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建築、街道和人,關於城市還可以拍些什麼?


感謝@謝竹君的邀請。除了具體的建築、街道和人,我們的城市生活里還有一些值得去思考的問題,和記錄下來的畫面。我認為,「我們和城市的關係」算是值得關注的問題之一。
這個關係和主題也很大,中外有很多藝術家都做過類似關係的記錄,但這裡我想先講講我喜歡的兩位中國攝影師和他們鏡頭下記錄的中國城市生活。

第一位是出身於山東的藝術家劉勃麟,2001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雕塑系碩士。

我認為劉勃麟的作品既是攝影作品,也是一次行為藝術,也可以看作是一個用人體做成的雕塑。
上圖看得比較清楚,可以看到劉勃麟作品的一貫主題和完成手法,即「隱形人」。
劉勃麟的每一張照片都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自己的身體就是一塊新的空白畫布,身體也像是一塊可塑的橡皮泥,從上圖的繁雜細節就可看出背後的巨大工作量。每次攝影的準備最多竟然長達十個小時。藝術家在選景和構思之後,需要幾位助手的幫忙,把他變成身後背景的一部分。

把自己變成社會裡的「隱形人」,讓社會這個大我吞沒自己這個小我,在每一張視覺作品裡是個費時費力的大活兒,但在現實的中國社會裡,卻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對於現代社會的大部分人來說,這種生活模式和生存形態就和呼吸和喝水一樣自然,也難以迴避。

(劉勃麟作品的準備過程,助手們正在往模特身上刷上塗料)
這種對於「個體和集體」,「個人和社會」關係的思考早不是新鮮話題,這在我們的城市生活中是一個非常大而重要的關係。其實這種使用「偽裝術」的藝術討論手段劉勃麟並不是第一人,藝術家邱志傑在1994年的「紋身」系列就用了這個方法(見下圖),把自己的身體作為畫布,讓自己和背景成為一體,用一種視覺上的假象,把一個人「打平」「壓扁」,使一個個體物理存在的維度在一個二維的世界裡消失。

而劉勃麟的作品更放大和具象了這種個體的消失和無力感。他的藝術從藝術家工作室里走出,來到我們真實生活的框架里來,強拆的房子,雄偉的天安門,巷口的塗鴉,超市的陳列,所有我們中國社會快速發展圖景里的城市畫面里,都能看到一個個「隱形」的人。
他的作品立足於探討個體生命在巨大社會發展的進程中的角色。不同於邱志傑對這一關係現狀的不甘和不滿所大聲喊出的宣言——「不!」,劉勃麟的作品是極其「沉默」的。
就像王小波的著名散文《沉默的大多數》,他在背景里埋藏得越深,這種發聲越是嚴肅;他個體消失得越明顯,這種代表性和隱喻性也越深刻。
在作品「城市迷彩」系列中,劉勃麟突出地利用了城市的街道、巷尾、工地、民居記錄了當代社會的快速發展,以及過快發展帶來的後果。集體的利益勝過了個人的利益,城市的建設掩蓋了人民生活的本身,一個個本該鮮活各異的個性和個體最終都變成了他們所創造的世界和家園的附屬品。劉勃麟自己也說,有時在他的創作過程中,當他被助手們「偽裝」好了之後,他會待在那個圖景里觀察周圍來往的人群,有時甚至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能夠發現他。這是一個很微妙的現象。

下面來一大波劉勃麟的藝術作品,請大家睜大眼睛,用玩連連看一樣的敏銳觀察力來找到「隱身」的藝術家究竟在哪兒吧。

有興趣的朋友還可以去看劉勃麟的TED Talk:劉勃麟: 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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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來講第二個攝影師,來自四川的藝術家張克純
網站:張克純 : ZHANG KECHUN

張克純是我這幾年新發現的一個藝術家,第一眼看到他的照片就喜歡的不行。
在他的鏡頭裡,我看到了一種非常複雜的心理,一種人們和生活的城市之間的心酸故事。
可以說,他的攝影作品故事性很強,鏡頭的電影感十足。畫面的層次飽滿,構圖的過分講究讓他的藝術語言顯得節奏緩慢,發人深思。

這是我找到的一張最明顯的「城市照片」,雖然看不見具體人物和情節,但總體畫面氣質上體現了張克純的藝術語言。我覺得這是一種中國式生活的「新山水」處理。

這張作品可以說很有代表性地傳達了張克純「新中國式山水」的氣質。
在畫面內容上,展現了一個新中國快發展之後的生活場景:遠處的高樓林立,天空中的PM2.5,近景中的人物造型和活動還保持了一種與「新生活、新時代」格格不入的老派作風。人物的大小和整體畫面的比例看起來就彷彿是古典主義時期,中國山水文人畫里的樣子。就連圖中橋墩廢墟上的斑駁痕迹都像是水墨畫里的形態。

張克純鏡頭下的新中國景象是一種刻意為之的美。美得過分,美得設計,美得不可相信。
這種生存狀態是快速發展的社會給人們生活帶來的挑戰,一個民族在天翻地覆的變化下自尋出路的樣子。

很顯然,藝術家對於這種社會發展帶來的環境變化持懷疑態度,他的創作精神是反思這種速度,這種視覺的結果,這種人和城市的關係。但是,在創作語言上,藝術家又選擇使用一種最為古典的,老派的,守舊的方式。把現代生活的「畸形」景象幻化為一種美得像仙境一樣的「新山水」模式。
他的風格是讓這種景象變得奇妙,甚至是有懸疑色彩的,畫面里種滿的種子,照片里都是故事,每一幀都像一部小說,包含開始,也寓意著結束。在談到他的《北流活活》攝影計劃的時候,張克純這樣寫道:

說它是一首歌,或許早已演變為一句主流玩笑。
說它是母親、是根,恐怕對應的要麼是遺忘,要麼早已是六親不認。
拍攝這個項目源於讀了張承志的《北方的河》。我被書中滾燙的文字所影響,決定去黃河邊走一走。去感受黃河帶給的父親般的博大和寬廣,在遼闊的、奔流不息的黃河尋找到我的根。在一路走來,我意識里的那條河正在被現實的洪流淹沒。那條心中傳奇的河再也找不到了。這是一種深刻的悲觀的基礎。但是,對於一個幅員遼闊又歷史悠久的國度來說,前途最終是光明的。因為這個母體里會有一種血統,一種水土,一種創造的力量使活潑健壯的新生嬰兒降生於世,病態軟弱的呻吟將在他們的歡聲叫喊中被淹沒。從這種觀點看來,一切又應當是樂觀的。

畫面簡直美呆了,但是心情卻很複雜。
面對自然的破壞和城市的畸形建設,我們都是心酸的,複雜的,無奈的。我們幾乎要消費一種懷舊的心態去懷念一個有中國特色的審美環境,那個還算純粹、還算美麗的時代。但也別完全放棄,只要還有人在不斷地反思城市與人們的關係,社會發展的節奏,我們的時代就還不算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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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覺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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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明了告訴大家,除了建築、街道和人,關於城市還可以拍些什麼,圖多。

一、拍地

德國攝影師Michael Wolf拍攝的「東京地鐵夢(Tokyo Subway Dreams)記錄了每天上班高峰期東京地鐵里的模樣。

在他的鏡頭下描述了這樣一個事實,每天,大約有838萬人搭乘東京的地鐵交通系統,在東京這樣的世界級大城市裡,有100萬人在在清晨的地鐵上從城市的這一端被「運輸」到另一端,各自懷著或緊張或瞌睡的神情,在擁擠狹小的空間里,延續各自的生活與夢想。

Michael Wolf也因此奪得了2010世界新聞攝影展中的每日生活(Daily Life)一等獎項。

我不知道大家看這組照片有沒有和我一樣,有一種難以呼吸的壓抑感,但的的確確,Michael Wolf給我們詮釋的,不僅僅是那一張張緊貼車窗的臉,更是這樣龐大的城市生態系統中,早已麻木的我們難以察覺的螻蟻生活。

《Tokyo Subway Dreams》

二、拍凳子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還是剛才那位小哥,Michael Wolf,從2000年開始他的《Bastard Chairs》拍攝項目,記錄了形形色色的體現著中國人民間智慧的「凳子」。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很多咱們的人民就問了,一個破凳子有什麼好拍的呢?的確,對中國讀者來說,其中很多畫面也許已經非常熟悉,而在攝影師看來,這些卻是非常有趣且充滿創意的被攝體。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不過,儘管這位小哥認為這種行為是「無害的」,這個項目卻並不受政府方面的歡迎。他提到曾多次遭到別人報警要求拘捕他,因為他「損害了中國形象」——以拍攝壞掉的凳子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最終攝影師沒有一次被警方逮捕,不過也曾被保安扣留超過6個小時並沒收了膠捲。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對於上面所說的,《舊金山紀事報》這樣寫道:「任何看到這些照片的人都會把它們看作是肖像,而非審視——對民間智慧的抓拍被官方視作令人尷尬的農村地區落後的象徵。」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Bastard Chairs》Michael Wolf

現在有沒有腦洞大開,想到「除了建築、街道和人,關於城市還可以拍些什麼?」

別急,我接著往下說。


三、拍標語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這組中國式標語的照片是由定居上海的法國攝影師Eric Leleu拍攝的,這組照片記錄了對於很多中國人來說可能已經見怪不怪的場景———標語。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我們忽然發現,就存在於我們身邊的標語竟是這樣耐人尋味,我不知道這位歪果仁是否知道橫幅上標語的意思,但我非常驚訝於他找的每條標語都與當時情景非常契合,說明出的東西巧妙至極。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鮮紅的橫幅,無論上面印了什麼字,總能或明或暗地映射出當下社會的非常有趣的一面,解讀當然更是不盡相同。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Eric Leleu 法國

四、拍霓虹

《眼中夜色》(Eye Carry The Night) Rainer Torrado

《眼中夜色》(Eye Carry The Night) Rainer Torrado

攝影師 Rainer Torrado用他頗具洞察力的鏡頭拍攝下這些意想不到的畫面,你要問我這啥玩意兒,我只能淡淡告訴你,這是霓虹燈從下往上拍啊!

《眼中夜色》(Eye Carry The Night) Rainer Torrado

《眼中夜色》(Eye Carry The Night) Rainer Torrado

Torrado用橫截面攝影揭露了香港滿街霓虹燈下不為人知的一面,支撐鋼絲像激光一樣分割開夜空,就像黑色畫布上細細的彩色線條,這一切回歸了攝影的本質——角度、曝光、以及未知的眼睛。

《眼中夜色》(Eye Carry The Night) Rainer Torrado

你看,是不是有很多我們沒有發現的的對象可以拍攝?

之前看荒木經惟的《寫真的話》,上面將說他有一次在告訴公路上開車,發現路中間有一個被壓扁的可樂罐,於是他就把可樂罐撿起來,把它弄平整,然後放到畫框里在拍攝下來,就這樣,他不斷尋找丟棄在路上的易拉罐,鋪平,拍下來,最後出了影集。

因為他覺得,這個被汽車、卡車、貨車的輪子碾壓過的易拉罐,是有故事的啊。

眾所周知,城市是人類的載體,對於在城市裡攝影,相信大家看過太多老人小孩的攝影師,拍出來黑白加對比,清晰度往上提,往「森山大道」模式整。沒錯,片子看起來的卻很打眼,可是事實上他們都不知道按下快門的瞬間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

所以題主苦思冥想,除了人,街道,建築,城市還可以拍些什麼?


那換我來問一個問題,除了人,街道,建築,城市還有什麼?


我想,我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吧。


謝邀。


這個問題很早就看到了,一直想答,因為自己有很多想法,但一直沒有滿意的照片。

這會兒跑來答,是因為上周好像拍到一張很喜歡的,一個油漆桶,但我覺得自己拍到了銀河。

這類的我拍了很多,相信很多人也都在拍,那些城市細枝末節的部分,顏色,燈光,紋理。

說起來在城市拍照,幾乎永遠是在街道上的,隨便閉著眼睛按一張,要麼有人,要麼有建築,而這兩樣都可以上升到人文紀實和建築風光,再用不同相機不同焦距,數碼膠片,彩色黑白,作為一個愛好應該可以保持很久的新鮮度。

當然題主肯定也是不知道拍什麼才問的,但我也不好說「去拍XXX吧」,或者貼一堆照片,那樣對題主其實沒什麼幫助。我能建議的只有要麼旅遊,要麼解剖自己的生活和所在城市,要麼以「製造文獻」為目的帶著「使命感」去記錄事件,記錄現象,大點說記錄文化書寫歷史。

第三條是比較複雜的,旅遊又要錢和時間,所以最簡單的就是從自己身邊入手了。


就我自己的體驗
我家樓底下有一家理髮店,我從14年搬到這裡後給他拍了兩年的照片,上個月整理了一下,做了些拼接。

(看最後一張,偶然兩張拼在一起但乍一看像是一張,這是玩照片的小樂趣。)
拍了不少了,那家店的老闆肯定是知道我在拍的,但不說什麼,我打算直到離開這的那一天把照片做成寫真集送給老闆,可以說句「這是CRAB從2014年開始的故事。」

像這種反覆拍攝同一樣東西,有人拍大樹,有人自拍,都一樣,沒什麼稀奇的,只是我在記錄經過他的人,而他本身的變化除了盆栽的位置幾乎沒有,換個角度,我是坐在店裡的那個人,通過窗戶觀察外邊路過的人或狗,而再從第三視角看自己,像在看電影,這是樂趣之一。


我還在自己非常鬱悶宅在家裡的一段時期,記錄了冬天清晨窗戶上水珠,他們每天都不一樣,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變化。

當時有人看了說拍的什麼鬼,是啊,拍的什麼鬼呢。我只知道那一個月自己的生活和窗戶和水珠是息息相關的,可能高深的藝術家可以通過作品把心裡想的傳達給看的人,但村上隆有說看完《洛麗塔》在紙上畫一條線,那一條線就不是普通的線。所以很多傳達或不傳達或傳達不到的問題,是需要慢慢思考和練習的。

這是講的反覆記錄相同的東西,除了這個再除了一開始說的細枝末節,還可以拍一個時間段,這時你就不是在記錄一樣東西,而是在記錄時間段。

之前11月12月每天天黑的早,我下午四點半放學,天色剛好呈現一個非常不一樣的狀態,會很藍,或者很暗,很灰,這是這個時間段獨一無二的,也是只有冬天才有的,像現在再放學就是夕陽的狀態,也好看,但沒有三個月前那麼讓我沉醉就是了。

這也拍了很多,然後每周會有兩天是6點10分放學的,我為了拍這個時間段每周逃課兩次,需不需要這樣的熱情你自己判斷吧。

還有一個和時間段相關的,就是最早和最晚,總之就是比較極端的,最好的風光最要極端的氣候,同樣在城市拍照也需要極端的條件。
這方面的體驗不太多,也只是有一次玩的比較晚了,在荒川旁邊看到一處工廠,那地方我白天看到太多次了,但在凌晨兩點看到還是第一次,非常震撼。

必須把所有物都賦予生命和情緒事情才會變得有趣,或者不用你賦予,他們本身就是活的。
你看這些挖掘機像不像沉睡中的巨獸。

反覆記錄,細枝末節,時間段,第四要講的,是把拍照這件事換個概念,變成收藏。
比如收藏橋洞

收藏雨天

收藏天台

收藏洗衣房

收藏掉在地上的,收藏貓,收藏狗,收藏你感興趣的一切,也不用整理(所以我拿不出更多例子了...),一股腦塞進硬碟,陳酒香嘛照片也一樣(不過拍太多了真的不好整理...)
總之開始你的收藏之後,你走在任意一條街上都會比路人幸福一點,因為可以不停地擁有「找到了!」的享受,並通過拍照的方式,把整個城市據為己有。

最後要說的,就是拍是一方面,拍爽了,其實還能再爽一次,就是在整理後,排版的時候,然後高潮就是,做成寫真集的時候。
這個可以先去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的,排個版印出來到不難,難在探尋照片之間的關係,給他一個合理的位置,也比較有意思,沒有試過的話一定要試一下。


之前是發現了一些人際關係

還有很多玩法,大家都是在玩膩了一項後再發現新的一項的,總之要有熱情,也要有點原創精神,拍拍照,可以休息休息,去寫寫字,畫畫畫,再學著搞點裝置,或者故意做點討厭的事,人類世界還是非常豐富的,我才剛起步就看到這麼多,題主也要快點看到。


拋開這些具象的名詞,城中發生的一切活動都有可能成為攝影師所觀看和拍攝的對象。

舉三個例子。

作為美國新地景攝影的代表人物,喬爾·斯滕菲爾德(Joel Sternfeld)自上世紀70年代便開始在美國各地遊歷,專註於記錄美國異化的「社會景觀」,並探討人與自然的關係。2001年,斯滕菲爾德拍攝了一組名為《行走在高線上》(Walking the High Line)的作品,通過他所擅長的攝影語言,展示了高線在變成一座公共公園之前的自然狀態,更通過照片強大的傳播力量,阻止了它被拆遷的命運。

Joel Sternfeld, Walking the High Line, 2001 ? Joel Sternfeld

2011年,泰國攝影師Miti Ruangkritya通過一組名為《想像中的洪水》表達了人類在面臨自然危機時所表現出的脆弱。2011年入夏以來,泰國連降六個月大雨,洪水肆虐,包括泰國首都曼谷在內的城市都遭受水災。Miti Ruangkritya將目標對準那些城市中被水淹沒的城市景觀,並寫道:「起初,等待和恐懼的感覺讓我著手開始拍攝此項目……而洪水對人們的精神衝擊,也是我去拍攝的動機之一。與當時主流媒體報道中的人們焦慮緊張感相比,以上圖片似乎是人們下意識的自然的流露。」

Miti Ruangkritya, Imaging Flood, 2011 ?Miti Ruangkritya 曾就讀於英國金史密斯學院攝影與都市文化碩士課程的任遠方則在英國大大小小的餐廳中拍攝了人們用餐的場景。《外出就餐的場合》試圖通過攝影的手段研究人們外出用餐的「特殊感」(sense of occasion),並探索用餐的場合是如何突出這一感覺的。 基於對外出用餐的這一理解,任遠方在計劃拍攝人們在不同場合用餐的照片,並比較人們在各場合用餐的體驗。更具體而言,她打算關注一下幾個問題:人們吃什麼?有怎樣的社交?該場合的氣氛如何?這種氣氛是如何營造的?它如何使得消費者感覺與日常習慣不同?為比較不同類型的用餐場合,我計劃拍攝圖片於休閑餐廳、快餐廳、異國風味餐廳和街道及公園。


謝邀!

多圖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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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攝影有兩個亞當斯,一個是安塞爾 亞當斯(AA),另一個是羅伯特 亞當斯 (RA)。兩人在對風景的選擇上走向了不同的方向。面對被人類活動影響的自然,AA選擇了迴避,而RA則選擇了直面。羅伯特·亞當斯曾經這樣寫道:「所有的土地,不管是什麼原因,已經喪失了全部的魅力,一種曾經絕對穩定的美麗。」

RA開創了新地形攝影這一流派。數十年中他以一種「中性的視角」記錄美國西部城市及城市附近郊區從荒地到城鎮的變遷。1975年,以New Topographics為主題的攝影作品首次正式在George Eastman House(此處感謝 @塔可 指正,見評論)展出,的八位攝影師參展,以RA為代表,分別是:Robert Adams, Lewis Baltz, Joe Deal, Frank Gohlke, Nicholas Nixon, John Schott, Stephen Shore, Henry Wessel ,當時展覽的主題是: New Topographics: Photographs of a Man-Altered Landscape


這一主題簡單明了的陳述了新地形攝影的定位,姑且簡單粗暴的翻譯為「人造風景」。由於新地形攝影出現年代相對其他形式的攝影較晚,所以目前還不為大眾所熟知。

於是我們有了一種新的,對於城市更加宏觀的觀察方式。這種宏觀可以是建立在時間跨度上的,也可以是建立在形式上的。在以城市為題材的攝影中,傳統的紀實攝影和展現的是人與城市的關係,而更為激進的建築攝影則展現的是城市自身的結構。但是在新地形攝影中則更注重城市與自然和時間的關係。

圖選自羅伯特亞當斯作品, 新西部

相對與純粹的自然,城市總是處於一種及不穩定的狀態,一切構成城市的元素構建了無數種變化的可能。這些變化不像樹木的生長或者河流的軌跡那樣可以預見,你不知道在下一個路口會碰到哪些人,也不知道面前的這片荒地若干年後會是什麼樣子。

這張綿羊呆照是1995年在美國最大的購物中心「美國商城」背後拍攝的。我在明尼蘇達居住了三年,某天在Alec Soth的畫冊里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頗感震驚。這張照片被拍下二十年之後,這裡看起來是這樣的:

圖片來自谷歌街景。

對比之中蔓延著一種荒誕的感覺,有所同也有所不同,現在應該不太可能再在這裡找到一群綿羊了。相對於簡單而空洞的建築,街道或者人,城市的變化和與自然的兼容才是最有趣的東西。然而這些變化卻有恰恰是我們最容易忽略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成為了觀眾口中「讓人犯困」的圖景。

Irrational Exuberance,2008-2014, Steve B Smith

這些"奇怪"的影像是Steve Smith用了6年在猶他州和內華達拍攝的。
看起來似乎不像是我們所認知的城市,亦不像是我們所熟知的自然,而是二者兼容的產物。


一些自己的作品,似乎可以看出受上述藝術家影響的痕迹:

更多作品請移步:Timothy_Entropy
新浪微博: Timothy_Entropy的微博


謝 @竹君 邀, 在知乎潛水這麼久,第一次發關於攝影的長答,希望能為這個話題作一點小小的拓展。
如何拍攝一個城市,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如何看待這個城市。舉例來說,拍一個陌生的城市和拍攝自己的家鄉,所抱的視角一定是不同的。如果你的project是拍攝一個城市,不妨在此之前先問問自己:我是抱著怎樣的態度去進行這個拍攝的——純觀光?獵奇?研究?還是給自己的記憶作一個梳理?我關心的是這裡的歷史人文,還是新生文化?是以表現客觀事實為主,還是呈現自己的內心感受?
以上都是舉例。重要的是,一旦有了一個主題,拍攝才有可能深入下去。
我曾經做過一本關於家鄉的攝影手工書,為記錄當時做書的過程,我寫了下面這篇文章。現在回頭來看,儘管這本攝影書在做工上有點粗糙,但從形式上也許可以給拍照的大家一點小的啟發。

微縮的故鄉——有關一本手工書的完成

杜揚Seatory
2014-03-24 15:42:41

【關於故鄉書項目】

去年春節,紀實攝影工作室OFPiX邀請我參加了他們的《還鄉》第二季項目。這個項目有點兒像一個寒假作業,一個命題作文。簡單來說,就是十來位攝影師在春節期間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鄉,拍下照片,然後做出一本有關家鄉的手工書。在形式上,它給出了十分的創作自由,在意義上,它又有點像一個人類學調查。拍攝家鄉這件事,幾乎是每一個有拍照習慣的人都曾有過的經驗。我們拍攝家鄉,鞏固自己的記憶,從而鞏固自己的安全感——家鄉的變化速度太快,以至於我們已經不能確定它的模樣。面對常變常新的城市,我們難免懷疑,記憶是否真實。於是我們選擇拍照。拍照是為了確定變化中的不變。

逝川與流光,飄忽不相待。

當時為著這件有趣的事兒,我也算下了點兒功夫。一年過去了,趁著被Dreamer邀稿,我決定藉此把當時做《故鄉書》的過程好好回顧一下。

【關於合肥】

城市有水有風,有植被有氣息。有一些照顧不到的無序,有一些默默生長的無名。
——我對家鄉那座城的概念是這樣的。

住在北京七年,每每往返於合肥和北京,總能感受到兩座城市在生態結構上的差異,卻說不出具體原因。我想那大概是與空氣,濕度,乃至植物的形態有關的吧,它們影響了城市的氣息與性情。

後來我認識了胡昊同學,一個熱愛鑽研理論的攝影師。他那會兒正在做關於城市及環境的研究。我們聊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在南方城市,「水」和「風」是城市空間當中的兩大元素,是人為建築和自然物之間的一種過渡介質。正如水的存在,會令建築物上生出青苔,這便是一種典型的建築物與自然物相互融合的現象。而北京給人的感覺之所以突兀,是因為北京的建築與建築之間比較缺少這種過渡,一切都像是簡單粗暴地「並置」在一起,也就無法給人「自然」的感受。

誠然,我們沒在意的是那些最平常的事物。

接到「還鄉」這個命題作文的時候,我其實是有點茫然的。既不想拍成走馬觀花的純紀錄,也不夠時間去做一個探討集體記憶的項目。一個月的時間,我能夠怎樣去展現我對這個城市抱持的情懷,順帶捎上過去二十多年的成長脈絡呢。

況且,城市化的同質化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這城市愈發地年輕了,以至於處處都趕著時髦。我看著它,卻想讓它長得慢一點。建築被消失,牆壁被粉刷。春去秋來,最能保持原來樣子的,倒只剩那些藤蔓樹木了。無論如何,我也拍不到少年時代常去的那家音像店,放學騎車回家時路過的紅燈區,或是睡過的貧民窟樓頂。這片土地早已淘汰了這些過時的遺迹。

於是我決定去拍樹、水、和風。用相機去畫一輪速寫。城市是人造的,會更迭變遷。風土的氣息卻是守恆的,花和葉都是一種記憶方式。你走到哪兒都帶著它的性情,它是身體的記憶。
我想起一種叫做「氣味圖書館」的香水,它複製了自然界里的種種氣息,你可以在裡面找到爽身粉、洗衣房等等聽起來非常偏門奇怪的氣味。但是,讓我最難以忘記的,還是「暴風雨」的味道。那是一種雨水沖刷灰塵時所產生的化學反應,裹挾著南方潮濕的觸感,甚至能喚起許多模糊而支離破碎的記憶。

有一些地點也是如此,帶著神秘的魔力——儘管可能僅僅對於我而言才是如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是無法被歸納總結的存在。

私人的歷史,私人的感情。只有從這個角度出發,才能夠說明它們緣何是「我的」故鄉。於是,這些細碎的,彼此並無關聯的事物就這樣被安放在我的膠捲格子里了。我願把這個過程比作寫詩:不寫事實,寫意象。擷取段落,調整節奏,打亂重排。把它們當字看待,當顏色看待,當音符看待。

我們的感情都被輕輕留在那些無意識的世界中了。

001-封面(本子是OFPiX統一發的)

002-用照片組成的東南西北,千紙鶴

003-6X6膠片拍的故鄉,做成了風琴折頁的形式

004-左邊照片下面用柔軟觸感的紗絮紙打底。右邊是樹葉樣的剪紙

005-家鄉的植物(6X6膠片)

006-植物與金魚(6X6膠片)

007-硫酸紙作為章節的分隔

008-家鄉的植物(35mm膠片)

011-家鄉的植物(拼貼,35mm膠片)

012-雪夜(拼貼,35mm膠片)

013-雪夜。這兩張照片在線條上構成了一種意外的聯結。

014-雪夜(6X6膠片+35mm膠片)

015-雪夜和故鄉詩(35mm膠片)

016-大雪轉晴(35mm膠片)

017-anusman畫的小樹

018-一個新的章節

019-春節,燒紙(35mm膠片)

020-故鄉詩+童年的遊樂場(35mm膠片)

021-春節,家裡(35mm膠片)

022-春節,家裡(35mm膠片)

023-春節(35mm膠片)

024-地點+故鄉詩+話語之匣(初中時代的小紙條)

027-故鄉的風景+結語

【關於做書的過程】

在此之前(2012年)我也有過一次做書的經驗——我的第一本6X6作品集:《逝/Bygones》(逝 bygones : Du Yang)。不同的是,《逝》是印刷品,而這次的《故鄉書》是手工書——也就是,每一頁都是手工製作的,並且只有一版。

對我來說,手工書的有趣之處在於:它的展示形態並不像印刷品那樣限於平面,因此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手工製作的書頁是一個更大維度的空間,作者可以在上面自由地進行一些建築。這不僅擴大了攝影的可能性,也擴大了「書」這個我們極度熟悉的物件的可能性。

做這本書的過程就像在做一個小規模的展覽。我考慮的不僅僅是圖片的安排和編輯,也更多地引入了關於空間的思考——如果書不只是「書」,而是一個可以切割並重構空間的裝置,那麼它可以引申出怎樣多元的呈現方式呢?考慮展示空間和被展示內容之間的平衡和互動,這也是一種重要的創造。作為信息載體的書的呈現形式已經和內容本身一樣重要了。

在做這本書的前後過程中,我和很多朋友進行了交流和碰撞,也有幸得到不少來自他們的幫助。小馬(Horsewave)前前後後和我討論了很多關於照片編輯的事情。當時也因緣巧合認識了漫畫家anusman,剛巧碰上他在央美做關於手工書的workshop。在照片的排列上他給了我很多指點,也讓我認識到畫畫的人看待照片的視角和攝影師是多麼不同。

001-微噴輸出中

002-師傅裁剪中

003-在央美,小馬和anusman在幫我選照片

004-尋找內在邏輯,排列組合

【關於展覽】

拍照只是一瞬間的事,而編輯的過程則是反覆地面對這些照片,也得以一次次重新解讀自己。
儘管最後的成果仍然略顯粗糙,但也算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藝術家手工書」。這本書現在存放於OFPiX,也參與了去年的「還鄉」展。比較可惜的是,我這裡沒有太多展覽的照片,只有幾張朋友拍的,勉強能看個大概。

001-海報

002-展覽現場

製作那些書頁,剪下那些字句,摺疊那些過往的時候,我是懷著一種製作標本的心情的。
對於那些迅速消逝的事物,我們甚至來不及告別。
所幸我還在拍照,那麼,這也是一種告別的方式吧。

(原文鏈接:http://www.douban.com/note/338569826/

以上,感謝大家讀完~ 有攝影或手工書同好的話,歡迎加我知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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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的其他作品,可以參考以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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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 trails in San Francisco

夜深,風狠,可穿膛。月色,如玉,透心涼。持架四顧,上山下谷,挪步,再挪步,尖入土。立定望,路無霜,燈火闌珊有常,煙波十里無恙。長曝光,車似浪,燈似芒,好景也可長。行人奔忙,無暇思量,夜色三藩,有光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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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4年的某段時間裡,我迷上了拍光軌。


時常下班後,不吃飯不回家,背著相機腳架,在舊金山高低起伏的街道中,穿梭遊走,一條街一條街地拍過去。在架好腳架、設好長曝光的等待空閑,掏出三明治或是麵包,就著灣區的冷風,一陣狂啃。一邊啃一邊在腦海里指揮交通,催這個車快點開,走出我的視圖;催那個車慢一點,多給我留一點光...


聽起來有點狼狽,但我樂此不疲,為了記錄黑夜裡的光,可以說廢寢忘食,「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


我是怎麼跟「光」較上勁的?這還得說到我的網名。用過兩個跟「光」有關的網名,加起來十多年,想了想最早應該是在2004年。


那時我高中,周杰倫正風靡。每次買到新專輯,都要儀式般的打開CD盒,把歌詞本取出來,展開放在桌上,一頁一頁認真翻讀。有時候同步跟著歌看,有時候看完詞再聽歌。那年的《七里香》專輯裡的第一首歌《止戰之殤》,開頭就是「光 輕如紙張,光 散落地方,光在掌聲漸息中它慌忙,她在傳唱不堪的傷」。


這詞就像暗夜裡的一束光,一瞬間照亮了我。


然後我發現,這張專輯一律把所有傳統的寫法 「作詞:某某某,作曲:某某某」 改成了「詩:方文山,作曲:周杰倫」。詞作者的自戀又一瞬間照亮了我...


方文山的詞一向自帶很強的鏡頭感和故事感,比如「穿梭時間的畫面的鐘,從反方向開始移動」,比如「在我沒回去過的老家米缸,爺爺用楷書寫一個滿」。而他在止戰之殤里的這句,讓光變得有了輕重,有了可捕捉性,有了情緒。


很久以後我接觸了攝影,第一次看到光軌照片的時候,我被輕如紙張的光打動了。這句縈繞心頭的歌詞,終於有了畫面感的歸屬。於是我開始記錄光軌,從平地到坡地,持架四顧,上山下谷,尋找一種重力感。


這些黑夜裡一道光的痕迹,如此輕盈,如同海面上涌動的浪,如同青山黑石上的紋路,層層而下。抽絲的一縷縷光在紡紗機里翻騰,最終匯聚到視線的盡頭,消失在城市的黑暗中。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可人類不滿足白日里的光,他們在無邊黑夜裡製造了屬於自己的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與暗分開了」。可沒有黑暗,我們如何感受光?


光與暗,光與影,本來就是一體。

(更多攝影故事,歡迎關注我的公眾號:一片一故事)


————————————9月3日更新——————————————————————————
回頭想想題主的問題,可能大多數人的回答都是擦邊球,依然沒有給出「除了建築街道和人」以外的拍攝對象。但我覺得這個命題主要的困擾在於平時日常的隨見隨拍會讓日後整理的時候形成一種隨機感,所以雖然城市有無限可拍的可能,但很容易就讓人產生「這都拍過了,沒必要再拍了」的感覺。
自己的建議是設定一些主題,根據主題進行持續的拍照和記錄。對於有主題的攝影,因為目標明確所以比較容易堅持,當回顧的時候也能進行對比看出變化。
自己目前正在進行的兩個主題,一個是記錄城市裡工作者的(unTed的相冊-三百六十行),一個是記錄公交乘客的(unTed的相冊-睡客)。
分享一些《三百六十行》中的圖片:

————————————原回答————————————————————————————

關於城市,從來不是簡單的拍建築、拍街道或者拍人。對我來說城市是一個集合體,是一個複雜的結構,除了建築街道人物植物動物的排列組合,它還飽含著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可能是對城市的記憶,可能是一些文化的傳承。
有的人拍出來的街道在別人看來只是街道,有點人拍出來的街道卻帶著一點讓人感觸的味道。

我是個福州人,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的外婆家在福州市台江區的上杭路,是一片曾經以商業的繁華而聞名的古老街區。在我的記憶中,這二十多年來我只回去過2、3次。 2014年的時候這個裝滿外婆和媽媽回憶的街區就要徹底變成過去了,我替她們回去走了走,在這片鬧中取靜的老區變成工地之前,給它們留下最後的紀念:


夏天的話海灘吧 :)

很喜歡的攝影師Gray Malin的作品。

現在有了航拍估計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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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環歐洲流浪,柏林超級冷,正在候機,來答題吧。尚未抵達巴黎,還會慢慢補充。

發現在機場用手機答題真的是太困難了,一直按錯,網又爛,圖也貼不上。。。

非專業,可能都算不上業餘,只是喜歡胡亂拍。我在歐洲反而沒有太拍建築,因為太宏大,整體太難顧全了,就看著,只有拍些局部。

井蓋
一個有美麗井蓋的城市一定是個有故事的城市。
布達佩斯

本意是腳與歐洲井蓋計劃

布達佩斯是我目前為止見到井蓋最華麗精緻的地方,有點奧匈帝國的風範。

布拉格,非常專一,標誌永恆。

柏林,長這樣

偶有驚喜,城市代表建築集錦,最長的那根是柏林塔,此外還有勃蘭登堡門、國會大廈。

歐洲的城市非常多臉,每個地方又有不同的特色。比如布達佩斯的臉常常很兇很嚴肅,好雄獅,但形態多元。不知道有沒有關於faces of budapest的書,背後的故事應該會很有趣。

布拉格就有很多小巧思。

墓地

當必須開始直面死亡這個命題的時候,我變得非常熱愛參觀墓地。歐洲的墓地也好看,精緻美觀,環境好又安靜,鳥語花香的,每次一呆就是大半天。還有很多奇妙的偶遇(嗯我的意思是指認出來某個墓地主人)。

維也納中央公墓,規模宏大而靜謐
最負盛名的音樂家區
舒伯特

貝多芬莫扎特斯特勞斯打包合集

以及其他不能辨別的藝術品,宗教美學為主

也有異類

最令我心碎的是這一座

布拉格新老猶太人墓地

無意中看到一些中國人的墓碑,不知道葬在這裡會不會孤單

卡夫卡,和父母葬在一起,超級低調的墓,但朝聖的人不少,鮮花常駐。

柏林多羅廳城市公墓
名人好像很多,但德語真的認不出來。聽說黑格爾住這裡,沒有找到。不過歐洲大多數都是家族墓地。

只認出
劇作家穆勒,極簡先鋒風格。

社會學家馬爾庫塞,「繼續前進!」

柏林的墓地特別多元,有宗教的,也有許多後現代主義風格,非常酷。

Here lives a journalist,古斯塔夫,他多自豪啊。

河流
每個城市都至少有條河,有水才生動吧。
布達佩斯多瑙河

布拉格伏爾塔瓦爾河

柏林施普雷河

京都桂川

大坂河

北京萬柳河,以前幾乎每天一拍。

珠江

其實還有常拍路牌、塗鴉、鐵軌、地鐵和腿。。。就不爆了。


城市是個具象的集合,周遭一切所能見到或者見不到的事情就真實的存在於你我意識之外,所謂攝影本身,可以是選擇見證,亦可以是選擇非見證。
比如內心的投影

森山大道

深瀨昌久

如果說城市是客觀存在,那麼既非永恆也並非瞬間的事物,我們可以選擇去忽略,而回歸本質,則是光與影

森山大道

攝影或許不應該承載太多附加的念頭,回歸本源,回歸自己,才能抽絲剝繭,百鍊成鋼。

並非需要尊崇大師,攝影也不是一個崇古的藝術,只是相對於很多現在令人費解的形式,只能說,如果你拍的不夠簡單,是因為心裡不夠複雜。


謝邀。
其實問題本身出發點就跑偏了。攝影藝術,從來就不是「拍照」,而是我有一個想法,如何用視覺語言表達出來。在這點上,它和繪畫,雕塑,設計,作曲等等不同的藝術形式,本質沒有差別。
所以,不要太關心鏡頭前,多想想鏡頭後的腦袋。


終於看到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能發現一個可能將專業與興趣結合的問題著實不容易,先挖個坑,慢慢填吧。我可能是答題的人里最不會拍照的,所以我的回答可能更多從城市的角度來說吧。

城市真的是一個無比複雜的自組織生命系統,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特點值得用相機記錄。接觸所謂的城市研究,從人文地理學到城市規划到城市設計,從國內到國外,城市在我看來彷彿越來越有魔力,題主的問題其實已經get到了城市最核心最迷人的點,建築、街道和人都是城市繽紛生活的基本變數,缺一不可。所以拍城市,不可沒有建築,街道和人,這些本來就是城市最美的部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拍城市就是單純的拍這些客體。國外拍城市最優秀的照片往往不是簡單的構圖美,色調光線好的那些照片,而是那些有故事的城市照片,反映城市中某一類人的掙扎,反映社會文化衝突,反映城市變遷的照片都很容易引起具有相同文化背景的人群的共鳴,所以說好的關於城市的照片要具有故事性文化性以及社會思考

城市的美,照片的美都涉及到了美學的相關概念,我們平時以城市元素為客體的照片無非也是試圖記錄城市生活或者發現城市的美,所以對城市背景下『美』有一個概念是必要的,什麼樣的城市形態才是真正的美?也就是西方urban design領域經常喜歡追尋的urban aesthetic,西方人研究了這麼多年,的確得出了一些有用的人類普遍認為構成城市美的原則,比如說複雜美(complexity),一個構成混雜同時有著不同風格以及歷史的建築的街道往往能夠更加吸引人們的眼光;也有秩序美(order),由風格統一體量均勻紋理相似的建築構成街道更能震撼人的心靈;也有所謂的使用美(meaning/values),這個美是與城市客體與我們日常生活的關係息息相關的,人往往在看到建築的第一眼就會想像自己進入建築的場景,這種進入性或者說參與性往往會影響一個人的美學判斷,相同的建築如果一個允許你進入、允許你使用、允許你參與進去而另一個只能遠觀,相信大家都會認為能夠使用的那一個更美。城市美學的坑挖的太大了,有時間的話再來填哈哈原諒我最近在讀一些城市美學的文章。

知名城市攝影師們都很喜歡通過『對比,衝突,矛盾』來表現他們作品的故事性,城市是由人類活動構成的,生活在同一城市的具有不同文化經濟背景的人的生活天差地別,往往簡單地把兩個群體的不同生活狀況在同一張照片上表現出來就有很不錯的效果,我最喜歡的照片之一。

(巴西聖保羅貧民窟和高收入階層一牆之隔的對比
source: Fig. 2. A startling contrast: slums adjacent to high-income apartment...)先寫到這裡,周末再來填坑,想寫的太多~~有興趣了解城市美學以及通過照片反映城市現實問題的可以關注一下哈哈。


城市建設。大到籌備多年的各種項目工程(非建築類),小到一季一換的街邊花圃的圖案。


當然是拍下水道之類的啊,很有探險的趕腳!!!


謝謝@竹君的邀請,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邀請我,但還是很謝謝願意聽我談一點個人觀點。
首先,關於攝影我並不專業,這個攝影包括攝影史、攝影作品並相關理論以及實踐層面的攝影。完完全全的門外漢,但作為一個普通的個人,我也有平時拍拍照片、發發社交網站的習慣,而出於這樣的初衷,我更願意將我的所謂「攝影」(如果可以這樣稱呼的話)定位為真正的「日常攝影」,而在這樣的前提下,我便認為任何什麼東西都可以拍,當然這不是隨口說說的話,我所認為的「任何什麼東西」是要去尋找的。
回到問題上來,題目說的是關於城市,有什麼可以拍的,並且特別指出「除了建築、人物、街道」,這確實在一定意義上戳中了某些專業攝影的要害,那些被命題作文了的攝影作品,無不在為如何突出「城市」這一主題而絞盡腦汁,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些「最城市」的元素:高樓、街道、川行的人流……我猜這也是題主有此一問的起因?
那麼作為一個妄圖「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攪局者,一個只記錄日常的業餘得不能再業餘的普通人,我所具備的就是完全放鬆的心態,更敞開的去觀看城市這樣一個與其他區域概念既同又異的場域。因為並不是所有「最城市」的景物都足以涵蓋城市這樣一個極其豐富而鮮活的概念。那麼在我的日常攝影中,我常常對準的就是那些偶發的、有趣的或者不那麼「城市」的靜物(對,我喜歡用審視靜物的眼光審視它們,所以我更傾向於將我的對象叫做靜物而不是景物)。而這些個人式的攝影,在我的社交網路中常常有一個獨立的欄目,#日常#,有時僅僅再加上攝下時的日期,都無題目或主題,但如果有人願意按它們存在的場域來追究它們,那它們的主題也可以叫做「城市」因為它們都在我生活著的兩座城市裡發生過或存在著。
展示一點點,供貽笑耳。


路邊的野花。

覆蓋這座城市的雲。

城市對岸的光芒。

撒在城市的雨。

秋天的風物詩。

在異國他鄉屬於你的中國味道。

雪。

電線杆。

夜路。

車站。

日落。

郵筒。

田裡面自己的影子。

城市的吉祥物。

彷彿動畫場景的街。

末日一樣的天空。

這座城市的料理。

和你最最喜歡的笑容。

和你的贊。


我愛拍公路


一拍秋風掃落葉
二拍擾心月圓缺
三拍語驚雀離樹
四拍妙筆話流年
五拍灰滿梵婀玲
六拍蛛絲護窗檐
七拍珠落玉盤
八拍臘梅嘲寒
九拍百花叢中數她勾去了視線的焦點
十拍艷陽天下哪縷照亮了昨夜的詩篇


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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