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過的境界最高的人是誰?
我一個中學同學
回族人
最愛吃的東西是肉夾饃和干炸裡脊
見到豬肉就挪不動腳的那種
但他是回族,是不能吃的
為此他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他讓我來威脅他吃
這樣在安拉眼裡威脅他吃肉的我有罪
被威脅的他無罪
報答就是他請我吃
於是每天吃飯的時候就有這樣一幕
我一拍桌子大喝一聲
你他媽給我全吃光,不然老子宰了你
他小雞啄米
我吃我吃我吃別殺我,真主不會怪我的
每天一到兩次
他真是
有
境
界
。。。。。。。
。。。。。。。
。。。。。。。
本答案沒有任何侮辱回族同胞和他人信仰的意思,純屬一件兒時趣事。我的那位朋友本人看後也是哈哈一樂了事,我們都是血濃於水的同胞,如果給回族朋友們帶來困擾我非常抱歉,我沒有惡意,但要求我刪答案什麼的,我也有我的態度的,請互相理解。再次致歉。
我媽,某單位飛機建模工程師,今年46。家在西安,她經常周末會騎車200多公里翻過秦嶺,找片黃花菜地睡一覺,第二天再騎回來。
最近炒股,掙了點小錢,沒有買手機沒有買首飾,而是黃河邊上買了片地。自己犁地,種地,施肥。種了一些向日葵什麼的。好像還養了幾隻兔子。。然後還一邊參加著各種無人機機器人論壇,前天在我們學校有個無人機論壇,結束後給她打電話得知她竟然也在。。而且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操控無人機。。
所以我經常說她是返璞歸真,但她說並不是,因為一直都很真。。想想確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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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在有一個特別酷的媽媽是怎樣一番體驗? - 邢亦端的回答這個問題下。謝謝大家,後面會陸續更新在那個答案下,說不定以後可以給我媽出本書呢,哈哈。
斯人已逝,感動仍在。
白芳禮,一位蹬三輪的老人,從74歲開始資助貧困大學生,直到去世的92歲。18年間捐款35萬,圓了300多個貧困孩子的大學夢,自己每天就是辛苦工作,一個饅頭一碗白開水就是一頓飯。老人去世時,自發送行的市民擠滿了一條街,現場幾乎失控。
「不少市民擁向靈車,有些人不得不跑到房頂上、大樹上、汽車上去看老人最後一眼。一些市民在靈車前放聲痛哭。因為人太多,靈車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緩緩離去。一位附近的居民告訴記者,他在這兒住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一個普通百姓的出殯聚集了這麼多人,其中絕大多數都與老人素昧平生。」
這就是我見過的境界最高的人,一個普通的底層百姓,放在這裡希望更多人看到。
願爺爺在天堂永遠溫暖幸福。
補充:有知友提出爺爺的名字應該是「白芳禮」,這是知道爺爺的人普遍的印象,根據百度和維基上說戶口本上正確的寫法是「白方禮」,答主想了想,沒有他老人家生前對自己名字明確糾正的資料,那就是默認了,於是答主在此將爺爺名字改成「白芳禮」,但仍然不知道爺爺確切的名字到底是哪個,在此明示這點以免引起知友誤會。其他人不知道,我得說說我大學本科的室友
人非常聰明,同時非常淡定,說幾個事例,1,高考數學寫完後睡著了,醒來後提前交卷,最後145分。2,上課從來不帶課本,也從來不聽課,而是帶各種世界文學名著來看,紅與黑,悲慘世界那種,考試之前也不複習,簡直就是純裸考,每次都能考個五六十分。3,幾年下來攢了好多書啊,最後畢業的時候因為太重了,索性都捐給學校圖書館了。4,聽他說他高二時因為迷戀文學名著,有一次考了全班倒數第一,老師火了,說如果下次考不好就把他那些書全部扔了,結果期末就考了全班第一,問他怎麼達到的,他說不然扔了可惜了。5,上學時喜歡玩玩魔獸,我和他同時寫高數作業,他打魔獸的同時寫作業:就是操作空閑的時候,快贏了,或者被團滅了的時候就寫寫作業,最後比我寫的還快…,6理想就是當一個中學的圖書館管理員,能安安靜靜看書的那種,我一直相信這是他內心真實的表達。7,畢業時,因為掛了好幾科,輔導員找他談話,說,再這樣,你就不能畢業了。他說了句,哦,我也沒想著要畢業。輔導員瞬間無語。8,畢業後去當了海員,有一次遇到他,他說,船上書挺多的,生活不錯,我問你不寂寞嗎?他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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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兩年前見過大神後,就一直失去聯絡了,主要是他幾乎沒有社交賬號,電話也換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會依舊淡定下去。船肯定不是他的歸宿,我相信他會找到那個安靜的圖書館的。
慚愧,這個回答其實沒什麼營養,主要因為我同學牛逼,我講述了一下,同學們不要贊了~hold不住
學琴的老師。
拜在老師門下的時候他已經快七十歲了,算是關門弟子吧。上大學前的十幾年一直都跟在他身邊,每個星期周末都賴在他家裡。老師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我見過真正大隱於市的音樂家。
老師廚藝極好,以前每周去上課早餐必定是不吃的,眼巴巴奔去老師家,等著吃他煮的陽春麵。不同於我在家時候需要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旁,吃飯必須細嚼慢咽安安靜靜,在老師家吃早餐總是一個搪瓷的大海碗擺在客廳的小台几上,我們各端一個小碗拿著小勺,輪流從裡面撈出軟軟的麵條,喝湯的時候即便我故意貼著勺子吸出天大的聲音,他也只是笑咪咪的伸出筷子敲敲我的碗沿,從不真正阻止。
老師是個隨性的人,做飯從不講究菜譜,家裡有什麼食材就亂七八糟的配搭著放進去,菜品也不講究擺盤,通通是海碗一裝端上來。冬天的時候,早餐必定是熱熱的湯麵或者滾粥,熱氣不停的從碗口冒起來又散開,加上叮叮噹噹的碗筷聲和吃飯間隙的說話聲,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這些畫面的每一個細節我依然可以清晰的記起,碗是赭石色的,筷子是竹製,上面還寫著"安平康樂",這所有都可以算得上小時候最快樂的時光。
老師也是一個挺有生活情趣的人,他在家中客廳自己砌了一個挺大的水池養魚,除了觀賞的金魚之外,還有能吃的魚類,至今我仍不能理解這種混合養殖法是否正確。但是我知道老師很親切的叫他養的草魚"二姨太",小的時候我頑皮故意抓兩把魚食扔水池,老師是要瞪我幾眼然後不停擔心"二姨太"不要撐死的,所以我一直覺得老師應該很喜歡那條魚。"二姨太"在老師家養了很多年,甚至我都有點懷疑一條魚可以有那麼長的壽命,直到有一次我發現老師把他從菜市場剛剛買來的魚也叫"二姨太"之後,我才頓悟,原來是鐵打的老師,流水的"二姨太"。
因為是學琴的老師,我們之間聯繫最多的還是琴。老師家中有一間琴室,裡面擺著幾十把琵琶,他常說這就是他一輩子了。 因為家在南方,每年的梅雨季節,老師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害怕他的寶貝們受潮長霉,所以梅雨的時候我就必須臨危受命,和他一起隔幾天就把所有的琴仔仔細細的擦一遍,甚至品位間的縫隙也不略過。當然,每次賣完苦力還是有獎勵的,如果我乖乖聽話不唉聲嘆氣的抱怨,擦完老師會讓我彈彈他的琴,要知道任何一個樂者都不會喜歡別人擅自碰自己的琴,就像現在大家常說"相機和老婆概不外借"是一個道理。
老師的琴極好,因為是心愛之物,所以除了音箱內部結構沒拆卸過之外,其他每一個部位都是重新打磨過的。比如品位,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開始小心翼翼的削竹片,因為那些竹片的材料據說都是他不知多難才找來的老竹子,用掉就沒有了,所以格外不能浪費,有時候我看著他拿著刀熟練的一點點削起卷卷的竹花,還有碼放在琴室的竹材和木頭,總會產生一種老師會不會兼職是個木匠的感覺。削好了排品位竹片,老師就會打掉全部的舊品,憑聽音重新排列,然後調製膠水,再仔仔細細的把新品位粘上,以保證琴的狀態始終完美。
老師在我心裡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萬事過眼不過心,脾氣是極好的,在意的也只有家人和他的琴。
錢財是不甚在意的,從我學琴開始十幾年學費都是100塊,剛剛認識的時候還是每個月媽媽都要記得陪我去交學費,再往後就半年一年交一次了,再再往後就乾脆發話不用交了,免費。
說起名聲地位,我十幾歲知道有上大學且有音樂學院這回事的時候,問過為什麼老師你不去那些地方教書呢?回答也就是句:"我只是音樂愛好者,怎麼能教壞別人呢!" 每每這時候真想吐槽一句,那對我這麼多年都是誤人子弟么!!!
若說是音樂愛好者那真是太過謙虛,老師是上海人,雖然沒有正式拜在哪個老師之下,但是年輕時和林石城先生一起學藝多年,雖然不算同門也應該是師兄師弟,同也有緣受過沈浩初,樊少雲,汪昱庭還有吳夢飛等諸位先生的幾年教導,早幾年過年老師回上海也常常與葉緒然先生相聚交流。這些事情從不見他在人前誇耀吹噓,甚至很少提起他與這些國內大師的交往,我會知道也是因為講解起某些技巧的時候他會拿出各位先生的書信把他們的心得念給我聽或者講起當年的故事。但是每每有人問起,不論是否精通音樂,老師總也是一句平平淡淡的"只是音樂愛好者"。
其實現在有時候身邊的朋友同學聊天也會問起我為什麼對錢啊,社交啊,榮譽啊很多東西雖然也會爭取但都不十分在乎。其實很簡單,我跟在老師這樣的人身邊長大,我記得他教我的"謙謙君子,卑以自牧",我知道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不同,每個人獲得快樂的方式也不同。所以我一直和老師一樣心有所好,至於其他也就比較隨意了,在這點上我覺得自己盡得真傳。
但要說起教琴,老師是很有原則的,嚴厲時會捉著我坐在琴室練到手腕發抖,也會因為偷懶用竹尺打到我手心泛紅,冬天夏天練琴前必浸冰水握冰塊,從手指僵硬練到全身發熱,再浸冷彈熱不斷重複。半點不能馬虎,絕沒有能夠矇混過關的時候。
但是嚴厲之外,老師教琴的方法卻是多樣的,最常見的就是講故事,因為我學琴時年紀很小,雖然能夠一板一眼的按譜彈奏,可是基本也就是個空架子。所以老師給我講瞎子阿炳,講昭君出塞,講少數民族,講蘇武牧羊,講垓下之圍,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清楚當時這種方法究竟有沒有起作用,但是我記得老師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蒲扇,端著水杯,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操著濃郁的上海口音跟我說的所有故事。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熱情奔放的人,可能也有父母教育的原因,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安安靜靜的呆著。所以在面對所有學琴者都要跨過的人前表演這件事,老師花費的時間格外多。最後無奈,他只能拉著我背琴出門,搬著凳子直接坐到大街上課,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我已經忘記了他們當時是什麼神情,但是我記得老師直接放個草帽在我面前,然後就事不關己的站到路邊的樹蔭下去了。這樣的對我而言極為恐怖的街邊授課持續了很久,到後來我已經可以淡定的接受自己除了在鍛煉膽量之外其實也是變相"街邊賣藝",結束之後我可以很從容的搶過裝錢的草帽,去商店裡買兩個冰淇淋,一路吃回家。
後來玩耍一樣的去考了滿級,參加了藝考,參加了特長生考試,參加了高考,離開家去上大學,也離開老師。
老師曾經問過我,XX,你覺得音樂是什麼?
那時候我年紀不大,略浮誇的回答說音樂就是一株有一百朵花的植物,每個朵花的花瓣都有一百種顏色。其實當時在我心裡音樂就像精巧的玩具,不停的追求有難度的技巧,每當練好的傲嬌得要跩到天上去。老師總是說,音樂就像一顆種子掉在土裡,長出幼嫩的枝芽,開出幽香的花朵,風吹過,花瓣凋落,冬天到,植物枯萎,再化為泥土和種子,而你,就只是站在旁邊安靜的欣賞所有的美麗。
現如今老師也變成了種子和泥土,我也只能在看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第一想到他,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念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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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
一夜之間贊這麼高,有點受寵若驚了,謝謝大家。
寫這篇的那天其實是老師過世四年的日子,算是個紀念吧。事實上每年到這時候想起多年教導和陪伴,情緒都會有些低落,時間雖然過去,但我還是不能很平靜和別人談論,因為太重要,所以每每說起還是很傷心。謝謝留下評論的知友的善意和祝福,就不一一回復了,請見諒,再次感謝。竇唯吧。
記得前幾日微博上盛傳竇唯帶著地中海髮型騎著小電動的圖片。
我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張圖片。
竇唯在鍵盤前創作,樂譜是一幅水墨畫。
大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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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騎電動車,一身隨意的模樣。就想到"大隱隱於市",他根本不care你們怎麼評價。大眾眼中的"體面"是他不屑的,"體面"這個詞語就是體現在面兒上。但對於這種人來說,率性而為才是最重要。一點也不覺得竇唯寒磣。靈魂的自由比任何體面的衣裝都要重要。
如果他想要出山,出場費可以高過全中國任何一支搖滾樂隊。
披著一身才華竟然能沉得住氣一點也不想讓自己紅起來,這肯定是一些正在追求體面人生的人永遠也想不明白的。這才是境界啊。
搖滾界的掃地僧。這種境界大概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再更。
評論區中提及:竇唯買房子一事真實性有待商榷,已刪除。這是聽朋友說的,未知真假就講出來了,向各位道歉。
只是想表現他只要想賺錢,變成世俗眼中的"成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只是他不屑於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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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鮑爾吉原野的一篇小說
初中時候看到這個,什麼是境界?完全刷新了一遍,驚的目瞪口呆,同為生活在世上的人,竟然可以如此看待人生。
不得不說,無論現在大家怎麼黑《讀者》,讀者雜誌在那個時代是八線小城少年認知世界的唯一窗口。
《銅鋼琴》
夏天,晚上,張其上保利大廈聽音樂會,認識了周養菊。
周養菊是盲人,在地鐵東四十條站吹長笛。張其見時,有小痞子往他裝錢的鋁飯盒裡扔石子。 ——「當——」他停下吹奏,說:「謝謝。」語氣不輕不重。小痞了跟女朋友擠眼,再扔石子。「當——」盲人挪開嘴:「謝謝。」
張其這火「騰」地上來了,他正學禪理,不敢生氣,心裡說:「愛他,愛他們吧。」掏兩元紙幣貓腰放錢盒裡,瞪小痞子一眼。
走幾步,張其回頭,見小痞子慢慢伸手偷錢。
「放下!」地鐵攏音,張其的喊聲把自己都震了一下,小痞子受驚,鬆手了。張其不解恨,上去扯小痞子的前襟,想打,下不了手,還恨,咬著牙來回拽他。
小痞子像受到地震一樣站不穩,「你丫撒手,你丫.......」他女友跺腳。
「兩位消消氣.....」盲人說話了,「兩位不能再打了。這點錢兩位分了,成不成?」
張其一聽,不對味,鬆開手(小痞子跑了):「啥意思?他偷你的錢!」
盲人:「知道,知道,扔石頭子兒。您好心,我都知道。」
張其這才把氣順過來,問:「您怎麼知道他扔石子兒?」
「嗨。」他一笑,「聲兒不對。錢什麼聲?遊戲機幣子什麼聲?哪還聽不出來。」
「太可氣了。」張其說。
「您啊,」盲人說,「人挺好,脾氣不好。脾氣要是不好,最後也做不成一個好人。」
張其想了半天,覺著他話裡有話,問:「這怎麼說?」
盲人說:「您耽誤我吹長笛了,說說也行。您覺得他扔石子是擠兌我,沒這回事兒。在他,是一個樂子,好玩;在我,是一個聲音,當!就這麼簡單。至於說他拿錢,有人拿,有人給,那不是我的錢。」
張其說:「你這不是沒有良心嗎?」
盲人:「您又火了,是不是?您反過來想,他要拿,我能不讓他拿嗎?」
「也是。」張其請教了盲人性名,他叫周養菊。四十多歲,面平靜,衣裝鞋履看不到潦倒相。
「我送您一首曲子。」老周說,「點吧。」
張其難為他,說:「《柏樹》。」
「您懂。」老周摸長笛,「德沃夏克的,小品,一般人沒聽過。不過,得用單簧管吹,你明天來吧。」
誰明天來?也就說說唄。張其上保利聽音樂會,捷克電台交響樂團,《在中亞細亞的草原上》,鮑羅丁。
二
過了挺長時間,張其想起這回事兒,周養菊欠我一個曲子呢,去。那時候趕上人們下班,外邊有雪,人流匆匆,地面是踩髒的雪水。
老周面對牆壁吹長笛,聽不清曲調。
張其吹口哨——《柏樹》。
老周緩緩轉過臉,露出笑意,放下長笛,從藍色防雨綢兜了里摸出一隻單簧吹——《柏樹》。
張其到跟前蹲下,問:「還記著這個事兒呢?」
老周不搭腔,吹完整,說:「我吹完再跟你說話,一小節都不能丟。」
兩人見面,像挺親。張其看看錢盒,薄薄一層硬幣,說:「這麼大的人流量,也沒多少錢啊。」
周養菊手指輕撫單簧管:「你當我收費站哪?」
往下沒話了,張其琢磨選個曲子,單簧管人家揣了好幾個月。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老周收拾東西。
「能飲一杯什麼?」
「無,古音。你不懂。」
「撮飯?」張其問。
「對呀。」
張其樂了,搖頭。瞎子,一個乞食的,跟貴族似的。「嗯,走,我請。」
「別價,誰張羅誰請。陶陶居。」老周包上單簧管,放兜里;用布包上長笛,放兜里;「嘩啦——」錢倒進去,兜挎肩上,順竹竿,邊往外邊走邊說:「陶陶居再早叫廣和居,在北半截衚衕。有一道菜好,五柳魚。哪五柳?鮮菇絲、口蘑絲、紅辣椒絲——你拽住我袖子,火腿絲、筍絲,合稱五柳。其實不然,此魚為陶姓京官所創,原來叫陶魚,風雅人跟陶淵明聯繫一道,叫五柳魚....」
張其越發覺得他可樂,潦倒吧?還腐朽,北京人真沒治了。
三
陶陶居—— 一間不錯的館子,周養菊又談了不少吃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什麼清蒸鱖魚憑臘肉提味,瓤冬瓜雞要用高庄冬瓜。他腦袋不動,嘴沒閑著。張其對吃沒研究,覺得他賣弄。喝了兩紮啤酒,對老周生出不滿:我請飯為聽你這個?
「別聽我說這個啦。你原來是幹啥的?」
老周咂著嘴,手攏唇,往後指:「小二鍋頭。」又一會兒,說:「這頓飯我結。」
「你可別鬧了,夠嗎?」
「要飯的錢是不夠,但我常來這兒。問她。」
女服務員點點頭。
「哎,」張其不解,「碰上高人了?」
「你見過高人嗎?」周養菊撇撇嘴,「不是我說你,你們東北人太急,要不東北咋成不了事兒。你哪兒的?幹啥的?你這些問題說出來我都替你難為情。為啥?不講禮貌!你說的那不是生活,我說的才是生活。可惜你不懂。」
張其:「那....」
「行行,回答一個問題,錢。我,賣藝討錢跟糊口無關,明白沒?」
「沒明白。」
「我有家產,老輩留下的文玩,賣一件夠吃半年。我叫周養菊,養菊,別人以為是花把式,非也。裱畫,四周邊加一分舊紙,叫養菊。」
「你......」
「別急。我通點樂器,主要是管樂。見天吹吹,來點錢。多少錢我並不知道。家有缸,一天一倒,快滿了。」
張其想,漬酸菜的大缸,白花花硬幣冒頂。這傢伙胡吧?
「可......」
「對!」老周說,「弄一缸錢幹嗎?想知道這個?告訴您,一缸遠遠不夠,十缸也不夠,攢四五十缸的時候,成了。」
這不是雲山霧罩嗎?「啥成了?」
「問得好!成了一個仰仗。」
「啥叫仰仗?」
「別打岔。仰仗,跟你們說的理想相接近,比那高級。就是,我用吹長笛攢來的錢,鑄一銅鋼琴,放在公園。紫龍晴知道嗎?」
「知道,我上班.......」
「門口那塊地,我號下了。擺鋼琴。」
「能彈嗎?」
「唉!」老周嘆一口氣,「是雕塑。紫銅澆鑄,原大,三角鋼琴,沒聲兒。」
張其想像草地上放銅鋼琴,浮一層綠銹。「得多少錢?」
「先用石膏在真琴上作模,」老周說,「再用水泥翻模,再翻一遍,最後澆銅。」
「多少錢?」
「七八萬。」
「你,靠這些零崩兒攢七八萬?」
「對呀。」
「得多少年?」
「該多少年就多少年。」
「那.......」
「拽不住了?」老周仰面,捏下巴,「你們把目標訂的太靠近,我特意往遠訂,越遠越有意思——這就是仰仗,我發明的詞。你們想可能的事情,我喜歡不可能的事。萊妮.雷芬斯塔爾說——聽說過這個人嗎?給希特勒拍片的女導演,她說:我最為抱歉的就是降生到人間。聽聽,意思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一個盲人,也給你們添麻煩了,喝吧。「
哲學家——張其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詞,雖然他沒見過哲學家。一天一把零,鑄銅鋼琴。「你紀念誰?」
老周擺頭,「不紀念誰,誰用我紀念?」
「做公益事業?」
「你要那麼說是你的事,我沒想。」
「老周,周老師。」張其激動,「我敬你一杯!」
「慢慢喝。」
「我不光敬,」張其掏錢包,他昨天在超市撿了二百元錢,「這二百元,我的獎金,都給你,早日做成雕塑。」
老周不高興,放下酒杯,說:「我不知怎麼稱呼您。早日?幹嗎?要早,我賣幾張字畫好不好?」
張其窘,轉念想,不貪財的人還是值得敬佩。但思路被周養菊整亂套了。大學畢業後當京漂,天天跟錢搏殺,反倒不如一個賣藝的輕鬆。
「錢啊!」老周說,「給我錢的那些人,不知道錢是啥。」
「你侮辱你的施主。」
「不是侮辱。」老周從兜里抓一把硬幣,「這是啥?不知道了。錢,在他兜里是錢, 當 到我這兒,不是錢了。」
「是啥?」
「鋼琴碴兒。」老周自負。
「那我給你兩塊大鋼琴碴兒,咋不要?」
「讓我少吹多少長笛呀?」
就這麼著,他們吃吃喝喝嘮得挺好。張其後來管他叫「周老師」。
周老師把帳結了。
四
往後,張其又去一次東四十條,不是專門去的,辦事,沒見到老周。但每次路過紫龍晴公園的時候,都看一眼門口,銅鋼琴,當然沒有,早著呢?有一回看見了,銅鋼琴,像大漆包線,一個孩子爬上去玩。醒了才知道是夢。
再往後,說這話距離兩人吃飯有三個月了。張其又到了地鐵口。四個出口都看過,沒人。老周呢?
「您見過那個盲人嗎?」張其問賣報的。
「不知道。」
「吹長笛的。」
「沒聽說。」
「買幾份報。《信報》、《北青報》......」
「您說吹樂器的?」
「對。」
「他哪是盲人?」
「不是?」張其迷惑。
「哎喲喂!您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大姐您快告訴我。」
「給您說吧。」女人把報紙疊好,遞給張其,「他是演員,人藝的,大藝術家,體驗生活呢!」
「真的?」
「錯不了,老在我這兒存放東西。你留心電視吧,小夥子。」
演員?兩道氣從張其鼻子里噴出去。騙我!細一想,也沒騙。騙大夥錢?也不叫騙。吹長笛,睜不睜眼也無謂,沒強迫別人給錢。
他的手指很軟,愛用食指和拇指捏衣角,從上往下捏。張其回想,真能裝啊!他是誰呢?于是之?不可能。人藝還有誰?濮存昕?不可能。他褲角露一圈紅毛褲,綠襪子,有這樣的藝術家嗎?
張其吸了一根煙吐出去。老周或者老什麼讓我相信世上有一個銅鋼琴,這不是蒙人嗎?世上——張其想——一個美好的東西,一個仰仗,沒了。老周把它毀掉了,這個假盲人!他吃菜用筷子敲碟子,聽聲兒判斷不同的菜。
地鐵車廂,頂懸的白色扶手按節律晃動,人們讀報或養神。自打見了周養菊,張其察覺自己的觀念有了變化,像老周說的,放慢速度,看清生活背後的藝術表演,有一個「仰仗」。我為什麼不能弄一個銅鋼琴雕塑呢?張其想,在紫龍晴公園或什麼地方。它沒有消失,到了我的手中,該多少年不多少年。是的,他感到興奮。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老周」——某一大演員,張其會感謝,而不會罵他「騙子」,或拽他衣襟往前後扯一通。
「我身邊也有長者位高權重,很會識人。但是我覺得他的能力得來不易,第一他忍受了極端絕望的低谷,看出了人情冷暖;第二他承擔了許多非常不公平的事情,看明白了社會;第三他讀了許多史書和自傳,看清了別人的生活。如今年過半百,他畢竟走上來了。」
「可他還是說,難得糊塗。特別是看破也不要點破。一是做人不露自己的聰明;二是不逼別人的破綻;三是歲月漫長,要允許別人也在變化,相信人心,但也不要依賴人心。」
去年在知乎某個答案中看到了這段話,覺得很好,特地存下來了。
可惜當時沒存出處。
日本福島核電站老年敢死隊
日本組織老年敢死隊奔赴福島核電站
日媒稱因福島核泄漏事故未獲解決,日本400餘名退休專家將組「敢死隊」近期開赴核電站第一線。
72歲的老專家山田恭暉表示,專家們都已經是老人,不再擔憂核輻射問題,退休專家們將儘力解決福島核泄漏問題。日本政府已同意退休專家進入核電站。
據日本新聞網6月30日報道,鑒於福島第一核電站的核泄漏事故遲遲未能獲得解決,一支由400餘名退休核電專家和技術人員組成的「敢死隊」今日宣告成立,並將於近期開赴核電站第一線。
6月30日,這一支「敢死隊」的150名成員在日本參議院會館舉行成立大會,宣布將不惜自己的生命來撲滅核泄漏。72歲的核電專家山田恭暉在會上表示,我們都已經是老人,不再擔憂核輻射問題,我們將盡自己的智慧和技術,為撲滅福島第一核電站的核泄漏問題作最後的貢獻。
據悉,這400餘名敢死隊員均為60歲以上的核電專家和技術人員,其中包括部分參與核電站建設和福島原子爐設計的專家。日本政府已經同意這些志願者們進入福島第一核電站,第一批人員將於7月中旬首次進入核電站調查。
福島核事故老年敢死隊隊長患癌去世 享年75歲
為國為民,雖死無懼者,英雄!
看到最多贊的圖片想起來的一段故事,那是阿城的小說《棋王》中的一段描寫。棋獃子王一生不愛其他只好下棋,是遠近聞名的快棋手。文革下鄉,王一生在街邊遇到一個撿破爛的民間高人,棋手逢高人是那個時代比吃飽飯更讓人興奮的事情,連約幾天,兩個人沒有棋盤,沒有棋子,當街口述下盲棋,炮二平五,馬三進二車馬江山全在腦中。王一生開始慘敗於老人,但是每日回去琢磨當天的棋路演練,卻每次都有進步,後來下平,最後的一天傍晚,二人下了十幾步,「老頭兒用鉛絲扒子敲了半天地面,嘆一聲,-你贏了-」,這句話寫的傳神至極,把這個隱龍的身份,想法,狀態表達的淋漓盡致。我每看到這段都想像不出這是一種什麼境界,下盲棋要在腦子裡記住存子,布局,還要推演雙方走法,這是什麼腦容量和技術才能達到的,而最後一晚的老人顯然用腦子推出了十幾步之後的棋局,從而認輸。這是我聽過,或者看過的最高境界了。
算不上境界高吧,但是非常值得一說,希望將來有機會把他的故事拍成電影:
我第一次見到王坤的時候,他正在吃別人留下的剩菜剩飯。
故事發生在我高一的時候。
每天中午,同學們在學校食堂吃完飯,都會把吃完飯的餐盤留在餐桌上然後離開。
大概每天中午12點50左右,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王坤會來到食堂,找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把幾個餐盤的剩菜和剩飯快速倒到一個餐盤裡面,然後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吃完這些飯菜。
哪怕這些湯湯水水的飯菜被混到一起,看起來面目可憎。
高中三年,我在食堂看到過王坤很多次,我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學生,我也不知道他的家庭境況有多麼糟糕,我更沒有勇氣上前問一問他的名字。
我只知道一個面容黝黑但是神情堅毅的男生,為了省錢,每天中午都會為了省錢,來吃食堂的剩飯剩菜。
高中畢業後,再一次見到王坤的時候,他正在宿舍賣電話卡。
當時我在成都一所高校讀本科,看到學校四處張貼的廣告,便找到對應的寢室想買兩張電話卡。
一見面我就認出王坤來了,他站在那裡,面容黝黑,眼神依舊堅毅。
後來斷斷續續的在qq上有聯繫,他除了問我電話卡用完沒有以外,也說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
「賣電話卡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以前50元面值的電話卡能賺一塊,現在只能賺5毛了。」
「這學期學校給我提供的助學金少了很多,「特困助學金」的名額給了其他演技優秀的同學,其中一個重要的理由是部分同學向輔導員反映,說我賣電話卡賺了不少生活費。」
「學校的小賣部晚上十點就關門了,但是十點後很多人還想吃速食麵之類的零食,我可以從批發市場進點貨,然後挨個樓層去寢室推銷。」
「你用過淘寶嗎?聽說淘寶上賣東西能賺錢,我在想要不要也去賣點什麼。」
後來有一次,王坤說他交女朋友了,每次出去吃飯到了結賬的時候,女生都會顧及他的面子,偷偷的把錢塞給王坤,讓他來結賬。
王坤說付不起錢,他很內疚。
我在成都最後一次見到王坤,是他被學校開除的時候。
原因是王坤為了賺槍手費幫別人代考四級,結果被發現了,學校勒令退學。
王坤離開學校的那天晚上,我來到王坤的寢室,他的母親哭得像個淚人,正在幫他收拾東西。
我問王坤:「將來有什麼打算?」
王坤淡淡的說:「出去闖一下。」
「去哪裡闖?怎麼闖?」
王坤沒說,我也不好問。
王坤離開學校後,他的qq頭像不再亮起。我給他留言,他也不回,所以我猜他過得不如意。
再一次見到王坤,是幾年後,在北京。
他正在走廊上被一個老外劈頭蓋臉的罵。
當時我已經去北京讀研究生了,每周會拿出三天時間在某外企實習。
我實在不知道沒有大學畢業證的王坤是如何通過入職背調,也不知道他比我還要蹩腳的英語口語是如何通過外企面試的。
後來王坤告訴我,他來北京已經好幾年了,換了好幾家公司,但是收入一直還是每個月幾千塊沒有起色。
為了省錢住在北京郊區,每天上班單程要花一個半小時,晚上如果要加班的話,回家就更晚了。
有一段時間王坤會跟我抱怨:說新來的上司是個老外,明顯在把他邊緣化。不給他什麼重要的事情做,出了事還讓他一個人背鍋,每個季度的績效也給他打得很低,還經常當眾嘲笑他英語口語差。
我說:那趕緊跳槽唄,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又憋屈又沒前途。
王坤淡淡的說:沒學歷沒關係往哪裡跳啊,這家外企還是我工作過的幾家公司裡面最靠譜的了,先積累一下吧。
每次我下班去找王坤一起吃飯的時候,經常看到周圍的同事都已下班了,但王坤還坐在工位上,勤勤懇懇的看東西和寫東西。
我說:你不是都被邊緣化了嗎,有啥事兒要做呀?!
他說:現在閑的時間多,正好可以多吸收一些行業方面的知識和信息。
他還在考一個什麼證,雖然難考,但是考下來後,把這個證掛靠在某些公司,一年能多幾萬元的收入。
王坤特別喜歡參加行業活動,不管是各種展會還是研討會,只要在北京,即使領導不給他機會,他也會想辦法自己去。
每次換回一大堆名片,王坤會挨篩選出一些相對比較重要的人物,然後挨個發簡訊建立聯繫。人家如果態度比較友善,他就會把名片信息存到他的excel表裡。
再後來我實習期結束,離開了那家外企,繼續讀研深造。
跟王坤也還是保持著不冷不熱的聯繫。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比較魔幻了:
王坤長期被領導穿小鞋,實在扛不下去了,又找不到好工作,陰差陽錯的去了某互聯網創業公司。
因為踏實肯干,其他同事又懶又笨(王坤說的),深得領導賞識,很快成為業務骨幹。
再後來他的領導帶著他離職創業,開了家手游公司,剛好趕上手游風口,賺了第一桶金。
再後來王坤又自己出來註冊了個公司,搞了個社交app,當時托微信、陌陌的福,「社交軟體」的概念在資本圈還很火,沒做兩天就把公司賣給了個富二代創業的冤大頭,賺了不少錢,正式實現了財務自由。
再後來又折騰過好些事兒都沒成,利用空檔時間在北京郊區開了個酒樓(其實應該叫「飯館」更合適),偶爾請我過去吃飯。
這些年我見過很多比王坤成功得多的人,但是王坤是給我印象最深的一位。
有時候覺得他是一個四處鑽營的投機分子,有時候又覺得他是一個「不信命,不低頭」的理想主義者。
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在逆境甚至絕境下有王坤那樣的隱忍、蓄力以及不放棄。
王坤給我看過他的一個文件夾,裡面用軟體畫出了跟他相關的所有工作模塊的思維導圖,每一個模塊甚至都被拆分到非常細的程度。從框架性的宏觀思維到處理每件事情的關鍵細節,一應俱全。
他說這個習慣他一直都有,從他最初月薪3000開始就有,每周都會利用周末的時間更新和複習這些思維導圖。
王坤還會每半年給自己訂一個大目標,然後拆解成月目標、周目標、日任務。
王坤說他剛被學校開除的時候,整個人是懵的,恍恍惚惚的度日,是靠著每天抄十遍「我一定會走出來的」這八個字,度過最痛苦的時光。
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是《中國合伙人》,前後看了不下十次,幾乎每一次都淚流滿面。一半原因是因為電影內容感人,一半是因為想起生活中那些有電影角色影子的人,比如王坤。
在這樣一個階層固化明顯,普通人缺乏上升渠道的時代,身無一物的王坤身上,有我們這一代很多人的縮影:
投機、功利、愛折騰,偶爾會用一些灰色手段;
但是他同時又隱忍、勤奮、堅持、勇於嘗試,善於積累。
我上一次見到王坤,他開著他的二手牧馬人,牽著他來自藝術學院的95後女朋友,在他的酒樓(或者說叫「飯館」)請我吃飯。
他說他想切入直播行業,找我諮詢營銷方面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王坤時而高談闊論著他的宏偉藍圖,時而敘述著當年的種種不易,他拿著酒杯敬我酒,一臉虔誠的望著我,像是也期待我說出一些深情的話。
我忙摁下他的酒杯:「今天你開車,還是不要喝酒。」
他轉頭對他錐子臉女朋友說:「笛哥是我十多年的好朋友,也是營銷圈的吳孟達,你回頭介紹兩個漂亮女同學給笛哥。」
我忙糾正他,我對外都是自稱「營銷圈吳彥祖」,不是「營銷圈吳孟達」。
王坤淺笑了一下,沉默了。
我問王坤,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委屈,最終你還是成功了,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訣嗎?
王坤笑笑:寫日記。
我問:日記都寫些什麼?
王坤說:
日記上只記兩件事情:
第一,今天學到了什麼新東西,沒事就拿出來複習總結,水平自然就提高得快;
第二,今天受了什麼委屈,懈怠的時候看看,就又有動力了。
說完他長嘆了口氣,從來都是堅毅的眼神里,此刻淚花閃閃。
註:文章經當事人授權發表,為保護當事人隱私,「王坤」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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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友是學校某社團會長,經常帶領一眾社員吃喝玩樂,某次飯畢閑聊,一小哥說自己是回民,眾人大驚,因為他每次聚餐對豬肉毫不避諱,吃得那叫一個嗨,他很淡定地解釋:你們懂什麼,吃豬肉的時候我的身份是共青團員~
共青團員!團員!員!(舍友講給我們之後,宿舍所有人都被他的境界震驚到了,@半佛仙人你說這些個同志怎麼就這麼機智呢!(◎_◎;))一位印象派大師,用特有手法描繪出自己內心對於物質慾望的迷茫,並因此獲罪入獄
我爺爺,被我奶奶家暴了四十年之久的他,依然愛我奶奶愛的不行,年近七十的他依然每天冒著挨打的風險偷偷摸我奶奶大腿來著,所幸近十年奶奶脾氣越來越好了…
大三同寢,非同專業,名字帶個燚字。超然世間,不拘外物。整日躺在角落裡的上鋪,感覺是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平時基本不見叫他上課,也不見他說話,也甚少見他吃飯、洗澡。長年一床草席、一卷棉被卧於榻上,些許吃食都是其同班好友帶於他。燚兄不愧名字中帶有4個火,渾身散發著火焰的氣息。其鋪位附近的牆壁在半年內猶如被火燒過一樣,呈現一種介於棕色和黑色之間的顏色。
這位燚兄不上網,不打牌。一本租來的網路小說手不釋卷,半月一還。這也是少有的能見他下床的日子。
燚兄其實並非冷漠,偶爾言談還略顯憨厚。其內心之豁達為所見過之人中無出其右。據其自述,在學校已經七年有餘。 談話間絲毫沒有我等學業、工作、愛情、生活的困擾,唯一見其擔心的是學校放假閉寢後的睡處。
燚兄不著皮囊之像,無我等每日洗漱之困擾,渾身酸餿之氣卻處之泰然,或許身已達不漏之境。
燚兄還有辟穀之能,可數日不食而安睡榻上。
燚兄又能日食七斗。某日午間於自助烤肉店偶遇燚兄,傍晚路過燚兄仍據案大嚼。
又如吾父於鄉間採得數十斤臍橙,路過學校送於寢室。恰逢周五,寢室唯留燚兄一人。周日返校,僅留三四枚於諾大麻袋之中。
燚兄所言所能,至今思之仍嘆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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