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音樂相關工作的人,感受世界的方式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
我是一個普通的工科生,平時很喜歡聽各種音樂,感覺自己總是很容易被音樂的情緒影響,但是生活中的大部分時候我不能處在音樂帶給我的很感性的狀態,否則會把自己的生活節奏打亂。不知道學音樂從事音樂創作工作的人,感受的這個世界會有什麼不同?
貓神的回答和我當個人感受更接近。
學音樂和不學音樂的人在面對這個問題時,思考過程上有一點不同,就是學音樂的人意識到這個討論有一個前提——音樂是有大量客觀技術存在的。這些技術,無論是技術的標準,還是技術的存在,都不以主觀情感為轉移。學音樂就是在辨認這些技術,理解這些技術,運用這些技術。其中,技術手法帶來的情感,某種程度上來說不過是技術的一部分而已。就像某種修辭方式可以達到的情感效果,也不過是這種修辭方式的一部分而已。學音樂不是開腦洞,是像學科學一樣,一點點地掌握這些知識點——音樂之所以看起來玄奧,也只不過是因為這些知識點有的時候不足以用一個公式寫出來而已。(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性格上的改變,大概可以說,學音樂的人會比不學音樂的人更在意細節和技術,因為音樂上,技術的體現常見於細節。如果技術糟糕不忍卒聞,何談情感表現力呢。)
在我看來,音樂對於學了的人來說,可能比只是欣賞的人來說更少些神秘感。舉個我上課的例子,老師給大家放了一段Greogirian Chnat,然後不懂術語的各位同學紛紛用「空靈」,「神聖」,「流動」來形容,老師頗為歡喜,覺得大家好善於辨認自己的知覺。而我寫的是「Monophonic」(單聲部,所以才空靈),「Mode rather than scale」 ,「Sacred music」,「No certain meter」(因為沒有meter所以才有流動感),因為我覺得這些音樂術語本身就是那些看似玄妙的感覺的源頭。(我和老師都在思考這門課我應該怎麼上比較好,但她人超溫柔,所以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所以「專業人士是否會被自己的知識蒙蔽感性的雙眼」這種探究,其實或許可以用更簡單的例子來解釋:你完全可以說女生穿這件裙子有撩人的功效,但你仔細想想,這件裙子低胸緊身多蕾絲,這件裙子的撩人的功效不是魔法是科學/時尚/心理學,是他的裁剪,用色,質地,風格等等等等的效果。這就是音樂中技術和感情的關聯(的一部分)。服裝設計師在看衣服的時候會看衣服的各個方面(具體我不懂),大概是因為衣服在他們眼中就是這個樣子的。而我們外行人不知道如何專業地評論,所以就只能說,「這件衣服顯得很撩人」。
誠然,感情在音樂里重要,但技術是感情的底子。老師給我改作曲作業的時候的確說過,寫曲子的過程中會出現許多選擇,作曲者就是在不停地做選擇。的確,有的時候這些選擇涉及到情感考量——但不管老師跟我說的話有多詩意,最起碼,我得先技術上能把這些選擇都能夠寫出來才行。
我現在讀的是Philosophy 喔;)
樂器是音樂人感受世界的工具
吹笙40年,這種樂器已經成為我最久的朋友,好像這個樂器天生就是我要付出這些心血的,不吹都不行。開始我只是好奇,後來我通過不同的學習,開始先是背誦經典,學習經典,後來無論是在搖滾樂里、還是在世界音樂里演奏世界民族音樂,到現在笙變成了我連接自己內心、連接世界和連接中國傳統精神的橋樑,它變成了我看世界的眼睛和發聲的嘴巴。
笙,一個竹字頭,其實它是通假字,通生長的生。我們的世界,萬物生長,從笙的結構上來說,下面是笙斗,這裡面是它的發音器,叫簧片。而這個簧片上面這個部分我們叫笙苗,當我們演奏它的時候,一呼一吸就是一陰一陽,笙斗就像大地,簧片就是種子,長出來的笙苗就是萬物,就好像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祈禱,都是我們祖先的智慧。我希望用笙這樣一個和諧的聲音,可以影響到人,影響到人和自然的一種關係。
我世界觀的養成也跟這笙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我好像學錯了樂器,我覺得這個樂器一點都不能表達我那種特別深特別濃的情感。
我經常一起合作的夥伴彈的是電吉他。只要當電吉他插上線連到音箱,聲音便一下就排山倒海,勢不可擋,那種撲面而來聲音,真的是讓人一下就熱血噴張。可是就算不是電聲樂器,是傳統的純聲學樂器,比如小提琴的那種滑音,那種如歌的、那種優美的、那種浪漫的曲調,更甭提嗩吶的那種高亢,鼓的那種振奮,這些笙都做不到。
雖然它可以吹出一些顫音,但當你想直接且快速的與聽眾產共鳴的時候,笙就很難做到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篇文章,這個文章是晉朝的一位作者,他叫潘岳,這篇文章的名字叫做《笙賦》,是專門給笙寫的賦。他怎麼形容笙的音色呢,他說,直而不居,曲而不兆,疏音簡節,樂不及妙。
意思就是說笙的音色是直的,但是它不僵硬,它可以彎曲,但它不諂媚妖嬈,這種簡單的表達,其實是一種非常好的境界。我突然想起來,論語裡面講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我突然覺得這樂器太偉大了。
在查閱古籍的時候,我就找到了兩個例子,一個是來自於詩經的《小雅?鹿鳴》裡面講「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這說的其實是君王在宴請群臣的時候用笙來演奏,表達君王愛才惜才盼才之心,整個過程是雖然是非常雀躍的,但又帶著君王的威嚴和期許。
南唐一共三位皇帝,中主叫李璟。當時唐朝的那種盛世早已不再,而且南唐偏安一隅,內憂外患,境遇相當危苦。而李璟是如何表達他的這種心情呢?他寫了一首詩:「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 李璟雖然生性懦弱但仍貴為皇帝,他用徹夜的演奏笙來有節制的表達他胸中無窮的痛苦與哀怨。
東方人特別是中國人的情感細膩複雜,在表達上卻含蓄深刻,而笙的音色能夠恰如其分的布景生思,情景交融。我們中國的古人皇帝、士大夫階層,他們都是習慣於用這種有節制的、限制的、優雅的表達,這樣更深刻,更細膩,也更有內涵。
通過對笙上古精神的梳理、研究、學習,在過程當中我發現,原來笙的演奏可以這麼美,而這種美背後是我們祖先對生存狀態的表達,它有我們祖先的智慧和期待。笙,可以折射出我們中國人的智慧,是對全世界人類文明的一個貢獻。我希望年輕一代甚至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能夠聽到來自中國的,這樣一個和樂德音。
吹笙的時候,比起是為了舞台而演奏,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我一個人的時候再也不覺得孤獨了,好像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演奏完了以後,就覺得是和音樂一起到很遠的地方旅行。這種感受是非常奇妙的。
從事音樂表達的人在感受世界的時候是更加敏感的
音樂人可能並不希望總是做一個沉默地旁觀者,我們更願意用自己的方式表達。音樂給我們提供這樣的一個機會,讓我們可以用音樂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內心聲音,音樂能夠讓我們的生活變的具體並有據可查,。音樂能夠很快的表達出我們現在所身處的環境當中,聲音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它給我們帶來了一種看世界的有趣方法。
比如說你在紐約曼哈頓,你會感覺到這個城市特有的節奏感,所以那個時候如果你沒有一定程度的音樂教育或創作經歷的話,你就沒有辦法用音樂這種方式去感受,你可能就會覺得這樣的地方只不過就是非常嘈雜而已。
當你有了相對成熟音樂的訓練,或者有音樂創作的衝動的時候,心裏面一些既有的音樂元素就會被喚起,那是一件既快樂又奇妙的事情。
回到中國,我在北京東直門的簋街看到具有中國特色的十元超市一直重複著一個叫賣的聲音:「全場十塊,都賣十塊……」,用一個喇叭一直循環播放,你會覺得這裡面好像有一種特別有趣的節奏,你可以想像如果給它這個節奏如果配上打擊樂的話,應該也是一個挺酷的事。
其實每一個人如果看世界都有不同的角度的話,我們每一個人也可能就是一個世界的全部。所以我覺得在我們強調不同的同時,其實也可以想一想,我們通過一個不同的角度,其實看的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我覺得這個才是最重要的,並不是說我選擇了音樂,而我就放棄了另外一種選擇的可能。
音樂人感受世界的內在動力是——心
《樂記》有一句話「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意思就是說音樂的產生是從心裏面煥發出來的衝動和願望,心是從什麼來呢?是由物所生,心之所動,也就是說你的每一個音符,包括你唱的每一句歌詞,其實都是你真實的感受。
漢代劉安所著《淮南子》中說:「韓娥、秦青、薛譚之謳,憤子志,積於內,盈而發音。」說明民樂的演奏源於他們內心情感的爆發。
中國民樂經曆數千年歷史文化的滋養、熏陶,沉澱著渾厚、博大的民族情感和精神意蘊。
民樂是時間的藝術,情感表達是樂曲的骨骼,情感的流露會直接影響樂曲表達的內容。中國民樂中蘊含著極為豐富而生動鮮活的音樂元素,無論是它的旋律、節奏還是它的曲式、音色,都會使使作品從根本上打上濃重的本土化烙印,具有獨特的個性情感審美價值。
我開始用民樂探索一些更加細膩豐富的表現形式。
它是放大我們在感受世界這種體驗的另一種途徑,讓狹窄的生活產生無限可能。這種途徑賦予我們這些從事音樂相關的人更好的更深刻的體會。會在未來創作中的某個時刻將這次的經歷融入進去。
特別是民樂,採風能夠再給我們的不單是一個收集的民歌,如果單純收集到一個民歌,你可以通過互聯網去聽到到全世界的小樣,但是歌曲背後的複雜的情感卻無法感同身受。他的個人情感世界和當時的環境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只有到現場才能夠體驗到。
另外一點,我們客觀世界對民族音樂是有很大影響的,我們可以說地理決定音樂。如果你在戈壁上,或者黃土高原、千溝萬壑,這樣的音樂基本上是吼出來的,因為大家平時說話聲音就這麼大,這個家離那個家,中間有一個山谷,平時說話隔著一個山的概念,所以大家就習慣於聲音越唱越高,就會有一個很長很高的秦腔、信天游。內蒙古草原也一樣,地平線這麼寬闊,歌者就擁有了很遼闊,寬遠的音域。如果在上海弄堂來一首,人家一定會投訴你。
我在黃河邊遇到一個老人唱著歌就來了。他為你唱歌的時候,就是看著你,眼睛充滿著要跟你溝通的期待,你甚至在他眼睛裡看到一種青春的活力;當他演奏特別悲傷曲子的時候,會提前喝一口酒,把特別長的紅布系在腰間,這樣會讓他有更多的力量。背後就是波濤洶湧的黃河,在那種情景里展現的那種氣魄,我真的被感動了。
有時候人物,地點、線路確定了之後,你帶著這個目的去並不一定這個人就在。但是他家有一個鄰居比他唱的還好,有一次,尋聲而去,發現是一個木匠,老兄順手拿起一個四胡開始唱,當時真是覺得眼前一片血紅——他是用生命在唱歌。在院校的舞台上一定會被老師罵死,聲帶都沖血了,你還能唱歌嗎?他的唱法不一定科學,但是他是在用生命歌唱。
所以採風就是,精心的規劃和開放的期待。因為世界經常給你不一樣的驚喜。
最近的一次採風是去雲南,我心裡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可以去看一看笙上古時期本來的樣子,但是在路程中遇到了很多有天賦,有故事的音樂少年,然後我與導演一拍即合,對行程進行了很大的調整。原來的劇本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故事,但我們把它打破,遵從內心,就變成了一個相對來講不確定的路程,這樣,影片也就順理成章的詮釋了它的名字——路隨心定。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雖然失去了故事的完整性,但是恰恰因為不完整才更準確地表達了這件事本來應該有的樣子。 這應該也是創作最大的魅力所在吧。
這是我一直以來很想探究的一個話題:從事藝術——經營生活。
這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從技術到理念、從形而下到形而上的過程。
任何文藝行業都應該算技術行業,只不過感性和創造成分較一般的技術行業有更多投放,且產品屬性相對特殊而已。所以,我相信每一個在自己的技術行業中有足夠深入學習鑽研的人,經營生活的本事不會差到哪去,殊途同歸。
說幾個栗子吧。
我因為從小學習鋼琴,便狹隘地認為只有古典音樂才是人類需要的音樂。
現在到了大學,經過系統地現代音樂學習與認知,我才懂得,每一種音樂都是好的、值得玩味的。
古典樂派嚴肅華麗的對位寫作;浪漫樂派簡單清新的旋律行進;印象樂派性感朦朧的織體構築;爵士歌手騷氣無比的即興擬聲; Fusion音樂所兼具的流行廣度和理論深度;朋克樂手的仇視一切破壞一切;英倫歌手叫囂的「我們才華橫溢愛聽聽不聽滾」;硬搖滾的高亢華麗,個人英雄主義;死金黑金的暴戾雙踩、沒調兒的吉他、死嗓嘶吼;Gangsta說唱的「婊子愛我、我的錢多到了屋頂」;jazz說唱的心靈雞湯生活瑣事;trap的下墜感、dubstep的深沉、brostep的暴躁、傳統edm的情緒把控;new age的神秘恢宏,world music的包羅萬象。我都覺得——牛逼極了。
真好,我會去愛全部的音樂。
我的老師說「你既要看最積極陽光高尚的一面,又要看最下作陰暗骯髒的一面」。我永遠會記住,這也是一個文藝從業者該有的素養。
在感受世界時,我會極包容,很少嘗試去說服誰,很少覺得什麼事情不能做。我會和內心排斥音樂的人聊其它話題聊得很開心。我會認為每個人選擇什麼樣的路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我毋需多言。
我看得開,我無所謂,我自由主義。
這讓我活得很開心。這是音樂教我的,什麼是「包容」。
在音樂製作技術手段不成熟的時期,大師們營造畫面感通常是用律動、音符編配來營造畫面感。現在因為midi音色庫技術極大成熟,很多時候是使用音色和混音技術來營造畫面感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合適」
音色其實是有材質分別的——如金屬感、皮質感、水質感、灰塵感、木質感、膠質感等等。
比如要把音樂處理成失戀雨後的傍晚,那麼雨後空氣是清澈的,音色的整體亮度要亮些,混音時將音色處理安靜。多選用水質感、乾淨的音色,少選用灰塵感、有噪點的音色。因為空氣潮濕且冷,所以混響聲的高頻可以適當做提升。 因為人是失戀的,走得垂頭喪氣,所以Groove要有頓挫感。甚至可以用一件prec去特意「卡掉」groove的行進。
比如要把音樂處理成在jazz club感覺,那麼jazz club是昏暗的、光線少,像是「蒙」了一層。就要多選用灰塵感、木質感強的音色,少選用乾淨、明亮的音色,混響聲的散射多,高頻少營造溫暖感。而在音符把控上就應該大量使用功能性不明顯的jazz和聲營造不確定、性感的氛圍。
每當我看見大牛用畫面感來搭配音色,把對客觀世界的認識映射為具體的技術操作,做出各種各樣極其「合適」的音樂作品時,簡直嘆服。
在感受世界時,我雖然從未接觸過設計,但在欣賞設計時,有時便能夠察覺到產品的材質、形狀、顏色搭配的「合適」之處。除了審美提升,甚至是在和人來往時,我也變得能夠很快判斷在文化水平和社會角色的差異下如何表現和交流才「合適」。這是音樂教我的,什麼是「合適」。
我不喜歡故作深情。
我認為沒有什麼比一個這樣的男人更有魅力。
Bing crosby-white christmas視頻也認為沒有什麼比一個這樣的藝術家更有腔調
【OURDEN字幕】Hopsin - Ill Mind of Hopsin 5 中英雙語MV視頻
這讓我稍微懂得了如何在演唱時拿捏技巧與感情的比例,區分真誠的演唱與刻意的演唱。並向著這種真正「清澈」的演唱努力。那種心裡的東西,不是幾句嘶吼、眉頭緊蹙、乾淨的嗓子、編兩段故事、不知所云的歌詞就能帶來的。
在感受世界時,我樂於感受的就是世界最純凈,最不矯揉造作的部分。我可以很容易分辨哪些言語、行為是對方心裡真正有的,哪些是刻意表現出來的。這是音樂教我的,什麼是「真誠」。
以上,每一次技術的提升都會帶來生活上的感性認識,而生活的感性認識又可以更好地幫助我找對鑽研技術的路數。
這就是從事音樂工作的我,在感受世界上的一點點不同。
一家之言,還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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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小站Revolver山貓的音樂人主頁新專輯《ElectricSoul》籌備中
最典型的就是她們對音樂特別敏感,我會不自覺的拆房子的結構,而認識的做音樂的人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把完整的音樂拆成各種各樣的音樂元素,拆解旋律,拆解配器,拆解編曲……從事音樂推廣之類的人甚至會習慣性的開始拆解音樂之內的流行元素以判定其市場推廣的路線和難度。。
普通人聽一首歌可能更多的判斷標準是她自己喜不喜歡,而音樂工作者則會直接聽到裡面的技術元素了。
當然,幾乎任何職業人士在遇到自己專業方面的事情時都會習慣性做出對其中專業元素的拆解,這大概就是專業和不專業的區別了吧。
我曾經是一名理工科學生,現在在一家音樂流媒體公司工作。和大多數回答者不一樣,我們的工作不是創作音樂,而是分析音樂並把音樂中的數據特徵提取出來,改良和支持上層的推薦系統以及播放系統。組裡的大部分人都拿到了音樂創作演奏和計算機的雙學位。
我認為,音樂和數學兩者本身就是密不可分的。從最早的五度圈,到勛伯格的序列音樂再到現在的演算法作曲,數學一直起了重要的作用。而從音頻信號的角度來講,音高和頻率的關係用一條公式就能表明了,這更是一個非常好的例證。關於這方面的具體介紹,建議樓主可以去讀一讀這篇文章: 音樂是數學的奇蹟
回到樓主的問題,在我們的日常工作中經常要聽各種不同類型的歌曲,對我個人而言,當然會有所偏好。但是我知道所有這些歌曲到最後可能都是計算機矩陣里的幾十維數組,所以對於計算機來說,農業重金屬和shoegaze和古典音樂都是二進位世界裡的10(?)個數字而已,所以我從來不會覺得聽某些音樂一定就逼格高了,聽某些音樂就low了。相反,我們通過對於音樂的計算分析可以知道為什麼你喜歡這樣的歌曲,並進而推薦你可能會喜歡的東西。從小的來說是個人推薦,大了來說就是預測流行方向。
至於要說感受世界的認識有什麼不一樣,這個問題還是太大了,我只能說,我對於各種不同類型的音樂更包容理解了,也開始相信音樂本身也有理性的一面,只是看你是否要理性的理解它們了.可能有一點。因為從事音樂創作的人,他從事的一種音樂工作是跟人的情感完全有關的東西,其實音樂就寫的完全就是情感,所以音樂人的這種情感,跟他的情緒,跟他的這種抽象思考會比較敏銳一點,所以,就假如你有音樂人的朋友會比較情緒化的話,你不要太介意,也不要太詫異,因為這就是他的本質。
感知的不同主要還是在音樂上。
多年以前,當我剛剛開始接觸音樂製作的時候,和一位師兄上完課回家。走在路上街邊放著音樂,我師兄吐槽說:「哎學了這行之後聽到什麼音樂就忍不住要去分析它的調性和聲曲式配器等等,儼然成為了一種職業病。」當時的我還不以為然,不過現在實在是體會很深。
我現在每次經過樓下的超市總會心理暗自吐槽:「靠這什麼破音質」,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延展開來,只要我在任何場合下被動地聽到音樂,都會不自覺地去分析它。不過這不是一種條件反射,只是一種習慣。有時候可能猛一聽,誒我去這什麼和聲啊效果還不錯,或者說這音色很好。
主要就是這一點不同。聽自己對味的音樂時,就像在沐浴,閉上眼睛,頭上掉下來全是各種音符,尤其遇到極對胃口的好音樂時,寧願先戴著耳機封閉自己聽完這首歌,寧願先怠慢床上的姑娘。
寫歌的時候,自己雖然已經覺得是首不錯的歌(能殺部分中國好歌曲),但還是矯情的唱給朋友聽,期待他們的回應,直到他們驚呼我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首歌過關了。雖然咱還沒傻到分享到網上等著被人剽竊然後改編、重填詞、重唱。
最大的樂趣是能在琴行邂逅各種各式各樣的路人,簡直太美妙了,兩個人還沒打招呼,反而不約而同的坐在一起,心照不宣地一起彈一首歌,不自覺的哼起來,那感覺屌爆了。
還有遇到趣味相投的朋友,無聊的時候改編一下別人的歌彈彈唱唱,人多的時候會嗨起來。你可以腦補一小票周杰倫的腦殘粉在玩歌曲串燒的樣子,同個KEY接到底,那感覺,哎呦,不錯哦。
當然也有裝逼的時候,比如很久以前在學校琴房,起個王力宏的歌,回頭率還是蠻高的。
畢業季教同學合張震岳的《再見》,兩行淚啊。我會把我對歌曲的理解帶入進去,還沒表白的我會逗他們要抓緊時間。
好像跑題了?其實沒有(☆_☆)
因為音樂早融入我的骨髓了,音樂是我的本能,我的條件反射。
音樂本身就是一種帶有靈魂精神的社交產品,可以獨享也可以分享,可以很講究也可以很隨意。
嚴謹的時候會開啟超級強迫症模式,不自覺的切換到了娛樂節目的評委身份。去聽歌曲的旋律、編曲、音色、配器、和聲、風格,然後主觀的給一個歌手或他的作品打分。
隨意的時候會開啟享受模式,只管享受音樂,別人在逼叨什麼跟我沒關係,耳機可以隔離兩個在音樂上意見有分歧的人。
當然啦,聽音樂的時候會在心裡自動把旋律翻譯成樂譜。
我還是比較怕和不喜歡音樂的人相處,你可以不會寫歌、不會樂器、不會欣賞,但是對我而言,排斥音樂等同於排斥快樂。
我相信從事音樂或喜歡音樂的人,都是個心懷夢想的人,對於我而言,每個人、每個國家地域、每個瞬間情景,都是一個故事、一幅畫、一部電影。每個細節都值得玩味,每個情緒都值得揣摩。
以上,么么噠。多年前第一次乘飛機,我剛進機艙,就聽見飛機嗡嗡的噪音,「嘿,你聽那兩個聲音是大十度的!嗡……」,我對著同去的女伴和著這個「大三和弦」哼起來了旋律。
如果我有一天心血來潮想給自己寫一段催眠音樂,鋼琴吉他豎琴長笛小提琴七和弦轉調離調跳進旋律16分音符切分音符附點音符以及任何打擊樂任何blingbling的東西統統滾粗!否則我就是忍不住。
你看,有樂趣,也有困擾。
1 聽他人演奏演唱總是不自覺的挑刺兒。但凡有點瑕疵,就會吐槽,哎我去什麼玩意還敢上台顯眼,但凡沒什麼瑕疵,就會忍不住說「我去太牛掰了」,然後打心眼兒里佩服鼓掌想抱大腿,終於有個能讓我認可的聲音了。學時間越長,越難有人會讓我有這種感覺,雖然我自己彈的很湊活很初級~~
2 處理情緒收放自如。音樂是有引子高潮平台期之類的東西,作曲家還經常把高潮放在黃金比例處出來。要想完美的呈現作品,表演者得把情緒理性的醞釀到位,還得恰如其分的讓聽眾感受到要表達的東西,得吸引人。你說每天練這些作品,每次完整來一遍都得經歷一遍這樣兒的情緒起伏過程,一天來個好幾次,每次5-30分鐘,時間長了哭笑都能收放自如了。
沒問過別人演出完什麼情緒,我自己是興奮的不能睡覺,有時候會不停的說話,表達自己在台上沒表達完,溢出來的幸福感。俗稱入戲太深?
生活中的那些個大大小小的事,跟這種每天蕩氣迴腸來上幾回的完整的情緒表達相比,小兒科了,收放自如。
不會有任何事情,任何情緒,影響我的工作,除非我找借口不想工作。
3 音樂的功利性。我曾經對外宣稱過純粹愛音樂,沒音樂活不了。現在還是一樣的態度,沒音樂活不了,但是前提變成了,因為我靠音樂吃飯,沒了音樂我不會其他手藝,沒錢沒法兒活。尤其是認真受了政治課的洗禮後,更加確認音樂就是一溫飽思淫慾的活動,當人連飯都沒得吃,餓的兩眼冒金星,渴的嘴唇都裂成大峽谷了,怎麼可能還有聽音樂這種慾望。人真正體會過這種生命最基本需求都無法保障時還有這種想法純粹扯呢~ (由於某一業界大牛老師也這樣說過,所以我現在特別敢表達這種想法哈哈)
現在的想法是,在基本物質需求滿足的基礎上,不給家人國家朋友添麻煩的基礎上(比如為了供我學音樂,勒緊褲腰帶。或者到處找朋友借錢買樂器買設備之類的)才能考慮繼續學音樂。
4 工作學習態度處女座化。學音樂整天跟音符較勁,每天大量時間打磨音符,恨不得每個音符都能講個故事出來。這跟拿顯微鏡看細胞,看完還給細胞做整形手術差不多。這種習慣難免會帶到生活中,看到別人做事糊弄,湊活,豆腐渣工程就受不了,很煩躁,強迫症。這個習慣在練琴時是好習慣,但是帶到生活中確實挺困擾,畢竟中國人整體做事就是習慣湊活糊弄。這點還得慢慢調整。做到生活工作完全分開,快速轉換態度,對我來說還是不太容易的~
5 由於已經靠音樂賺錢養家了,目前這種狀態下對從事這行的態度是,在可以保證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保持物質方面適度貧窮的基礎上,把精力慾望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計時間,不計報酬,做到每個細節極致完美,聽自己錄音時盡量少的有第一條中的吐槽。有時候無法被人理解,曾被用「這個人是搞音樂的」思維得出「這個人不靠譜」來思考,然後就只好「呵呵」的面對這個世界。
對我來說,和弦,音色都是有色彩跟質感的。
所以反過來說,目力所及之處,皆為啟示。
這應該是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了。
9歲開始彈鋼琴,15歲進音樂院校,現在是一名普通的音樂愛好者兼教師,兩個孩子的媽媽,致力於讓更多兒童聚集到音樂這棵大樹底下,乘涼吃西瓜-_-*
或許是因為最好的時光都在學習音樂,才有了最好的時光吧。它是一種奇妙的方式,讓我和一些不相關的人、事物和城市聯繫在一起。在音樂里很多靈感來源於想像,很多想像會引導你走一條正確的路。
很多聆聽是和成長經歷纏繞在一起的,所以會刻骨銘心。
就像它們。
1. The Violin Concerto in D major, Op. 35, was written by Pyotr Ilyich Tchaikovsky in 1878.
2000年遇見俄羅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是一個偶然,我那時失戀呢,要死要活,有一個忒崇拜的搖滾迷學姐,她是主修小提琴專業的,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我在她的sony隨身聽發現了這首歌。哇,那感覺就是
我的苦難這麼偉大,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
2. The Piano Concerto No. 1 in D minor, Op. 15, completed by Johannes Brahms in 1858.
去音樂廳現場聽協奏曲的機會對於我來說也是不多的,所以特別珍惜。
2012年10月24日,倫敦交響樂團在紐約的林肯中心Avery Fisher Hall獻演,做為勃拉姆斯音樂季的一部分,演奏曲目是勃拉姆斯D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和E小調第四交響曲。指揮Valery Gergiev ,鋼琴演奏Denis Matsuev。
音樂會晚上8點開始,五點從法拉盛搭地鐵出來了,倒了車,在接近六點的時候,從第66街的地底下鑽出來,迎面而來的就是上西區的紐約夜景,林肯中心到了。我去拿了票,拍了幾張照片,離入場還是有一個小時。咖啡座也待過了,咖啡喝完總得把位置讓給別人,實在沒得打發時間,我來到小樹林下的椅子上休息。風吹過來,有一絲絲涼意,我和燈火輝煌的大廳面對面,坐在黑暗裡看著燈光中的人們,玻璃窗就像是電影銀幕。
紐約的秋天在此時是這樣的:輕輕的風吹過,葉子跟著慢慢晃動,彷彿它們也在看著音樂會開始前各種光影交錯,好像時光凝固住,好像我坐在這兒就是一種永恆。
勃拉姆斯在1854年的春天開始創作第一鋼琴協奏曲。這期間,精神崩潰的舒曼幾度試圖自殺,勃拉姆斯內心對導師妻子克拉拉的愛卻在瘋狂滋長著;在創作上,則是對自己音樂才華的極度懷疑。他將這些內心的掙扎寫進了第一樂章,而慢板樂章,據他本人所說,是克拉拉的一幅溫柔的肖像畫,第三樂章Rondo顯示出貝多芬音樂對勃拉姆斯創作上的深刻影響。作品於1859年在萊比錫舉行了首演,擔任鋼琴演奏的是勃拉姆斯自己。今晚則是年輕的俄羅斯鋼琴家Denis Matsuev, 他是1998年柴可夫斯基國際鋼琴比賽的第一名獲得者,此後與各著名交響樂團和指揮合作,常年活躍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2007年12月,拉赫馬尼諾夫的孫子Serge選擇了由Matsuev先生來錄製作曲家從未發表過的作品集,使用的是拉赫馬尼諾夫生前用的鋼琴,這張名叫"不被知道的拉赫馬尼諾夫"專輯由索尼BMG發行。(內容參考PLAYBILL October 2012)
樹林里的半小時還是比較容易打發的,因為來了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坐在我的附近,我聽著這幾位老夥伴談天說地,也當是練習英語聽力了。從今晚的表演說到了電影,然後中間那位評論ARGO(逃離德黑蘭)是多麼了不起的美國電影,等他們起身,我也該走了,終於可以進場了!
排隊進場的時候被提醒照相機不能進入音樂廳,我花了三塊錢把它寄存了,真是如釋重負,可以專心看錶演了。爬呀爬呀,爬到我所處的樓層,再一個個門找過去,終於到位置上了。
我的位置不是對著舞台的,是正對著音樂廳東面牆體,可以看見坐在牆邊三個躍層的觀眾們和多達幾十個的緊急出口,一個個紅色發光的EXIST機械性的組成一幅畫似的,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身邊的法國女士說,看吶,它們表達了我們的心聲,要出去!要出去!
她真是一位既優雅又幽默風趣的女士,竟然還是卡內基音樂廳的presenter,把Fisher Hall貶一頓:)不過今晚的音響真的有點硬。她興奮地和我說起中國,她去過中國南方的音樂小島,也訪問過中央音樂學院,可惜她根本記不住城市和島嶼的名稱,是我根據她的描述確定的。只要見識過中國音樂賽事或大師課堂的火爆程度,大多數音樂家內心都會對小眾又古老的古典音樂演奏圈充滿希望的。
音樂會結束時,我還在那兒鼓掌呢,她來道別,告訴我她的中國屬性是龍,還對著我的肚子眨了一下眼。啊哈,我的寶寶會跟她一樣屬龍。
非常喜歡該協奏曲的第二樂章,它實在太美了,可遺憾是我依然記不住任何一小段屬於勃拉姆斯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旋律線不存在。這不是重點,他的音樂充滿激情和力量,充滿各種微妙可人的細節,它們綿延不斷,彷彿沒有盡頭,一波又一波。在龐大又複雜的結構裡面,我只會迷失在音響中。鋼琴在這堆音響裡面是最強大的王,是主宰,是命運,是魔鬼,是恐懼,更是最美的女人,是吸引是誘惑是絕望和憂愁。我的天啊,這個樂器太神奇了!
協奏曲結束後,指揮帶著鋼琴家謝幕了多次,觀眾們的掌聲還是不停,捷傑耶夫繼續牽著Danis Matsuev的手上前謝幕,那一雙手啊,我多想也摸一下!在觀眾的激情中,鋼琴家返場彈奏了一首拉赫馬尼諾夫的曲子,可能是E小調前奏曲。一首非常美妙的曲子,他怎麼能這麼自如地掌控千變萬化的音色?仰慕已經不夠形容我的心情了,我該得多麼多麼有幸,才能坐在這裡。
3. The Piano Concerto No. 2 in C minor, Op. 18, composed by Sergei Rachmaninoff
第六屆中國國際鋼琴比賽,韓國選手韓志浩在演奏拉赫馬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拍攝於廈門宏泰音樂廳
當然會有不一樣。
當我坐在麥當勞的時候,聽到店裡播放的盧廣仲《早安晨之美》,我會想,盧廣仲的公司,挺會鋪渠道的;而麥當勞,也挺會挑歌的。那麼,負責店面音樂的那人,我怎麼才能夠結識?我怎麼才能夠讓我的歌手的音樂,出現在麥當勞里?
當我在優衣庫的時候,每當看到ECM或者這一季的柯本、The Clash的UT,我會想,版權公司真牛逼啊,UT接下來還會出什麼音樂方面的聯名T呢?
歌迷關注誰誰誰的演唱會,可能在乎追星;我關注其演唱會,則是關注舞台上的舞美做得怎麼樣,rundown怎麼排,舞台上的VCR製作如何,以及場外的,是否投放了硬廣,公交廣告和分眾傳媒或是地鐵的華視廣告,各投放比例是如何。
當鳥叔紅的時候,我會關注鳥叔《江南Style》背後的推廣和企宣的手法。或者說,我關注每一個正在做出新變化的樂壇現象,並預測這些變化是否能夠帶來怎樣的效果,然後這種變化和嘗試,是否能夠用到我自己的工作中。
當倫敦奧運會開幕式的時候,Liam Gallagher唱《彎的我》,大家會感動,可我的第一反應是,懶懶現在的身份是Beady Eye,不是粥團。唱粥團的歌,需要給寫這首歌的哥哥版權費嗎?同是原唱,但組了另外一個團體,那麼還擁有這個表演權嗎?
至於聽歌這件事兒,我會聽音色、編曲、和聲,雖然我也不太懂。然後我會猜這製作人是誰,這吉他可能是哪位彈的。
聽起來,很累是不?可我已經習慣了。帶著永遠數之不盡的問號,去發現音樂中的冷知識,這是我的生活中的一部分。
當然,如果我覺得很棒的音樂,在揪著一個細節不放之後,我也會把它們拼回一個整體,和普通樂迷一樣,把自己全身心地交給他們。這首歌在腦海里變成很多道音軌
這一軌是貝斯 這一軌是鼓等等
你一聽這首歌感覺眼前就有整個樂器軌
這是病 得治
確實不一樣,看過范宗沛關於《一天》演講,音樂人的一天完全可以用音樂表述出每個場景。
沒有從事音樂行業,但是音樂絕對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對於音樂有一件事我感受很深。人總是在變的,事情也總是在變。有的人會離開你,背叛你,有的事會傷害你,打擊你。但是音樂總是在那裡,每次你去聽她,她都會一如既往的打動你。
即使是最樸素的音樂都能給我帶來極大的歡樂,尤其是能夠演奏音樂的時候,就好像自己給黑白色的世界添加了色彩。如果再進一步可以和別人一起演奏的話,友誼愛情都會自然而然的洋溢在空氣中。每次演奏或者聽到傑出的音樂,我都會覺得,legally high的感覺大致就是如此吧。基本的感受差別應該不大。或許更細膩,更主動,更有創造性,善於用審美的眼光感受世界、觀察世界,善於抓住事物個性化的特點,也會注意常人忽視的情景。比如有人看到枇杷樹可能會用味覺去感受枇杷的鮮美,有人會思考它的門綱目科屬種,有人算計它成材的年份,有多少經濟價值,歸有光看到後想到親人「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另外由於聽覺方面的長期練習,已經形成了敏銳的、多聲部的、色彩性的、文化的耳朵。聽到聲響或者音樂能夠細膩地分辨它/它們的高低、長短、強弱、色彩、品質、氣韻、音關聯、多聲關係、情感意蘊、文化內涵等內容。
音樂相關行業很多,差異一定很大,至少有如下幾類,音樂創作,表演,音樂研究,音樂評論。
音樂創作至少有聲樂的,器樂的或者都寫的,還有戲曲曲藝的什麼的。有寫單聲部的,如火星,有寫多聲部的,如姚恆璐。有主要寫獨奏的,如劉文金,有主要寫樂隊的,如郭文景,都不一樣。
表演也有聲樂,器樂的不同,還有民族,西洋的不同。
研究也有研究作曲技術的,音樂史,民族音樂,音樂美學等等,至少分體系音樂學,歷史音樂學,民族音樂學等,它們的視角方法都不同,區別很大。
評論的至少兩大類,一個是學音樂出身的,一個是非音樂專業出身,各有特點。
我搞音樂分析還作曲,也彈琴唱唱歌,偶然還製作流行音樂伴奏,音樂行業涉獵不少。
我覺得我感受世界與其它行業沒什麼本質區別,但更細膩,更主動,更有創造性,用審美的眼光感受世界、觀察世界,善於抓住事物個性化的特點,也會注意常人忽視的情景。另外由於聽覺方面的長期練習,已經形成了敏銳的、多聲部的、色彩性的、文化的耳朵。聽到聲響或者音樂能夠細膩地分辨它的高低、長短、強弱、色彩、品質、氣韻、音關聯、多聲關係、情感意蘊、文化內涵等內容。
比如創作或者演奏演唱一個作品要有不同於以往任何作品的創意,這時候就要主動細心尋找不同視角去感受世界,思考如何把視覺,觸覺等感受轉化為聽覺形象。如我在創作《數蛤蟆》的伴奏時,用小二度與伴奏與旋律的節拍矛盾表現蛤蟆蹦跳與不容易數清的場景。也許普通人不會關注這一幕。
平時生活中有感受的時候會想著是否適合用音樂記錄下來,比如在鄉村山間看到小溪就體會一下,然後寫個鋼琴把樂思記錄下來:
看到俄羅斯吉他演奏家演奏的技術挺好,就改編了一首作品送給她:
聽到一首民歌很有韻味,於是就把它改編成鋼琴:
當然聽音樂的感受比一般人要複雜的多,首先是作品的情緒、風格、技法、表現等特點,還會關注很多細節,比如主題怎麼構成的,怎麼發展、怎麼對比的,和聲有什麼特點,對位是否精緻,與表現有什麼關係,作品曲式結構如何,各要素的發展是否與曲式內在要求協調,節奏組織如何、織體是什麼設計,配器精彩與否,哪些地方不足是否那樣改改效果更好等等。比如看到一個小狗,有人看到可愛,有人看到忠誠,有人看到美味狗肉,有人看到毛皮可做狗皮褥子,肖邦看了就寫個《小狗圓舞曲》,感受每個人都會不同,其中與職業也許有關,也許無關。
音樂治療師的職業習慣:
聽歌總想臨床時候能怎麼用,放到哪個干預手段里,或者用它創建一個干預。
喜歡觀察音樂對自己和他人起到的作用(身心靈都有),使勁總結,然後可能就變成論文或實驗的課題了。我覺得我的世界有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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