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部分動物慣於食用昆蟲,但常人須經後天訓練克服不適才能食用昆蟲?
人對食物的親近感和噁心感到底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習得的?其他哺乳動物或者鳥類呢?
這是一瓶純天然的蟋蟀果汁,用蘋果、姜、檸檬和蟋蟀製成,每瓶裡面含有相當於15隻蟋蟀的成份,滿足你身體每天維生素B12需要量的一半,味道鮮美,想來一瓶嗎?
在地球上每個人都擁有約40噸昆蟲,作為食物或零食的習慣從史前一直延續至今,雖然日常生活中我們只能見到蠶蛹、蝗蟲、水鱉(學名龍虱)等少數幾種嘗鮮的東西,但實際上可供食用的昆蟲有1900多種,吃昆蟲最盛行的當屬東南亞,尤以泰國為甚。
對於喜歡的人來說,這個小吃車上滿滿的都是美味啊~~
來兩隻炸蠍子練練牙口,看誰能毒過誰?黑色的口味好像有點重,這種油汪汪、金黃色放了蔥花的是不是就差不多色、香、味俱全了?
位於泰國最貧窮地區的Klong Manao小學的孩子,每天晚上除了完成作業以外還需要為第二天的午餐準備食物——抓蟲子。
校長Noi太太把蟋蟀在油鍋裡面炸熟,加入香蘭葉,再放點醬油,就成為了舔著嘴唇期待著午餐的80個孩子的主菜。
昆蟲在泰國很受歡迎,每年能吃掉上千噸,面對這麼大的需求,在本國內無法捕捉和養殖足夠的數量,所以進口昆蟲就成為了一個規模性的產業。例如與泰國接壤的柬埔寨邊陲小鎮Poipet,有著世界上最大的昆蟲交易市場Rong Glue,泰國各地的商販會來這裡買賣最新鮮的昆蟲。
這種結構簡單、緊湊的手搖鏈條三輪車挺稀奇。。。
然而,市場中的貨物才是主角。
(BBC:Can Eating Insects Save the World中主持人Stefan Gates的這個手勢意思是,前邊攤位上擺著的這點昆蟲數量不足為奇,更多的都儲存在後面的冰櫃里。)
這兩大桶紅螞蟻足有上百公斤,價格不菲。
而由Lek女士現炒現賣的新鮮昆蟲,是小鎮上非常有名的美食。
將這些活的大水蟲掛漿、入鍋一炸,再撒點調料,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但Stefan Gates的表情好像不太享受得了這種美味啊?
柬埔寨因為多年的戰爭和種族衝突而非常貧窮,捕捉昆蟲銷往泰國成為了一個新興產業。他們沒有使用殺蟲劑消滅稻田中肆虐的蝗蟲,而是將它們捉住賣掉來賺錢。
捕螞蚱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進入夜晚螞蚱會安靜下來不再到處亂飛,赤手空拳的大量捉住它們也是一種天賦,同時還要忍受蚊蟲的叮咬。
不過,這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收入,尤其是在找不到工作的時候。
第二天會有昆蟲商販來收購,利潤還是不錯的,昨晚每個捉螞蚱的人都可以掙幾美元。
紅螞蟻產卵的時候也是一個收穫的季節,卵和幼蟲大概相當於昆蟲界中最好的魚子醬了。不過這種紅螞蟻把巢築在了樹頂高處,需要用長杆子上的網兜使勁把裡面的東西搖晃出來,被螞蟻咬是必然的了。
捕捉螞蟻的Jhong先生大部分年收入都靠這個,但他不會全部賣掉,會留下一些用紅螞蟻盛宴來犒勞家人。這鍋營養豐富的螞蟻蛋炒蛋可是夠奢侈,那盆傳說中的螞蟻沙拉看起來也很不錯,至於帶著翅膀的飛螞蟻更珍貴。
Jhon認為把螞蟻帶離它們的家捉走是一種罪行,作為回報他將一部分食物當成貢品分給寺廟的僧侶,以彌補自己的罪過。這裡的僧侶可以吃肉或昆蟲,只要沒有看到它們被殺的場景就行;對於他們來說,食物只是裹腹,不是享樂。
在遠離泰國邊境這樣繁榮的昆蟲市場、深入柬埔寨之後,人們也會捕捉昆蟲,然而目的卻截然不同——僅是為了生存。
這裡有一種柬埔寨的特產穴居「狼蛛」(實際上它不是昆蟲,屬於蛛形綱,而不是昆蟲綱),這種可怕的、毛茸茸、有毒的大蜘蛛,人們吃得津津有味。柬埔寨很多地區的人都營養不良,尤其是農村的兒童,任何含有蛋白質和維生素的東西都是非常重要的食物。在父母為生計奔忙的時候,這些孩子得帶上專用工具去抓他們的午餐。
這幾個孩子的體形和相應年齡差距較大,成長期間缺乏營養而發育不良。
雖然他們很熟練,但赤腳、徒手抓狼蛛還是比較危險的,畢竟這東西兇猛到能夠偶爾捕食老鼠和小鳥,一旦被咬會暫時癱瘓、呼吸困難,搶救不及時可能會因心臟麻痹而死亡。對美味食物的強烈渴望和熟練的技巧,使這些孩子克服了恐懼。
將狼蛛洗乾淨、擠出毒液,加入鹽或糖,放在火上烤熟。
蜘蛛餐做好了。
這是他們今天的第一頓飯。
不過,無論對於作為零食、還是必要食物之一的人們來說,僅依靠人工從自然界進行捕捉,顯然都是難以滿足需求的,規模性的進行養殖就成為了首選的解決之道。
這樣一家小小的、簡陋的蟋蟀養殖場,每年的蛋白質產出量也是很可觀的。蟋蟀的70%都是蛋白質,含有廣泛的B族維生素、所有必需氨基酸、Omega3、鋅、鐵、鎂等許多礦物質,是自然的多種維生素。一隻蟋蟀一個月能產100個卵,而從卵到成蟲僅需要45天,極少的簡單食物和水就能供其生長。
世界人口預計到2050年將增加到90億,對資源的需求大增,肉類產量依賴於糧食和水資源,所以尋找替代蛋白質的來源很重要。聯合國糧農組織,正努力在全世界範圍內讓昆蟲成為可接受的食物來源。昆蟲多數都比較美味、有營養、高蛋白、繁殖速度很快,和牛肉相比,昆蟲重量增長的速度是牛肉的20倍,而消耗的食物和水以及產生的溫室氣體(二氧化碳)則很少,也沒有動物福利問題。25年前泰國還沒有蟋蟀養殖業,而現在可以每天出產成噸的蟋蟀。
直接食用整隻昆蟲對大部分人來說,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所以有一些地方通過生產昆蟲添加的麵粉、餅乾、小吃等食品來試圖提高市場的接受程度。當然,精美一些的包裝可能也會有作用。
那麼,為什麼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會對昆蟲產生本能的排斥、會感到噁心呢?而對於外觀也同樣不好看、似乎也有密集恐懼症的各種海蝦、河蝦、螃蟹、生蚝、海星、海腸子等等水產品卻青睞有加呢?
噁心,是一種情緒還是一種感覺,到底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培養所形成的呢?
我們知道,情感是生命的一種重要推動力,不只局限在大腦的思考中,全身都會感受到這種體驗,興奮時的心跳加速、緊張的肌肉緊縮、舒暢到每一個毛孔、陽光灑在臉上、微風拂面、細沙在趾間流動。。。強烈的情緒會在瞬間淹沒自我。。。
幾個世紀以來,變化無常的情緒一直都是藝術家和作家的領域,似乎無關科學。但是,看著下面這些臉孔,你卻能感同身受的清晰理解,雖然並不確切的知道為什麼。
100多年前,達爾文在環遊世界的旅途中發現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儘管他們的語言和習俗都有很大的不同,但他們卻都使用相同的面部表情來表達情感。達爾文在《動物和人類的情緒表達》一書中給出的解釋是:臉部表情,和語言等需要學習的能力是不同的,表情猶如大腦的「硬體設備」,是人類共同進化的一個基礎部分。
但仍有很多人認為,情緒是在人類的群居生活中伴隨著交流的逐步複雜化而產生的,尤其是細微的複雜情緒必定是後天形成的,例如悲傷逆流成河、小布爾喬亞、貴族氣質等等。所以,關鍵問題就變成了確定究竟有哪些情緒是最基本的、共通的。
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保羅·艾克曼教授,開始科學的審視達爾文這個不同尋常的觀點。艾克曼最初的研究是將臉部表情給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看:日本人,南美人和美國人,他給他們一組情感詞語,要求他們對每張臉都選擇一個相匹配的詞語。如果達爾文是錯誤的,那麼日本人眼中憤怒的臉在美國人看來可能是恐懼的臉,但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事實上,保羅和他的助手研究了超過21個不同文化的人群,大多數人都會給每張臉一個相同的名字。
艾克曼發現我們的臉部表情,是讓他人知道我們感受的有力方式。如果距離稍遠就不行了,你將無法分辨每一種情緒,研究發現傳遞得最遠的是笑容,你可以在七八十米外辨認出笑容,差不多與丟石頭或長矛的距離一樣遠。
看來達爾文是正確的,但仍有問題,現代文明通過電影和電視使全世界的人可以彼此學習臉部表情。艾克曼要明確這種情況是對共同進化特性的繼承,而不是由於影視、圖片的廣泛傳播交流而帶來的同化。因此,20世紀60年代後期他開始著手尋找世界上最孤立的部落。他在新幾內亞找到一個部落,這個部落是如此的遠離外部世界,以至於還生活在石器時代,是「文字出現以前」的一代——他們沒有閱讀或書寫的工具。
60年代末,艾克曼來到巴布亞紐幾內亞,他在那裡的工作成為臉部表情研究的里程碑。這位年輕的心理學家,去和最後的石器時代文化一起生活:「1967和68年,我住在新幾內亞高地,那裡和外界完全沒有接觸,對我的多數研究對象來說,我是第一個外來的人,他們沒看過照片、雜誌、鏡子、電視、電影…」
艾克曼想知道工業化世界的人與這些部落的人,臉部表情是否會有不同;也就是說臉部表情,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改變、還是固定而普遍的呢?艾克曼對他們進行了兩種研究,一是讓他們看照片,請他們指出符合描述的照片,指出誰在生氣準備打架,或誰剛得知親人死了;二是請他們演戲模仿,看他們的表情:如果你的親屬死了,你會是什麼表情,如果你想打架,你會是什麼表情。
艾克曼發現這裡和其他地方都是一樣的,這個古老封閉的文明使用的臉部表情與我們現代化社會的人完全一樣。艾克曼進而認為這些普遍表情,透露了一組簡單的重點情緒,也就是全部情緒的基本成分,他分辨出的六種基本臉部表情分別是:快樂、悲傷、噁心、驚訝、憤怒以及恐懼。
由此可知,噁心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先天情緒。但是,對於兒童來說似乎並不是這樣,典型的行為就是會把一切靠近自己的東西往嘴裡塞,無論那是什麼。
噁心博士Paul Rozin花了20多年時間變著法的來讓別人產生噁心,他研究思想與情緒是如何在成長的過程中進行連結的。噁心的表情在嘴的周圍,最初似乎和食物有關,之後會向其它事物擴展。問題在於原本的食物噁心,為什麼會與其它事物關聯起來呢?
有小孩的人都知道,他們很快就能分辨出自己的飲食好惡,在三、四歲時學會了什麼能吃、什麼不該吃;而一歲的小孩幾乎什麼都吃,不管外觀如何、究竟是什麼東西,除非因為難吃才會排斥。三歲的孩子已經知道有些東西不是用來吃的,並不是因為味道不好,而是看起來不適合、感到厭惡。
在幾年之內,噁心的感覺就產生了,這時就不是因為難不難吃的問題了,而是心理上有了複雜的想法。對於Rozin來說,「污染」概念的出現是他研究取得的一個重要成果。
在孩子們的面前,把一隻消毒滅菌的蟑螂放進果汁杯里、並攪拌一下,四~七歲的孩子都知道這很噁心,果汁不能喝了。然後再把蟑螂取出來,七歲的孩子知道果汁還是不能喝,他對於情況的認知程度較高,認為果汁已經遭到了污染,有東西殘留在了果汁中,即使看不見也是一樣的;而四歲的孩子經過一點勸說就會愉快的喝掉果汁,雖然他厭惡蟑螂並不會去吃它,但取出蟑螂就肯喝,說明他們還沒有污染的概念。
對於成年人來說,噁心的感覺能夠從吃食物這種基本的反應,擴展到對各種抽象概念的複雜反應,例如對不潔性交、不道德或殘忍行為、甚至言語的心理感受。如果有人不會對同一類事情感到噁心,會被認為他們的文明沒有開化。無論噁心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反應,就算嘴裡並沒有令人不愉快的東西,大腦的活動卻都是一樣的。看到別人有噁心的表情時,雖然自己沒有實際經歷這個噁心的過程,但卻會下意識的去尋找周圍有沒有噁心的東西。(找一圈若發現是自己,肯定會勃然大怒啊。。。)
噁心的情緒是先天的,但噁心的對象卻是因後天習慣的變化所形成的,每個人的程度和對象都有所不同。
在生產力提高、難捉的昆蟲不再是必需食物之後,因為蒼蠅、蟑螂、臭蟲等的生存繁殖地點通常與骯髒的垃圾重合,各種蚊蟲、寄生蟲的肆虐總是帶來很多不適和疾病,不再吃昆蟲的人們對其產生的噁心感逐漸擴展到了所有昆蟲類別,形成了今天的這種習慣。厭惡是一種生物本能,保護人們免於接觸任何可能會感染自己的東西。若非是飢餓等不可抗原因,除少數人能夠嘗鮮之外,大部分人很難再從心理上接受去吃昆蟲,哪怕是一瓶只含有1%蟋蟀的果汁。
噁心是一種覆蓋極為廣泛的有趣的感覺,如果有人說放在你可樂中的冰塊很臟,只會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厭惡情緒,但看到實際的冰塊並不臟以後一般還是能夠接受的(關鍵是這東西也看不出來);不過,若是宣揚這種冰塊比馬桶里的水還臟,那麼強烈的噁心感就立即被引爆了,就算看到乾淨的冰塊也揮之不去,這種關聯的心理暗示在傳播學上非常有效。
噁心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污染性」,一件中性的事物,接觸到令人噁心的東西就會被連帶污染了;這種接觸不僅包括實際上的直接接觸,也包括概念上的虛擬連結。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的,在心理上進行聯結可是要容易得多。
聯繫到最近一段時間,知乎上的互撕大戰此起彼伏,雖然羅列證據並進行分析可以增強厭惡感,不過若能將被撕對象的特定行為和言語提煉出來,再潛移默化的與通常能夠引起強烈噁心感覺的指徵結合,將會使殺傷力成倍增加。如果再能抽象出類似於「馬桶冰塊」這樣一種朗朗上口、易於傳播的定義性短語,將會使這個標籤深深的印刻在讀者的腦海中,如影隨形,打上了印記的被撕對象很難再翻身。知識的作用無處不在,心理學與傳播學更能令撕X大戰如虎添翼。
知識與力量是雙刃劍,這就令我們不得不思考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科技失控到底意味著什麼? - 知乎 - 大地的回答
最後,美味的蟲蟲蛋糕,你想來一塊嘗嘗嗎?
要不,換一盤怪物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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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相反,我覺得人類是經過後天訓練產生了噁心感,才會不吃昆蟲的。
我小時候經常烤著吃各種昆蟲,包括豆青蟲、蜻蜓、螻蛄等常人根本不敢想的東西。除了昆蟲以外還曾經吃過炸蠍子、烤蜈蚣之類的,想來那時我的食譜寬度和貝爺差不了多少。
但現在除了螞蚱、蟬、蠶蛹等少數幾種還能下口之外,我已經完全不敢吃昆蟲了。
因為不少蟲子有毒。
以前生物老師說的。野外不少吃了會中毒死人的昆蟲,沒有明顯的警戒色。像是很多有粉塵的昆蟲很容易引起各種過敏。屬於最爛的一系列食物。(大猩猩還會吃螞蟻)
抓某些昆蟲也經常被蟄,搞不好就過敏死人。還有某些食性不太好的蟲子渾身都是致病菌。
所以就進化出了噁心的本能。
密集恐懼症也是這麼來的,比較引起密集恐懼症的東西,比如蟲卵,腐爛物,有寄生蟲的肉(米豬肉),都普遍有害。
然而為什麼你看見米飯,西瓜,玉米,草莓的時候,就沒密集恐懼症了?
從我個人成長經歷來看,我傾向於認為剛出生的孩童對昆蟲是沒有什麼喜愛或厭惡的感覺的,他們擁有的只是好奇心。
對昆蟲到底是喜愛居多還是畏懼感居多,應該是後天成長經歷和文化熏陶所致,而不是什麼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我從小生活在山東半島,山東人很喜歡吃螞蚱、蠶蛹一類的生物,還有蟬和其幼蟲金蟬,在當地稱為「傑溜龜」。
我小時候對這類生物是沒有畏懼感的,據我媽說,她帶我去田裡干農活,隔壁鄰居給我一隻新抓的傑溜龜當玩具,我二話不說就塞進嘴裡嚼碎吞下去了。
後來媽媽怕我一言不合就往嘴裡塞,不斷給我講解吃掉的昆蟲如何在我體內翻江倒海搞事情,嚇得我噩夢連連,從此就連油炸過的昆蟲都不敢吃,更不必說生的了。從此我就成為了山東人中的「異類」。。。我的觀點是,不談特殊口味,大眾選擇的口味是與生俱來的。大肉大糖不健康,但是能量極高,所以人愛吃,且大多覺得好吃。昆蟲或許健康可口,但是人類已經沒有捕食昆蟲的能力了,捕獵一隻蟲子所消耗的能量,遠大於捕獵本身所消耗的能量,愛食昆蟲者,怕是餓死累死居多。而且很多昆蟲是有毒的,覺得昆蟲很噁心的人,可以避免誤食毒蟲帶來意外。小孩子愛吃蟲子,很可能是因為好奇,以及不吃蟲子也沒別的吃。棒棒糖,炸雞腿,烤蝗蟲之中,選擇最後者的應該不多。綜上,歷史上或許有某些人類嗜蟲如命,覺得美味無比,但他們要麼累死,要麼毒死,基因傳不下來。以上。
在山東臨沂,完全不知道需要克服什麼。
我們這邊可以抓到的蟲子大部分都可以吃吧。
經常吃的包括豆蟲,知了猴,蠶蛹,螞蚱,蝗蟲,相應季節,在菜市場和飯店能買得到。但最近幾年越賣越貴。
這麼說吧,我們這兒蝗蟲和知了壓根不敢扎堆。
屬於名貴食材的有:
瞎撞子(一種金龜子,就是夏天嗡嗡嗡撞電燈的那種甲蟲),土元,蜂蛹,蜂后(這個產量極低),蜈蚣,蠍子,螞蟻。
本地人也嫌噁心,但確實存在少部分人吃的有:
八夾子(那種綠色毛毛蟲),弔死鬼(樹上掛下來的的毛毛蟲),蛆(不是廁所里的,會用一塊腐肉招蒼蠅產卵,然後收集),出溜涎(蚯蚓,食用的特指河邊的紅蚯蚓)。
多圖預警,高能預警,以下圖片來自網路。
————預警————
————預警————
————預警————
豆蟲
繭蛹
知了猴
螞蚱
螞蟻
金龜子(瞎撞子)
蠍子
我之前看過一本書《進化心理學》,裡面說到了人類為什麼會害怕蟲子,我記得不太清楚了,隨便說說,認真的朋友可以看看這本書,這書我覺得很好的。
裡面大概是說,一些蟲子會影響人類的健康,尤其是嬰兒,所以在很漫長的進化歷程中,我們為了躲避這種傷害,就逐漸形成了對蟲子的恐懼。
說一點我個人的看法,恐懼大概是人類進化出的第一種情緒,用《進化心理學》裡面的觀點,可以把恐懼感看成是一種適應器,(「適應器」是進化心理學中一個很重要的概念,很抱歉,我目前手頭上買有這本書,等我找到之後會把這個概念加在修改中),這是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形成的、用來適應生存環境的心理機能,噁心感可以看成是恐懼的演化(一種相對溫和的、不至於讓人在短時間內情緒變化過於激烈的「恐懼感」),它們的作用都是讓我們遠離危險。
對於為什麼有的人小時候不怕蟲子,長大了反而覺得噁心,我也不是很敢確定,也說說我自己的想法。我們的心理機能很多都不是從一出生就顯現出來的,可能對蟲子的恐懼感是需要一個人長到一定年紀才顯現出來的。但是這不是習得,因為也不是有人告訴小孩子蟲子很噁心很危險,小孩子才開始害怕蟲子的。當然啦,會不會是有的人本來不覺得噁心,看了一些類似於《異形》的電影,開始覺得噁心了,那應該也算是一種習得吧。
小孩子也不覺得便便有什麼不好的。。。
我就不說在杭州時候 在炸蠍子攤上和其老闆打賭吃了6隻活的蠍子的事兒了
活吃了活蠍子 6隻
回國時 在京城去一座一忘吃雲南菜 只會點兩份炸蟲子 竹蟲和另外兩種 好像是蠶蛹什麼的
太好吃了
節肢動物門在我眼裡都是蟲子
對 包括蝦類 皮皮蝦 螃蟹 都是另一種生活在海里的蟲子
蝦也是水裡的蟲
哪怕是第一次見:為什麼有些動物看上去就可怕就噁心?為什麼有些東西看起來就有毒?有些東西看起來就好吃?
在千百萬年的進化過程中,人類祖先與周圍環境無數次互動後,一些簡單粗暴但卻相當高效的判斷策略被寫到人類的基因資料庫里。
主要是由於大部分昆蟲作為主食的性價比太低導致的,而且食用昆蟲有著極大的風險,尤其是在寄生蟲這一方面,有大量的原蟲和蠕蟲幼蟲寄生於昆蟲體內。不是人類覺得昆蟲噁心,所以才不去吃它們,而是它們既沒什麼營養,也沒什麼口感,是昆蟲的食用價值太低又食用風險太大才奠定了人類厭惡昆蟲的實用基礎。
想像一下吃下一碗炒綠頭蠅,大概一百多隻綠頭蠅,能補充多少蛋白質、糖和脂肪?一百隻綠頭蠅補充的能量能有一根雞腿多呢?
我們人類怎麼也說是一種中等體型的哺乳動物,體型大到自然界中的大多數動物不敢招惹我們的程度。同時代價是我們的活動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人每動一下腦子都在消耗能量,每動一下胳膊都在消耗能量,每一步都在消耗能量。為了及時填充肚子,人類需要性價比更高的食物,比如一頭鹿或一隻兔子,而不是一百隻蟲子。
人與鹿、兔子和老鼠之類的動物都是哺乳動物,我們有著很多方面的相似性,尤其是我們都有些很多肌肉和脂肪。這些是適合我們的消化系統的食物,我們腸胃中的分解酶和轉運酶都是對口這些大型生物分子的。
而節肢動物是什麼鬼?它們有上千種現在就在你的體表或體內,是靠你毛孔分泌出來的那點殘渣就能存活千秋萬代的存在。
而那些大型昆蟲則是另一種廉價,以綠頭蠅為例,它僅有一套堅硬的外骨骼和其中的內容物。就連昆蟲之間都不吃外骨骼,蜘蛛都是吸內容物。內容物就是一灘液體泡了點小內臟,那點腦組織那點小脂肪,那點小肌肉那點小蛋白質,那股湯那點多糖,能填飽人體幾個細胞的餓嘴?
如果是石炭紀那樣的大蟲子另當別論,不過質量不好可以用量來頂,一碗炒綠頭蠅一百五十多隻絕對管飽。但在遠古,抓一百五十多隻蒼蠅容易,還是打一頭鹿容易。什麼?你說蹲在屎前守著抓?那你怎麼不直接吃屎?你作為人類的尊嚴在哪呢?
作為吃貨我要回答這個問題
在東南亞國家吃喝個螞蚱什麼的很正常
畢竟螞蚱好養,吃2斤蛋白質出一斤肉,相比之下牛要吃十幾斤才出一斤,這個經濟又實惠
再說了,蝦跟螞蚱一樣也是節肢動物咋沒見你恐懼,只是文化不同罷了
我就從小逮過蜘蛛往嘴裡塞,不過在吃白蟻的時候想想它是蜚蠊目的,跟蟑螂還是近親內心還是有點噁心
不敢吃的別說自己是吃貨!我覺得這種問題你要把中國人和別國人分開看。
在中國,主要是看廚師……
山東人怒答。。我們就吃昆蟲啊。。非常香啊!知了,蠶蛹,蠍子,螞蚱,豆蟲,不說了流口水。。
山東的小夥伴抱緊我,我是濰坊噠(? ̄? ??  ̄??)
小孩子你不看著點兒連屎都吃的,何況是昆蟲。
當然是後天習得。水裡面有一種魚人族,慢慢地發展出了自己的文明,並且有了一個叫做知泘的網站。裡面有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麼鯨魚可以心安理得地吃蝦,但是魚人必須經過後天訓練克服噁心感才能吃?
匿名用戶:我們平時覺得蝦噁心是文化因素導致的。其實小孩子對於蝦和蟲子的態度是差不多的,都覺得是腿很多的小甲殼動物。但是慢慢的,隨著文化的熏陶,我們學會了吃蟲子,而把蝦當做是毀壞農田的生物清除掉。其實有些地區的人也是以蝦為食的,從小吃蝦長大的小孩子就不會對於吃蝦有什麼噁心的感覺。反而是淺海地區昆蟲吃得多的人,對於蝦更加的抵觸。這些噁心的情緒是習得的,為了幫助特定區域的人避免有毒、營養不足、不衛生的食物。
比如說,我們一般覺得食物如果飄上了海面接觸了空氣就髒了,不吃了。但是小孩子經常撿起來就吃。這就是他們對於「不衛生」沒有特定的觀念。這個時候被大人打罵,教授了「噁心」的觀念,他們慢慢的就不再會撿起海面上的食物來吃。這就是成長了。那些屢教不改、不聽大人話,學不會的基因,因為吃了太多不衛生甚至霉變的食物,因此被自然選擇剔除掉了。而由於這種學習的地域性,文化性,比如說某個地區的海葵有毒,某個地方的無毒,所以飲食習慣是不能遺傳的(除了腐爛的食物這種比較通用的),反而是極強的學習能力代代流傳了下來。因此,也經常會出現「初生海象不怕鯊」這種俗語。「噁心」是老一輩的經驗結合自己的經歷習得的,而不是一些回答所說的遺傳論。
你的噁心感是後天訓練出來的。
知了猴,螞蚱之類的,在山東可是高檔菜。據說雲南一帶昆蟲也吃得多,沒去過不知道。
母親以前是負責在各個鄉鎮進行蠶繭養殖的推廣工作,所以我從小就是在蠶繭堆里長大的,很多人需要心理建設後才能入口的蠶蛹,對我來說只是小吃而已,何況,蠶蛹里的蛋白質含量那麼高,實在是好香啊……
不過其實也要看賣相啊,這是老媽剛剛炒出來的,
的確有點不大開胃吧?
而加上食物濾鏡呢?可愛很多了吧?
濾鏡再加上虛化呢?
簡直像高檔料理的感覺吧
此處應@巴浦洛夫和@華生。
看一下華生的小阿爾伯特實驗(我懶,請自己百度一下你就知道),我們可以學會怕毛茸茸,那麼同理厭惡昆蟲也可以很快習得,加之昆蟲本身就不是我們經常食用的東西,就更不會吃了。
至於是什麼時候習得的,就是在你抓起地上的甲蟲準備塞進嘴裡爸爸衝過來給你搶走並訓斥你的時候,你看到媽媽一臉厭惡地把菜青蟲包在紙里扔掉的時候,和你抓住楊毛辣子小手疼了一周的時候,無數個類似這樣的時候,你就被制約,知道昆蟲應該和厭惡這種情緒聯繫。
有的地方的習俗文化是會吃昆蟲的,所以他們從小就知道某幾種昆蟲可以食用,並且沒對那幾種食用的昆蟲產生厭惡,就像是我們吃海蜇皮也知道水母有毒很危險一樣,食用昆蟲和恐懼厭惡昆蟲可以並存,並不矛盾。
懶得寫複雜的古典制約歷程,反正那麼多人回答了沒人會注意到我,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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