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沙烏地阿拉伯?為何至今依然是君主專制?


第一次被雲石邀請。

這類的國際話題,尤其是關於中東國家內部的話題,是不好答的,為什麼呢?因為中文資料極少,外語資料如果英文的倒也好說,如果是阿拉伯語的, 我也只能目瞪口呆。關於中東的話題是不好答的,牽扯到宗教之類的玩意太多,想用「國際局勢」亂扯一氣也不是我的風格,因為畢竟有個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我不能說能完全回答這個問題,只能暫時給大家一個思路。

首先第一個問題,沙特為什麼要民主化?沙特本身有那些問題?民主化能解決什麼問題?選舉算民主化嗎?是伊斯蘭教的問題嗎?這是首先要回答的,什麼是民主化?民主化能解決沙特問題嗎?

我反駁這幾點的理由很簡單,委內瑞拉是產油國,委內瑞拉是民主選舉的,委內瑞拉人主體是白人的天主教,新教教徒,委內瑞拉搞的怎麼樣?明顯不怎麼樣,現在還在餓肚子呢,一直指望著中國給點援助什麼的。

我們先看看沙特,沙特的歷史細分為十一個時期,如果粗粗來看,大概分為伊斯蘭教興起前和興起後的兩個大時期,並且伴隨著沙特家族的崛起,沙特是穆罕穆德的故鄉和伊斯蘭教的發源地,因此不能脫離伊斯蘭教來談沙特。在18世紀末,沙特家族以血緣關係為紐帶,成為阿拉伯中北部最有實力的家族,建立了德拉伊耶酋長國,酋長從民主選舉變成了世襲,並且和瓦哈比主義創始人瓦哈卜結成政教聯盟,勢力大增,周圍小部落基本上都臣服了沙特家族,這就是為什麼沙特那麼秉持瓦哈比主義的由來。

而現代沙特實際上是20世紀初才建立的,阿卜杜勒阿齊茲作為沙特首領,擊敗了拉希德家族,恢復了沙特家族的統治,並且利用一戰後英國和土耳其不和,用英國人的資金,武器和政治援助對抗土耳其,獲得獨立,加強發展國家經濟,軍事,引進了外來的電話,汽車,完成了古代沙特從現代沙特的轉變,說實話阿卜杜勒阿齊茲是中東很了不得的政治人物,這個世界上貧弱國家從大英帝國手裡討的好處的並不多,能夠及時把握局勢左右逢源,這是一種本事。

在沙特石油還沒大規模挖出來之前,沙特是一個游牧民族國家,乃至於到1933年,全沙特還有58%的人口是游牧民,沙特大規模發展還是二戰後的事,由於石油資源的開採,整個沙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到1982年人均收入1.6萬美元,甚至超過美帝,在金融領域有巨大影響。由於發展的過猛,導致沙特出現急劇貧富分化,如果說今天中國的迅猛發展導致激烈的貧富差距,那麼沙特的迅猛程度十倍於中國。

為了鞏固權力,在沙特發展出一套烏里瑪的宗教階層,這個階層和沙特貴族互相分享權力,有點像印度的婆羅門和剎帝利的關係,是沙特立法者和司法者,執行者,在歷次沙特社會運動中,例如廢黜沙特國王,美軍入駐等事件中和沙特貴族保持高度一致,不斷發出「法特瓦」教令,要求民眾和沙特高層保持一致。

寫到這裡基本上我們對沙特不民主化的原因就有個大致了解了:沙特是一個從游牧民族國家,直接跳到開始玩金融了,而正常發展的國家必須是游牧----農業國---工業國---金融,沙特二連跳,跳的比印度還凶,沙特雖然有巨大的石油工業,但是石油工業的技術和資金都是來自於歐美國家,工人大量來自於外籍勞工,所以整個國家的基礎是不穩定的。

沙特之所以沒有發生嚴重的社會問題,主因還是經濟水平還是比較高,一旦發生動蕩情況,只要沙特貴族願意可以給民眾提供巨額補貼,而實際上最下層的外籍勞工又沒有任何權利,2010年阿拉伯世界發生危機的時候,沙特國王就祭出這一法寶,公布了總額超過1300億美元的福利政策,而沙特人口也就3000萬左右,差不多平均每個沙特人能獲得4333美元的福利,合人民幣差不多3萬塊了,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所以你要問沙特民主化,那麼我反問一句,誰是推動力呢?

沙特國王和貴族階層?你讓他們自己革自己命?
烏里瑪教士階層?不科學吧
農民階層?極少,想找打游擊的都找不到
工人階層?外籍勞工居多,而且幹活的都是外籍勞工。

沙特有沒有貧困階層?有的,大概占人口20%到30%,問題是如果真的出現風吹草動,亦或者大規模的問題,一方面有國王巨額補貼,一方面有烏里瑪教士階層的勸導,實在不行了還可以轉嫁壓迫,把壓迫轉嫁到更底層的外籍勞工身上。

但是沙特確實有危機,一方面是上層的爭權奪利的危機,遜尼派和什葉派的爭鬥,尤其是伊朗秘密介入更是加重了這一問題,國內反政府組織和恐怖主義泛濫,以及現代化對於沙特年輕人思想的影響,最後也是最直接最重要的-----美國對於沙特的態度。

當然如果要寫可以寫很長,我只是粗粗的說了說。


就沙特至今仍是君主專制的原因,我權且拋磚引玉談一下自己的看法。

沙特是當今世界上僅存的幾個依舊維持封建性質的絕對君主制王國之一,沒有憲法,禁止政黨活動,自然也沒有現代意義上的民眾政治參與和政府制度架構。

要知道,古代的絕大多數國家都採取了君主制度,所以在這裡,比起問「為什麼沙特還是絕對君主制」,似乎」沙特為什麼沒有實現實政治制度轉型」更加明確一些,而且政治轉型問題也是當今區域政治學研究、比較政治學研究的大熱門之一。

(btw,要談論政治轉型問題,首先應該對於「政治轉型」的概念做一個明確的界定。在許開軼的《當代政治轉型研究的理論範式評析》中對「政治轉型」一詞給出的定義是:「一個國家或地區發生的、以政體轉變為核心的、有關政治制度變遷和政治生態變化的」現象與過程。」)

二戰後是世界各國政治轉型的黃金時期。在40年代末50年代初、整個70年代、以及90年代蘇聯解體前後的三波政治轉型浪潮之中,大量第三世界國家以及地區,以或自上而下溫和改良、或自下而上激進革命的不同形式,實現了自身的政治轉型。其中,有的國家是威權政體轉向民主政體,如韓國、台灣、阿根廷;有的國家則是由極權政體轉向威權政體,如俄羅斯、中國以及眾多原蘇聯加盟國;總體來說都是在朝著民主化的大方向發展;但也有個別國家在此期間內進行了多次轉型,並出現了民主倒退的情況,如經歷了1979年白色革命的伊朗。

然而在近半個世紀的政治轉型大潮中,海灣地區幾個政教合一的絕對君主制國家卻一直置身事外,其中為首的就是當代伊斯蘭教世界的宗教核心、極權國家沙特。沙特採用的政治體制是政教合一的絕對君主制,在當今世界中具有極大特殊性,沒有清晰的政治架構和權力分野,性質更接近於中世紀多見的封建王國,因而不應該也無法依照研究絕大多數現代國家制度的研究方法進行分析。

先來看看沙特國內的政治權力分配。總體來講,政治體制中的權力被粗略地分配為四極:

其一,國王。沙烏地阿拉伯國王是國家權力的絕對核心,兼任國家元首(內閣首相)、沙特家族族長、軍隊總司令,又稱「兩聖地(麥加麥地那)的僕人」。在權力的行使方面,國王個人集立法、行政、司法大權於一身,凌駕於一切其他權力之上,依個人意志產生的政令在事實上不受任何制約;王室法令構成國家法律系統的重要基礎。在權力的產生方面,政權合法性直接來源於烏里瑪謝赫家族的宗教授權、間接來自於《古蘭經》和《聖訓》;採用由沙特家族內部決定的王位繼承製(長男繼承製,注意不是「長子」);王室繼承人、內閣大臣等要職均由國王欽定(沒錯我是故意選的這個詞= =)。沙特國歌名為《向國王致敬》,絕對君主體制下國王至高無上的地位由此也可見一斑。

其二,大臣會議,又譯沙特部長會議,是全國上下一切事務的管理和執行部門,相當於沙特王國的內閣。國王兼任首相,大臣會議隸屬於國王個人,由國王任免全部成員。其成員通常包括第一、第二順位王儲,以及23位部長和5位政務委員。(說白了全是貴族在自己玩兒)

自費薩爾國王自1954年起反覆確立並修改的《大臣會議條例》、以及其他政治現代化改革配套措施在重重阻力下緩慢地取得成效後,王室成員比以往更多地入職大臣會議擔任議員,使得更具現代化意義的內閣政治鬥爭逐漸取代傳統的宮廷權力內鬥,某種程度上從早期的王位鬥爭,轉移到對政府要職的爭奪;同時,來自王室以外的平民大臣比例也經歷了從無到有、再到在大臣會議中佔據主流的演化過程。但因其權力從根本上來源於王權、受制於王權,在事實決策過程中無法對王權起到足夠的制約,不可能從根本上改變高度集權的政治運作模式。

其三,宗教集團烏里瑪,被視為是國家的「監護人」,自從穆罕默德先知去世後即成為穆斯林世界的精神與宗教權威象徵,在形式上賦予沙特家族執政以合法性。由Sheikh家族群體及其傳人掌握的烏里瑪宗教學者階層有權解釋伊斯蘭法(Shari『a),也即可以對法律、規定、政策的實施和頒布是否符合伊斯蘭教瓦哈比派教規教義進行評判。這對於宗教氛圍濃厚的沙特王國意義非凡,是其將伊斯蘭看作一種生活方式而不僅僅是宗教的重要產物,也是沙特採取政教合一制度的主要根源

但是在上世紀70年代費薩爾國王現代化改革後,沙特家族集權進一步加強、烏里瑪的權力有所衰減;到了法赫德國王執政時期,烏里瑪的權力則被通過立法的方式進一步削弱(這事實上是費薩爾改革在重重不可抗阻力下滯後生效的結果):「對伊斯蘭教曆法的解釋須以古蘭經和聖訓為依據。法律應當對高級烏里瑪委員會、宗教研究和解釋部門的職能和組織機構作出具體規定。」而「法律」的依據出自哪裡呢?出自於王權——「國王享有對司法、行政和監督的最終解釋和裁判權。」所以沙特國王事實上掌握了對宗教組織生殺予奪的大權。但由於其在歷史、社會和民眾宗教情感中的不可替代性,烏里瑪對國王、大臣會議等力量仍起到一定程度的制約作用。

其四,忠誠委員會(Hay』at al-Bay『ah),2007年才建立,作用和影響範圍主要局限在王位繼承方面,對國王權力和國家日常政治運作基本不起制約作用。但是,在一些關於王室家族命運、國家重大決策的王室法令生效過程中,忠誠委員會也是可以發揮一點特定的影響的,包括但不限於:對於王位繼承人(王儲和預備王儲)的廢立,在國王和王儲均無力執政時緊急代管王國、確保國家政治正常運轉,以及緊急情況下迅速選定新國王。(順便吐槽一句這種面子機構並沒有什麼卵用,都是王室權力鬥爭的小把戲而已,)

此外,還有沙特協商會議(Majlis al-Shūra al-Sa?ūdiyah),簡稱舒拉會議(Shura Council),是一個政治諮詢機構,直接隸屬於國王個人,有權向國王提出立法建議、但自身不具有立法權,因而不能被視為沙特王國政治架構中權力的有效一極。其主席與組成沙特舒拉會議的150名成員同樣全部由國王欽定。(插播吐槽:就沖一句屬於國王個人,這還玩個蛋了?)值得一提的是,在阿卜杜拉國王執政時期,有女性議員(30名,和男性分開議政)開始進入舒拉會議,即使形式大於實質意義,這對於性別歧視合理化、性別壓迫合法化的沙特來說,仍不可不謂是一項重大改革。

雖然說是四極,它們並非動態平衡、相互制約的四極,而更傾向於體現出眾星捧月的態勢,即大臣會議、烏里瑪、忠誠委員會、某種程度上也包括舒拉會議,共四「小極」圍繞著強勢的國王而運轉,究其根本,是這四極的權力全部緣於王權,由國王生殺予奪。

此外,需要補充的一點是,對於沙特的政體定義並非完全沒有爭議。1992年,沙特頒布了一部《基本法》,確立了沙特王國的主要準則,規定了政府的權力和職責,性質與地位類似於其他國家的憲法;加之上述權力各級的分野趨勢,導致有些觀點認為沙特王國是「屬於一種介於君主專制和二元君主制之間的」、「准資產階級政教合一有限君主制」威權政體。但我反對這一觀點。(保持嚴肅好難受啊,其實我想直說這就是扯JB蛋)

從事實的角度來分析,沙特的政治運作幾乎不受《基本法》制約,甚至權貴階層一些明顯違反《古蘭經》《聖訓》和其他法律的重罪也可以因其身份而得到輕易赦免;更重要的是,以上的權力分極,其性質更多地歸類於封建王室內部的權力內鬥,而並非現代政治意義上的分權制約——大臣會議、烏里瑪、忠誠委員會、舒拉會議,以上所有的政治議事機構與宗教議事機構,其核心成員均為王室——沙特家族成員,普通民眾即使獲得了極為有限的參與機會、也無權發表決定性意見,這也是稱沙特家族化治國特點凸顯的原因。

即使王室內部的各派勢力之間互有紛爭,也很少會與大權獨攬的國王的意見產生本質性的分歧,因為統治者處於成分高度純粹的同一家族利益集團;加之沙特近年來通過立法(即基於國王個人的王室法令)的逐步完善,對其他政治力量強化制約、增強個人集權的行為,我們可以確信,沙特依然是一個高度人治、高度集權、高度封建的絕對君主制王國,而非所謂「有限君主制」國家。

在絕對君主專制下,家族政治與國家政治高度重合,沙特王室之外的民間政治參與極為有限。近年來,沙烏地阿拉伯王室也邁出了有限的改革步伐,用以拓寬民間政治參與,上文提到的協商會議屬於一例,2003年的「國家對話論壇(National Dialogue Forum)」屬於另一例。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從總體上來講,由於缺乏變革的內生動力,推動沙特政治體制改革的有效措施屈指可數,被用作對外宣稱的績效事實上也乏善可陳。時至今日,沙特依然被籠罩在權力至高無上的封建國王的極權統治之下,選舉並不存在,議會活動也徒有其名,民眾自發組織的民間政治參與幾乎不存在或被悄無生意地鎮壓/招安。也難怪西方學界流行這樣的說法:「沙烏地阿拉伯沒有政治。」


下面我們來掰扯掰扯改革動力為什麼會缺失。

縱觀歷史,任何一個國家、民族和地區的政治體制轉型的開展與完成,都需要足夠強大的政治經濟、內部外部、在朝在野等諸多動因的驅使。沒有足夠的改革動力,政治體制轉型就不可能實現。

在沙烏地阿拉伯王國,封建王室的絕對權力壓制著許多尖銳的社會矛盾;但是國內外環境錯綜複雜的力量驅使下,政治體制改革動力依舊極其微弱,絕對君主專制的封建制度也因此得以維持。其中原因錯綜複雜,主要可以分為外生因素和內生因素兩大類,兩類又均可以再粗略劃分為兩點,這四個主要因素同時也互相交織、互相影響,最終遏制了可能推動沙烏地阿拉伯王國政治體制轉型的全部動力,構築了在全球全方位現代化的二十一世紀依舊巋然不倒的「沙特封建體制」。

內生因素一:宗教文化內核——瓦哈比主義傳統與烏里瑪的支持

對於官方意識形態及其所代表團體利益的不滿,往往是非民主國家民間自發形成政治參與方式、從而自下而上推動政治體制改革與轉型的一個重要原因。

宗教學者穆罕默德·瓦哈卜(Mohammed Abdu Wahhab)對於沙特部族先王的輔佐,以及隨之而來的瓦哈比主義思潮的發展和壯大,是沙特王國建國之初立穩根基的內生因素和重要基石,這對於當代沙烏地阿拉伯社會對官方意識形態的認同程度依舊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深遠影響。

漢志沙漠中崛起的沙特家族自17世紀後沙特王國的費薩爾國王起,開展了部落間聯姻外交政策,或曰聯姻政治。並在每一次聯姻的基礎上與對方所屬部族結為同盟,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隨著沙特家族姻親漸多,其統治勢力也越來越強大,建立王權的社會基礎也越來越寬泛鞏固。然而沙特家族始終未能在部落鬥爭中獲得徹底的霸權,很大程度上是由於缺乏合適的統治意識形態,使民心向背無法得到很好的掌控。

到了十八世紀中葉,原出遜尼派分支——罕百里學派的宗教學者瓦哈卜所主張的苦修寡慾、反對多神崇拜和以物配主的宗教思想得到了當時沙特部族首領穆罕默德·本·沙特的首肯。二人很快達成政治聯姻鞏固合作的基礎,並分任沙特部落的政治領袖與宗教領袖,在漢志地區廣泛傳播伊斯蘭瓦哈比主義思想,強調自己保守派宗教思想的「唯一正統性」,大力推動原教旨化傾向的宗教改革,宣揚一切回歸《古蘭經》本身。

到了十八世紀末,沙特家族首領開始兼任宗教首領並延續瓦哈比主義伊斯蘭教為國教的政策,初步建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權,即沙特王國的前身。到了二十世紀,除了在部分游牧的貝都因人之間尚未傳播開來外,瓦哈比主義已經遍及沙特國境大部,擁有了大批死忠的虔誠信徒。

伊斯蘭教,作為亞伯拉罕一神論的三教之一,其政教合一特質自誕生起就極為突出;要在阿拉伯半島上維持一個統一且穩定的政權,首先必須被賦予宗教上的充足合法性才有可能服眾。而瓦哈比運動,正是沙特家庭推翻聖裔、建立有序、穩定、政教合一的集權王國的宗教基礎,也是聚合廣大沙烏地阿拉伯平民民意的社會基礎;故而時至今日,沙特王室也不敢摒棄立國之本——瓦哈比主義思想與瓦哈比宗教運動。

隨著年代更迭,工業化、現代化的浪潮席捲全球,多數其他穆斯林國家的宗教狂熱程度也紛紛有所減弱;然而,不論是內志還是漢志地區,沙烏地阿拉伯境內濃厚的宗教氣氛可謂世間罕有,沙特民眾對於伊斯蘭教的狂熱與虔誠程度,即使其他宗教國家和地區也難以企及。而沙特國王作為政教合一的最高領袖,宗教最高領導者的地位在烏里瑪階層提供的神學支撐下堅如磐石。

《沙烏地阿拉伯基本法》規定,沙烏地阿拉伯王國的社會基礎是「對安拉的信奉」(…快拯救我的槽點)

在宗教治國模式的基礎上,沙特大多數民眾對於官方意識形態與統治方式的認同感達到極高水平,從而穩固了沙特家族執政的堅實基礎,大規模的政治體制轉型被廣泛地認為是沒有必要的,也自然無法提上政治議程。即使東部內志地區的宗教少數派——什葉派穆斯林在政治和宗教權利的形式上相比主體遜尼派穆斯林受到一定程度的壓制,對於伊斯蘭教本身的認同也導致了其無法對於沙特家族以宗教事務為意識形態核心的執政現狀提出較深刻的異議。因而可以說,沙烏地阿拉伯的伊斯蘭宗教狂熱和瓦哈比主義在民眾思想中的的深入與內化,是沙特家族統治的民眾基礎穩定、也是政治轉型動力缺失的一個重要原因。

內生因素二:自上而下的有限改革緩解社會矛盾,遏制社會原發轉型意願

沙烏地阿拉伯建國數十年來也並非完全沒有政治體制上的微調。費薩爾·阿卜杜勒-阿齊茲國王自1954年起反覆確立並修改了《大臣會議條例》,並在其他政治現代化改革配套措施在重重阻力下緩慢地取得成效後,王室成員比以往更多地入職政府、大臣會議、舒拉會議擔任議員,使得更具現代化意義的內閣政治鬥爭逐漸取代傳統的宮廷權力內鬥,某種程度上將開國早期的王位鬥爭矛盾,轉移到更為現代意義上的、對政府要職的爭奪;同時,來自王室以外的平民大臣比例也經歷了從無到有、再到在大臣會議中佔據主流的演化過程。

在上世紀70年代費薩爾國王現代化改革後,沙特家族集權進一步加強、烏里瑪的權力有所衰減;法赫德國王在其任期內頒布了最為重要的《沙烏地阿拉伯基本法》,事實上代行了憲法的作用,改善了建國數十年來沙烏地阿拉伯沒有憲法的、完全人治、宗教學者隨意進行司法解釋的現狀。同時,法赫德國王也繼承了其兄長費薩爾國王為改革而努力的成果,烏里瑪的權力則被通過立法的方式進一步削弱:「法律應當對高級烏里瑪委員會、宗教研究和解釋部門的職能和組織機構作出具體規定。」2005年繼任的阿卜杜拉國王在任期間的放寬平民進入大臣會議的限制、為女性預留舒拉會議150個議席中的30席,穆罕默德·本·薩勒曼副王儲和「流放王子」阿爾瓦利德(就是總因為有錢上新聞的那個),也因為為宗教少數派、外籍勞工和女性發生爭取有限的權益而贏得了一定的社會聲譽。

然而,沙特王室所推行的自上而下的改革始終都是「施捨式改革」,與約旦、阿曼等國家相似,是獨裁帝王對於塑造自己「明君」身份和維護封建王朝統所採取的手段。在政治體制和運作模式存在問題的國家中,絕大多數都正在上演著「革命與改革賽跑」。統治集團為了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遏制民間異見者和少數派的改革意願,自上而下地推進一些無關大體的政治結構微調以饕國民,安撫少數派情緒、遏制民間可能滋生的反抗與不滿情緒導致的、阿拉伯之春式的「廣場政治」,同時利用宗教權威的解釋權、以宗教反叛的名義制裁甚至任意抓捕殺害反對派,力圖擴大和鞏固政教合一的極權統治基礎。

綜合以上因素可以得知,政教合一式的內生宗教文化基因與統治階級的頑固落後,使得「開明專制式」 的、自上而下傳達的政治轉型難以在沙烏地阿拉伯實現。

外生因素一:石油經濟和畸形的工業結構掩飾社會矛盾,消減轉型動力

這一段簡單來說就一句:石油紅利→國民福利,錢多的都花不完,誰還閑著搞革命啊。以上。

之所以把石油經濟因素歸於「外生因素」,是因為地下石油的蘊藏是自然存在的、與沙特主觀意志和文化基因無關的不可抗力因素,而且從根本上來說,沙烏地阿拉伯的石油工業結構和石油產量增減,從一開始就不是沙烏地阿拉伯自身能完全決定的,而是以發達國家主導的世界市場作為風向標的。

建立之初的沙特王國是一個貧窮落後、土地瘠薄、氣候惡劣、民眾受教育水平低、很多民眾的溫飽都無法得到滿足的沙漠之國,工農業基礎都非常薄弱,除了來自英國與美國為首的西方勢力為了維持中東平衡與穩定的相繼扶持,幾乎看不到發展的出路。然而1938年,僅僅在建立6年之後,當「黑色的金子」從達蘭地區的第一口油井中噴薄而出的那一天,這個國家乃至全世界未來幾十年、幾世紀的命運都被永遠地改變了。

無圖無真相啊……

GDP (current US$)

Source: World Bank national accounts data ;OECD National Accounts data files.

Source: "Saudi Arabia - gdp". Indexmundi.com. Retrieved 2012-09-28.

數十年間世界經濟和工業的飛速發展對於石油的資源需求是不言而喻的,這直接推動了油開採的規模化和大量原油出口再加工,隨之滾滾而來的是石油紅利,沙特的人均GDP一躍升至世界最前列,王室更是富可敵國。沙特在經濟富裕的基礎上為國民提供的、覆蓋了社會全方位的超高福利待遇、優越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與上文提到的嚴酷、高壓、專斷的專制統治,以及極度虔誠的宗教信仰氛圍幾者相疊加,使沙特公民對於王室家族與沙里亞法統治下的政治生活的滿意度程空前之高。常言道「窮則思變」,以沙特高度富裕的社會生活現狀看來,其發起政治體制轉型的內生動力明顯是非常缺乏的。

石油經濟的存在與發展是維持君主專制的根本保障之一。多數民眾對於建立國家機器的要求無非是:保障自己的人身及財產自由與安全,並儘可能提升自己的生活質量。當沙特政府滿足了人們的物質利益,採取落後的君主專制還是先進的民主制度,似乎並不足以成為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驚人的石油紅利和畸形的工業結構暫時性地掩蓋與緩解了沙特國內外潛藏著的尖銳矛盾,設想失去了這份天賜資源帶來的機遇與財富的沙特,就將如同魚失去水,平日被政治高壓鉗制的上層貴族與底層群眾間、閑散的本地居民與被壓榨的外來務工者之間、受到制度性歧視的少數什葉派與主體遜尼派之間的矛盾集中爆發,民意基礎喪失、統治根基動蕩將緊隨石油經濟的衰落註定會接踵而至。

外生因素二:時勢與外部勢力的扶持與塑造

1932年,經過長達幾十年的征戰,阿卜杜勒阿齊茲·伊本·沙特正式統一了內志和漢志地區,建立了政教合一、高度集權的封建專制國家,稱沙烏地阿拉伯王國。這個年輕封建王國的建立離不開一個重要外在因素:奧斯曼帝國瓦解後中東地區權力中心空缺的前提下,英國殖民政府的暗中扶植。

沙特家族的得勢,從一開始就是時勢的產物。一戰前夕,英國殖民者為了在中東西亞地區實現自己的戰略利益,擊潰並分裂日漸式微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阿拉伯半島中尋找到了正為部落殺伐連年征戰、亟需外界財力物力支持的沙特家族作為自己利益的代言人。二者一拍即合,達成合作;此後,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起,除了被一分為二的巴勒斯坦和部分伊拉克領土,阿拉伯半島大部分地區(含今北葉門)從此歸於伊本·沙特及其家族、部落管轄。

這個最年輕的專制集權、政教合一的封建君主制國家,同時佔據了中東地區的地理中心和精神中心,在阿拉伯地區起到了「定心針」的無形鎮壓作用,符合英國一貫的「均勢」思想。沙特中心高壓的崛起使矛盾重重的阿拉伯地區免於重蹈巴爾幹火藥桶的覆轍,以英國為首的歐洲列強從中收益頗豐。

此外,有世俗化傾向的國家因為容易對於新近形成的凡爾賽-華盛頓戰後體系產生潛在的威脅,通常遭到西方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敵視和制裁,相比之下政教合一、高度集權的專制政權則易於控制許多,因而也就不難得知英國為什麼要大力扶植一個政權形式落後的游牧部族,而非中東政治空窗期內志、迦南、伊拉克等地湧現出的其他新生力量。由此可知,沙烏地阿拉伯王國遠遠落後於時代的封建政治體制居然在20世紀才建立並得到鞏固,其實是一戰後國際政治共識下默許的產物。

進入二十世紀後半葉,隨著英國傳統霸權衰落、美國崛起,世界經濟發展和和冷戰的開展,以及最為重要的——石油的發現與採掘,沙烏地阿拉伯最堅實的靠山與支持者的角色也由英國悄悄轉變為由美國來擔當。而沙特家族統治者也採取了相應的策略,即在石油穩定出產、加工、運輸和供應的前提下,依附於美國、同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互惠互利;同阿拉伯世界維持親密關係並試圖局域主宰的外交策略。

這一點實質上是建立在石油經濟的基礎之上的。 1945年羅斯福會見伊本·沙特,提出了一個「互惠互利原則」,即沙特同意向美國保證供應60年份的穩定高質量原油,換取美國的政治和軍事保護。 從那時起,與美國二者之間的互利政策就成為沙烏地阿拉伯王國對外交往最為重要的前提之一。

不過說來諷刺,美國一直以來致力於在全世界各地推行自己的價值觀、輸出民主化運動,但其最堅實穩定的盟友和追隨者沙烏地阿拉伯卻是一個採取政教合一絕對君主專制制度的、甚至未曾輸入現代民族主義和軍事化內核的、意識形態遠遠落後於世界發展潮流的「獨裁政權」。

正如前文所提及的,有著民主化傾向的現代政權總是因為其可能產生的潛在的威脅而受到忌憚,而徹底消滅了內部不同利益集團鬥爭可能的獨裁專制政權,相比之下就要單純而易操縱得多。一來為了保證沙特國內社會、政局穩定,採油輸油不受影響,按時獲得質優價廉量大的石油供應以保障美國社會的正常運轉,二來為了制衡與對抗伊朗在中東的勢力、使美國在中東地區努力建構的地緣戰略格局不受影響, 美國方面對英國在中東均勢思維主導下建立的、沙烏地阿拉伯王國維持的政教合一的絕對君主製表現出大力的支持與讚許,以防政治轉型伴隨的動蕩影響石油的出產供應以及美國在中東的政治影響力。

此外,與海灣合作委員會(Gulf Cooperation Council)的其他同質石油國家之間的相互合作和相互照應、與其他二十餘個阿拉伯國家的交好、支援與籠絡,對於沙特國家與民眾形成對母國政體的認知和感情的強化也有一定的作用,客觀上有利於維護沙烏地阿拉伯王國政局穩定,保持現有的政教合一絕對君主制統治,防止推動政治轉型的主觀意願在民間和開明貴族之間的滋生和發展,以防損害統治集團的利益。

沙烏地阿拉伯本質上是一個被建構的國家。政治轉型的巨大阻力,不僅僅來源於謀求權力和統治穩定的王室,也來自西方勢力實現自身地緣戰略利益的強制。我們通常說,陷入持久內戰的敘利亞是大國勢力的角斗場、傷亡頻仍的巴以衝突前線是大國勢力的角斗場,但是世人眼中富裕而安定的沙烏地阿拉伯,又何嘗不是利益混戰的舞台?整個世界的大趨向是現代化和民主化,而原教旨主義的沙烏地阿拉伯卻在大國勢力的操縱下維持著令人匪夷所思的落後制度。所有異見者都被封口、所有改革者都被監禁、所有可能導致政治體制轉型的苗頭都被生生掐滅,這即使對於意欲加強極權統治的沙特王室都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當石油紅利的潮水逐漸退去,就是沙烏地阿拉伯盛世幻境破滅、末日到來的那一天。彼時想要進行溫和漸進的政治體制轉型來亡羊補牢,對於這個走在既定軌道上的傀儡富國來說,或許為時已晚。

如何看待沙特的未來?

縱使當代沙特國民生活富足、經濟發展較快,然而其政治轉型進度卻遠遠落後於經濟發展步伐,其未來發展態勢並不樂觀。如果薩勒曼國王之後仍無法出現一位銳意改革的鷹派繼承者,以下幾點或許將成為使沙烏地阿拉伯迅速衰落的亡命繩索。

其一,礦物資源的有限和產業結構的畸形

沙烏地阿拉伯的經濟發展史非常特殊、難以複製,在石油被發現並開採後呈井噴狀態增長,國民生產總值極為矚目。然而,在繁榮表象的背後,是輕工業、農業等基礎產業發展的極度滯後。由於缺乏工業基礎和資本原始積累的歷史階段,除石油開採加工等特定行業,輕重工業品均高度依賴外部進口。

沙特的產業結構畸形嚴重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以石油開採開發以及相關產業鏈為主線,輔以朝覲業。沙特王室內部也一直存在改革的呼聲,然而在落後的中世紀式封建體制下阻力重重;過高福利加之文化思維使然、國民性懶惰難改的前提下,產業升級始終未能得到顯著改觀,依憑現有巨大財富進行的改革步伐緩慢,國家反而繼續把全部重心放在不可持續發展的石油相關行業上,畸形病態的產業結構發展恐怕積重難返。不思進取,不居安思危、借石油資源出口帶來無可匹敵的財富的天然利好全面發展經濟,未來也不容樂觀。

朝覲業作為特殊存在,即使有一定規模的可觀收入,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收入可持續,也遠遠無法支撐當前沙特給予沙特公民的超高福利待遇和王室的奢侈開銷。政治和社會穩定建立在民意穩定的基礎上,一旦無法滿足沙特公民當前由於政策的極度傾斜、以及壓榨勞工而養成的好吃懶做、淫糜奢侈的生活模式,生育率極高的沙特王國很快將會和其他貧油貧礦中東國家一樣陷入馬爾薩斯陷阱,沙特家族的政教合一神權高壓統治也就岌岌可危。畢竟到那個時候,當世界科技發展到一定地步,一個由於資源枯竭而走投無路的封建王國再憑廉價勞動力積累到自我創新已經不現實。

自2008年經濟危機的以來,十年中國際油價一直在波動中下跌,以沙烏地阿拉伯為首的海灣國家只能以提高產量作為緩兵之計,危機已經近在咫尺。再者,很可能在石油儲備枯竭之前,石油已經沒有了用場。頁岩氣、可燃冰、清潔能源已有取代石油的趨勢,石油的安全可替代品隨時可能實現普及,發展日新月異的核聚變技術一旦投入日常生產,其能量完全足夠我們開發下一個世代科技。

在沙烏地阿拉伯這樣一個高度集權的國家,經濟制度的轉型和產業結構的合理化必須由適當的政治體制轉型帶動,沙烏地阿拉伯王國不可能永遠依靠一些不可再生的資源,在一個中世紀的政治體制下享受著現代高新科技的成果而高枕無憂。

其二,國內矛盾爆發的可能。

絕對君主制帶來的高壓專政、經濟富裕的現狀,暫時壓制了國內矛盾,使其不再凸顯,然而這不代表沙特政壇風平浪靜的表層下不是波濤洶湧。

阿拉伯之春以來,中東各地種族和宗教的少數派獨立運動愈演愈烈。漢志地區長期以來被壓制的少數什葉派世居人口,權利無法得到伸張,對遜尼派當局一直心懷不滿。如果沙特王室無法從政治體制改革入手、妥當處理國內的教派紛爭,什葉派的背後主要力量、沙特的宿敵伊朗很有可能在沙特國內政治危機時趁火打劫,推翻沙特家族主導的政教合一絕對君主制國家,徹底改變中東政治的地緣格局。

沙特對本地公民的福利之高,可以稱為過度保護,這一切都建立在對數額巨大的外來務工人員的剝削和非人道壓榨之上。國內局勢一旦出現動蕩,這些被剝削的勞工可能會很快成為政府的不可控因素。

沙烏地阿拉伯王室內部的權力鬥爭也是風雲暗涌。79歲的薩勒曼國王已處於伊本·沙特第二代兄終弟及的末位,開國以降,王位將要首次傳給第三代,而這個年輕的王國還沒有先例。換言之,現任薩勒曼國王歸西之日,內部矛盾是否一觸即發也未可知。

其三,統治集團的不思進取。

這個原因的主觀評判性質較強,然而由於歷史和文化背景的巨大差異,不同民族國家的國民性著實有天壤之別,因而不能從通常的西歐、北美、東亞人的視角出發去揣測沙烏地阿拉伯人的思維方式。總體來說,沙特王國上至王室下到平民,普遍缺乏反思與進步的動力。

一個國家發起政治體制改革、創新和發展的根本可能在於政治人才和頭腦,在於國民教育所塑造的國民性和國民素質,而沙烏地阿拉伯的國民教育不僅沒有順應世界潮流,反而愈加保守,從沙特十四歲男孩接受秘密採訪表示「教科書要我們殺光什葉派和基督徒」(出自那個揭秘沙特的BBC紀錄片),可見一斑。即使盛傳第三代鷹派政治家穆罕默德·本·薩勒曼(Mohamed ibn Salman,那個三十多歲的小年輕王儲)有望為沙烏地阿拉伯政壇帶來新鮮血液,愚昧的傳統導致思想落後的內生因素很長一段時間內依舊難以改變,更無法寄希望於上層的體制改革——即使存在名為改革的運動,也只是遵循瓦哈比派的原始教義:「回歸本源,回歸古蘭經」,保守、保守、再保守,後退、後退、再後退。

其四,外交亂局。

卡達在與海合會內部與沙烏地阿拉伯「翻臉」、阿曼蘇丹國退出海合會自成一派…近幾年中東的諸多變數已經暗示了,看似牢不可破的海灣君主制聯盟沒有表面那麼牢固;阿拉伯之春時,巴林王國也是依憑沙特大軍壓境的支援才沒有被民主反對力量推翻。且不提整個阿拉伯世界,單是全部為君主制的海灣六國內部就已經不太平。更何況,沙特一直在伊斯蘭主義與國家主義的平衡木上搖搖擺擺,想要左右逢源卻導致現在騎虎難下,埃及、伊朗、葉門、敘利亞…每一個都是棘手的大問題,彼此和沙特的紛爭都不僅僅在分散沙特在國家層面的精力,也在考驗著封建君主專制制度是否氣數將盡。因而在未來幾十年中,是否進行政治體制轉型、如何進行政治體制轉型、政治體制轉型能否為沙烏地阿拉伯注入新的活力,就成為了考驗沙烏地阿拉伯命數的關鍵一役。

沙烏地阿拉伯與其傳統金主美國之間的關係也在發生著微妙變化。近期美方擬對沙烏地阿拉伯政府提起訴訟,要求沙烏地阿拉伯政府對奧薩馬·本·拉登(沙烏地阿拉伯籍)為首的911襲擊策劃者以及相關恐怖主義活動擔負全責,引發了外交大臣朱拜爾為代表的沙烏地阿拉伯當局對於自己政治體制現狀難以自圓的辯白,以及無數線索尚不明晰的外交糾紛。至少我們可以看出,在薩勒曼國王執政時期,沙烏地阿拉伯統治階層主導政治轉型的意願依然微弱。隨著鷹派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上台,這個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封建專制國家恐怕更要成為特朗普的眼中釘,其外交局勢實在不容樂觀。


總而言之,極權高壓的政治體制不符合民主化趨勢、政教合一的政治結構不符合世俗化趨勢。沙烏地阿拉伯社會的每一個行業都被王室與官僚無死角地牢牢掌控,政治上忽視公民的基本人權和參政權而試圖以經濟紅利來補償,經濟上民間經濟活力無法得到落實與釋放,文化上宗教文化佔據主導地位、平民娛樂生活匱乏,這與二十一世紀民主自由的普世價值格格不入。

錢穆先生說過,「形勢比人強。」縱觀當今世界,民主、人權、自由、平等的啟蒙思想已經得到了廣泛傳播,而沙烏地阿拉伯的王公貴胄們依舊沉溺在石油紅利帶來的富裕生活中荒淫度日,維持著絕對專制和不平等的社會現狀,缺乏推行開明專制的、個人品質優良的「明君」帶領整個體制向立憲方向緩慢轉型的可能性。

制度內部假設早已腐朽落後於時代,加之世界範圍內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普遍回潮,寄希望於體制內生改革基本無望,只能在政治轉型僵局中無法自拔又無所作為,在世界各國政治轉型的黃金浪潮中不進則退。

學者大衛·伊斯頓在政治學理論中提出,意識形態、政治架構和領導者個人品質這三點,正是一個政權的政治合法性的基礎。換言之,從內志沙漠中的貝都因部落里走出來,被英國殖民者硬生生扶植成王室的統治集團,從來沒有過政權合法性的基礎可言。

沙烏地阿拉伯政治制度發展的特殊性是外部勢力和石油蘊產等因素共同塑造的。這些因素掩飾和壓制了社會上的種種矛盾與制度建設的不合理,然而民眾參政議政、獲取自由的意願必然隨著物質生活的發展而水漲船高;維護一種腐朽而落後的制度所依憑的種種條件,也必然終將成為摧毀枷鎖的力量。

所以說,如何評價沙烏地阿拉伯?私以為其在近幾十年內進行一定規模的、有效的政治轉型的前景是極為悲觀的;走向開放、自由、平等、世俗,是歷史的必然,強行忤逆歷史的規律也必然要被歷史所遺棄。而世界經濟和中東局部國際體系結構的變動與重構能為沙烏地阿拉伯的政治發展帶來什麼機遇,能否通過被迫革新而避免走向滅亡,前景還尚不明朗,而我個人對此不樂觀。

各位如有需要,我可以列出參考文獻。也希望大家和我多探討。

感謝閱讀到最後的你。


我覺得某教徒在看待中華民族時所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喜歡以己度人,這點在哈聖和某東鄉族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是,漢族人是對自己的文化有一種自信,也希望自己的文化能夠走出去,但是從來就不是靠屠殺和恐嚇而走出去。請問當年漢唐盛世的時候,可有哪個皇帝腦袋一拍下個詔書:凡是來中國的外國人要是不每天對著孔子孟子的牌位磕個五次頭,念五遍三字經就一律拖出去砍了?


儒家的思想核心是仁義,講究的是我把自己發展的強盛了,自然就會有人來效仿我,征服和戰爭那是下策,只會導致口服心不服;綠教的核心是征服,講究的是老子不管你想不想用老子這套,反正刀在老子手上,你不信我那不好意思我只好把你送到安拉他老人家那兒讓他親自說服你。


同樣的,中華文化也不擅長恫嚇,沒哪個大儒閑著無聊寫本書表示凡是不拜倒在大成至聖先師面前的死後統統送去做肥皂,而你要是信了孔聖人,甭管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只要是以孔聖人他老人家的名義乾的,死後統統享受72個你懂的。更不會去鼓勵信老孔的去用大刀傳播孔聖人的思想,也不會說信論語的天生比不信論語的高人一等。


而很可惜呢,某教徒似乎就喜歡用自己的行事方式來揣度他人:

某教徒靠子宮和屠殺來傳教,於是便覺得當年中華文化影響致日韓靠的一定也是刀劍和生育;

某教徒靠某經是至高無上的一個字也不能改來維繫存在,於是便覺得中華文化一定也是靠抱殘守缺固步自封來維繫的;

某教徒總是在得勢的時候屠殺異教徒,於是便覺得中華民族得勢的時候也一定會屠殺其它民族;

某教徒歧視女性,於是也總要證明中華民族一直以來也是歧視女性的,並且將來也一定會歧視下去;

某教徒愛玩利益至上,嘴裡念著經,心裡算著賬,便覺得中華民族一定也是玩著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把戲;

某教徒不喜歡被質疑,於是也覺得中華民族也一定容不下不同的聲音。


不是我看不起沙特,可事實上沙特真的只是一個小國,而且是一個拋開某教的話文化底蘊幾乎為0的小國。我不否認中華民族的歷史,甚至說現在都還是有某些弊端,比如說重男輕女,但是看看中華民族的精英是在做什麼呢?是在反思弊端,是在改變弊端,是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文化中的糟粕暴露在世人面前然後告訴大家:我們有錯誤需要改變。而已沙特為代表的某教的精英則是在做什麼呢?他們是想盡一切辦法的為自己文化的弊端找遮羞布。要麼是去挖掘其他人的黑歷史,比如說「基督徒也搞過政教合一和宗教屠殺」,「東正教徒也會讓女人包頭巾」「中國古代男人也有三妻四妾」,要麼就是把存在即合理推廣為現在存在的將來也一定存在,比如「沙特現在很富裕將來也一定會富裕所以某教教義一定都是正確的」,「沙特平民們現在沒造王爺們的反將來也一定不會造反所以君主專制一定是合理的」。。。。總之一句話,祖宗之法不可變。


所以啊,那些總把一本書奉為金科玉律的教徒們,是無法理解什麼叫做「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


先說下我和沙特學生交流的幾件小事吧,再談我的看法。我在美國讀生物醫學工程專業,系裡有沙特人。有一門叫神經科學的課,上完以後,有一天我和一個沙特人一起做一個小課題,談起來這門課,我說好難啊,神經系統好複雜,沙特同學突發感慨:「神經系統這麼複雜,難道你真的認為是天然的嘛?難道你不覺得背後有神創造這一切嗎?」我聽呆了,就敷衍了幾句就算了。而且他很菜,遲到一兩個小時是常事,齋月萎靡不振,有時候要去祈禱,麻煩的要死。
首先推薦題主看下某一期鴻觀和葉海林中東風雲錄里關於沙特的那一期。
首先來說,在中東範圍內,我們不能說君主制,政教合一,軍人政治,民主政治孰優孰劣,這四者還在競爭中。
沙特是英國從奧斯曼腹地肢解奧斯曼的產物,王室也好,瓦哈比也好,都是英國扶持起來的。背景上來說,就是游牧民族的渣渣從了龍建了一個君主制國家。
至於為什麼還是君主制國家沒有變化,主要還是沙特作為一個君主制國家沒有因為自己的體制原因受到過挑戰。美蘇爭霸他先吃蘇聯再吃美國,中東戰爭是埃及挑的頭沙特沒虧沒賺,甚至阿拉伯之春的時候,沙特不僅通過給國民發福利穩住了自己的局勢,甚至還通過僱傭巴基斯坦傭兵穩定了巴林的局勢。之後更是趁著埃及動蕩,通過海合會事實上成為了阿盟的老大。所以來看,君主制的沙特,至少是立的穩而且總是可以有所收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沙特對自己是有制度自信的,自然不會轉型。並且中東民主化這樁事很複雜,看埃及就知道了,沙特自然不會跳這個坑。


怎麼評價沙特,我認為在世界對石油的依賴繼續存在的情況下,沙特沒有近憂,但是有遠慮。目前沙特可以靠撒錢穩住國內,並且通過海合會操縱阿盟。但是沙特的弱點在於軍隊,如果說君主制有什麼弱點的話,首當其衝就是軍隊。這是一個兩難,忠於王室的軍隊必然是是由王室率領的,但是王室就那麼多人而且窮奢極欲不願意吃苦,難以有效的把握一隻戰鬥力強,有凝聚力的現代軍隊,如果是要戰鬥力強的軍隊,那麼必然會有軍官團的出現,軍官團對王室從來都是巨大的威脅,沙特是不會這麼玩的。所以最終來說,沙特只會維持一個表面光鮮實際孱弱的皇家軍隊。平時沒有問題,但是到了關鍵時刻要命。就拿現在來說吧,沙特被葉門打得丟盔棄甲,更不要說武裝插手敘利亞,這些軍事失敗事實上已經堵死了沙特拋開歐美成為一個有話語權的中東地區強國的路,將來真的再打起來或者有什麼不測,軍力孱弱的沙特就如同小兒抱金行於鬧市,很危險。


克爾白周圍的五星級酒店,為巨富的穆斯林特意修建,以方便他們朝覲。


整個畫面很形象描述了沙特的奇特社會形態。


內核是伊斯蘭,這是最重要的,人心所向的,但外圍其實是物質主義和那些站在塔尖的特權者。


沒了外圍的人控制,裡頭的人將徹底陷入極端。


沒了裡頭的人跪拜,外圍的人只不過是鏡花水月。


沙特雖然到處搞事,可現在這幅樣子已經是王室的人竭盡全力控制的結果,所以很多強國都只能忍著。

伊斯蘭教確實是偉大的,真主真的在庇佑祂的咩咩


有一個猶太人跟一個基督教徒交情深厚。基督教徒擔心他這麼好的人品,不信基督教就會下地獄,一直勸他改教。

猶太人提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要去羅馬看看。

基督教徒首先欣慰,可不久就發愁。欣慰是因為猶太朋友終於被說動,愁是因為他知道教廷的腐敗,不用細看就一目了然。

去了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別說猶太朋友,就連那位虔誠的基督教徒心理都承受不了。

贖罪券公開售賣,迫害異端到處橫行,政以賄成,職以價授,當真是朝堂之上,朽木為官,陛階之前,禽獸食祿。私生子弟以侄甥之名,滾滾當朝,孌童情婦藉主之恩紛紛秉政(羅馬教廷歷史上有過一陣子的娼婦政治)....

基督教徒都想退教了,但那位猶太朋友卻說:羅馬如此腐敗罪惡,但依然能興旺發達,信徒眾多,正說明真的有神保佑,我現在就改教。


節哈德邪惡軸心。

哇哈比邪教的贊助商, 朝鮮輸出毒品,沙特輸出暴力,

廉價淺層優質油對財政支持極其強力, 但是阿拉伯社會主義的福利成本同樣很高,經濟繁榮油價高時十分好說,經濟低迷油價跌時沙特政治面臨很大威脅

伊朗還有菲爾茲獎得主, 沙特只有拖人民後腿的變態


我是被@ 中亞細亞的夜空 先生給驚呆了。我見過各種辱華言論,但除了國師這種歷史發明家外,從沒見過與沙特這種相提並論的。


我想告訴某東鄉族人,中國人特別是漢族和沙特人最大區別在哪裡?


1.我們崇尚財富靠勞動所得,自古以來的訓誡都是勤勞苦幹;那些就靠著挖資源過日子的人,在我們眼裡是妥妥的敗家仔。

2.我們的神是得為人服務的,不服務就沒用了,供龍王得下雨,不下雨拉出來用鞭子打;某些匍匐在神腳下的行為叫迷信,寧可停下工作都得拜神的做法,連農村小腳老太太都不如。

3.我們講究縱橫捭闔,可以和魔鬼做朋友——注意是做朋友,不是做附庸!要做朋友,先得自己有實力,能夠和魔鬼基本平起平坐,才談得上互相利用;像某些國家那點國力……買了那麼多好裝備連鄰國個游擊隊都打不過,這實力也配做朋友?乖乖做個附庸小弟吧!


最後回到正題。

沙烏地阿拉伯是個什麼國家?是個政治上腐朽沒落的封建君主專制國家,社會管理上恪守原教旨宗教的中世紀野蠻國家,經濟上靠石油出口這個單一經濟支撐且自身不具備定價權的半殖民地國家。

為什麼直到今天他們依然搞君主專制?因為這樣做符合世界上儘可能多的勢力的利益。採用封建君主專制,可以確保其國內階級高度撕裂的狀況,這些王公貴族是不可能和廣大民眾利益一致的。這樣的沙特是一個撕裂且虛弱的沙特,是一個只能仰仗外國強大勢力鼻息的沙特。而偏偏沙特蘊藏豐富石油,石油是工業社會最重要的資源,讓這些資源掌握在其國內一小撮封建王公貴族手裡,則更容易被外國勢力所控制,按照自己需求獲取足夠的資源或者利用資源去實現某些政治利益。當然,這個外國強大勢力主要是美國,沙特的穩定主要靠的也是美國的庇護,從沙特獲利最大的也是美國——只不過,對於其餘大國來說,除了同樣淪為資源出口國的俄羅斯外,也都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從一個腐朽落後脫離人民的統治階級那裡拿資源,比從一個強大團結的現代化國家那裡拿資源,方便多了。


至於沙特人民?誰管呢?人是靠自救才能被救的。一群不事生產只會求神的人,有什麼好可憐的?

至於未來石油枯竭或者新能源替代了怎麼辦?一群篤信神明的人是不會擔心這種問題的,我們更不需要擔心了。


高票答案上說的很詳細了,我想從大陸的鄰居台灣的角度談一談我對這個事情的一些看法。

台灣(中華民國)自從71年退出聯合國後,其外交防線面臨著崩潰的危險。事關國統存續與國際地位,蔣經國主政時期(注意,儘管蔣介石於1972年連任第五任總統,但由於身體原因早已退居幕後,其內政外交均由時任行政院長蔣經國與副總統嚴家淦主持。同時外界尤其是美方也早已認定蔣經國會是台灣未來的領導人,這點從1970年蔣經國訪美時的禮遇不難看出,儘管尼克松與基辛格已經釋放出有意改善大陸關係的訊息,美國政府依然給足了這位忠實盟友面子)在對外關係上維持守勢,即所謂「漢賊不兩立」原則。在這個背景下,如何穩固住現有邦交與國際組織中的地位則成了現在台灣面臨的頭等要務。

步入八十年代,在仍與台灣維持外交關係的國家中,最為重要的有三個:大韓民國,南非,沙烏地阿拉伯(台譯沙烏地阿拉伯)

大韓民國在朝鮮日佔時期就流亡於上海重慶,其與國民政府的情誼堪比兄弟。49年國府遷台,在當時諸多國家觀望的背景下,唯一一個將大使館隨同遷往台灣的就是韓國。1992年與台灣斷交。

南非在七十年代因為人權問題被裁出聯合國後,與台灣這位難兄難弟惺惺相惜,抱團取暖,將雙邊關係升格成大使級,之後雙邊貿易,軍事乃至核武交流日益頻繁。1998年與台灣斷交。

到了沙特。在台灣的中東布局中最為核心的國家即是沙特與約旦。而約旦卻於1977年在美國由約旦駐美大使與中共駐美聯絡處主任簽署了建交公報(有傳聞是美國居中牽線)

當時北葉門面臨親蘇的南葉門侵略威脅,為沙特所不樂見,於是沙特援助了北葉門F-5E戰機中隊,但沙特本國又無人可協助飛行與維護,於是請求來自「自由世界」的友邦支援。經蔣經國核准,台灣以「大漠飛鷹案」,「大陵案」為代號加入了軍援北葉門的行動中,同時向沙特派出了大批的農耕團以援助沙特農業。

台灣究竟取得了哪些好處呢?

一是沙特向台灣提供了大筆低息幾近無償的貸款。當時正值蔣經國主持十大建設的時期,資金需求巨大,在台灣向IMF與世界銀行請求貸款被拒的當時,這幾筆資金堪稱雪中送炭(主要有四筆,分別為當時的3kw 5kw 3kw 4.5kw美元)

二是幫台灣成功度過了第一次石油危機。1973年以沙特為首的OPEC國家為報復美,日,西德等國對在第四次中東戰爭中對以色列的援助,宣布石油禁運,收回石油標價權,造成國際油價狂漲,台灣也在此次風波中受到波及。時任經濟部長,後來的行政院長孫運璇率團出訪沙特,以經濟合作計劃與軍援北葉門為叩門磚成功打動了沙特,後沙特宣布中華民國為友邦,不在石油禁運之列,台灣得以正常價格從沙特購入大量石油。一正一反,為台灣節省下大筆資金用以經濟建設。

三是幫台灣暫時穩固了國際地位。當時台灣的外交格局用四面楚歌形容絲毫不過分,而沙特國王費薩爾與中華民國總統嚴家淦的互訪,彰顯了兩國邦誼穩固,為台灣挽回了一定的國際顏面,也使台灣在中東地區的外交布局不至於留下空白(事實上中華民國駐沙特大使館兼轄了周邊國家的館務,與現在台灣駐歐盟代表處作用相似)同時,沙特對周邊國家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在國際組織的席位爭奪戰中對台灣亦有不小幫助。(事實上,憑藉大陸的影響力將中華民國排擠出重要的國際組織或者強制其更改名稱如中華台北以地區形式留在組織內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具體可見 亞洲開發銀行會籍案 和 重返聯合國等)

那麼大陸為何一直不與沙特建交呢?

一是經濟原因。七十年代石油危機的背景下,大陸位於黑龍江的大慶油田,山東的勝利油田和天津的大港油田先後成功開發,使得石油成為了大陸拓展外交的重要手段。事實上,東南亞國家中的菲律賓與泰國都極為敵視共產主義,但仍被大陸所成功爭取,允諾出售其廉價石油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因素。對沙特而言,石油已經不再是一個十分具有吸引力的籌碼。

二是宗教原因,不細展開談了。


反對@中亞細亞的夜空

讀這位先生的回答,開始還覺得頗有認同,仔細一想。。。這不對啊,滿滿的都是私貨啊。

首先中先生,哦不,錯了,這麼稱呼不合適,畢竟這位先生是精神伊朗人,簡稱中先生可能會有誤會。那我就簡稱亞先生吧。亞先生先拋出一句沙特某種程度上就是大中華大漢族主義者的理想模板,把大中華主義者和大漢族主義者這兩種不同的人硬放在一起,以達到其把大中華主義者和所謂皇漢相提並論混淆視聽的目的。我是漢族大中華主義者,我反對大漢族主義者。大漢族主義無疑是會傷到同樣有中華民族認同的其他少民的感情的。我的觀點是:凡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都要有中國認同,都要接受我中國文化,其他文化可以經過中國化加入我中華文化體系之中。我們現在講中華民族,從不以血統而論,而是以文化認同而論。包括漢族也不是血統民族,而是文化認同形成的民族,歷史上漢族的發展就是個異途同歸的過程。我們現在更加開放,並不致力於消除其他民族,而是希望以中國認同為基礎,以中華文化為引導,慢慢的消除差異,希望有朝一日現在的民族都不存在而形成真正的「中華民族」。這與所謂皇漢是有根本差異的。當然這在某些中國認同的基礎都沒有,一心只想做外國人的人眼中,估計也看不出這二者的差異。

第二,亞先生說我們可以看到沙特國內阿拉伯人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所有外國人來了都得認沙烏地阿拉伯人當老大,符合主體民族至上的原則。

作為本國公民對外國人擁有優越感我想這是世界上大部分國家公民都有的想法,亞先生所說好像不無道理。但仔細一想,不對啊,我們和沙特還是不一樣的啊。不說國內各種哈美哈韓哈日哈阿拉伯的了,不說那些覺得洋人富有明理,開放自由,器大活好,中國人都是渣渣的精神外國人了,不說國內一等洋人,昆明公安費心費力為外國友人找丟失的錄音筆了,即使是我們大部分的草民,都是深明中華文明待客之道的,雖然心裡有些優勢,但也不會怠慢客人,不會讓你不沐浴焚香不準進寺廟,不會讓你非漢族人不準進某些公共場所,不會讓你這不準吃那不準吃的。至於主體民族至上,首先這應該放在國家內部來討論,在沙特和一些其他國家有這個問題,是因為他們國內有著超過主體民族的外來人口,存在本國人壓榨外來者的現象。而這在我國並不存在,最底層人民絕大多數是漢族。亞先生提這一點,無非是想諷刺某些皇漢的思想,然而在皇漢的思想中,也沒有多少漢族要壓榨少數民族的吧,因為漢族本來就是絕大多數,其他少民根本不夠被壓榨的,皇漢眼中的主體民族至上,不過是讓漢族放開生育或者少民也計劃生育,讓漢族人口繼續佔據絕大多數,取消少民自治之類的。亞先生硬把這一點和我們對待外國人的態度放在一起,把皇漢的主體民族觀和沙特的主體民族觀放在一起,典型的混淆視聽。

第三,亞先生說沙特國內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至高無上,其它文化來了之後都得服從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規矩..........強迫外族人和異教徒遵守伊斯蘭也符合送阿訇去養豬,基督徒去掏廁所的精神。

文化是社會凝聚力的核心,文化的分裂會造成社會撕裂進而國家分裂,所以在一個國家弘揚一種文化,抑制其他文化有其政治必要性。中華文化至高無上,確實是我大中華主義者的觀點,與亞先生所說卻有相通之處。但仔細一想:我中華文化和沙特的某教文化一樣么?我中華文化對待外來文化的態度和沙特以及某教一樣么?亞先生居然把這二者相提並論,絕對是我中華文化在知乎上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我中華文化經歷了古代的輝煌,近代的低谷與迷茫,現代的各種文化的引進與吸收,目前正走在浴火重生的路上。有皇漢說你們現在這樣的文化早不是我們中華傳統文化了!這話我是認同的,但我要說,雖不是所謂的傳統文化,但仍然是符合我們大多數人三觀的文化,是中國人民大眾認可的文化,可以稱之為我中華現代文化。我們的傳統文化,在被迫開眼看世界後先學習了西方的近代民主與科學文化,但發展不善,後來又引進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但並沒有照搬照抄,而是將它中國化,改造為我們自己的東西,最終在中國站穩腳跟,發展了一段時間,後來文革又打碎了當時的文化體系,改革開放後我們有面臨著文化空白,瘋狂吸收著西方現代文化。我們現代中華文化可以是說以中華傳統文化的為根基,以西方現代文化為主體,以中國化的馬列主義為核心的混合體文化,這也是我所喜愛的中華文化。這一文化經歷了曾經的輝煌,近代的痛苦掙扎與改造,積極學習世界其他優秀文化內容而形成的,雖然現在還比較稚嫩,但值得我們期望和大力弘揚的文化。

反觀某教文化,沉湎在歷史的榮光中不可自拔,自以為優秀而不知其早已脫離了社會發展的現狀,拒絕其他任何文化的摻雜而保持其純粹性。看某教及其文化的傳播史,凡傳播到的地方充滿了與當地文化的衝突,各種社會分裂戰亂,最終或完全同化,或一個民族一分為二。近代以後更是幾無任何值得稱道的發展。亞先生把某教封閉保守的文化和我們大力弘揚的開放包容,兼容並蓄的中華現代文化相提並論,認為我們不包容他不是因為他們封閉拒絕被我們包容同化,而是我們不夠包容。這是覺得我們所謂的包容是沒有底線的吧。

PS:讓基督徒去掃廁所這事發生在某教國家巴基斯坦。。。

第四,亞先生說沙烏地阿拉伯出錢在全世界擴散自己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全世界到處蓋清真寺,修建伊斯蘭文化中心,這也符合民族主義者弘揚自己本民族文化的原則。
這裡我不得不吐槽我們國家文化輸出能力之差勁,簡直被沙特甩出幾條街。全世界建什麼孔子學院,不過是漢語學校。中國人遍布世界討生活,卻自己抱團和當地人嚴重缺乏交流。我們根本沒找到文化輸出點,這也與我國文化現在還處於發展階段,遠未成熟,文化部門能力低下官本思想嚴重有關。即使我們成功輸出了文化,也是出於讓全世界了解中國,增加我們國際影響力的目的,和沙特這種滿世散布瓦哈比思想,輸出恐怖主義,以搞亂世界為目的有著本質的區別。亞先生把我們和沙特相提並論,無疑是出於黑化我們的目的,和西方某些媒體說我們新殖民主義不謀而合。


第五,亞先生說沙特對於自己國內的少數族群豪不手軟,什葉派什麼的就讓他們住貧民窟,哪怕他們的地盤上開採出石油也都讓主體民族享用這些資源帶來的財富,符合某些知乎er觀察西域歷史得粗的西域有錢了就暴恐,沒錢就老實所以應該讓西域永遠貧窮落後的結論。

不知道亞先生哪裡獲得的某些知乎er得出的結論,我一直認為爆恐的根本原因是文化或者其他因素分裂導致的社會分裂。處於弱勢地位的文化群體不滿來自優勢群體的壓力,又不願融入優勢群體的文化,暴恐什麼的也就發生了。因為他們弱勢,拿優勢群體沒辦法,就在優勢群體裡面找些軟柿子捏。如果他們不再弱勢了,也就不再暴恐了,那就是戰爭了。

所以我覺得消除暴恐在於消除文化分裂,加大文化同化力度,甚至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都是值得的。然而讓人失望的是,當局給予了經濟和其他補償,卻不致力於消除文化分裂,反而強化這種分裂,用政治手段給弱勢文化撐腰,無疑促進了暴恐的發生。亞先生說我們「某些」人想著和沙特一樣欺負少數族群,這個「某些」無疑用的是極好的,因為我們誰也無法確定「某些」是哪些,也不知道「某些」到底有多少,反正只要有,這個鍋我們都得背。

第六,亞先生說打擊自己國內的極端主義。但支持各種極端主義禍害其它國家,特別是和自己利益有衝突的國家和文化有衝突的西方國家。

我只想說:這鍋我們不背!印度和我們有衝突吧,起碼印度自己是這麼覺得的。然而我們M黑只會一致的給莫迪血腥鎮壓某些群體叫好的!我們自己反邪教,對韓國國內的某些邪教也是深惡痛絕的!我們也對特朗普的禁穆令較好的!亞先生把我們和沙特扯一起,估計是以己度人吧。。。

第七,亞先生說沙特身為伊斯蘭國家,但是和西方結盟打擊伊斯蘭國家裡面的敵人,只要有利可圖哪怕是魔鬼我們也要和他們做朋友

國家外交,利益優先,這我是完全贊同的。我們國家當年聯美抗蘇,打擊越南,那都是妥妥的好棋。完全不明白亞先生諷刺這種觀念的出發點在哪裡。大概是他覺得全世界MM們都應該聯合起來放下分歧建立YSL大帝國吧,恩,這和ISIS有共同語言啊。。。

第八,亞先生說沙特統治者對於反對派豪不手軟,動輒在大街上砍死個人,弔死個人,鐵腕維持自己統治,隨隨便便就弄死個記者,公知,完全符合某些自稱左派或者愛國保守主義者對敵人秋風掃落葉般無情的要求。
對敵人秋風掃落葉般無情,這沒毛病,毛主席都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關鍵是弄清楚誰是敵人,像亞先生這種只會打嘴炮的是不夠敵人的資格的。至於沙特的做派,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是沒啥問題的。然而,我們並不站在沙特的立場上,亞先生在這裡巧妙地玩立場變換,把我們立場上看沙特的殘酷推及到我們自己身上,說你看沙特殺反對派是殘酷,你們殺反對派也是殘酷,無疑是想混淆視聽。

PS:有人覺得我們建國後鎮壓反動派是殘酷的么?因為反動派是反我們的嘛。至於其他國家鎮壓反動派,那當然是殘酷的,除非他們的反動派也反我們。。。

第九,亞先生說保護家庭制度,鼓勵生育,是個沙特有錢人就玩命生育,娶一大堆老婆,弄死同性戀,符合田園保守派要求人們尊重家庭價值的觀點。也符合有錢人隨便生保證社會精英延續基因,窮鬼就該滅絕的社達思維,順帶提一下沙特男女比例也很懸殊,符合生男的去搶女人的黃漢思維。也符合主體民主人口擴張弄死那群少民的民族主義者的觀點。

我們是有反計劃生育的,但那是因為社會面臨著老齡化壓力。和沙特這種玩命生完全不一樣吧。

有反對同性戀的,但和沙特這種弄死同性戀完全不一樣吧。

有尊重家庭的,但娶一大堆老婆只是在YY中吧。

有重男輕女的,但也是被主流觀念批判的吧,和沙特這種B超檢查定向生育完全不一樣吧。

皇漢有保持漢族主題地位的思想,主要是希望對少民也執行一樣的生育政策。但是生一大堆,搶佔社會份額的是某教最擅長的吧。

最後,亞先生說既然沙特如此契合這些網路上很流行地帶治國方略,為啥沙特這個國家依然在我們看來如此不堪呢?原因很簡單。上述八條其實無論哪一條,都是只看到短期利益,無視國家民族長遠未來的飲鴆止渴的做法。必然在未來的某一天讓整個國家洪水滔天。

亞先生居然把沙特的落後和不堪歸結為上述八條原因,並依此推導,你們這些人學人家沙特,你國也是吃棗藥丸!

不知道亞先生的智商和邏輯存在硬傷還是覺得我們知乎er都是傻X。沙特的落後不是因為他落後的封建生產關係么?沙特的不可持續不是因為他本國除了油氣其他資源匱乏和他本身的社會生產關係落後兩相結合造成的么?如果像亞先生說沙特推崇主體文化,強化主體民族地位,向外輸出文化,外交上只講利益不顧意識形態,對反對派殘酷,並亂生孩子的做法是造成沙特落後的原因(亂生孩子值得商榷)我不知道沙特目前暫時的繁榮是怎麼形成的。如果像亞先生所說我們這些人學人家沙特這八條是只顧短期利益,對國家民族長遠未來是飲鴆止渴,我不知道亞先生所說長遠未來是什麼?

猜測亞先生所說的長遠未來就是:以YSL教為國教的中華斯坦。

恩,我們這麼做確實會破壞中華斯坦的長遠未來。


@中亞細亞的夜空

一不小心,又被批判了。哈哈。

我覺得這位先生誤判我的意思。我說的現代馬基雅維利不是為了講述國家如何發展進步的,而是講述革命家如何煽動叛亂、統治者如何維持統治、老百姓如何洞察政治風險。

這個道理非善非惡,只是殘酷政治現實的一部分。馬基雅維利的《君主論》對於現代政治家來說,實際上已經過時了。因為她無法詮釋群眾政治,而現代政治就是群眾政治,所以馬基雅維利也必須現代化。

對老百姓好就能維持統治嗎?顯然是不能的,當然除了政治童話——太多的統治者對老百姓很好,但最後被老百姓所拋棄;主張現代化,推動科技就能維持統治嗎?顯然是不可能的,當然政治穿越小說中例外——太多的統治者恰恰因為推動了現代化,最終毀滅了自己。

現代政治極其複雜,也非常有趣。太多的學者、觀察家和政客,雖然了解政治生活,卻不熟悉現代政治的基本邏輯,以至於犯下了重大災難而不自知。而我恰恰要闡述這種道理,以政治事實的方式幫助大家了解革命的技巧、統治的手段和如何規避風險。

當然,你說的也有部分道理。沙特王室和金氏王朝的確是現代馬基雅維利的統治者,因為任何一個試圖維持專制的統治者都必須了解一點:他的統治只能建立在宗教化的意識形態和愚民教育之上,前者提倡福利,後者建立隔絕體系,他們本質上都是相通的。對於這些統治者來說,現代馬基雅維利無疑是正確、恰當甚至關鍵的:卡扎菲死無葬身之地,金正日卻可傳承子孫;穆巴拉克身陷囹圄,沙特王室卻能屹然而立——不同命運的背後,其政治邏輯卻是一致的。

不過,你只是看到了現代馬基雅維利的負面效應:即她可以幫助統治者建立專制統治。卻忽視了她的正面貢獻:現代馬基雅維利同樣可以幫助統治者更好的推動現代化,建立並鞏固文明體系,根絕暴亂和毀滅的萌芽——也可以真正掃蕩恐怖主義甚至發動進步革命。

有道是「天道有常,不因堯存,不以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理固如斯,因人而論者,又何其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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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吧,沙特某種程度上就是大中華大漢族主義者的理想模板,也是知乎用戶 @王陶陶 等人推崇的典型的馬基雅維利國家。
首先,我們可以看到沙特國內阿拉伯人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所有外國人來了都得認沙烏地阿拉伯人當老大,符合主體民族至上的原則。
第二,沙特國內阿拉伯伊斯蘭文化至高無上,其它文化來了之後都得服從阿拉伯伊斯蘭文化的規矩。外文書籍上面的裸體畫像都得被打上馬賽克,從國王到乞丐,個個正式場合都穿本民族服裝,外國人來了也得穿黑袍,符合本民族文化至高無上的原則,強迫外族人和異教徒遵守伊斯蘭也符合送阿訇去養豬,基督徒去掏廁所的精神。
第三,沙烏地阿拉伯出錢在全世界擴散自己的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全世界到處蓋清真寺,修建伊斯蘭文化中心,這也符合民族主義者弘揚自己本民族文化的原則。
第四,沙特對於自己國內的少數族群豪不手軟,什葉派什麼的就讓他們住貧民窟,哪怕他們的地盤上開採出石油也都讓主體民族享用這些資源帶來的財富,符合某些知乎er觀察西域歷史得粗的西域有錢了就暴恐,沒錢就老實所以應該讓西域永遠貧窮落後的結論。
第五,打擊自己國內的極端主義。但支持各種極端主義禍害其它國家,特別是和自己利益有衝突的國家和文化有衝突的西方國家。符合@王陶陶 極度推崇的法國人黎塞留打擊自己國內新教徒但煽動敵國新教徒。
第六,沙特身為伊斯蘭國家,但是和西方結盟打擊伊斯蘭國家裡面的敵人,只要有利可圖哪怕是魔鬼我們也要和他們做朋友,也符合王陶陶推崇的諸位馬基雅維利的冷血的和奧斯曼帝國合作的英國近代外交家。
第七,沙特統治者對於反對派豪不手軟,動輒在大街上砍死個人,弔死個人,鐵腕維持自己統治,隨隨便便就弄死個記者,公知,完全符合某些自稱左派或者愛國保守主義者對敵人秋風掃落葉般無情的要求。我想要不是王陶陶自己也知道沙特不堪,不然他肯定會吹捧沙特那些冷血的君主們的。
第八,保護家庭制度,鼓勵生育,是個沙特有錢人就玩命生育,娶一大堆老婆,弄死同性戀,符合田園保守派要求人們尊重家庭價值的觀點。也符合有錢人隨便生保證社會精英延續基因,窮鬼就該滅絕的社達思維,順帶提一下沙特男女比例也很懸殊,符合生男的去搶女人的黃漢思維。也符合主體民主人口擴張弄死那群少民的民族主義者的觀點。
那問題來了,既然沙特如此契合這些網路上很流行地帶治國方略,為啥沙特這個國家依然在我們看來如此不堪呢?原因很簡單。上述八條其實無論哪一條,都是只看到短期利益,無視國家民族長遠未來的飲鴆止渴的做法。必然在未來的某一天讓整個國家洪水滔天。
沙特的對手敘利亞實際上也基本做到了上述八條,抱蘇聯俄羅斯大腿,結交利比亞,伊朗,歧視庫爾德人,禁止庫爾德語言文字,不讓少數民族佔有土地和資源,縱容教士搞榮譽謀殺,煽動宗教狂熱(坦白說我不知道王陶陶認為敘利亞動蕩是因為沒有搞宗教統治這個說法從何而來),給伊拉克和黎巴嫩輸出恐怖分子,把監獄裡面的恐怖分子和教權派放出來去打世俗反對派,煽動民眾反西方,我想按照王陶陶的理解,這種國家應該已經星辰大海了。但結果現在敘利亞四境之內儘是烽火狼煙,流民遍地,敘利亞資助的恐怖組織和被敘利亞煽動的土耳其庫爾德人在看到敘利亞政府其實是個紙老虎之後紛紛調轉槍口對準敘利亞。毫不誇張的說,敘利亞的今天就是沙特,巴基斯坦,伊朗這些國家的明天。這幾個國家都完全符合王陶陶描述的宗教統治,抵制現代化。但依然動蕩多年。
那些自稱自己是馬基雅維利主義者的人,大概不知道,馬基雅維利就是因為當不了政治家才回去寫書的,《君主論》裡面反覆提及統治者要善待民眾,道德和信譽對於統治者極其重要,評論區有人提到王陶陶居然認為朝鮮是馬基雅維利典範,我想馬基雅維利的棺材板已經按不住了,說到底,把背信棄義,毫無原則,見利忘義,愚弄人民,煽動狂熱當成馬基雅維利主義的人都是典型當然中華田園馬基雅維利主義者,他們眼裡的馬基雅維利其實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般都會慘死不得善終的來俊臣等酷吏之流。他們所謂的馬基雅維利治國安邦的妙計也大部分都是只要眼前利益,透支信譽和名聲毫無長遠打算的短命政權常用的手段。
我覺得。沙特統治者的政治直覺和知乎上的一大堆類似王陶陶的鍵盤政治家大致相當。因為他們身上都集中體現了那種自以為是的厚黑和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的黑色幽默。這也可以說明為啥知乎er政治家那麼恨沙特,因為同生態位競爭總是最激烈。


這是一個自由,平等,開放,愛好和平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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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放一段,我們村「路邊社」的對話實錄。
老張:「X乎上有人問沙烏地阿拉伯,這個國家你知道嗎?」
二舅哥:「這個沙灘阿拉伯,他們國家的領導人啊!那不得了。」
老張:「啥情況?」
二舅哥:「他們這個領導人啊,每一屆都要去那個聯合國進行民主投票,讓大家一人一票給選出來,在派過去的!」
老張:「( ⊙ o ⊙ )啊!」
二舅哥:「都是在美國的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地方學習?」
老張:「是不是美國國會?」
二舅哥:「對對對,就是叫國務院。在那個國務院啊,深刻學習他們先進的民主思想還有自由體質的精英!」
老張:「可是X乎上有人說他是君主專制國家啊。」
二舅哥:「怎麼可能?!這些都是5毛的污衊。我跟你說啊,這美國是世界警察,管著世界各地的和平生活。你說這個沙灘阿拉伯要是你說的什麼封建國家。那不早把他們跟那個伊拉克、利比亞這樣給消滅的乾乾淨淨了嗎!」
老張:「怎麼又扯到5毛上了?」
二舅哥:「我跟你說啊,這些五毛太壞了。為了幾毛錢,一點良知都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沒看見咱們西部人民還在吃草,北部人民吃不上米飯嗎!所以像我們天天看X易新聞,就是為了去罵死那些5毛!」


一個想當獨裁皇帝
可不得不迎合民粹
又不能不做好買辦
還不願意排斥腐化
的一個
在雞蛋羹上跳舞的奇葩國家


發現石油前共產主義打死都不去伊斯蘭搞革命,只能做搶劫者


這是人家沙烏地阿拉伯的特色,你們(也包括我)憑什麼指手畫腳?


我和大家說,相比於中東的強人國家,沙烏地阿拉伯的政體是完完全全符合所在國憲法的。所以即使中東的石油一夜之間消失,沙特王室保存的資源也可以保證其不受到什麼衝擊。

且不談沙特家族統治的時候中東石油尚未大規模開發。在沙特這些海灣國家,君主和平民沒有平等的法律地位,君主的權利來自安拉。雖然這種不承認「主權在民」原則的法律看起來比朝鮮更像活化石,但是這是它是自圓其說的。

建立在這種法律上的沙特王國,一旦君主認為誰危害了君主的地位,君主可以無條件進行逮捕審訊驅逐甚至處決這個人,而且這種行為是合法的。

至於大規模的革命運動,你就要面對人民群眾都被束縛在宗教社區中的困境了,發動群眾勢必要和當地清真勢力大打出手。

至於成敗,即使中國革命的時候高度世俗化,不少早期革命者都喪命於當地民團,甚至連毛澤東都差點被民團打死。這一點 @沈聽雪 最了解。

相比之下,那些世俗化程度高的政權反而不能自圓其說了

第三條 整個主權的本原根本上乃存在於國民(La Nation)。任何團體或任何個人皆不得行使國民所未明白授予的權力。

而且這些世俗化政權恰恰都是仿照西方的民主憲法。

在中東,你既不清真也不民主,那麼你的統治就不能自圓其說,就要面對清真勢力和民主勢力的雙重打擊了。

至於如何評價,很明顯,對於不少人來說,評價是很高的

電視節目裡面,一個阿卜杜拉國王大學的學生如何談論自己學校的奢侈生活;國內的清真勢力,他們宣傳得肯定是沙特等國的土豪生活;我們的小報和新聞們,「沙特土豪如何如何」基本上屬於月經性的新聞。我甚至看過一本介紹中東世界的書,裡面提到有人研究阿聯酋社會的「伊斯蘭教條在社會秩序中的應用」。

至於君主專政殘害進步極端保守輸出恐怖分子,who care?


●因為美國不管●


關注中東的朋友,肯定對波斯灣周邊的那一群阿拉伯王權專制國家印象頗深:沙特、科威特、巴林、卡達、阿聯酋、阿曼,這六個國家,迄今為止依然保持了君主專制的政治體制。

在民主思潮席捲全球的21世紀,以沙特為首的海灣王權六國,還採用如此古老的政體,這放眼全球可謂十分罕見。而這使其受到外部世界的巨大非議,獨裁、暴政,頑固、違反人類歷史發展潮流等等,海灣王權國家,在某種程度上,已然成為愚昧落後的代名詞。

客觀的說,外部的這些負面觀感也不是沒有道理。但甭管民主鬥士們多麼對它咬牙切齒,無論自由捍衛者們多麼對它發自內心的痛恨,但至少迄今為止,海灣王權六國依然安然無恙,並沒有被民眾推翻。即便前兩年掀起驚濤駭浪的阿拉伯之春,雖然給沙特們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但終究還是被彈壓下去,並未掀起時代變革的巨浪。

君主專制在全世界範圍內皆已作古的大背景下,這幾個海灣阿拉伯國家的王室究竟有何魔力,能將自己的世襲獨裁統治維持至今?雲石君在這裡做個解析:

石油與伊斯蘭教

相信所有對海灣六國有所了解的朋友,都會毫不猶豫的斷言:石油是王權專制能夠在這些國家繼續延續下去的根本原因。

海灣王權國家普遍石油資源豐富。通過出售資源,王室們不僅為自身聚斂了大量的財富,也有充分的餘力,給治下的百姓一個安逸舒適的生活。

雖然詩人說過:「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但詩人的話從來就充滿了不切實際。現實社會中,大家可以為了僅夠溫飽,最多也不過就是小康的物質收入,而把自己束縛在工廠、田間、寫字樓里累死累活八小時乃至更多,這本身就說明,所謂自由,其實是可以用金錢交換的。

而海灣王權國的人們無需如此。在石油美元的支持下,他們無需辛苦勞作,就能安享富足。沒有貧困,人們自然沒有揭竿而起的必要性。

當然,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如果有可能,誰都希望得到更多。畢竟王權的存在,壓制了百姓的政治權利,更拿走了石油收入的絕大部分。如果推翻王權,百姓會獲得更多財富,享受更多權利。

對這個道理,王權國的百姓們當然心知肚明。只不過,推翻王權的成本太過高昂,承擔的風險太過巨大,在本身日子並不難過的情況下,出於性價比的考慮,大家犯不著為了自己僅僅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冒著家破人亡、身死族滅的風險。

而伊斯蘭教相對封閉保守的文化特質,也對王權的維持提供了保障。在之前的《地緣政治:解碼伊斯蘭》系列中,雲石君曾經說過,中東的特殊地緣環境,使身處其間的伊斯蘭各國,若不想陷入混亂或淪為他人附庸,都只能在文化層面採取極端封閉保守的立場。而這種極端保守,使得海灣國家能夠在相當程度上避免外部,尤其是西方民主思潮的侵襲,進而為自己的君主獨裁體制提供相對較好的生存空間。

石油美元與伊斯蘭文化特質,共同構築了海灣君主專制政體的根基。

但僅就於此了嗎?

遠遠不是!

中東伊斯蘭國家中,盛產石油的多的是。伊拉克、利比亞、伊朗,這些國家都是石油生產大國,如果僅靠石油美元與文化支撐,就能夠確保君主專制,那這些國家曾經的君主為何被統統推翻?所以,海灣王權國能維繫至今,還有旁人所無的獨到秘訣:

人文結構比較單一

海灣王權六國,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純粹的遜尼派阿拉伯國家——國民基本上全由尊奉遜尼派阿拉伯民族構成。這一點是伊朗、伊拉克不具備的。伊拉克眾所周知,有庫爾德、遜尼派阿拉伯、什葉派阿拉伯三大派系,而且沒有哪派佔據絕對優勢;伊朗內部,雖然什葉派佔據主流,但民族成分極為複雜,主體民族波斯族僅佔66%,算不上絕大多數。

人文結構單一,有效降低了政府的治理難度。政府不需要多樣化的利益代言人,凡遇大事,單一決策即可通行全國;百姓也不會因為文化差異的因素,進而導致利益訴求出現過大分歧。這種上下同一,意味著權力分解的必要性大大降低。

人口與資源配比的嚴重錯位。

一般情況下,一個國家的人口數量,與其所擁有的資源承載力是大致匹配的。當然,隨著現代醫學的迅速發展,全球人口持續暴增,以致許多國家出現人口數量超過資源承載力的現象。

但海灣王權國卻截然相反。

本來,海灣王權國的人口與資源配比還是比較平衡的——當然是低水平的平衡。這些國家所處的阿拉伯半島南部土地貧瘠,又缺少淡水資源,資源承載力極為有限,所以相對於各國的領土面積,它們的人口總量一直不高。

但石油的開發改變了這一切。石油開發帶來的巨大財富,使海灣王權國一夜暴富。這雖然並不能改變阿拉伯半島乾旱少雨的自然環境,但卻可以讓這些國家通過資源交換,通過其他方式獲取額外的資源——比如向外部購買糧食,以及耗費巨資投入性價比極低的海水淡化當中。

這意味著,海灣王權國的人口資源配比出現了錯位——資源供給能力遠超當地原有人口正常所需。最關鍵的是,這種錯位幾乎是一夜之間發生!

這就使海灣王權國獲得了一個巨大的資源紅利期。由於本國人口稀少,而資源眾多,海灣王權國的民眾能夠獲得遠超於他國正常水平的資源配給量——即便統治階級攫取了石油收入的絕大部分,剩下來的那一點,依然能夠讓民眾獲得遠超一般水平的物資保障。

這是伊拉克、伊朗這些人口大國不具備的。雖然伊拉克、伊朗的石油產量也不比沙特們少,但由於它們所處的,是傳統的適宜工農業發展的優質板塊,所以在石油開發前,就已經積蓄了足夠多的人口,這就攤薄了石油收益對國民的好處,不能讓他們獲得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

當然,從長遠看,海灣王權國家的資源與人口的配比終歸還是恢復平衡。但在排斥移民的情況下,這種平衡的恢復,唯有依賴於本國人口的自然增長。而這種自然增長需要一定的周期——對海灣王權國這種一夜爆發的人口小國來說尤其如此。這些就是說,沙特等海灣王權國能夠享受漫長的資源紅利期,在此期間,能有充足的余錢,來收買民眾,打消它們反抗王權的慾望。

石油產業的高度集中

這種高度集中主要表現在兩方面:第一,分布集中。沙特的石油工業,主要集中在波斯灣沿岸和海上,其他地方並不太多,這意味著沙特政府只需要集中力量將波斯灣一帶牢牢掌控,就獲得了壓制其他版塊的絕對實力。如果國內有反抗勢力意圖謀反,除非一開始實力就強大到,能夠在沙特核心區跟王權政府硬碰硬,否則根本找不到有實力的邊緣板塊做根據地,也就不具備與政府長期對峙的能力,國家內部地緣板塊衝突的風險大大降低。

第二,石油產業本身就是一個資金密集,且技術含量較高的高度工業化產業。它需要高度組織,高度資金投入,從生產到銷售,整個產業鏈條都高度集中在政府或者與政府合作的外企手中,封閉性較高。

由於普通百姓無法直接參与石油生產與銷售,他們也就無法從這一產業鏈中直接受益。這種情況下,海灣王權國的資源分配模式,是先由政府全盤掌控,然後再酌情分配給百姓——這與一般國家中,百姓直接生產財富,然後以稅收等形式,將部分上繳到政府截然相反。

這種自上而下的單線條資源生產分配模式,對王權統治提供了極大幫助。在一般國家,如果政府與以民眾為依託的反對派發生衝突。那麼首先,民眾會利用自己深度介入生產鏈條的優勢,採取罷工、抗稅、製造社會動蕩乃至內戰等形式,直接斬斷政府的資源獲取體系。甚至,當民眾形成一定勢力後,還可以接管分布各地的生產鏈條——這不但削弱了政府,還壯大了自己。此消彼長之下,革命成功的可能性自然大增。

而在沙特等海灣王權國家,如果王權政府與民眾發生衝突,由於石油工業集中於波斯灣一隅,且與民眾高度脫節,這意味著民間反對勢力除非一開始就形成足夠強大的力量,一舉奪取政府重點保護的石油產區,否則採取任何反抗措施,都不會對政府的統治基礎構成重大影響——相反還使自己受到削弱。

而對政府來說,只要在資源分配上,斷絕對反對派民眾的資源配給,那用不了多久,這些原本完全靠政府賜予過活的所謂革命者,就會陷入彈盡糧絕的境地,不戰自敗。

偏安一隅的地緣區位。

雖然中東一向被視作亞歐非三大洲的地緣中樞,但這種中樞地位,主要是針對西亞的中、北部,也就是新月沃地、伊朗高原等板塊。至於阿拉伯半島,本就處於西亞最南端,而且向南凸出於海上,僅北面的敘利亞台地,勉強算的上是傳統東西方交流路線所在,至於南面以沙特為首的阿拉伯王權國,則一向自成一體,地緣上相對邊緣,遠離歐、俄、土耳其等傳統地緣勢力輻射半徑。

這種遠離中樞是非之地,獨立於各大地緣勢力視野之外的格局,使這一地緣板塊雖則實力有限,但卻得以避免淪為各大地緣勢力爭奪的戰場。換句話說,它雖然不可避免的會淪為勝利者的附庸,但卻不至於陷入強者的爭奪,使自己內部慘遭撕裂。

四大因素,齊心為海灣王權保駕護航。正是靠著這些有利因素,沙特們的王冠才能在民主共和大行其道的21世紀屹立不倒。

不過,如果光從這個角度分析的話,可能會給大家一個感覺:其實海灣王權體制早就應該被淘汰,只不過因為客觀條件不具備,所以才給了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

那麼,事實真是如此嗎?

雲石君不這麼認為。一直追看雲石地緣政治系列的朋友肯定知道,雲石君意向有這樣一個觀點:政治體制無所謂對錯,只看是否符合自身國情。不管採取何種體制,只要能讓自己的國家利益最大化,那麼就是最合適的體制——君主專制也不例外。

基於這種認識,雲石君覺得,海灣阿拉伯六國的君主專制體制雖然確實與21世紀的國際潮流不太吻合,但這並不代價著它們就該被淘汰,相反,它或許是沙特們現階段最不壞的一種選擇。

為什麼這麼說?關注微信公眾號:雲石,雲石君在下一節《地緣政治75:為什麼君主專制是沙特最不壞的選擇》一文中繼續分析。

本文為雲石地緣政治系列第74篇:沙烏地阿拉伯之第一部分。喜歡地緣政治和國際關係的讀者,可訂閱作者微信公眾號:雲石,收看雲石地緣政治全部文章。


霹靂啪啦的樓上幾位,寫這麼多太啰嗦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沙特的石油生產成本最低,儲量也巨大。
這麼多年來,沙特出口石油基本什麼價位都不會虧本,只是賺多賺少而已。
有用之不竭的美金,附帶極端復古的宗教,即使是君主專制有什麼社會矛盾,用 宗教洗腦+發福利 就能解決。
看看沙特軍隊充斥著大量的東南亞南亞的低級僱傭兵,就能明白沙特人小日子過得好好滴,國內連招兵都招不到了。


一個用賣石油的錢來資助恐怖主義的國家。
一個瘋狂輸出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國家。
一個有叫囂著用子宮戰術佔領世界,將全球都綠化的瘋狂激進阿訇們的國家。
一個街頭砍頭和鞭打還有扔石頭砸女人的國家。
一個女人不許開車要裹著一身黑袍的國家。
一個男人在國內不許碰女人也不許和陌生女人親密接觸,周末卻組團開車去巴林打炮的神奇的清真國度。
一個除了全身黑的穆斯林女人以外其他女人都是x女可隨意x 的國家。
瘋狂而又邪惡的國度,恐怖主義的大金主。

以前我總覺得除了錢以外一無所有這句話挺搞笑的,現在我覺得這句話其實挺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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