造反了。


這個問題問的好,但關鍵是怎麼抄家?抄誰的家?還有抄多少家?

首先軍隊需要的銀子很多,絕對不在少數。

大家可以看戚繼光在東南沿海募兵,規定每人年餉銀為10兩,到北方薊鎮後,守衛邊牆的募兵年餉增至18兩。這都是戰略要地的募兵價格,如果不是要參加重要戰鬥,或者不是在重要地域,募兵的價格要更低:明修《武進縣誌》稱當地 「受募者日銀一分」,年餉還不足4兩的。到崇禎年間,戰亂頻繁,大量百姓流離失所,食無所依,募兵變得容易,加上朝廷財政緊張,軍餉又比同期低了很多。

維持一支萬人部隊的正常消耗應該是每年白銀8萬兩,糧食4萬石。注意是正常消耗。

但如果打仗了,武器,糧食,白銀消耗遠遠不止。

你打仗得急行軍,需要大量民工幫忙運糧,而且打仗運輸途中損耗,外加上軍隊士兵吃的會多些,好些。

如果打仗,你死人要給錢安撫,軍隊殺人要給錢賞賜,

據《明史?志第四十八?職官一?兵部》記載:"首功四等:迤北為大,遼東次之,西番、苗蠻又次之,內地反寇又次之。"而這段話的意思就是武將所建立的軍功要根據作戰對象來劃分為四個等級,與蒙古作戰立功就可以獲得第一等的獎勵,而與遼東的女真人作戰得勝就只能獲得第二等的獎勵,與西南的少數民族作戰就更不值錢了,即使勝利了也只能獲得第三等的獎勵,至於鎮壓內部的起義、叛亂之類的就算你贏了也只能得最低等的獎勵。

還有武器花費,這都是天文數字。

所以吳三桂要求崇禎——出兵可以,但是崇禎必須先出錢替關寧軍準備軍餉——100萬兩白銀。

但當時戶部只有40萬兩,所以來一出崇禎要百官出錢。

所以崇禎如果抄家,最起碼得70萬兩銀子(不可能一分錢不留)

我們看歷代抄家,從史料來看,還有幾種不同的做法:有的充減天下稅租的一半;有的賞賜當地道府代民租;有的「追贓」之後私授宗室至親;有的被收入皇帝的「小錢櫃」,等等。

意思是說你抄家皇帝發財,不可能下面人沒有好處!估計得抄家100萬兩銀子(記住是銀子,金子!商鋪,田不算,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很短時間折現)

而唐朝對籍沒全部家產這一刑罰的適用對象及相關問題,作出空前明確且詳細的法律規定。《唐律疏議》卷17《賊盜律》的律文規定:諸謀反及大逆者,皆斬;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註:子妻妾亦同。)祖孫、兄弟、姊妹若部曲、資財、田宅並沒官,男夫年八十及篤疾、婦人年六十及廢疾者並免;(註:余條婦人應緣坐者,准此。)伯叔父、兄弟之子皆流三千里,不限籍之同異。宋律同。元時,有犯大都酒禁者,籍其家資,散之貧民。

明清律略同唐制,惟又有籍沒犯人財產充賞捕賊有功人員之法:有能告捕謀反、大逆及謀叛者,將犯人財產全數充賞。

只有謀反的大罪才能抄家,而且不一定給國庫。

你去抄京城百官的家,一家可以得到幾萬兩銀子就很不錯了(大多會老家去辦田地,錢可能運回老家了)

那麼崇禎需要殺幾十人,還要以謀反罪名!那幾十人盤根錯節,會涉及多少官員?

想一想就知道!

而且是突然抄家,歷史上查出大貪官有些做幾年部署了。

肯定不行!

而且抄家有時間過程,比如去派人抄家,還有找證據,這也需要時間。

沒幾個月完成不了!這個時候來不及了。

你傻傻直接為軍費抄家,而且殺幾十位大員,官員不第一反了你!

官員之間都有師生,親戚,兒女親家的關係的。

ps李自成把北京打破是比較偶然的事情,歷史上明朝北京被圍困很多次,但都沒有被攻陷。

順軍抵達居庸關,唐通和監軍太監杜之秩投降。這才北京很快淪陷。

如果他們不投降,堅持幾天,說不定吳三桂就到了。那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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