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伊拉克組織 ISIS?


ISIS稱5年內將攻陷新疆 建立橫跨亞非歐帝國

這是ISIS自己畫的,比別人意淫的有用得多,可以看到摩洛哥、東歐、新疆、克里米亞都黑化了,歐亞各大國一個都沒放過,膽夠肥的吧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憑這個圖,別說建國了,稍微勢力再大點的話,ISIS就會成了全世界各大利益集團團結合作的最大理由,中俄美歐,包括阿拉伯各國和以色列,都能放下干戈一致對付ISIS。所以從外交和國際承認上,不存在ISIS建國的可能性
從ISIS本身的組織架構上同樣也不可能建國,頂多算佔山為王落草為寇的武裝團伙,政治經濟體系都沒有,靠搶來的財物維持,軍事上連統一指揮和基本軍紀也沒有,當年的土八路都沒那麼無組織無紀律。這完全就是個耗散系統,就算大國軍事不干涉,ISIS自身也很難轉型成穩定的地方勢力
從內到外都表現出不可持續性,流動佔領、打家劫舍、東躲西藏,也就是恐怖組織的極限了
現實角度,如果沒有歐美的武裝干涉,就不會有ISIS的任何機會,亂世導致了無政府,無政府成就了綠林盜匪。可這綠林盜匪更不是歐美想要的,所以肯定會限制ISIS的發展,但很難根除。一是因為擾亂甚至顛覆阿拉伯世界的各個政權符合歐美列強的戰略利益,二是恐怖主義本身不會因為某一據點或某一勢力的消失而徹底被根除。ISIS只是個表現形式,恐怖主義會與時俱進的演化出各種具有生命力的形式
故,在敘利亞、伊拉克地區短時間內難以穩定政權恢復安定秩序的前提下,ISIS很可能繼續在此區域與各國周旋僵持,甚至尋機向土耳其伊朗俄羅斯方向流竄。即使ISIS被化整為零了,極端伊斯蘭分子也會長期潛伏,畢竟這種思想都堅持了好幾百年了
由於極端勢力過於反社會反人類,反社會反人類就會反到自己啊,所以任何形式的短暫凝聚都難以為繼。ISIS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ISIS表現出的新型恐怖主義特徵,這些創新都是積極利用現代科技與時俱進,在這些方面,恐怖主義表現出在社會學上的可持續性
其中最主要的特徵就是利用互聯網,擴大影響和招兵買馬,在這個意義上ISIS誇海口佔領半個歐亞非是有用的,這種宣傳多少煽動蒙蔽了一些從發達國家飛過去加入ISIS的網友,可見吹牛逼絕非僅僅為了找打,是有利可圖才吹的
未來的互聯網恐怖主義可能不再以宗教極端思想為支撐凝聚人氣,而是更加直接的網聚反社會反人類的暴力基因。即使ISIS我也不認為宗教是主因,穆斯林多了去了,大部分還是辛苦求生的老百姓。且任何宗教都有極端意識形態的派系,吸引的也是本來就極端的人,不過是給他們的本性找了個語言上的理論借口罷了,梁山好漢弄個【替天行道】就能掩蓋集結一群嗜血莽夫落草為寇的本質了?
ISIS的濫殺和基地組織有明確針對性的恐怖活動比起來已經是癲狂狀態了,而且與本拉登不用通訊科技不用網路不同,ISIS充分的在利用現代科技招兵買馬,不計較種族、全球化背景、無國界、社交網路組織,這是互聯網時代新型恐怖主義特徵。網聚是其可延續性生存的根源,想想社會上三天兩頭出現的各種暴力恐怖案件,人類社會在建構文明的同時拚命的壓制暴力衝動,但是暴力本性是天然存在的,再多的運動和仿暴力影視遊戲也不能完全消解少數人少數時候為非作歹的慾望。ISIS的人力資源補充出現很危險的特徵就是網路團購般吸引發達國家地區的不安分個體千里【聚義】,就算將來ISIS沒錢了、被剿滅了,甚至宗教極端主義思想沒市場了,只要還有網路,只要人類還有野性,就會讓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極端暴力少數派在地球上任何無政府或弱政府地區網聚,實現殺人放火不犯法的夢想……亦或許在線上就能實施更加極端恐怖的暴力活動,破壞社會秩序


Isis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恐怖組織了,他歪曲了伊斯蘭教義,激起人們的宗教狂熱。恐怖組織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一支有思想有智慧有技術有財力卻唯獨沒有人性的政治力量。他現在佔據的是中東,短期目標是最大的石油輸出地。這就意味著它可能將會控制整個世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石油,也就是說他有了讓大國忌憚和談判的砝碼。同時,有了石油就意味著他將有最精良的裝備。大國之間永遠是利益至上,為了石油,很難說會出現什麼交易。而那些士兵都是狂熱分子,他們沒有畏懼,把死亡當成是最大的光榮,而且他們來自世界各地,隨時會進行滲透,這是最可怕的。之前斬首日本人視頻中的聖約翰據說是倫敦一個23歲的說唱歌手,生活在一個安寧的小鎮,為人特別熱心又對音樂充滿了夢想,試問這樣的一個人現在都成了血腥的劊子手,可見其中混雜了多少年輕人!在Isis控制的地方,他們熱衷「斬首」,視頻中常常是屍首分離,而且他們熟悉運用網路,之前還上傳過一張5歲的小男孩手提一顆人頭笑著拍照的照片。他們給小孩子發重型武器,學校里上的課是讓老師叫他們怎麼做「人型炸彈」,做自殺式攻擊,不允許進行音樂美術人文科學教育,沒有歌聲,沒有愛,沒有法律,只有可以被碎石扭曲的教義和無止盡的殺戮。我們都知道,戰爭中總避免不了殺戮,殘忍的對待敵人,甚至是孩子老百姓,也不是沒有,抗戰片中天天都在演。但是,以斬首為樂,這樣沒有人性的組織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怕。現在中國對此還沒有表態,看起來似乎他離我們還很遠,美國卻已表態不會與敘利亞政府合作打擊Isis,每天只是例行空投炸彈,而死亡的是平民的概率也很大,這樣的情況不能不讓人擔憂。秦國滅六國的故事我還記得很清楚,六國論里寫:「六國破滅,非兵不利 ,戰不善,弊在賂秦。」現在ISis站著石油田,周圍的大小國家富豪和組織在向他源源不斷的資金和武器。
賈誼在《過秦論》里寫過這麼一段:「孝公既沒,惠文、武、昭襄蒙故業,因遺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為一。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衡,兼韓、魏、燕、楚、齊、趙、宋、衛、中山之眾。於是六國之士,有寧越、徐尚、蘇秦、杜赫之屬為之謀,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吳起、孫臏、帶佗、倪良、王廖、田忌、廉頗、趙奢之倫制其兵。嘗以十倍之地,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逡巡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天下大國之間利益之驅,如同六國,只怕對ISis的小覷會讓他鑽了空子。這樣一個恐怖組織絕對不僅僅是地區恐怖主義那麼簡單了,他甚至已經要比法西斯主義更為恐怖,它應該成為全世界共同的敵人,早日解決這個巨大的隱患。現在的世界再不是從前,離我們幾千里之外,我們可以不管不顧,現代的科學技術和裝備早已打破了空間的界限,使我們也身處於這種恐怖之中。那個跟蹤拍攝敘利亞戰爭的日本攝影師一定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殘忍的死去,那個去找尋自己攝影師同伴的日本記者一定也想不到記者一般都是死在戰場上的槍林彈雨中,而這次的這個恐怖組織卻將他活生生的斬首。ISis今天能這樣對待日本記者、英國記者、美國飛行員,明天他的刀就有可能駕到任何一個國家的人的脖子上,他們已經瘋了。


不是評價,不是主觀臆斷。
我很喜歡這篇文章(來自微博)。
願我們更全面的了解一切(善惡)的前因後果。


【安拉帶你實現埃及夢】


參考一條新聞


【背景】《一個埃及青年從中產精英到ISIS人彈的故事》:slam Yaken什麼人?
他出身埃及富裕的中產階級,大學法律專業畢業,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個健身教練。但是動蕩的埃及沒有他實現自己事業的機會。經過一系列打擊以後,他開始追隨極端派阿訇的教導,陷入原教旨伊斯蘭教的束縛。水木社區-源於清華的高知社群

【評論】埃及的動亂衰敗破滅了無數人原有的夢想,原本認定自己有美好前途的預備中產們也同一般平民遭難,無數人的苦難匯聚成叛亂的大潮(但這一問題並非中東獨有)。亂世中的宗教一般能通俗易懂地給人提供新的世界觀、未來
(彼岸的天國)、努力的方向,因此容易崛起。而各國奔赴伊拉克送死的青年們則顯示,許多人比起死,更害怕做行屍走肉。安拉當然不能帶你實現埃及夢,但人的確應該有夢。讓這些失意青年在正確的方向上努力,這是共產主義者要做的事情之一。

【今日焦點:安拉帶你實現埃及夢】


重新定義了恐怖組織


原諒IS:一位年僅10歲的伊拉克基督徒難民小米利暗,告訴你什麼叫作愛、信靠和饒恕?!(太令人自覺慚愧了!)

10歲的米利暗是伊拉克基督徒難民,伊斯蘭國於2014年入侵她的家鄉,從ISIS的逼迫中逃出,住在難民營區4個月了。她以前常常考第一名,她有自己的家,可以到處玩,現在卻不行,她沒有抱怨,卻跟記者說:感謝上帝!
記者問:感謝上帝什麼?
米利暗說:
1.上帝愛我們,祂也不讓ISIS殺死我們。(常常喜樂、不住禱告、凡事謝恩)
2.上帝所有人都愛,不只愛我們。(神愛世人)
3.上帝愛ISIS,但不愛撒旦。(上帝愛罪人、但是厭惡罪。)
4.我不會對害我離開家園的人作什麼,我只求上帝原諒他們。(饒恕與代禱)
5.我可以原諒傷害我的人。(我們愛,是因為神先愛了我們,上帝要我們愛仇敵)
6.我不會報復殺害他們,但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那樣做?(不為自己申冤抱復,只有禱告交給主)
7.她透過記者透露想念好友珊德拉,說雖不能見面卻依然很愛她。(神要我們彼此相愛)
8.我們若有得罪對方,會很快互相原諒!(神要我們彼此饒恕)
9.她堅信他的朋友珊德拉很愛她,她也很愛對方。(信任並全心愛人)
記者說:希望將來的新家是更棒的!她沒說是,而只說:若上帝願意。(順服上帝)
10.她說:不是按照我們想要的,按上帝的旨意,因祂知道一切。(耶穌的禱告,真實的在小女孩身上看到實踐)
記者說:妳有時會難過嗎?比如說耶穌忘了妳!
11.她說:「不會!我不會因為被迫離開家園,而對上帝生氣!」(對上帝的信心,若不是上帝許可,我連一根頭髮也不會落下)
12.我感謝上帝,因為雖然在這裡受苦,上帝依然為我們預備一切。(腓4:12 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這小女孩已經做到了)
13.她對記者說:謝謝你,因為你很同情我。讓我有機會說出來,讓人知道我的感受,也是這裡孩子們的感受。(心中有愛,才能對人感恩)
14.我知道,耶穌永遠不會撇棄我!你若是「真信徒」耶穌永不撇棄你!(小女孩活出了,真正的信心)
15.她唱歌:當我信靠耶穌,心中充滿歡喜~ (靠著耶穌就能活出真平安,真喜樂!10歲的米利暗已經活出了信心與愛,她的這些品德,正是信仰的實踐!)
記者說,你教會了我很多。


這年頭 智商不行有妄想症的都跑去當恐怖分子了,他們是不是以前干過傳銷啊!


出界就會被胖揍。要揍到一個不剩。


用一個單詞評價Deindivduation. ISIS的成員被有組織的洗腦,完全服從組織(ISIS),這也就導致個人意識喪失,與此同時帶來的還有逐步喪失的理解評價能力,當個人意識喪失的時候,個體目標逐漸被群體目標代替的時候,ISIS成員完全無法意識到自己的價值和行為(自殺式恐怖襲擊)。當他們的理解評價能力逐步下降的時候,帶來的還有自制力下降,這也就導致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加入到恐怖襲擊中。Deindivduation成型的兩個條件:匿名性,個體成員受到團體的外在影響。
所以,ISIS是Deindivduation的產物。


差評!!!


獲得贊同最多的那個答案顯然過分樂觀了,我估計很多人都沒有認真看完 @高天放 貼出的那個答案。ISIS的影響不僅限於中東,他們會影響全世界的每一個人,包括你我,每一個人。這是一種可怕的可窺見的未來。


關於恐怖主義和歐洲,中國人的誤解與偏見

【內容先瞻】

越是高學歷的人群越支持恐怖主義鬥爭,低學歷的人群則相反。

自殺炸彈者的驅動力並非所謂宗教狂熱,卻是虛構的親屬關係。

作為ISIS精心選擇的目標,巴黎-法國在移民和融合政策上確實存在問題。

來自中東地區的移民和難民,通常不是被德國原生文化所同化,而是繼續生活在原來的中東文化體系中。

習慣於集體主義的年輕穆斯林們,身處個人主義社會普遍感到無所適從。哪怕原本宗教意識淡漠,也很容易被清真寺的宗教-兄弟會生活所感動,重新皈依。

……

【正文】

在巴黎恐怖襲擊發生後,一時間,除了對事件的震驚、對法國和巴黎人民的擔憂,中國公眾突然間也開始談論伊斯蘭、移民和難民、恐怖主義、福利政策了。只是,並不令人驚訝,絕大多數人,無論公知還是普通人在關注和討論中所暴露出來的認知,與三四十年前討論西方資本主義的時候似乎並無多大區別。

一個社會的集體認知水平,也許未必伴隨與收入增長和開放交流同步提高,反而可能在許多領域出現各種妨礙認知的封閉或者盲目自信。譬如,關於發生恐怖主義的諸多社會關聯,無論是恐怖主義的定義本身及其起源,還是恐怖主義與歐洲社會融合,或者所謂歐洲的伊斯蘭化問題,都存在著許多誤解和偏見。

很大程度上,這些偏見都是因為社會的隔離而產生。所謂隔離,極端如南非的種族隔離制度那樣將黑人隔離在白人城市和社區之外的貧困地帶,也隔離在了高等教育和優厚職業之外,僅有極少部分精英黑人如曼德拉才可能接受高等教育;更常見的隔離,不僅發生在階級結構所構成的社會藩籬內外,也發生在各種偏見組成的認知障礙中,包括因為性別、年齡、貧富、族群、宗教、地域、姓氏和社會地位等各種社會類屬差異以及類屬不平等造成的偏見。而在實際生活當中,正是這些基於差異的偏見構成了人際之間的隔離,也阻斷了知識的流動,進一步強化了原先的偏見和隔離。然後,一個建立在偏見和隔離基礎上的所謂社會秩序就統治著我們,讓我們相互誤解、歧視、乃至仇恨,再生產著各種不平等。中國大眾對恐怖主義的認知,也很大程度上因為這些偏見的受害者,被偏見所隔離,然後無知且恐懼。

例如,什麼是恐怖主義?對這個基本的問題,從最近一周的公共討論中可看出,從普通百姓到所謂公知再到政治精英,都不確切了解它的含義,無論其歷史,還是現實所指。


(當地時間2015年11月19日,美國紐約,警察在時報廣場附近巡邏。極端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IS)18日發布視頻威脅稱,將襲擊紐約。CFP供圖)

【1.從極左到極右:恐怖主義的變遷】

筆者在大學課堂多年講授社會運動和秘密會社,自然也涉及恐怖主義組織,深知,其實關於恐怖主義,從來就沒有一個統一的定義,對這個概念的使用也存在著許多爭論,往往被政治性地歪曲。譬如那些基地組織或者ISIS組織自稱聖戰者的成員,就曾經多次公開示威,聲稱他們是自由戰士。更不用說20世紀的許多抵抗運動或者城市游擊戰組織,如二戰期間法國的地下抵抗運動或者戰後義大利的紅色旅、革命細胞,都被佔領者或者當局稱之為恐怖主義。而恐怖主義究竟是指手段還是組織,或者暴力本身,不同的學者也各有側重。

就概念來說,恐怖主義的出現是相當近代的事情。18世紀末的法語辭典最早涉及,如1798年的《法蘭西學院辭典》將恐怖主義解釋為系統的政權恐怖。當時的雅各賓派筆下,恐怖主義還是一個相當正面的用詞,直到熱月政變恐怖主義才和濫用刑事暴力掛鉤,爾後不久,在英國保守派例如伯克的批評下,連法國大革命也成了恐怖的代稱。不過,對恐怖主義較現代的社會科學解釋,則源自1934年《社會科學百科全書》中Hardman的定義,"由一個組織為特定目標所採取的系統性暴力的手段或理論"。

如此貌似中立的解釋,頗能代表恐怖主義的古典形態,卻不太不適應恐怖主義在現代社會的發展,特別是,難以反映恐怖主義與有組織刑事犯罪、與戰爭、游擊戰的區別。因為,在Hardman看來,這樣一種恐怖主義區別於刑事犯罪意義的恐嚇和有組織犯罪,不是以暴力方式強迫某些人做什麼,有組織犯罪並不追求任何政治理想,而是追求新的社會秩序和新的權力;也區別於群眾暴力,畢竟恐怖主義是有組織的暴力,有著一個長期性的目標或者計劃。

當然,Hardman傾向於把恐怖主義看作革命手段之一,群眾的武裝起義因此相當接近恐怖主義,這倒很符合當時對愛爾蘭獨立運動和蘇俄革命的看法。1919-21年間,辛·芬(Sinn Feiners)領導的愛爾蘭獨立運動,便被看作以恐怖主義行動方式搞革命的代表。托洛茨基在俄羅斯,也是堅持一個小型武裝力量就能取得足夠政治效果,這在當時被稱作革命恐怖。

("人民意願"成立於1879年虛無主義的組織)

如果繼續追溯歷史,我們可以發現,20世紀初俄羅斯的社會革命黨人或者19世紀更早的著名"人民意願"組織(Narodnaya Volya),就普遍採用暗殺的恐怖方式。後者的恐怖行動,始於1878年8月向彼得堡總督開槍,並暗殺了沙俄秘密警察頭子明成澤夫(Mezentsev)將軍,翌年亞歷山大二世甚至被該組織判處死刑,隨後暗殺未遂。在中國清末,同樣出現過涉及義和拳的恐怖,也有民族主義者對滿清官員的暗殺高潮,民初則有紅槍會之類的恐怖組織。在公開場所執行暗殺,則是傳統恐怖主義的一個手段,既是針對政治目標,又能取得政治影響,在政體內部製造恐慌。即使追溯到有史料記載最早的恐怖主義,其恐怖樣式即已確立。例如公元66-73年耶路撒冷的sicarii運動,那些極端的、反羅馬的、民族主義成員使用非正統的方式,在假日白天大街的人群中用匕首襲擊對手——那些溫和的、散居在埃及和巴勒斯坦的和平主義猶太人。便於藏匿的匕首,也因此成為古典恐怖主義的標識性武器,幾乎貫穿著隨後近兩千年,包括愛爾蘭獨立運動前16-19世紀的反抗。

而當進入20世紀,如1969年成立(分裂)的愛爾蘭共和軍(正統派和臨時派),與其他幾乎同時成立的左翼極端組織,如德國的紅軍派、紅色細胞以及義大利的紅色旅等,都以爆炸、綁架、暗殺等方式繼承、擴大了托洛茨基以來的恐怖主義革命路線。對他們來說,恐怖主義暴力只是通向革命的必經道路,是最好的動員和直接的革命。

這種左翼極端主義,代表著19世紀以來幾乎與專制和民主制度同時逐漸成熟起來的經典恐怖主義樣式,卻幾乎是當時另一個概念"城市游擊戰"的翻版。換言之,當這一1960到70年代的政治暴力被定義為"一個人或一個集團為了特定政治目的而以製造恐懼或恐嚇的方式採取的政治暴力行動",與紀連1960年代初對城市游擊戰的解釋並無多大區別。紀連與切·格瓦拉一樣,都是阿根廷人,他在1960年代初撰寫的城市游擊戰手冊,也成為當時社會運動者或者所謂恐怖主義者幾乎人手一冊的聖經。古巴的鬥爭模式,也被稱作恐怖主義,而格瓦拉,作為象徵,雖然極力反對以恐怖方式進行游擊戰,卻總是被國際社會當作恐怖主義的領袖。而按照紀連的理論,無需等待大規模革命的到來,任何一小組規模的武裝行動就意味著革命,這是城市游擊戰的宗旨——因此催生了1960年代的城市游擊戰-左翼恐怖主義組織。

只是,游擊戰的範疇通常要比恐怖主義大得多。即使如此,游擊戰本身也經歷著一個從模糊到清晰化的過程。最早,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拿破崙在西班牙的征服,西班牙人第一次以游擊戰的方式抗擊,打破了古典戰爭法對戰鬥員和非戰鬥員的劃分,法軍無法將游擊隊與平民區分,最終選擇了撤退。卡爾.施密特大概是最早注意到這一戰爭的歷史性意義,他將隨後的1914年普魯士總動員令稱之為濃縮了游擊隊員全新的關鍵性角色,而以往不被承認的游擊戰從此開始登上世界政治舞台。當然,而這種無法將自己與平民區分的方式,很長時間以來被當作恐怖主義,按照戰爭法,佔領國的當地警察有責任抓剿這些游擊隊員,即在對付刑事犯罪的範疇內維持治安,並且"立即處理"。二戰期間德國對待法國的抵抗運動和烏克蘭的蘇聯游擊隊都採取這種辦法,由警察或者專門的准軍事人員對付游擊隊,並由此帶來平民的大量傷亡。據估計,在烏克蘭,超過一半的平民死亡都是在對付游擊隊的過程中產生的,而非軍事衝突。這一階段的游擊隊員不得不志願承受著巨大的個人風險,直到戰後游擊隊員的國際法地位才得到逐漸改善,特別是1977年通過的補充議定書正式修訂了1907的海牙規則和1949年的日內瓦公約,賦予了游擊隊員與戰俘同等的待遇,只要游擊隊員在每次戰鬥時能夠做出清楚區分。國際法的變動也被各國軍事法典承認和吸收。

1977年,對當時的左翼極端組織也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此前,他們不同程度地嚴格將攻擊目標限制在軍事和政治目標上,避免傷及平民,也就是堅守城市游擊戰原則,而非恐怖主義,這幫助他們一定程度上贏得了成功,獲得知識界和公眾的相當支持。但是愛爾蘭共和軍1974年在倫敦和曼城實施的一系列無預警爆炸、紅軍派在1977年那個血腥秋天對德國僱主協會主席施耐爾的綁架,卻開始改變公眾的同情態度。這種城市游擊戰模式的左翼恐怖主義也走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1979年霍梅尼革命之後新一波伊斯蘭復興運動帶來的恐怖主義轉型,也就是宗教恐怖主義在隨後,直至今天成為恐怖主義的主流,也是巴黎恐怖襲擊引發高度關注的背景。


(霍梅尼在革命中成為了符號化的領袖)

只是,因為伊斯蘭宗教背景的恐怖主義的興起和擴散,不再是左翼極端主義者或者諸如生態恐怖主義之類,引發了人們對移民融合、宗教和文化多元或者伊斯蘭化等社會關聯問題的擔憂。特別是與聖戰類型恐怖主義興起伴生的,是獨狼型的個人恐怖主義和大規模殺傷性恐怖主義等新型恐怖主義在上世紀90年代後的出現,大大增加了人們對這種類型恐怖主義連帶對中東或中亞移民和伊斯蘭教產生了懷疑。因為從恐怖主義手段上說,這一波聖戰類型的宗教恐怖主義大大超出了極左恐怖主義的暴力範式,幾乎無限制地施諸普通平民,如在公共交通設施、公共場所進行不加區分、無預警的爆炸和掃射、破壞民航班機等等,幾乎吸收了極端右翼恐怖主義和朝鮮、利比亞等國家恐怖主義的一切形式。

按照美國國務院2001年"全球恐怖主義樣式"報告中的歸納,恐怖主義指的是"針對非戰鬥人員的,由亞國家團體或秘密人員實施的有預謀的、政治驅動的暴力,通常有意為影響特定受眾"。也即,以9.11為標誌,現代恐怖主義作為一種極端的政治暴力,並具極強的傳播性,已經完全成型,也徹底走到了游擊戰的反面。

繼冷戰結束後,這一宗教恐怖主義作為全球化社會的一個伴生物,取代了以往的戰爭威脅,而以其高度的意識形態化和不寬容、大規模殺傷的恐怖效果,成為後現代風險社會中另一支現實的高風險。而它的風險,很大程度上來自其形態變化本身和本土化的高度嵌入。尤其後者,無時不刻引發人們對自身民主制度、世俗社會、主流價值的擔憂。其實,這也正是宗教恐怖主義的威力所在,僅僅最低成本、最小規模的行動和資源,便能引發西方社會的動搖。所以,不能不從社會學角度深入觸及。

相比之下,那些舊的左翼極端恐怖如紅軍派,不僅歷次行動嚴格控制防範傷及無辜平民——事實上,第一代領導人之間最激烈的爭論就是圍繞斯普林格出版社大樓爆炸的平民傷害,當然,現在的斯普林格大樓大概是全德安保最嚴密的新聞機構——,而且他們的激進主張並未對憲法秩序造成根本威脅,更重要的,他們的成員都來自戰後中產階級子女,尤其是那些父輩身陷戰場或者西伯利亞戰俘營的一代,他們的反抗毋寧是對父愛缺失的不滿以及對父輩-父權體系的反叛,其結果更促使社會的反思而非動搖。

【2.家境好學歷高的人更易接受恐怖主義?】

首先登場的,是自殺炸彈。不過姑且不算戰爭時期的,如太平洋戰爭末期日本的神風特功,現代恐怖主義第一起自殺性爆炸襲擊大概可從1981年12月伊拉克駐貝魯特大使館爆炸開始,那次爆炸造成27人死亡、100餘人受傷,一般相信是霍梅尼批准的伊朗情報機構的行動,也是國家恐怖主義。1982年9月真主黨對黎巴嫩總統發動了人體炸彈襲擊,開創先河。到1983年10月真主黨再次發動針對美國和法國士兵的卡車炸彈襲擊,導致約300人死亡,影響了整個中東的地緣政治——在隨後連串的自殺炸彈襲擊下,美法駐黎巴嫩的聯合力量撤出,到1985年以色列被迫撤出了1982年第四次中東戰爭以來奪取的加沙-西岸的土地。

其後,自殺炸彈被成為巴勒斯坦武裝組織最為常用的恐怖手段之一,俄羅斯境內的車臣分裂主義力量也學習並招募戰士遺孀組成恐怖的"黑寡婦"人體炸彈,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地都可常常遇到這類自殺性炸彈襲擊。最具恐怖和媒體效果的,9.11所代表的航班劫持與自殺炸彈的混合使用,加上撞擊世貿大廈這一象徵性建築導致的連帶性大規模平民傷亡。自殺爆炸幾乎已經成為伊斯蘭恐怖主義的標誌,構成現代恐怖主義的最新劇目,對自殺者以及恐怖主義的社會學和社會心理分析也逐漸成為研究熱點。

但是,當人們深入調查這些自殺炸彈者(失敗者、被捕者、受訓者和家屬等),卻有相當驚人的發現。恐怖主義專家Scott Atran在2003年的《科學》雜誌上說,與通常看法相反,即這些自殺炸彈者往往被認為來自貧困、孤獨和抑鬱的邊緣群體,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尤其是根據來自東南亞、巴基斯坦和波斯尼亞的調查發現,幾乎都性格溫和、家庭-社交關係正常、且家境良好,只有巴勒斯坦的自殺炸彈者因為長期身處巴以衝突而超過80%以上有暴力或暴力傷害經歷,略有不同。

另一方面,在巴勒斯坦等地的研究發現,越是高學歷的人群越支持恐怖主義鬥爭,低學歷的人群則相反,其支持率較低。這幾乎顛覆了所謂貧困和缺乏教育導致恐怖主義的成見,這一成見在許多地區往往還屬於政治正確的觀念,例如對新疆地區恐怖主義成因的看法。


(配圖為《殺人偏差值70》電影劇照,與內文無直接關聯)

更特別的,在這些地區,往往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失業人群才是擁護恐怖主義最為積極的,這和北非革命的主力人群也是一致的。甚至,他們還會先後加入不同的恐怖主義組織,如同社運者往往參加不同的運動,而不束縛於單個運動或單個恐怖組織。

同時,至少就那些自殺炸彈者而言,尤其在90年代後不再繼續原先較為痛苦的訓練模式後,他們的驅動力並非所謂宗教狂熱,卻是"虛構的親屬關係",即享受著兄弟會的照顧情誼,並且期望升入天堂後與戰友繼續保持兄弟關係。以致於,他們在執行恐怖爆炸任務時,通常較少猶豫、害怕、或者怯弱。

因此,自殺性爆炸的具有相當高的可靠性和低成本。按照巴勒斯坦指揮官的估算,一個人體炸彈的成本只約150美元,其中大頭還是前往耶路撒冷的交通費,卻能取得相對較大的傳播效應和恐怖效果。更重要的,如此心理,與歐洲本地對穆斯林移民社群的研究也有許多相通之處,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理解歐洲移民問題。

【3.歐洲移民/難民政策需要反思】

譬如說,早在敘利亞難民危機爆發前,德國或者歐洲伊斯蘭化的危險已經在精英和輿論屆發酵多年,擔心擴大的穆斯林移民可能危及西方的靈魂。早在2010年,資深的社民黨人、聯邦銀行董事會成員薩拉辛(Thilo Sarrazin)出版了一本書,《德國的自我放棄》,警告德國的低生育率和湧入的穆斯林移民兩者結合可能會毀掉德國目前的繁榮。這本書上市以後即大賣,進入戰後非虛構類最暢銷書序列,薩拉辛本人則因為這一政治不正確的言論被迫辭職。但是,從敘利亞難民踏上德國土地的一刻,有關德國認同的討論再度興起,也是此次德國默克爾政府做出接納難民決策時所面臨的主要輿論牽制。


(經濟學家、德國社會民主黨成員薩拉辛)

而此次敘利亞難民在德國的第一個落腳點慕尼黑所在的巴伐利亞州,當地長期執政的保守政黨基社盟(CSU)在10月初發表公開聲明,表示將花費數百萬歐元用於德國憲法和價值觀的教育,主張抵制"多元主義",維護"原生文化"(Leitkultur)。所謂原生文化,本是有著阿拉伯血統的德國社會學家悌比(Bassam Tibi)1998年提出,也可以被理解為引導文化、核心文化等。在他當年出版的《沒有認同的歐洲》一書中,原生文化並非南德代表的傳統風俗,而是有關自由民主的基本秩序,系指那些構成德國現代性的基本價值:民主,世俗主義,啟蒙,人權和公民社會。據此,他反對價值中立的文化多元主義,也反對移民們在德國發展起來的平行文化。為德國公眾對移民和難民政策所擔心的,也恰是後者。來自中東地區的移民和難民,通常不是被德國原生文化所同化,而是繼續生活在原來的中東文化體系中。如沙特政府最新表示打算在德國為敘利亞難民建設200所清真寺。

當然,人們最擔心的還是,今年夏天以來,已經有幾百難民不知所蹤,而且這些失蹤的難民似乎是拿著假護照從希臘入境的。儘管敘利亞早就盛行各種假護照,人們還是有理由擔心這些失蹤難民是否為ISIS派進來的。法國恐襲案後,這些擔心變成了現實。人們還能相信歐洲現行的移民政策嗎?

其實,作為ISIS精心選擇的目標,巴黎-法國在移民和融合政策上確實存在嚴重問題。尤其相比德國的社會團結政策(將難民強制分散安置到全國各地),薩科齊執政以來就推行各種排外政策,如驅趕吉普賽人、強行禁止頭巾等,這些貌似維護本國主流世俗文化卻不寬容的許多政策,卻極容易讓本地移民感受到受排斥。如果說第一代移民尚且可忍受這種不寬容,畢竟他們的境遇要比母國改善許多;但是對二代移民來說,這種不寬容只能從中感受到社會經濟的相對剝奪感。這與黎巴嫩來自當地主流社區的自殺炸彈者有很大不同。反例之一,根據北約2007年以來的移民研究項目,那些來自北非和中東的參軍移民,其參軍目的多是為了在制服之下獲得更大的平等,而不是階級上升。

而且,習慣於集體主義的年輕穆斯林們,身處個人主義社會普遍感到無所適從,往往拒絕法國或者德國的認同。哪怕原本宗教意識淡漠,也很容易被清真寺的宗教-兄弟會生活所感動,重新皈依。通常,年輕穆斯林移民的這一選擇還會受到家人的鼓勵,作為保持移民家庭價值的一個選擇。然後,他們可能在清真寺被激進組織招募,最終捲入恐怖主義活動。如德國這兩年就有大約700名年輕穆斯林離境到敘利亞參加了ISIS。而最讓人擔心的,並不是他們在敘利亞幹了什麼,而是如果他們回到歐洲會幹些什麼。

【結語】

恐怖主義其實有著更複雜的背景和類型,歐洲的問題也遠不止移民和恐怖主義。只是,巴黎的恐襲打破了一切的幻覺,讓世界民主的中心突然間置於殺戮的戰場,一切的秩序和既有隔離都被穿透。恐怖主義者想做的,無非是以最小的代價動搖民主社會的制度信心。但是,至少在理性的層面上,人們至少還能努力地保持思考。這對所有人都是一致的。


現在評價還為時過早


和巴基斯坦以及某非洲國家的穆斯林談論伊斯蘭的時候,以為問對ISIS的看法是個比較敏感的問題,沒想到他們很憤怒的說they will never go to heaven, they will go to the button button button of hell.
他們的教派里老弱婦孺是不能殺的,戰爭只涉及到軍方平民不該參與戰爭,殺人也只是被人殺的時候的自衛行為。他們說,就算你家人被人殺了,你就隨便綁個炸彈到街上去搞襲擊,傷害無辜的人,這叫復仇嗎?他還告訴我,就算有人殺了他家人而他不經審判直接去殺對方報仇的話,他也會被處以水刑,類似於浸豬籠那樣。


恐怖組織中的恐怖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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