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華對於釣魚台列嶼,還有日文譯作的一番講話,該如何看待?
請查:http://weibo.com/linshaohua
環球時報社評《別再仰視日本,把它看成「亞洲刁民」》:我們不能因為日本比中國發達並且侵略過我們,就把它當「列強之一」在潛意識中「供著」,我們得逐漸把這個不斷騷擾我們的國家看成亞洲的「刁民」,該整它就整它。但我們要盡量避免在心理上與它糾纏下去,我們得前行趕路。(9月28日)
時有網友問我的態度。事關釣魚島,憤青也好知日派也好,其實已不重要。涉日圖書的銷量下降或暫緩出版,勢必影響我的個人利益,但相比之下,國家的利益和尊嚴顯然重要得多。任何具有民族身份的人都只能首先考慮自己所屬民族的利益——再友好和理智的日本人也不例外——這是民族大義,其他都是次要的。
兩天來有幸得到無數網友留言聲援和鼓勵,這讓我感到理性與求真向善仍是主流。時有網友一語中的,讓我言下頓悟。於是大體明白了一個人在自己的祖國和族群主張民族大義何以招致冷嘲熱諷,明白了個別人何以把野田石原放在一邊而對同胞進行人身攻擊,明白了語言暴力(打砸搶)背後的東西。領教了,謝謝!
看了部分網友激動的留言,有必要補充兩句。1、我不贊成涉日圖書下架,事實上青島廣州等城市也沒下架。2、我和我的同事仔細看了村上28日那篇文章的日語原文,其中固然有值得欣賞的部分,但作為中國人,沒必要自作多情;3、我的態度從不受制於人。此外還想說一句:誰希望我們「內亂」?
關於狹隘,請看誰狹隘:從馬克思到馬爾克斯,我們如數家珍,可人家對我們呢?外國企業蜂擁而入,可我們剛剛出門就遭封殺。連大熊貓喜添貴子,石原都要取名「尖尖閣閣」才還回中國……我贊成超越,但這不意味不要文化自尊民族自尊。說到底,別說野田,奧巴馬也不會多麼心疼中國人。煮豆燃豆箕可以休矣!
最後說兩句民粹。希特勒民粹,東條英機民粹。中國何時民粹過?本是自己的領土,卻好意說擱置爭議,可人家要「國有化」。或許有人以為那是野田石原少數政客乾的——為什麼干,因有民意基礎。還有,愛國好像成了罪過,這是怎麼回事?哪個國家會教育國民叛國賣國?哪個人會以鄙夷祖國崇洋媚外為榮?
林少華的言論,你能贊同否?會影響你閱讀他的村上春樹譯作嗎?
謝邀。
一個人愛表達什麼,愛站什麼立場,是他的自由。不能因為他譯了村上春樹,就對他有特殊要求。林老師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至於他的譯筆,老實說吧,我個人開始相當喜歡,先入為主的緣故。但後來,逐漸覺得有些不對。
首先,林老師本身的文筆,我沒什麼意見。字句溫和,節奏感也不壞。比較明顯的問題是,有些音樂、飲料、廠牌譯得不大對——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譯者和作者知識面很難重合。而且90年代的許多譯本里的錯誤,到21世紀,林老師也訂正過來了。
問題在於吧,村上春樹的文風,其實不是林老師那種文縐縐溫吞吞的感覺。村上春樹屬於明快、不動聲色,甚至有點冷硬的調子。而且村上春樹許多東西,是看英文才有感覺的。比如,村上春樹有篇東西,林老師譯作《袋鼠佳日》,我看英文才發現,村上春樹在這裡玩了個小把戲,題目其實是《看袋鼠的好日子》(向塞林格《捕香蕉魚的好日子》致敬的),但中文譯本就看不出來這點。
所以,我現在傾向於讀村上春樹的英文譯本,不是對林老師有那麼大的不滿,只是村上春樹有太多朝美國文學或音樂耍小幽默的手段,英文譯本能翻出來,中文很難。
說實話,也沒法太怪林老師。譯者的譯筆和作者的文筆要湊上,本身是很難的事。國內許多人喜歡村上春樹,其實毋寧說是喜歡林老師,我也理解——許多村上春樹讀者都這麼過來的。一如許多人其實未必真喜歡納博科夫,而是喜歡於曉丹;未必真喜歡杜拉斯,而是喜歡王道乾,一樣。所以各人有各人的愛好和選擇,沒法強求。
Lin is a soft guy. Murakami is a tough guy.
我把林的這幾條微博按照發表時間順序,反覆讀了好幾遍,覺得有一些矛盾的地方。
他一開始轉發《環球時報》稱日本是「亞洲刁民」的社評,雖未置一詞,但聯繫上下文,他的態度應該是偏向於肯定這篇社評的。我覺得一個正常的知識分子,不論是什麼立場,愛國也好、反日也好,最好都要遠離《環球時報》這種散播毒素的媒體。
第二條關於「涉日圖書」和「民族大義」那條,是在微博上被轉發最廣,也是爭議最大的一條。他後來否認「贊成涉日圖書下架」,說實話我覺得不夠誠實,這條微博中那種意思已經表達得比較明白了,豈能否認。關於「涉日圖書」我一直的態度是:不能阻斷文化交流,越是欠缺文化交流,越是容易滋生仇恨和偏見。退一萬步,即使對於那些反日者來說,也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吧?但好像他們只把這算成和抵制日系汽車一樣的經濟賬,完全不算知識賬、文化賬,實為不智。
在前兩條微博被圍攻之後,林相繼發了幾條辯解的微博,說自己不贊成「涉日圖書」下架,又對村上那篇文章半褒半貶了兩句,但他還是有非常失分的地方。比如他說「我的態度從不受制於人。此外還想說一句:誰希望我們「內亂」?」這就有扣帽子的嫌疑了,網友對你的言論有不同意見,爭鳴幾句,實屬正常,怎麼就是製造內亂?這隱含著一種以「民族大義」的名義消除雜音的可怕思想,我萬萬不敢贊同。
直到今晚,林又發了一條最新的微博,譴責人身攻擊和語言暴力,這一點我本來是贊同的,任何形式的觀點爭鳴,不應逾越一定的界限。但互聯網上本就普遍存在語言暴力,我們知道,平時不論什麼話題,都可以在網上招來一通狂罵,這次並不因為事涉日本有什麼特殊。而林對語言暴力的批評並不純粹,仍然裹挾著「民族大義」的慷慨立場,和「親者痛、仇者快」的調調,我不太欣賞。
最後,我本來就不讀林寫的、譯的東西,談不上是否還讀不讀。據我觀察部分村上迷的表態,皆認為林的思想境界和村上相去甚遠,再加上之前早被挑剔過的翻譯錯誤,那麼出自他的村上譯著至少不是什麼上選。找些人頭腦風暴一下,在釣魚島爭取利益的辦法,怎麼也有 100 種以上吧?
「下架涉日文學圖書」,「砸自己國民的日系車「等等,無疑是其中最 sb 的幾種吧。
怎麼就偏偏都有人去選呢?
是因為他們比那些更有效的法子,做起來更容易,更廉價嗎?
但是,容易和廉價,就應該成為你變成 sb 的理由嗎?林有發表並信服這些言論的自由;但是作為知識分子和學者,尤其是翻譯村上春樹的專業人士,林的這番言論是非常幼稚愚蠢的
我著實沒有想到林少華會這麼說,我以為一個多年譯介日本文學的人,能夠超越民族主義看問題,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想,我確實有點失望,雖然我對林少華本人沒什麼印象。
在知乎上談論民族主義和愛國暴徒,已經很多了,這裡就不再多講了。深刻的意識到,即使還算比較了解日本的人,身上的民族主義毒素,依然能發揮作用。我不知道是不是作秀,直覺告訴我他是說真的。
一個未能超越民族狹隘主義的人做翻譯家,可算是白做這份工作了。
環球時報那種論調不提也罷吧,誰是亞洲刁民,難道不正是中國嗎?就我看來,日本是亞洲國家的楷模,是亞洲最先進的國家,日本和日本國民的素質值得尊重。
我倒是記得我的日語老師曾經評論過林少華對村上的翻譯。
他說,不是很能理解林少華的翻譯,村上本身的文風,是一種很隨意的,很口語化,容易理解的風格。但是經過林少華的翻譯,變成了一種很文言的東西。比如說很簡單的かもしれない,翻譯成「可能」就可以了,他要譯成「而未可知」,故作風雅,卻掩蓋了原作的風格(好吧說是風雅其實也算硬譯了吧,他自己可能覺得很風雅就是了)。
從這個層面上,是不是也可以說明林先生,在翻譯的過程中,表達自我風格的想法更甚於還原原作的感覺。
我想對於這樣一個人,你要他和村上同一論調也是很難的吧。
一個作者/譯者,甚至任何學者,他怎麼看待政治,國別,民族主義這些問題,只要他不插手參與或干預,其實並不重要。他的價值不在這裡。無論他的見解多可笑,他擅長且優秀的終究會流傳下去。李後主和宋徽宗都是政治無能但有學識的人。但林少華譯文錯漏百出,就算立場多正確都沒用。
在學問上,不必問立場,只要問學術。國界會變,真知灼見是不會變化的。
關於狹隘,請看誰狹隘:從馬克思到馬爾克斯,我們如數家珍,可人家對我們呢?外國企業蜂擁而入,可我們剛剛出門就遭封殺。連大熊貓喜添貴子,石原都要取名 「尖尖閣閣」才還回中國……我贊成超越,但這不意味不要文化自尊民族自尊。說到底,別說野田,奧巴馬也不會多麼心疼中國人。煮豆燃豆箕可以休矣!
人家對諸位的回答早有準備。
如果這世界是理想國是烏托邦,我很贊成諸位說法,可惜不是。可惜美國日本在好福利也是不會分你一個子的,該貿易戰該遏制該說島子是他的還是該幹嗎幹嗎的。
所以,我們,該幹嗎幹嗎,明白么。
這邊的不少回答跟「打砸日本車」差不多是「一樣頭腦的人站在不同側面"而已。
成熟點,這世界沒那麼壞,但也沒那麼好。沒頭腦式的以為如何如何的陰謀多,或者如何如何的善良都是有點可笑的而沒有立場的。
一個連披頭四和沙灘男孩都分不清的人,一個以村上當飯吃的,卻不懂艾靈頓公爵的人,林少華早就被大家從神壇扯下來了。1q84沒找他,他怨恨至今,趁此機會表達自己的無私,傻逼,跳樑小丑。施老師的譯筆真的比他強多了。
此人是譯界大拿,本人曾十分崇拜(雖然不同語種)。但看了此人最近幾條微博,味道越來越不對。一股子五毛/自干五的強烈氣味揮之不去。釣魚島這個沒注意,但最近關於香港佔中,此君在一條微博中說(大意):聽香港一個司機大佬說,佔中整個就是美國人資助的,陰謀搞亂HK云云。此君就此發表一番感慨,似乎深以為然。
從此取關(當然我不會做「通知取關」這種無聊事)。技藝再精,道不同,則無需關注。真沒看出林少華這幾段話有啥大問題。
1. 引述環球時報的那一段意思很好明白啊,民間不要對日本那麼敏感,該幹嘛幹嘛。該強硬的時候強硬一把。
2. 第二段:「涉日圖書下架勢必影響他個人利益」。這一句是核心,其實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了,後面的幾句是表立場,站隊用的。他是靠翻譯村上的作品吃飯的,作為干係人之一,如果這個時候跳出來旗幟鮮明的反對,那他就把自己搞成個靶子了。所以用了民族大義一說,給自己留條路。諸位,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假設你開了個賣日本數碼產品的專營店,面對遊行的人要砸店,你們真能像答案里那麼大義凜然?
3. 第四段:請聯繫第二段,其實這是一脈相承的:「不贊成涉日圖書下架」和「涉日圖書下架勢必影響他的利益」,這兩個觀點是一致的。最後的意思說得很明白,諸位不要過度解讀村上的那篇文章,那不是在給中國拋媚眼。
對涉日圖書下架問題,村上認為「這是中國內政,深表遺憾,莫可奈何」。林少華認為「不贊成,但基於民族大義必須放下個人利益,支持這種行為」。二者區別在哪兒?其實兩人的感受是一樣的,不一樣在於村上的態度是關我鳥事兒,是你們的內政;另一個的態度是事情關己,須表達一個立場。看了樓上的每位發言,發覺很多人對文化的理解很.....個人比較喜歡林少華,微博也關注許久,我覺得他是較少宣揚自己的翻譯家。關於林老師的翻譯,樓上說的很對,其實大多數人看村上春樹的書其實就是看了林老師的書,當你沉浸在村上春樹的世界裡的時候,你忘了林少華是誰;當釣魚島問題出現的時候,他作為文學人士普通的發言就被」冠冕堂皇「而置之,之前沒見到會有如此」影響「。如果畢業於語言學就知道翻譯的艱辛,比如,我們的古詩文,想用英文翻譯很難有那個神韻,而泰戈爾的詩歌,想翻譯成中文也沒那麼簡單(可以對照諸多版本看看)。文學就是用文學角度閱讀思考,跟任何國情扯不上什麼關係,也不被引用。
事關政治這種事兒,哪些是核心原則哪些是可議的其實往往發生在後一部分的爭論。但意見總歸是意見,別人說啥有時候別管太多,生活際遇和方式不一樣,沒有孰是孰非,最怕沒事兒上綱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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