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滅亡時,蘇州城中是否有很多漢人視其為正朔,而自焚殉國?

「元朝滅亡以後,漢族的各地守臣被紅巾軍、陳友諒、張士誠攻打的時候,有很多人是自願為元而死的。比如張士誠攻打蘇州的時候,當地許多漢人選擇上吊或者全家自焚。」這是我看到的一種說法,與我印象中元末明初的正史有出入,望有高人可解答,能給出史料原始出處更好。感謝!


樓上那些人都不看書啊,
好好一個題目,硬是歪成了討論蒙古人是不是中國人
明史 列傳13
陳友定,一名有定,字安國,福清人,徙居汀之清流。世業農。為人沉勇,喜遊俠。鄉里皆畏服。至正中,汀州府判蔡公安至清流募民兵討賊,友定應募。公安與語,奇之,使掌所募兵,署為黃土砦巡檢。以討平諸山寨功,遷清流縣尹。陳友諒遣其將鄧克明等陷汀、邵,略杉關。行省授友定汀州路總管御之。戰於黃土,大捷,走克明。逾年,克明復取汀州,急攻建寧。守將完者帖木兒檄友定入援,連破賊,悉復所失郡縣。行省上其功第一,進參知政事。已,置分省於延平,以友定為平章,於是友定盡有福建八郡之地。
  友定以農家子起佣伍,目不知書。及據八郡,數招致文學知名士,如閩縣鄭定、廬州王翰之屬,留置幕下。粗涉文史,習為五字小詩,皆有意理。然頗任威福,所屬違令者輒承製誅竄不絕。漳州守將羅良不平,以書責之曰:「郡縣者,國家之土地。官司者,人主之臣役。而廥廩者,朝廷之外府也。今足下視郡縣如室家,驅官僚如圉仆,擅廥廩如私藏,名雖報國,實有鷹揚跋扈之心。不知足下欲為郭子儀乎,抑為曹孟德乎?」友定怒,竟以兵誅良。而福清宣慰使陳瑞孫、崇安令孔楷、建陽人詹翰拒友定不從,皆被殺。於是友定威震八閩,然事元未嘗失臣節。是時張士誠據浙西,方國珍據浙東,名為附元,歲漕粟大都輒不至。而友定歲輸粟數十萬石,海道遼遠,至者嘗十三四。順帝嘉之,下詔褒美。
  太祖既定婺州,與友定接境。友定侵處州。參政胡深擊走之,遂下浦城,克松溪,獲友定將張子玉,與硃亮祖進攻建寧,破其二柵。友定遣阮德柔以兵四萬屯錦江,繞出深後,斷其歸路,而自帥牙將賴政等以銳師搏戰,德柔自後夾擊。深兵敗,被執死。太祖既平方國珍,即發兵伐友定。將軍胡廷美、何文輝由江西趨杉關,湯和、廖永忠由明州海道取福州,李文忠由浦城取建寧,而別遣使至延平,招諭友定。友定置酒大會諸將及賓客,殺明使者,瀝其血酒甕中,與眾酌飲之。酒酣,誓於眾曰:「吾曹並受元厚恩,有不以死拒者,身磔,妻子戮。」遂往視福州,環城作壘。距壘五十步,輒築一台,嚴兵為拒守計。已而聞杉關破,急分軍為二,以一軍守福,而自帥一軍守延平,以相掎角。及湯和等舟師抵福之五虎門,平章曲出引兵逆戰敗,明兵緣南台蟻附登城。守將遁去,參政尹克仁、宣政使朵耳麻不屈死,僉院柏帖木兒積薪樓下,殺妻妾及二女,縱火自焚死。
  廷美克建寧,湯和進攻延平。友定欲以持久困之,諸將請出戰,不許。數請不已,友定疑所部將叛,殺蕭院判。軍士多出降者。會軍器局災,城中礮聲震地,明師知有變,急攻城。友定呼其屬訣曰:「大事已去,吾一死報國,諸君努力。」因退入省堂,衣冠北面再拜,仰藥死。所部爭開城門納明師。師入,趨視之,猶未絕也。舁出水東門,適天大雷雨,友定復甦。械送京師。入見,帝詰之。友定歷聲曰:「國破家亡,死耳,尚何言。」遂並其子海殺之。
  海,一名宗海,工騎射,亦喜禮文士。友定既被執,自將樂歸於軍門,至是從死。
元末所在盜起,民間起義兵保障鄉里,稱元帥者不可勝數,元輒因而官之。其後或去為盜,或事元不終,惟友定父子死義,時人稱完節焉。友定既死,興化、泉州皆望風納疑。獨漳州路達魯花赤迭里彌實具公服,北面再拜,引斧斫印章,以佩刀剚喉而死。時雲「閩有三忠」,謂友定、柏帖木兒、迭里彌實也。
  鄭定,字孟宣。好擊劍,為友定記室。及敗,浮海入交、廣間。久之,還居長樂。洪武末,累官至國子助教。王翰,字用文,仕元為潮州路總管。友定敗,為黃冠,棲永泰山中者十載。太祖聞其賢,強起之,自刎死,有子偁知名。
  為友定所辟者,又有伯顏子中。子中,其先西域人,後仕江西,因家焉。子中明《春秋》,五舉有司不第,行省辟授東湖書院山長,遷建昌教授。子中雖儒生,慷慨喜談兵。江西盜起,授分省都事,使守贛州,而陳友諒兵已破贛。子中倉卒募吏民,與斗城下,不勝,脫身間道走閩。陳友定素知之,辟授行省員外郎。出奇計,以友定兵復建昌,浮海如元都獻捷。累遷吏部侍郎。持節發廣東何真兵救閩,至則真已降於廖永忠。子中跳墜馬,折一足,致軍前。永忠欲脅降之,不屈。永忠義而舍之。乃變姓名,冠黃冠,遊行江湖間。太祖求之不得,簿錄其妻子,子中竟不出。嘗齎鴆自隨,久之事浸解,乃還鄉里。洪武十二年詔郡縣舉元遺民。布政使沈立本密言子中於朝,以幣聘。使者至,子中太息曰:「死晚矣。」為歌七章,哭其祖父師友,飲鴆而死。
 當元亡時,守土臣仗節死者甚眾。明兵克太平,總管靳義赴水死。攻集慶,行台御史大夫福壽戰敗,嬰城固守。城破,猶督兵巷戰,坐伏龜樓指揮。左右或勸之遁,福壽叱而射之,遂死於兵。參政伯家奴、達魯花赤達尼達思等皆戰死。克鎮江,守將段武、平章定定戰死。克寧國,百戶張文貴殺妻妾自刎死。克徽州,萬戶吳訥戰敗自殺。克婺州,浙東廉訪使楊惠、婺州達魯花赤僧住戰死。克衢州,總管馬浩赴水死。石抺宜孫守處州,其母與弟厚孫先為明兵所獲,令為書招之。不聽。比克處,宜孫戰敗,走建寧,收集士卒,欲復處州。攻慶元,為耿再成所敗,還走建寧。半道遇鄉兵,被殺,部將李彥文葬之龍泉。太祖嘉其忠,遣使致祭,復其處州生祠。又祠福壽於應天,余闕於安慶,李黼於江州。闕、黼事具《元史》。
  其後大軍北克益都,平章普顏不花不屈死。克東昌,平章申榮自經死。真定路達魯花赤鈒納錫彰聞王師取元都,朝服登城西崖,北面再拜,投崖死。克奉元,西台御史桑哥失里與妻子俱投崖死,左丞拜泰古逃入終南山,郎中王可仰藥死,檢校阿失不花自經死。三原縣尹硃春謂其妻曰:「吾當死以報國。」妻曰:「君能盡忠,妾豈不能盡節。」亦俱投繯死。又大軍攻永州,右丞鄧祖勝固守,食儘力窮,仰藥死。克梧州,吏部尚書普顏帖木兒戰死,張翱赴水死。克靖江,都事趙元隆、陳瑜、劉永錫,廉訪使僉事帖木兒不花,元帥元禿蠻,萬戶董丑漢,府判趙世傑皆自殺。至如劉福通、徐壽輝、陳友諒等所破郡縣,守吏將帥多死節者,已見《元史》,不具載,載其見《明實錄》者。
  又有劉諶,江西人,為仁壽教官。明玉珍入蜀,棄官隱瀘州。玉珍欲官之,不就。鳳山趙善璞隱深山,明玉珍聘為學士,亦不就。而張士誠破平江時,參軍楊椿挺身戰,刃交於胸,嗔目怒罵死,妻亦自經。士誠又以書幣征故左司員外郎楊乘於松江,乘具酒醴告祖禰,顧西日晴明,曰:「人生晚節,如是足矣。」夜分自經死。其親籓死事最烈者,有雲南梁王。梁王把匝剌瓦爾密,元世祖第五子云南王忽哥赤之裔也。封梁王,仍鎮雲南。順帝之世,天下多故,雲南僻遠,王撫治有威惠。至正二十三年,明玉珍僭號於蜀,遣兵三道來攻,王走營金馬山。明年以大理兵迎戰,玉珍兵敗退。久之,順帝北去,大都不守,中國無元尺寸地,而王守雲南自若;歲遣使自塞外達元帝行在,執臣節如故。
  未幾,明師平四川,天下大定。太祖以雲南險僻,不欲用兵。明年正月,北平守將以所得王遣往漠北使者蘇成來獻,太祖乃命待制王禕齎詔偕成往招諭。王待禕以禮。會元嗣君遣使脫脫來征餉,脫脫疑王有他意,因脅以危語。王遂殺禕而以禮斂之。逾三年,太祖復遣湖廣參政吳雲偕大軍所獲雲南使臣鐵知院等往。知院以己奉使被執,誘雲改制書紿王。雲不從,被殺。王聞雲死,收其骨,送蜀給孤寺。
  太祖知王終不可以諭降,乃命傅友德為征南將軍,藍玉、沐英為副,帥師征之。洪武十四年十二月下普定。王遣司徒平章達里麻率兵駐曲靖。沐英引軍疾趨,乘霧抵白石江。霧解,達里麻望見大驚。友德等率兵進擊,達里麻兵潰被擒。先是,王以女妻大理酋段得功,嘗倚其兵力,後以疑殺之,遂失大理援。至是達里麻敗,失精甲十餘萬。王知事不可為,走普寧州之忽納砦,焚其龍衣,驅妻子赴滇池死。遂與左丞達的、右丞驢兒夜入草舍,俱自經。太祖遷其家屬於耽羅。贊曰:洪武九年,方谷珍死,宋濂奉敕撰墓碑,於一時群雄,皆直書其名,獨至察罕,曰齊國李忠襄王,順逆之理昭然可見矣。擴廓百戰不屈,欲繼先志,而齎恨以死。友定不作何真之偷生,梁王恥為納哈出之背國,要皆元之忠臣也。《詩》曰「其儀一兮,心如結兮」,《易》曰「苦節悔亡」,其伯顏子中、蔡子英之謂歟。嘗謂元歸塞外,一時從臣必有賦《式微》之章於沙漠之表者,惜其姓字湮沒,不得見於人間。然則若子英者,又豈非厚幸哉!


大家自己感受一下吧,古人的思想和我們這些受近代民族主義的人是不一樣的,所謂"食君之祿",古代的忠君思想估計現代的皇漢是無法理解的吧,畢竟元朝是有原罪的


《元史》卷193~196記載頗多

摘錄幾個

(趙璉)弟琬,字仲德,仕至台州路總管。至正二十七年,方國瑛以舟挾琬至黃岩。琬潛登白龍奧,舍於民家,絕粒不食。人勸之食,輒瞑目卻之,七日而死。

趙璉本人在與張士誠作戰的過程中戰死

(楊)乘曰:「乘以一小吏致身顯官,有死而已,尚何行之有!」經促其行愈急,乘乃整衣冠,自經死,年六十四。

趙弘毅,字仁卿,真定晉州人。少好學,家貧無書,佣於巨室,晝則為役,夜則借書讀之。或閔其志,但使總其事而不役焉。嘗受經於臨川吳澄。始辟翰林書寫,再轉為國史院編修官,調大樂署令。大明兵入京城,弘毅嘆息曰;「忠臣不二君,烈女不二夫,此古語也。我今力不能救社稷,但有一死報國耳。」乃與妻解氏皆自縊。

不要拿現代民族國家的觀念去套用古代,中國對民族歷來不敏感,對文化更為看重。「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夷入夏則夏,夏入夷則夷」少數民族只要接受了漢文化就會被當做漢人,典型的,《水滸傳》裡面有個呼延灼,而呼延則是匈奴四大貴姓之一(另外三個是卜、蘭、喬),這位分明是匈奴後裔,但是梁山上的兄弟們可沒把呼延灼當外人,甚至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蒙元入主中原之後進行了程度頗高的漢化,高官達宦中的蒙古人,色目人對漢文化相當推崇,所以漢族士子並不覺得有隔閡,加之科舉制度可以提高知識階層對皇帝的忠誠度。給你官爵和榮華富貴,你當然會願意效忠這個皇帝啊,而民族問題,這裡就退居其次了。

明朝並不是皇漢口中民族主義高漲的年代,朱元璋曾說過「元主中國百年朕與卿等父母皆賴其生養,奈何為此浮薄之言亟改之」對元朝的評價不低。而中國的民族主義,本質是被日本人點燃的,皆因抗戰所需,弱小民族想要團結對外,藉助民族主義是條捷徑,國朝前三十年藉助階級幾乎瓦解了民族主義,後三十年逗逼出現,民族歧視政策出爐,民族主義的烈火正熊熊燃燒,我們看到的歷史正在被民族主義用它的邏輯改寫,甚至篡改。


此篇為評論賀仙先生之答案,因篇幅過長,超過一千字限制。所以獨立出回答。

首先感謝您的回答,蒙元滅亡時,有少部分士大夫基於「忠君」之理念自殺殉國或不願出任明廷官職這我清楚,我想問的是,在當時,是否有「很多人認為元乃正朔,而為其殉國。」一如崖山戰役之後或明朝滅亡,大量漢人,不止官員,亦有相當數量普通百姓身死殉國。因為在「殉國者」中,也應該具體考慮自殺者的社會身份。


另關於您回答之中其他部分,有不同意見在此表述。

「不要拿現代民族國家的觀念去套用古代,中國對民族歷來不敏感,對文化更為看重。」這段保留性認同。您的意思我理解為在抗日戰爭之前,中國並無民族概念,而「漢族」,「蒙古族「,「滿族」等皆為近代西方民族概念傳人之後的產物,古時人們並無此概念,認為天下一家,天下大同?華夏民族自古以來確實是對於文化的認同大於血統,但「華夷之辨」是華夏自古以來的一種民族認同方式。

「自古帝王臨御天下,皆中國居內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國,未聞以夷狄居中國而制天下也。」
「驅逐胡虜,恢復中華。」
「雖有數雄,忘中國祖宗之姓,反就胡虜禽獸之名。」
「歸我者永安於中華,背我者自竄於塞外。蓋我中國之民,天必命我中國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
「目視我中原之民,久無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虜,拯生民於塗炭,復漢官之威儀。」

「如蒙古,色目,雖非華夏族類,然同生天地之間,有能知禮義,願為臣民者,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


以上節選自朱元璋1367年北伐蒙元之《諭中原檄》(《大明太祖高皇帝實錄》卷26),字裡行間的意思我想非常清楚明白。蒙元非中國。


以下為從先秦時期至清末涉及「華夷之辨」以及歷史文獻中有提及漢族與外族之文獻。限於篇幅,只能於浩瀚中選黍米,以正視聽。


《左傳》有雲「裔不謀夏,夷不亂華」可見在上古,華夷之辨就已出現。《說文》日「華,榮」,「夏,中國之人。」《左傳·定公十年》疏云:「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章服之美,謂之華。「」夏「指盛大的禮儀,」華「指華美的服裝。此既為華夏由來。《左傳·襄公二十六年》又有載:「楚失華夏」。唐孔穎達疏:「華夏為中國也」。


例如齊桓公宰相管仲倡「尊王攘夷」,孔子褒揚他,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論語·憲問》)。華夏族著裝交領右衽,束髮戴冠(漢服)。而化外蠻夷則披髮左衽。(如突厥既左衽,而如蒙古,因民族形成較晚(宋時鐵木真統一草原後方成形),亦為右衽。)孔子這段話意思即是,如果沒有管仲的話,今天我也將會被蠻夷統治,淪為蠻夷。而《論語?八佾》又有載:「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明遺民呂留良著書道:「華夷之分大於君臣之倫,華之與夷,乃人與物之分界,此乃域中第一義。」

「中華」一詞,起源於魏晉。「中」即中原,「華」即「衣冠華族」,「中華」作為一個地域名稱,是相對於邊陲「四夷」而言的,主指漢族居住區。《晉書·桓溫傳》載溫上疏稱:「自強胡凌暴,中華盪覆,狼狽失據。

可見,「中華」,「中國」,「華夏」皆指華夏族(漢族)建立之國家,或居住之地區。而與之相對應的辭彙則為蠻、夷、戎、狄等異族,他國。(「中國」在上古時期最早指京師,後擴展為國家概念。當然中華一詞在1970年代後再次擴展為包括俄羅斯族,朝鮮族,京族,哈薩克族等在內的「中華民族」,但僅具有政治宣傳意義,無民族含義)

而五胡亂華時期,中原大亂,匈奴、鮮卑、羯、羌、氐於北方大肆屠殺漢人,中原漢人或難逃東晉(史稱衣冠南渡),或於北方結塢自保,冉閔發布《殺胡令》和《討胡檄文》

第一道「殺胡令」:內外六夷敢稱兵杖者斬之。

第二道「殺胡令」:與官同心者住,不同心者各任所之。

第三道「殺胡令」:其令內外趙人,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悉拜牙門。

第四道殺胡令:「羯胡逆亂中原,今已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晉書載記第七:石季龍下)


於是漢族盡誅胡,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史載當時冉魏境內各地方的漢人「所在承閔書誅之」,殺胡令頒布後,在北方造成了極大混亂,「青、雍、幽、荊州徙戶及諸氐、羌、胡、蠻數百餘萬,各還本土,道路交錯,互相殺掠,且飢疫死亡,其能達者十有二三。諸夏紛亂,無復農者。」(晉書載記第七:石季龍下)


而相同的觀念在唐詩宋詞中亦非常多見。


李白有一首非常著名的詩篇《胡無人》:「嚴風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堅胡馬驕。漢家戰士三十萬,將軍兼領霍嫖姚....敵可摧,旄頭滅,履胡之腸涉胡血。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胡無人,漢道昌。」(《全唐詩》卷20)寓意只有殺光胡人,中國才能昌盛。這裡的漢指漢族與唐朝。


《訴衷情·當年萬里覓封侯》陸遊:「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放翁詞》)胡人未滅,鬢髮卻先衰白了。詩人藉此表達自己空有報國殺敵之志,卻無報國之機會。而胡在不同朝代指代之民族不同。宋時一般指代女真或蒙古。

《宋史·烈女傳》:「韓氏女,字希孟。巴陵人,或曰丞相琦之裔。少明慧,知讀書。開慶元年,大元兵至岳陽,女年十有八,為卒所掠,將挾以獻其主將。女知必不免,竟赴水死。越三日,得其屍。於練裙帶有詩曰:『我質本瑚璉,宗廟供蘋蘩。一朝嬰禍難,失身戎馬間。寧當血刃死,不作衽席完。漢上有王猛,江南無謝安。長號赴洪流,激烈摧心肝!』」因為中原不再像東晉那樣有謝安能抵抗胡人,所以韓氏女才會淪落於胡兵之手,"寧當血刃死,不作衽席完"中透露的"活不辱身, 死不辱國"。

「今蕃漢二國所守見管……興實以西儘是大蕃境土,彼此不為寇敵,不舉兵事,不相侵謀封境。此為唐穆宗長慶元年唐朝與吐蕃進行」長慶會盟「之盟文節選。」蕃「指吐蕃,」漢「指唐。(《欽定全唐文》卷九八八 ,第二十函:《盟吐蕃題柱文》)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

  俺漢人地面西邊,西手裡草地里西番各族頭目,與俺每近磨道。唯有必里阿卜束,自俺父皇太祖高皇帝得了西邊,便來入貢, 那意思甚好。有今俺即了大位子,恁阿卜束的兒子結束,不忘俺太祖高皇帝恩德,知天道,便差侄阿卜束來京進貢,十分至誠。俺見這好意思,就將必里千戶所升起 作衛。中書舍人便將俺的言語誥裡面寫得仔細回去,升他做明威將軍、必里衛指揮僉事,世世子孫做勾當者。本族西番聽管領著。若有不聽管屬者,將大法度治他,爾兵曹如敕勿怠。

  永樂元年五月初五日 上鈐敕命之寶。」

永樂元年,明成祖頒與西南少數民族之聖旨,明確使用」漢人「指漢族,中國。

」爾等前受此虐,甚於苦海沉迷 。只因異族專制 ,故此棄爾如遺 。須知今日滿奴,並非我漢家兒...所有漢奸民賊,不許殘息久支 。賊昔食我之肉,我今寢賊之皮...共圖光復事業,漢家中興立期。建立中華民國,同胞無所差池。士民工商爾眾,定必同逐蠻夷...「這是黃帝紀元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二十日(西曆1911年)頒布的《中華民國軍政府鄂軍都督布告》。基本是白話文,意思非常明白了。
類似的史料詩詞還有很多,限於篇幅,不一一列舉了。

漢族前身為華夏族,「漢人「一次首先出現於漢朝,乃外族對於漢朝人之他稱,而華夏人自稱華夏,諸華,諸夏等。而後至晚於南朝初期,」漢人「一詞語為華夏族所接受,成為華夏族之自稱。以上可見自古以來,華夏族與諸夷之間民族認同均「非常敏感」。亦並非於近代「皆因抗戰所需,被日本人點燃。

」文化,歷史,服裝,乃一個民族區別與其他民族,屹立世界之林最基本之符號。」欲亡其族,先去其史。「漢人的衣冠伴隨著滿清入關後的大屠殺已經被削去了。而今,不少人開始打歷史的主意了。

而關於朱元璋的話,您引據的那段話我未看過,想問下出處?朱元璋起兵是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之名,而其名亦是起義後改之。所謂「璋」是一種尖銳的玉器,這個朱元璋實際上就是誅元璋,太祖實是把他自己比成誅滅元朝的利器。

而同樣的事情在本朝亦有出現,毛澤東曾說:「我們的敵人大概還在那裡做蒙元滅宋,滿清滅明,英佔北美和印度,拉丁系國家佔中南美等等的好夢。這等夢在今天的中國已經沒有現實的價值。」節選自《抗日戰爭的戰略問題》毛澤東選集第二卷。而在關於毛澤東其他書籍里,亦有很多對於成吉思汗的讚美之詞,同樣互相矛盾。


而關於梁山泊好漢匈奴的例子,感覺不太恰當,《史記·匈奴列傳》:「匈奴,其先祖夏後氏之苗裔也,曰淳維。唐虞以上有山戎、獫狁、葷粥,居於北蠻,隨畜牧而轉移。」既匈奴本也是黃帝後裔。呼延姓雖出自匈奴,然水滸故事背景乃北宋,漢光武帝時,北匈奴被滅,南匈奴歸附,晉時乘亂起兵被滅。至晚於唐時仍有記載,其後則不見於史,已完全融入漢人。可見在宋時,匈奴後裔無論血統或文化,已然與漢人無異。且《水滸》畢竟是小說,雖根據真實歷史改編,但太多演繹部分,不適合於真實歷史事件中舉例。


至於蒙古,其與滿清有相當大的差別,蒙古在征服中國之前,已然於其征服歐亞大陸的過程中,接觸並且吸收了西亞文化與歐洲文化,並且提倡蒙古至上主義。例如極力推崇藏傳佛教,在政治上大量使用色目人,儒者的地位下降,而為達到統治中國的目的,也有部分漢化(這點與滿清入關後全面漢化,及至今日滿族幾乎等同於漢族差別很大)。元世祖時財政緊張,以阿合馬、盧世榮與桑哥等為首的理財派甚至認為「南人藏有大量財物,應沒收以解決財政問題。」而這與日本侵華時期三光政策幾乎不謀而合。《征服王朝的時代》)


元太祖時,近臣別迭建議將漢人驅趕並把中原變成大牧場以收取財富,遭到耶律楚材的反對,他認為可用徵稅的方式獲得財富,因此保留了漢地的典章制度。


而科舉制度更是直到西元1314年(元皇慶三年),宋亡34年之後才恢復。(並且蒙人與漢人所考科目難度與數目相差較大)儒家與學者地位在此期間一落千丈。「臭老九」既起源於蒙元統治時期。(趙翼《陔余叢考》:「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醫,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而蒙元時期,制度法律均明確有「四等人」分類傾向,「在元代這個把人分為四個等級的朝代里,最高等級的蒙古人殺掉最低等級的南人(原南宋治下人民),唯一的懲罰是賠償一頭驢,碰到個閑散民工之類的人,可能連驢都省了。蒙古貴族們的思維似乎很奇怪,他們即使在佔據了中國後,好像仍然把自己當成客人,主人家的東西想搶就搶,想拿就拿,反正不關自己的事。在他們的思維中,這些南人只會忍受也只能忍受他們的折磨。」(援引自明朝那些事兒)


蒙元在征服西夏,金,南宋時期,「蒙古軍制,軍所至,但有發一矢相格者,必盡屠之。」中國人口在蒙古入侵的七十年間因戰爭和包括因戰爭造成的各種原因被消滅了一半。在蒙古入侵以前(1200年),金,西夏,宋朝,大理國四國人口約有1億4千4百萬,甚至更多,而到1278年,只有7,000萬人。


而南宋抗元時間最長,對蒙古人造成傷亡最大(蒙古大汗蒙哥亦身死四川釣魚城)崖山海戰後,南宋戰敗,陸秀夫背宋少主投海殉國,余軍民寧死不降,皆投海以隨,史載戰後十餘萬屍體浮於海(《宋史》)。

明太祖朱元璋即位後,面對中原胡化嚴重,曾下衣冠令「衣冠制度悉如唐宋之舊」。禁胡語,這點與中華民國於民國三十日年,光復台灣後,於全台推行去」皇民化教育「極為相似。


「九月,景帝立,謙入對,慷慨泣奏曰:「寇得志,要留大駕,勢必輕中國,長驅而南。請飭諸邊守臣協力防遏。」(《明史·于謙傳》),此段描寫土木堡之變後,景帝與于謙的一段對話,寇指蒙古瓦刺部,中國則指明朝。可見明時,在經歷過蒙古近百年統治之後,依然不認為其為中國。


可見按照華夏傳統「華夷之辨」,蒙古無論統治中國前或後,文化,習俗,文字,服裝,皆與華夏完全不同。並不適宜於您舉例的「夷入夏則夏,夏入夷則夷」。當時漢人,以及蒙人自己也從未將自己當成中國人看。


在中華民國建立之前,漢人應該沒有認同過蒙古其為「同類」。


1963年10月22日,中國大陸《人民日報》與《紅旗雜誌》聯合發表的「九評蘇共」中第四評《新殖民主義的辯護士》中說:「成吉思汗是當時蒙古的汗,中國和俄國,都是遭受侵略的。」在這之前,魯迅也持此看法。

部分援引自史書,部分來自維基百科,部分源自過往印象,如有不當之處,望斧正。


主要是出於忠君思想(注意,元順帝在他們眼裡的第一屬性是君,而不是異族),因為他們從小就出生在元朝,沒有效忠過其他國家,他們想的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特別是長江以北因為之前就經歷過金國與西夏的統治,華夷觀念更為淡薄。如果他們出生在南宋,應該也不會見了元軍就簞食壺漿喜迎王師,帶路滅宋。這就好像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林則徐等人如果出生在晚明,作為明臣,也未必會主動投清

另外古代世界上的軍隊軍紀好的極少,戰亂往往會伴隨燒殺姦淫劫掠。想像一下如果紅巾軍付出巨大的傷亡才攻下一座堅城,城裡的漢人平民雖然沒有直接參与守城,但也為守城的元軍提供了物資,剛打下城,因為傷亡而一肚子氣的紅巾軍很難不把氣撒在他們頭上

還有就是一些人因為效忠元朝而得罪了起義者的階級,如果起義軍打過來,自己就算投降了也不會有好結果,不如拚死到底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就是仰慕游牧民族武德的漢人(這種人今天都有),認為漢人反抗蒙古人的統治是文明的倒退,即使起義軍承諾優待他他也拒不投降,為蒙古效忠到最後一刻

如果一個願意為元朝殉節,拚死到底的漢人都沒有,元朝也不可能維持到這時候


先來一段明朝開國元勛宋濂的故事:
宋濂是明朝跟劉伯溫齊名的功臣,並且是太子太傅,也沒犯過什麼大的過錯,但還是被朱元璋迫害致死,所以當他遇見一個高僧時:

濂與語曰:『吾聞釋典,善惡必以類報。吾平生所為,自以為無愧,何至是哉?』僧曰:『先生於勝國嘗為官乎?』曰:『編修。』僧默然。濂是後遂自經死也。

就像 @賀仙說的,中國人自古沒有民族主義一說,因為天下一家。如果壞禮義,廢先王之道,是所謂蠻夷猾夏,則事關天下興亡,人人有責。如果服禮義,崇聖教,則國與國之爭,那麼這裡適用的就是君臣之道,君臣之道,要不不出仕,沒人逼你,逼你你可以死,但是一旦出仕,便有了君臣之義,除非對方不君,不然就不可以不臣。

所以按儒家禮義,君臣之義是超乎民族國家的。兄弟之義是超乎法律的。 所以那些殉元的,朱元璋也要表彰,史書也要讚美。那些無故投降的,朱元璋也要鄙視懲罰,史書也要貶叱。這樣的例子,史不絕書。


以上各位先輩都有精彩的回答,在此略作補充。
正如 @賀仙 先生所說,元朝末年漢人重視文化而非民族,民族主義的發軔比我們想像的要晚很多。另外對元朝統治者的忠誠也不排除一種主僕效忠的關係。到了北洋末年,王國維先生投湖自殺展示的可能更多是一種對傳統價值的認可。由此看來,民族主義在歷史上並非壓倒一切。
恕我才疏學淺,只能提供幾個作為參考。

蔡子英,永寧人,元至正中進士。察罕開府河南,辟參軍事,累薦至行省參政。元亡,從擴廓走定西。明兵克定西,擴廓軍敗,子英單騎走關中,亡入南山。
太祖聞其名,使人繪形求得之,傳詣京師。至江濱,亡去,變姓名,賃舂。久之,復被獲。械過洛陽,見湯和,長揖不拜。抑之跪,不肯。和怒,爇火焚其須,不動。其妻適在洛,請與相見,子英避不肯見。至京,太祖命脫械以禮遇之,授以官,不受。退而上書曰:「陛下乘時應運,削平群雄,薄海內外,莫不賓貢。臣鼎魚漏網,假息南山。曩者見獲,復得脫亡。七年之久,重煩有司追跡。而陛下以萬乘之尊,全匹夫之節,不降天誅,反療其疾,易冠裳,賜酒饌,授以官爵,陛下之量包乎天地矣。臣感恩無極,非不欲自竭犬馬,但名義所存,不敢輒渝初志。自惟身本韋布,智識淺陋,過蒙主將知薦,仕至七命,躍馬食肉十有五年,愧無尺寸以報國士之遇。及國家破亡,又復失節,何面目見天下士。管子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今陛下創業垂統,正當挈持大經大法,垂示子孫臣民。奈何欲以無禮義、寡廉恥之俘囚,廁諸維新之朝、賢士大夫之列哉!臣日夜思維,咎往昔之不死,至於今日,分宜自裁。陛下待臣以恩禮,臣固不敢賣死立名,亦不敢偷生苟祿。若察臣之愚,全臣之志,禁錮海南,畢其餘命,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或王蠋閉戶以自縊,李芾闔門以自屠,彼非惡榮利而樂死亡,顧義之所在,雖湯鑊有不得避也。渺焉之軀,上愧古人,死有餘恨,惟陛下裁察。」帝覽其書,益重之,館之儀曹。忽一夜大哭不止。人問其故,曰:「無他,思舊君耳。」帝知不可奪,洪武九年十二月命有司送出塞,令從故主於和林。

作為一個漢人,對元朝皇帝死心塌地,也足以感天動地。朱元璋的認可,也可看出忠君報國思想的盛行。

另有元末詩人吳訥《破紅巾》一首,此人被胡大海捕獲後壯烈犧牲。
《破紅巾》
   君不見蘄黃兒,紛紛白馬張紅旗。
   去年陷湖北,今年陷淮西。
   遂令深山之民皆帶甲,四海澒洞含瘡痍。
   堆金積玉亦何有,略地攻城徒爾為。
   又不見黃連寨,左帶溪山右淮海。
   天兵如日照雪霜,百萬紅巾一朝敗。
   親王按劍定中原,丞相分兵救吳會。
   邊人不識韓將軍,極口爭誇鐵元帥。
   八座東開昱嶺關,群偷欲度愁躋攀。
   奇兵間道絕歸路,可憐白骨高如山。
   桂林老臣再徵起,坐鎮西垣幾千里。
   昨聞餘黨犯其鋒,血作龍沙半江水。
   南方猺獠勇莫當,自謂効義收蘄黃。
   賊徒一見驚喪膽,堅壁不出知天亡。
   諸君力盡在此舉,巢穴不平鼠為虎。
   相期麟閣畫丹青,卻憶虞廷舞干羽。
http://www.baidu.com/link?url=UGM6CuOgYUJIgVK9RDNAJe-KuoLOP9cWQHA58rlC7mlA-eo34MoXG3EO-DfcS6kObguDjGFKe697FXV6HuSqCy5s2gs8pzqiWsc0imT22euwd=eqid=aedf51ce0001984900000005555c89edie=utf-8
裡面提到的元末著名文學家楊維楨,在元末同樣隱居不出。受到朱元璋召見令其出仕時決然不從,賦《老客婦謠》一首再明不復出仕。

至家,易簀,急撰《歸全堂記》,擲筆而亡。曾做絕命詩:「昨日追隨阿母游,錦袍人在紫雲樓。譜傳玉笛俄相許,果出金桃不外求。」

另外還有一個比較有喜感的例子,元朝參知政事危素在攻破大都時欲殉國。準備投井自殺時,被他的詩友以「國史非公莫知,公死,是死國史也」為由勸止。於是南下南京,參加了元史的編修。
另一個大名鼎鼎的歷史人物立刻躍然眼前——錢謙益。不過這個理由比嫌湖水太冷要高一些。

總之,元朝末年每個人的世界觀各有不同,難以用民族主義概而括之。當然,在當下,民族主義還是十分需要的,畢竟這是民族國家的時代。不過太過激的皇漢還是要不得的。否則很多領土的合法性我們是難以證實的。

有知友提出意見,在此可以註明一下。危素,楊維楨都是江南人士,吳訥的身份不太清楚,根據他的交際情況來看可能是南人,望指正。


只緣我,不曉得,種族主義
——《猛回頭》
中國古代沒有民族主義,所以皇漢言論總是很尷尬,當他們叫嚷元清非中國,各自崇拜漢唐宋明總是會有各種史料打臉。我當然對元清沒什麼好感,但是不得不說,扯什麼崖山明亡很愚蠢。古代的讀書人才不會扯什麼血緣,如果外族人進來了,只要說幾句空話來論證新主子有道,順應天意就行了。而有道什麼的,無非就是看起來尊孔重儒,禮賢下士大約也就是給他們官做。如果英國人來了,打下了中國,開放科舉虛情假意拜拜孔子,再給足好處,必然有的是無恥的來說什麼英王有道。以前的價值觀很少強調民族這個東西,或者說根本沒這個概念。天地君親師,天地都是玄虛的,君親倫常倒是具體。他們不曉得為了同胞而戰,只知道要為君父效死。同胞,今天我們講是國家層面,以前是宗族集體的概念。江陰孤城堅守,卻不忘嘲笑臨近縣,這樣的一群人是形不成合力的。感謝日本人,中華民族才凝聚在一起。可惜的是近些年過分強調民族劃分,反倒有了很多的分離主義,維滿藏彝等都有,影響力有大小,大漢族主義應激抬頭(我小時候都不知道還有漢族,大人告訴我漢族我只茫然)。,進而產生了這種些微帶立場的問題。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待和理解這個問題,可能大多數人會從歷史民族角度來看待,我想人性方面來看待感覺會更接近本源,記得小時候看封神演義紂王自焚於鹿台侍從和他一起從容赴死有些難以理解,是愚忠不辨黑白還是僅僅習慣使然,人的行為怎麼解釋都行,但我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小時候我們會討論元朝清朝是中國的一個朝代嗎?看到漢唐風采的時候科技領先歐洲幾百上千年的時候會不會由衷自豪,看到五胡亂華,弱宋內奸的時候會不會扼腕嘆息。看到元朝疆域的時候會不會讚歎,現在浸淫各種思潮後還能不能找到對事物的最初感觀體驗,可能和大家感覺不同我喜歡從藝術品的質量方面看待歷史,史書會騙人但藝術品不會,從我對各個朝代藝術品的看法來說元朝藝術是一個高峰眾多文化的彙集促成了人們非同一般的眼界一個個普通的民眾也能夠大致了解大半個世界,不會因為奇裝異服金髮碧眼感到驚奇,開放有容的元朝不會因為言論禁言不會修改史書給自己塗脂抹粉也不會對投降的軍民秋後算賬,關於四等人的說法流傳甚廣歷史課本中也有提及近年好像刪除了,不是所謂為了民族團結而刪除僅僅是因為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表明有這麼一項制度,蒙古人對其他民族當然會高一等所謂的色目人第二等不過是先攻打西域地區色目人受統治時間較長更加熟悉,至於北人和南人也不是民族劃分只是原有的金國和宋國人,就像創建公司一樣越早加入地位越高沒有打下日本人和東南亞不然所謂的五等人就產生了。這是我的一些看法,最後回答您的問題自殺殉國的人多說明這個王朝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差而已。


嚴禁吃黨的飯,砸黨的鍋


元朝在福建的統治那麼殘暴,比宋末還殘酷百倍。各種課稅及世襲封地的達努花刺,搞得百姓流離失所,日日起義。還有在閩南搞出大新聞的穆斯林也是你大元給福建引進的。你通過陳友定一個人,就搞得全福建民眾都對元政府有好感一樣。福建各地的地方志對元政府的記錄都是不怎麼好的好嗎。

陳友定這種流落清流縣倒插門,被元政府提拔到高位,最後報效元政府,對他個人來說沒什麼,對於中國古代這種以義為主的社會聽起來當然也沒什麼。說不定人家嘴上說著愛元,心裡想的和吳三桂這種一樣,搏個儒家好名聲而已。中國古代還有高洋這種覺得自己是高貴的胡人的,有什麼奇怪。

但是你通過這個來論證古人沒有民族認知就很搞笑了。雖然民族主義是近代才興起的,但是對明軍進入福建後望風而降的各地民眾來說。民族和剝削統治者還是分得清楚的好嗎。你在福建哪裡可以見到祭祀陳友定的廟宇。反而是紀念文天祥鄭成功的這種很多。


主要受忠臣不事二主思想的影響吧


連蒙古人都木有自殺,大把投降的,讓漢人自殺?別tm搞笑了。


中國古人有吞金殉國,跳河殉國,撞牆殉國,上吊殉國…但是有自焚這個傳統嗎???為什麼強調自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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