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最恐怖的故事是什麼?

不要把任何搞笑類的陳年老梗放上來!


看到一個小故事,很短很震撼:
一對熱戀的情侶落入一個變態殺人狂手中,面臨雙雙慘死。但有一個機會——
兩個人石頭剪刀布,贏的人會被釋放。兩個人決定都出石頭,一起死。
最後,女孩死了。
因為男孩出了剪刀,女孩出了布。


我聽過的一個真實故事,細思極恐

而哈勃望遠鏡在宇宙邊緣看到的一小片區域就包含了一萬個銀河般的星系


食堂大媽:「今天想吃什麼同學?」


有個男子,在情人節那天趁女友還在公司加班,偷偷潛到女友家裡,想給她個驚喜。他想玩點刺激的, 於是決定嚇嚇她。

男子倒了好多番茄汁到臉上,又到女友房間披了件白色床單。接著,他來到廚房,在鏡子里一照,那呲牙裂嘴的樣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心想女友肯定受不了,就忙把妝給卸了。

等女友回來,男子把這事告訴她,豈料女友聽了眼睛瞪得老大,男子就問她怎麼了。

「你說你 ... 在廚房 ... 被鏡子里的自己嚇到了?」

男子點頭。

「可是——」女友開始渾身顫慄,臉色鐵青,「可是,廚房裡根本沒有鏡子阿」...

……


轉一個 @周愚 翻譯,親王也轉過的小短篇,這種細思恐極的感覺棒極了!


原出處:《異域鎮魂曲》(Planescape: Torment)

有一個老人自己坐在一條漆黑的道路上。
嗯?他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而且他忘記了他要去哪裡,也忘記他自己是誰。

他坐了一陣子,休息一下,然後突然抬頭,看到他面前有一個老女人,
她笑了,說:「現在,你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第三個願望?」那個男人嚇了一跳。「如果我沒有許第一個和第二個願望,怎麼會有第三個願望?」

「你已經有兩個願望了。」那個夜巫說。「但是你的第二個願望是要我把所有的東西恢復成你許第一個願望之前的樣子。所以你才會什麼都不記得: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和你許第一個願望之前一模一樣。」她對那個可憐的傢伙笑笑。「所以你只剩下一個願望。」

「好吧,」那個男人說。「我不相信這個,但是許願不會有什麼傷害。我想要知道我是誰。」

「真好笑。」那個女人成全了他的願望,然後永遠地消失了。「那是你的第一個願望。」


我竟然都看完了,補充一個
在我5歲的那一年,和村裡的小夥伴們玩著,突然就有一輛車開到我們旁邊,然後坐在車上的有兩個男人,他們問我們「小朋友們,xx村怎麼走呀?」幾個小夥伴都說我知道我知道的要給那兩個人指路。然後我們就在前面走,那輛車就跟在後面慢慢開,大概走了二十多米,車上的兩個人說「這樣太慢了,你們坐上來吧。」然後就有兩個小夥伴坐了上去,當時我們沒坐上車的孩子還羨慕嫉妒恨。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兩個小夥伴,現在想想,如果上車的是我......


遲到了!晚自習早就開始,教室玻璃蒙著濕氣,全班同情地看向他,老師大怒:「你還來幹什麼?」「老師…讓他進來吧。」同桌幫忙求情,他趕緊厚著臉皮往教室里蹭,「站住!給我出去!」老師恨鐵不成鋼,推他出門。他從十天的昏迷中醒來了,春遊時全班乘坐的巴士跌入水庫,他是唯一的生還者...


紅色的房間,我聽過最毛骨悚然的故事

------------------多圖預警--------------------------------------

某地的女性確定考上了在東京的大學,以後要一個人住在東京。
在某公寓開始生活,意外的發現房間牆壁有一個小洞。
這個小孔似乎可以看穿到隔壁的房間,試著偷偷看了一下。
小孔的另一邊是深紅色的。
隔壁的房間會不會是貼了紅色的海報呢,抱持這樣想法的女大學生隔天隔天天也是這樣偷看那個小孔。
不管怎麽看都一直是紅紅的,對隔壁的房間很在意的女大學生詢問了公寓的房東。
「我隔壁的房間住著什麽樣的人呢?」
房東回答
「你隔壁的房間住著一個感染眼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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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組細思恐極的圖片,我在豆瓣上看到的,看完你會對生活有一個新的認識

如果你握住一把刀子的時候手指滑動了,千萬不要試圖在半空中繼續抓住它。

當我很小的時候,阿姨告訴我,我的鼻子里住著一隻飢餓的蟲子,如果我一直掏鼻子的話,蟲子會吃掉我的手指。這讓我感到很害怕。

天氣很冷,雪在你的腳下嘎吱作響 你的腳被凍得完全麻木 咯吱的雪聲掩蓋了你的腳碎裂的聲音 你毫無察覺地繼續前行

兒童容易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是不是每個人小時候有沒有類似經歷呢

貓:不要怕,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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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新的

我一再地重複做一個噩夢:我感覺手背有點異樣,那兒的毛孔變大了,隨著脈搏一跳一跳地痛。污垢和小蟲子掉進這些孔里。我醒來後發現手背還是正常的,但我仍然能感覺到那種疼痛

每次跟人打招呼被無視,我都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掛了,只不過還沒意識到

我怕在我的葬禮上,沒人會說好話。他們只是簡單把棺蓋合上,然後每個人都鬆了口氣


貼一個才在微博上看到的故事,嚇死了。。。

來源:妖妖小精的微博
如果博主看到之後有意見立馬刪掉,不好意思
大晚上的就是想和大家分享鬼故事啊。。。


文章很長很長~【高能預警】~【慎入】~【恐怖而直窺人性深處】

【無骨雞】合法獸性原作者

我家樓下有家賣熟食的店,店主是個四十多的中年人。

他家的熟食味道其實一般,只有一種無骨雞賣得特別好,一整隻雞的骨架子和內臟被去掉,雞卻只有肚子那裡被切開了一條縫一樣,裡面填上這家店獨有的香料,整隻雞放進烤箱里烤。口感好,吃著不用剔骨,方便,更重要的是,賣相也好。

我們這一片以拆遷過來的上海原住民較多,這雞明顯是北方口味,甚至略帶辛辣,但是賣得非常好。店主只請了一個夥計,他有個老婆,整天不說話埋頭在店裡的廚房忙碌,我在這裡住了半年,隔三差五的過去買雞,也沒見過她的真顏。
那天的天氣陰霾,看著就要下雨,我下午提前下班,實在不想做飯,便一頭扎進了熟食店,打算叫幾個現成菜。

「王老闆,生意不做了么?」

這裡我眼睛看著外面越來越黑的街景,心情有點兒煩悶,叫了幾聲卻還沒人過來招待,聲音不知不覺就大了點。

「他和小李出去買菜了,你吃點什麼?」

一個聲音從廚房那邊傳過來,我剛一側目,就看到了她。
因為無骨雞的美味,我也想像過這樣的美味是出自何人之手,但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有點恍惚-她真的很美。

「來個無骨雞。」

我覺得喉嚨有點乾澀,看著她又走進廚房,不一會又走出來:「打包還是堂吃?」

我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目光,忙不迭的說:「堂吃。」一邊在腦海里搜刮有沒有什麼話題可以和她聊一下,但最後也只是很無無趣的以天氣作為所謂的聊資。

「這鬼天氣。今天不忙吧?」

她看看我,把無骨雞放到我面前,竟然還笑了一笑:「要別的什麼嗎?」

我的魂兒都快沒了,原來我就這點出息。

「來個湯?剛煲好的,自家人吃的,不收錢。」她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失態,眼神中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好,好啊。」

我看著她端出一碗雞湯,然後在我對面坐下了。開始和我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家常,我本來不是嘴笨的人,但是秀色當前,她反倒說的比我還多一些。

「原來你就住樓上啊?」

她捂著嘴吃吃的笑:「那每天凌晨我們起來做調料機器的聲音會不會吵到你?」

開飯店掙得是辛苦錢,她家一早4點多就在準備早點和一天得材料,機器轟轟隆隆的聲音其實挺招人煩,找王老闆抱怨過幾次,他都是一副生意人的笑臉給我陪不是:「沒辦法啊兄弟,要不用起那麼早我也想摟著媳婦兒多睡幾個小時。」

我支支吾吾的說道:「其實也還好,不會很吵,我這人睡得沉,不礙事。」

她看著我的眼睛,我嘴裡嚼著雞肉,彷彿沒有一點味道,眼睛不自覺地躲避她的目光。

「哎,你慢慢吃啊。」

她站起來,扭著蒜瓣一樣的屁股走近內屋裡,我不禁咽了口唾液。

外面的雨更大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樓下的機器又響了起來。因為白天的事兒,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她,人也就清醒了起來。

是她在做調料嗎?

我的腦海里不由得回憶她的眼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繼而是她翹起的臀部,想著想著,手不由自主的伸進內褲里,幻想著她其他的部位揉搓起來。

忽然,我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嚶嚶嗡嗡的,但很清晰。

耳邊又傳來一個男人的叫罵聲,然後女人的哭聲漸漸大了起來。

我皺了皺眉頭,趴在地板上,把耳朵貼住,聲音清晰了許多,我聽見她在不斷哀求,而那個驕橫跋扈的聲音,顯然就是那個總是一副笑面迎人的王老闆。

「不要打,不要打……啊!」

她的聲音時斷時續,王老闆則是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一些髒話,可能是兩口子鬧彆扭,打起來了。聽著她一會哭一會求饒,我有些不忍,想跑下去勸勸王老闆,但是又怕被人說管閑事,只能使勁兒頓了幾下地板,打開窗戶故意一副抱怨的語氣對著樓下喊:「王老闆,機器聲音那麼大,讓不讓人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王老闆滿懷歉意的聲音回了過來:「對不住啊兄弟,我把窗戶捂嚴實點兒。」就算看不見他,我也能想像他那張笑盈盈的臉。

真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著沒脾氣的人,居然會家暴自己老婆。

「真是的,管你什麼事。」

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確實,與我無關。
第二天下班,好像是一種習慣,我不自覺的又坐到了那家店裡。

「兄弟來了。」

王老闆略帶歉意的迎上來:「吃點什麼。」

「無骨雞半隻吧、搗些蒜泥。」我通常都是點一隻,但今天實在沒什麼胃口,王老闆一邊答應著一邊走進廚房,半響跑出來:「兄弟,沒蒜了,我去臨近的菜場,幾分鐘,雞也在做。」我應了一聲,他便一路小跑的跑出去了。

真是個生意人,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聽得真切,即使是別人告訴我王老闆會家暴他如花似玉的妻子,恐怕我也不會相信吧。

「你來了。」她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我扭轉頭去看她,她盈盈款款的走了出來,把半隻雞放我面前,然後垂下頭去。

她划了點淡妝,但還是遮擋不住臉上的幾塊淤青。

我有點害怕,向外面看了看,五大三粗的王老闆要是這時候跑回來看見我跟他老婆獨處,會不會對著我的臉也來一拳。

「你慢慢吃。」她好像有點兒失望,站起來想往裡屋走去,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他,今天早上……」

「別說了。」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都是命。」
這麼一個女人楚楚可憐的哭泣,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想要上去抱著安慰她,但我和她畢竟樓上樓下,人言可畏,而王老闆也並非他看上去那樣的善類。我只是張了張嘴,想要說句安慰她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就那麼看著她走了進去。

不記得那天是怎麼吃完那頓飯,我反覆的想她,她為什麼總是在王老闆不在的時候來到我面前?她是想要求助嗎? 我有點心慌意亂,我是個懦弱的人,做著一份每月3000不到的工作,英雄救美這種事情,我想也沒想過。我甚至不敢談女朋友。在上海這個地方,愛情實在是太奢侈了,就連王老闆命也好過我,有那麼一位嬌妻,只是他不怎麼珍惜罷了。

這段時間的上海特別悶熱,11點左右,一個客戶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跟我討論方案,結果繞來繞去就是想壓價格,我一陣心煩,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一個不慎,手機竟然從二樓窗戶掉到了一樓的天井裡了。

慘了,雖然是個老式的手機,但是昨天剛交了房租,近期我是沒有多餘的錢再去買一個,拿手電筒照了照,手機剛好掉一塊草地上,居然沒摔散,我穿上外套想下樓去找王老闆,但是想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又這麼晚了,要去天井必然要經過他們的卧室,實在是諸多不便。

看看二樓窗口到一樓並不太高,而且很多可以著力的地方。我聽聽樓下的動響,他們貌似已經睡了,一片安靜。

我決定爬下去拿回我的手機再爬回來。
我喘著粗氣,身子緊貼著窗台上的牆壁,摳著磚縫一點一點兒的滑了下去,腳踏實了天井的水槽,人一躍而下,竟然沒半點兒聲響。

我有些得意,好像自己成了武俠小說裡面的神偷大盜,正干著一檔子劫富濟貧的買賣。撿起手機,我正想順著原路爬回去,忽然聽到天井旁的卧室傳來一聲女人的呻吟。

那聲音不大,懶洋洋的透著一股子媚勁兒,我不有自主的伏低了身子,朝那邊兒走近了一步。

「才12點呢,睡吧。」

是她的聲音,王老闆夾雜著粗氣的嗓門兒一下高了起來:「睡什麼?給老子起來。」然後又是一陣悉悉索索,好像她的衣服被扯開了,她的聲音漸漸的急促了起來:「死鬼,又來討命,你怎麼精神就那麼好……啊……」 我心被一雙看不見、毛絨絨的爪子撓得發慌,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窗口又移動了一步,讓男女歡好的聲音更加清晰。
屋裡沒有開燈,但透著天井的月光,我看見了一雙被男人抬起來的腳在那裡一抖一抖,我的心也是。

「死鬼,別歇著……」

她打顫的聲音好像在哭,這讓我自然而然的梆硬了,雖然看不清全部,但是她白皙的大腿被抬的老高,一個男人在她上面不停的運動著……伴隨著沉重的喘息,我貪婪的注視著這一切,並幻想自己就是那個男人。

可惜這一切來得太短,不過兩分鐘的時間,王老闆便從她身上褪了下來。我覺得有些好笑,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王老闆竟然如此不濟。

「***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王老闆的聲音忽然又高了八度,我以為我被發現,急忙縮了縮身子,卻看到他站到床上,一腳踩在她的身上,女人發出沉悶的哭聲。

「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他反反覆復就這麼一句話,腳也反反覆復的朝著床上的女人踢去。

我攥緊了拳頭,卻沒有衝進去的勇氣,這時候進去,被扭送去***的一定是我。

王老闆打累了以後呼呼睡去,直到女人低低的抽泣也完全消失,我才爬回了自己的卧室。

於夜無聲。
第二天,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王老闆那裡買了一份早點,他看上去精神不錯。

王八蛋。

我在心裡罵了一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付了錢,在他一連串的問候中離開了。

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雖然只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女人,我卻對她魂牽夢繞。昨天晚上她白皙的大腿不時浮現在我的腦海里,我對王老闆嫉妒不已。

晚上回家,我發現家裡的門縫裡塞進來一張紙條,本以為是什麼無聊的小廣告,卻發現是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一個手機號碼。
好奇心作祟,我放下電腦包,拿起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響了兩聲後,一個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響了起來:「喂?」

是她?!我有些興奮,這和很多艷遇的橋段非常相似,我壓抑住情緒,故作不知的問:「有人在我的門縫裡夾了這個號碼,所以我試著撥打……」

「是我。」

她一下打斷了我,我再不能裝作不認識她的聲音,老老實實的說:「是你啊,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她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老王回老家了,你一會能下來一趟么,我這邊有點粗重活兒,我一個女人家做不了,想麻煩你幫把手。」

這個借口不是很高明,但是讓她這麼一個女人直接在電話里勾引我,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我一口答應下來,又和她聊了幾句,掛電話的時候我問她名字,她告訴我:「我叫李維君。」

我並不意外她有個這樣文雅的名字,看她的樣子和談吐,明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孩子,而她的皮膚,除了王老闆贈送的淤青,也白皙如玉,不像經常干粗重活計的人。

我對她越來越好奇,甚至蓋過了對她身體的慾望。
下樓前,我刻意對著鏡子臭美裝扮了一下,鏡子裡面的我戴著眼鏡,還是有那麼幾分斯文人的樣貌,我自信了些,噔噔噔跑下樓去,果然,鋪子外面的小黑板寫著歇業三天的告示。

敲了下門,李維君過來把門開開了。看得出她也化了點淡妝,我看著她的眼睛不由得直了,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是要在這裡站一晚上嗎?」她看我傻乎乎的樣子,捂著嘴吃吃的笑了。我漲紅了臉,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自我解嘲的說道:「哪裡,哪裡……」

隨她走進內屋,格局和我房間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間隔間,裡面幾個大冰櫃大概是儲藏室。她給我倒了杯水,坐到我對面:「喝水吧。」

「嫂子你太客氣了。」

我慌慌張張的接過水去,她帶點嗔怪的說:「別叫嫂子,怪不好意思的,叫我維君就好。」

我一時失言,半響才應了聲:「好」。

所謂的粗重活計,無非就是幫她用機器打些調料醬。不過兩個小時就全部弄好了,幫她放進冰櫃,她笑嘻嘻的抹了把汗:「餓么?我去給你弄半隻雞吃?」

「啊,老闆娘你親自下廚啊?」我確實也有點兒餓了,這個場合倒用不著客氣:「那就不客氣了。」

「坐著啊。」

她去天井後面的雞籠抓了一隻雞,我透著窗戶,看見她走進天井後面的廚房。

不知是因為飢餓,還是對今天晚上要發生事情的期待,我再也坐不住,站起來,朝天井廚房走去。
維君正往自己腰間系一條圍裙,我走過去幫她從後面繫上,她的髮絲在我鼻息中若有若無,我這個頗為曖昧的舉動讓我和她的臉都有點發燙。

「謝謝。」

她略帶羞澀的低下腦袋,帶上了一副很薄的橡膠手套,手術時候外科醫生的那種,只不過這手套並不幹凈,上面星星點點的血漬,應該是被用了很多次。

「我要殺雞了,你還是去外面呆著吧。」她抬頭沖我笑笑,但看她的樣子,並不是那麼想我出去,我也就賴在原地沒動。

「真是的。」她收回目光,盯著砧板上的活雞,從廚房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是上等的檀木,上面的雕花古樸,看得出有些年代了。我好奇的湊近了點兒。她並不避諱我,將盒子打開了。

裡面竟是整整一排的小刀。

不同於手術刀的那種用現代科技打造出來的銳利,這種小刀做工甚為簡單,刀脊頗厚,往刃愈利,刀柄細長,是一根根的黑色鋼棍,像是做過抗氧化處理。刀刃跟成年男人的中指差不多長短,卻是亮得晃眼。每把刀一模一樣的制式,滲出絲絲的冰冷和死氣,這絕不是。在那麼一瞬間,我的心臟竟然緊縮了一下,那感覺,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用手攥了一把。

「這,這是什麼。」我能感覺自己額頭上全是冷汗,麻著膽子想拿一把過來看看。維君卻擋開了我的手:「沒什麼好看的。」

她明顯有些不悅,我只得勉強笑笑,退回一旁:「行,看看你的手藝,要被我偷了去,改天也在你家對面兒開家無骨雞店。」

她微微一笑:「這門手藝,你還是不要學來的好。」

她將雞的脖子擰成U字型,拿起了一把刀。
維君握刀的手動了。

極輕微的一刀,雞的嗉子被挑了出來,雞還沒來得及發出死前的哀鳴就已經死去。這一刀我沒看清楚,只看見一滴滴的鮮紅從雞的脖子裡面滲到了一個碗里,雞血滴乾淨以後,維君用開水燙去雞毛,我在雞脖子上,只看見一個紅點。

她又拿起了刀。從雞的肚子那裡探入、旋轉,雞的內臟從雞腹部全部扯了出來。我在鄉下農家樂也殺過雞,去內臟這種對我來說無比繁瑣的工作,她只用了一分鐘不到。

維君的刀極快的運動著,我看到雞的皮膚和肌肉被切開,一根根骨頭被剔了出來,除了雞的大骨架要支撐起足夠的空間填充香料,這隻雞已經沒有剩下任何骨頭。

當維君將整隻雞放進烤箱的時候,從雞的外觀來看,卻看不出任何的刀痕。她的刀工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廚子或者外科醫生都要精細嫻熟,說是神乎其技也不為過了。

「真是太強了。」我由衷的說道,忽然覺得腳下一軟,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剛剛一直聚精會神的看著,一動不動,不自覺腿已經僵硬了。

她被我笨拙的樣子逗樂了,又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半開玩笑的問我:「怎麼樣,學會了沒有?」

我苦笑著站起來:「我一直在數你切了多少刀,哪裡有精力看你怎麼烹調。」

她微笑道:「數了多少刀?」

我沉吟一下道:「快100刀了。」

她頗有些自得的搖搖頭:「187刀。」

我嚇了一跳,怎麼可能一邊切一邊數,還如此清楚。
精彩。我抑制住心頭的震驚,裝模作樣的拍了拍手,維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看烤箱:「馬上就可以吃了。」

趁維君背對著我,我走到木箱邊上,拿起一把小刀,手指輕輕撫著,這刀彷彿有靈性,看得我愛不釋手。

「喂!小心!」

維君急急忙忙一聲喊,我手不禁一顫,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一粒血珠便滲了出來。

「啊!糟了!」

維君跑過來,把我手指放到她嘴裡吮吸起來,一邊往外吸血一邊吐出來。這個動作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沒那麼大問題啦,就是小小一道刀口……」

「會死的!」

維君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把我震住了。就那麼看著她吸了又吐好幾次,她仔細端詳我手指,神情嚴肅,半天才破涕為笑:「還好,口子淺,不礙事了。」

我哭笑不得,半開玩笑的說道:「本來么,那麼點兒口子,除非你在島上淬了毒……」

維君還抓著我的手,她默默的說:「淬毒還能解毒……但魂被索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魂被索去了?

我心頭忽然一顫,面前的維君也變得神秘起來了,她究竟是什麼人,有著這麼一門不知道哪門哪派的手藝……

「來,吃雞。」

她把雞從烤箱里拿出來,香味四溢。我頓時覺得餓了。
晚上,維君依在了我的懷裡,一切都如我所想那般。只是她的瘋狂令我驚訝,我的背脊被她抓出一道道的血印,我的呻吟被她用嘴全部咽了下去,那種急促的扭動索取無度,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在風尖浪口享受不一樣的緊張和釋放。

她愛惜的抓著我那話兒,眼中彷彿滲出了一汪水兒,用那種男人聽了都發軟的顫音說道:「這就是男人……」然後把它整根吞了下去。

我閉上眼睛,覺得腹肌隨著她的套弄一陣陣的收緊。雲里霧裡,我彷彿墜入了一個空間,周遭是薄到極致的紗和煙,嫵媚的女子嘆息,驀然而過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指尖……

「維君……」

我竟然在高潮時候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到了維君的夢囈。我打開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凌晨4點了,往常這個時候她應該起來做調料了吧?

我看著她一絲不掛的胴體,愛憐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開始穿衣服。見好就收,這是我一貫的做人行事原則,雖然王老闆說三天後才回來,但躺在陌生的地方睡覺,總有那麼點兒不自在。

維君也醒了,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你怎麼起那麼早?」她扭開了床頭的燈。雪白的**從被子里露出大半個,我一時間又有點兒把剛穿上的褲子再脫掉的衝動。

「男人吶……」她笑嘻嘻的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很為自己的資本驕傲:「都是提上褲子就走人的。」

我涎著臉陪了一句:「不穿褲子就出門這事兒我還真干不出。」

她從被子里一下跳出來摟住我:「冤家,你捨得走?」

維君不是那種城市裡的小白領OL,矜持中帶著銅臭的驕傲,而對於自己的墮落則是有一千個理由。她的羞澀和放縱都是最真實的。這一刻,我無法放開她。

直到我倆人都聽見了前門被打開的聲音。
前門傳來的人說話的聲音,是王老闆。

我嚇得呆在那裡,忽然感覺手上一疼,維君掐了我一把,她打開天井的後門,我反應過來,急忙貓著身子鑽了出去,身後的門剛剛關上,維君把燈也滅了。

我躲在水槽後面,這個位置方便我觀察屋裡的形勢。王老闆的聲音已經到了裡屋的門口,我根本沒有時間爬上我的房間。從窗口看進去,王老闆摁亮了房間裡面的燈。

他帶著一個大大的黑色麻袋,從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來,裡面裝著很沉的東西。

不知為什麼,我有種相當不詳的預感,彷彿一股電流沿著我的脊柱傳遞而上,讓我的大腦除了恐懼什麼也沒有剩下。這和被捉姦在床不一樣,我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直接的威脅。

這種感覺讓我一動也不敢動,我聽見王老闆粗暴的聲音:「別睡了!有活幹了!」
維君默默的站起來穿上衣服,好像熟門熟路一樣的抓住麻袋的一頭,王老闆從麻袋裡往外拽東西。

竟然是一個裸體的男人,渾身遍布著血污和淤青,嘴也被一條髒兮兮的布條勒得死死的,像是被折磨了很久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的血液也開始凝結,就那麼看著王老闆把這個男人抱起來放到他家那張做工粗糙且沉重無比的木頭椅子上。

那男子忽然醒了過來,試圖掙扎,可是被綁成這樣的他完全是徒勞,王老闆很慷慨的賞了他一記耳光,隔著窗戶我都能聽見啪的一聲,他被勒得變形的臉被扇得偏向窗口的位置,我急忙縮低了身體。

「媽的,這次給我的葯肯定有問題,不然怎麼醒那麼快。」王老闆把男子的腳也綁死在椅子上,罵罵咧咧的站直了活動腰部:「這下沒辦法了,只能兩個都要了。維君我去拿東西,你看著他。」

說著,他向著窗口這邊走了過來。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開始凝結,下意識的尋找另一個藏身之處,可天井就那麼大……我想著要不要在王老闆發現我的一瞬間忽然給他一擊將他打暈過去,不過對比了我倆的體型之後我知道這種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就那麼絕望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維君一聲尖叫。被綁住的男人用最後的力量忽然掙脫了手上的繩子,猛的撲向王老闆,但無奈他腳下的繩子讓他這一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途中,整個人摔在地上,王老闆立馬折回去,重重的一腳踢在男人的頭上,我彷彿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那男人不再動彈,應該是昏闕了。

「抱歉了哥們兒。」王老闆面目猙獰,讓我不敢看下去,他把男人重新束好:「你不要醒來就好,少受點兒活罪。」

他轉向維君:「你去拿傢伙,我看著他。」

維君顫慄著打開了後門,用目光示意我往水槽那邊再躲一些。我聽見她用微不可辨的聲音在說這什麼。

「不要看。」

彷彿是這句話。
維君走進廚房,王老闆則在那裡點燃了一根煙,那男人的手被完全固定住了,王老闆的臉在一陣陣的煙霧中格外猙獰。不一會兒,維君捧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

是那個雕花的盒子。

「不要看。」借著屋裡透過來的光,維君面無表情,就好像不認識我一樣。她走進房間,反手把門和窗都牢牢鎖上。

然後,調醬料的機器轟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嚇了一跳,壯著膽子,我繼續看向屋裡,我看見王老闆從冷藏櫃里拿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和這屋子裡面簡陋的裝修不一樣,這些箱子一看都是高科技產品,閃耀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王老闆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隻筆,蹲低身體,用筆在那男人的腰部細心的畫著什麼。維君在那裡掏出了一把刀,依然沒有表情,刀在燈下森冷無比,我也覺得自己在不住顫抖。
我已經不想再回憶那天發生的一切,我只看到王老闆家裡那看似粗陋的木頭板凳被他從椅背的抽出幾塊木板後,維君繞到男子背後,刀在他背脊的一處輕輕的刺了進去,血出來的並不多。那男人被刺痛驚醒,卻不知道身後發生著什麼,他開始劇烈的掙扎,奇怪的是王老闆也不上前按住他,彷彿眼前的人已經是個不會叫喊不會反抗的死人。忽然一下,男子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一般,一下子癱軟了,如果不是被繩子綁住,恐怕要從椅子上滑落到地上。

「他娘的。我說就讓他多受點兒活罪。弄暈這小子的時候,老子還吃了他一拳,牙到現在還酸……」王老闆笑罵著將那個年輕男人被慢慢放平在椅子上--這把椅子此時又變成了躺椅,一盞並不明亮的吊燈照射下,儼然成了一個手術台。

手術台?!

男子身上的繩子都被解開了,他像一隻砧板上的魚,只是微微的顫動著,但他的眼睛分明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悚和絕望。

「你走運。」王老闆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臉:「我老婆心善,換了老子來走這一趟活,非得活活剮了你。」

他瞪了維君一眼:「趕緊吧,金主等著呢,過了今天,店都被砸了,你喝西北風去。」他把一個放在柜子上的箱子打開,我看見絲絲的寒氣,像是一個微型的冷藏箱。

維君的刀開始在男子的左腹部遊走,像是一隻沾染著硃砂的畫筆,所過之處,細線般的紅色慢慢滲了出來,猛的刀鋒旋轉,男子的一塊皮肉就那麼離開了他的身體,維君默默的將這塊皮肉放在桌上的一個盤子上,然後刀尖探入男子的腹腔里。雖然我看不見她是如何動作,但好像我的腹部也有一把同樣的利刃,割斷我的腸胃,刺入我的肝肺,讓我渾身劇痛,卻又無法動彈。

不過是幾分鐘,一個豬腰一樣的臟器被拿了出來,王老闆立馬把它裝入冷藏箱里。

沒有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切都安靜得可怕,維君站直身子,微微的喘著氣。而那男子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他只是顫抖著,終於,他的眼淚簌簌的淌了下來。

「趕快趕快,另一個。」

王老闆拿起桌上的皮肉,順手丟進了醬料機器裡面,我頓時覺得喉頭一癢,急忙死死的捂住了嘴。

原來我樓下住著的,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很顯然,這個房間里只有摘除腎臟的外科醫生,沒有人打算給男人做縫合手術,男人的血好像反應遲了一步,不過終於源源不斷的從創口涌了出來,王老闆走過去,胡亂拿出一塊抹布按了上去:「喂,動作快點,他不行了。」

維君洗了手,換了一副手套。將手放在男子心臟的部位,拍了一掌,男人像被電擊了一樣,忽然彈動了一下,嚇了我一跳。維君之前的一刀應該是切斷了男人的脊髓,否則她在男人的身體上割肉取腎這樣的大手筆,這男人絕不會一動不動。

維君打了一掌以後,男人的創口的血竟然慢慢的止住了,但男人的境況並未因此好起來,他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睛也逐漸只剩下了眼白。

維君如法炮製的轉向男子的另外一端,這一次她沒有再猶豫太多,彷彿這男人成了一隻被褪過毛的雞,她換了一把刀,刀刃劃開男子右邊腹腔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一匹絲帛被撕裂的聲音。刀起刀落,伴隨著那碎帛一般的聲響,男人的肉體分崩離析,他的臟器帶著一種極其詭異的青白色從腹腔里滑落在地上,血流得卻並不多。他另一個腎臟被維君小心翼翼捧出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個生命在迅速流逝,男人的皮膚變得無比白皙……終於,他無力的最後抽動了兩下,就此結束了他悲慘的人生。

他獃獃的躺在椅子上,血終於從腹腔上的兩個大洞緩緩的涌了出來。王老闆把腎臟放進冷藏箱以後。又拿出一個防水的蛇皮袋,把男人塞了進去。男人的腸子太過潤滑,流的到處都是,他拿刀割斷了,又塞打醬料的機器里。

我終於忍不住吐了,酸臭的液體從我指縫中流出來。

「四十萬。」王老闆喘著粗氣,向維君比四根指頭:「四十萬吶!客人半個小時就來收貨。」

他的臉煥發出病態的狂喜,他衝到維君面前,如同一個陷入癲狂狀態的瘋子,脫下自己褲子,一把扯掉維君的睡裙,把維君的頭摁在那張滿是血污躺椅上,從後面狠狠的進入了她的身體,維君像是一個任他蹂躪的布娃娃,神色僵硬的伏在躺椅上。

我不忍再看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雖然王老闆很瘋狂,但是他瘋狂的時間一如既往的短暫。

「老婆,我出差了,過兩天回來。哈哈哈哈。」他心情很好的樣子提上褲子,扛著屍袋,然後另一隻手拿起冷藏箱:「把這裡處理掉。」

王老闆走了出去,門外一定有車在等了,不一會聽見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就這麼「出差」了。

我跌坐在地上自己的嘔吐物上,腦袋裡面被一幅幅血腥的畫面充斥到要爆炸,維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天井裡,看著我,眼淚無聲的淌過她的臉頰。

「你,你想怎麼樣?」

我用背抵著牆站了起來,面前的維君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比陌生人更讓我不安--她剛剛在我面前將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毀滅。

「別這樣看我……求求你……我也不想的……」她捂住臉蹲下,抑制不住的抽泣聲讓我的心腸不自覺的軟了下來。我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一些,可從裡屋傳出來的血腥氣息讓我焦躁和害怕到了極點。

「為什麼不報警?」我想起來了,往口袋裡面摸手機:「報警吧!他這是在殺人!」

「殺人?」維君看著我,幽幽的說:「他只是在旁邊看著,我才是那個動手的人。」

我撥號的手僵在了那裡。

「你走吧。」她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笑容:「請不要報警,也不要把今天你看到的事情講出去,我們雖然只做著屠夫一樣的事情,但是他背後的內幕,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走吧。」她看我的眼神反倒有些憐憫了,彷彿她才是那個要說抱歉的人。

我就這麼走回了樓上的房間里,一如行屍走肉。
作為一個正常人,剛剛經歷過這種事情,我沒有可能回家倒下就呼呼大睡,雖然我已經疲累到了極致。

王老闆「出差」這幾天,只有維君在家裡,這個時候或許我應該報警?

思及維君的境況,以及她說的「內幕」,我不禁又猶豫了。本市去年確實有過幾次關於器官黑市交易的報道,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亦有司法刑偵介入,但到了今年春節後便再無後續,想必這個「內幕」也沒有那麼簡單吧。

我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遇到這種事情,能全身而退已經是萬幸了,弘揚正義什麼的,還是算了吧。萬一跟王老闆背後那股看不見的勢力杠上,粉身碎骨的一定是我。說不定……我也會和那男人一樣的下場。

我就這麼說服了自己,樓下醬料機器還在轟鳴,想起平日吃得無骨雞,不禁又是一陣作嘔。趕緊收拾了幾件衣服,把值錢的銀行卡都帶在身上,打電話叫了一輛計程車在片區出口等我,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這塊不吉利的地方。

希望一切就此過去。
在朋友家住了將近一個禮拜,實在不好意思再叨擾下去,房東也打電話來,說要讓我回去一趟結清水電煤氣,否則就不退還定金,我只好約了一個比較晚的時間,估摸著樓下的店面已經關門了。才地下黨會面一樣和房東會面。

房東是個典型的上海爺叔,雖然不豪氣,但一分一厘算得很清楚,被他算來算去拖到夜裡11點多,他才放心的讓我把鑰匙給回了他,然後把剩下的定金交回了我的手裡。

「小夥子,這房子租得好好的,幹嘛要搬?」房東給我派了一支煙,我趕緊接了過去。「住的不舒服?」

我不自然的笑笑:「沒有沒有,只是……樓下的店面開鋪有點早,比較吵。」

房東點燃煙,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冊那」,手往樓下指著,大概是故意要讓王老闆他們聽到,他聲若洪鐘的罵開了:「就是這家店呀!吵是吵的來!上家老子的房客也是讓他們趕走的……」

我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別……人家也是做生意……」

房東吐了口煙沫兒,似乎余怒未消:「我也是做生意呀!總這樣房子怎麼租的出去。」他把煙丟在地上踩滅了,語氣稍微緩和了點:「小夥子,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一周你不在,我都是住在這邊,晚上聽聽好像樓下也沒有什麼聲音,白天連店都不開了,估計是要轉讓了。」
「什麼,一周沒開了?」

我一口煙嗆在喉嚨里,劇烈的咳了起來,房東哈哈笑了聲說:「這房子我還給你留幾天,你想好了告訴我。」

我一個人被留在了房間里,房門被關起來的一瞬間,我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煙滅了又再點上,我有點兒後悔,剛剛應該跟房東一起離開的。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實在沒膽量走出這個大門。

還是先試著聯繫一下維君吧,我挺擔心她的。而且可以確認的是,她不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

撥打她的號碼以後,她的手機關機了。我試著撥打樓下的外賣電話,可是那部破電話的鈴聲我在二樓都能聽見它響了半天,卻同樣無人接聽,看來樓下真的沒有人。

我的膽子大了些,走下樓去,看見那塊外出三日的牌子還掛在那裡,走上前去耳朵貼在門口聽了半天也無動靜。

維君和王老闆去哪裡了?這麼一個店鋪說不要就不要了?

我沉吟著走回了房間,一種不祥的感覺愈發的強烈。難道是王老闆發現那天隔牆有耳,中途折回卻找不到我,所以對維君下了手?

越想越害怕,透過窗戶看著一樓的天井,死寂沉沉,瀰漫著一股讓我躁動不安的氣息。

我決定下去看看。
房東讓我「再考慮幾天」,臨走時又把鑰匙給了我,房間的鎖是單向的,我用鑰匙把門反鎖,鑰匙留在鎖孔里,這樣一般的人從外面是沒法把門給打開的。這房間雖然有些破舊,惟獨門很厚實,撞門的話也一時半會兒進不來。

我有把削水果的小刀,揣在口袋裡,打開窗戶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落地時同樣悄無聲息,但我沒有了上一次的得意。緊貼在水槽後面,接著天井裡的燈光觀察屋內--看來裡面確實沒有人。

很意外的,後門被我用小刀一撬就開了。屋裡整整齊齊,被收拾的非常乾淨,我把燈打開,前廳後院找了一遭,卻沒有發現太多異常的地方,維君和王老闆的所有生活必需品都還在,這說明他們並沒有移居的打算。

地上的血漬早就被清理了,我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但空氣中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讓我又本能的不安起來。

一定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環顧四下,一處處的小心查看。發現他們離開的時候細心的把水、煤氣的總閘都關掉了,但是……電的總閘沒有關上。

我的耳邊忽然傳來細微的嗡嗡作響,牽動著我逐漸變得敏銳的感官神經。

我的視線定格在了依然還在運作著的那個大冰柜上,上次王老闆從裡面拿出儲存人體器官的小冷藏箱,難道他們還在裡面儲存著若干個受害者的臟器?

我頓時有些激動,來這裡之前我已經買了幾張新的手機卡,就是為了徹底讓王老闆他們找不到我,我可以用其中一張報警和通知媒體,這件事情一旦再度被捅開而且出現證物,恐怕也不是一兩個上面的所謂「內幕」的人可以壓下來的了。

我壓抑住即將破解謎團的興奮,小心翼翼的拉開了冰櫃。
我終於明白空氣中那股怪異的氣味是什麼了。

冰櫃里有一個人,雖然我不知道是否還能這麼稱呼他。

或者,這是一朵巨大的血肉之花。

冰櫃里的人全身的血肉彷彿被最嚴苛的雕刻大師一絲不苟用小刀雕琢過,他的頭皮被被完全剝離了,所以我無法判斷他是誰,他的眼睛也失去了眼球,空洞的眼眶無力的看向我,讓我腸胃緊縮,幾欲嘔吐。而他的身體……我幾乎可以想像那一把刀如何切入這個人的身體,隨著刀路的遊走,他皮下的肌肉如同被刨開的木屑,翻卷而起,血色如墨暈染,帶著生命流逝那瞬間的詭異之美……他的脂肪被切開,露出鮮活的肌體,刀在這累累的肌體上如舞者的鞋旋轉著,帶起一塊塊的血肉紛飛……這個人全身如同披著一件碎紙的衣服,血肉沒有完全離開他的身體,他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個支架,無數細碎的人肉在上面懸掛著,他的身上已經結了霜,紅與白色,妖艷與殘酷,構成這一副讓我幾近崩潰的圖畫。

我默然無聲的坐倒在地上,冰櫃被打開後,那股怪異的氣味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已經無法再判斷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好想就這麼昏闕過去,永遠離開這個瘋狂的世界。
驚悸過後,我緩緩的合上了冰櫃的大門,那裡面是地獄才有的光景。

要報警嗎??

我似乎已經和整件事脫不開干係了,先不說我在這屋裡留下鋪天蓋地的指紋,單就我為何深夜從二樓窗戶爬到一樓來這件事,我想我也很難跟**解釋清楚。

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默默的走回天井,原路爬回了我的房間。

屋裡坐著一個女人,是維君。

看我從窗台上爬進來,她的驚訝明顯比我要少很多,看著目瞪口呆的我,她微微一笑:「我猜你就是下去了,所以先進門來,坐在這裡等你。」

我望向門鎖,她好像知道我接下來要問什麼,沖我揚了揚手中的一把細長的小刀:「我敲過門了,可你不在。」

也對,她這雙巧手,實在是很方便。

釋然以後,我也不知道是該問問她近況如何,還是讓她解釋一下店裡的那副人的殘骸是怎麼回事,她走到我的近前,手環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我一直想你。」

她這句話說完,嘴就湊了上來,我大腦一片空白,任由她的舌頭挑逗著我那可憐的慾望。

管他呢……我閉上眼睛,手也不客氣的在維君身上摸索起來,觸及她敏感部位的時候,她像一條蛇一樣纏住了我,把我壓倒在床上。

我屏住呼吸,任由快感一陣陣襲來……直到我倆都癱軟在床上。

「你好厲害。」她一邊喘氣一邊用指頭在我的胸口划來划去,酥麻酥麻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也覺得一股寒氣透體。

「你怎麼來了?」這是我今天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沒有地方可去了。」她神色不改,但話裡面著實楚楚可憐,她覺察到了我的沉默,支起身子,輕輕抱住我:「你怕我?」

我不自然的把她推開一點:「沒有,這幾天我一直在外面,很擔心你。」

「我知道。」維君眼睛裡含著一汪笑意看著我:「所以我來了。」

「王老闆他……」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他還沒回來嗎?」

維君笑意不變:「他回來了啊。」她的聲音好像在玩弄著我的神經:「他就在樓下。」
「在樓下?」

我的頭皮發麻,看著她的笑意盈盈的眼睛,她不像是在開玩笑。想起王老闆的殺人如吃飯喝水那般行徑,好像一隻濕漉漉的老鼠正貼著我的脊背爬過,我顫抖著往後退去。

「你們,你們不是走了一個星期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死定了,他們倆一起回到這裡,總不會是來收拾家當,那屋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來處理冰櫃裡面的那具屍首。

而我作為他們行兇的目擊者,一旦落在他們手上,自然是沒有什麼再活下去的理由了。我不懷疑維君對我的一絲好感,但這一絲好感上次已經救過我一次,我無法再奢望她一再放過我,我甚至覺得她是因為懊悔上次讓我離開,這次專程回來滅口。

看著她完全有恃無恐的模樣,我放棄了抵抗的念頭,我彷彿聽見王老闆在一步步的走上樓梯,死神漸漸逼近。

維君赤裸的軀體就在我眼前,她的笑是那樣的無邪,算了,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自嘲的如此想著。
她冰涼的手指觸及我的身體時,我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了?」

維君看著我,眼神中透著擔心,且不似作偽。我強自鎮靜下來,聲音顫抖著問:「王老闆在樓下?他怎麼不上來?」

我慢慢的朝門那裡移動,準備隨時奪門而逃,王老闆就算在門外等著我,只要掏出這個狹小的空間,再跟他對上,我還是有一拼之力,逃跑的幾率也大得多。

「他上來?」她捂住嘴「嘿嘿」的笑了:「他怎麼上來?化成魂兒飛上來?」

我被她笑得發毛,看著她這麼個千姿百媚的身體又貼了上來,雙手環著我,我感覺我那裡有開始有了反應-即使是在這麼個時候。

「我是回來找你的。」她的眼中透出一絲慾望,我那裡忽然被她握住開始上下套弄,我的思維又停頓了,就那麼氣喘吁吁的被她壓在門上,由著她上下其手。

「我不要再跟他過下去了。五年了,我不要再跟她過下去了……」維君的聲音不大,但無比堅定,她本來就很高,踮起腳,我竟然可以從前面進入她。

「親愛的,給我……」

我像個被原始慾望操線的木偶,機械的動了起來。她整個人伏在我身上任由我進出,這個時候,一個念頭划過我的腦海:如果這時候王老闆上來怎麼辦?暴怒的他會不會真像他說的那樣活剮了我?

「放,放,啊……放心……」

維君的聲音像是浸過水一樣,隨著我進出的節奏時斷時續。我無心聽她說話,把她抬得更高了些,轉了個個兒,壓在門上從後面接著干,門板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更加刺激了我的佔有慾。

「他上不來……啊……」

「他再也上不來了……啊……快點……」

再也上不來了?

我腦子再混沌,現在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朵冰櫃里的血肉之花,就是王老闆。
在知道自己無性命之虞的時候,我並不感到高興,維君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

「是你幹得?」

維君點點頭,沒有否認。

想起那朵巨大的血肉之花,我終於忍不住粗暴的推開了她:「你瘋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維君愣了一下,緩緩的說:「如果他不死,我和你怎麼可以在一起。」

在一起?這下輪到我愣住了,她在說什麼?

我承認,所謂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人,無非也就是維君這個樣子了。我更喜歡她的身體,但我不覺得自己能夠接受一個有夫之婦的全部,何況,還是在知道了她這麼多事情以後。

「你愛我的,對不對?」

維君看著我,眼中閃著炙熱的光,她甚至有些急切的問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無言以對,一時間,房間里沉默的空氣讓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我能感覺到維君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一點的褪去了。

「說笑的。」她又回復了之前那種輕鬆的表情,拉起我的手:「我們坐著說話好嗎?我把這一切都講給你聽。」

維君的聲音有一種魔力,吸引著我不自覺的想要聽下去,就那麼由著她牽著我的手坐到了床邊。她靠在我的胸口:「之前你問我,從哪裡學來這門手藝,我總是顧左言他,是因為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我這門手藝的來龍去脈會比較好。」

我不自覺的又想起了下面冰櫃里的屍體。手藝?這也叫一門手藝?

「知道凌遲吧?」

維君的手指輕輕在我胸口劃著,她輕輕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脊背如遭電擊,整個人癱軟在床上,不能動彈。她坐低身子,眼睛亮得嚇人,讓我不敢直視。

「我這門手藝,就叫凌遲。」
「其實你那天晚上離開這裡,他就知道了。但他忙著出貨,沒空對付你。」維君已經不再看我,彷彿在喃喃自語:「他第三天回來的時候,知道你還沒有通過房東退房,一定還會再回來。」

「他雖然不知道你曾經在樓下偷看,但是以他點滴不漏的性格,他不會放過你。而他剛剛接觸到的一個金主,正好能幫他做這件事。所以他回來以後,告訴我,讓我打你電話,把你叫回來。」

她微微一笑:「他知道你喜歡我,那天我和你在店裡聊天的時候,他就在外面看著,而且……」她在我鼻頭點了點:「哪有不偷腥的貓。」

我已經沒有辦法做任何動作,只覺得大片大片的冷汗在背後出現。

「我求他放過你,他就打我,打完了就要我,要完了再打。我勸他不要跟那些黑道的人相交太深,否則被吃上了以後真的脫不開身,況且你也未必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只是正常的搬遷,他打消了找那位金主做掉你的念頭。」

維君嘆了一口氣:「你說,我這算不算又救了你一次。」

我不得不承認,如果王老闆動用那所謂的「內幕」資源來針對我的話,恐怕我的下半生都要在逃亡中度過。但我卻沒辦法表露任何感激之情,麻痹的神經線讓我連小手指都動不了,亦不可以說話。

「我那天拚命的討好他,本以為他吃飽了就會放過你,但他又突發奇想。」維君手指又到了我的腰上,輕輕的捏了一把:「最近貨源緊,雖然不知道你的貨跟誰配,但是他手頭的網很大,半天就能找到和你的貨匹配的金主。通常他不會幹殺人的勾當,兩個腰子摘一個走就好,我還要幫忙止血縫合,但那天破了戒,他也就無所謂了。」

她忽然直勾勾的看著我:「他想要你的貨。」她的語調變得冰冷,透著死亡的威脅:「兩個都要。」

「我想要救你,一直求他,他一直打我,說我賤貨、***,我的頭被她打破了,你看。「她用手拂了拂劉海,露出長長一處傷疤,觸目驚心。

我閉上眼睛,心裡完全被恐懼佔據了。沒有一個女人拚命保護我而受傷的愧疚,我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

我要活下去。

「我被打得受不了,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他。他高興過後,喝了酒,睡著了。」

維君還是那種幽幽的語調:「我恨他。」

「所以我要報復。」
維君的神色依然溫柔,但她講出來的故事,讓我開始後悔與這個女人有了交集。

「我……」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下去:「我家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劊子手……」

我不知道她說的很久很久有多久,但是劊子手是什麼?這有點超出了我的想像空間,難道是砍人頭顱的那種?

我無法開口發問,她卻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一樣。

「殺頭,那時候叫斬立決,同樣是死刑,劊子手的手法又不一樣了。殺頭看似就一刀切下去,也有很多學問。」

維君像是在如數家珍:「人的頭頸看似脆弱,其實很硬,尤其是骨錐連接的地方,對外來的力量會本能的起到緩衝的作用,刀慢了,就會卡在那裡,如若是刀刃薄了,說不定還會卷刃。所以那時候的劊子手,用得都是精鋼大刀,刀身如同一塊實鐵,刀刃是水磨的,劊子手要有力道,有眼力,一刀下去,身首分離,那就是本事,你想啊,幾百幾千個人看著,還有監斬官在上面,要是砍個半死不活的,丟了份子事兒小,是要被治罪的……」
「而我們家這門手藝,更加精細。」說到這裡,她顯露出一絲自豪:「凌遲可不是一刀兩刀的活計。同樣出一趟紅差,他們一刀下去,生死立判,不過須臾片刻的事情。我們活要往細了做,能出到三天。」

之前我也在網上看過些剮刑的照片,不過都是些黑白的,連人臉都看不太真切,除了有點噁心之外,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但回想樓下的王老闆的屍體,那句「殺千刀」的詛咒用在他身上,倒並非虛言。

「殺死一個人不難。」維君緩緩說道:「剮一個人,目的不是叫他死,出紅差,耍花活兒,無非就是一句話。」

她的眼睛放出光來,按在我胸口的手也有些顫抖:「讓人求生不得……」

她笑盈盈的看著我,那眼中彷彿依然還盛著愛意,但卻叫我卻如墜冰窟,絕望的感覺一點一點的瀰漫開來。

「求死不能。」

「他睡了,睡的很沉,就連被我用麻繩綁住他也沒發覺,我沒有用乙醚,我想讓他睜著眼睛看看自己如何遭報應,但我不想他大喊大叫……」

她的手順著我胸部向上,摸到我的喉結那裡:「第一刀……」
接下來的四刀,割得都很淺,剛好割斷老王的腳筋手筋。我把他手腳繩子解開了,只是腰間還環著兩道。其實只要切斷他的脊髓就可以了,但是那樣他就感覺不到接下來的痛苦,我寧可多費點手腳。

割完這四刀,老王的眼神變了,喉嚨里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分明是在哀求。雖然他一直待我不好,但從我認識他那天開始,他也算是一條硬漢,才這麼一會就開始求饒,實在叫我有些失望。我不說話,往他胸口潑了幾次冷水去血氣,看他慢慢平息了下來,刀斜著一走,他右胸的一小塊皮肉被片兒了下來,血珠子一連串的滲出來,我有點緊張,這一刀好像切得有點深了。趕緊用酒精棉花蘸著傷口,他忽然劇烈的扭動起來,但被繩子環住腰,也動不了。

「別動,是為你好。」我淡淡的說著。

我小時候,聽爺爺說故事提到過,我們這一行也就兩個套路:魚鱗剮和鳳羽碎。都是明朝傳下來的。魚鱗剮是初級,也要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被剮過的人的皮肉分離,渾身上下布滿了魚鱗那般規整的創口,每一刀需得小心,繞過血脈,但剮下的肉塊的體積比較大,不用像在綠豆里找石頭那般精細。但這樣子已是不易,明清改朝換代,到了清末,能下三百刀的劊子手都寥寥無幾,我太爺爺能走六百刀的紅差,一時無他,就憑著這個,還弄了頂七品的頂戴花翎。

至於鳳羽碎,手抄本里只提了技術要領,卻沒有往深了說,我知道,太爺爺也沒有成功過。
那本手抄本被我看得通透,我時常想著有一天我能夠完成鳳羽碎,完成我太爺爺也沒能完成的事情。但是這把刀一直只是做些殺雞屠狗的事情,直到遇見老王,他又給了我接觸人體的機會,他是個器官販子。雖然有些抗拒老王拿我這門手藝去害人賺錢的行徑,但我得承認,每次只有在活人身體上切割的時候,那把刀才有了靈性。

我不知道自己的技藝精進到了什麼一個地步,面對老王的活生生的裸體,我覺得手中的刀彷彿發出了隱隱的低鳴。

這門手藝有三個門檻:技、術、道。太爺爺最多到了「技」的巔峰,他在手抄本里自述原本他是有跨進「術」的境界,但受了頂戴花翎後,沾了功名利祿,每每出紅差,都要顧及太多,再也沒有心無旁騖的心境。

我的刀再刺入老王右胸半分,隨著刀鋒的移動,他肌肉翻捲起來,皮肉被割開時,血絲好像被不斷拉長的蛛網,一根根斷裂,撕開。

這情景美麗極了,我的眼中漸漸地沒有了老王。

只剩下一塊有待我精雕細琢的璞玉。
刀沿著老王的肋條斜著割下一條條的肉,鳳羽碎不同於魚鱗剮,割下來的碎肉必須必須與人體連著,好像鳳凰的一根根羽翎,肌肉外翻的紅色猶如百鳥之皇一般妖冶。 不多時,老王的右胸及右肋的地方已經變成支離破碎的一堆碎肉,長短不一,血滴滴答答的從上面流下來,好像一朵朵初春的玫瑰花瓣。

美極了。

我的刀繼續在他的肋條上雕刻著,他肋條被刮出「吃吃」的聲響,透過外翻的肌肉,甚至已經隱約可見他的臟器。老王被劇痛折磨的死去活來,但卻發不出聲來,他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眼睛拚命的瞪向我這邊。

又是這種討厭的眼神,他每次打我,都是這麼瞪著我,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我決定改變流程。

冰涼的刀刃刺進他的左眼時候,他的反應像是我插進去一根炙熱的鋼條。我的刀旋轉的時候,他的那顆眼球完整的被旋了出來,他的眼睛從未瞪的像今天這樣大,我握著那顆眼球的時候,它彷彿還在顫抖,拿起它對準老王剩下的一隻眼睛。

「看見了嗎?」

老王的表情不再倔強了,但他也知道哀求沒用。他的表情除了絕望,只剩下了絕望。
「最後我也被剮了,真是可怕呀。所以說呀,女人如狼虎,獵艷需謹慎,可惜這個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

閉上眼的最後一瞬,我彷彿看見王老闆來到我面前,臉上一抹淺笑,讓他嬌媚極了。他向我伸出手。

「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我喃喃的說。

【全文終】


作者:心靈流沙
鏈接:心靈流沙:有哪些令人感覺全身發涼的腦洞故事?
來源:知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請聯繫作者獲得授權。

「剛才我打針的時候,一點都不疼!」
「真是個勇敢的孩子,等體檢結束了打電話給我好嗎?」
「好的媽媽,我現在好睏,我要先掛了,醫生叔叔要準備開始了。」

掛斷電話,她突然顫抖地看著窗外,孩子的老師正領著學生們走在去醫院的路上。

————————————————《體檢》

趁著夜色,終於把贓車處理掉了,這一次他決心痛改前非。他躡手躡腳的溜回家,剛一開門,就被突然亮起的燈光照的睜不開眼。
「生日快樂!!!」親友們的祝福撲面而來。
「謝謝你們。」他感動地眼含淚水,就是這些親人給了他改變的勇氣。
「你女朋友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沒有啊,為什麼?」
「她就躲在後備箱啊,準備給你個驚喜,你沒發現嗎?」

——————————————《生日驚喜》
「嘿,你看看這個,那個連環寵物拋屍案兇手的身份確認了!」
她接過同事手中的報紙,頭條刊登著兇手的姓名和信息,據調查兇手多次通過寵物領養的方式得到受害犬,折磨致死後再拋棄野外,手段十分殘酷,作案已經持續多年。

她突然大驚失色,埋頭翻找過去的檔案,終於找到一年前受理的一份孤兒領養申請,而領養人一欄赫然寫著同一個名字。
———————————————《領養人》

「對於令妹所遭遇的意外事故,我們深表遺憾」
保險公司一行人身穿黑衣,鞠躬行禮。
「令妹生前在我保險公司辦理過投保手續,您是她的保險受益人,保險賠償不日便會落實,請節哀。」
一行人又深鞠躬,而後靜靜離開。
她一襲黑衣,獨自坐在靈堂前,看著香案上的遺像,憔悴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謝謝了,我的好姐姐。」
———————————————《雙胞胎》
這家醫院最近深陷疏於管理的醜聞,於是他半夜潛入這裡,希望能再找到一波猛料,沒想到卻被保安逮個正著。
他低頭不語,耳中聽著激烈的爭吵。看著汗水打濕了胸口,爭吵聲忽然停止,看來意見已經達成共識。
「你走吧,我們決定放你一馬,但下不為例。」他顫巍巍的站起身退出去,始終不敢抬頭。走出門口,他不禁加快腳步,到最後終於奪門而出,驚慌的逃離了那家精神病院。
他清楚地看見,剛才在屋子裡,和他在一起的只有一個人。
——————————————《人格分裂》
「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沒能保住孩子,真的很抱歉。」
那個可憐的男人像孩童一樣泣不成聲,但是他硬撐著沒有被擊垮,妻子還未脫離生命危險,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你的妻子需要你!請你一定要振作!我們會盡全力搶救她!」
手術順利,妻子很快痊癒出院了,家屬登門感謝,他又一次為孩子的夭折表達遺憾。
事後我不禁思考,他真的為那位父親感到遺憾嗎?
也許吧。
「你嘗過嬰兒湯嗎,那滋味,可真絕啊~」
回想起今天他醉酒後,說出這句話時那欲罷不能的神采,我腦海中總有一個恐怖的想法揮之不去。

—————————————《消失的嬰兒》
"師傅,去中央大道"
"大哥,你這是幹嘛去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嗨,別提了,就這附近最近發生了一場肇事逃逸,人當場被撞死了,兇手下落不明。為了這案子天天加班到這麼晚"
"哦?肇事逃逸?最近的菜鳥們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有目擊證人嗎?"
"有倒是有,但現在那傢伙還躺在醫院裡,傷的不輕"
"哦,那等他清醒了再問清楚車牌號不就行了嗎"
"恩,情況有點棘手,那傢伙被兇手用鈍器擊打頭部想殺人滅口,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精神出現了異常,而且對案發過程產生了失憶現象,嘴裡還一直神神叨叨的,根本沒法正常溝通"
"噢,確實很傷腦筋,看來行行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車廂內陷入了沉默,他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出目擊者在病床上的碎碎念。這時一段熟悉的旁白飄進耳畔,他立刻坐起身子,仔細聆聽車載CD播放器里的歌聲。
"原來是歌詞!"他在心中驚叫起來。
就在這時,司機突然慌張地關掉了音樂。
"可疑的傢伙。"他心裡想著,不動聲色地把手伸到腰後,眼睛緊盯著面前這個專心駕駛的人,卻在後視鏡里撞上了司機兇狠的眼神。
他瞥向窗外,舉目之內已不見燈火。

————————————————《失憶》
兒時在鄉下度過童年,寡淡的生活很難在記憶中留下痕迹。唯獨一件事情我如今記憶深刻,每每回憶起來不尤得感到驚心。
那時候村裡有個男人,因為為人熱心,勤勞能幹,大家對他都頗為讚賞。可天不作美,他的妻子生孩子那年難產死了,生下來的兒子竟又聾又啞,腦袋還不靈光,他一直帶著兒子尋醫問葯,積蓄花得一乾二淨還欠了一屁股債。村裡人談起他無不唏噓。
後來有一天夜裡,他突然在街上奔走哭號,說他兒子掉進水裡被水鬼抓走了。大夥聽聞立刻起身搜尋,村裡水性好的當晚基本都下水搜救了,不會游泳的就站在岸上幫忙打燈照明,可惜找了整夜一無所獲。後來又找了幾個星期還是死不見屍,大夥估摸著多半是漂到海里了,便勸他節哀,草草就把喪事給辦了。再後來我去了外地念書,從老鄉口中聽聞他不久就又娶妻生子,生活美滿,總算是苦盡甘來。而那條河自然是再也不敢讓孩子接近,村裡時不時還有人聲稱:"聽說某某某又看見水猴子了!"旁人一細問,那人又會說:"它游的那麼快,一眨眼就沒了,哪裡看得清楚。"於是聽說之後往往沒了下文,誰也沒有真的抓到過水猴子。
後來有一年放暑假,我正在家吃午飯,聽到外頭有人喊:"抓到水猴子啦!抓到水猴子啦!"我聽聞放下筷子就興沖沖往街上跑,村民們都聞聲向河岸走去,岸邊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那兒子被水猴抓走的男人也在其中,他正掙扎著拚命往前擠,想親眼看到殺子仇人的慘狀。那時因為個頭太矮,我便跑離人群,爬上河邊的一棵樹上往河堤望,遠遠望見那水猴子的屍體,毛髮披散蒙住了面,瘦骨嶙峋,身上傷痕纍纍,一條腿好像還被打瘸了。它就那麼靜靜趴在河堤旁,身邊被血染成紅色,想必是被村民亂棍打死的,難以相信這麼瘦弱的身軀會是殺害一個孩童的兇手。
我觀察了好一陣,忽而聽到了陣陣哭聲,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正是那死了兒子的男人伏在樹榦上哭泣,我躲在繁密的樹冠中不敢妄動,一邊偷偷觀察。那男的表情之悲痛,比起當年失去兒子時的痛苦有過之無不及。
事後我對這件事總是耿耿於懷,殺子之仇得報,又除一民害,最痛快的事莫過於此,他又為何會偷偷哭泣?後來覺得八成是看見那水猴子睹物思人,回想起兒子的死才不禁痛哭,便釋然了。
後來升了高中我才知道,現實生活中根本就沒有水猴子這種生物,只是民間的傳說罷了。
既然水猴子根本不存在,那當年那隻被打死的"水猴子",又是哪裡來的呢?加之那男人的偷偷哭泣,種種反常,使事情變得越發耐人尋味起來,我不禁思忖。事情的脈絡漸漸理清開來,我頓覺一陣寒意。
也許那男人原本就知道那河裡沒有水猴子。也許那天他在樹下的獨自痛哭,是為他兒子的慘死而哭。
———————————————《水猴子》

從醫院加班回到家的知妙又累又餓,她把門口的凍肉提進屋,一把踢開腳上的鞋。
她一腳踩在一片紙上,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封信,並沒有署名,看樣子是從門縫塞進來的。她一邊把菜提進廚房,一邊破開信封。
趁著把凍肉放在水裡解凍的空檔,她坐在桌旁開始讀信:
親愛的知妙小姐,你好!
對這封信你可能充滿疑問,比如,我是誰?為什麼要寫信給你?這些問題你只要繼續讀往下讀自然會得到解答。
從小我們就被教育人生來平等,但現實卻不是如此。有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有人一出生就不得不在貧苦的環境下掙扎,然而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過去的我因為家境不濟,母親又卧病在床,不得不輟學養家,所以到現在三十歲了我還在做幫人送快遞的工作。
是的,上周站在你家門口向你告白的那個傻乎乎的速遞員,就是我。
就在上周,跟我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去世了。那天我剛參加完她的喪事路過你家樓下,孤獨的我突然感到一股衝動驅使自己走上樓向你告白,告訴你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暗戀。可當我敲開你的門,打算向你坦漏心扉的時候,你卻連請我進去的意思都沒有。即便如此,我還是向你說出了告白,你明顯嚇了一跳,一臉為難的表情,像極了那個醫生。然而你還是拒絕了我,說你目前不想談感情,你說話的間隙有隻狗從房間里走出來了,它叫"雪莉"對嗎?它可真可愛啊,它親熱的跑過來想要撲在我身上,而你卻如臨大敵,硬拉著它藏進房間里,就像一個母親拉著孩子躲開流浪漢。而後你又走出房間,對我說:"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現在真的不想談感情,抱歉!"門便匆匆在我面前關上了。你難道忘了嗎?我媽媽去世之前在醫院還受過你的照顧,你甚至來不及問起我媽媽的近況。
也可能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吧。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抱歉"。多麼熟悉的台詞,媽媽沒錢治療的時候,那個醫生也這麼說。所以媽媽才會搬出醫院,在上周死在家中。你不想談感情?別假惺惺的了,你不過是像那個醫生一樣想快點跟我們這些窮鬼撇清關係吧?也對,你連遛狗都有專人負責,又怎麼會看得上我這種人呢?我簡直恨透了你們這些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沒錢了便一腳踢開。還說什麼理解我的感受,別開玩笑了!如溫室花朵的你們,又如何能體會我們生活的辛苦?我媽媽根本不是"病故",而是赤裸裸的謀殺!是被你們榨乾最後一點血汗錢之後便送到家中等死的!失去親人,信念崩塌的痛苦,你又怎麼能理解?!
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吧。如何,今天送來的凍肉是不是格外美味呢?
是狗肉。
現在,你能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嗎?

知妙顫抖著站起身,看了一眼水盆里的凍肉,她感到天旋地轉,血水中漂浮的是雪莉的狗牌。

————————————————《告白》

覺得好請點一下贊同鼓勵!

萬分感謝( ? 3?)?

原創,待續~


晚上,我正在房間玩電腦,突然聽到樓下媽媽叫我下去。
我正準備下樓,媽媽突然從另一個房間出來拉住我:"我也聽到了。"

這是淘淘的山茶花~

http://weixin.qq.com/r/rzqCmqvELPZTre-592_9 (二維碼自動識別)

公眾號:tato233

更多有趣的故事,和我一起在等你-o^~


有兩個女孩晚上玩到很晚,吃完宵夜後已經十二點多了,打算回宿舍睡覺,回到宿舍後,她們就打算洗洗睡覺,一個女孩正脫衣服,另一個女孩坐在床邊玩手機,一邊玩一邊跟另一個女孩聊天,一不小心手機掉地上了,女孩馬上心疼的撿了起來,還好沒摔壞,這時他對另一女孩說,你別洗澡了,另一女孩說,我都脫光了,怎麼了,他說,我想喝酒你陪我去買幾瓶酒,另一女孩說,你平時不喝酒的啊,怎麼了今天,失戀了?哈哈!他說對,你跟我買完酒我回來跟你說,另一女孩說不會吧,那好吧買完酒回來跟我說啊。然後她們出去了,他倆走剛出門,那女孩就拉著另一個女孩跑,跑了不知多久那女孩累的癱軟在地,另一女孩問怎麼了,他說,我剛才撿手機的時候看見床下有一個人。


胖就是胖,和骨架無關……


一個下午突然多了700個贊,答主表示很震驚…
諸位在評論裡面說的不是原創,我在這裡統一回復一下:原本的題目就是「我聽過」的故事,並沒有註明要原創,而我沒附作者是因為原出處已不可考,不是不想附,是臣妾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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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友Mino Miao的幫助下,答主知道出處了,出自「眼睛長在屁股上」的微博。(; ̄ェ ̄)

以下是原內容:

大海邊的一戶人家慘遭喪子,五歲的男孩在海邊被浪花捲走再也沒有回來。家人悲痛欲絕,屍體是找不回來了,母親對著大海哭了三天,父親則是對著翻滾的大海沉默無言。

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對於意外喪生的人,要在頭七那天找靈媒通靈,讓死去的人附身,說一說遺言遺願,家人完成後好讓他走的安心。這家人便遵著習慣在頭七那天請了一個七十多歲的神婆靈媒,來附魂吐一吐死去孩子的怨氣和遺言。

可是有一個大問題,沒有屍體。男孩的屍體並沒有被找到,父母只好尋了點男孩生前衣物放在棺材裡,打算做一個衣冠冢。靈媒看了看棺材裡的衣物說,你家孩子的魂魄隨著屍體丟在了大海里,憑著這些衣物恐怕很難成功附到他的魂。

家人又是痛哭,說只想聽聽孩子的遺願,讓他安心的走云云。靈媒擺擺手說,也罷,今天我就幫你去撈屍。說完靈媒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男孩的衣物上畫了一道符,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家父母說,大海深不可測,每年死在海里的人不計其數,我只能靠這些衣物加強我和你孩子的聯繫 ,找不找的到你孩子的魂也只是看運氣,而且。。。父母大氣不敢出,等著靈媒接著說下去。

靈媒接著說道:「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所以一會附身後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把我殺掉,不要猶豫。」 父母既是感動又是害怕,原來靈媒這一次是賭上了性命,父母二人也是跪在地上,連連感謝。

說罷靈媒閉上眼睛,嘴裡嘀咕著古法咒語,片刻後突然怒目圓睜,癱倒在地。那戶人家頭一次看到人睜著眼睛癱倒的場景,大氣不敢出,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靈媒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抖動。在場的人心頭一緊,忽然想起靈媒之前說的話。「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所以一會附身後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把我殺掉,不要猶豫。」

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是什麼?怪物?野獸?惡鬼?或是。。。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靈媒抖了五秒之後,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睜著大眼睛看著在場的人。男孩的父親舉起獵槍,對準了靈媒,準備隨時扣動扳機。母親則是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眼淚已經流了滿臉,靈媒猛地跳起來,抓起一個捕魚網,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靈媒開口說話了,高亮、尖銳的聲音劃破了現場的寂靜:








派大星我們去抓水母吧~~~~~!!!!!!

hiahiahia~


首先聲明,這是我看過的恐怖的故事裡結構最完整,故事情節最合理、最詭異的一個。有心臟疾病的童鞋請謹慎閱讀。

小時候隔壁住著一個老刑警,由於年輕時候牽涉個人生活作風問題80年代初就提前退休了,他告訴我的一些事情據他說在上海市公安局檔案裡面都找不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後來和一些那個年代的老人詢問,有些事情竟然是真實存在的。老刑警告訴我有一個案子一直非常奇特,而且延續了很多年。整件事情要從1956年武寧路滅門血案說起。

1956年的武寧路還是農田和一些沿街面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老刑警說那裡那個時候屬於人煙稀少,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動,那個時候那裡剛剛屬

於普陀區,區政府剛搬到普雄路沒有多少時間,他作為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民警被分配到了刑警,就在離公安局不遠的地方有個小住宅區,當然那個時候住宅區就是些茅草房的村落而已。一天晚上他值班,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裡面開始是喘息聲,然後有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那個聲音非常奇怪,而且電話裡面雜聲很大。那個年代私人電話很少,一般都是廠裡面或者公用電話,但是公用電話這個時候基本也打不到了。當時刑警就問電話裡面那個人在哪裡,他說就在公安局隔三條街的一個住宅區。刑警感到情況很嚴重,就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同時通報了當地的派出所。於是局裡面能馬上調動來的幾個刑警都出動了。那時的路面很坑窪,他們是坐著三輪摩托去的。

來到那個住宅區,此時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一個老刑警就問那個接電話的刑警是哪家,刑警說是林家宅37號。打著手電筒找到37號,只見是座本地房子還是磚牆的。推開外面的木板門有一個小院子,那個刑警回憶說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捲起地上的落葉,氣氛十分古怪,刑警大聲問屋子裡面有人伐。但是沒有人回答,屋子裡面也沒有亮燈。推門發現木門被從裡面頂住了。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也來了。他們照例了解了下情況。原來住這個屋子的主人解放前逃到台灣去了,現在屋子的主人是從河北調到上海來工作的一個男人姓葉,家裡四口人,姓葉的老婆是個瘸子,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這個時候老刑警說要找東西來頂開門。小刑警說不如敲玻璃窗進去。老刑警說要注意安全。於是他們敲開玻璃窗,然後小刑警就跳了進去。那個小刑警就是接電話以及後來轉述這件事情的人。他當時帶著個手電筒,但是剛跳進房屋的時候沒有打開。

進去以後發現站的腳下濕漉漉的,房間裡面都是血腥味,又很黑小刑警非常害怕。跟著老刑警進來了,但是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滑倒在地上,老刑警也覺得地上不對勁,於是站起來打開手電筒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鮮血,小刑警更荒了,於是兩個人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燈頓時驚呆了。這是間客堂間大概四個平方大小,只有張飯桌和一部童車,只見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腳裸。小刑警說這些是什麼。老刑警還算沉穩,低聲說這是人血。小刑警用發抖的聲音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血。

木門被打開後,派出所的同志回去打電話繼續向市刑偵總隊報告,留下老刑警和小刑警還有兩個警察勘察現場。小刑警後來回憶說當時情況十分詭異,這棟兩層樓的建築他們上上下下找了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地上的人血到底是誰的,主人又去哪裡了。據法醫說這些血起碼是六個人的。但是這家卻只有四個人,鄰居說這家人幾個月前女的就帶兩個小孩回娘家了,男主人也好幾天不見了。那麼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

大概事發後一個月左右,有一天派出所民警得到居委會的人報告,說幾個小孩下課的時候鬧著玩發現林家宅37號的門是開著的。大家都知道一般這種現場都帖著封條的。而且那家的男主人經過調查也確定失蹤了。調查組還去過那個女主人的老家,也都說根本沒有回來過,所以除非是主人回來要麼就是小偷進去過了。鄰居也都知道那裡發生奇怪的事情所以是不會進去的。專案組就派了小刑警和當地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前去查看。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進入屋子的時候發現和那天晚上一樣,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而且小刑警聽到二樓有小孩子嬉笑的聲音,那個時候接近中午,小刑警當場有點蒙了,一起去的派出所的同志也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奔上二樓,卻發現原本在底樓的童車就放在樓梯口卻空蕩蕩根本沒有人。

回到局裡,小刑警如實彙報了情況,大家都很納悶,那個時候正好碰上運動期間,大家覺得古怪但是都沒有說是否是鬼怪事件。大概過了十天左右,派出所的同志說據鄰居反應林家宅37號昨天晚上二樓亮起了燈。於是專案組領導說這不是鬼怪說不定這個地方是什麼特務的據點,決定夜晚守候伏擊。

那天晚上十分陰冷,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圍。到上半夜的時候二樓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更像是火光。於是領頭的刑警示意大家進入屋子,留了兩個人在外面以防特務逃走,於是三個人進入了屋子,小刑警也是其中之一,進入屋子後屋子裡面沒有奇怪的血了。他們悄悄走上二樓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身後的門關閉了。第一個上到二樓的是姓黃的刑警他突然很回頭看著跟在後面的小刑警臉上表情非常恐怖,小刑警上去一看,也愣住了,二樓和平時非常不一樣完全是大戶人家客廳的樣子,還有張很大的餐桌,從餐桌上垂下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正滴到地板上。

走在最後面的刑警突然說有鬼,小刑警回頭看到什麼東西正拖著那個刑警,那個刑警露出驚恐的表情,小刑警嚇得腿都軟了,這個時候突然還聽到老式留聲機的音樂還有孩子的笑聲,他事後回憶當時非常慌亂,多年後我還能從他眼神中體會出當時的恐怖,他們當時都沒有打手電筒,小刑警回憶說當時二樓非常亮,他們只看清那條手臂,突然燈火滅了,房子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留在門外的人後來說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只聽到裡面一直沒有聲音於是就衝進來了。當時一起進去的三個刑警卻只剩下兩個人,那最後上樓的刑警不見了。事情開始更加嚴重。

當小刑警後來回憶燈火滅了之後到外面的人闖進來中間那個時刻他覺得有一個紅影子在眼前一晃而過,而那個失蹤的刑警也慘叫了一聲,後來人進來手電筒照亮的時候他只看見在他前面的那個刑警和他卻是躺在客堂間裡面。那個時候分局和市裡面的刑偵專家還有華東軍分區和公安部的專家都秘密來這裡進行勘察,但是整座房屋並無奇怪的地方甚至連什麼暗道和夾牆之類的都不存在,所以特務是排除了。那麼那個報案的是誰,當時技術沒有現在發達所以也無法查證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那個失蹤的刑警後來就通報為因公犧牲作罷,但是這件案子作為懸案一直放著,因為實在太詭異所以當事人也紛紛調離醒隊,之後幾年只有小刑警還留在刑隊,另外一個老刑警經過那次的事情後精神一直不太穩定也提早病退了。局領導要求對外嚴禁說出那晚的事情。林家宅37號之後一直無人居住,白天甚至都沒有人趕接近那裡。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1958年冬天,群眾舉報了一個反革命分子。這個人姓許,平時是個皮匠。經過查實這個許皮匠是個一貫道分子,所謂一貫道是一個反動封建道門組織,雖然在政治上屬於反動組織,但是在江浙一帶卻有不小市場,所以危害很大。當時上海一貫道分子還是屬於比較稀少,據說一貫道類似東漢末年的五斗米道,其中有不少擁有奇術的人。會以符咒治病,當然那個年代破除四舊很少有人相信他們這套鬼話。在這個姓許交代的一貫道上海組織人員名單裡面卻出現林家宅37號男主人的名字,當時就引起了重視,時隔兩年後林家宅37號的事件再次浮出水面。

姓許還交代一個重要線索就是林家宅37號事件發生後一個月許皮匠曾經和37號的主人見過面。那晚提審室空氣異常凝重。參與審訊的人從半夜一直問到第二天中午,出來的時候還很氣憤的說這個死硬的反革命分子簡直胡說八道 。

小刑警當時是沒有參加審訊,但是多年後他曾經調閱了當時的筆錄。審訊員問「你當時在哪裡看到葉先國的(37號的男主人)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許皮匠說:我小時候就認識葉先國,那個時候是民國13年。審訊員說胡說葉先國身份證上是1933年出生的怎麼可能那個時候你們就認識。許皮匠說發誓是那個時候在河南伏牛山他的家鄉看到葉先國的。最近看見葉先國是在1956年的11月在玉佛寺。審訊員又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麼,他在你們裡面屬於什麼身份。許皮匠說葉大護法早就退出一貫道組織了,我只是打了個招呼,他竟然一點都不老而且比我認識他的時候更年青,但是他臉上有個痣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許皮匠的留下的記述就這些,那個葉先國竟然是護法級的人物,那麼葉先國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生的,許皮匠到底說的是否真實,這件事情在一個月後許皮匠在看守所突然暴斃之後又蒙上了層層疑雲。

許皮匠的暴斃也十分奇怪,當時同屋的三個人異口同聲說許皮匠那天晚上一個人對著牆壁說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話好像在爭論後來又好像在哀求什麼人,他們都當許皮匠發神經病了,第二天醒過來卻發現許皮匠還是面對牆壁坐著,卻已經斷氣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最奇怪的是許皮匠的臉色異常的紅潤。看守所後來做了法醫鑒定,也沒有發現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但是許皮匠面對的那個牆壁上後來卻發現一行奇怪的文字,但是一會就消失了,據同屋犯人說那像一行符咒一樣的東西具體寫什麼也根本不清楚。許皮匠的死無疑給林家宅37號的事件畫了一個終止符號。

一個奇怪事件一個奇異的死亡,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結論。專案組調閱了葉先國的所有檔案發現葉先國的父親也叫葉先國但是這個老葉先國也沒有死亡記錄,那麼許皮匠是否認識的是葉先國的父親,按照許皮匠的描述他認識葉先國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差不多40歲的人了,到1956年這個老葉先國應該是70多的老頭,而絕對不可能是30十多歲的葉先國。疑問越來越多。於是專案組決定做最後的努力,一方面在上海秘密通緝葉先國,另外一方面派專門小組去許皮匠的老家伏牛山調查取證。

伏牛山是當年李自成出沒的地方,據說有龍氣,解放之前也是盜匪出沒,傳說伏牛山中有很多盜賊留下的洞窟,當年一貫道在伏牛山地區也是非常猖獗,山中也有一貫道設下的法壇之類的遺迹。解放之後隨著人民民主專政的加強以及解放軍的多次剿滅,伏牛山恢復了少有的平靜,許皮匠那個村莊就位於伏牛山外圍一個叫許家口的地方,這個村子裡面只有10來戶人家,所以調查範圍不大。

小刑警也參加了這次取證。來到許家屯很多人都已經不知道有許皮匠這個人的存在了,因為許皮匠的家裡已經沒有人了。但是村裡老人說許皮匠家裡祖上原來是從河北霸州遷到這裡來的,聽說也是大戶人家,後來許皮匠的爺爺迷戀道術,突然就遷到伏牛山這個小村落來定居。調查組問了一些關於葉先國這個人的事情,有一個老人說他記得這個人,不過當時這個葉先國據說是風水先生和許皮匠的爺爺是老相識還是同鄉。葉先國的祖籍的確是河北霸州。臨走的時候老人說你們應該去許皮匠家裡去看看。許皮匠的家裡位於一個小山崗之上,由於多年無人居住,遠看還看得出這是這個小村莊比較華麗的建築物,遠看像個堡壘,專案組進入許家,房屋多數已經殘垣斷壁,一個細心的女同志突然在遠里的水井圈上看到雕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專案組並沒有宗教方面的專家,於是拍攝下來,等回上海再做結論。專案組和上海通了電話決定還是去一次河北霸州。看看葉先國和許家到底是何種淵源。

專案組來到河北霸州,根據檔案館的資料,專案組發現葉先國的父親的確叫葉先國,但是葉先國的爺爺確也叫葉先國,而且葉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卻是歷代在一個叫玉皇廟的地方做廟祝的。檔案其他資料都是葉家族譜中的一些記載,卻對於葉先國這個人記述不多,也沒有發現一貫道和葉家有什麼聯繫,小刑警說她當時一起幫助查詢資料所以閑著無事也就對於其他人不注意的一些檔案記述多看了幾眼。原來葉先國的祖上從明朝末年就來到霸州承繼了玉皇廟的廟祝這個職位,玉皇廟廟祝這個職位在明代卻也有從四品這樣一個法銜。玉皇廟開山祖師據說是北方道教修仙派劉志明的一個弟子。而這個劉志明卻是明朝中葉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據說他得到過三卷九天妙法,根據這個妙法人可以修仙得道並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當地地方志就有葉先國先人在霸州祈雨得雨的記載。當然小刑警對於這些記述只是當民間傳說看待。專案組在霸州的調查沒有很大結果,反而給葉先國這個人的身世更籠罩了一層迷一樣的色彩。這個時候上海指揮中心來電話,據說最近有人在江西龍虎山附近看到國葉先國,而上海林家宅37號據說最近又有一些怪事發生。於是專案組兵分兩路一路去江西龍虎山,一路回上海繼續跟蹤林家宅37號的進展。

小刑警隨隊趕回上海,才了解到,原來當時林家宅附近開始興建工人新村,工人在拆遷林家宅37號的時候在地下3米處挖掘出一個大缸,缸裡面竟然是失蹤的葉先國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市刑隊在時隔兩年後終於將林家宅37號事件定性為重大刑事案件,看來葉先國殺妻滅門罪名完全成立,於是向全國發出A級通緝令。小刑警去再次去事發現場,只見林家宅37號已經夷為平地,而那個挖掘出大缸的地方竟然就是原先的客堂間的位置,但是林家宅37號很多的謎團還是沒有解開失蹤的刑警去哪裡了,原先房屋中種種奇異現象到底是怎麼形成的。這些只有等葉先國抓捕歸案後才能一一解開。

兩個星期後江西小隊在江西公安部門的配合下成功的在江西龍虎山一個破敗的道觀遺址附近將葉先國抓獲並解送回上海。由於葉先國案件的特殊性,他被關在提籃橋一間特殊的單人囚室中。由公安部派出的審訊專家對其進行審訊。法醫鑒定組的老陳卻告訴小刑警一個在解剖葉先國妻兒中發現的問題,解剖時他發現葉先國妻子和兒女竟然毫無腐敗現象他當時說簡直就像活人,但是卻毫無生命跡象。根本不像死了兩年多的。屍體要等葉先國審結後再送火葬場。葉先國被押回上海後審訊中也出現問題,葉先國整個人象得了某種精神疾病,也根本不說話,問他什麼他只是眼神獃滯看著天花板,並且他回上海後一直沒有進過食。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個月後專案組和公安部專家毫無頭緒。這個案子畢竟已經進行了快三年,葉先國先後被進行了三次不同層級的精神鑒定,在一次照x光中,當時在場的人差點都嚇個半死,因為葉先國竟然沒有腦組織。一個沒有腦組織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的概念,葉先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問他這個案子就這樣終結了么。刑警說後面的事情就是秘密了。但是知道的人基本就剩我了。那是最後一次帶葉先國去指認現場,那是1959年的4月的一個晚上,他記得第二天就是清明節,他們回到林家宅37號舊址,那晚上海風力不小,甚至有點迷眼,來到已經成為廢墟的37號時。突然葉先國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笑非常詭異。當時突然整個進入舊址的人發現周圍竟然泛起一層迷霧,在四周負責警戒的武警戰士也發現根本無法看清37號廢墟中的刑警和葉先國等人。小刑警說那晚他也在外圍,看到這個情況他就想走進迷霧那端去看看情況當他走進去的時候發現迷霧中竟然有若干金光,虛浮在迷霧中而且很多,他告訴我那些就是符咒,你根本無法靠近這些符咒。迷霧散去後,葉先國不見了,進去的三個刑警中都已經昏迷,後來據昏迷的刑警回憶,他們看到迷霧起來後,用槍頂住葉先國,然後他們看到令人恐怖的景象,已經拆掉的37號竟然又出現了,他們竟然還是在那個客堂間里,而且二樓又傳來孩子的笑聲,當時他們看到葉先國彷彿飄走一樣竟然走入了牆裡面就不見了,當時他們馬上向牆裡射擊,但是牆裡竟然出現一股很大的力量將他們瞬間擊昏。這些口述刑警說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所以葉先國最後被定義為滅門殺人案,在官方檔案裡面葉先國是殺死全家後自殺身亡。那麼葉先國究竟是什麼人,老刑警說他有個好朋友非常喜歡看古書,當時他問過這個朋友,這個朋友說這個葉先國不會就是古時候那些修道成仙的人吧,也許葉先國根本不是40歲而是一個活了很久的人,他的妻兒本來也應該和他一起成仙的,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屍身不腐。劉志明得到的那三卷九天秘法也許就傳給了葉先國。至於那些奇幻的現象也完全可能是道術中的障眼法,至少葉先國是擅於用符籙的一個法師。葉先國消失了,也許他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林家宅37號後來改建成了所謂的2萬戶房子就是工人新村,但是故事卻沒有就此結束 。

小時候那個老刑警很喜歡帶我去玩有時候跑到一個地方他就會跟我說一些奇聞軼事,也許他太孤獨了。我一直追問他關於葉先國後來怎麼樣之類的,他也三緘其口,有一次我和他經過安遠路一條弄堂口,他那天累了就坐在路邊抽煙,他就說這裡以前也有個案子,還跟葉先國那個事情有點關聯,我說葉先國又出現過。他拿了根煙說你不要急么,我跟你說個關於人頭的故事,當時我膽子很小,但是又很想聽。

   故事大約是在1963年的冬天,上海那個時候冬天很冷。這條弄堂是安遠路可以穿到長壽路的。這個弄堂也有個名字叫西灘,至於為什麼叫西灘,老刑警說因為以前蘇州河解放前經常泛濫,這個地方曾經是片灘涂。過了長壽路那裡就是國棉六廠,所以很多紡織工人就住在西灘這塊。老刑警指著弄堂口一座院落說那個故事就發生在這裡,他問我你發現這個房子的不同之處嗎。的確這座房子看上去有點古老,旁邊都是一些屬於違章搭建的房子而這個房子卻院落分明還有那麼幾分氣派。老刑警說安遠路139號是西灘最早的一棟房子,本來是個富農的,一直保留到現在。那個時候這個院落裡面住著三戶人家,西面廂房一直沒有人住。

   那個時候老刑警已經下派到派出所,正好管西灘這塊,一天他在整理戶籍的時候發現其實安遠路139號有四戶人家,這第四戶人家好像解放後就一直沒有人在那裡,這戶人家姓屠。那個時候正逢五反運動,刑警氛圍濃厚,對於一些【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群眾也非常警惕。但是西灘這個工人聚集地倒也雞犬相聞,反倒悠閑。所以老刑警那個時候經常也是走家串戶。一天他跟幾個老人在聊天的時候,有一個老人跟他說,你知道139號原來的戶主是誰,這個房子原來是一個姓屠的人家的,說起這個姓屠的原來是一個普通農民,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天在蘇州河北岸就是武寧路那裡幫人家做長工的時候從地裡面挖到一塊石頭,據說那塊石頭上面刻了什麼東西,正好碰上一個從外地來上海的商人竟然高價買走了。也許是個值錢的古董,另外一個老人說。從此這個姓屠的就發達了。這裡以前很多地皮都是他家的。老刑警問那麼為什麼這個房子現在他家沒有後人居住那。老人說有個女兒應該是嫁出去了。不過偶爾也會回來,外面人就當裡面沒有屠家的人了。

一天,國棉六廠的保衛科打來一個電話,說廠里發生了殺人案,老刑警畢竟是刑警出身,於是和幾個同事馬上趕到國棉六廠控制住現場。保衛科幹事讓當事人食堂顧阿姨描述了情況,國棉六廠的食堂是在廠區旁邊一個弄堂裡面,一天中午工人們用餐完畢後,顧阿姨發現負責洗菜的屠阿秀在一個小房間裡面生爐子,看情況是在煮什麼東西,顧阿姨說當時聞上去就像在燒蹄膀很香,當時豬肉供應很緊張,顧阿姨就懷疑屠阿秀是不是偷了公家的肉。於是就到小屋子裡面去問屠阿秀,但是屠阿秀半天沒有理她,繼續扇爐子,好像生怕火不夠旺。顧阿姨說當場他就火了,你們都知道紡織女工是很潑辣的,奪下扇子後,屠阿秀嘴裡面不知道在哼什麼東西一動也不動,顧阿姨就把鍋子的蓋子掀起來,一股熱氣瀰漫,那個香十分怪異比肉更香,顧阿姨說的時候還有點噁心,她描述道鍋子裡面竟然飄著一個人頭,當時她就暈過去了。她醒過來發現屠阿秀不見了,就報告了保衛科。刑警問這個屠阿秀是什麼人,保衛科幹事說經過了解查證,這個屠阿秀是上海人,但是嫁到蘇州去了,前幾年回到上海,據說是精神有點問題,當時街道安排她到廠裡面來做做雜活,平時倒也沒有什麼。那麼那個人頭是誰你們知道伐,保衛科幹事說,那個人頭已經煮得爛透根本看不清楚樣子。刑警意識到必須馬上搜索屠阿秀。於是他打了電話到分局刑隊,正巧一個老同事當班,當天下午馬上分局就派人來現場取證並囑咐保衛科先不要張揚,然後通報了市局讓人在車站碼頭分別嚴查。

   屠阿秀消失後,到半夜的時候,西灘巡夜的張老頭說安遠路139號西廂房有燈亮著,裡面的人一直不停在唱滬劇,旁邊鄰居都被吵得不能睡覺,老刑警那晚因為國棉六廠的事件也一直在值班,於是他就拿上手電筒騎著自行車來到安遠路139號,進門的時候他突然想到139號主人應該是姓屠啊,不是還有個女兒么,刑警天生的職業警覺告訴他很可能有關聯。進入院落後,幾個男人站在西廂房門口,對刑警說,刑警同志你總算來了,我們都是夜班還有明天要上早班的這怎麼睡啊,只聽得西廂房一個沙啞的女音在唱著滬劇羅漢錢的唱段,而且一直重複那幾句。燈光不是很亮,也許點的是油燈。刑警問你們進去過嗎。這個神經病女人把門反鎖了我們根本進不去。不知道在裡面搞什麼鬼。這個女人叫什麼,男人們說她叫阿秀。刑警心想原來屠阿秀躲到老房子來了。鑒於目前情況他馬上叫鄰居們先疏散到外面,然後叫張老頭去派出所通知其他同志過來開門並報告分局。

刑警用力去頂那扇破舊的門,估計是裡面用什麼木頭之類的抵住了,旁邊的玻璃窗有一個地方是糊的報紙,刑警戳破了報紙,在昏黃的油燈下,他看見屠阿秀背對著門坐著頭垂得很低,只能看到個後輩,她面對的是個爐子,上面有個鍋子好像在燒什麼東西,但是鍋子的蓋子是開著的,熱氣形成了房間裡面像一層薄霧,屠阿秀還在唱著,雖然曲調是羅漢錢的曲調,但是刑警聽到她斷斷續續唱的是,伐要腦回去,儂曉得伐之類的。刑警說當時他想難道屠阿秀再次作案,他直接想到鍋子裡面可能是人頭,屠阿秀看來是一個刑警殺人狂。很快來了幾個刑警,他們幾個人用力推開了木門,只見屠阿秀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哼唱著,其中一個刑警用槍去戳屠阿秀的後備說屠阿秀不準動,你被逮捕了,但是這一撮竟然屠阿秀就倒了下去。老刑警說後面的事情你根本就想像不出來的恐怖。

   當時在房間裡面除了屠阿秀就三個刑警,他們看到屠阿秀倒下去之後,赫然發現那竟然是具無頭的屍體,但是沒有血跡,這個時候房間裡面還是有人在唱,刑警們驚魂未定,發現竟然是從熱氣騰騰的鍋子裡面發出的那個聲音,只見鍋子裡面翻滾著一個人頭,已經有點燒糊了但是那露出頭骨的人頭嘴裡唱的是,葉先生弄伐要腦回去,啊卡爸爸伐肯額,弄曉得伐。突然一陣旋風颳起,油燈滅了,在屋子的西南角落裡面如談有一個人長長一聲嘆息。幾個刑警後退到門口,過了幾分鐘,他們才手忙腳亂的打開手電筒,天亮的時候市局的一些專家也來了,屋子裡已經沒有那個聲音,屠阿秀殺人畏罪【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了。這就是能夠下的結論。至於人頭唱歌的故事只是說當時幾個刑警精神太緊張出現的幻覺,但是當時聽到的人不止這幾個刑警,這件事情也就自然被包裹起來。至於屠阿秀在國棉六廠殺的那個人屍體後來被找到,這個人是一個外地來上海的商人,死在老北站一家小旅社裡面,旅社服務員說當天屠阿秀曾經從這個人的房間裡面匆匆跑出來,但是之前房間裡面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只是她離開的時候手裡拿了個印有上海兩個字的旅行袋。刑偵隊核對了旅客入住名單,證明這個旅客的名字叫葉仙國。山東德州人。來上海採購日用品的。看到這個名字老刑警當時就一個激靈,因為這個名字太熟悉了雖然有點不一樣。那麼屠阿秀怎麼會被人割下頭顱?屋子裡面嘆息的人又是誰,這個葉先生要問屠阿秀拿什麼,人頭怎麼會唱歌的那?又是一大堆疑問

屠阿秀死後,刑警說當時他腦子裡面直接就和林家宅事件聯繫起來,他總覺得為什麼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會發生在這附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屠阿秀的前夫從蘇州來認屍的時候,刑警跟他有過一點交流其中很多事情稍微有了些了解。屠阿秀前夫說阿秀跟他說過他老丈人的發家史就是那塊石頭。但是他知道其實是兩塊石頭,石頭上面刻了很多蝌蚪文根本看不懂,他老丈人當時碰到的商人就叫葉仙國,這個人好像知道這石頭會在屠老頭手上,當年給了30條黃魚,看上去很闊氣,但是屠老頭當時留了個心眼只說手上只有一塊石頭,據說葉仙國就拿了一塊石頭匆匆離開了上海,然後去年突然有一個人來找屠阿秀,問她要石頭,阿秀在父親死後一直將另外一塊石頭放在老宅,她根本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父親臨死前千叮萬囑一定要保管好,屠老頭臨死前告訴屠阿秀那個姓葉的離開上海的時候說過他知道石頭在屠老頭手上只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過幾年一定回來取,還威脅屠老頭如果石頭賣給別人了,他的姓名就在他姓葉的手上。當時葉仙國來蘇州的時候阿秀說還是40歲年紀,屠阿秀就很奇怪,當時她父親碰到這個人的時候已經四十多了。所以屠阿秀一直不肯答應說出石頭的下落。於是屠阿秀就開始精神恍惚,經常半夜出去,回來的時候總是滿身的傷痕,於是他丈夫漸漸的受不了屠阿秀就和她離婚了,沒有想到屠阿秀一天突然趕回上海了,後來他們就基本沒有聯繫。刑警想也許另外半塊石頭還在屠阿秀的安遠路139號裡面。如果利用這塊石頭就完全有可能引葉仙國(或者叫他葉先國)上鉤。這樣林家宅的案子就可以刑警大白。但是那個時候刑警已經不是刑警所以他只是好奇的設想

   葉仙國的頭顱不是給屠阿秀煮了嗎,我問老刑警,老刑警說他們看到的只是沒有頭的葉仙國,而且那個人頭根本辨認不出來,不能說兩者之間肯定有關聯,他一直認為葉仙國這個人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因為他實在是屬於妖魔類的人物了。老刑警說他後來去安遠路139號前後勘察過幾次,西廂房的屋子裡面找了個遍根本就沒有找到那另外一塊石頭,後來大概是1964年的夏天,院子裡面的水井要改造自來水在清理水井的過程中,挖出了一塊奇特的石頭,老刑警說當時他就把石頭仔細看了看,只見那塊石頭通體紅色很圓潤,石頭上面密密麻麻刻了很多蝌蚪文,老刑警當時把石頭交給文物管理部門,自己偷偷拓了張那個文字。找了個老【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叫田老師的去看。田老師據說年青時候曾經系統學過中國神秘學,所以老刑警當時想這東西一定難不倒他。田老師住在曹陽新村,老刑警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看毛主席選集。田老師戴上眼鏡仔細看了刑警帶來的拓本,抬頭驚異的看了看刑警問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老刑警把前因後果講了講,田老師沉吟了會說。這個東西對於修道的人來說很重要,可惜只有下半部。老刑警說上面是什麼文字,田老師說道教中有一種密文俗稱天書,其實就是密碼文字,用來講述一些密不傳人的法術知識。他說他年青的時候跟茅山一個老道學過一點,從這個拓本來看,這是太上老君就是老子在出函谷關西去的時候講述如何顛倒宇宙,肉身飛升的東西。不過這上面講的東西非常晦澀就算看懂不是內行人也根本不知道如何運用,再說這些東西都是封建糟粕鬼畫符,現代誰會相信成仙得道這個說法。

老刑警心想這塊石頭如此重要看來葉先國是不會放棄的,難道還會有事情發生?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現代技術對於葉先國這樣的人毫無辦法,看來還是要找同道中人來對付葉先國讓他罷手。但是往後的日子葉先國再也沒有出現。說著說著老刑警已經抽了半包煙。那天他帶我去中山公園兜了圈,晚上他和我外公喝老酒的時候話匣子又打開了。我見他又來了談興就問他,那麼一開始那個報案的電話到底查出來是誰打的沒有,老刑警說這個事情說來就話長了。

   他說你知道玉佛寺吧,我說就在安遠路上怎麼會不知道,老刑警又問我你知道玉佛寺為什麼要蓋在安遠路上么,這個我倒是不懂了。老刑警沾了點酒水用筷子就在桌子上畫了起來,他說你看玉佛寺在蘇州河南岸蘇州河兩岸以前都是農田,租界劃分後這裡作為公共租界,南岸很多地方就成為平民窟和亂葬崗,而玉佛寺原先的地方前後左右全部是亂葬崗,蘇州河又是條極陰的水。我突然想起來外公以前告訴我蘇州河裡有水怪,經常拉小孩子下水的,雖然我對老刑警說的一些東西不太懂但是還是窮點頭,因為這些對我這個小孩子來講實在太有趣了。所以不但是玉佛寺還有靜安寺和龍華寺都是以超渡和刑警為意圖設立的,真正的上海其實以前只是在南市這塊而已,當時老城廂的選址也是考慮到了風水上的影響,面陽而不去背陽,所以普陀這塊一直屬於陰陽不和的地方。我覺得老刑警實在象教授一樣厲害。老刑警喝得已經耳根子紅了。於是他接下去說,那塊石頭後來就被放在了玉佛寺裡面,雖說是道教的東西但是當時由於文化大刑警開始了,所以很多區的文物管理部門都被打到了一些東西就統一放在了一些寺廟,因為那個時候玉佛寺變成了倉庫,和尚也都趕回家了。記得那是1968年春天的事情了。

玉佛寺所在的人和里居委會的老徐騎著腳踏車路過玉佛寺門口的時候,發現一個小和尚模樣的人從角門出來,老徐就非常奇怪,和尚都還俗回家了,哪裡半夜跑出來個小和尚,就上前叫他站住,小和尚也不理走進一條小巷一拐不見了,老徐連忙跟了上去,那條小巷是死路,是一個老式別墅的圍牆,還滿高的,老徐追到圍牆看見小和尚停了下來,將手中一個小包袱丟到了圍牆裡面就不動了。老徐走上前說你這個小和尚半夜鬼鬼祟祟幹什麼這下給我抓住了吧,但是老徐一拍小和尚竟然應聲倒地,老徐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堆破布和一個拖把而已,那個時候差不多半夜1點多,老徐倒是嚇得一聲冷汗,但是剛才分明看到是個小和尚啊,老徐知道自己撞鬼了。但是老徐也算個老黨員,他想報案,但是這樣說別人一定當瘋子把他關起來,所以老徐就一直沒有說。老徐和老刑警是棋友,一次下棋中老徐說出了這個故事。當時老刑警就問你看到他丟了什麼東西,老徐說看上去蠻重的,老刑警於是就留心去問了下看管玉佛寺倉庫的同志,終於問到那塊石頭在玉佛寺,老刑警請對方查找一下,很快對方說那塊石頭不見了。老刑警想葉先國難道又出現了?6 v) A" y+ c2 o

   老刑警去了解了下那個別墅的情況,那個別墅已經空置很久了,主人也被打為走資派,家也抄了,所以那個別墅基本無人看管,所以很難講那天晚上誰在牆的另外一頭。但是不就老刑警收到一封信。信封上的郵戳是本市寄出的,地址是一個郵政信箱,查詢後發現竟然是中山公園後門的精神病院,署名是毛為國。信裡面只是說想見他一面。老刑警說他當時很奇怪,毛為國此人他從來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想見他?於是一個星期天他去了那個精神病院。

   你來看毛為國啊,好久沒有人來看他了,醫院的醫生說。你是他什麼人?刑警亮出了身份,醫生就直接帶刑警去毛為國的房間,刑警問這個毛為國是什麼人。這個毛為國解放初就一直住在這裡,是個精神刑警加嚴重妄想症患者,不過平時到也太平就是喜歡一個人看看書,據說解放前是個大學教授,還有人說他是個很有名的風水先生。不過我來這個醫院十幾年了到老是看他一個人傻呼呼的說要成仙什麼的。刑警聽到成仙這兩個字心中一動。毛為國一個人住在四樓最角落裡面的一個小病房,小病房倒也乾淨,書香瀰漫,因為整個房間裡面幾乎全是書。醫生說毛為國有人來看你。毛為國大約50左右。他端詳著刑警,突然笑了,自言自語到我算卦的功夫果然很神啊。刑警說毛為國你怎麼知道我。毛為國悠然道老夫真名叫袁海山,現在是個精神病患者。刑警知道這個袁海山絕對不是一般人也絕對不是一個神經病。

那你怎麼叫毛為國了那,毛為國說道毛主席是真天子偉大啊!所以我決定改姓毛,一心一意為群眾為國家拉。說著刑警又覺得這個袁海山是有那麼點神經病。同志你還記得林家宅的那個電話吧,刑警急問你知道什麼。袁海山笑道那個電話就是我打的啊,刑警說袁海山你知道什麼情況就老實交待,不要糊弄我,你一直在精神病院如何知道林家宅的事情,我算出來的嘿嘿袁海山怪笑道。刑警冷視他,你還知道什麼關於林家宅的事情,袁海山笑道我的老朋友葉先國先生要得道成仙還有什麼好講的,那你在這裡又是如何打的電話,袁海山神秘的笑笑。從床底拿出個面盆出來。刑警哭笑不得,你不要告訴我這個就是你的電話。袁海山說同志此言差矣,你知道在茅山術中有種叫金盆照明法,可以千里傳音。不但可以傳音還可以看到影像。刑警同志我只是覺得老葉有點過了非我輩中人之行為,而且九天秘卷在他手上也不是什麼好事,況且他還想得到洪秀全的升龍錄,看來他不是單純想成仙得道。刑警一開始當袁海山又開始妄想症了,但是他不由得聽下去。

   袁海山開始緩緩道出來龍去脈:五代十國的時候有個仙人叫陳摶你聽說過么?這個陳摶除了練仙之外還精通帝王之術,北宋太祖趙匡胤當年就是在他的指點下成就帝王之業,陳摶知道趙匡胤不會放過他於是就躲到華山絕頂閉關刑警,傳說他白日飛升之後,曾經將自己畢生鑽研如何成就帝王霸業的仙法刻在兩塊石頭上,這就是升龍錄的由來。回頭再講葉先國的祖師爺劉志明,劉志明一生專研道術但是始終沒有大成,就在他晚年他偶然在華山發現一個石室得到了陳摶留下的三樣東西,一件是萬花寶劍,一件是九天秘卷,還有就是升龍錄,但是他始終參不透升龍錄的秘密,所以劉志明在修成仙法後,講這三樣東西分別給了三個刑警,大刑警袁頂成得到了萬花寶劍,二刑警葉頂天得到了九天秘卷,而那升龍錄傳給了三刑警葛頂通。你肯定已經知道葉頂天就是葉先國的先人了。刑警說你是袁頂成的後人,袁海山沒有否認。那麼升龍錄怎麼會和洪秀全有關係又流落到上海的那。袁海山說洪秀全在金田起事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其實和什麼拜上帝根本沒有關係,而是因為洪秀全的堂弟洪仁達的妻子就是葛頂通的後人,葛家窮幾代人之力遍訪天下道術名家終於搞懂了上半部升龍錄的妙法。洪秀全起事後迅速得到半壁河山也就是靠了這半部升龍錄。

   但是始終沒有參透這下半部升龍錄,天京被攻陷後第一批衝進天王宮的湘軍將領掘出了洪秀全的棺材當時這兩塊石頭就放在屍體之旁,但是湘軍根本不懂得這石頭的價值,於是其中一個叫林天祥的參將因為個子最小所以只搶到這兩塊石頭,林天祥辭官後就來到上海蘇州河北岸,林家宅其實就是林氏家族的聚居地。於是這兩塊石頭也不知道是哪個不肖子孫給丟棄在田地裡面直到屠老頭挖出來。


刑警問那麼葉先國怎麼知道這石頭在上海出現,袁海山說我能知道他幹什麼他難道不能知道升龍錄在哪裡出現么,以他刑警了100多年的道行,刑警驚駭道葉先國已經有100多歲。袁海山道其實他們葉家真正把九天【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參透的就是葉先國了,他和我的曾祖父就認識了。至於他到底是什麼年代的人我卻不清楚了。不過我知道葉先國其實已經算地仙式的人物了,可惜他丟不掉俗世慾念。刑警問難道他早已經刑警成仙了?袁海山道,葉先國為什麼甘心在玉皇廟當廟祝你知道么,因為他在等待天運時機,日本人侵略我們中國後他認為時機成熟了所以他才重新現世。如果升龍錄給他拿到,恐怕天下又要大亂。袁海山一臉憂鬱

   老刑警當時被他說的雲里霧裡,不過聽上去這樣解釋葉先國身上很多事情是合理的,但是一個妄想症精神病患者說的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誰能搞清楚。袁海山繼續說道,所以我算到你是能夠剋制葉先國的人所以當年我先用金盆照明法提醒你,你知道那下半部升龍錄到哪裡去了嗎。刑警想這個瘋子說不定有真本事,這些細節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刑警說了老徐說的怪事。袁海山哈哈哈大笑是不是一個拖把和一堆破布啊,你看我房間裡面本來有一個拖把的還有一些我穿爛的衣物,昨天我用法術變了個小和尚給我拿來了。這叫五鬼搬運術。袁海山很是得意。老刑警問那麼那下半部在你這裡,這個是文物你必須上交。袁海山很嚴肅的說這個東西我只能交給黨中央毛主席。老刑警給他這麼一回答當時就很錯愕。袁海山然後就狂笑不止,醫生跑了進來,對刑警說同志今天就到這裡吧,他又犯病了。


   就聽得袁海山邊笑邊罵,葉先國你個死鬼,你以為兵解就能成仙了,就能長生不老了,我有萬花寶劍在手,你就成為大羅金仙也逃不了。毛主席毛主席我是忠於你的,你老人家長命百歲,刑警主義照亮全球,【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思想萬歲。袁海山開始語無倫次,一邊不停向牆上掛的毛主席像鞠躬。老刑警離開房間的時候,他突然衝上來抓住老刑警說,我告訴你萬花寶劍在哪裡你去殺了葉先國。萬花寶劍就在這,他胡亂從床底下拿出根木棍遞給刑警說拿著拿著去殺了他不能讓他做皇帝。老刑警接過木棍無奈的笑了笑。


老刑警離開精神病院的時候,腦子裡面一直想著袁海山說的話,穿過中山公園的時候天色已經十分暗了,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他聽到裡面有人低低的嘆息。老刑警警覺的問是誰。這個時候周圍濃霧散起。突然老刑警發現周圍全部黑了。耳邊傳來老式留聲機的唱聲。場景一下子回到了林家宅那晚。老刑警說他當時又回到了那個樓梯上。他那個已經失蹤的同事抓住他的腿,對他說,上面怎麼了。老刑警駭呆了,他轉過頭之間在上面的一個同事正對他說快走有鬼。

   老刑警說也許根本就沒有後來的事情發生過,也許他一直就在林家宅37號沒有走出來過,當時我都聽糊塗了。老刑警繼續說我看得出他在發抖看來那件事情的恐怖遠非我可以想像。老刑警說他實在不能接受這種變化。於是他衝到二樓,他那兩個同事也跟著上了二樓,二樓的燈光熄滅了,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二樓房子中間站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葉先國。葉先國旁邊還有一口很大的缸。缸上刻著很多古怪的文字,老刑警說這和許皮匠老家井口上刻的東西非常相像。葉先國好像正在和誰說話,突然房間裡面出現了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葉先國讓她們走入缸裡面,然後葉先國笑道,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然後這些影響類似電影一樣抖動就消失了。二樓依然漆黑,老刑警給一樣東西絆了一下。原來是那部童車


   這個時候有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扶起了童車,這隻手白皙甚至有點透明。老刑警說當時他只看到那隻手並沒有看到人。樓下傳來同事的聲音,原來守候在外面的同事已經沖了進來。轉過頭那隻手就不見了。林家宅37號裡面燈火通明,老刑警說這個時候他徹底明白,原來之後的事情都是幻像,或者說有人展示了一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給他看,他一直在林家宅之內。專案組人員上上下下忙碌著取證。老刑警看了看錶,1958年11月14日凌晨2點半。

我問那麼這10年內發生的事情就全部是假的。老刑警沒有接話繼續說到。我們回到局裡,我做了個報告。將部分幻像中的事情做了描述,終於在林家宅地下3米處的確挖出了個大缸,但是大缸裡面是三具被用刀割去頭顱的屍體。可以確定是葉先國的老婆孩子。然後幾天後在蘇州河一條小支流裡面發現了葉先國的屍體,他是割斷自己動脈後投河自盡的。老刑警覺得自己腦子出了問題,那麼另外一些事情那。於是他根據幻像中的指示故意去找了找許皮匠這個人,原來許皮匠只是在刑警局對面弄堂口擺攤的一個老皮匠。國棉六廠裡面也的確有個屠阿秀只是她是個啞巴從來沒有結過婚,安遠路139號也不在西灘那裡,那座房子一直鬧鬼從來沒有人居住。至於袁海山,這個人是解放前一個著名的算命大師,幾十年前就去世了,精神病院也從來沒有一個化名叫毛為國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老刑警那個時候一直覺得頭疼,所以他經常喝酒,非常的苦悶。為什麼那一切都像是真的。


   一天傍晚他去燎原電影院旁邊的熟食店買了點豬耳朵,和一瓶熊貓大麴一個走到蘇州河邊,獨自喝了起來。蘇州河旁邊只有點微弱的路燈,河北岸是一片漆黑。那個時候蘇州河還沒有那麼污染嚴重,但是黑幕下的河水也是黑黑的,偶爾有駁船經過。他發現身邊有根木棍看著眼熟,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幻像中袁海山給他的那根木棍。這個時候他喝多了一個人對著河水大吼道「葉先國我看你還有什麼詭計,你要我變成神經病,我也要追著你。葉先國你給我死出來。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黑暗的水面上波浪緩緩分開,葉先國站在一片浮木上看著他。


老刑警說葉先國你不是死了,變成鬼繼續出來嚇我,這個時候老刑警酒喝多了他說自己也根本不怕什麼了。葉先國不回答,仍然詭異的笑著。老刑警隨手拿起那根木棍丟了過去,葉先國接住那根木棍大笑道多謝你了。老刑警奇怪的問道,你謝我什麼。袁海山死了那麼多年還布了個局來告訴你這些事情,那麼我今天得到萬花寶劍也是天意了。刑警說這個木棍是萬花寶劍?「萬花寶劍根本不是把劍,哈哈哈哈!」葉先國大笑道。那麼你的屍體怎麼解釋你老婆孩子的屍體怎麼解釋。袁海山不是告訴你我是兵解成仙的么。袁海山死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做到的。袁海山只是在人世間消失了。這些你們這些俗人怎麼會懂。老刑警大聲問,那麼幻像中的事情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拉。葉先國說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老刑警低頭看錶,時間竟然是1968年4月11號。老刑警駭然加茫然。葉先國說不過袁海山現在得到了九天【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他就可以成大道了。老刑警問那不是升龍錄么?葉先國道他把我困在林家宅37號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九天【請不要亂說話,詞語被禁止】。老刑警問那麼屠阿秀那些事情那。葉先國道袁海山的布幻之術天下無人能敵了,其中真真假假哪裡能都分得清楚。你們一定認為我葉先國才是萬惡之人。他袁海山又是不存在的人所以絕對不會懷疑他。他又借你的手用萬花寶劍來再次困住我。哈哈,可惜他這次算錯了。老刑警說葉先國大笑著在水面上飄入了黑暗,多年後他還能聽到葉先國的那種笑聲。葉先國和袁海山到底有什麼恩怨。袁海山這個人到底如何布下這個大局的。老刑警說他只能靠猜和想像了,至於為什麼找上他,他也一直不明白。也許這就是緣分。老刑警的故事到這裡算是結束了。老刑警酒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中山公園的長凳上。木棍不見了。我盯住老刑警問那麼後來那。老刑警說哪裡來那麼多後來,不過我告訴你葉先國走的時候叮囑我如果覺得有異物侵害我的時候,玉佛寺裡面一個地磚下面他留給我了一道靈符,那道符可以刑警。他說玉佛鎮的東西一定可以幫到我。我問老刑警東西怎麼找。老刑警說我死的時候告訴你。


   1989年老刑警因為肺癌去世了,他沒有子女。但是玉佛鎮的東西在哪裡他沒有來得及說。

第一夜 針灸

  小時候我胃一直不好,後來寧波來的姑婆據說學過針灸,有一次就給我針灸了一下,竟然一直沒有再疼過。所以我一直覺得針灸非常的神奇。
  老刑警曾經說過一個故事也是關於針灸的。老刑警說他是1962年結婚的,他老婆是通過一個鄰居老大姐介紹的。老大姐解放前據說是個交際花,上海一些頭面人物也認識不少。這個老大姐說曾經認識個買辦,一直捧他場。後來一天這個買辦就突然暴病身亡。這個買辦整天花天酒地一直也沒有結婚,家裡和一個妹妹住在一起。這個妹妹也是個老處女,但是賣相很好。據說這個妹妹性格很怪異,從小就要出家做尼姑,這個買辦很頭疼。這個老大姐說這個妹妹平時也認識她,還跟他滿談得來的。買辦死了,他這個妹妹就邀請這個老大姐住到他家裡去。這是一棟位於現在徐匯區天平路那裡的別墅。老刑警說這個老大姐講這個故事給他聽的時候汗毛都豎起來了。老刑警問我怕不怕,我說我想聽,老刑警說你別哭。
  老大姐說那個小姐很奇怪,整天不出門,一天到晚在房間裡面,家裡因為買辦死了就剩下一個老保姆。老大姐說這個老保姆有點耳聾,一般很早就睡覺。她住在買辦家裡一般也很晚回家,因為那個時候她畢竟是靠晚上營生的人。有一天一個銀行家請他去仙樂司玩,她大概半夜1點回家的。她回家看到小姐的房間還亮著燈就走進去想打個招呼。她推開門,房間裡面竟然沒有人。她平時不大進這個小姐的房間,她當時看見這個小姐的房間裡面很樸素,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個長長桌子,一般這個桌子是用來吃飯的,她當時也搞不懂這個桌子是幹什麼的。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背後有個聲音問她,阿姐這麼晚回來啊吃力伐。這正是那個小姐的聲音。老阿姐說他頓時汗毛豎起來了。剛才明明房間裡面沒有人的。
  她回過頭一看身後並沒有人,老阿姐講當時她以為自己累了是錯覺。於是她就去睡覺了。第二天早上她起來吃早飯,老保姆說昨天小姐講看到先生回來了。老保姆說的先生就是買辦,老阿姐講先生伐是過世了,儂老糊塗拉。老保姆說無啊伐清爽小姐搞無講額。老保姆說李小姐儂曉得伐,先生就埋了花園裡頭額。老阿姐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當時很驚訝,問老保姆為薩要埋了窩裡頭。老保姆講小姐吩咐額。老阿姐當時就覺得很詭異。
  老阿姐覺得好奇就去找那個小姐,那個小姐把門開了一半露出半個臉問薩事體啊。老阿姐說阿妹今朝陪阿姐出去兜兜,儂阿交關辰光么出去了伐。小姐陰陰的說伐想出去身體伐達好。老阿姐說當時她明顯覺得這個小姐和以前有點不同了,以前雖然說老姑娘比較內向,但是也沒有如此。
  一天老阿姐在花園裡面散步,走到後花園角落的地方赫然發現一個墓碑,正是那個買辦的。老阿姐心想真是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埋在自己家花園裡面。那個小姐也不跟他說話,老阿姐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
  正是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於是這個房子裡面的怪事出現了。
老阿姐說那是1948年中秋節的晚上,她去參加一個富商辦的中秋賞月會,那天喝得多了點,回到天平路別墅她直接就去睡覺了。睡到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好像走廊盡頭有響動。後來又聽到好像那個小姐在笑很開心的那種笑。老阿姐心裡想這個老處女還是並不住找小白臉了。於是他偷偷打開門窺視。一看走廊盡頭小姐的門開著透出一點燈光,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老阿姐說當時嚇死我了,因為那個人竟然是死去的買辦。
  老阿姨看到買辦好象朝小姐的房間點了點頭,就朝這邊走過來了。老阿姐當時嚇得馬上躲到被窩裡,她太匆忙忘記關門,她說那個買辦經過他房間的時候好像停了停,接著就繼續走下樓梯去了。
  那個晚上老阿姐嚇得一晚上沒有睡覺。第二天早上,她起來走到小姐房門也就是走廊的盡頭查看,突然發現清晨的陽光投射在地板上隱約有一絲金色的光芒,仔細一看原來是根金針。那是針灸用的金針。老阿姐心想這是昨天晚上買辦站的地方難道這根金針是他留下的,越想越嚇人,於是當時她就收好了這根金針。吃早飯的時候小姐難得也出現了。老阿姐心想這個房子太古怪,不能住下去了。
  就在老阿姐準備搬走的第二天晚上,老阿姐知道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那天老阿姐和一個紗廠老闆一起應酬,席間聊到了那個買辦。那個紗廠老闆說買辦從前和他很熟悉,那個買辦創業的時候問他借過錢。老阿姐就講起了買辦家奇怪的事情。那個紗廠老闆說,買辦從寧波來上海的時候並沒有說有個妹妹,那個買辦到是說自己鄉下有個童養媳,一直沒有正式成婚。不過紗廠老闆說他和買辦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了。連他死了都不曉得。上海實在太大。老阿姐心想,那麼現在這個小姐又是什麼人那。
  那天回到天平路之後,到了半夜,老阿姐心想,不會是這個小姐一直有個男人晚上來幽會,這個小姐既然不是買辦的妹妹,就一定有問題,多種猜測下,老阿姐決定偷偷叫躲在走廊盡頭的另外一個儲藏室裡面窺視會發生什麼事情。
  到了半夜一點半左右,樓下大廳的大鍾噹噹敲好。老阿姐看到走廊的一面牆上突然出現一道門,一個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老阿姐當時嚇死了,她後來說我真以為是個鬼,因為走廊這道暗門她竟然一直沒有注意過。那個男人老阿姐借著月光分明就是那個買辦。只是臉色很蒼白。那個買辦眼神十分怪異,直愣愣的,他走到小姐的房門口,小姐房門開了,小姐幽幽的說,阿弟儂又伐色藝拉,進來亞,買辦進了房間。房門就關上了。老阿姐心想,買辦死的時候已經快四十幾歲了,這個小姐看上去只不過20歲出頭,她竟然叫買辦阿弟?
  老阿姐偷偷跑到門這裡從鑰匙孔往裡面偷看,老房子鑰匙孔都很大的,只見買辦正坐在床邊,小姐正那張長長的大桌子上拿著金針還有很多其他奇怪的工具在搞什麼。只見買辦幽幽的說阿姐我不想這樣下去了。小姐笑道,阿弟老師當年告訴我這樣可以長生不老,你當初不聽我的,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你看我這樣不是很好。買辦說可是阿姐我們根本不算是活人了。小姐說當年你離開鄉下來上海,我得了鼠疫已經死了,多虧老師讓我擺脫苦海,現在我也讓你擺脫輪迴的苦海,我們永遠做一對夫妻不是很好么。老阿姐心裡發毛,原來這兩個都不是活人了。
  阿姐很好奇那個老師是什麼人,如果這個世界上能用針灸術讓人起死回生甚至達到長生不老簡直是妖魔神仙類的人物了。只聽買辦接著說可是我最近老是覺得自己不對勁,再說活得不開心長生不老有什麼用。小姐笑道:不要多想了,老師當年對我說過要我和你夫妻雙修,圓滿之後他回來接引我們去的。買辦說阿姐你已經快了,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姐幽幽的說誰叫我們是夫妻,我一定要幫你。老阿姐說當時她倒覺得這對死人夫妻倒是恩愛得很。小姐緩緩從買辦頭上拔出一根長約50厘米的金針,這個時候買辦的頭垂下來,就像失去生命一樣,然後老阿姐看到小姐從自己頭上也拔出一根金針但是小姐卻還活動自如,看上去明顯兩個人的修為不同。這個時候小姐從箱子裡面拿出一瓶綠色的液體瓶子,然後將兩根金針浸入其中,又開始念念有詞,突然房子裡面的燈光熄滅了。
  老姐說她突然聽到小姐一聲驚呼,只見房間中的牆壁上竟然顯現很多神仙造像,而且是金色的。買辦也大喊阿姐救我。小姐的悲鳴。整個現場很混亂。老阿姐說當時她嚇得逃回房間。就聽得整座房子外面好像有嗡嗡的聲音。老阿姐說他當時一下子嚇暈了。這個房子就像魔界一樣。
  第二天,老阿姐醒過來,心想昨晚不會是她做的夢吧,於是她走到小姐的房間,只見房間裡面空空無人,只有桌子上放著一些金針,那瓶綠色的液體也不見了。老阿姐下樓,發現老保姆也不在了。整個房子就剩下她一個人。於是她大膽去看那算暗門,可是發現那只是牆壁。小姐買辦老保姆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老阿姐說他之後吧這個事情告訴一個道觀的道士,道士就問她發生那天是哪一天。她說記得是8月十三,道士掐指一算說天劫天劫也就不說什麼了。
  老阿姐趕緊搬出了天平路別墅。她後來告訴老刑警那棟房子是天平路16號。老刑警對我說,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可惜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確不能解釋的人和事太多了。

第二個故事 金鑰匙

記得小時候我很怕鬼,特別是小學的時候聽我外公說我們家住的祖德里以前就是個亂葬崗,80年代初的時候我記得弄堂裡面只要一下暴雨就發大水,一發大水樓下的房間就要把傢具什麼的墊高,這個時候我們小朋友最開心了可以坐在木腳桶裡面用木拖鞋當漿划船玩,但是我始終很恐懼站在那個污濁的水中,因為有一次發大水我下樓去小便的時候站在水中分明就有一隻手曾經抓住我的腳,當時我就嚇哭了。大人說是我的幻覺,但是那真是幻覺么。

所以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好奇,只要有什麼書講這個的就找來看。記得特別喜歡看一本叫金鑰匙的兒童讀物,那裡面是講幾個少年去野外探險然後發現什麼死人頭骨就研究的故事,中間有段情節很恐怖,講他們去類似西郊公園的地方找到一個死人頭骨,看了著迷後膽小的我也漸漸幻想自己有天也能有那樣的經歷。

老刑警也跟我講過一個金鑰匙的故事。他說文革中很多人的家被抄了,在藥水弄裡面曾經住了一個姓白的老人,別人都叫他白老師,他是個回民,而且會武術,所以當時白師傅算一個民間武術家,他也有很多弟子。有人說這個白師傅身世十分神秘,就連他弟子都不知道個七八分。就是這個白師傅因為有人舉報他是個反動分子,一群紅衛兵就去打倒他遊街。白師傅的家很小也很破舊,但是那年流傳他家裡面找到一把奇怪的金鑰匙。圍繞著這個金鑰匙又發生了一連串事件。

當時紅衛兵要白師傅交代這把金鑰匙是哪裡來的是開什麼地方用的。白師傅那個時候已經70高齡了他抖動著白鬍子說是多年前一個老朋友托他保管的,至於派什麼用處他也不知道。老刑警說當時紅衛兵還打了老人,老人一身好武藝卻也不還手,紅衛兵把老人關了幾天也就放了他,當時老人已經被餓了好幾天了,離開革委會的時候老人要求把金鑰匙還給他,一個姓李的紅衛兵頭子說金鑰匙不見了,老人激動的說朋友託管之物不是他的一定要替人保管好,怎麼就這樣說不見了。豈有此理。拿走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

老人畢竟上了年紀,回到家後就一病不起,老刑警說年輕時候曾經跟白老師學過點功夫也算他的徒弟,他就前去看望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說起金鑰匙,老人說那是他年輕時候還在甘肅榆林那裡做學徒時候發生的事情。

1931年,白師傅那個時候正在做一個金鋪的學徒,那年正逢甘肅大旱,餓死的人很多,而且缺水。一天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倒在金鋪門口,白師傅年輕的時候就急公好義,當時將和尚救回店中自己休息的地方,和尚清醒後,說自己走了好幾天的路,乾糧也吃完了,多謝白師傅的搭救之恩。雖說白師傅是回民信仰回教,但是卻也和和尚很談得來。和尚說自己從小在清涼山出家,他師傅臨終的時候說年輕時候有件未了心愿想他去西域走一遭見一個故人。因為是救命恩人和尚也開誠布公將了些奇異的經歷,這其中的故事到底怎麼樣,因為老刑警聽白師傅說的所以也只聽了部分懂。後來好像和尚走之前,說自己要去從軍之類的話,然後就把一個化齋用的缽贈給了白師傅,說請他好好保管,以後會來取。當時兩個人就話別了。過了一些年白師傅也從甘肅輾轉來到上海謀生。老刑警說當時他問白師傅這金鑰匙如何出現,白師傅說缽裡面有一個夾層,當時中間就是有這把鑰匙,這把鑰匙很小,但是造型像蛇,不知道是開什麼用的。老刑警當時也覺得有趣。但是目前這把鑰匙肯定是給紅衛兵中的人給佔有了。白師傅說他們一諾千金,這和尚當兵之後也不知道人在何方但是他相信一定要給故人保管好這樣東西。

老刑警說白師傅幾個月後就去世了。但是就在去世之後一個月一個人的死把金鑰匙的去向揭示出來。

那個年代天天開會學習,當刑警也很累,一天剛開好思想會,群眾報案說一個紅衛兵頭子莫名奇妙死在一個叫莫小麗的女人家裡。這個紅衛兵頭子叫杜新風,據說是在吃好中飯突然口吐白沫就死了。那個年頭一個紅衛兵頭子死亡是當政治事件處理的,刑警隊馬上派人去了莫小麗的家。莫小麗住在陝西北路28弄7號,那是個老式的石庫門房子,莫小麗是個護士,和杜新風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莫小麗據說是結過婚離婚的,人很漂亮,但是經常和一些未婚的小夥子保持著不正當男女關係。口碑不是很好。而杜新風是區裡面比較呼風喚雨的紅衛兵頭子。所以他們也是各取所需。刑警進入莫小麗的房間,房間裡面滿是酒氣。屍體已經被被單覆蓋住,莫小麗在一旁哭泣。老刑警問莫小麗杜新風死前有什麼事情。莫小麗說中午杜新風來家裡吃午飯,他喝了一瓶白酒,然後就和她打情罵俏,她說突然房子暗了下來,莫小麗以為要下雨了,就去收衣服,她說聽到杜新風突然大叫起來,房間裡面好像颳起一陣旋風,她轉過頭風迷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杜新風的情況,然後她好像聽到杜新風叫了一聲:不在我這,然後一切停止下來,他發現杜新風口吐白沫就倒在地板上,眼睛還圓睜著,莫小麗是個護士,她上前探了一探發現杜新風已經斷氣了。莫小麗邊哭邊道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杜新風不是我害死的,他是給人害死的。

法醫的鑒定在三天後出來,杜新風是死於腦血管破裂,其他沒有中毒或者外傷等人為痕迹。老刑警說當時這個案件就等於定案了。至於莫小麗說的當時也只是認為是受驚嚇過度。後來同杜新風一起抄家的一個叫阿毛的告訴老刑警,當時杜新風正好發了筆小財,老刑警就追問是怎麼回事情,阿毛告訴他幾個月前杜新風在抄一個姓白的老頭家的時候得到一點黃金,就去黑市賣了換錢了。老刑警心想這不就是白師傅說的那把金鑰匙嗎。於是他對杜新風的死亡原因產生了懷疑。經過了葉先國那樣的事件後老刑警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之力的存在。於是他再次去莫小麗家裡詢問當時情況。莫小麗說杜新風是給他看過一個金色的鑰匙,還說要化了給她打根項鏈,但是後來根本沒有兌現。老刑警問莫小麗知道杜新風把鑰匙賣給了誰,莫小麗說杜新風有個叫老姚的朋友好象知道。於是老刑警問到了老姚的地址,這個老姚就住在正紅里。

走進正紅里的時候就看到有帶著孝的人走進走出,老刑警就問里弄裡面的老人哪家辦喪事,對方看是民警同志就連忙說就是17號的姚家啊,昨天晚上他兒子回家的時候跌到沒有蓋的陰溝裡面摔死了。真是作孽啊,刑警連忙走到17號門口只見裡面已經設好靈堂,一個老婦人正在痛哭,很多鄰居在幫著勸。老刑警沒有進去,他離開正紅里的時候心裡明白老姚也死了。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鑰匙的線索也斷了。老刑警想到一般這種金銀飾品往往會在地下流通,說不定還能有點線索,他回局裡查到了幾個上名單的投機倒把分子,其中有一個慣犯叫刀疤,於是老刑警決定去問問刀疤這個傢伙。於是他通過膠州派出所的同志讓刀疤來一次。刀疤大概50歲左右,因為耳根處有個刀疤所以人家就叫他刀疤,據他自己說解放前是青幫拜過祖師爺的,但是一般都知道他經常倒賣點東西,所以刀疤在那個年代屬於有錢人。刀疤一進門就低頭哈腰遞上光榮煙,同志最近我可是一直在學習沒有再干過什麼違法的事情啊。老刑警就問他是否知道有人出手一個金鑰匙的事情,刀疤狡猾的笑道這個事情我怎麼會知道。老刑警知道不拿點手段他是不會說老實話的,刀疤你的過去我們很清楚,你還是老實說,否則就不會這麼客氣了。刀疤連忙說讓我想想,好像有那麼個東西。正紅里的老姚給我看過,後來好像轉給了一個老啞巴。那個老啞巴叫什麼名字。聽說是一個住在虹口姓金的。具體在什麼地方,刑警追問刀疤。刀疤說這個老啞巴經常問我們買東西我也跟他交易過,是住在華昌路20弄的。華昌路是虹口寶興路旁的一條支路,很早這個地方就有本地人的村落居住還有一條蘇州河的支流,不過後來陸續很多外地人聚居在這個村落周圍漸漸的這裡原來的面貌被棚戶區替代。刑警回局裡開了張介紹信就去了華昌路所在的寶興路派出所。

華昌路20弄正靠近一條叫天通庵路的地方,老刑警走入20弄就打聽起那個金老頭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弄里沒有人知道金老頭,老刑警走到華昌路和天通庵路轉角處一個八角房這裡看到家煙嘴店,就問老闆,老闆說姓金的老啞巴這裡倒是有個老啞巴不過不姓金,因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姓什麼,他就住在天通庵裡面。天通庵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早已經不存在但是在70年代的時候它還存在於天通庵路上。老刑警就走到天通庵路上終於打聽到了天通庵的所在。只見天通庵是一個三進院落的小廟,牆面斑斑駁駁,但是看得出這個地方以前香火還不錯。老刑警納悶為什麼尼姑庵裡面住了個老啞巴男人。

天通庵的木門吱吱嘎嘎被推開後,只見進去的地方有個大香爐,香爐上已經被寫了很多革命口號。竟然還有革委會宣幾個字。第一進供奉的是一尊彌勒但是彌勒的油彩已經脫落所以快樂的彌勒笑得有點猙獰,走進第二進院落,只見通天殿裡面如來佛祖的造像已經不見了。在原來蓮台的位置有一尊看上去像觀音一樣的小小的塑像但是奇怪的是這尊塑像上蒙著紅布,蓮台周圍看上去是一個人的生活區域。在一張小小的床上,被子裡面好像睡著什麼人。老刑警上去推了推被子。但是裡面的人沒有反應。

被窩中的人一直沒有反應,老刑警心想這老啞巴睡這麼死,但是這個時候天通庵的門窗一下子都關了起來,整個屋子都黑了,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老刑警一下子倒抽一口涼氣,因為他曾經聽人說過鬼打牆這種事情。他探手去抓被子但是原先應該是被子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一道亮光從屋頂的方向投射下來,只見蓮台上的那尊雕像還在,一陣微風出來,紅布飄落,老刑警定睛一看那尊雕像的確是一尊觀音的造型,但是頭卻是馬頭。馬頭觀音!老刑警以前聽一個人說過這種佛像,好像只有西藏密教裡面有人供奉。老刑警心想我現在在哪裡,還是不是天通庵。啞巴老頭在哪裡?這個時候他看見一個老頭駝著背站在他不遠處,看上去很遠彷彿又很近,老頭的嘴沒有動,但是確有聲音傳來。刑警同志我看你也是善良之輩,那把鑰匙的事情你就不要追問下去了。你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刑警大聲道「這是我師傅白老師的東西我有義務物歸原主。原主?!哈哈哈哈,老頭的嘴仍然沒有動甚至沒有表情。但是聽到他的聲音。老刑警心想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那聲音繼續道「工卻桑但活佛才是鑰匙的主人,你的白師傅只是保管罷了」老刑警問「那些人是你殺的」那聲音回道「貪慾之人其心可誅,再說那法器如果落在那些人手上,也不是什麼吉祥的事情」老刑警道「那你是什麼人」「我只是活佛的僕人」老刑警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那老人卻搖手示意不要繼續問下去。然後老刑警聽到旁邊有很多類似和尚念經的聲音。駝背老頭竟然順著光線消失在屋頂的黑暗中。過了許久,有一個人推了推老刑警,老刑警半響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在煙紙店門口。推的他那個人問同志你怎麼了。老刑警茫然,回過頭看到煙紙店上面貼著封條。老刑警問老闆那,那個人笑道同志你不知道啊,這家店老闆上個月被查出來是反革命分子店早關了。老刑警迷惑了。

白師傅遇見的那個和尚究竟是什麼人,老啞巴和他是什麼關係。他決定再回一次天通庵。

老刑警順著上次去的路走到了天通庵,他心裡當時一直想到葉先國,他記得葉先國和袁海山也有類似的法術,難道這次又碰到一個這樣的異人。天通庵木門依然虛掩,進入庵內又看到了大香爐和笑得猙獰的彌勒佛。一個駝背的老頭正在掃地。老刑警一步上去抓住老頭說看你往哪裡跑,老頭抬頭迷惘的看著老刑警,發出啊啊的聲音,然後示意自己聽不見,也不會說話。老刑警怒道,今天你不說清楚,就跟我回局裡,老啞巴一臉冤屈的看著老刑警。老刑警將他扯到後面的大殿,大殿裡面空空的,蓮台上的那尊小佛像也不見了。啞巴指指畫畫,老刑警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認為老啞巴在裝傻,於是老刑警筆劃問他懂不懂看字,老啞巴點頭。老刑警寫了金鑰匙幾個字。老啞巴用筆寫到「那個鑰匙昨天晚上弄丟了」老刑警繼續寫「你為什麼要買那個鑰匙」啞巴寫到「因為那個不是鑰匙而是一個佛教的法器很有價值」老刑警寫「什麼法器」啞巴寫「逆天針」老刑警寫「你怎麼知道」啞巴突然笑了。一下子老刑警發現整個通天庵開始坍塌,四周的牆壁都崩壞了。整個大地在顫抖。難道上海地震了。

通天庵的崩塌,老刑警說當時他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我問老刑警後來如何。老刑警說你知道什麼叫不可思議,我說就是無法想像啊。他說原來不可思議是個地方,那個地方就叫不可思議境界天。我問他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地方。老刑警說我就告訴你這個不可思議境界天的事情。

通天庵崩塌後老刑警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雪原上,啞巴老頭卻不見了,他說他看見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在不遠處前行,他想呼叫那個和尚,但是這個和尚卻像沒有聽到一樣,他跟這和尚來到一個山壁,只見山壁上有一座寺廟,從上方垂下一條繩索和一個籃子,和尚就坐在籃子裡面給拉了上去。老刑警想跟上去,這個時候他發現那個老啞巴就站在他身後,好像老啞巴手一抬他的身體也就飛騰起來,很快他來到一個平台停下。往下望去仍然是一片雪原卻是很遙遠了。平台是一個入口,入口中的山壁里有一座大殿,很多西藏喇嘛模樣的人正在誦經。中間的一個法座上坐著一個人,樣貌正是老啞巴。老啞巴微笑著向刑警招手,刑警走了進去,只見整個山洞金碧輝煌。老刑警問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旁邊一個僧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但是好像有翻譯一樣老刑警竟然知道意思。只聽那個僧人說這裡是中陰界不可思議天。什麼是中陰,中陰就是人死之後彌留的那段時間,老刑警問我是死了么。那個僧人答道,你只是被活佛轉送到這裡來。在這裡你可以知道逆天針的前因後果。知道以後你就不會再執著了。


西藏密教一共有兩個門派修鍊中陰救度,一個是花教一個就是黒教,僧人告訴老刑警他們是黑教的。黒教中有一支在康熙年間遷到山西五台山傳播。最後由於黃教的鼎盛,黒教和花教同時衰落,於是五台山那支也就最後只剩下當年白師傅救助的那個僧人了。那個僧人修習的本尊是喜樂金剛,於是他在冥想中得到啟示只有得到逆天針才能振興自己的門派。而他卻不知道逆天針到底是什麼東西。於是他通過師傅留下的指示前往後藏的黒教本宗寺尋找逆天針下落。其實當時黒教在後藏的本宗也早已衰落,當時的貢卻桑但活佛是一個平和的人,況且當時花教一直和黒教爭奪中陰的權利。當僧人進入後藏後知道這個情況他認為是尋找逆天針的好時機,他在一天晚上聯合幾個黒教的人潛入活佛的駐地,但是當時活佛正在修鍊中陰,他們無意中破壞了曼荼羅法壇,致使活佛死去而無法轉世,他在活佛的遺物中盜走了那個缽。那個僧人覺得無顏回五台山,就決定放棄修鍊而從軍,路上遇到白師傅,他將缽留在白師傅那裡保管,其實也是種饋贈。白師傅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找到逆天針,逆天針的外形的確像一把鑰匙。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把鑰匙確實開啟天靈而做,因為中陰救度一向是逆天的輪迴,所以又稱為逆天針。活佛無法轉世卻在中陰靠念力引導出了這樣一個不可思議境界天出來,為無法轉生的僧人提供了一個庇護所。刑警問那麼你們都是死人。僧人微笑道,我們雖然不能稱為死但是也不能叫活,我們可以現世。所以活佛現世取回了逆天針。然後碰上你不依不饒,所以活佛將你轉送到這裡來,讓我告訴你這些,現在時間不短了應該送你回去了

老刑警只聽得周圍梵唱大作,僧人說你閉上眼就可以回去了,我們總有一天也會重聚的。老刑警閉上眼感到身體好像飛騰起來。然後就是一陣眩暈。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醫院裡面。同事告訴他,那天他在局裡開好介紹信後走到門口突然就暈倒了。老刑警說原來他自己根本沒有走出過分局大門,而且他只是昏迷了6個小時。這就是金鑰匙的故事。老刑警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是在他去世前四個月。希望他已經在中陰不可思議境界天了。但是我問過他後來見過馬頭觀音在上海出現過沒有,他說還是有的。

金鑰匙結束

第二夜 手印


老刑警講的故事裡面一直存在很多奇異的空間奇異的人,每一次曲折離奇都讓我魂牽夢縈,所以基本上有段時間我一直盯住他要他講。記得1983年的夏天很熱,晚上在弄堂裡面納涼的時候,老刑警看著漫天星斗說,今天給你講我看見過的一些列奇怪的正常死亡。老刑警說文革的時候,很多人自殺。有段時間幾個區的刑警由於運動人手不夠所以他也參加一些跨區案子的偵破,他告訴我靜安區的一些秘聞。美麗園14弄是一個知識分子聚居的新式里弄,那裡文革中曾經有這樣一個事件。

老刑警說他們有時候對於自殺的案例要進行例行的現場勘察,那時候很多知識分子因為成分問題受到批鬥,於是這類情況幾乎天天有。其中有個朱教授的死亡很奇怪。那天接到報案後他們就趕到這個朱教授家裡,朱教授是留美的一個博士,回國後一直從事考古學研究,原來在文物部門上班,後來因為身體關係就到華東師大教授中國古典文學。因為朱教授家原來是個小軍閥,所以朱教授不堪批鬥,就於一個夜晚開煤氣自殺了。走入滿是煤氣味的小屋子,只見朱教授的夫人在一旁垂淚,朱教授面色紅潤躺在床上,老刑警例行問了情況,嘆息了幾聲。但是他發現朱教授的手擺得很奇怪,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姿勢。他感覺這種姿勢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死亡姿態。但是他說當時他沒有想太多。

但是之後的幾個星期中,美麗園陸續有一些高級知識分子自殺,這一些列密集的自殺案件在那個年代好像很中正常,但是老刑警潛意識中還是覺得有點問題。更加奇怪的是那些死去的人,在現場勘察的時候老刑警發現死亡的姿態和朱教授非常相像,手都擺成一個姿勢,這到底是什麼姿勢或者是一種符號么。老刑警心中疑問越來越大,他覺得先走訪朱教授的夫人,因為朱教授是第一個採用這種方式死亡的人。朱夫人和朱教授是美國的同學新中國成立後一起回國參加建設,朱夫人抽泣了會,但是畢竟是有教養的人,她檫幹了眼淚說我們家老朱真是太冤了。老刑警問朱教授死前有什麼表現么。她說朱教授死前剛從學校造反派的辦公室回到家裡大約一個禮拜,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有點反常的興奮,一天到晚在家裡整理資料,只是在吃完晚飯後會出去散步幾乎天天如此。她當時還很高興認為他精神沒有崩潰。老刑警問朱教授從事的是什麼研究原來。朱夫人說他原來是從事西南少數民族考古研究,50年代中期曾經因為在雲南和西藏交接的地方主導發掘了一個古代墓葬受到國家獎勵。老刑警問是個什麼樣的墓葬,朱夫人說是一個古代宗教遺迹和西藏密宗早期傳播時期一個教派的墓葬群。老刑警說朱教授死前手的姿勢是什麼含義,朱夫人說哦老朱平時很喜歡擺弄那樣的姿勢,他說那叫手印。手印老刑警說當時他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手印。但是他卻清楚知道美麗園至少有7個人是死前擺過手印,這絕對不是巧合。

老刑警初步統計了下,真箇美麗園當時高級分子總共是十個人,其中二個已經病亡,七個自殺死亡,剩下一個人,這個人叫王大軍。刑警去找過一次王大軍,但是王大軍家裡人說他出去了,但是後來刑警從鄰居嘴裡知道王大軍這幾個禮拜根本沒有出過門,他看了王大軍的一些資料。王大軍是硅酸鹽研究所的高級工程師,平時和朱教授很要好,兩個人都很喜歡京劇。同時他還知道一個重要信息就是王大軍和另外七個自殺的人好像是一個什麼協會的成員,經常聚會,而這個協會的頭就是朱教授。至於是個什麼協會鄰居並不清楚。於是老刑警決定還是要會一次王大軍。王大軍的妻子看見刑警上門終於掩飾不了王大軍在家的事實,老刑警走進房間,只見王大軍很痛苦的在抽煙。刑警問你知道朱教授組織的是什麼協會。王大軍說那只是我們幾個的遊戲而已,談不上什麼正式的協會。那麼你們玩什麼遊戲。王大軍說我們只是在一起健健身。聽說你們經常晚上在一起,晚上健身什麼那。王大軍說同志人都死了,再說和我有什麼關係。

老刑警心想不對王大軍來點硬的他是不會說出真情的。老刑警當時就說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搞反革命小團伙的證據,你還是老實說吧。王大軍一下子激動起來,你們這個是誣陷。那你就把實情說出來。王大軍說同志有些事情說出來你不會明白的也不會相信的。你繼續抗拒的話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王大軍想了半晌,嘆了口氣說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老朱他們。王大軍交代,朱教授和他們幾個都是原來搞科研的,大家平時都有相同的愛好,基本上都在國外接受過高等教育,對於國家也是一片赤誠,但是運動開始後他們不斷受到衝擊,甚至人格都被嚴重侮辱,於是大家之間都有不滿和消極情緒。朱教授有一天跟大家說他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暫時離開這個時空。都是知識分子一開始大家都認為朱教授說的是瘋話。都開他玩笑。但是有一天老朱演示了一件事情。


王大軍說那是一年之前重陽節的晚上,他們在老朱家聚會,大家偷偷放了點唱片,不知道哪裡還搞來瓶紅酒,就算搞了個party。突然老朱說叫大家忍住呼吸並做了個手勢讓大家照做。等了很久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其中一個人說老朱別開玩笑了,我們都是唯物主義者。這個時候燈滅了,在屋子中間突然出現一個光環一樣的東西,然後顯現出一些景象,那分明不是上海而是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其中顯現出一個少女向每個人頷首微笑。王大軍說當時我以為老朱在表演魔術,但是老朱根本不可能會這樣的魔術。燈開了以後老朱告訴我們當時他讓大家做的是一種叫手印的東西,王大軍說後來我也查了點資料,原來在西藏密教中所謂的身口意三位一體的修鍊方法中身就是代表了結手印,在西藏密教中手印多達3000多種,但是很多已經失傳了。王大軍問過老朱他怎麼會這些,老朱開始不說後來終於告訴他原來他曾經在發掘的古墓中得到過一張用梵文寫的講手印的貝葉。梵文對於老朱來講不是很難,所以他很快就讀懂了其中的涵義。原來那是西藏在蓮花生大師之後不久由蓮花生弟子整理的手印秘法的殘卷。老朱說其中講了一種曼荼羅,曼荼羅就是法壇,但是手印為主的曼荼羅幾乎現代已經沒有人會了。這種曼荼羅可以將人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但是這種曼荼羅需要8個人來進行。老刑警問那麼其他六個人都是按照這種方式來進行的,那為什麼要自殺那。王大軍沉吟不語。 老朱當時告訴我們這種曼荼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需要拋棄肉身,也許幾個人裡面唯一就是我還懷疑,王大軍嘆息道。那原本你也是要自殺的。王大軍黯然的點了點頭,可是我沒有死的勇氣。老刑警說那你覺得如果你這樣他們不都白死了。王大軍低頭不語。老刑警知道王大軍說的這些是無法寫入這幾個人的死亡報告的,但是王大軍將一生有負罪感。

老刑警告訴我原來他以為這個朱教授導演的鬧劇也就這樣結束了。可是過了幾天,美麗園傳來消息,王大軍上吊自殺了。老刑警暗中惋惜。他知道王大軍是受不了內心的譴責。但是當他去王大軍家裡的時候發現王大軍是用一把剪刀戳破動脈自殺的,他注意到王大軍是用左手自殺的,而王大軍不是左撇子。難道王大軍不是自殺,可是了解很多方面後發現王大軍是個老實人平時生活中也很和氣不可能有什麼仇家,而且王大軍家也沒有強行入室的痕迹。這又成為一個迷,老刑警注意到王大軍的一個手也擺了一種姿勢,又是手印!

老刑警在和鄰居們交談中,無意知道這樣一件事情就是最近老朱的愛人有點不正常,經常一天不出門,而且晚上隔壁鄰居還經常聽到房間裡面有人說話和放唱片的聲音。老刑警意識到這一切很不尋常。於是他決定去一次朱教授家。來到朱教授家,老朱的愛人開門,雖然沒有笑容但是看得出精神面貌很好,一點不象寡婦的狀態。老刑警問了些家常。就走了,回到局裡,他覺得老朱愛人的態度很奇怪。於是就問同事後來那些自殺的人的屍體怎麼處理的。同事告訴他除了老朱愛人堅持要土葬到老家鄉下以外其他都火葬了。老刑警意識到可能有點線索,於是打聽了老朱的鄉下在哪裡。朱教授的祖籍在蘇州吳縣李灣村。於是老刑警決定去一次蘇州

坐著去蘇州的火車,火車上都是串聯的紅衛兵,火車也基本不要錢,老刑警在火車站坐上公交車來到吳縣李灣村的時候已近晚上,他直接去了村革委會,了解到最近朱教授夫人的確來祖宅過,但是由於朱教授家屬於地主成分地早就分了,所以村革委會就讓她把丈夫的墳墓設在一個小山頭的山坡上。據說當天他們就完成了,然後朱夫人就走了。老刑警讓老鄉帶他去了那個墳墓,之間墳墓非常簡單,土一看就是新土,但是在墳墓的另外一頭竟然有一個小洞。刑警心想難道有人挖開過這個墳墓。於是他決定在李灣住一晚第二天挖開墳墓看看。


第二天清晨,老刑警和幾個革委會的同志讓老鄉挖開了老朱的墓,棺材其實就等於是個木板箱很簡陋,挖開之後只見老朱躺在棺材裡面。除了面色灰暗點基本像是睡著了。老刑警這下放了心,心中暗想是自己多慮了。於是老刑警就當天趕回了上海。
這之後幾個月一切照舊,有一天老刑警早上去靜安公園附近辦事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很熟悉,於是他跟了上去,只見那分明就是朱教授,但是一晃就不見了。老刑警疑慮重上心頭。於是他決定再去一次朱教授家,朱夫人依舊接待了他。這次老刑警冒了個險,他第一句就問老朱沒有死吧。朱夫人顯然沒有思想準備。老朱他死了。但是看得出朱夫人臉上有點慌亂。老刑警在房間裡面兜了一圈,那為什麼牙刷還是兩把,家裡有別人在嗎。朱夫人說哦我一直忘記了。老刑警說你不要再說謊了,否則就跟我回公安局。朱夫人錯愕的呆在那裡。
突然老刑警聽到旁邊有一個聲音嘆息道,同志你不要難為他了。老刑警一轉頭髮現朱教授竟然就坐在書桌的椅子上正抽著煙。明明看到過躺在棺材裡面的老刑警當場嚇一跳,他感到毛骨悚然,難道朱教授真的沒有死還是這是鬼魂,但是這個時候是下午4點,鬼魂怎麼會在白天出現。

朱教授說這一切的罪孽都是我來承擔,和她沒有關係。老刑警說王大軍他們那,你不是告訴他們可以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么。

朱教授說我私心太重害了他們。老刑警驚魂未定繼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否則你就是殺人犯。朱教授微微一笑,但是很快就顯得很痛苦,我自從那次考古得到那本貝葉經後就迷失了人性,我終於知道了天機,但是天機帶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我欺騙了老王他們,那種手印曼荼羅只能讓一個人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並來去自如。而且那些所謂拋棄肉身的說法都是我迷惑他們的。老刑警厲聲道那樣你就殺了7個人。朱教授眼中突然出現一絲怨毒的眼光說,他們本來就要死的,準確的說我只殺了王大軍,因為他背叛了我。老刑警說你果然沒有人性。朱教授大笑道我已經不是人,而是超人我不需要人性。老刑警抽出了***。朱教授又大笑道,你已經看到過我的屍體,我的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另外刑警同志還是收起你的***吧,因為我已經會了很多種厲害的手印你根本殺不死我的。刑警大叫著沖了上去,但是朱教授像幽靈一樣的不見了。

老刑警想逮捕朱夫人但是他沒有任何證據逮捕這個女人,老刑警連夜趕到蘇州李灣村,再次挖開棺材一看,果然裡面根本沒有朱教授的屍體。老刑警知道朱教授果然已經不是凡人了,他根本沒有能力抓住他。他一個人座在小山坡上抽煙,這個時候一個放養的老頭趕著一群羊從另外一條小路上下來,老頭說同志你坐在這裡幹什麼。老刑警說我沒事走了。放羊的老頭說了句很莫名的話,這個世界有報應的,年輕人何必如此苦惱,說著就趕著羊走了。老刑警後來說當時他就回了上海但是過了幾個禮拜有人從蘇州帶信來講朱教授的屍體給人挖出來燒了的事情後他覺得很奇怪,因為朱教授不肯能在墓地裡面了。但是當事人肯定告訴他確實是朱教授。而且當時朱夫人也在場,更為慘烈的是朱夫人也跳進火堆當時由於搶救不及一起燒死了。老刑警想起了當時放羊老頭的話。他又告訴我後來他回憶到那個老頭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半夜了,誰會在半夜放羊那。美麗園的系列自殺疑案就這樣結束了。我問老刑警後來有人找到那本貝葉經殘卷么。老刑警說朱教授家後來一直空著,他也沒有去找過,不知道後來住進去的人家有沒有發現。

第二夜完

第三夜 觀音蓮花宗


有一天弄堂裡面來了個算命的,有幾個好奇的阿姨就叫他算,老刑警說當年他也認識個算命的,不過認識那個算命的到要從一個案件說起。文革結束以後老刑警開始負責一些辦公室的事物,就不大跑外勤了。但是他很閑不住,主動要求休息天去值班什麼的。他說 1980年夏天的一個星期六他中午正好在打盹,一個人來報案說他家裡給人盜竊了。由於地點就發生在三官堂橋附近的小新莊離分局很近,於是老刑警就通知幾個同事一起去看看。小新莊地區是棚戶區,裡面弄堂複雜。七拐八拐的找到那個男人的家,只見屋子裡面很簡陋,老刑警就問缺了什麼東西。老刑警看到屋子裡還有個老婦人,老婦人坐在床上說刑警同志我眼睛看不見,那個人走進來拿走什麼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那個時候社會治安很好,很少有這種入室盜竊案,老婦人的兒子說家裡就少了一個佛像。老刑警問佛像值多少錢。老婦人說那是她母親傳給她的,也算個古董但是價值算不清楚。老刑警問是怎樣的一個佛像,老婦人說是個觀音菩薩。老刑警就做了筆錄然後就到周圍鄰居哪裡詢問情況。在調查中老刑警了解到老婦人是個寡婦,丈夫文革中去世了,她的兒子一直沒有工作,老刑警問那麼她們怎麼生活。有一個多嘴的鄰居阿姨說,這個楊阿姨有個本事,老刑警問什麼本事,心想一個失明的老婦人能有什麼本事。刑警同志我說了你可別說我宣揚迷信啊。楊阿姨會觀夢。上海說的觀夢也叫觀落陰,也就是所謂的通靈者,能和死去的人對話。上海民間一直有這樣的人。老刑警說原來是這個,那個阿姨說楊阿姨很有名氣的,很多人都來找她的,哪怕文革中也是如此,所以他們家還能度日。
但是周圍鄰居都沒有關於盜竊的線索。所以這個案件也就不了了之放在那裡。


過了半年左右,楊阿姨的兒子卻因為盜竊被抓了起來,老刑警說你為什麼要盜竊,他說我家裡需要錢生活,老刑警好奇的問難道你們家沒有收入了,那個時候盜竊可以判很重,老刑警就說你不是賭博啊。楊阿姨的兒子哭到,我這個人沒有本事又找不到工作,家裡沒有收入怎麼生活那,我姆媽又是個殘疾人。老刑警說你母親不是會觀夢嗎,收入應該不錯啊。楊阿姨的兒子苦笑道,阿拉姆媽自從觀音菩薩沒有以後就不能觀夢了。老刑警說難道那個觀音菩薩這麼重要。楊阿姨兒子道,我聽我姆媽說那個觀音菩薩不能落到別人手裡的。後來楊阿姨的兒子被判了5年,楊阿姨也被送到孤老院去了。但是楊阿姨曾經告訴要好的老姐妹說,她那個觀音菩薩肯定是給認識的人拿走的。

這個時候老刑警一個表弟告訴老刑警說在靜安區最近出現一個算命先生,非常靈驗,他一個朋友介紹他去算了,很多事情簡直神奇。老刑警說什麼時候你也帶我去算算。老刑警表弟說你可不能穿警服去,這種事情要悄悄的。老刑警笑說好的。一天老刑警的表弟興沖沖的來告訴他,那個算命先生今天有空,他們可以去。

於是他們來到萬航渡路21弄,走進弄底的一個尋常人家,他們上了二樓,樓梯又窄又黑。進了屋子,陳設很普通。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男子坐在桌子旁。這個男子對老刑警表弟說錢先生你帶你表哥來拉。老刑警悄悄問表弟,你告訴他你今天帶我來啊。表弟朝老刑警眨眨眼,低聲說我沒有說過帶誰來你相信了吧。這位同志是公安局的吧,那個算命先生繼續說到,老刑警的表弟說我哥哥想問問事業的事情。表哥這位是楊大師,老刑警點頭示意,楊大師緩緩道,我這裡一般不接待公家機關的人,這位先生我也不能收錢,今天就隨便聊聊。看得出這位楊大師很警惕,因為那個年代算命也是不能公開的。老刑警說沒有關係的楊大師既然能一眼就算出我是公安局的,想必也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如果准我還是照給錢的。楊大師說你們先出去一會。老刑警注意到屋子裡面有一個小小的佛龕,佛龕裡面有一尊佛像但是佛像頭上蓋著一塊紅布。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在天通庵裡面看到過的那尊,他心想難道也是馬頭觀音。

不一會楊大師開了門,對老刑警很認真的說,你要問的事業,實話說恐怕不怎麼好,我要提醒你的是要避開桃花。老刑警說剛才問的是沒有發生的,我現在想問一個人的下落。老刑警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楊大師又請老刑警他們出去一會。過了好一會楊大師才打開門。他說你問他的下落。恐怕我說不出。老刑警說當時他給了楊大師一點錢就離開了。我問老刑警當時他寫的是誰,老刑警說他寫的是葉先國。我說葉先國像神仙一樣,算命的怎麼算得出葉先國那。老刑警搖頭說他一定算出什麼來了。我問那麼那個佛像真的是馬頭觀音嗎。老刑警點點頭。老刑警告訴我他們回去後他專門去查了這個楊大師的檔案,原來這個楊大師竟然是楊阿姨的侄子,原來是個工人,就是在他得到楊阿姨的佛像後才開始做算命先生,由於算得很准所以已下載門庭若市。我問老刑警,楊阿姨因為失去了佛像所以不能再具有觀落陰的能力,而楊大師因為有了佛像有了預知能力,這不是說明這個佛像非常神奇么。老刑警說這個楊大師後來在80年代初就出國了。楊阿姨一直呆在孤老院,他在偶然一次行動中知道那尊佛像的秘密。

當時有一個東南亞***組織叫觀音蓮花宗開始在國內活動,群眾舉報有一個老頭經常在公園裡面宣傳一些觀音蓮花宗的理論。這個觀音蓮花宗是源自東南亞的小乘佛教理論,結合了一些東南亞的***咒術來蠱惑人心。他們逮捕了這個老頭,老頭當時辯稱他只是個佛教徒,後來又在老頭家裡搜出了很多觀音蓮花宗的宣傳品。這個老頭是一個老華僑,很多親戚都在東南亞一帶,鑒於當時統戰需要,所以在經過教育後就沒收了他的東西並交由居委會監管。在老頭家裡面也搜出一個佛像。老刑警說當時他一看就知道那個是什麼。我問馬頭觀音嗎。老刑警說而且後來證實就楊大師和楊阿姨的那尊。老刑警再次提審老頭,問他觀音是哪裡來的。老頭說這件東西是我一個老朋友的。追問下去才知道楊阿姨的丈夫和老頭很早以前是朋友,這個東西卻是楊大師出國前親自送到他這裡來的,那麼楊阿姨的丈夫應該也是觀音蓮花宗的信徒拉。老刑警說因為楊阿姨的丈夫去世很多年也無法查證了。我問老頭楊大師為什麼要把佛像送到他這裡來。老頭說楊大師告訴他,他和本尊的約定時間到了。所以還是把本尊送到老頭這裡來比較好。老刑警又去問了孤老院的楊阿姨,但是提起她丈夫和觀音蓮花宗的關係,楊阿姨一直沉默。老刑警說這條死路,但是觀音蓮花宗的本尊真的有如此大的神通嗎。楊大師的和本尊之間有約定,難道楊阿姨也有?她老公也曾經有?老頭也有?
我問老刑警後來楊大師怎麼了。老刑警說後來聽說楊大師在國外沒有多久得了奇怪的病就去世了。楊阿姨也在孤老院善終。那個老頭也沒有活幾年。我問那麼那個佛像那。他說好像是給沒收了還是不見了他已經沒有印象了。
老刑警說你聽了我這麼多故事,給我買包煙去。

第三夜結束


卧室里的兒子告訴你床底下有怪物,你趴在床下一看,卻發現兒子人在床底下,說:「媽媽,床上有怪物……」


1.來自美國的交換生奧利奧同學昨天被殘忍分屍身上塗滿口水和牛奶。 2.小明半夜餓的肚子咕咕叫於是生了一窩鴿子。 3.院長吃了麻婆豆腐以後,當場被麻婆砍了二十多刀。 4.對於發燒的病人要趁熱吃。 5.我院門口有良心的小販老王謀殺百餘老黨員只為製作合格紅領巾。 6.孩子睡覺老踢被子幸虧被我打斷了腿,不然就感冒了! 7.因患密集恐懼症校領導拒絕開校慶大會。 8.媽媽說我瘦得像猴我憤怒的背著筐桃子爬上電線杆死活不下來了。 9.體操冠軍轉體1080度成功把自己擰出水。 10.在一口咬定兇手之後警察從始至終未鬆開啃住嫌犯的嘴。 11.眼看色狼就要得手我急中生智掏出一瓶濃硫酸潑到姑娘臉上解救了她。 12.實驗課小明突發酒癮喝乾所有酒精燈。 13.一男童慘遭食人魔毒手,喪盡天良的兇手竟忘記放蔥。 14.練成鐵頭功的大師兄剛下山,就被一個有電磁吸盤的大吊車吸走了。15.醫院送來小明的病危通知書卻忘了收快遞費全家人為此喜極而泣。16.我因多次在公交車上給老弱病殘讓座,榮獲感動中國十大司機。 17.青年小王麥當勞買飲料執意只要第二杯被店員趕出。 18.十歲男童掉入下水井,熱心路人及時將井蓋蓋上防止事故再發。 19.我炒了我們公司的一個員工,味道還可以,就是有點咸。 20.從小愛佔便宜的小王為多騙奶油謊稱自己是台灣人,要求用繁體字寫祝福語 。21.色狼抱住女路人慾施爆,機智女孩十秒完成卸妝,將流氓成功嚇跑 。22.無良商家用鼠肉加明膠冒充羊肉銷售,據執法人員稱舒克和貝塔均已遇難。 23.孕婦公交車上突然暈倒,最美售票員聯合數十名愛心乘客奮力施救,終喚醒孕婦令其補票。 24.領導對我說,小張,你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所以就算是心裡再不高興也不要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寫在臉上好嗎,大家誰也不瞎,都能看到的。我覺得他的話的確很有道理,於是第二天我就把臉上的「你媽逼」三個字洗下去了。 25.無頭女屍拍大頭貼竟被老闆收錢惹民憤。


初中同學講的,至今記憶猶新。

有兩個大學同學阿紅和阿花是同宿舍閨密,她們都很漂亮。

有一天她們去樓頂看星星,坐在房檐上。一隻蚊子撞到阿花臉上,阿花失去了重心,情急之中拉了阿紅一把,結果自己穩住了,阿紅卻掉了下去。死了。

阿花很害怕,跑去當地一個神婆家裡求助,神婆說:七天之後夜裡十二點,阿紅的鬼魂會反陽回到宿舍睡一晚,你需要待在宿舍,但是不能被阿紅看到,不然,你會死。

阿花想了半天,決定藏在床底。這樣阿紅開門直接上床睡覺的話就不會看到自己了。

這天夜裡十二點,阿花藏在床底,屏住呼吸看著門口,果然,門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音。

阿花還是死了。

因為阿紅當時是頭先著地的。她是用頭蹦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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