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為何對付太平軍用了如此長的時間,政府軍居然不堪大用,只能靠曾國藩的湘軍?
通常戰爭通常會刺激軍備的進步,為何當時內戰沒有出現現代陸戰的樣式,大刀長矛打了許久
題主既然盛情邀請,就改一改答案,主要是流水賬性質,簡單看一看19世紀初期到中期中國境內爆發的比較大的戰爭情況,使用材料是網路公開材料:
川楚教亂(1796年-1804年),現在稱之為川楚白蓮教起義或川楚白蓮教起事,指中國清朝嘉慶年間爆發於四川、陝西、河南和湖北邊境地區的白蓮教徒武裝反抗政府的事件。這次大規模戰亂耗費了清朝政府十六省的數十萬軍隊,並導致十餘名提督、總兵等高級武官及副將以下400餘名中級武官陣亡。
張格爾叛亂(1820年 -1828年)清政府命伊犁將軍長齡與陝甘總督楊遇春、山東巡撫武隆阿、擴肅提督齊慎等調集吉林、黑龍江、陝西、甘肅、四川清軍三萬餘人,會師於阿克蘇,收復喀什噶爾等城。
第一次鴉片戰爭(1839年-1842年)這個大家都熟悉。
七和卓之亂(1847年)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七月底,卡塔條勒等人率騎兵千餘人從浩罕出發,突破新疆邊境的兩處卡倫,到達玉斯圖阿爾圖什(在今阿圖什市),由此向喀什噶爾進發。
以邁買的明、倭里罕為首的七和卓,糾集安集延、布魯特進犯喀什噶爾、英吉沙爾,攻佔喀什噶爾回城(今喀什市),引水淹灌徠寧城(喀什噶爾漢城)。當時形勢十分緊張。清政府命葉爾羌參贊大臣率軍征討,經過了近三個月的時間,平定了這次叛亂。
捻軍(1853年-1868年)是一個活躍在長江以北安徽北部及江蘇、山東、河南三省部分地區的反清農民武裝勢力,與太平天國同時期,持續活動16年。
第二次鴉片戰爭(1856年-1860年)這個大家也都熟悉。
貴州苗亂(1855年-1870年)咸豐五年(1855年),貴州苗族人民在太平天國起義的影響下,苗族農民領袖張秀眉領導廣大苗民,爆發了大規模反清起義。咸豐七年(1858年)二月起義軍控制了黔東南苗族聚居的大部分地區。但是隨著太平天國失敗後,清廷集中兵力鎮壓起義苗民起義,同治十一年(1873年)起義領袖先後犧牲,堅持十八年的貴州苗民起義宣告失敗。
雲南回亂(1856年-1872年)
同治回亂(1862年-1872年),這場戰亂除了在陝西及甘肅外,還波及寧夏、青海及新疆,對中國西北地區經濟和文化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史料顯示,陝甘兩省共損失人口總數估計約2000餘萬。持續10餘年後才被清廷完全鎮壓。(維基百科其他內容有明顯偏向性,不可全信)
拉這個流水賬的意思是我們的歷史教科書一直在坑我們,根本就沒有用時間序列的方式告訴我們當時清朝遇到的情況多棘手,給我們的錯覺就是清朝只在一個正面戰場對付一個實力不怎麼樣的對手,還被對手猛抽。但是可但是真實情況是:清朝面對的是一個全面開花、危機四伏的高難度盤:看看與太平天國(1850年~1864年)時間高度重合的,捻軍,第二次鴉片戰爭,貴州苗亂,雲南回亂。那種中小規模的就暫時不計。後面那個同治回亂的殘酷程度實際上比太平天國只高不低。只不過書上打了個馬虎眼糊弄過去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等到我們上完學多少年以後看到網上說這次驚人的大變局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吐出一句話我擦這麼毀三觀,再看到那些奮力刷坑的只能兩個字呵呵,之所以匿名也就是不想在知乎再惹麻煩。
嗯,別忘記一個基本的事實,1860年那個秋天,被人家打了臉,北京都丟掉大家跑熱河吃口肘子壓壓驚。如果你穿越回去成為清朝你會怎麼樣?
我覺得你會輸入以下指令:noglues,food for thought,something for nothing,medieval man,這個你懂的,否則真就沒咒念。
全局是200VS1000了,局部是20VS200你想贏做夢去吧。換誰上去都一樣,這個掛不是想不想開的問題,而是必須開掛暴兵的問題。並不是政府軍(滿蒙八旗+漢軍+綠營)不堪大用,而是遇到這麼多對手那點兵200人數上限根本就不夠用了好不好。
以下COSPLAY:
歷史學者話版:清末遇到的情況是兩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說人話版:亮瞎狗眼,遊戲TMD什麼時候調到最高難度不告訴我一聲!
歷史學者話版:借師助剿
說人話版:把神族拉入人族搞聯盟。
歷史學者話版:不但一個王朝,而且一個文明看來已經崩潰了,但由於19世紀60年代的一些傑出人物的非凡努力,它們終於死裡求生,再延續了60年。
說人話版:同光中興。
歷史學者話版:清末搞了洋務運動,雖然是一場不成功的近代工業化運動,但是是為中國近代化之路的先聲。
說人話版:遊戲打不下去的時候有人偷偷塞給了一本街邊武林秘笈,管它好不好用的確解決了現實問題,但是。。。。。。憑什麼你塞給日本一全套武林秘笈,不公平!
最後把自己想說的以及題主想知道的:
通常戰爭通常會刺激軍備的進步,說得正確,所以才有了曾國藩,李鴻章,才有了洋務運動。有了需求才會有變革,而不是先有了變革才會有需求。
為什麼說變革不會引發需求呢?因為燧發槍和燧發槍的製造技術,清朝不是沒有,這種變革早在乾隆時期就已經通過外交禮品獲得了,清宮裡面也藏有燧發槍,也有技術力量可以進行仿造,但是乾隆時期的戰爭規模,還需求不到這些東西。
而上面道光同治期間這些密集的戰爭,並不是變革,而恰恰是需求本身,它們用血的事實告訴這片古老土地的人們:中國的火器需要變革,機會青睞有準備的人。所以才有了劃時代的洋務運動。而不是先有了洋務運動,後面才爆發了那些密集的戰爭。
---------非常嚴肅的看一下我們當年教科書是怎麼寫的,在逃避什麼,點擊看大圖------------------------
這就是有關從一次鴉片戰爭以後到太平天國被剿滅(以及同治回亂),教科書上面羅列的戰爭知識點。因為本答案只是想讓大家了解清楚歷史真實發生了什麼,吐槽我就不吐,兩相對比觀者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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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說一點:以上內容都符合官方主流語境。
太平軍很懂得誇大隱藏自己的實際編製,清軍也不會如實上報而削弱自己的戰績。要摸清太平軍的實際編製,還是要看編製的運用情況,也就是陣法。本文的主體是複製回來的各種論文里引用的史料,加上我自己對史料的細緻分析。這裡是最簡明(粗黑字)全面的太平天國軍制史。
陣法一直是中國古代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在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軍隊的戰術動作、進攻部署和防禦配置,都是指揮官需要考慮的問題。而在冷兵器時代,由於通信技術較為落後,為了使軍隊能夠統一號令和協調動作,列陣作戰是最基本的作戰方式。列陣就必須講究陣法,綜合而言,陣法是行軍隊形、進攻布置、防禦配置、戰術動作和實施機動等內容的綜合體,包括了大到戰役行動、小到單兵戰術的方方面面。 隨著軍事技術和戰爭藝術的進步,陣型變化愈發複雜,而且愈發注重靈活性與小型化。 春秋時期的車陣,以列隊衝鋒作為進攻方式,這種車陣一旦交戰,只能衝殺一次,難以再次列陣。 西漢衛青,25000步兵分為外四內一的五軍,以防守反擊草原騎兵, 唐代李靖的六花陣,將步騎兩萬人,分為外六內一的七軍,以防守反擊草原騎兵,每軍2800人,再配以輜重400人,每軍有78個由執長短兵器的士兵25人組成的小編隊,再加上500弓弩手和400預備兵。 而戚繼光重創倭寇的鴛鴦陣,則進一步將陣法靈活化與小型化,其每組只有12人,卻包含了指揮、遠程攻擊(狼筅)、中程攻擊(長槍)、近程攻擊防禦(短刀盾牌)和後勤(炊事一人)。以12人為厚度,正面長度則因應南方河網地形,同時鴛鴦陣還可以變陣為更小的三才陣等陣法,以在更狹窄的地形維持陣型帶來的威力,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古代陣法的精髓,或多或少影響了太平軍的陣法。
太平軍的「四大名陣」
太平軍的陣法,主要的記錄者並不是其本身,而是作為敵人的清軍。《清史稿》、《平定粵匪紀略》、《賊情彙纂》等書中都重點記述了太平軍的四種陣法,即牽線陣、螃蟹陣、百鳥陣和伏地陣。如《平定粵匪紀略》中記載:其行陣也,有牽線、螃蟹、百鳥、伏地四名。牽線者,自偽兩司馬以至偽軍帥一線單行也。螃蠏者,三隊平列,中以拒敵,左右包抄也。百鳥者,以二十五人為一小隊,分百數十起,散布如撤星,使我軍無處著手也。伏地者,用避槍炮及遇險作疑兵也。冥頑之輩何知兵法?大率師心詭造,用之有效則詫為獨得之奇,及我軍久與交鋒,習其常技,無非一行一伍合以制其行,分以制其伍,則黔驢技盡,篾勿克矣。
諸種文獻中,清代張德堅編寫的《賊情彙纂》對這四種陣法的記述最為詳盡。張德堅原為湖北撫轅巡捕官,其在任時已多與太平軍有所接觸,後在咸豐四年被引薦給曾國藩,被曾國藩委派主持湘軍采編所,整理湘軍俘獲的太平天國文獻,咸豐五年《賊請彙纂》一書編成。此書編纂者本身為太平天國運動親歷者,加上文獻本身大多來自於太平天國一方,撇開立場,就陣法的記載而言,其記述具有相當的可靠性。在《賊情彙纂》一書中,作者詳細記述太平軍的主要四種陣法的形制和變化。
牽線陣
第一種陣法為牽線陣。牽線陣是在太平軍行軍移動時所使用的陣型,根據《賊情彙纂》的記載,其陣式為:每兩司馬執(小)旗一面,後隨二十五人,百人則間卒長(中)旗一面,五百人則間師帥旅帥(大)旗一面,二千五百人則張軍帥(巨)旗一面。一萬二千五百人則張天王(高桿掛)旗一面。其軍帥、監軍、總制乘輿馬隨行,一軍盡,一軍即續。寬路則分雙行,狹路則單行。 太平天國軍制以一萬二千五百人為一軍,一軍共有五師,師帥領二千五百人;一師領五旅,旅帥領五百人;一旅五卒,卒長領一百人;一卒四兩,兩司馬領二十五人。實際大部分的軍,只有3個師帥和2個旅帥為同級,虛留以備就地擴充,實際只有2500人。從中可以看出,牽線陣的形制是按照太平天國軍制排列的,而這一陣法與軍制一樣,加強了對太平天國軍民的控制。《賊情彙纂》在描述這一陣法時提到,太平軍在以牽線陣行軍時,對於陣型控制十分嚴格,軍士即使行方便之事,也要多人陪同,獨自休息甚至會被處以極刑。《賊情彙纂》中自然有其立場問題,對於太平軍難免有所貶損,但亦可看出太平軍軍令之嚴。而牽線陣嚴格的行伍控制也無形中增加了隊伍的戰鬥力。 數萬太平軍以單行陣行走時,有二三十里長的隊伍,清軍斥候往往因此誤判太平軍數量,而延誤戰機。 同時,行軍時若有清軍來戰,亦可通過變陣首尾相救。
百人,兩司馬當先,卒長居中。五百人,卒長當先,師帥旅帥居中。二千五百人,旅帥當先,總制、監軍、軍帥、師帥居中。從陣圖與描述看,牽線陣是典型的線型陣,其變陣方式也與傳統的「一字長蛇陣」十分類似:在《武經總要》中曾記述了一字長蛇陣的「行列陣」和「方陣」兩種變陣方式,其中的「行列陣」與牽線陣的單列變雙列基本一致,而兩者也都體現了《孫子兵法·九地》中所說的「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的戰法,可見,牽線陣是太平軍繼承了前代一字長蛇陣又對其加以改良的陣法。 若不敵清軍,則維持陣式疾行,「挽手急趨官軍往往追之不上」,而陣型的維持也使得清軍有所忌憚,不敢窮追不捨。 正是因為牽線陣的諸多優勢,使得牽線陣得以「始終不易其制」也。
螃蟹陣
而太平軍最著名的陣法並非牽線陣,而是名字頗有些滑稽的螃蟹陣。螃蟹陣一名蟹螯陣,又名荷包陣,其特點是中路進攻,左右翼包抄。《劫餘灰錄》載:「官兵出隊先火器,次長槍,更次刀牌,後則弓箭;賊無隊伍,以衝陷為勇,如牆而進,不然,分左右翼合圍,賊中謂蟹螯陣是也」。在《蘇台糜鹿記》中則記為「荷包陣」:太平軍「馬隊衝鋒,是其長技,不過一二十騎,真長毛乘之。馬行在前,徒步在後,凡遇官兵民團,則馬隊立定,步隊沖前……或立馬插旗,作排陣相持之勢,潛以後隊悍賊從兩傍兜裹向前,名曰『荷包陣』,聞七子山一帶民團即中此計」。在《曾文正公奏稿》卷三《各緣由謹附片奏聞請旨岳州水陸軍四獲勝仗折咸豐四年閏七月初三日》中記載到:「賊之慣技有所謂螃蟹陣者,常分十餘路圍繞抄襲」。 顧名思義,螃蟹陣以其陣型頗似螃蟹而得名。其陣型分為三隊。中間一隊呈圓形,總制和3個師帥、12個卒長騎馬,領3個500人師的新兵居中,兩前一後。而邊上兩隊以多重線型排開,監軍和軍帥各領1個旅帥和1個500人師的老兵包抄,因為1個500人師有5個卒,所以形似螃蟹一邊的五條腿。
螃蟹陣的精髓在於其多變的陣型。當太平軍以螃蟹陣列隊時,其本意為以中間蟹身抵擋住敵軍,而後以蟹腳從兩邊多路包抄,具備一定的戰術意義。而太平軍將此陣法作為會戰的主要陣型,還是因其變化多端,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轉變陣型。太平軍的五進位編製,可以區分左右翼,以及中軍左右和後方預備隊,預備隊可以靈活增兵支援左右或包抄後方。 根據《賊情彙纂》的記載,其主要有以下幾種變陣方式: 第一,如果清軍以左右兩隊進攻,則中間的蟹身兩前隊亦分入左右兩隊中,成為兩隊各2個師的陣型。 第二,如果清軍左右兩隊中左隊兵力偏多,則太平軍左陣隊伍亦人數增加,同理,若清軍右隊兵力多,太平軍亦可將右隊人數增加,依靠中間後方總制的1個師的預備隊增援。 第三,如果清軍以前後兩隊進攻,則將左右兩翼的前鋒卒合成一隊(2個精銳卒),由軍帥率領,監軍則退後,兩翼的後半部分則與中間監軍合成一陣,作為前隊的接應。 這些變陣相對而言較為簡單,均是將螃蟹陣變為與清軍相同的陣型,頗有「以正合」的意思。而從《賊情彙纂》所附的陣圖看,太平軍在應對清軍多路進攻時,所變換的四隊陣和五隊陣則要複雜的多。 四隊陣由螃蟹型轉換為H型,即前方陣型仍為三個新兵師,但中間師抽出2個精銳卒,呈H型列陣,而後面則多出2師2卒的三個預備隊。這種陣型與曾國藩曾提及的「蓮花抄尾陣」十分相似,其戰法為將軍領一路2個師加3個卒抵住敵軍,兩路的總制、監軍領2個師從側翼襲擊敵軍,同時再分出軍帥領一路2個卒繞至敵軍後方展開襲擊,二者或為一陣多名。這種陣法的威力也為其所認可:「破賊陣法, 平日男訓戒極多, 兼畫圖訓諸營官。二月十三日, 男親畫賊之蓮花抄尾陣, 寄交璞山……昨日岳州之敗,賊並未用抄尾法。交手不過一個時辰,即紛紛奔退,若使賊用抄尾法,則我兵更膽怯矣」。 五隊陣則呈十字形,一隊居中,其餘四隊分列前後左右。是被多路進攻包圍和宿營時的防禦陣型。 此外,還有一種大螃蟹包小螃蟹陣,以師級小陣誘敵,再以四個師的軍級大陣合圍。
《賊情匯篡》引《太平軍目》:前十三軍前營(師)前前(迷惑用)一(卒)東兩司馬統下
正司馬,吉添順,年二十六歲,廣西潯州府桂平縣大宣墟人,庚戌年在金田入營,壬子十二月破武昌,封為前一軍前營前前一東正司馬。 副司馬,汪萬菁,年十八歲,湖北武昌府江夏縣青林寺人,壬子二年十二月在武昌入營,癸好三年破天京,封為前一軍前營前前一東副司馬。 使書,陳萬順,年四十五歲,湖北黃州府黃岡縣團風人,癸好三年正月在黃州入營。
長伍,譚大福,年十九歲,湖北黃州府蘄水縣蘭溪人,癸好三年正月在黃州入營。 周綉良年二十一歲,湖北嶽州府巴陵縣鹿角人,壬子二年十月在岳州入營。 陳亞福年三十二歲,廣東廣州府南海縣安樂鄉人,癸好三年正月在安慶入營。 朱瑲貴年三十歲,安徽池州府貴池縣池口人,癸好三年正月在大通入營。 馬添林年四十二歲,安徽廬州府合肥縣派河人,癸好三年正月在大通入營。
長伍,姚萬奎,年三十五歲,湖北黃州府黃岡縣余家集人,壬子二年十二月在黃州入營。 張有財年十八歲,湖北武昌府興國州酒鋪人,癸好三年正月在黃州入營。 陳守道年十九歲,江西南昌府新建縣吳城人,癸好三年六月在吳城入營。 董萬喜年二十八歲,江南揚州府江都縣北來寺人,癸好三年二月在揚州入營。 高三順年二十六歲,江南江寧府上元縣城內人,癸好三年二月在天京入營。
長伍,黃大興,年二十六歲,江南江寧府句容縣茅山人,癸好三年二月在天京入營。 陳良銀年四十一歲,安徽池州府貴池縣殷家匯人,癸好三年二月在天京入營。 趙狗子年十七歲,湖北黃州府麻城縣宋埠人,癸好三年六月在鵝公頸入營。 陳發科年四十一歲,河南河南府洛陽縣西鄉人,癸好三年正月在九江入營。 汪成才年三十三歲,安徽徽州府黟縣汪村人,壬子二年十一月在漢陽入營。
長伍,蘇容林,年三十歲,江南蘇州府元和縣南廒人,癸好三年二月在鎮江入營。 黃丹桂年三十六歲,江南鎮江府丹徒縣張官渡人,癸好三年在鎮江入營。 周家齊年四十五歲,湖北漢陽府漢川縣劉家隔人,癸好三年在漢川入營。
尾牌陳小四年十五歲,湖北武昌府大冶縣治山人,癸好三年九月在興國入營。 萬如意年十四歲,湖北黃州府麻城縣宋埠人,癸好三年六月在宋埠入營。
長伍邱添瑲年二十三歲,湖北武昌府崇陽縣宋四都人,癸好三年六月在團風入營。 李泉順年五十一歲,陝西西安府涇陽縣及樓人,癸好三年九月在漢口入營。 吳長菁年二十四歲,安徽徽州府黟縣宋家沖人,癸好三年五月在安慶入營。
尾牌汪毛兒年十三歲,安徽安慶府桐城縣東潭人,癸好三年十一月在桐城人營。 尾牌朱貴兒年十一歲,安徽安慶府桐城縣天林庄人,癸好三年十一月在桐城入營。 尾牌趙瞎子年五十九歲,湖北武昌府江夏縣城內人,壬子二年十二月在武瑲入營。 尾牌鄭杏花年十四歲,湖北武昌府江夏縣城內人,壬子二年十二月在武瑲入營。
包括司馬、司副、司書加五個伍長在內, 正兵25人(而不是《太平軍目》里的26人),即使是25人的兩這種最小單位,依然蘊含螃蟹陣的原理在其中,其中兩個鉗子伍都是六人編製,剩下5、3、2的殘伍與3個長官則作為螃蟹肚子。尾牌6人,都是不得不隨軍的父母子女。
螃蟹陣之戰鬥力不僅在於變化多端,更在於其指揮得當、陣型嚴密,《賊情彙纂》記載:至於損左益右,移後置前,臨時指揮,其權則操之賊目。其進退開合之疾徐,惟大旗數人嫻習,群賊悉提心在口,視大旗所往而奔赴之,無敢或後。故賊中不演技藝,專練急奔。大旗數人,日至所管偽帥處聽令,所講求者,皆接仗機宜。一軍用此數人,便可役使萬眾,略無參差,振裘挈領,深得以簡馭繁之妙。賊目何知,想由熟計苦思,不覺暗合於窽要耳。 螃蟹陣名雖不甚雅觀,但是其作戰種種陣型變化,既有分進合擊和縱深配置,又有兩翼包圍和袋形戰術,難怪太平軍長期使用這一戰法。
百鳥陣
百鳥陣則是一種散兵陣型: 百鳥陣,賊中有此名目,然不常用。偶值平川曠野,與我兵戰,以二十五人為一小隊,分百數十隊,散布如撒星,然使我軍驚疑不知賊之多寡,每隊人數僉同,又不知宜先攻何處,彷徨不進,坐是而失利者有之。 百鳥陣以25人作為基本的戰鬥單位,25人,即一兩司馬的單位人數,而太平軍也以此作為戰鬥編排的基礎,在《武昌紀事》中亦有「賊每戰各營正牌二十五人居前當鋒牌」的記錄。1個軍就有100個25人隊。 這一陣法還有「老鴉陣」的別稱:《粵匪犯湖南紀略》記載,太平軍「最好用分截之法,陣號老鴉。四散漫立,槍炮不能多傷。我兵稍聚,賊旗一動,變為盤蛇,便團團圍住矣」。 百鳥陣與宋代雁行陣頗為類似,雁行陣是將部隊分為七十餘個小陣,再從兩翼包圍敵軍,這一陣法對於方陣有奇效,也與我軍的三三制戰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均是將部隊分為小陣,一方面可以避免密集傷亡,另一方面則靈活機動戰術多變,同時還可以疑惑敵軍。
伏地陣
伏地陣則頗有回馬槍的意思: 賊中散卒無不知伏地陣者。但遇官軍追剿至水窮山阻之地,忽一旗偃,千旗齊偃,瞬息萬人數千人皆帖伏於地,寂不聞聲。我軍急追,突見前面渺無一賊,無不詫異徘徊,疑神疑鬼,賊貼伏約半炊之頃,忽一旗立千旗齊立,萬人數千人風涌潮奔,呼聲雷吼,轉面急趨以撲我。我兵一疑不釋,又增一疑,而益以一驚其不轉勝為敗者鮮矣。此陣用於長沙用於南昌、武昌亦人所共見者。 伏地陣與其說是陣法,不如說是一種戰術,其實際上融合了回馬槍和伏擊兩種戰術。一般而言,引敵進入伏擊需要兩支部隊,一支敗逃,另一支則構築伏擊陣地,待敵軍進入伏擊圈後,則進行攻擊。而伏地陣的妙處則在於由一支部隊完成了兩支部隊的工作。擺出伏地陣的部隊既是魚餌,又是魚鉤,這一點往往出清軍之意料,剛剛還在潰退的太平軍忽然悄無聲息,在清軍疑惑之際,突然殺出,殺了清軍一個措手不及。
太平軍的這些陣法,是與其戰術思想一脈相承的,以螃蟹陣為例,許瑤光《談浙》中記載,太平軍進攻寧波時: 分兩路,一由嵊縣上之山路走陳公嶺,入奉化,以下繞入寧,一由嵊縣之下走塘路,陷上虞、餘姚,入慈溪、鎮海而上繞入寧……賊不直走寧波而先竄陷四之鄰邑屬邑,大局包抄,計亦狡矣。即其入嵊也,亦分兩路:一由東陽逾白楓嶺以犯嵊;一由會稽苦竹溪入孫坳,人言賊用兵如蟹螯,信矣。 可見,螃蟹陣所運用的鉗形戰術,是與太平軍在戰略戰術上的作戰方式相同的。 太平軍起於微末,從金田村起義,轉戰大半個中國,到定都南京,攻破江南大營,其戰術上的能力不可謂不高,其所運用的「四大名陣」使得清軍也不得不嘆服。 然而,再好的陣型也需要將領的指揮和士兵的訓練,隨著太平軍的內耗與腐敗,縱使太平軍的「四大名陣」頗為得力,也難以拯救太平天國覆滅的結局。
如果從陳勝、吳廣算起,中國農民起義的歷史足有兩千多年,其中不少起義軍都有較為完備的軍隊編製體系,如唐末黃巢部沿用了當時流行的藩鎮編製,而明末的李自成早期則採用了營-隊-哨三級編製,但要論編製最嚴密繁複的,則非太平軍莫屬。
太平軍恐怕是唯一一個把「軍」這個名稱當成正式建制單位使用的農民起義軍,而且這級建制自始至終一直存在,並寫入其官方出版物。 1850年底太平軍在金田團營,開始同清方對抗,當來自廣西各縣的拜上帝會眾集結金田後,立即被編為中、前、後、右、左共5個軍,按照編製,每個軍的主官稱為「軍長」「副軍長」,下轄四個「先鋒」旗,每個「先鋒」旗轄5個「百」隊,「軍長」直轄5個「百」隊,「每個「百」隊轄4個營,每營25人,各級主官都叫「長」。 按照這個編製,太平天國每個軍應有2500人(不包括各級軍官),五軍共12500人,而當時金田太平軍總數為「男婦二萬餘」,則能戰者的總數和編製相差並不多,各級編製是比較充實的。《天兄聖旨》中提到前軍以張瑲進為先鋒長的一個先鋒,有兵力500人,和編製規定一模一樣,而與太平軍交鋒的清方將吏轉述俘虜供詞,都說太平軍每營人數為25人,也與編製相當。 婦女老人軍醫殘疾則另編為數個內軍,由各個內軍帥帶領。早期「內軍」建制內恐怕還不止女營,應該還包括醫生、工匠等一切成建制的非戰鬥人員。 《賊情彙纂》中記載何潮元在「內軍帥」之後的下一個職務,是(茶地開始的)「內醫監軍」
太平軍編製的重大變化,是在1851年7月2日至8月15日之間。7月2日,太平軍經過一番轉戰後,回到最初起兵的紫荊山區,洪秀全的總部駐紮茶地村,在這裡,太平軍按照《周禮》進行整編,依靠加盟的朱錫錕、羅大綱、李俊良、曾錦謙、黃成德等部,將5個軍擴大為10個,即中一、中二至左一、左二,軍轄中、前、後、右、左5師,師轄中、前、後、右、左5旅,旅轄一、二、三、四、五5個卒,卒轄4個「兩」,每「兩」5個「伍」共25人,各級主官分別叫軍帥、師帥、旅帥、卒長、兩司馬、伍長。太平天國在金田起義前,即在起義隊伍中設立軍職。初分前、後、左、右、中五軍,各設軍長、副軍長、先鋒長及所屬百長、營長等官。旋仿《周禮》之制,結合螃蟹陣的需要,改各級軍官為軍帥、師帥旅帥、卒長和兩司馬。 1851年(咸豐元年)洪秀全稱天王后,立四軍師,即左輔正軍師、右弼又正軍師、前導副軍師、後護又副軍師,封五軍主將;同年秋,茶地五軍變十軍,封統率侍衛、總制、監軍及軍帥以下官。按照這個編製,全軍加軍官共13156人。表面上看,新編製比舊編製只擴充了1倍,其實不然:原來的軍以下只有先鋒-百-營三級編製,而新的軍則為師-旅-卒-兩4級,營和兩的編製人數卻是相同的,也就是說,新的一個軍編製,就相當於原先5個軍的總和,新編製不是擴編了一倍,而是擴編到原先的10倍。問題是太平軍的兵力並沒有膨脹到如此驚人的數量:按照新編製,太平軍全員應有13萬多人,但根據清方情報、俘虜供詞等可知,直到稍後太平軍進入永安州城,全體男女總人數最多不過三四萬,甚至有說僅1萬多人的。也就是說,擴編到原先10倍編製的太平軍,很可能1個軍帥、2個師帥、2個旅帥同一級,只是為了方便螃蟹陣指揮而分為三等,一軍其實只有2500多人,能上陣的男性壯年戰士人數比擴編前增加有限,10軍,也不過25000多人加無作戰能力的尾牌家屬共3萬多人,甚至可能大量年輕婦女此時也不得不編入軍中參與上陣殺敵,所以壯年男子僅1萬多人而已。太平軍的第一次擴編,更多出於人事安排的需要,比如羅大綱等人的加盟,隨後不久的1851年9月就開始永安五總制封王了,很多內軍帥也升為內軍監軍。但是轉戰途中新血的不斷加入,也讓太平軍高層有了虛設師旅以應對擴充的設計。果然在各軍分頭籌糧進軍桂林長沙武昌的途中,把內軍編入正軍,並不斷吸納新血,2500人都擴充為了12500人,並設立了更多的軍。冬,永安封五總製為東、西、南、北、翼五王;進軍武昌途中,增加丞相、檢點、指揮、將軍等級。
一等 正軍師(東王)又正軍師(西王) 副軍師(南王)又副軍師(北王) 三級 主將(翼王 天德王)
二等 四級 天侯(天燕王、天豫王) 國宗(天王家族成員) 五級 天侯 國宗(諸王家族成員,國宗韋俊、國宗石鳳魁)
太平天國前期職官,大抵分為朝內官,軍中官,守土和鄉官,三個系統。
東、北、翼殿,設丞相和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尚書(後除東殿外,都併入24丞相)和承宣(後除東殿外,都併入36檢點或升24丞相,東殿左三十一承宣黃文金)、僕射、指使、參護、掌門、大旗手等侍從官及各典官。朝內官以丞相(二等王侯宗多曾擔任)為最高,丞相分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各有正、又正、副、又副四人,共二十四人(元年設1人,2年設12人,林鳳祥等三個丞相,領九個軍北伐,3年設24人);
天官正丞相1秦日綱升頂天侯升燕王3陳承瑢升興國侯升佐天侯4曾水源,天官又正丞相3???,天官副丞相2林鳳祥北伐升靖胡侯,天官又副丞相3曾釗揚,
地官正丞相2李開芳北伐升定胡侯7李秀成,地官又正丞相3北殿丞相羅苾芬,地官副丞相3陳承瑢升天官正3黃再興6李秀成,地官又副丞相3翼殿丞相劉承芳,
春官正丞相1胡以晃升護天侯升豫王4北殿吏部尚書黃啟芳6東殿左七承宣塗鎮[振]興6張遂謀,春官又正丞相蒙得恩,春官副丞相3吉文元昇平胡侯,春官又副丞相3永[曾]錦發3林紹璋6藍成春
夏官正丞相3黃玉昆升衛國侯升衛天侯4何震川,夏官又正丞相3曾立昌升侯北伐援軍4周勝坤4周勝富,夏官副丞相3賴漢英4陳仕保北伐援軍6左二十九指揮陳仕章,夏官又副丞相曾錦謙
秋官正丞相3朱錫琨北伐升剿胡侯4???,秋官又正丞相3盧賢拔升鎮國侯4曾添養,秋官副丞相3黃益芸北伐升滅胡侯,4右十二指揮右八檢點白暉懷5陳仕榮6鍾廷生,秋官又副丞3鍾廷元5陳宗勝
冬官正丞相3羅大綱5莫囗囗,冬官又正丞相4陳宗揚4寶福壽6陳玉成,冬官副丞相4許宗揚北伐援6右八指揮右十二檢點林啟容7翼殿陳亨容,冬官又副丞相陳玉成
以次檢點三十六人(初期實際只統率兩個軍1000人,如右十二檢點林啟容,右三十檢點陳玉成、左三十一檢點曾鳳傳),指揮七十二人(初期實際只統率一到兩個軍共500人,右八指揮林啟容,二十指揮李秀成,三十八指揮陳玉成,左四十九指揮陳桂堂,右六十二指揮曾),將軍一百人(初期幾乎不存在或只有數人,將軍梁國安、總制熊長易),諸官均非實職,以95個軍的軍帥兼任。六官丞相或在京佐治天朝政務或率師出征和鎮守要地,才獲得相應的職權。丞、檢、指奉命出征,則統率數軍,總制以下均受調遣。
軍中官以總制最尊,次為監軍,再次軍帥,均每軍一人。平時軍帥獨負管理訓練之責,戰時由總制、監軍實行統轄。 直接管理地方行政的官員稱守土官,有郡總制和縣監軍,由中央政府任命。縣以下地方各級政權,比照軍隊組織設軍帥、師帥、旅帥、卒長、兩司馬、伍長等,由鄉民公舉,稱鄉官。 主
管各種事務的官員通稱典官。其名目繁多,可分三類:第一類朝內典官,為天王侍從儀衛人員;第二類天朝典官,辦理政府各項事務,如主管生活資料和軍需物品的採辦、生產與分配,或司理文書、醫藥等;第三類為軍中典官。
1853年1月,太平軍在武昌擴編,將軍數由10個擴編到25個,即從中一軍至左五軍(一說為30個,則中、前、後、右、左各為6個軍),每軍增加將軍、總制、監軍並取消軍帥師帥旅帥的副手,同時增編水營5個軍(中、前、後、右、左),土營一個軍;幾個月後在天京,又擴編為陸營50個軍,水營9個軍(水中軍,水前一軍至水左二軍)和土營兩個軍。東王之亂後,再擴編到陸營95個軍(中一軍至左十九軍,其中40個是女軍)。如果照這個數字算,太平軍的總兵力實在相當可觀:如果把水營、土營的人數看作和陸營相當,即每軍不算總制、監軍、典官和其它閑雜人員,正式編製官兵13156人,那麼在武昌按25+5+1共31個軍計,總兵力達40萬7836人;在天京按95+9+2共106個軍計,總兵力更達139萬4536人。但實際數量肯定沒有這麼多,很多師旅是純由家眷組成,一軍戰兵只有五分之一。明明人數不足卻要虛設這麼多軍,一是因為分兵作戰,較大的編製有利於各軍招兵買馬,虛留部分師帥旅帥,以便吸引擴充,二是這一階段立功的將士很多,需要設立更多實缺論功行賞,三是長期行軍,為了方便計算後勤,而把家屬也混編入軍中。
《太平軍目》是專門記載軍隊編製的書籍,初版一個軍人數13270人(此時兼任卒長的軍帥、師帥、旅帥和卒長都有副手,軍帥另有20典官),後版13125人(12500兵,加500個兩司馬,加125個卒長,其中,1個軍帥、5個師帥、25個旅帥兼任親兵卒的卒長,36個典官兼任後勤卒的卒長,剩下58個為家屬卒的卒長),直到所見到的最後一版(1858年版),相反,同樣採用《周禮》編製的太平天國農村鄉官體制,《天朝田畝制度》第一版13156的每軍戶數,多出的31戶數才保障了總制、監軍、軍帥的特殊待遇。
直到甲寅四年( 1854 年)天曆八月廿四日太平天國恢復家庭生活前, 成年男女都是分開的, 「總要男歸男行,女歸女行」 ,但據《金陵癸甲紀事略》等資料記載, 專門收容婦女的 40 個女軍, 是直到 1853 年 3 、 4 月間, 太平天國定都天京後不久才編成的, 那麼在此之前早已被編入行軍序列的婦女,應該就是分散在各軍建制內。女軍沒有師旅,估計只有500人,40個軍也才2萬人,都是能戰的有勇健婦,加不能戰的繡花女才有2500人,40個軍就是10萬。武昌時的陸營25軍每軍約12500人共30萬人,轉化為女營40軍10萬,男營55軍14萬,約超過男兵四分之一的殘疾老弱牌尾5萬加工匠共6萬。水營土營編製不知,加起來估計不到10萬
武昌擴編成水陸近40萬,大多是婦孺工匠,只有近8萬是戰兵(其中當年1萬多金田起義男兵只剩下3000),到了天京也只增加到10餘萬戰兵,以2500人一軍編為陸營55個軍,加女營40個軍,擴為95個軍,老弱工匠解散或混入女軍、水軍、土軍。10餘萬戰兵,北伐就帶走了9個軍2萬多(張守常《太平軍北伐軍人數考》http://www.doc88.com/p-9079710742433.html)北伐援軍又帶走近萬人。 然而武昌新加入的和江蘇強拉的壯丁一見形勢不利逃亡太快,再加上大戰傷亡,北伐後剩下的40多個軍也就大多成了不足500人一軍了。
後期軍數越來越多,但每個軍的人數反倒越來越少。如掃北軍只有9個軍,不帶家眷,1個軍2500多人,出發時就達2萬多人,全盛時兵力高達6萬多,每個軍平均有近7000人。而一年後的掃北第二批援軍有15個軍,不帶家眷,出發時竟只有六七千人,每個軍平均不足500人。這樣做的副作用,一是官多兵少,影響戰鬥力,並為後期濫封官爵埋下伏筆,二是統計紊亂,難以確切做到「知己」。
太平天國女軍編成後, 女軍的最高管理者——總理 女營事務、 春官又正丞相蒙得恩,以及女軍各軍的實際管理者、 「職同總制」 的各軍女巡查, 都是年齡較大的男性「廣西老賊」
1853 年陰曆十一月,資歷如此之深、初始地位如此之高的「內醫監軍」何潮元,才有機會跟隨燕王秦日綱帶兵, 「 擾桐城、 樅陽一帶」 , 此時太平軍多路用兵,急需將才,許多原本不過是低級軍官甚至「牌刀手」 的官兵也被提拔 成獨當一面的大將,此時的實際官 職級別,竟不過「職同總制」 ,比監軍僅高一級,依然只是全軍總軍醫的老本行。
95個軍並非太平軍軍數的最高峰:1858年時,本身只能算太平軍中級軍官的前捻首李昭壽,部下就有多達24個軍的編製,全軍總的軍數自然遠遠超過95或106個。稍後,洪秀全推行「分地制」,各地守將均自行編製屬下軍隊。當初濫封500人軍長的編製,普遍被旗(軍)、隊(師旅)、營(卒)等更靈活、人數更符合實際的編製所取代,很多當年同為軍帥的,現在則因為勢力差距,而成為上下級。儘管在不少將領的隊伍里,仍然有「軍」這種舊編製的留存,儘管一心想把軍權牢牢掌握在洪氏家族手中的洪秀全後來多次試圖抽調各將領軍隊中精銳,按傳統的《周禮》編製重新成軍,但太平軍編製的主體,已轉為新的2500人的軍-500人的隊-100人的營,或12500人的軍-2500人的旗-500人的隊-100人的營編製了。
太平天國的兵制是仿照周禮「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三〕的制度。它的編製,每軍設軍帥一員,軍分前、後、左、右、中五營。每營設師帥一員。每師又分前、後、左、右、中五營,五旅帥分統。旅帥下分一、二、三、四、五五個卒長統帶。每卒長下分東、西、南、北四個兩司馬統帶。每兩司馬下分剛強、勇敢、雄猛、果毅、威武五個伍長統帶。每伍長下分衝鋒、破敵、制勝、奏捷四伍卒。計軍帥統率師帥五員,旅帥二十五員,卒長一百二十五員,兩司馬五百員。每軍官員、伍長、伍卒共一萬三千一百五十五人〔一〕。
又卒長、兩司馬都有正副,應再加六百二十五人〔二〕。(後期,兩司馬加司副司書共25正兵)
此外,軍中還有各典官及聽使人等,其人數尚未計算。但是,據記載每軍實際人數只有二千五百人,這是研究太平天國兵制史所不可不知的。
定製平時轄軍,由軍帥獨任,至出師,乃以監軍統率。其丞相、檢點、指揮奉命出征,以欽差大臣的名義,統轄數軍,將軍總制以下都聽指揮〔三〕。太平軍進軍武昌擴充時,取消了軍帥師帥等的副手,所以實際以將軍總制監軍與軍帥師帥旅帥一起起到後備指揮員的作用,所以一軍2500人,只有三個師帥、兩個旅帥各領500人。
太平軍的編製,到了後期,改以隊為編製的單位,與前期不同。它的詳細內容,及因何改變,現在還未能稽考清楚。估計是因為流動作戰後,開放全部家屬隨軍,導致人數不統一,濫封500人軍帥,導致2500人軍帥合併500人軍帥時取消了正式叫法。
太平軍的兵種,有陸營、水營、土營、馬隊四種,而陸營為最主要的一種兵種,土營是擔任挖地道攻城的特種部隊。太平天國建都金陵,地處長江下游,必須有強大的水師,力爭長江控制權,然後根本才能鞏固。乃對水師的建制未能及時講求,給敵人水師壓倒,故雖有無敵的陸軍,仍使上游全失,為敵所制。太平軍除男營之外,還有女營,女子與男子並肩作戰,馳名於當世。太平軍的徽識,凡旗幟、號衣、號帽、腰牌都有定製。至於兵器、軍律、兵法等,今天也還斑斑可考。茲將太平軍的編製、兵種、徽識、兵器、軍律、兵法分著於篇,以見太平天國兵制的內容。
二 編製 甲 前期的編製
太平軍前期的編製制度,具見於太平軍目中。軍中又刻有軍冊,長闊二尺,以一軍為一冊。軍中自兩司馬以至軍帥都須將所屬編造兵冊,以次上於本管上級。而官兵個人也須填造家冊,以備查考。其軍目、軍冊、兵冊、家冊各標一式為例於下。
A 軍目
太平天國初定軍目式,以一軍為例,全刻五百兩司馬,前列軍帥、師帥、旅帥 ,後列卒長,每一卒長下列兩司馬四人,還沒有東西南北的分別,及剛強伍長、衝鋒伍卒各名色,千篇一律,滿紙都是卒長、兩司馬字樣,不知它的制度的沒有不開卷茫然。後來改定的軍目,眉目較前清楚了,上面將陸營水營各舉一軍以為式,推而至於十軍百軍都是相同的〔一〕。
B 軍冊 軍冊式
前一軍軍帥,前營師帥,前(迷惑用)前(迷惑用)一卒長,東兩司馬,伍卒。 每一軍計五百兩司馬。今在前、後、左、右、中五軍各舉一兩司馬伍卒冊式錄於篇,以概其餘。如號衣上刷印某軍某營某司馬聖兵,左綴「剛強」二字,右綴「衝鋒」二字,即知是那一軍那一營那一司馬管下第一伍長所管第一伍卒。如左綴「雄猛」二字,右綴「奏捷」二字,即知是第三伍長所管第四伍卒。全軍連軍帥在內計軍帥一人,師帥五人,旅帥二十五人,卒長一百二十五人,兩司馬五百人,剛強、勇敢、雄猛、果毅、威武各伍長各五百人,共伍長二千五百人,衝鋒、破敵、制勝、奏捷各伍卒各二千五百人,共伍卒一萬人,合伍長伍卒一萬二千五百人,自軍帥至兩司馬共六百五十六人,合計一軍官員、伍長、伍卒統共一萬三千一百五十六人〔一〕。
C 兵冊 兵冊式
兵冊每一兩司馬造一本呈本管卒長。每卒長合四兩司馬兵冊匯造一本呈本管旅帥。每旅帥合五卒長兵冊匯造一本呈本管師帥。每師帥合五旅帥兵冊匯造一本呈本管軍帥。每軍帥合五師帥兵冊匯造一樣四本分送本管監軍、總制、將軍及詔書衙。如有增添或死亡,隨時改造,節節呈送。每七日各兩司馬館開人數單,赴典聖庫衙領禮拜錢,典聖糧衙、典油鹽衙領米油鹽〔一〕。
太平天國後期軍隊為什麼採取隊的編製,這應該看作是一件逐漸演變的事件。首先是太平天國前期每軍照太平軍目所規定的名額連軍帥計算在內,應為一萬三千一百五十六人,但據記載,每軍實際人數只有二千五百人〔三〕。有的軍人數還不到這一個實際人數,如甲寅四年軍帥劉瑲得統帶的後二軍便只有一百七十多人〔一〕。
在現存太平天國甲寅四年的太平天國文書里,有幾篇是記有太平軍的兵數的。如《後二軍軍帥劉瑲得,請領大錢,上總制,稟》說:「計統下兄弟一百七十餘人。」《中五軍前營中旅帥劉亞,二請發封船條,上中五軍軍帥覃,稟》說:「今奉天命出師,統下兄弟四十餘人。」(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
甲寅四年九月二十九日《燕王秦日綱,上東王楊秀清,報告武昌失守情況,稟奏》說:初九日,後二軍官兵及水營前二軍並水營前三軍,暨各軍各衙尉差等由城上吊下,距武昌省城東二十里紅山地方誅妖。妖魔三、四千,持藍、白、黃、黑色等樣妖旗,由紙坊街旱路繞到紅山,前來迎敵,甚是作怪。聖兵只得轉回,歸路又被妖魔抄後攔住,進退兩難,惟有權時扎住。後國宗兄暨地官副丞相欲退扎武昌縣,由城內統帶兵士衝殺一條路,方能退走武昌縣。(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
甲寅四年九月二十九日《燕王秦日綱上東王楊秀清報告武昌失守情況稟奏》報告武昌失守前的軍隊布置說:後二軍分守保安門一帶城頭街道。……臨江營盤系水營前三軍把守,臨湖營盤系水營前二軍把守,中間旱路營盤系中十五軍把守。(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太平天國前期的軍隊,都是這樣地照《太平軍目》的編製,分軍編排軍隊,以軍的番號來稱謂軍隊。
甲寅四年十月《國宗提督軍務韋俊,上東王楊秀清,報告半壁山戰況,稟奏》說:竊小弟於十月……初九日開始上行,於十八日申刻行抵田家鎮大營,與燕王秦兄公同酌議,小弟帶統下尉差及圻州調來土八副將軍梁修仁所統左十五、左十七、中十五三軍兵士,從馬鞍山上路兜剿,兼防富池口妖魔出來作怪,小弟於十九日榮刻,同鎮侖弟、以德侄在駝背桑樹及半壁山兩路上岸,秦兄於吊桶山江邊上岸,三路兜剿。(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該書標題原作""報告田家鎮戰況""。案此役太平軍系從田家鎮渡江,向南岸半壁山進攻,應作半壁山。)
案太平天國甲寅四年十月十九日,相當於清咸豐四年十月初五日。查對曾國藩清咸豐四年十月十四日《陸軍奪半壁山研斷鐵鎖水師繞出賊前折》向清廷奏報半壁山之役說:該逆經此大創,猶復積憤思逞。初五日,復從田家鎮渡江來犯,約三千餘人。(見《曾文正公奏稿》卷四。)案韋俊向東王楊秀清報告,這一役出動「左十五、左十七、中十五三軍兵士」,照《太平軍目》規定,三軍兵士共有三萬七千五百人。而據曾國藩向清廷奏報則只有三千餘人。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查太平天國癸好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夏曆五月二十日),林鳳祥等率領的北伐軍到河南鞏縣停留尋船在汜水口渡黃河時,有個在鞏縣署做幕客的陳善鈞,逃在城南五十里的東作村,每天派人赴城偵探。他在《癸丑中州罹兵紀略》記北伐軍的實數說:賊來九軍,每軍詐稱一萬,其實所稱一萬者,只二千五百人耳。案陳善鈞記北伐軍在鞏縣城停留十天,他所記北伐軍人數是每天派人赴城偵探親見得來,是可信的。
太平天國甲寅四年二月,在北伐援軍統帥曾立昌部下,有個伍長張大其,到山東張秋鎮後,奉命回安徽廬州送信,在路上被捕。清朝官府記錄的《張大其供》述北伐援軍人數說:十二月里,聽說北邊賊匪被官兵圍困,賊眾商議到天津解圍。那月二十八日,賊內丞相曾姓、胡姓、許姓、陳姓共帶十五軍,每軍二千五百人。(見《近代史資料》一九六三年第一期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太平天國資料輯》。)據《張大其供》,他是湖北黃陂縣人,於癸好三年九月在漢口被編入伍,派充伍長。(原作「什長」。案太平軍編製有「伍長」,無「什長」,這是清朝書吏的誤記,故改正。)回到天京,又到揚州。這年十二月下旬,出發增援北伐軍,經安徽、河南、江蘇向山東進軍。他在太平軍中共半年之久,行軍經過鄂、皖、蘇、豫、魯五省。他所記親身參加的太平軍實數是可信的。
到太平天國戊午八年(清咸豐八年)秋,太平天國有個叛徒捻軍李昭壽,他向清朝欽差大臣督辦軍務勝保接洽投降。勝保向清朝奏報這個叛徒的兵力說:李兆受一股,……查其所領二十四軍,每軍實有二千五百人,以二十四軍計之,眾以數萬。(見《剿平捻匪方略》卷四十六,清咸豐八年七月十三日勝保奏。)案勝保在清咸豐三年(即太平天國癸好三年),就做欽差大臣統兵與太平天國北伐軍和北伐援軍對抗。他在這一封奏摺中,論到叛徒李昭壽所領二十四軍的人數,他說「每軍實有二千五百人」的話,就是根據他所熟知的太平天國每軍的實際人數來論斷的。
根據上面所舉三條證據,第一條是每天偵察駐紮在當地十天、陸續過河的九個軍得來的記載。第二條是親身參加太平軍半年,並經過長途行軍的人的自述。第三條是與太平軍作戰過五年的清朝欽差大臣的論述。這三條證據,來源不同,各有代表性,而所說太平天國每軍的實數都相同。據此,可以作出太平天國每軍實際人數為二千五百人的結論。
姚憲之《粵匪南北滋擾紀略》1854年拿獲臨清敗逃賊目楊太海等,也如此說。
考明太平天國每軍的實際人數,首先可以明了太平天國前期兵力不足的真確情況。案太平天國軍制以前、後、左、右、中編排,各十九軍,合共九十五軍。(據張德堅《賊情彙纂》卷三《偽官制·偽官分表》。)如果每軍都照實際人數二千五百人足額,則九十五軍應有二十三萬七千五百人。這個兵額還不算弱。但是,連這個實際人數還不足額。上面已舉出後二軍軍帥劉□得所統只有一百七十餘人,在半壁山大戰的左十五、左十七、中十五三軍只有三千餘人,缺額的情況十分嚴重。有一個曾在天京任過職的地主階級分子滌浮道人,他在所撰《金陵雜記》里,記甲寅四年間太平軍數說:由湖北來時,裹協固多,詐稱有一軍帥即管帶有一萬二千五百人,其實並無如許之多。嗣因分竄各處,又以官兵雲集,賊勢窮蹙,半就逃亡,每軍帥名下只數十賊兵,亦有百餘人者。反革命分子詛咒革命,他所記的數字是會偏低的,我們不能據來作估計。但是,據現存太平天國文獻所記後二軍軍帥劉□得所統確是只有一百七十餘人,這一段話,卻可供我們了解為什麼當時太平軍缺額嚴重到這種地步作參考。關於後二軍,據《水二總制黃榜超,為請髮長隆紅粉,上右十二檢點林敬,稟》說:為請領軍裝以便誅妖事:緣小卑職荷蒙天恩、主恩,□以重任,管帶後二軍通軍兵士。現值妖氛未盡,又蒙檢點大人不棄愚頑,命小卑職扎在南門外防守妖魔。昨具(據)後二軍軍師(帥)劉□得稟稱營內缺少長隆紅粉等件,恐妖魔倉卒前來,難以抵禦,懇請轉稟飭發等情。案這一封稟的時間當在甲寅四年十一月間,所說防守的南門,當是九江的南門。此時曾國藩湘軍正要向九江進攻。可知後二軍是在前敵作戰的部隊,並非在後方等待補充的休整部隊。而這一支「後二軍通軍兵士」只有一百七十多人。當時太平軍缺額的嚴重竟到了這種地步。那末,武昌紅山之役,給清軍三、四千人大敗的後二軍、水營前二軍、水營前三軍,其兵力一定遠少於三、四千人。而半壁山之役,太平天國出動的左十五、左十七、中十五三軍,曾國藩奏報為「約三千餘人」,恐怕還是清朝官報一貫虛報敵人的聲勢以顯自己的戰功的做法,實在還不到此數。看來,於建都天京後一個多月,由林鳳祥等率領,在揚州出發的九軍北伐軍,據揚州人倪在田《揚州禦寇錄》所記為「二萬」人,案九軍照實際兵額為二萬二千五百人,倪在田作二萬,是一種記整數的數字,當是足額的。由於那時以破竹之勢剛從武昌東下,又是北伐大事,故得足額。其後情況就不同了。到甲寅四年秋冬,與湘軍在長江上游大戰時,除林鳳祥等統率的北伐軍九軍、曾立昌等統率的北伐援軍十五軍,共二十四個軍投入了北方戰場外,尚有七十一個軍,姑以每軍平均為一千人這一最高的數額來估計,全部太平軍只七萬一千人。這七萬一千人,要在長江上游與湘軍水陸軍展開大戰,天京、廬州、鎮江都有敵軍進攻,要分兵守御,兵力實在太不夠了。所以當時守衛天京、鎮江,主力是由女軍擔任。我們考明太平軍的實際兵數,對了解太平天國前期兵力種種竭蹶的情況,就了如指掌了。
其實,太平天國兵力竭蹶,不但前期,直到庚申十年春打垮江南大營前還如此。如戊午八年春,和州之役,李秀成率精兵五千,大敗清軍,連克全椒、滁州、來安等地,《李秀成自述》說:「斯城雖破,德帥之勢已分,奈無兵可用,取到來安為止。」又說:「我自回全椒,無兵可用。主與我母,被困在京。那時在全邑,日夜流凄(涕)。……那時止有部將陳坤書、吳定彩、蕭招生、譚紹光、陸順德,各將願力拚舍死,願救京都。當調精銳,不足五千。」這年八月,與陳玉成合兵,打垮浦口清朝江北大營,取了揚州,也只得放棄不守。《李秀成自述》說:「斯時兵少,不定(守)揚州。」庚申十年二月,李秀成用圍魏救趙計奇襲杭州之役兵力仍是很單薄的,《李秀成自述》說:「日夜下杭州,那止有六、七千之眾。將杭州困其五門,……一千三百五十名先鋒,打破杭郡,並非人力之能也。」又記從杭州退兵事說:「將杭[郡]新製造旗幟以作疑兵,此是兵少退兵之計。」
太平天國兵力雄厚,那是庚申十年春打垮江南大營後的事。首先是這年四月,克復甦州時收降清軍五、六萬人。《李秀成自述》說:「李文炳、何信義等獻蘇城而行,我即引兵入城,收其部眾五、六萬人。」到辛酉十一年夏,進軍武昌之役,在湖北招得起義群眾約三十萬人。《李秀成自述》說:「將湖北興國、大冶、武昌、江夏、通山、通城、嘉魚、蒲圻一帶,具稟來降之人招齊,大概三十萬之敷(譜)。」曾國藩論李秀成這一役出師湖北事也說:「攻陷二十餘城,擄人數十萬,財物無算,是為忠酋生平最快意之事。」(見《曾文正公批牘》卷三《批席寶田稟》。)又說:「李秀成今年在江、楚擄人近二十萬。」(見《曾文正公書札》卷十七《復李輔堂》。)這年八月,李秀成從湖北回軍到江西河口,又得從廣西回來的石達開部將童容海等率領的部隊二十多萬。《李秀成自述》說:「下河口,即見童容海由廣西而回,得其廿余萬。」壬戌十二年夏,英王陳玉成犧牲後,其部將又悉歸李秀成統轄。黃文金、劉官芳等部隊也都歸李秀成統轄。這時,李秀成統轄的軍隊約一百萬。他在《自述》里記天王對他的猜忌說:「那時主見我部轄百餘萬眾,而何不忌我乎!」清同治元年(即太平天國壬戌十二年)七、八月間,曾國藩《復趙敬甫》也說:「發逆之人數甚眾,十倍於我。」(見汪世榮編注《曾國藩未刊信稿》。)這時候,曾國藩統轄的湘軍約十萬人,所謂十倍,就是百萬人。敵人的估計也相同。在壬戌十二年冬,作為太平天國軍隊最高統帥的忠王李秀成,統轄的軍隊至一百餘萬人,這就比甲寅四年秋估計全軍只有七萬一千人,多了約十五倍。
但這也涉及李秀成為求活命,給曾國藩臉上貼金,故意誇大人數的可能。還是要只算四分之一才對。
乙 後期的編製
太平天國前期的軍制,以番號為編排,也就以番號稱謂軍隊〔二〕。後期卻自稱所統的軍隊為「我隊之兵」〔一〕,稱他人所統的軍隊為某某人隊〔二〕。從稱謂上,可以看出太平天國前期軍隊,其軍政、軍令都掌握於中央政府,後期則權力分散,為將帥所操持。這是研究太平天國軍制的一件大事。 後期軍隊的編製,現在可以明確地看出來的是採用「隊」的編製,而不是同前期那樣用軍、師、旅、卒、兩的編製。現存的三十多件太平天國兵冊和名冊中,沒有一冊是用軍、師、旅、卒、兩的編製〔三〕。惟辛酉十一年正月,詔命為保衛天京交歸護京正副主將統率的御林兵,守。漢陽上關頭營系左十七軍把守,二營系左十五軍把守。又如同年,國宗提督軍務韋俊,上東王楊秀清稟奏,報告田家鎮戰事說:「調來土八副將軍梁修仁所統左十五、左十七、中十五三軍兵士」。卻特命「照舊設立軍、師、旅、卒、兩」〔一〕,將土營改編為陸營。這也說明了當時軍隊早已不用舊制,故這一支選鋒特設的御林兵才特詔指定要照舊制來編製。 太平天國後期軍隊所用的「隊」的編製,每隊如何編組?人數多少?隊下如何分劃?等等內容,目前文獻殘缺,都未能看得清楚。據記載辛酉十一年三月時,英王陳玉成統下共有五大隊(集團軍)、五小隊(軍),以前、後、左、右、中編排〔二〕。據現存護王陳坤書部下兵冊,有護殿前(師)一隊(旅)、理天義右營詊天安屬下年名菁冊,知護王陳坤書部下軍隊是以前隊(師)、一隊(旅)、營(卒)編製,將全軍分為若干隊(旅),隊以下為營(卒)。又考,有一個駐紮在江蘇常熟縣境的巡察使、鳶天神劉翰?飛?,他就做一條例外,仍稱《周禮》卒長之外,其他都改稱百長。此外,在曾國藩家藏的太平天國官員執照及官印清冊中,有中一軍軍帥李章懿,案這一個中一軍軍帥李章懿的官照,是恩賞指揮彭大順發的,他們是翼王石達開部下。又同冊中記有師帥印三顆、旅帥印二顆,這可能是前期的官印,例如其中有東王楊秀清發的官照。又如彭大順是石達開部下大官,並且早已戰死了,而叛徒保王童容海繳給的這一批太平天國的官照官印中,便有彭大順做恩賞指揮的官職的官照,可知這一批官照官印雖是童容海在壬戌十二年叛變時繳給敵人的,卻有一部份是前期的官照官印。「總隊主」,「其下有泯天豫唐、丞相張等十隊主」〔一〕。英王陳玉成部下只分為五大隊(集團軍)、五小隊(軍),而一個只駐在一個縣的境內的小小鳶天福?神?劉翰飛統帶的部隊,便分為十隊(旅),這就可知太平天國後期所用「隊」的編製,其人數多少,出於保密,記錄時並沒有一定的制度。至於英王陳玉成軍隊,只見有「隊」的編製,未見有「隊」下的編製(它的小隊,並不是隸屬於大隊),而護王陳坤書軍隊,卻在「隊」下分「營」,這又可知太平天國後期軍隊的編製,在「隊」之下也沒有一定的制度 。其有記明隊的人數的,所見只有乙好十五年正月駐軍福建上杭縣南陽鄉的康王汪海洋軍隊,每隊五百人,共一百八十五隊,合計九萬二千五百人〔二〕。
天義、天安、天福、天燕、天豫、天侯六等爵,大約形成於1858年。1859年4月洪仁玕封為精忠軍師干王,隨後陸續封了英、忠、贊、侍、輔、章六王和洪氏親屬諸王。
太平天國後期卻不同了。清咸豐十一年(即太平天國辛酉十一年)三月十一日,曾國藩記英王陳玉成統轄的軍隊說:偽英王統下有五大隊、五小隊。五大隊:前大隊「」則天義「」梁成富、左大隊「」籲天安「」卜占魁,右大隊「」量天安「」唐正才,中大隊「」格天義「」陳時永,後大隊已散。五小隊:前隊「」裁天福「」黃,左隊「」監天安「」馬,右隊「」浩天安「」劉□林(即精忠主將),中隊「」涵天安「」羅正舉,後小隊已散。(見《曾文正公手書日記》。)
己未九年十月,《忠王李秀成致「」倫天燕「」韓碧峰「」鼐天燕「」韓綉峰書》通知派軍隊前來事說:五河張家溝之事,……業已排齊兄之次子並朗天福,仍命「」巍天豫「」帶同三大隊官兵前來明光、池河等候。(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四、平行公文。)
壬戌十二年二月六日,《忠王李秀成給忠逢朝將劉肇均諄諭》指示進攻上海的軍隊布置說:已飭六王宗與忠佑朝將黃弟一面扎隊兵進泗涇,一面會帶各隊合兵力攻七寶。……忠孝朝將之隊飭赴吳淞口相地安營。……至於弟隊之兵,可由嘉定境出野雞墩,於吳淞江、黃渡等處安紮營盤。……然弟隊兵士雖多,頗形散漫,須要留心整飭,以肅戎行。(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二、對下級指示公文。)
庚申十年五月二十五日,《京畿統管李春發為報干王洪仁□來蘇省事上忠王李秀成稟報》並述他的部隊不能應調緣由說:至奉殿下瑞令,諭弟點排隊內官員統帶兵士前來協守無錫等諭,弟理應遵諭點排官兵前往。奈弟隊內官兵,前時概行點排跟隨侍王瑞駕出師,……因此未有兵士點排前來。(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
辛酉十一年十二月十五日,《吉慶元黃祥勝上忠王李秀成票報》報告部隊駐紮事說:所有乍□(浦)城系小官吉慶元各隊家屬人等駐紮,奉賢邑系小官黃祥勝各隊家屬人等駐紮。……並蒙二殿下勞心極甚,帶領三隊參護,扎在川沙一帶,隨誅四鄉土匪。(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
癸開十三年,《就嗣鈞黃三升為調派部隊事給「」□天義「」吳習玖書》說:兄自回京之後,隊內兵士及一切機宜,概交天府同檢「」開天義「」鄧弟、鐮天安金弟提理。兄染病在京,孰料……隊內官兵等□□□同侍王大隊勝守,……實深焦灼。當即鋪排「」開天義「」鄧弟□□官兵數百名下游弟隊,與賢弟斟酌進取何方。……仍望賢弟嗣後入於何隊、征取何方,總宜行文與兄,以免掛懷,……切勿有誤。(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二、對下級指示公文。)
從上面所舉的例子看,可知太平天國後期軍隊的編製,是採用「隊」的編製的。又查現存《護殿前一隊「」理天義「」陳閣內牌尾清冊》等三十五件太平天國兵冊和名冊中,(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六兵冊館衙名冊和家冊。這三十五件兵冊和名冊,原件藏英國倫敦不列顛博物院。這些名冊,都屬護王陳坤書部下,而以「」理天義「」隊內居多。「」理天義「」是護王侄陳士桂,當時奉命守徐市一帶。戈登常勝軍進犯常州,這些名冊,為戈登掠奪,落於戈登之手,而藏於不列顛博物院。)沒有一冊是照《太平軍目》的編製。太平天國文獻明確地表明後期軍隊的編製,是以「隊」為編製的。惟辛酉十一年正月二十日,幼主詔命為保衛天京交歸護京正副主將統率的御林兵,卻特命「照舊設立軍、師、旅、卒、兩」,(據幼主辛酉十一年正月二十日《添設御林兵保衛天京詔》,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一詔旨,二、幼主詔旨。)這正說明了當時軍隊早已不用舊制,所以這一支選鋒特設保衛天京的御林兵,才特詔指定要照舊制來編製。
太平天國後期軍隊所用的「隊」的編製,每隊如何編組?人數多少?隊下如何分割等等內容,目前文獻殘缺,都未能看得清楚。據上引曾國藩所記,辛酉十一年三月時,英王陳玉成統下有五大隊、五小隊,以前、後、左、右、中編排。據現存護王陳坤書部下兵冊,有《護殿前一隊「」理天義「」右營「」□天安「」泮天安「」屬下年名菁冊》,知護王陳坤書統下軍隊是以隊、營編製,將全軍分為若干隊,隊以下為營。又考有一個駐紮在江蘇常熟縣境的巡察使「」鳶天福「」劉翰飛,他就做「總隊主」。(據龔又村《自怡日記》清同治元年五月廿六日。)統率大軍的統帥英王陳玉成部下分為五大隊、五小隊,而一個只駐在一個縣的境內的小小「」鳶天福「」劉翰飛統帶的部隊,便分為十隊,這就可知太平天國後期所用「隊」的編製,其人數多少,並沒有一定的制度。至於英王陳玉成軍隊,只見有「隊」的編製,未見有「隊」下的編製(它的小隊,並不是隸屬於大隊),而護王陳坤書軍隊,卻在「隊」下分「營」,這又可知太平天國後期軍隊的編製,在「隊」之下也沒有一定的制度。
太平天國後期軍隊為什麼要採取「隊」的編製呢?這是一件逐漸演變的事件。太平天國前期每軍照《太平軍目》規定的名額,應為一萬三千一百五十五人。其實,每軍實際人數只有二千五百人,而缺額十分嚴重,一般都不到這個實際額數,如甲寅四年軍帥劉□得統帶的後二軍便只有一百七十多人。同時,前期每逢行軍時,《行軍總要》規定必須將軍隊分為前、中、後三隊。這樣,每軍的人數既缺額如此嚴重,而到行軍時,又採取分隊的形式,就會自然而然地逐漸演變起來。據丁巳七年十二月初十日《鑒天豫塗命殿前右六十二丞相曾在本隊宣講道理照會》看,那時就已經用「隊」來編製隊伍了:兄愚思軍規不整,隊伍紊亂,是以兄派分隊伍:籲天侯「」卜弟分為前隊,羨天侯「」倪弟分為後隊,但弟統帶之官兵分為右隊,如兄與丞相蒙弟共為中隊。凡行軍之節,各歸各隊行走,各歸各隊駐紮。凡遇誅妖之時,務要各歸各隊迎剿,……以免紊亂。兄約期明日各隊歸各隊講道理,約束兵士。……仰祈宣講本隊,不須前來兄處,是所至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二、對下級指示公文。)
案《行軍總要》刊刻於乙榮五年,系將東王楊秀清頒布的號令規定編輯成書,那時只規定行軍時「分為前、中、後三隊」,「派定某官統帶某軍為前隊先鋒,某官統帶某軍為後隊押後,自為佐將者統帶某軍居中隊」,到夜晚紮營時,則「一軍還一軍,不準混雜」。又案這一個發《照會》指示部下的鑒天豫塗,名連□,是成天福陳玉成部將。據照會所說,塗連□因為軍規不整,隊伍紊亂,他把所統軍隊派分隊伍:籲天侯卜某分為前隊,羨天侯倪某分為後隊,丞相曾某分為右隊,他本人與丞相蒙某共為中隊。平時各歸各隊宣講道理,訓練兵士;行軍時,各歸各隊行走;夜晚紮營時,各歸各隊駐紮;作戰時,各歸各隊迎剿,以免紊亂。這就與《行軍總要》所規定的只行軍時「分為前、中、後三隊」不同,而形成為固定的制度了。
同時,前期每逢行軍時,行軍總要規定必須將軍隊分為前衛旅、中三師、後衛旅三隊。這樣,每軍的人數既不足額,就難照定製那樣軍、師旅、卒、兩層層分割的編製,而到作戰連用時,又採取分隊的形式,這就可見後期採取隊的編製,並非突然的改革,而是一件逐漸演變的事件。一方面出於保密,一方面出於各自擴張時程度的不統一。 據現存文獻所見,早在中期的丁巳七年十二月,成天福陳玉成統下的鑒天豫塗連照,就因為軍規不整,隊伍紊亂,他把他所統的軍隊派分隊伍:籲天侯卜某分為前隊,羨天侯倪某分為後隊,丞相曾某分為右隊,他本人與丞相蒙某共為中隊。平時各歸各隊宣講道理,訓練兵士;行軍時,各歸各隊行走,各歸各隊駐紮;作戰時各歸各隊迎剿,以免紊亂〔一〕。於是與行軍總要所規定的只行軍時「分為前、中、後三隊」不同,而形成為固定的制度了。
太平天國前後期軍隊編製的不同,給政治以重大的影響。前期用軍、師、旅、卒、兩編製,以軍的番號稱謂軍隊,標識著軍隊為國家的軍隊,兵權歸於國家。後期用「隊」編製,不再有統一的番號了,於是以隊稱謂軍隊,自稱為本人的隊,(如上引《京畿統管李春發為報干王洪仁□來蘇省上忠王李秀成稟報》自稱他帝的軍隊為「弟隊」,《就嗣鈞黃三升為調派部隊事給□天義吳習玖書》自稱他帶的軍隊也同樣稱為「弟隊」。)他人也稱為某人的隊,(例如干王洪仁□《諭復敝天燕方永年詩》注說:「方永年現在仁政兄隊內。」見《欽定軍次實錄》,洪仁□也把洪仁政帶的軍隊,稱為「仁政兄隊」。)這就意味著軍隊屬於私人,使兵權落於將領之手。《李秀成自述》有一段很重要的記事說:
去年天王改政,……軍稱天軍,民稱天民,國稱天國,營〔稱〕天營,兵稱御林兵。……稱天朝、天軍、天民、天官、天將、天兵、御林兵者,皆算其一人之兵,免我等稱為我隊之兵。我〔稱〕為我隊我兵者,其責之云:「爾有好心之意,天軍、天官、天兵、天國,那有爾兵!」不稱天兵、天國、天官者,恐人霸佔其國,此之實言也。何人敢稱自兵者,五馬分屍。
洪秀全破壞了軍師負責制,破壞了太平天國的農民民主,企圖把太平天國的江山變成為他家「父子公孫」的私產,而實行專制,那是大錯的。但是,他針對太平天國後期將領各私其兵的嚴重情況,嚴禁將領「稱為我隊之兵」,把軍隊稱為天軍、天兵、天營、御林兵,以杜絕兵歸將有,卻是對的。李秀成說洪秀全之所以這樣做,是「恐人霸佔其國」,其目的是使軍隊「皆算其一人之兵」,事實也確是如此。太平天國內部鬥爭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其原因應該說是複雜的。但是,從軍制這個角度來看,卻是由於不用軍、師、旅、卒、兩的編製,改用「隊」的編製,軍隊不再有統一的番號,將領各以「我隊之兵」稱謂軍隊而來。這與湘軍、淮軍造成晚清兵歸將有的情況相同,是研究太平天國軍制的一件特別重大的事。
三、太平軍制中卒、兩兩級
《太平軍目》規定,每軍軍帥一人。凡軍帥所屬,師帥五人,旅帥二十五人,卒長一百二十五人,兩司馬五百人。每軍所轄,合官員、伍長、伍卒共一萬三千一百五十五人。師帥統五旅帥,共率二千六百二十五人。旅帥統五卒長,共率五百二十五人。卒長統四兩司馬,共率一百零四人。兩司馬統五伍長,共率二十五人。(此處太平軍一軍的師、旅、卒、兩所轄人數,系照張德堅《賊情彙纂》卷三《偽官制·偽軍中官》的計算。)
上面既考明照《太平軍目》規定,一軍兵額為一萬三千一百五十五人,而實際人數只有二千五百人,為原額19%。軍師所率實數為二千五百人,那末,其下師、旅、卒、兩各級人數如何分割呢?這是研究太平軍制應該考明的事。有一封甲寅四年二月十八日《中四軍前營前一卒長覃瑞容,請領禮拜錢,上後營軍帥陳敬,稟》說:緣明天十九日房宿禮拜之辰,弟統下四兩司馬,共帶兄弟一百三十五名,內牌面九十八名,……牌尾兄弟三十七名,……又兩司馬四員。……統共實領禮拜錢二千七百九十六文。(均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卷三公文,三、向上級報告請示公文。)
案太平天國軍制,稱成年及壯年人為「牌面」,未成年及老年人為「牌尾」,其法定年齡,據謝炳《金陵癸甲紀事略》說:「凡男子十六歲至五十歲謂之牌面,余為牌尾。」又案《太平軍目》規定,兩司馬統五伍長,共率二十五人,卒長統四兩司馬,共率一百零四人。此處中四軍前營前一卒長覃瑞容所統兩司馬四員,牌面九十八名,只缺額兩名,而牌尾卻多至三十七名。根據這一文獻,知卒、兩兩級並沒有照原額19%遞減,而是完全照《太平軍目》規定的名額編製。
上面曾經考明現在三十五件太平天國後期兵冊和名冊中,完全沒有用軍、師、旅、卒、兩編製軍隊的。但卻有一個汪卒長(見《□天安邵名冊》)和兩個百長:一個是理天義武正軍政司汪統下汪百長(見《護殿前一隊、理天義隊內、□天福黃第內並董下朝屬各員牌正/尾名冊》),另一個是□天侯鄧統下朱百長(見同上)。案卒長統一百零四人,所以卒長又叫百長。考顧深《虎穴生還記》說辛酉十一年太平軍中最小的官員為百長。李圭《思痛記》自述他於庚申十年在太平軍中,見有俞百長、陳百長、汪百長三人。太平天國後期軍隊已經改用「隊」為編製了,卻仍保留卒長,這是由於在「隊」的編製中,同樣需要一個管轄百人的軍官。我們根據後期太平軍編製這個事實,與前期一軍的實際人數為《太平軍目,原額的19%,而卒、兩兩級卻完全照規定的原額編製不變這一情況來看,便可知太平軍是以統率一百零四人的卒這一級作為戰鬥單位的,其作用與曾國藩湘軍的哨,和近世陸軍的連都有相似之處。這是研究太平軍作戰應該注意的地方。
我們先來考察一下童容海的東方扶朝天軍。這支部隊曾隨翼王石達開遠征廣西。《清冊》載有東王楊秀清銜發的「後八軍前營師帥」官執照,這是1856年天京事變前的太平軍番號。石達開改變了太平天國的軍制和官制。彭大順被封為「翼殿右一旗大軍略」。1860年,這支部隊在彭大順、童容海等率領下,脫離了石達開,「萬里回朝」,原來的「翼殿侯、相、檢點、指揮,均照陛下制度給印」(見《吉慶元朱衣點等六十七將領縷陳軍情請准暫居原職共圖報效本章》。),恢復了舊制。《清冊》中有「天官燕提掌軍民加弍秩彭大順」銜發的「中一軍軍帥」、「中一軍內醫」等官執照和無姓名的天侯印6顆、丞相印11顆、檢點印13顆。雖然仍用「加秩」而不復「加等」,殘留了一點殿官制的痕迹,但「中一軍」的番號和這些官名爵稱都符合天朝的統一制度(「天官燕」猶如後來的「天官義」,是一種特銜,職司吏部天官事務。),惟這些官印的尺寸略大於前期規定。 1861年9月,這支隊伍在江西鉛山歸隸忠王李秀成。童容海封為殿左東破愾軍主將觀天義,旋改「扶朝天軍左東主將」1862年初晉封保王,統轄東方扶朝天軍。從《清冊》的一些官照看來,這支部隊「回朝」之初,保持了軍營編製,仍以軍為單位。軍的番號有「中軍」、「後軍」「前二軍」、「後一軍」、「後二軍」、「左一軍」、「左二軍」、「右二軍」、「中三軍」等。大概初分前、後、左、右、中5軍,後以前,後、左、右、中與數字一至三編次,均冠「殿前」二字。每軍分前、後、左、有、中5營。但軍中官已和前期全然不同。官照中尚有大量的丞相,少數的檢點和個別的指揮,如「後一軍前營右十丞相」、「後二軍前營左九檢點」、「前二軍後營左十五指揮」之類。丞相、檢點、指揮為營以下的軍官。其系銜,丞相、檢點均從左一到右十,各10名。指揮僅見上舉一例,亦以左右與數字編排,至少有16名,但以官級太低,旋即廢而不置。軍、營兩級的軍官,當以豫、侯擔任。以前一軍為例,列其編製系統簡表:(附圖)拿它跟前期軍營編製比較一下,豫、侯、丞相,檢點和指揮,其職位分別相當於前期的軍帥,師帥、旅帥。卒長和兩司馬,而官級卻一律提升了8級。 軍以上,以隊統之。《清冊》中有「本第前隊檢點」,「本第後隊檢點」,「本第中隊前巡查」。「本第中隊內醫義天預」等官照,當是童容海由觀天燕到主將觀天義這段時間頒發的。從「中隊前」之稱,可知中隊還分前、後、左、右、中。1862年晉封保王后,由「第」升「府」、稱「殿」,有保府大後隊哨務」,「保殿大前隊巡查」等官照。劉三佑由「本第中隊前巡查升博天燕任保殿中隊前巡查」。原來的丞相、檢點、指揮等,都迅速、頻繁以至越級陞官晉爵,有的改任典官或屬官。如譚初伏由殿前左二軍後營右二丞相升本第後隊正典旗升伏天預又升燕,劉孔時主殿前後二軍後〔營右〕二檢點升本第後隊正典木升望天預又升燕,劉坤珊由殿前前二軍後營左十五指揮升秉天侯,唐明發由前後一軍前營右六丞相升天侯副軍政司。各隊統領分別升為天將、朝將和主將。如熊正王由本第中隊檢點升天安統領保殿中隊升殿前東方天軍精忠天將,黃有虎由本第右隊檢點升童主將隊內黃天豫改勛臣黃天豫升黃天福升天安統領保府大右隊升前東方天軍威武朝將,朱大椒由恩檢點升莖天福升莖天安統領保府右隊升殿前東方扶朝天軍破愾主將莖天義。各級典官和屬官大都升封六爵。原先的軍營編製維持不下去了,東方扶朝天軍遂改做以隊為單位的編製。 3 以隊為單位的編製,在太平天國後期是相當普遍的。羅老文章繁征博引,作了精闢的論述(羅爾綱《太平軍每軍實數及後期編製考》,《文史》1984年總21期第155~163頁。)。 這種編製,大致可以分為兩類情況。 一類隊下有營,也可以叫做隊營編製。《清冊》載有「忠府大中隊前二營炎一巡查」官印,《名冊》中有《護殿前一隊理天義右營天安天安屬下年名菁(清)冊》,都是實例。 有的隊下再分前、後、左、右、中,未贅「營」字,實際上也是隊營編製。比較典型的要算英王陳玉成的部隊。 早在1358年初,成天福陳玉成的部將鑒天豫塗連炤,就曾整頓隊伍軍規,派分隊伍,「籲天侯卜弟分為前隊,羨天侯倪弟分為後隊,但弟(指殿前右六十二丞相曾某)統帶之官兵分為右隊,如兄與丞相蒙弟共為中隊。」(《鑒天豫塗命殿前右六十二丞相曾在本隊宣講道理照會》,《太平天國文書彙編》第181頁。) 1861年4月,曾國藩在日記中說,「偽英王統下有五大隊、五小隊。五大隊,前大隊則天義梁成富,左大隊籲天安卜占魁,右大隊量天安唐正才,中大隊格天義陳時永,後大隊已散。五小隊,前隊裁天福黃,左隊監安天馬,右隊浩天安劉瑲林(即精忠主將),中隊涵天安羅正舉,後小隊已散。」(羅爾綱《太平軍每軍實數及後期編製考》,《文史》1984年總21期第155~163頁。) 1860年5月至1861年3月曾在格天義陳時永部的餘一鰲,追憶英王所統轄的部隊,「分中隊、前隊、後隊、中隊中、前隊前、中一隊、中二隊、中三、中五」。「涵天安羅、貢天安向、迨天福謝」三人系陳時永部將。「大左隊量天安唐政才」。「小左隊泳天安姓馬」。「左一隊籲天安姓卜」。「左二隊羨天安倪龍會」。(餘一鰲《見聞錄》,見《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第2冊第124頁。該書句讀作「中隊中前隊、前一中隊」,則因不明後期軍制而誤。) 1861年夏至1962年春參加英王部隊,先在「小左隊馬大人融和」統下,後在英殿工部尚書汪文炳館內為「掌書」的趙雨村說:「英王自帶中隊中,十萬;中隊左、中隊右、中隊前、中隊後,各隊五萬,皆繫上將管帶。前營八大隊,後營八大隊,右營八大隊,中營八大隊,無一不立功者。」(刀口餘生《被擄紀略》,《太平天國資料》第207頁。) 按1861年2月4日幼主詔旨,封馬融〔和〕為羽林軍副總提泳天安,羅振舉為涵天安,向士才為貢天安,謝隆盛為迨天福。羨天安倪龍會即倪隆準。(見《太平天國文書彙編》第75、200頁)我們從太平天國文書、清方主帥記載和曾在英王屬下不同單位當過兵做過書手的兩個人的回憶錄,可以確知,英王陳玉成的部隊實行了隊營編製。隊的番號和數目,在不同時期視不同情況而有所變化。大抵隊分前、後、左、右、中,有大隊、小隊之別,互不統屬。其番號,參照《清冊》所載忠王、保王部將的官稱職銜,當從《見聞錄》作「大左隊」,而不是曾國藩所記「左大隊」之稱。按編製,當有大前隊,大後隊、大左隊、大右隊、大中隊、前隊、後隊、左隊、右隊、中隊,共10隊,按例均冠以「英府」或「英殿」二字。小隊或加「小」字,呼稱為「小左隊」之類。隨著隊伍的擴大,各大隊又以方位、數字一至八系銜分為數隊,多少不等,如左一隊、左二隊、中四隊、中五隊之類。隊之下分前、後、左、右、中5營。中隊5營稱中隊前、中隊後、中隊左、中隊右、中隊中。英王陳玉成自帶中隊中,有「長龍隊」(長龍即抬炮)1千人,戰鬥力很強(刀口餘生《被擄紀略》,《太平天國資料》第207頁)。 花旗部隊李鴻昭等與天地會陳顯良部於1860年3月進攻廣東四會時,照會英法統將,列署銜名「殿左三中隊將李鴻昭、右隊將鄭喬、右隊後永忠先鋒譚星、中隊前精忠先鋒周春、左隊前精忠先鋒陳榮、左隊後永忠先鋒陳壽、中隊中赤忠先鋒林彩新、右隊右耿忠先鋒李積、中隊後永忠先鋒葛耀明、右隊前精忠先鋒朱義德」。「殿左三」原是翼王所部殿左軍的番號。隊下再分前、後、左、右、中,也是屬於這類編製。 這類隊營編製,因各個部隊情況差別很大,難以列出一個通用的齊整系統來。 另一類以隊為單位的編製,用主官的爵銜命名,逐級以「隊內」二字表明隸屬關係。這種編製,我們放到第6節中去說。 4 侍王李世賢及其部將閥天義馬桂功的部隊,實行的是五行數字編製。其番號,以五行、數字、天干官、正副、前後、左右來編排。見於《清冊》所載官照,如「土二十一巡查」、「土一百二十三己〔官〕培天預」、「土二十一戊官副恆天侯」、「土三十己官副前旗丞相」、「土一百二十五戊官正後旗右檢點」之類。「土二十一」是一個編製單位,略如前期的軍。《清冊》所見最大數字是「一百二十五」。如以五行與數字一至一百二十五編次,自炎一至土一百二十五,共有625個單位。五行與十乾的配合仍是炎丙、炎丁、水壬、水癸、木甲、木乙、金庚、金辛、土戊、土己。丞相分前後旗,檢點分左右。這樣,每一編製單位有天預2個,天侯4個,丞相8個,檢點16個。統兵多少,沒有資料可考。其編製系統(舉土二十一為例)簡表如下:(附圖)各編製單位的指揮官職名未見於《清冊》,當由燕爵以上軍官擔任。各編製單位有巡查和各種典官,或加中爵、丞爵,如「中爵土二十四巡查」、「丞爵土二十一正典鉛碼」、「丞爵土二十一掌醫」等。中爵印小於天侯印,丞爵印又小於中爵印。中爵、丞爵未見於其他資料,當是侍王李世賢為封賞其部屬而特設的低於天侯的爵位。與前期的軍營編製相比較,燕、預、侯、丞相、檢點的職位,分別與前期的軍帥、師帥、旅帥、卒長、兩司馬約略相當,而官級則提升了9級。 類似的番號也見於輔王楊輔清部,如「木三十五正典聖糧」、「木三十五乙官副前旗丞相」、「金四十一辛官副後旗左猛勇指揮」「木三十五甲官正前旗左威武車騎將軍」等。但丞相之上未見預、侯,丞相之下為指揮、將軍,級別較低,指揮有猛勇、威勇等名號,將軍則有威猛、威勇、威武等車騎將軍之稱。估計採用這種編製的時間比馬桂功部略早,而這些指揮、將軍名號則為楊輔清部所持有。 5 輔王楊輔清部隊,除了上述五行數字編製的少數實例外,1862年7月前採用的主要是旗隊編製。 《清冊》載,楊輔清以東殿主將銜發了「左旗參衛將軍」官照,以輔王銜發的有「輔殿中旗左隊隊旗丞相」、「輔殿前旗後隊持旗檢點」、「輔殿後旗後隊前營監尉」、「輔殿左旗後隊右營後武尉」等官照。其部將楊雄清,以晤天義銜發了「本閣後旗中隊右驍勇校尉」官照,以衛王銜發了「輔殿左旗中隊右驍勇校尉」官照。根據這些番號,可知輔王部隊有前、後、左、右、中5旗,每旗轄前、後、左、右、中5隊,每隊轄前、後、左、右、中5營監尉,每營轄前、後、左、右、中5個武尉。其編製系統列簡表如下:(附圖)這樣,輔殿共有5旗,25隊,125營監尉,625武尉。旗有參衛將軍,隊有左右驍勇校尉和隊旗丞相、持旗檢點,但官卑印小,均非主官。監尉印大小如天侯,武尉在侯、相之間。監尉、武尉、驍勇校尉和參衛將軍,是楊輔清部特有的職銜。 輔王部將如晤天義(1862年封衛王)楊雄清的部隊,也實行旗隊編製,不過冠以「晤閣」或「衛殿」字樣,其規模也較「輔殿」為小。 太平軍行軍、紮營,必以旗號導引、分立。旗分青、白、紅、烏、黃五色,代表東、西、南、北、中或左、右、前、後、中五方。大旗之下又有青、白、紅、烏、黃五色小旗,作為左、右、前、後、中五隊的標誌。這就是旗隊編製的由來(據《太平軍目》和《行軍總要》)。翼王石達開部隊採用這種編製,有「後旗宰輔」、「右一旗大軍略」(見《吉慶元朱衣點等六十七將領縷陳軍情請准暫居原職共圖報效本章》。)和「中旗中制軍」(《青天豫譚體元發給忠員將軍李大明獎功執照》,見《太平天國革命文物圖錄補編》,圖版47)之稱,均冠「翼殿」二字。楊輔清曾於1857年11月與石達開合軍,從江西攻入福建,次年2月脫離。楊輔清部的旗、隊編製,也許是這段時間受到石達開的影響,爾後承襲下來的。 6 太平天國晚期軍制的比較完整的標本,要算是護王陳坤書部的35件《名冊》。這些冊籍大都是「護殿前一隊理天義」陳士桂及其下屬的閣第衙館的。其中大部分為常州城內後方留守機關的勤雜人員和牌尾、家屬的名冊,也有幾件兵冊。我們可以據以考察1863年間護王陳坤書部隊的編製情況。 這時爵賞浮濫,官多兵少的現象日益嚴重,部隊番號十分紊亂。統一的編製已不可能,一般都以統帶官員的爵銜命名。彼此之間,用「隊內」二字表示上級與下級的隸轄關係,用「統下」二字表示主官與屬官的從屬關係。如《開朝王宗理天義隊內茀天安隊內天福汪統下看館名冊》,層層用「隊內」二字,以明理天義、茀天安、天福之間的上下級直屬關係。冊內對天福的屬官文武正副軍政司、參軍、宣傳、官伺、工書等,都用「統下」二字,如「天福汪統下武副軍政司劉」、「天福汪統下右五參軍盛」;對屬下的朝官天侯、丞相等,則用「隊內」二字,如「天福汪隊內僇天侯魯」、「天福汪隊內壹佰拾五癸官丞相黃」。又如《護殿前一隊理天義右營天安詊天安屬下年名菁(清)冊》,上文提及屬於隊營編製。護殿前一隊右營有兩個統領,即天安和詊天安。營以下則與一般的隊編製同。天安隊內朝官,有天燕1人,天預3人,各自直屬於天安而互不統屬。天安統下屬官,則有文武軍政司、參軍、宣傳、六書、持旗、典官、功勛、元勛等,也是各自隸屬於天安而互不統屬。同樣,詊天安隊內朝官有天福1人,天燕1人,天預4人,天侯3人,丞相2人,各級朝官也都互不統屬,自立衙館而直屬於詊天安;屬官亦然。屬員之屬員,各歸本官統下,如「詊天安隊內天預統下檢點房」、「天安文軍政司統下經歷殷」之類。這種編製,組織十分鬆散,戰鬥力是不強的。 《名冊》中見有一個卒長,兩個百長,一個管長。「百長」即「卒長」。「管長」或作「館長」(《太平天國》第3冊第181頁,《太平天國文書彙編》第275頁。),為「兩司馬」之別名。前輩學者把它們作為太平軍一直保留「卒」這一級作為戰鬥單位的例證。這是值得討論的。 先來看一看四例的具體情況。1.《護殿前一隊理天義隊內天福黃第內並董下朝屬各員牌正牌尾名冊》中,有「武正軍政司汪董下百長汪館」。館內開列兩人:「張小保,打雜;蕭朝忠,燒伙(火)」。2.同一名冊中,有「天侯鄧董下百長朱館」。館內開列兩人:「朱建勛,燒伙(火);朱建保,守館」。3.同一名冊,「武副軍政司文館」內,有「文裕福,管長買辦」一名。4.《天安邵名冊》中,有「天安卒長汪館」,館內開列四人:「陸三餘、汪有林、汪外子、錢雙馥」。按「董下」即「統下」,百長汪、百長朱分別為天福武正軍政司汪和天侯鄧的屬員,卒長汪是天安邵的屬員,他們都不在後方留守機關,當系出師去了,但到底是作戰還是打雜,是否率領104人,都還是疑問。天福武副軍政司文洸(光)發,「總理各館眷尾並大人第內雜務」,故司買辦的文裕福加「管長」銜,他是不帶兵的佐雜人員。
再參看幾件兵冊。1.《護殿天福兼左拾貳承宣、沅天燕兼左弍拾捌承宣翟第內兵冊》載明:「官2員,統下屬員13名,戰兵26名,守兵12名,總計連官53名。」2.《護殿邊天福兼右弍拾叄承宣楊統下兵冊》,有「官1員,屬官10員,牌面31名,牌尾29名,共計官員兄弟70(71)名」,加上該員統下各館牌尾名冊所開22名牌尾,總計不過91名。3.《衭天福兼護殿右叄拾陸承宣嚴統下出司(師)兵冊》開列:「官1員,正3名,尾4名,總共8名。」7名牌正、牌尾中,「煮食」1名,「仆伺」2名,「放馬」2名。從上看來,出師的未必作戰,也可能是從事各種勤務。護殿的兩名分膺福、燕的承宣官,統下官兵合起來不過51名,護殿承宣福爵統下的出師官兵連同後方牌尾共計也只有90名。就《名冊》所反映的護王陳坤書部隊而論,當時官多兵少的情況十分嚴重,而卒長微秩末員,要說1個卒長率領104人作戰,其地位與作用超過燕、福等爵和護殿承宣等官,恐怕尚有待於更有力的證據吧。 7 最後,我們來探討一下後期軍團的番號和高級將領的官稱爵銜。 太平天國初期,以蕭朝貴、馮雲山、石達開、韋昌輝、楊秀清五人為前、後、左、右、中五軍主將,分領前、後、左、右、中五個軍團。後來以王、侯、丞相出為各個戰場統帥,分別指揮幾個軍,沒有特殊的番號銜名。 天京事變以後,翼王石達開一度為通軍主將,統帥全軍。後來出走,徒具虛名。1857年,設前、後、左、右、中五隊將帥,以陳玉成、李秀成、陳仕章等擔任。同時「各路大小頭目皆封將帥」,其系銜,或以軍號,如搜討軍大將帥、虎賁軍將帥;或以地名,如山東將帥;或以職務,如京都巡討將帥(參佚名《粵匪起手根由》,儲枝芙《皖樵紀實》卷上,及清咸豐七年閏五月十二日何桂清《近日各路軍情折》附名單(羅爾綱《太平天國史考信錄》引)。)。1858年,將帥分文武,初系以殿前左右數字,後系以省名,如李昭壽為殿右拾文將帥,改河南省文將帥,轉為地方軍政長官,地位也逐漸降低(《李昭壽呈清朝幫辦河南軍務勝保稟》及所鈐印文。)。 1858年恢復五軍主將制度,以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韋志俊(後叛變)和蒙得恩(後改楊輔清)分領前、後、左、右、中五軍,主持一切軍務(據《洪仁玕自述》和《洪仁玕自述別錄》)。1859年,洪仁玕來到天京,天王重用,「封為軍師,號為干王,降照天下,要人悉歸其制」(《李秀成自述》)。隨後,陸續封了英、忠、贊、侍、輔、章六王,節制諸將。1860年,加提轄軍務銜:忠勇羽林軍英王陳玉成,忠義宿衛軍忠王李秀成,忠貞朝衛軍贊王蒙得恩,忠正京衛軍侍王李世賢,忠愨都衛軍輔王楊輔清,忠敬陛衛軍章王林紹璋(《太平天國辛酉拾壹年新曆》卷首諸王獻歷奏)。連同前期設置的殿前軍、殿後軍、殿左軍、殿右軍和殿中軍,共是11個軍團。除翼王統轄的殿左軍遠征不歸,「將真聖主官制禮文多所更改」(見《吉慶元朱衣點等六十七將領縷陳軍情請准暫居原職共圖報效本章》。)外,各軍團的將領為主將、大佐將和正副總提,在1860、1861年間,大致分別封為義爵、安爵。如忠義宿衛軍主將「」徤天義「」譚紹光,大佐將「」認天安「」陸順得;忠勇羽林軍大佐將「」營天義「」李遠繼,副總提「」泳天安「」馬融和。襲爵的殿中軍幼東王、殿前軍幼西王、殿後軍幼南王和領殿右軍的干王,雖然不過掛個虛銜,但這些軍團,仍然設主將、大佐將和正副總提。如殿後軍主將「」求天義陳坤書,大佐將「」悅天義「」黃章桂,正總提「」朗天義「」陳炳文(以上官爵銜名分別見於《太平天國文書彙編》第75、78、186、187、267頁。)。軍的番號也增加了。見於記載的有靖東、平西、定南、征北和討逆、征討、招討、堂衛諸軍。從李秀成的宿衛軍分出殿左東破愾軍、殿前南破愾軍、殿後北破愾軍等,其部將「」觀天義「」童容海、認天義「」陸順得、乾天義「」李愷運等自領一軍為主將。 8 綜上所考,我們可以概括如下: 一、太平天國後期的軍隊編製變化頻繁。一般說來,軍營編製、五行數字編製和隊營編製,是順次遞變的三種基本編製。實行軍營編製和五行數字編製的各軍番號是統一編排的,隊營編製則諸殿自成系統,頗有差別。旗隊編製可以視為隊營編製的變種。到了太平天國晚期,部隊番號以各級統領官的爵銜命名,根本沒有什麼正規的編製了。 二、太平天國後期的軍隊編製極不統一。如1862年7月在皖南戰場的三支部隊,童容海部是隊營編製,馬桂功部是五行數字編製,楊輔清部是旗隊編製,五花八門,同時並存。這跟前期「東王佐政事,事事嚴整」(《李秀成自述》),不可同日而語。 三、軍中官的官級越來越高,爵賞越來越濫,官多兵少的矛盾越來越突出。這是在下者「動以升遷為榮,幾若一歲九遷而猶緩,一月三遷而猶不足」(《干王洪仁玕立法制喧諭》),在上者投其所好,天王想藉以分諸王之權,將領競以獎功來籠絡部下的結果。 四、某些高級將領還私自設立官爵銜號以餌部屬,如侍王李世賢部的中爵、丞爵,輔王楊輔清部的監尉、武尉、驍勇校尉等官職和猛勇、威勇指揮,威猛、威勇、威武車騎將軍等銜號,都是天朝定製所沒有的。這種「私與官職」的情況,破壞了太平天國制度的統一。 五、增加軍數,軍稱天軍,猶如廣封諸王,濫施爵賞,是削減統轄軍務諸王權柄,防止尾大不掉的一些措施。但是終究未能集權中央,改變事權不一的局面。相反地,卻使人心更加渙散,指揮系統失靈,削弱了太平軍的戰鬥力,加深了太平天國的危機。
太平天國戰鬥力是很強的,比任何一次農民戰爭都強,太平軍裝備精良非常重視洋槍,有一批外國人在太平天國當官或做洋槍教官。太平軍非常依賴洋槍,在天京保衛戰中很明顯太平軍肉搏戰時已經不敵曾國荃的湘軍了。湘軍淮軍也不得不大量的購買洋槍,清軍和太平軍展開軍備競賽,對於中國的軍事近代化起到一定推動作用。
此答案只是簡單概括,不夠深入,拋磚引玉
當時的清政府軍是綠營兵和八旗兵,人數比較多,綠營大約有60W,八旗大約有20W。但是由於幾十年不打仗了,戰鬥力基本全是渣。慈禧也知道這一點,雖然她不信任漢人的軍隊,也只好把作戰主力改為湘軍、淮軍等地方團練。而曾國藩當時也算總結出了自己獨特的治軍方法,以理學治軍,贏得了士大夫的支持,這樣他在政治上就是主動的。
其實戰爭帶來的進步還是有的。李鴻章剛把淮軍運進上海的時候,看見英法聯軍的尖船利炮,就寫信給自己的老師曾國藩說要從軍事上開始學。接著李鴻章讓戈登練兵,在戈登走後遣散了常勝軍,淮軍就有了108磅重炮。
所以太平軍對淮軍和湘軍的刺激還是促進了軍事化發展的但是當時西化支持的人較少,發展比較慢,且湘軍一開始只買得起洋槍和小炮,直到太平天國快失敗了湘軍和淮軍才算有了點重炮和別的武器,而太平軍雖然也僱傭了外國兵和買了洋槍,但畢竟還是少數,沒有湘軍多(沒他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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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題主要求答答各軍戰鬥力對比,本來想制個表的,無奈是手機打字…
大概分四個時期吧
第一時期:湘軍初創,曾國藩主要面的對手是石達開率領的西征軍,太平軍處於戰略進攻時期,湘軍屢戰屢敗,曾國藩幾次跳水尋死,太平軍甚至有攻入湖南的機會。這個階段的原因是北伐牽制了北方清軍主力,而南方清軍的主力依然是綠營,戰鬥力低,根本不是太平軍的對手,而且此時曾國藩還沒有清軍的統一指揮權。
第二時期:天京變亂,太平軍內部鬥爭激烈,一大批戰將被內部清理石達開也率領一部分太平軍出走。這是清軍戰略進攻時期,因為清軍意識到綠營不足用,開始編練勇營,同時部分清軍主力開始圍剿石達開所部,太平軍相繼丟掉了武漢、九江,戰線被壓縮到了安慶,這個時候,曾國藩就得到了代理兩江總督的任命,得到了統一指揮東南軍政的大權,此後的清軍終於有一個統一的指揮。
第三時期:陳玉成為核心的新的太平天國軍事集團的出現,對湘軍的進行了反撲,但是太平軍自身的問題又出現了。太平軍兵權不能統一,每次打什麼地方,陳、李、楊等太平軍將領都要臨時開會決定,打起來也是自己指揮自己手下的兵,所以雖然形勢上有一定的好轉,但大勢上已經註定了失敗的結局。
第四時期:安慶失守,天京不保。李、陳兩個集結大軍反撲安慶,但此時的太平軍已經不是當初的太平軍了。 天京之役湘軍人數達到高峰也才12萬人左右,而太平軍動輒可以糾集五六十萬的兵力
綜上,湘軍的兵力在達到頂峰時只有12萬人,而太平軍是六十萬,可見可見戰鬥力還是湘軍強。
湘軍的戰鬥力,一來自高薪厚餉,使士兵甘於賣命。二來自購買洋槍洋炮,改善軍隊的武器裝備。湘軍最有戰鬥力的是湘軍水師,水師的戰鬥力來自船上的西洋大炮,再配以小船上的西洋小炮。因為在那時只有船才能較便利地運載西洋大炮,湘軍離開水師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曾國藩之所以不敢深入南京地區,只敢沿著長江順流逐城逐地攻取,就是因為湘軍離不開水師船上的威力巨大的西洋u大炮。湘軍的軍餉來自湖北、湖南、江西等江南各省的稅利。且湘軍得到朝廷及西方國家的支持。
而太平軍早期的戰鬥力極強,但湘軍正式組建後及曾國藩獲得了統一指揮權後太平軍變得軍紀渙散,大不如前。 原因在於太平軍精銳多數在戰鬥中戰死,而曾經的信仰也被無情的內訌所破壞,新加入的人素質下降,且西方國家有抵制傾向。
(部分內容來自網路)如想深入研究,推薦《太平天國史》羅爾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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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靠曾國藩的湘軍? 這置駱秉章 張國梁 左宗棠 李鴻章 向榮 曾格林沁 江忠源這一幫名臣悍將於何地
清政府軍從頭到尾兵力就沒足過,何來的輕鬆。
太平天國起兵之時,廣西正規軍就有3W多,還有募勇,基本上是各省內最多的,但兩廣亂成一鍋粥導致實際可用兵力很少,即使減去了固定守備武裝力量,例如團練或者一些勇一類也拿不出多少兵用於機動。
也就只能和太平軍的戰鬥力量人數差不多,很多時候只能做到圍而不打,或者圍而打不進去。
各地守城部隊就更糟糕,桂林只有兵6000,武漢5000,南京城這種重點城,也就只有1.3W兵,南京這麼長城牆,怎麼守?(防禦南京的時候城牆太長,主力都駐紮城內機動,牆上只有觀察哨)
就算固定相持戰的時候江南江北大營員額也不如天京城頭上的多。只有在天京事變這種太平天國出大亂子+兵力虧空之後才能做到主動進攻,然而1856/1860年還是被端掉兩次,第二次之後清朝甚至無力再重組一個有威脅的江南大營了。
還有當時火器裝備數量也完全不少,兩邊都是,你要有效炸垮一段中國式城牆要多少炸藥你知道么.....太平軍早期就很喜歡玩這類。
至於曾國藩這種,你看下他各種摺子就知道了,在安慶和天京城下因為射程吃虧被打回去過多少次,對面城頭上早大量裝備米涅了,曾國藩還在用老式火器,夾雜少量米涅,李鴻章倒是在各種吃太平天國雜牌軍的肉。
清中央政府無財力組織一支有效的部隊,只能依靠地方財力自建部隊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湘淮等勇就是典型,說白了就是沒錢,裝備也買不起,人頭費也出不了多少,太平天國之前曾國藩就建議裁+精兵以節約開支,把綠營從66W降到60W,但當時的安全形勢(鴉片戰爭之後攤到各省加稅,社會矛盾加劇,民變不止)也完全不允許。
還有單論整體戰鬥表現的話,其實綠營並明顯不差於太平軍,遇到好一點的指揮官還能虐幾下或者讓太平軍出血不止。
還有太平軍實際投入的戰鬥力量其實也不很多,宣稱很多,機動力量其實一直沒有多大數量優勢,畢竟很長時間光天京城上就得駐紮十餘W士兵,曾國藩手頭吃編製的多,核心的也就4-5W左右。晚清時,湖南地方軍隊稱為湘軍。太平天國運動興起後,清朝正規軍無法抵禦,不得不藉助地方武裝,湘軍就是在這時發展起來的。曾國藩作為湘軍的創始者,將湖南各地團練整合成湘軍,成為與起義軍作戰的主要軍事力量。
湘軍:那些被灌輸的思想
1. 忠君報國,忠義血性。
曾國藩軍隊募來的農民,大部分毫無戰鬥經驗,如同一張白紙。而曾國藩高舉報效國家,對皇帝感恩的大旗,以此凝聚人心。曾國藩軍事德育思想的核心內容就是至始至終體現出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除了忠君報國外,曾國藩認為「軍人以氣為先」,而帶兵人要「無官氣而有血性」,能夠「扎死營,打硬仗」,才能將部隊帶成「呼吸相顧,痛癢相關,赴火同行,蹈湯同往」的軍隊。鑒於此,曾國藩組建湘軍,從一開始就與國家正規軍隊區分開來,他以「忠義血性」激發軍人的天良,號召那些「報道君子」,殺身成仁,捨生救國。
2. 事上如子之事父
曾國藩一改由國家供養,世代為兵的「世兵制」,採用了全新的「層層招募制」。他鼓勵軍官和士兵建立父子關係似的情感聯結,將湘軍變成了一個由層層感情紐帶凝聚起來的整體。如此,湘軍就像一棵大樹,「由根而生干,生枝,生葉,皆一氣所貫通」。
3. 從容面對死亡
曾國藩治下的湘軍,以「扎硬寨,打死仗」聞名。曾國藩深信,真正勇敢的人不怕死,所以曾國藩要他的軍隊豁達於生死。曾國藩說過「嗟我湘人,銳師東討,非秘非奇,忠義是寶。」,他將湘軍視死如歸的精神看成他「忠義」治軍的結果。曾國藩也曾有意宣揚「天命論」,他說「人之生死,有命存焉。你若不該死時,雖千萬人將你圍住,自有神明護佑,斷不得死;你若該死,就坐在家中,也是要死」。
湘軍建制的特點:兵餉合一,軍政合一,各尊其長,改革軍制,高薪養兵。
曾國藩在籌建湘軍時一再強調:「非獨樹一幟,改弦更張,斷不能辦此賊也。」 曾國藩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要對原有軍制進行改革,用全新的思想和方法來編練湘軍。具體來說,有以下五個方面的特點。
1. 兵餉合一
湘軍實行兵餉自籌。兵餉供應是兵權的標誌,軍隊由誰發餉,誰就實際掌握了軍權。以往清朝的各級武裝力量皆由中央政府供餉,兵權也無疑為國家所 有。曾國藩編練湘軍,由於清政府國庫空虛,除少數款項由戶部指撥和外省協濟外,其所有餉需幾乎全部自籌。於是兵權和餉權就合二為一,落到曾國藩手中 。
2. 軍政合一
曾國藩籌建湘軍,各級將官不由朝廷任命,而是各將帥自行選擇任命,補授實缺雖必須由朝廷批准,但亦主要決定於大帥的密奏保舉,故各級將領名義上是朝廷命官,實際是統兵將帥的私黨,因而在湘軍中講究私誼死黨、同鄉同學關係,逐漸發展成為以一個將領為中心的武裝集團。同 時,湘軍的帶兵將領幾乎皆可保舉文職,陸續補授地方實缺,遂形成軍政合一的局面,而湘軍中的一 大批幕僚亦得保地方實缺,他們有的直接領兵,有的雖不領兵但長期管理文案奏章或糧餉,與統兵將領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謂間接掌有兵權,亦帶有軍政結合的性質。
3. 各尊其長
湘軍中養成了一 種風氣,除非招募選拔過自己的頂頭上司,其他人無論官職大小、地位高低,皆拒不從命。所以,不僅湘軍以外的人不能對它進行指揮,即使湘軍內部亦須節節鈐束,層層下令,誰都難以越級指揮下級部 隊。但凡不是招募和選拔自己的軍官擔任指揮,打起仗來就棄之不顧,以致使湘軍將領皆不敢帶領別人招募的部隊打仗,一旦指揮易人,軍隊就必須重新改編,另行選募,否則不能作戰。因此,一旦主將戰死或革差、病退,所部即予以解散,由新指揮官前去挑募;或整軍、整營重新改組,選中者改換門庭,投靠新主子,遺棄者遣送回籍就成為了曾國藩編練湘軍的一個原則。對此,王闓運曾說:「湘軍之制,則上下相繼,將卒親睦,各護其長。其將死,其軍散;其將存,其軍完。」
4. 改革軍制
鑒於綠營機構重疊,非戰鬥人員 過多,各營人數不一,編製不齊所造成的混亂局面,曾國藩認為,提高軍隊戰鬥力,必須要有嚴格的軍 制。湘軍編製以營為基本作戰單位,以陸軍為例:陸軍立營,設營官一人,親兵六十人,親兵什長六 人,營分四哨,前後左右哨官各一人,哨長四人,護勇二十人,什長三十二人,正勇三百三十六人,伙勇四十二人。共五百人為一營,營官、四哨官不在此數。長夫平均每一百人用三十二人,一營共用一百八十人 , 長夫為湘軍的後勤夫役,許減不許增,若拔隊遠行,營官別拔公夫抬劈山炮,不在此數內。營 以上為分統 、統領 、統帥 、大帥。兵有定額 , 各級將 領職權清楚,規定每哨八個隊中,一 、五為抬槍隊,三、七為小槍隊,各隊後緊隨一個刀矛隊。親兵六 個隊中,一 、三為劈山炮隊,五為小槍隊,各隊亦後 隨一個刀矛隊。水師 、馬隊等各兵種營制亦有明確 規定。以上建制,既是根據湘軍當時實際出發,有利於發揮各種武器的長處,又在實際上接近 近代西方國家的營制。值得注意的是,長夫制的建立,使湘軍擺脫了綠營差役的羈絆,可以一心一意衝鋒陷陣,在提高了戰鬥力的同時,也避免了戰時隨意抓夫拉差擾害百姓,減緩了兵民對立情緒。在作戰過程中,曾國藩注意購買洋槍洋炮裝備湘軍,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中國軍隊的近代化。
5. 高薪養兵
曾國藩在制定湘軍餉章,曾國藩大幅度提高了士兵的糧餉供應標 准,使之數倍於綠營。 以湘軍陸師為例:營官月給薪水銀 兩、辦公費銀兩,哨官月薪兩,哨 長月薪兩,親兵、護勇月薪兩錢,正勇月薪四兩二錢 ,伙勇月薪兩錢,長夫月薪兩,力求實數,使勇丁所領月餉不僅能保證個人,且能上事父母下畜妻子,兵勇無須顧及家口,可以一心一意在前線馳驅 。 優厚的薪餉制度和高額的軍餉待遇使湘軍獲得了巨大的人力資源。在曾國藩麾下的都是窮鄉僻壤剛剛放下鋤頭的樸實農民 , 對於這些農民來說,一方面是他們愚 昧、保守,但另一方面,不能不承認湘軍的高餉金對其有巨大的誘惑力。
湘軍的武器:就武器來說,湘軍所用的武器和官兵及太平軍所用的沒有兩樣,主要武器是近身搏鬥使用的冷兵器:源於軍事用途的刀和矛,還有農具:鋤,長叉,短柄小斧。次要武器是火器,特別是人稱「鳥銃」的火繩槍。
湘軍的戰鬥:一八五四年,曾國藩已經擁有了十三營陸師,並有十營水師支援陸師,擁有兩百艘戰船,一百艘補給船。而這個春天,湘軍初試啼聲,一場小勝將叛軍趕出了湖南,但接下來有時接連的慘敗,湘軍節節敗退至長沙。為解長沙可能被圍之局,派一支縱隊往南加支援水師開往湘潭,他則率領一支四十艘的艦隊往北,欲奪回靖港。靖港的艦隊因為側風潰敗,曾國藩準備自殺謝罪,被救後被送往長沙。另一邊,曾國藩派去湘潭的湘軍陸勇大捷,曾國藩很快就懂得將打仗之事交予他人負責。一八五四年秋,湘軍將太平軍趕進湖北,十月湘軍奪回湖北省城武昌。一八五四年冬,曾國藩大大失策將兵力分割,致使一八五五年二月,湘軍最精良的船艦被堵在潘陽湖中,無法進入長江,無法支援陸師。而此時曾國藩再一次想到了自殺,他想策馬直衝正在激戰的戰場,被軍官及時拉回,使他第二次自殺失敗。敗於九江後,曾國藩和他的湘軍被困江西省十八個月,直到一八五六年東王楊秀清天京政變未遂後,湘軍才有機會鬆一口氣。
reference 《天國之秋》,《論曾國藩軍事德育思想及其特點》求索期刊,《別樹一幟 改弦更張——略論曾國藩建制湘軍》凱里學院學報
路過,正好剛讀過這部分歷史的書,首先,清軍腐敗不堪是最主要的,特別是八旗軍。
但除了湘軍淮軍,僧格林沁的蒙古軍也很能打,還有早年的天地會起義軍領導人張嘉祥(後改名張國梁),當年打越南曾破了越南軍的象陣,後來投靠清軍,手下多為被詔安的原天地會成員,包括後來鎮南關大捷的馮子材,只不過一直被清庭忌憚,一直被和春壓制,不得重用而已
兩方都有購洋槍洋炮都有外援。打得不夠現代原因很多,首先個人覺得還是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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