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大明王朝1566》里嘉靖的这段话?

嘉靖说: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折里劝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这段话中,嘉靖将严嵩等奸臣们比作黄河,将清流们比作长江,用黄河水浊但滋养了两岸百姓论证任用严嵩等人的必要性,是帝王心术还是诡辩??


通过这段话,我们正好来谈谈严党的覆灭。将这件事讲清楚,我们就能理解这段话。

这是我在《大明王朝1566》这部剧的问题下回答的第四个问题,全系列暂时为:
全系列暂为:
第一个是《大明王朝1566》,难看懂吗?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二个是《大明王朝1566》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招牌赈灾有什么意图?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三个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严嵩?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四个是如何看待《大明王朝1566》里嘉靖的这段话?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五个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吕芳和杨金水?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六个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赵贞吉?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七个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里面的所谓清流一党以及他们与裕王之间的关系?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八个是大明王朝1566为什么没有表现张居正?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九个是《大明王朝1566》里朱厚熜到底有没有看海瑞第二次审理郑何二人的口供?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十个是最近在刷《大明王朝1566》,上面嘉靖经常不停地敲磬是什么意思?特别是杨金水被押送到宫里那集。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十一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海瑞?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十二是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嘉靖?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第十三是《纸牌屋》和《大明王朝1566》哪个权谋更深刻? - 凌羽中的回答 - 知乎
这个问题跟上面那三个不一样,上面那三个都可以单独看,唯独这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够将上面的三个回答都略读一下,很多在前三个问题里说明白的事情,我们这里就不再重复,直接援引之前的结论了。

下面开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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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折里劝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这句话既是嘉靖的真实想法,也是嘉靖传授给裕王朱栽垕、世子朱翊钧的御人之道。评论这句话,我们放在最后,先把倒严这个事说明白。当倒严问题说透之后,居一隅而观一品,我们可以更容易解读嘉靖的这段话。


严党的覆灭,是分阶段的,绝不是一时之间的事情。而全剧自第一集到第三十五集,实际上就讲了一件事,就是“倒严”。

第一阶段:改稻为桑埋祸根
改稻为桑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死棋,这个我们在第二个问题里就已经说透了。改稻为桑对于严党来讲,实际上就是在严嵩老迈、严世蕃进一步掌权的重要时期,严党采取的一个重要措施。
严嵩掌枢二十年,无限的逢迎圣意,加上严党越来越大的贪污胃口,朝政已经不堪过问。这不是政治手腕能够解决的,而是实打实的财政凋弊。在这个时候严嵩抛出改稻为桑,就是希望能够以此力挽狂澜,将大明王朝的财政点拖回及格线,以延续严党把持朝政的时间。
但是,由于裕王及徐高张一党的干预、严世蕃等人一系列冲动错误决策以及浙江当地官员贪心不足、智商堪忧等原因,改稻为桑全面破产,力挽狂澜也无从谈起。毁堤淹田之时,嘉靖更亮出底牌:

“要是他们还想再多捞,逼反了东南,朕也就不能再容他们”。

这个阶段,嘉靖开始对严党心存不满,埋下了倒严的伏笔。

第二阶段:制造买田龙颜怒
改稻为桑进行不下去,浙江竟然搞出了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灯笼买田这种事情。无论这件事起因是谁,它的结果就是嘉靖对于这种公然抹黑自己的行为怒不可遏。纵使沈一石暗藏了“奉旨赈灾”的伏笔,也改变不了隐瞒嘉靖、假借织造局的事端。嘉靖和吕芳更是将矛头直指严世蕃,这也是全剧中唯一一处严世蕃确实无辜的地方。
这件事情背后,嘉靖看清了一点,那就是严嵩已经老了,他早已经掌握不住整个严党了,他把握不住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也不能控制住严党了。
这个阶段,已经不是给严党划定底线,嘉靖第一次真正起了倒严的念头。

第三阶段:浙江大案累世蕃
织造局买田的直接后果,是沈一石的抄家。朝野上下将抗倭军需寄托在抄家所得的财富上,却发现沈一石的家底早已被历任贪官搬空,而这些贪官的源头,就是严世蕃。郑泌昌、何茂才在海瑞雷霆手腕之下,不仅将严世蕃供了出来,还牵扯了杨金水,牵扯到了宫里,更牵扯了嘉靖,由此闹出了更大的政治漩涡,将吕芳、严嵩、徐阶全部卷了进去。虽然事情最终以郑何二人以及尚衣监、针工局、巾帽局三个奴婢,五个人处斩不了了之,但是这件事情对严世蕃乃至严嵩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不仅让吕芳这个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态度从亲严转为倒严,更让嘉靖清楚意识到严党上下贪腐已经到了一个他荣忍不了的地步。
这个阶段,嘉靖将倒严的念头进一步确定,只是时机不到。


第四阶段:倭寇尽剿良弓藏
严嵩经历了回家养病而重返内阁,以他的政治敏感度,早已知道自己所处的劣势了。但他同时也非常明白,大明朝也好,嘉靖也罢,是离不开他严嵩的。而这些“离不开”里,最为重要的,就是身为浙直总督挂兵部尚书衔,负责抗击倭寇的胡宗宪。
朝廷不可一日无东南,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而胡宗宪跟严嵩是密不可分的。只要倒严,胡宗宪也一定跟着同落,而只要倭寇不清,胡宗宪就不能走,严嵩就不会倒。这一点,严嵩清楚,嘉靖清楚,胡宗宪也清楚。可同时,胡宗宪也深知,家国大事都已经不堪问了,倭寇之患再不清,内忧外患的大明朝就真的要亡国了。选择了忠君的胡宗宪,就无可避免的背离了严嵩的要求,回家修养为名,远离政坛,再不能复返。
这个阶段,使倒严成了一件可以做到的事,严党再没有护身符了。


第五阶段:两百万两冒青烟
胡宗宪归乡了,严党却没倒。一方面确实也没有非要倒严的必要,反而严党势大,盘根错节,不可卒除。另一方面,嘉靖对严嵩还是念旧情的,很多事情也还是要靠他去做的。
而对严嵩来讲,在知悉了胡宗宪即将决战之后,就必须尽可能的在倭寇剿灭之前,给自己增加砝码。胡宗宪在严嵩和嘉靖之间取舍,最终决定为皇帝“勉为其难”,严嵩在此前打出的招数,一是让鄢懋卿南下巡盐,充实国库,取得经济上的成绩;二是在胡宗宪军中扣住齐大柱,以通倭罪名取得政治上的优势。
然而,鄢懋卿在这个时候却依旧财迷心窍,运南运北,竟然克扣了两百多万两盐税,还上表美其名曰拿一百万给嘉靖修宫殿。嘉靖震怒之下,大喝“鄢懋卿,冒青烟”;而齐大柱一事也随之破产,因齐大柱背后是海瑞,海瑞背后是谭纶,谭纶背后是裕王,这一层关系是无论如何扔不掉的。严世蕃拿齐大柱做文章,就是对裕王开炮,实际上,无异于玩火自焚。
这个阶段,嘉靖终于将倒严提上日程。


第六阶段:血经一出天下白
我在第三个问题里讲严嵩的时候,关于嘉靖修道这件事,就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修道就是个幌子,却不由得天下人不信。
对于严党来讲,绝对不能承认血经的真实性。因为一旦承认了,齐大柱必然无罪释放,再没有可以牵制裕王及徐高张的筹码,严党就必败无疑,所以他们必须咬死了血经是假的。
而即使这样,他们也难逃法网。原因也正在于此:严党一直拥护嘉靖修道,严嵩严世蕃写青词上贺表戴香冠,从来都是最积极的。这是表达忠心最好的方式。而此刻反对血经一事,在嘉靖看来,就是不忠,就是欺天。齐大柱一事,嘉靖清楚本来就是无中生有,为了一件无中生有的事,严党竟敢公然和自己唱反调。
再往深处说,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修道以及修道有关的事都是政治隐喻的情况下,你严嵩、严世蕃献祥瑞就是真的,旁人就都是假的,祥瑞的真假到底是严家决定的还是皇帝决定的?只要是祥瑞,就是上天对嘉靖的认可,只要是上天对嘉靖的认可,就只能是真的。
严嵩严世蕃说是假的,他们就彻底被嘉靖抛弃了。至于严嵩,他不是没想到,而是没办法,只能拼一把。结果,就是他输了。
这个阶段,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由此严嵩致仕、严世蕃流放、严府抄家、严党覆灭。


这个过程一梳理,似乎很简单。但是这个简单的过程一共演了三十五集,占了这部电视剧四分之三的篇幅。而且我们也隐约觉得,严党覆灭后的剧情,比起之前虽说情节更加紧凑,却稍嫌索然无味。

严党的覆灭,固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是究其原因,却似乎并不在清流身上。纵然清流坚持不懈的与严党在作斗争,但好像他们根本就掌握不了主动权。嘉靖三十年正月十五,是最后决斗,那个时候裕王和徐阶还认为这次嘉靖依旧会倒向严党,倒不是他们政治敏感度差,而是根本就没有把握。

由此可以看出,严党的覆灭,全在嘉靖一人身上。嘉靖的最后底牌,决定了所有人的生死。得出一个既是废话又是精华的结论:大明王朝所有的权力都在嘉靖一个人身上。说它是废话,因为人尽皆知;说它是精华,因为凭借这个基础才可以继续分析。

既然跟清流无关,那么严党的倒台,我们只需要去嘉靖的心理上找答案就好了。上面每个阶段最后我都用加粗字体总结了一下嘉靖的态度,但似乎还不够深刻。讨论几个问题吧。

一、嘉靖是否知道严党贪污?

知道。

一两银子,十二钱归国库,四钱归他们,朕认了。十钱归国库,六钱归他们,朕也认了。要是他们还想再多捞,连一个胡宗宪都不能容,逼反了东南,朕也就不会再容他们。

大家看嘉靖不光是知道,知道可清楚了,帐算得比谁都明白。
可我们也要明白一点。钱,放在百姓手里,放在士绅手里,嘉靖是收不上来的,不是不能收,而是当皇帝的不能盘剥天下。但是,钱要是放在贪官污吏手里,那就是随时都能收。严嵩说得可对了,太平盛世刮百姓,百姓刮不起了刮商人,但是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商人刮没了,就该刮贪官了。那个时候也没有赃款转移海外,也没有太先进的洗钱手段,银子放在严嵩家里,到某个时刻抄了严家,银子最终,到了皇帝手里。
所以大家想想,你如果是皇上,养个贪官有什么不好?贪官,贪官一家,每天可劲糟践钱,能花多少?花不完。为了不让皇上猜忌,估摸着也不敢肆无忌惮的花。
但是这个事,不能做大。当严党已经尾大不掉,钱就散出去了,人人盘剥,就不能容了。严嵩、严世蕃、罗龙文、鄢懋卿这几个怎么贪都行,能收回来,那要是大明朝人人皆贪,怎么收?别说收不回来,百姓逼得没活路了,要造反的。
所以说,我们眼里的贪污,跟嘉靖眼里的贪污是不一样的。


二、嘉靖是否知道严党迫害忠良?

知道。
这个问题里说得那段话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嘉靖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这些人在清流眼中都是好人,他们到底因何倒台不说,有一点,除了杨廷和以外,那三位都是严嵩的政敌。
但是,包括这三位,加上杨廷和,他们同时,也是嘉靖的政敌,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他们都与剧情末位,万寿宫门前跪着的那群大臣一样,打着一个名义,实际上,都是冲着皇帝来的,至少嘉靖这么想。
严嵩想倒的人,不一定倒,但是,嘉靖想倒的人,一定会倒。换句话说,严嵩倒的所有人,都是嘉靖也想倒的,这同样是因为,大明朝唯有一人掌握真正权力。严嵩的遮风挡雨,是建立在嘉靖需要他的前提之下,嘉靖需要他替自己去做,去对付那些和嘉靖过不去的人。忠君和爱国往往是分开的,嘉靖要忠君,次要才要爱国,再次才要爱百姓,很低层次的那种。
所以说,我们眼里的忠良,跟嘉靖眼里的忠良是不一样的。


三、嘉靖知道不知道严嵩是个奸臣?
知乎很流行一句话,先说是不是,再说为什么。
我在第一个问题里就说了,看这部剧不要扯历史。但这里我们就先说说历史上的严嵩。
定位在世宗实录里的严嵩,肯定是个奸臣。但是很多事情,是嘉靖授意严嵩去做的,总不能说嘉靖有罪,就只能说严嵩是奸臣。历史上的严嵩,经常肩负着小白鼠的使命,给嘉靖试药,还得写实验报告,八十的人了,吃丹药吃到便血,这是奸臣干的事么?纵使是奸臣,至少忠诚吧。
回到剧集里,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我,那就是严嵩到底贪污不贪污。这个问题剧中始终都没明说,我的观点是,严嵩固然贪污,但是,没贪污到那个份上,底下贪污他知道,底下贪污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他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严嵩至少不是个清官,说他是个奸臣,不冤枉他。
可是嘉靖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严嵩老成谋国,严嵩倒台之后,徐阶去他家里找他进宫面圣,坚持门房通报,这是礼数;严嵩到宫里给嘉靖送酱菜。照样是嘉靖赐座、吕芳端粥,这也是礼数,徐阶和吕芳,都是倒严推动者,但同时他们也都尊重严嵩。
严嵩掌枢二十年,嘉靖对他是有感情的,不是用完了就随意踹到一边的。倒严而不倒严嵩,赐严嵩致仕,一方面固然是遮掩自己,二十年的首辅一棒子打死了不好解释嘛,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实意感念严嵩二十年的功劳苦劳。群臣上书要俸禄的时候,嘉靖也确实是感慨严嵩若在,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所以说,我们眼里的奸臣,跟嘉靖眼里的奸臣是不一样的。

四、倒严意义何在?

没倒严之前,打仗没军费、官员没俸禄、灾区没赈粮。
倒严以后呢?打仗没军费、官员没俸禄、灾区没赈粮。
没倒严之前,内阁首辅的儿子当工部侍郎,到处挪用其他部门的钱给嘉靖修宫观。
倒严以后呢?内阁首辅的儿子当工部侍郎,到处挪用其他部门的钱给嘉靖修宫观。
没倒严之前,朝廷被严党把持,忠臣直言不能上达天听。
倒严以后呢?严党没了,徐阶成为首辅了,忠臣直言上达天听了么?也没见他们谁站出来改革弊政啊,冒出来一个海瑞,还没直言天下大弊呢,就跑到六必居发表了一篇论文《原产地、咸菜坛子以及甜面酱等因素对咸菜的影响》,差点没把徐阶吓死,内阁全体人心惶惶,司礼监因此大换血,吕芳直接去给朱元璋看坟了。当然了,我们这里必须肯定一点,那就是如果严嵩还在,这件事绝对不会发生,因为如果严嵩还在,海瑞这辈子都不可能到京城当官,估计河北省都进不去。
过去是阻塞言路,严嵩倒台以后,言路倒是没人堵了,但是也没人敢直言进谏了。六心居让嘉靖插了一把刀改成六必居了,这一把刀不是写在咸菜铺,是架在大明王朝六千万百姓的脖子上,六千万人一条心,都只能跟嘉靖一条心。谁敢有异心,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部剧用了三十五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倒严这件事,屁用没用,对千疮百孔的大明王朝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个中原因,只有敢直言天下弊政的,上天下第一疏的海瑞说得最明白:

郑泌昌、何茂才,以及他们的前任官员,仅在织造局沈一石处,贪墨受贿就达几百万之巨,还有田土赋税,盐铁课税,还有运河堤坝工程,查起来贪墨者更不知多少不错,他们都是严党的人,不止浙江,两京一十三省还有更多这样的人,他们为什么就能够二十多年肆行贪墨而愈贪愈烈?就是因为在他们的前面,还有更多挥霍无度之人。
自大明朝开国至今,亲王郡王、皇室宗亲遍于天下,按照规制,一个亲王一年就要供禄米五万石、钞两万五千贯、锦缎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绢五百匹、纱罗一千匹、冬布一千匹、夏布还要一千匹,其他各种开支更是不胜繁举,你们算过没有,一个亲王耗费国帑便如此之巨,那么多的皇室宗亲,耗费国帑又是多少?这些皇室宗亲,宫中宦官,各级官吏,所兼并之田庄占天下之半皆不纳赋,小民百姓能耕之田不及天下之半,却要纳天下之税,这更是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就拿浙江而言,每年存留粮米六十二万九千石,可供给皇室宗亲府衙禄米却要一百二十三万石,以两年存留之粮,尚不能供皇室府衙一年之禄米,北方俺答年年进犯,东南倭寇年年肆虐危机天下,可将士的军饷粮草却要东挪西凑,这些事情,如果只参劾严嵩、参劾严世蕃,能说得过去么?
就像谭大人所言,历来参劾严党者,皆因牵涉皇室反罹其祸,我看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他们只敢参严,不敢直言天下之大弊,才使得严党能够藏身大弊之后,肆行贪墨而不倒。天下大弊不革,倒了一个严党还会再有一个严党,严党要参,皇上要谏,致君父为尧舜、免百姓之饥寒,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这样的道理,我不明白,为什么就不敢向皇帝进言!?

先要表白黄志忠老师,这么一大段台词,打字打得我都累。黄老师一气呵成,一点背台词的痕迹都看不出,仿似海公再世,听得我豪气顿生,真是钦佩。
至于我们的问题,海瑞这段话已经说尽个中道理,不必再多赘言。只是我们可以给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明朝一切根结,终究还要回到嘉靖身上,可回到嘉靖身上还不够,还要回到大明朝的祖制上,甚至追溯到封建王朝的根本性质上,这也就是我在第一个问题里说的,这部剧给我们的一个思考之一,就是关于制度的探究发微。而另一个思考,则是人性的选择。


最后,我们回到题主的问题,说说嘉靖这段话吧。

对于皇帝来讲,那段话确实没有问题。他不能保证满朝文武都是清流,如果都是海瑞那样的人,他作为皇帝的挥霍需求,无法满足,而且那种挥霍不仅是个人私欲,就如同《走向共和》里慈禧的颐和园一样,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另一方面,他也不能让满朝文武都是浊流,如果都是严嵩那样的人,那百姓活得就太惨了,真造了反,说不定嘉靖就上煤山了。
无论清流浊流,只要他们带给嘉靖的利大于弊,作为皇帝的他,自然要尽皆任用。所以这段话不是诡辩,也不是帝王心术,是他作为皇帝的必然选择,是皇权制度下的必然结果。
可是,当我们站在劳苦大众的角度上再去看,却是那么格格不入,君父君父,只有君的威严,却没有父的慈爱。

我已经答了四个问题,都是围着严党打转。到现在终于都说完了。接下来该谈谈司礼监和清流了。


答案很长,感谢看完,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看了诸君的回答,很有些想笑。诸君的评论未免小看这段话了。

先上结论:这是全剧最具震撼力和思想深度的一段话,堪称剧眼。这段话直接回应了海瑞的奏疏,既是对海瑞“君臣共治”论的猛烈回击,也是嘉靖对自己为君治国的独特注解。同时,嘉靖还要借这个场合教诲裕王乃至世子,以及顺便敲打海瑞以便于为下一代皇帝效力。这可以分为三层意思:

第一,嘉靖认为,无论“一人独治”还是“君臣共治”都是可选可用的治国模式,不应偏废其一,而应该因人而异。如裕王者,“太弱,没这个本事”的,应该选择“君臣共治”,“让内阁和六部九卿多担些担子,用贤臣做首辅”。

第二,嘉靖认为,无论哪种治国模式,关键在于用人,“用好了人才是干大事的第一要义”(严嵩语)。但是,“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关键是“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但无论如何用人,都必须掌握重臣之间的平衡,这点事特意教给裕王的。

第三,嘉靖认为,海瑞“是我大明朝一把神剑,唯有德者方可执之”。他必须要留给裕王重用。


首先,我们先来分析海瑞上奏疏的动机,海瑞对此毫不讳言,他就是认为大明王朝一切弊端的根源在于君王独治,“视国为家,一人独治,予取予夺,置百官如虚设,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这就是病根!”他进而断言,“多少次改朝换代,凡是君臣共治以民为本便天下太平,凡一君独治,弃用贤臣,不顾民生,便衰世而亡”。顺便说,不止海瑞,深研理学的群臣多持这类观点。

如果海瑞面前站着一个辩手,一定会反问他君臣共治的宋朝何以积贫积弱,或者书写宋史的臣子们是不是喜欢把黑锅甩给皇帝。但嘉靖没时间辩论,他的第一次进攻是从名分上开刀,“你嘴上说朕和裕王世子是大明朝的山,群臣百姓是大明朝的江江水滔滔拍山而去,江和山又有什么关系?”这句话立刻问住了海瑞。其实海瑞并不是被难住了,“民心似水、民动如烟”嘛,但这个回答涉及名分大义,为臣者争论民心属不属于皇家这个话题如若持续辩论下去,海瑞就真成无父无君之臣了,所以他宁可认输“臣的比方不甚恰当”。这是全剧海瑞的第二次认输(上一次是沈一石)。

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 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何谓名?公、侯、卿、大夫是也。 ——《资治通鉴》第一卷

《资治通鉴》把这段话放在全书的开篇,是有深意的。天子统御天下,靠的是名分大义,这是最大的帝王术。但实际上“朝廷也就是几座宫殿几座衙门罢了”,没有群臣(相权)的支撑,皇权也就是个空架子。皇权和相权(群臣)自古以来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此进则彼退。群臣固然畏惧皇帝,皇帝又何尝不是每日忧心皇权旁落?这就是秦汉以来,皇帝不断收夺相权的根本原因。而海瑞鼓吹的君臣共治,在封建年代,是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权力体系里皇权与相权共存均衡这个难题的。皇权既克服不了对无限权力的渴求,也消除不了对大权旁落的恐惧,无能免俗者“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海瑞推崇的汉文帝,难道不是对大将军周勃的权势如芒在背?即便以嘉靖之强势,也得对严嵩说“什么时候用人罢人都是朕一个人说了算了?”谭纶甚至作过“严嵩亲自出手了,皇上也得让他三分哪”的评论。在这种情况下,是选择“一人独治”还是选择“君臣共治”,只能因皇帝而异,无论哪种方式都有其合理性(“长江之水灌溉数省两岸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两岸数省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

其次,我们来讨论用人问题,其实也是皇帝驾驭群臣的艺术。对此,嘉靖毫不掩饰的教给了裕王:“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

为什么说没有真正的贤臣?因为没有生存和成长环境。

第一,人无完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或为权,人不能免于私心,有所求就不可能做到“无欲则刚”。例如,以胡宗宪之“公忠体国”几乎完美的设定,只因想要青史留名,便明知严党的恶行而不愿主动决裂,以免担了“小人”的恶名。赵贞吉甚至到了“贪名”的地步。如徐阶者,为了扳倒严党多少年默默隐忍,即便诏书已下还是在严嵩面前谦逊不已,但实际上从周云逸诽谤朝廷一案到赵贞吉拒绝借粮一案,几乎每一次向严党的进攻背后都有他的影子。如高拱、张居正者,倒严时尚能团结一心,一朝大权在手也难免拔刀相向。人之有私心者,便也有了弱点。

第二,凡为臣任事者,概不能无错。做得愈多,错的愈多。可是朝廷要正常运转,国事再棘手也必须迎难而上,皇帝便不能不倚重勇于任事之臣,甚至不惜替之担责,这是嘉靖屡屡偏袒掌权的严嵩的重要原因,他甚至深有感触的说“当家三年狗也嫌”、“老而不死是为贼”。以国库亏空为例,财政危机面前,清流们没有兴趣也没有能力去广开财源,他们只喜欢请皇帝压缩皇室开支,再就是弹劾内阁逼皇帝换人裁员。在这种情况下,再考虑到大臣贪财贪名都是个贪字,皇帝便不惜放纵严党贪污,因为他们能为国库挣来银子,只要这种贪污在他许可的比例之内即可(“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就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等人的道理”)。毕竟清流们不当家,站着说话不腰疼。二月河《乾隆皇帝》里曾有一段描述清流们朝堂为官之道的妙论:

“一是无论上司同行,见面只管说笑;二是无论上司合气不合,谁吩咐什么事,只管朗声爽快答应着;三是点卯应差别迟到,点过卯该会朋友,该串房聊天儿、想游玩,甚或想回家睡大觉侍候老婆,不言声走人,连招呼都不用打!”刘保祺扳着指头如数家珍,满脸嘻笑:“衙门里的差使是橡皮筋,你就两眼一睁做到吹灯也办不完。你任事不作,每日到的早,笑着见上司,他也觉得你‘勤勉晓事’。在部属衙门和道府县这些外官绝不相同,那是‘要政绩’,这里是“不出错”。上司觉得你好,你就是好官。做事愈多嘛……就愈是容易‘出错’,你黑着个脸一心操劳国事忙得马不停蹄,上司非但不领你这情,反而觉得你‘总是出错’,谁抬举你?各衙门长官们合气,反而要费力些,因为你不但要混人,也要混事,混得都觉得你干练随和能办事才成。他们搁气,此说‘你向东’,彼说‘你向西’,这倒好,你们只管说,我想哪去哪——只敷衍得他们觉得‘不是和我过不去’就成。”

第三, 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 。倘若真的几近完人,才能无双,时运又好,那难免又成了皇权的威胁。杨廷和可谓有大功矣,然而敢在礼字上为难皇帝; 夏言可谓名臣矣,然而敢指使手下黑了郭勋。当此时也,嘉靖又何尝不是忍气吞声?然而心中之恨意绵绵不绝矣。(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就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从这个意义上讲,皇帝可以努力做贤君,大臣不敢僭越。

为什么说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一者难免涉入党争;二者难免时运不济;三者难得糊涂;四者,为臣者,不能不效顺于君。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来引用两个评论:

为什么周云逸和海瑞都是直臣,结局差别这么大? - 逃离与沉醉的回答 - 知乎

如何评价《大明王朝1566》中的赵贞吉? - 逃离与沉醉的回答 - 知乎

由以上两点,为君者便不能不“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只不过,要做到这“看清楚”三个字,就已经难之又难。以裕王的弱势,全剧直到结束时才晓得徐阶家族在江南的做法重回“改稻为桑”的老路,更别说陈洪几句哭诉就打动了他的心了。话说回来,倒是裕王的“笨”,才显得其厚德。因为如嘉靖般聪明至察的皇帝,难免对大臣的行为作诛心之论,也难免苛求完美,自然也就显得“刻薄”了。

最后,我们来谈嘉靖的遗嘱。既然嘉靖有“一人独治”的自信,又能认识到选贤任能的重要性,那为什么还治国一败如斯呢?第一,是因为他只顾全力抑制严党和清流的泛滥,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私心泛滥了。第二,由于他私心的泛滥,严党和清流也不得不泛滥,而他之前反倒没有意识到。严党治理下政治之贪腐、民生之艰难,可谓泛滥也;而清流前后进谏无果而屡败屡战,终于到了死谏的地步,“一心想朕杀了你,却置朕一个杀清流的罪名”,弄得皇帝无法措置,亦泛滥也。

知错,就要警醒后人,就要改错。但无论矫正风气还是推行新政,都必须重树皇权的威严,而裕王自身是缺乏这种能力的。这便是嘉靖务必收服海瑞交裕王重用的原因了。第一步,嘉靖拿着君臣名分大义来敲打海瑞,还公开给海瑞的行为定了必杀之罪(“自以为清流,将君父比喻为山,水却淹没了山头,这便是泛滥!一心想朕杀了你,却置朕一个杀清流的罪名。这样的清流便不得不杀”)。第二步,嘉靖公开断了“新帝登基、赦免海瑞”的可能性(“本朝以孝治天下,朕不杀你,朕的儿子将来继位也必然杀你。不杀便是不孝”)。在这种重压下,裕王将来排除万难起用海瑞,便是最大的恩德和重用,同时也带有了改弦易辙的政治意味,坐实了新帝“厚德”的美名。

以上,是我的看法,欢迎讨论。


无奈之举,一般皇帝继位前的皇储阶段都培养了一定的势力,老皇帝也会扶植一下,这样新帝登基时在朝堂上已有绝对优势。皇权基本稳固。
但嘉靖是外藩继位,在朝廷里本来就缺少自己的势力,刚继位就碰上大礼议。虽然最终获胜但他对朝臣基本不信任,为巩固皇权,他必须坚持两只脚走路,即朝臣不能铁板一块。
严党虽贪腐,但他是忠于嘉靖的,嘉靖要用钱要打仗,严党都能忠实执行。这才是严党不倒的秘诀。
同时嘉靖也给严党培养保持一定的敌对势力,一旦严党不堪用或不听指挥就立刻启用敌对党,加上自己锦衣卫,司礼监的力量,确保皇权稳固。
明朝的政局作为皇帝有天然优势,锦衣卫,东厂,朝臣;皇帝可以游刃有余平衡三股势力。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是嘉靖在狡辩,给自己台阶下。试问,将严嵩等小人比做黄河,一手遮天数十载,导致国库空虚,内外交困,百姓涂炭,这黄河早就该治理了,为什么不罢黜他们?况且严嵩倒台后,很长时间,嘉靖都没动他们,民间怨言四起,嘉靖为什么不加紧治理这样的黄河呢?圣人无恒心,以百姓心为心,嘉靖担心黄河长江泛滥,淹的不是老百姓,而是他自己。


这番话一针见血的囊括了历朝历代统治阶级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嘉靖看来,所谓对忠臣和奸臣划分,其实只是一个辩证的话题,是他制衡朝堂、驾驭群臣的帝王术——如果可以合理掌控的就是忠臣,如果越位的就是奸臣。长江和黄河都能起到灌溉作用,关键在于怎么用。所以他会毫不掩饰告诫裕王:“ 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 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

嘉靖的贤臣标准,很显然,和老百姓心目中的贤臣标准是不一致的。严嵩曾经长期符合嘉靖的贤臣标准,而海瑞符合传统意义上老百姓的贤臣标准。

徐阶则一直尽力去兼顾两者的标准,可谓以身实践“辩证法”的典范。当然他做得也不够完美——比如在皇帝眼中还不够无耻,所以陈洪才会有市场;比如他的家人也同样搜刮民脂民膏,毕竟以明朝官员的微薄薪水,要过上与自己身份匹配的体面生活也是合理诉求。


“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这个海瑞不懂这个道理,在奏折里劝朕只用长江而废黄河,朕其可乎?反之,黄河一旦泛滥,便需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严嵩、杀严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长江一旦泛滥,朕也要治理,这便是朕为什么罢黜杨廷和、夏言,杀杨继盛、沈炼等人的道理。”


这段话是这连续剧为了拔高主题写的一段话。

怎么理解呢,可以给他个反面理解和一个不那么反面的反面理解,总之,这是一段比较无耻的话。他的主旨是——自私。

无所谓什么道理不道理,更无所谓什么长江黄河水清水浊,至于什么灌溉田地滋养百姓更是没有影的事,其实这段话完全可以翻译的更直白一点:

“儿啊,父皇告诉你,想维持咱们朱家的江山,就得留着清官和贪官两派势力,把老百姓整得要死不活,咱们的皇位才能坐的稳”

就是这样。


海瑞,杨继盛,沈炼之类的真正的清流,在嘉靖眼里无异于恐怖分子。大公无私,为民请命,然而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为民请命我皇帝往那放?所以这类人必须打压,绝不能让他们掌权。

徐阶之类的“伪清流”呢,是可以利用的,因为他们虽然不如海瑞那样为民着想,但是好歹自己顶了个清流的帽子,多少比严嵩要强一些,有他们在,多多少少要保护一点百姓的利益,可以保证让老百姓不会被逼反。

那为什么让严嵩当政呢?

看看他孙子的孙子的崇祯皇帝就知道了。魏忠贤当政的时候,大明朝要兵有兵要饷有饷,因为魏忠贤虽然人不咋地,属于浊的发黑的浊流,都浊成泥石流了,但是魏公公统治下的文官们噤若寒蝉,魏忠贤能从他们嘴里掏出银子来。

严嵩就是嘉靖朝的魏忠贤,在他的治理下明朝的统治集团变成了一个大号的贪腐集团,保证让百姓一点余财都没有,把财富全收上来,供给皇帝享乐,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自己也没少得,但是他们得了不要紧,让贪官当政的过程如同养猪,等猪养肥了就可以杀了,等严老头八十多岁人见狗嫌众叛亲离了,这时候顺应民心把家一抄,钱最后还是到了皇帝手里,皇帝还得了个好名声,该招数千百年来屡试不爽,要不你以为后世大清的那一句“和珅跌倒,嘉庆吃饱”是白喊的?

所以,有严浊流把老百姓的钱都刮上来,又有徐清流保证老百姓不造反,天下还有比这更合适的买卖吗?


还有,在中国当领导的,不怕上面压力山大,怕的是底下人众志成城,手下要是组建个攻守同盟,当领导的必然如坐针毡,所以中国文官政治几千年来,斗争是永恒的主题,没矛盾也要挑出三分矛盾来,你严嵩不是一统江湖了吗?偏偏放个徐阶在你身边恶心你,你徐阶一天哪怕一百封弹劾严嵩的奏章,我就是不回复。这样两边都战战兢兢,两边都争相讨好我,我这皇位才能坐的稳牢啊。

赶上个直爽人,就敢把这个道理直说出来:“党外无党,霸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但是这是连续剧,还是要注重艺术语言的,所以用了这么一个很文艺的说法,说出了一个千百年来帝王心理的大实话。

人家的算盘,真是打的比狐狸还精!


这段话不能说不对,当权者知人善任,不因为某一方面有亏便弃用有才华之人,居中平衡,保证既能发挥每个人的才能,又不让他们各自的缺陷影响大局,这是权术。
但放在嘉靖身上就不对,海瑞看得很清楚,整个大明所有的问题,无论是贪污腐败风气不正,还是欺压百姓民不聊生,都始于内廷,始于嘉靖,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黄河”之浊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纵容和同流合污,面对指责时却把责任全部推到大臣们身上,把自己塑造成居中平衡、不得已的当权者,这不是诡辩是什么?
海瑞从一开始指责的就是嘉靖本人,不是“长江”,也不是“黄河”,他是剧中唯一看得明白的人,在其他人都觉得严党误国误民时,只有他明确指出源头在嘉靖,只要嘉靖不知错,推翻一个严党还会有下一个,无非是换一群人为皇帝买单而已。
而面对指责,嘉靖却给出这么一段来回应,这不就是辩论里常用的偷换概念吗?长江黄河的源头都在你自己,其清其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人家指责的是源头,你却说要治理长江治理黄河,就算这段话本身有道理,放在这里也是诡辩。


嘉靖是个孤独的人。
或者说,皇帝都是孤独的。
14岁继皇帝位,17岁大礼议收得全功,首辅杨廷和致仕,嘉靖总览大权。
可以说,嘉靖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天才,他的这席话,是他帝王心术的一个高度概括,更解释了为何严党屡经风雨仍屹立不倒的原因——平衡。
谁在倒严?朝中清流?no,这个解释too naive,在嘉靖看来,倒严的徐高张,都有着同一个身份——裕王的人!倒了严嵩,嘉靖没了遮风挡雨的人,徐高张把持权柄,架空皇上甚至扶持裕王取而代之,这在叔弑侄,弟囚兄的明朝并非神话,也是嘉靖最担心的事情。在他看来,谁都可以倒严,唯独你裕王的人不行,所以他把小严和高张同时赶出内阁,换了新血进来,这是他剧中第一次平衡各方势力。讽刺的是,正是裕王三杰的存在,让严嵩位置无比稳固。
在严党做大死,终于将自己断送了之后,嘉靖又开始第二轮平衡,“赶走”吕芳,重用陈洪,“以宦治官”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效果却也着实明显。
对于海瑞,嘉靖虽然面上痛恨,但内心实不无敬佩,恨的是海瑞剥开了他四十年如一日披着的画皮,敬的是海瑞无党无私,忠君爱国的作风,因此,海瑞虽自己不能用,但可留给不成器的子孙,以作大明之剑,这也是他平衡思想的一种体现。


很多人都在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就是拿历史既定结论来生搬硬套。海瑞是清官就怎么样怎么样,严嵩是贪官就怎么样怎么样,且不说这世界上的事物本来就不可非黑即白一概而论,就算是对一个人的认识也是需要事实来推论的!嘉靖看不见这几百年后的人们是怎么议论他的,也看不见绝大多数他管辖范围内的领地上,子民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看见的是朝野百官,更确切来说就是围在他生活圈周围的人们。而这些人里有多少心怀鬼胎,有多少是忠贞不二,这都是一个辩证认识的过程。真正了解政治的人都知道,任何过激的政治思想和行为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具体请参照某国某一个十年)一时一地的真理绝不会成为永时永刻的真理,存留两派不同意见的人,真理才会越辩越明。
所谓的民主和自由是工业时代,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作为政治力量崛起以后,才提出来的新主张,在几百年前的那个封建大地主时代里,皇权不下县,皇帝执政的基础就是千千万万个地主,他们贪婪、自私,个人利益远高于国家利益,要团结这一部分人,严嵩显然是比海瑞更适合的人选。还有就是背锅理论,一个政权不可能永远做出对的事情,民沸民怨需要一个出气口,你海瑞清正廉明都tm快赶上圣人了,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政权的错误就只能让皇帝来背锅了。事实上海瑞的死谏正是对嘉靖的一种无情的批判,而严嵩替嘉靖做了多少事,背了多少锅,那就计算不清楚了。你海瑞是国家大义高于一切,但是你不要忘了,很多正义的实现是无法在一个君主集权的政体里越过皇帝的。警惕右,但是主要防止左。这其中的政治智慧可能需要真的身在旋涡中的人才能体会。我等屁民对于高级政治的运转程序和规则都一概不知,心里揣着“民主、自由、正义”的flag就觉得走遍天下都不怕,真是吐奶衣五。
这部剧里最佩服的人就是胡宗宪,诸位不要忘了,提拔胡宗宪、重用胡宗宪的人正好是严嵩,可能严嵩是出于私利,拉拢党羽,但是严嵩能把胡宗宪和戚继光放在东南沿海就说明这个人眼光是毒辣的。胡宗宪一心为民,一心为主,夹在中间十分不好做。心里不管有多少委屈 他仍然是敬重阁老的,难道就因为严嵩他鱼肉百姓,祸国殃民?并不是洗白严嵩,嘉靖说出这句话,说明他心里对严嵩的所作所为也很清楚。但是他没办法做到让所有人的思想高度都达到忠君为主,不求私利的地步,他也无奈,这就是政治,没有是非对错,只有相对而言更高效的办事方式,和更符合当权者利益的运转规则而已。


这句话单独拎出来看,没错,一点错都没,这是权术。
可凡事都有个“度”。“黄河”,“长江”淹了山头叫“泛滥”,那淹到“山腰”算不算“泛滥”?淹到“山脖子”算不算“泛滥”?
“黄河”、“长江”,谁“泛滥”都得治,可我们得知道,“黄河”为什么“泛滥”???
难道不是嘉靖自己“纵”出来的吗?自己修宫殿得用钱,修长生得用钱,赏赐王妃也得用钱,可没钱怎么办?
不要紧,没钱那就从他的“子民”身上搜刮一点呀啊。可是问题来了,毕竟当“爹”的搜刮“儿子们”的钱不好看,那么又怎么办?
好办啊,让那些所谓的“黄河”去搜刮啊。当然他也知道,“黄河”们搜刮的时候总得剩下些什么,这就是郑必昌说的那就话“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要草嘛,给就是了,不要紧,反正要得也不多。

(最后,PS:“当然也不能全怪嘉靖,毕竟天下都是自己的,“泛滥”不“泛滥”的就得自己管嘛,老子从儿子们那里拿点钱,不应该吗?”)


干着帝王心术的事,说着诡辩的话!

杨廷和、夏言、杨继盛、沈炼、严嵩!这些人在历史上无论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对于当时嘉靖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他统制国家的工具而已。

嘉靖聪明、多疑、自负,对于自己“国家的领导者”和“妄想成仙的道士”这两种身份,他需要各自不同的工具。一种工具太多了就要减少点,一种工具使得不顺手就要换一换。所以他频繁的换首辅、换总督。

治愈黄河和长江的比喻,完全是无稽之谈!
黄河水和长江水都是水,灌溉的效果有差距不大,但是官员的能力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所体现的区别,绝对不是清水河浑水能体现的。
在者,黄河就在那,嘉靖就算是成了仙也改不了!而贪官污吏呢?他管不了么?只是因为自己需要这么一群不给自己找事儿,并且能通过这群人的手,干掉其他人而已!


绝对权力的帝王心术。他自己也说臣子贤与不贤由不得他们。用人随时势变化。搞左右平衡术。
胡宗宪在剧中说圣人的书是用来读的,拿来办事百无一用。严嵩所说的有些事只有他们能办。诚然。德才难兼得。能吏有骂声。政治上不太好分好人坏人,只有功业任凭说。
皇帝玩了大半生的副业皇权政治,临了让海瑞捅破了皇帝的新衣,其恼羞至极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海瑞说的是至诚至刚之言。是真理。
皇帝没杀海瑞是不想杀而不是不能杀,海瑞想死谏以全圣名却不得所愿,严嵩忠勤一生奈何儿子太贪,这就是人性与政治的云诡。谁能说明白?
1566剧有条线,就是百姓的利益至上。


这才是帝王心术!
反观好多历史剧,把皇帝编得跟熟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似的。当时看到这段,深深为编剧的功底折服!!这才是封建王朝精英教育下,并在世界上最厚黑的关系-政治-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皇帝啊!
编剧的境界,深深折服


根據史實來判斷的話,這段話更像是嘉靖帝王心術的寫照。嘉靖雖然數十年不上朝,但在史官的筆下仍是一代英主,原因在於他是一位對權術掌握到妙到毫顛的帝王,讓臣下徨徨恐恐,嚴嵩也是一個絕代的被虐狂阿,遇到嘉靖這種皇帝,竟能互打太極拳將近二十年,也是絕了。
按照嘉靖的慣用手法,在提拔一人擔當首輔時,必定安排一個人在其之後,一旦前者羽翼漸豐,就用後者將其鬥倒,確保權力不會被特定人掌控,而是握在他這個皇帝身上。因此他罷夏言、楊廷和,乃至於嚴嵩,都是出自這種考量。
因此戲劇中的江河比喻,其實是可看成一種權力平衡。


在我小时候也看过一版TVB的海瑞与严嵩,里面将嘉靖刻画成一个每天炼丹嗑药,修道修仙,不问朝政的昏君。当时很紧张皇帝快看到海瑞的奏疏,灭掉严嵩除去奸党,重用忠臣,从此国泰民安。
事实上,现在看来这部剧太天真。每天修道不问朝事还能坐稳皇位?而且在位时间45年,成为明朝历史上第二长时间的皇帝,仅次于万历。他本人非常聪明,而且也十分勤奋,批阅奏书票拟经常到后半夜。虽然清人编纂的《明史》说他二十多年避居西苑,练道修玄,但是却始终牢牢掌控着整个明朝的政治、财经、军事和民生大权。开创了嘉靖中兴的局面。
所以回到我们问题上来,嘉靖不知道严嵩是奸臣,海瑞是忠臣吗?他不知道该亲贤臣,远小人吗?嘉靖把控朝臣的能力超强,显然他是知道的。
曾经我也不得其解,直到经历了一些人事之后。海瑞确实一心为国,毫无私心。他死的时候穷的棺材都买不起,但是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吗?他是不会懂得与光同尘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按照他的做事方式,查处严党就要连根拔起,且不说当时满朝都是严党之人,很多人为免受迫害也不得不依附。如果这些人被查处那么谁来做事?而且很难要求别人都和他一样两袖清风,徐阶儿子不也囤积很多土地,张居正不也生活腐败吗?同样,严嵩把持朝政多年,结党营私,贪污腐化。但是严嵩也并不是坏事干尽,他不也任用了胡宗宪清剿倭寇,保东南沿海一带平安吗?而杀了严嵩难道不会有李嵩,许嵩吗?

对很多人而言,海瑞是一个极端,严嵩是另一个极端。但是政治不是简单的非白即黑,有不会做事的好人,也有贪钱办事的坏人。这是一个生态,只有生态系统内力量平衡才能维持运转,任何一方力量过于强大都难以为续。如果都是海瑞式的不怕死的主,那么文官系统联合起来则会对抗皇帝。所以嘉靖才会说黄河水浊也可灌溉,长江水清但是泛滥也要治理。


这段话和开头嘉靖说的“云在青天水在瓶”前后呼应,是本剧的点睛之笔,它主要强调了两个字——制衡。对于这段话应该从两方面来理解:第一,这段话是否合理;第二,嘉靖本人说这段话的用意何在。

首先,这段话是否合理?这要从一个人所处的地位和所做的工作来看。若是普通人,采用这样的为人处世之法显然是不合理的,不仅不合理,或许还会因此疲惫不堪。但嘉靖作为一国之君,他所要面对的是极其复杂的朝局,肩上担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重担,如果仅仅以大多数人认为的贤愚或忠奸来作为用人的标准,未免过于片面。对于这段话,可以结合《大秦帝国》和马基雅维利《君主论》中的一些话来一起理解:

王族的血是冷的,说的话是假的,做的事不可渎,言之辱也,切莫悲悯自己, 要放眼于天下 。大爱乃爱天下,大仁则必舍小义。王者之心,当能藏污纳垢、化腐为金。王者之仁义,与普通子民的仁义大不一样,与逝者的哀伤澎湃也绝非一物。所谓王者,民心安稳,社稷昌盛,才乃苍生之幸、国家之幸,天地间真英雄也!
————《大秦帝国之崛起》

对于一个君主来说,不仅不必具备各种美德,而且还要保留那些不会使自己亡国的恶行。在慷慨与吝啬方面,明智之士宁愿承受吝啬之名,因为它虽然带来丑名但是不引起憎慨,追求慷慨之誉,则必然招致贪婪之名,而贪婪之名则使丑名与憎慨俱来……在残酷和仁慈方面,君主对于残酷这个恶名不必介意,所应重视的倒是不要滥用仁慈,因为仁慈会带来灭顶之灾 …… 当遵守信义对自己不利或原来使自己作出诺言的理由不复存在时,一位英明的君主绝不能够、也不应当遵守信义。但君主又必须深知怎样掩饰这种兽性,并须做一个伟大的伪装者和假好人,要显得具备一切优良品质。因为群氓总是被外表和事物的结果所吸引,这个世界里面尽是群氓…… 同时,君主为避免自己因袒护人民而受到贵族非难、因袒护贵族面受到人民的非议,就应设立作为第三者的裁判机关(议会),而用不着国王担负责任。
———— 马基雅维利《君主论》

上面的两段话,一是讲述了衡量一个国君成功与否的主要标准是社稷安定、人民安居;二是讲述了为君者应该保持狠毒的一面,处理好残酷和仁慈、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关系,学会借力打力。这两点其实互为因果。

作为一国之君,他的大臣不可能人人都如胡宗宪般公忠体国,也不可能人人都如海刚峰般正直清廉。是人总会有缺点,朝堂之上必然是君子与小人共存,结党也是不可避免的,小人和奸臣也是永远都杀不完的,因此,为君者要学会用人所长。自古以来,有成就的君王无一不是把制衡之术用得淋漓尽致。君王肩挑江山社稷,想要做好,是一件难度极高的非常之事,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非常之人不一定是忠或善的人,但一定是对的人。用对人才是最关键的,用错了人,忠臣也可能误国,比如张居正当政时就曾说过“芝兰当道,不得不锄”;用对了人,奸佞之徒也可以做为国有利之事,比如罗龙文曾经协助过胡宗宪抗倭,武则天当政前期曾重用酷吏。剧中嘉靖临终前对裕王说“没有真正的贤臣,贤与不贤有时候也由不得他们。看清楚了,贤时便用,不贤便黜”,这句话和长江黄河水的理论有异曲同工之妙,它意在强调朝堂之事波诡云谲,身处其中,不免会被裹挟前进,即使贤臣也很难一直“贤 ”。

所以,作为君王,要想民心安稳、社稷昌盛,他的“仁”与平民之“仁”一定是不同的。很多时候,君王为了天下之“大仁”,必须要做”不仁“之事,能够舍弃”小仁“才能成就”大仁“。

嘉靖的这段话,意在强调忠奸并用的道理,单从为君者的角度看,这并没有错。请不要认为我是在替嘉靖洗白,因为分析到此,对嘉靖这段话的理解只完成了一半。下面进行第二方面的分析,嘉靖说这句话的用意何在?

嘉靖的这段话,是对海瑞《治安疏》中君臣共治、以民为本、任用贤臣这种治国理念的直接回应,意在表明海瑞所谏之言的不合理之处,这本身也是没错的。但我们分析这段话时还要注意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嘉靖把这种长江黄河水的治国理论运用在了何处?答案非常明显,他用这样的理论治国并不是为了民心安稳、社稷昌盛,反而几乎都是在为自己谋私利。

嘉靖在当政期间,无疑将制衡之术运用到了极致,可结果却是政府国库亏空、百姓家家干净。作为一国之君,搜刮百姓、享受百姓的供养,却未能尽到照顾百姓之责;作为一家之父,只知道树立权威,却不能信守承诺;作为修道者,利用自身权力之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玄修几十载,最后才明白“三花聚顶皆是幻,脚下腾云亦非真”。到最后,不但群臣骂他,甚至连孙子都不愿意认他了。总而言之,无论为君为父还是作为修道者,嘉靖都是非常不称职的。

理论本身没有错,嘉靖却用错了地方。或许最后的时刻,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过错,但心中依然有那么一些坚持,想让海瑞明白治国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也让自己的子孙明白何为治国之道。但无论如何,从嘉靖口中说出这样一段话,都有他在为自己没能尽到为君为父的职责而进行开脱和诡辩的用意。

最后,借此说一下嘉靖和海瑞,他们二人,乾上乾下,各居两极,直到狱中相见,才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对于海瑞的直言,嘉靖虽痛恨还是选择了原谅;对于嘉靖的失职,海瑞虽痛心却还是为他的薨逝而痛哭,他们互为仇雠却又惺惺相惜。

单就言论看,无论是嘉靖的长江黄河水还是海瑞的《治安疏》,都是没错的,他们一个讲述了为君之术,一个讲述了为君之道。这二者其实是并行不悖的。一个好的君王,应心存为君之道,系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同时以大局为重,用好为君之术。只有这样,国家才能安定,百姓才能安居!


不是帝王心术,不是诡辩

真正用人必须这样

都有其长,更有其短

只不过长短不一样

人无完人

看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人而已

能决定一个人不贪污的办法唯一是控制

而不是靠其品德

很多人评判这句话

其实徐阶严嵩类似而已

不过徐阶有个好徒弟,张居正;外加上其在嘉靖末年和隆庆初

徐阶整倒严嵩,高拱又推倒徐阶。李春芳又被高拱击败,高拱又被张居正轰跑

徐阶家里田有几十万亩,有些县都没有这么多田


话是对的,嘉靖也是按这做的。
嘉靖的方法论没毛病,他有问题的是价值观!
只顾自己爽的精致利己主义。

嘉靖压根就没想做大家想要他做的好皇帝。
他想要的是掌握权力,树立权威,控制天下。
至于什么国家昌盛,四海升平,青史留名,人家根本不想在这方面费劲。只要没有什么草民造反,外敌入侵,权臣擅权等会动摇其权力根基的问题就行了。

嘉靖说的话,
1,唯才是举,不能只用道德模范。
2,权力的制约与平衡。或者说权谋术数。

什么叫有才?说白了就是有用,是有利用价值。

嘉靖用严嵩,不只是利用其治国的才能,更重要的是出于帝王心术的考量。在嘉靖看来,严嵩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就任用他。
你可以说嘉靖坏,但不能说他蠢


滑稽 某些人还真把严嵩定性成有能力贪点而已 明明就是嘉靖不服气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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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天子守國門 君王死社稷這句話?
在明清兩代,買個丫鬟要多少錢?
朱元璋滅元時的騎兵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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