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青說的沒有被欺負過的臉是什麼?

陳丹青說:他第一次去美國的時候,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街上的年輕男女,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 沒有被欺負過的臉指的是什麼臉,是那種自信的表情? 謝謝大家的回答。 而且也感謝知友@ 劉紅皓聯繫到了陳丹青本人,而且陳丹青本人對我提問的標題「沒有被欺負過的臉」給了答覆(雖然我認為沒有什麼區別)


我挺討厭把莫名其妙的東西上綱上線的。88年天朝搞出一部紀錄片叫《河殤》,明明就是一個經濟問題,變成了文化問題,甚至文明問題,臆造出什麼海洋文明之類的東西。

陳丹青這個問題也是。實際上在美國有各式各樣的人,有悲觀的,有樂觀的,這不奇怪。看見樂觀的人就認為「沒有被欺負過的臉」。

美國的青少年教育是比較注重表達和社交,社交是刻在美國人骨子裡面的,很多去美國的中國家長們會發現美國的學校裡面,那些善於運動的,社交好的,長相好的人特別受歡迎,相對比來說,念書念的好的是書獃子,是nerd,是受排擠的,儘管亞裔,尤其是東亞裔念書非常好,但是真申請大學是什麼德行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多說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美國這種文化導致了社交性,表演性人格大行其道,外向的白人男性更受歡迎,陳丹青一見之下難免覺得「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實際上陳丹青82年就移民美國了,還不是那個苦逼相,誰又去欺負他了?

美國那種文化本來就是特例,像作為美國人的母國英國,在知乎的英國人Lightwing自己就說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2515249/answer/254466890

我個人覺得,如果我是外國人,英國最讓人煩惱的應該是:整體悲觀負能量。無論什麼場合,英國人總能比所有人都悲觀。什麼事情都抱怨。自己本地生活中,工作中,什麼都能complain(抱怨)。而且complain得特別厲害。一旦到國外,又是各種complain。不像美國人那麼積極樂觀的態度

其實不單是英國,日本不也一樣嗎?你見過多少日本人像美國人一樣傻樂傻樂的?而且美國傻樂也分地區,陽光多的地方人就開朗一些,陽光少的地方人就陰鬱一些。傻樂傻樂的性格不但是在美國,巴西也有,非洲也有,印度也有,還有世界上幸福感爆強的國家----不丹,窮的跟什麼似的,但是人家幸福,再把英國人拉來一看,陰鬱的不行,天天BB抱怨。

我當然不是說美國這種文化不好,文化這個東西沒辦法去評價好壞,你喜歡美國的文化,很好,你就繼續喜歡,這個沒人說什麼,但是把這個東西上升到什麼「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就不得不讓我想起河殤了,本來一個經濟議題,變成了什麼民族的文明問題。


好幾個人邀請我評價這個問題,我看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問題引起這麼強烈的爭議,說說我的意見。

首先,看清題目,「什麼是不被欺負的臉」,至於怎麼達成「不被欺負」,外國是不是欺負的比我們還狠,你看著欺負不服你UP啊……這種肆意外延,歪樓的屁話,已經超出了原本問題的覆蓋範圍,在此不討論,如果沒完沒了瞎逼逼的,拉黑。

開始說我的觀點。

1.首先,我贊同 @劉璦語 的答案,我認為她的回答是合適的,與這個題目有很明確的聯繫,邏輯正確。自身經歷作為例證也很到位,我很認同,很喜歡。後面我也借用她的回答來說這個題目。

2. @劉璦語的答案有沒有問題呢?
首先,她的例證方式,是先舉了一個反證,然後試圖再來說明,正面的東西應該是什麼樣。但太多人直接就被這個反證給迷惑了,糾纏於她所說的這個反面示例,忽視她原本的意圖。反證這個方法,沒有很強的文字組織能力和邏輯能力,最好不要輕易用,更何況她是用這麼複雜而悲情的一個故事。雖然邏輯正確,我能一下就明白她所表達的核心觀點,但很多人是做不到的。她把事情說複雜了。或者說,她也把自己繞暈在裡頭了,有些亂。

其次,就算是反證,也需要有個正面的,足夠清晰的結論,她沒給出來,或者說給的不足夠明白,以至於太多人沒有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演變成」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的爭議了,跑題了。

3.回到問題本身,陳丹青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題目描述的很清楚,那是陳丹青第一次出國的時候,對國外民眾的觀感。那應該是在1980年代,我們剛剛結束動蕩,進入新的建設時期,但不可避免,十年動亂的影響依舊很深遠的存在,可以說現在都沒有消除。對於剛剛打開國門,見到國外新天地的年輕人來說,有他描述的觀感,我想,大家可以理解。

而他所說的「沒有受過欺負的臉」,是相對於當時國內的環境所言。對於很多知乎上的用戶來說,這個對比恐怕不是很好理解,簡而言之,就是「活得有希望,有尊嚴,相信法律,相信正義,相信社會是遵循著應有的準則運行,人可以相互信任,可以追求美好,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可以被正義所保護」。這就是「不被欺負」

或許有人會說,卧槽,你這個說法,把中國說的很糟啊,外國真的那麼好么?中國真的那麼糟么?活在外國一定不被欺負啊?在中國一定被欺負啊?不爽中國你投胎去白頭山偉人的國度看看啊?!這也是很多人在劉璦語答案下爭議的核心。

那麼,要說的是,中國當時真的有那麼糟。注意,是當時,因為那是1980年代,剛剛走出十年動亂,人心深處的恐懼並沒有消除,而很多問題,並不是說一句結束就結束了。當時的現實有多糟,簡單說一句,依照當時的「嚴打」,現在知乎上「約一發」的狗男女都會被拉出去槍斃,現在大家覺得沒啥大不了的事情,那時候是要命的。甚至看看蒼老師的圖片,當時也夠得上打靶或者無期的標準。各位覺得那時候如何呢?是不是很糟?更多的事實我就不說了,大家自己去看。所以陳丹青們驟然離開國內的環境,到了美國,忽然覺得月亮好像更圓了,是可以理解的。

其次,外國是不是真的那麼好?當然也不是,就說陳丹青當時去的美國吧,總統搞竊聽被抓出來(尼克松),警察無故毆打黑人(洛杉磯),國民警衛隊開槍鎮壓民眾(小石城)……各種爛事一點不比中國的少,資本主義腐朽的一面我們從小都學,那都是真的。這麼爛的美國還比中國好么?民眾還感覺不被欺負么?真的是比中國好,因為,上面說的這些爛事,最後都被法律裁決為錯誤的行為,尼克松為此付出代價,打黑人的警察被懲治,下令開槍的人被追究……


美國的確有很多問題,人民也的確被欺負了,但美國的法律和制度最後向公眾表明,它們在竭力糾正這些問題,保護民眾,扭轉不公,讓人民不被欺負,這種制度給人的安全感是最重要的,它讓人民對社會,對國家,對政治制度有信心。美國的確問題多多,但其開國先賢確立的精神,是很寶貴的,也是我們國家一直認同的精神。他們試圖通過法律來維護這種精神,並一直在竭力貫徹他們的法律,讓法律而不是權力,或者人的意志來統治國家。


他們未必能達到「不被欺負」的現實,但是他們的規則精神,是向著「不被欺負」的理想而去的。所以人民臉上,能呈現出讓陳丹青羨慕的神色。

因此,陳丹青有他的觀感,是理所應當的,他所說的,就是看到了「人可以有尊嚴的活著」。從一個剛剛結束動亂,物質匱乏,精神迷茫的國度,到一個物質豐富,文化多元的國度,覺得「月亮真圓啊!」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儘管現實未必如他看到的那麼美好,但當時的美國的確比當時的中國要好,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美國很完美,而是當時的中國的確太慘了。有人憤憤的說你不喜歡中國就去朝鮮看看啊!沒錯,那時候的中國,就剛剛從現在朝鮮的狀態里走出來,你說慘不慘?你也知道朝鮮不好啊,那你就明白當時的中國了。朝鮮人現在跑到中國來,他們看到的也是「不被欺負的臉」。至少我們不用天天把領袖掛嘴邊上,說一句「濤哥」不會被拉去打靶。程度好多了。

4.陳丹青說的是1980的中國, @劉璦語用的卻是21世紀中國的例子來回答,這是不是文不對題呢,是不是斷章取義呢?不是。

因為題目問的「」不被欺負的臉「,實際是在問「什麼是美好?什麼是理想?」我們都知道,人活在世界上,不被欺負是不可能的,那麼「不被欺負」就是一種理想。陳丹青看到的,其實是他心目中理想化的東西。美國的現實當然沒那麼好,陳丹青腦補了不少。
如果我們描述心目中的理想,那我們用什麼時候的例子來說明,都是合適的。哪怕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古訓來回答「什麼是不被欺負」,都可以(當然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個回答顯然不對題)。

而 @劉璦語所說的個人經歷清楚的表明,即使在21世紀的中國,人也依舊會被欺負的很慘。她告訴我們,「什麼是被欺負的臉」。儘管時代進步了,我們的生活的確變好了,環境也改善了很多,但核心的東西並沒有改變。在大家爭議的這個故事中,「人怎麼被欺負」,就很清楚的體現了出來,那就是「法律根本沒有用,權力決定一切」。這就是十年動亂至今的遺留問題,當時的國家主席劉少奇,是捧著憲法被斗死的,法律無法保護在任的國家主席啊,這是怎樣的現實?人情、權力取代法律,成為統治我們生活的規則,法律名義上保護我們,實際上它無能為力。尤其是 @劉璦語 的家庭,身在公安系統,人情卻還是從上級領導那裡壓下來的。一個身在法律系統內的人,都無法用法律保護自己的權益,而被迫屈從於人情和權力,還有什麼能比這個例子更能夠證明,「被欺負」這個事實的含義?從十年動亂到現在,是不是沒有變?

然後,她試圖在故事的末尾,告訴我們,她認為什麼是「不被欺負」。這是個先說反面再說正面的方式,我覺得可以接受,但很多人就被「被欺負」的過程給糾纏住,而忽略了最後的那一系列話,那是她心目中的「不被欺負」。

或許有人說:你傻×啊?你想的不被欺負,這些說法可能么?你說的是共產主義吧?你多大了?腦袋進水了?你那麼幼稚啊?

但是,從一開始就說明了,這是在討論理想啊!是當年的青年陳丹青,腦袋中美化了的理想啊!理想就是高於現實,看上去很幼稚的,否則那麼貼近現實,就不是理想了。

現實可以很殘酷,但我們至少要先討論清楚,理想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們才能努力。你可以被欺負的很慘,可以忍,但只有討論清楚了理想,才能走正確的方向。否則有些人的理想就是「他媽的等老子變強了,見一個打一個,想欺負誰欺負誰。」請問各位,這樣的理想,不能稱之為理想吧?所以我們才要討論清楚,防止再走彎路。

因此,我覺得這個問題很好,因為在爭議「不被欺負的臉」是什麼的背後,是我們在討論,我們該活成什麼樣,才是有尊嚴的活著。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只是因為提問的沒有那麼清楚,所以回答亂糟糟。

我們以為那十年結束了,但那十年留下的東西,我們怕是用一百年都未必能掃清。所以 @劉璦語 所說的,這個發生在21世紀中國的例子,清楚的適配了1980年代陳丹青的觀感,如今外國的月亮未必圓,但中國的月亮還是有很多讓人心寒的黑斑。這個問題上我們需要面對現實,不要裝外賓。你說現在我們都可以在知乎上隨便約一發了,時代進步了,是啊,但你去上///訪一次試試,分分鐘拉到小黑屋裡弄死你,核心沒有變。「法律不是擋箭牌」,這話我們都知道,對吧?這種環境下,你覺得你可以有信心自己不被欺負?把這個問題討論清楚,有助於我們未來過的更好。

我相信,來知乎的絕大用戶,是不希望欺負人,也不喜歡被人欺負的。我們都遵從法律,嚮往公平,渴望正義,認同人的尊嚴和權利。那麼,面對「不被欺負」這個問題,也請注意言辭和邏輯,保持友善(一定要友善啊!),不要吵架。

如果有不聽勸的,吵架的怎麼辦?那我就舉報,我儘力用知乎的規則來保護自己,這是我嚮往的,理想狀態的知乎。

但如果知乎的規則不能保護我怎麼辦?依舊很多人不友善怎麼辦?那我當然是要他媽的打回去了啊!這是我面對的,現實的,殘酷的知乎。哪怕我又被說不友善,被禁言,被封號,老子也不在乎。我心存理想,我尊重現實。

你要爛,我就陪著你們一起爛。

對於那些上來胡攪蠻纏,劃線站隊,拿著什麼權貴,大V說事的,我就拉黑並刪除你了,不服你來咬我啊?oh yeah!!


該回答謝絕一切形式的轉載,如果有轉發到微博微信的朋友,麻煩刪除,多謝支持。

——————————————————7月4日更改————————————————

2006年,我們家多事之秋。7月的某天,我待在家裡看著電視,我爸的司機在樓下門禁喊我,讓我趕緊跟他去醫院。我飛奔去樓下,拖鞋跑掉了一隻。到了醫院,看見我媽剛做完檢查,一隻眼睛被打得充血,已變成紫黑色,不敢睜開眼睛,微弱地睜開一絲,能看到眼球已經變成紫紅色。鼻根內某小片骨頭骨折,輕微腦震蕩。我媽一邊驚恐地問醫生她會不會瞎掉,一邊跟我說事情的經過。

小舅舅開著一輛破富康車載我媽在路上,突然從旁邊衝出來三輛車,如果不是小舅反應及時,必定翻車無疑。但這三輛車竟然囂張到把小舅的車堵停,拉出小舅就要打,我媽慌忙去攔,結果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混混迎面一記拳頭,差點暈過去。小舅說這三輛車裡全是十幾二十齣頭的混混,渾身酒氣,車裡扔著成捆成捆的錢,應該是一幫放高利貸的剛收完錢,喝了點酒在大街上撒歡。

在我媽住院的一星期里,打人的混混以及其他幾個主犯被拘留,他們的家人通過各種關係來找到我們家要求私了。要求私了不是因為他們酒醒悔過,不是因為他們認慫,而是因為我爸是我們當地的公安局局長。我媽說要送那幫混混去勞改堅決不會私了,混混的家人不知道什麼路子把我爸的同學、戰友都翻了出來,一撥撥的說客來遊說我媽說私了。而我在混混的家人最後一次來醫院道歉時,把禮品扔滿了走廊,叫囂著讓他們等著去坐牢,這家人竟然通過關係把市局局長挖了出來,不知道前後用多少錢去疏通層層關係,最後市局領導找我爸談話,還是私了。

我是第一次對我的家鄉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和失望。以我父母的社會地位,我都充滿了恐懼感,那那些不在權力階層的人呢?同樣的被打事件,那時候我的家鄉還有另一樁。一個老頭走在路上,被混混打了,直接打死。舉村告狀,才賠了兩萬塊錢,混混什麼事也都沒有。

以前我媽希望我能是個公務員,最次也要有個事業編製,那樣才夠安穩,才夠有保障。後來對希望我做公務員施壓無望後,她又想我的結婚對象是個公務員。在我的家鄉那樣的三線城市,職業分成兩種,一種是公務員,另一種是其他職業,而公務員是最高貴的職業。許小年曾說到這種現象:

大家知不知道,公務員不創造價值。公務員做的工作都是價值的重新分配,政府是不創造價值的,政府手裡的錢都是老百姓創造的價值,以稅收的形式交到那裡去。如果我們社會中的青年才俊都嚮往著不創造價值的工作,我們這個社會長久發展下去是不是令人擔憂?

以前我不明白,你們這些人究竟對生活是有有多恐懼,才把一輩子的無限可能搭給一份釘死的職業,以換取那可憐的安穩和保障,如果這樣還要人生做什麼?不來這個世界豈不是最有保證?
全中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有一份有保障的工作,那怕它枯燥哪怕它要對權上者點頭哈腰;全中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到了年齡趕快結婚不落人後,要有穩定的職業、房子車子,那怕這個人你沒有什麼感情。中國人越來越富有,卻越來越恐懼。中國人嘲笑理想和愛情,因為追求這些會讓人生滑向任性失控的深淵。這樣的源頭從何而起?陳丹青說的對,是因為中國人是一直被欺負的(損害的)和被侮辱的。領導之上還有領導,領導之下有生意人,生意人依附於當權者生存,我見過一個中年生意人在一位年齡大不了多少歲的領導面前磕頭喊乾爹,我心裡是深深的酸楚和厭惡這個世界,包括那些混混的父母也是生意人,依附權貴做事,卻欺負社會婦孺。在這個除了機關事業單位之外就沒有大型國企和私企的三線城市,那些小生意人、小商小販、打工者全在夾縫中戰戰兢兢的生存,他們不僅要受權貴階層盤剝,還要謹防社會勢力的欺辱,還有多少驕傲、勇氣和尊嚴可剩下?這個城市只是中國數千個城市的縮影。在其他的城市每天上演都是一樣的橋段。只有不被麻醉的那一個才知道自己就是被侮辱和被損害的人。

親身經歷過這些後才意識到是社會的不公讓人們竭力想進入那可以保障自己的陣營。大家都想躋身於權貴階層,而沒進去的則仇視權貴階層,但這不是為了追求公平和正義而只是自己處在遭受欺負和不公的那一端而已。不管誰進去了,這個現實不會變,還是個死循環,還有人操縱權利有人遭受不公。社會現實還是從陳丹青那時到現在,沒有變過。

所以當你在街上被暴打,你待被賠償的尊嚴的價格取決於你是一名當權階層還是一名蟻民。 中國從南到北不分地域地追逐穩定和權利,來自於人們內心深處的牢固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就是被欺負過才會被牢牢記住。這個例子在現實可以有多殘酷? 已經有人拿自己的例子講過。世俗的隨波逐流和理想與勇氣被摧毀在為什麼現在很多年輕人願意到發達國家工作或移民,即使過得平淡,遠離親友,仍然義無反顧?這個問題中也有人拿自己的例子來回答。

把公務員熱這個現象做例子不是去抨擊公務員和該職業,只是說有多少人是真心愛這個職業才去從事這個職業,還是只是在忍受。可忍受並沒有讓世界變和順,忍受只讓社會增加戾氣。人不能追尋自己嚮往的美好就會不開心,這個社會就會累積暴躁。為什麼要跟隨社會的偏頗和他人的期望去隨波逐流?有沒有人去想過造成這種現實的深層次的原因在哪,是制度?是文化?是傳統?或者只是審視下自己。

哪怕只是想想如果個人無力改變,但至少自己可以保持冷靜的頭腦不去隨波逐流。可連「想」都沒有,我們缺乏獨立思考的能力和自省的能力。為什麼我們連「思考」都不會了?是制度不允許?還是我們的文化中從來就沒有?還是個人沒在履行作為人的責任?我想陳先生在美國看到的「不受欺負的臉」,不是說人的肉體受到欺壓、迫害和凌辱,而是人的獨立精神和思考可以實實在在地存在和飛揚,人在另一個世界中還有這個能力、權利和空間去自由的思考。這放在當今的中國也是讓人艷羨的。

在這個問題的爭論罵戰中,有些人不僅不能思考,而是思維模式和心智頭腦早被徹底摧毀。我以為父母那一輩已「光榮地成為一顆螺絲釘,閃閃發光地履行著社會職責」。螺絲釘可以不用思考,可當代的年輕人為何還是這樣?以前討論過《朗讀者》,崔衛平先生用漢娜·阿倫特的《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中的「平庸之惡」來解析書中的娜施密茲寧,她為何從一個普通的中年女性淪為殺死三百多個猶太人的幫凶而不自知?現在越發覺得漢娜·阿倫特對現在的我們更顯出意義非凡,她對於「個體的平庸之惡」的憤怒和著力疾書更甚於對法西斯和其制度暴行的抨擊。而這個「個體的平庸之惡」就是人不會獨立思考更沒有自省精神,所以漢娜在法西斯的暴行下已淪為惡魔的棋子卻不自知,對自己的行為不辨是非、不知對錯。

沒有絕對沒被欺負過的臉,就算在歐美的體制內,人生也會有被侮辱的和被損害的,只是相對,相對來說那世界,人還能自由的思考,不被制度摧毀勇氣和追求理想的資格,人們知道
人生是用來體驗的,不是用來追求那薄若蟬翼的穩定的;
婚姻是用來升華愛情的,不是用來追求那薄若蟬翼的穩定的;
愛好和讀書是為了歡愉的,不是用來為那薄若蟬翼的穩定加分的;
迎接挫折是為了更好的體驗美好,而不是破壞你那薄若蟬翼的穩定的;
追逐理想的堅持是讓人感動的,不是因為別人擁有了穩定而你就受到嘲笑的。
公務員的工資是納稅人供給的,所以他們應該做的是服務而不是剝削和威風凌凌的;
權威是可以去質疑並大聲辯駁的;

那些固執得單純、那些無畏得單純、那些勇敢質疑的臉。


以前我也覺得,沒有被欺負過的臉就是在良好條件下健康成長起來的人自然流露出的一種狀態。

直到我看了鄭念女士的《上海生死劫》,這位女士在文革時飽受迫害,幾近生命垂危,留下終身殘疾,女兒被打死。但她老年時的照片,依然笑容得體,目光誠懇友善,非常美。整本書中,對迫害過她的人,幾乎沒有一句重話,沒有一點judge的成分。
我覺得這才是沒有被欺負過的臉,主要源自內心的力量,而非外部經歷。


大V公知喜歡用西歐北美來舉例反證國內的社會問題,很有趣的是,我在《劍橋插圖中國史》裡面,看到這麼一段話

當然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這麼說,:-D

其實東西方所謂熱心社會問題的人都這樣,都愛用理想化的某國度作為參照物比較,折射本國的社會問題

需要指出的一點就是,在這類言論中,外國的月亮到底圓不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國的惡劣問題和社會現象到底存不存在,我們是不是有必要足夠的重視這類問題,並且反思改進

就這一點上,沒什麼好爭論的其實

伏爾泰和羅素都借著表揚中國批評自己母國,而那個時候的中國肯定是還不如現在的好呢,但這點並不折損伏爾泰和羅素的偉大,陳丹青和魯迅也借著表揚外國批評自己的母國,我覺得這一點也無損他們的偉大

至於這樣的論證和說理方式合理嗎,人人都能接受喜歡嗎?我覺得未必,而且我個人也不喜歡樣的論述,國內社會問題嚴重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批評就批評,美帝也不是什麼好鳥,沒必要拖它下水,更沒必要強逼著人人都接受這種論證方式

但必須指出的是,不管是不是用虛幻的假象來作為激勵目標,對社會的批評和對民族的反思都必須是被容許和接納的,而不應該成為被攻擊指摘的點

至於試圖用「鄰居家也在喝尿呢,所以我們有屎吃就不錯了,你還抱怨個毛!」的邏輯來胡攪蠻纏,為國內嚴重的社會問題洗地,並且公開的劃陣營開始點對點攻擊人,那屬於腦子真的有問題


實在是有意思,怎麼會有人沒有被欺負過呢?一出生就要被打一巴掌吧?成長過程中真能事事如願?所謂「沒有被欺負過的臉」,不過是個扯淡的說法,不過千江有水千江月,每個人看了都會自然的聯繫自己經驗中受欺負的感覺,想像出這麼一個形象,其實對應一下看看,反應出的不過是自己內心的無力感罷了。

為什麼這樣扯淡的說法會被認可、能有共鳴?呵呵,因為每個人生活都會有不順吧。所有的不順都與環境有關係,這是客觀的,而主觀上,絕大多數並不會找自己的問題,誰不願意在遇到困難、挫折之後歸咎於各種各樣、或多或少的「被欺負」呢?成績不好,是因為別人的學校環境、老師更好,就算是同一個老師,也偏心不對你好;工作成績不理想,是因為領導水平有問題,這也胡來、那也亂搞,你在下面看著干著急,提了一堆建設性的意見都沒用,老這麼瞎指揮又壓著你,真真委屈死了;到醫院看病,排了三小時隊,就給你看了三分鐘,你對他陪笑臉,他態度還不怎麼好,好一個該死的醫院,再深一想,多麼可惡的體制!這些時候,幾個人會自省學習方法、工作作風,體諒別人的處境和心情呢?一概可以把這些不順歸於「被欺負」嘛,輕鬆省力。

對於自己的懦弱無能,最簡便且愚蠢的辦法就是逃避,逃避的最好借口就是歸咎環境,而環境的問題,都可以轉化為「我被欺負了」。換個角度,當一個人覺得「我被欺負著,全中國人都在被欺負著,要是我生在國外,肯定不被欺負,能做成真正的自己」,那他是多麼容易安於現狀、不知進取,又怎麼可能真正的自強並轉變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呢?這樣的人,臆想出一些遙遠的「沒被欺負過的臉」實在是很好的自慰呢。

所以,在我看來,這種扯淡但討巧的說辭無非是方便使用的發泄和借口而已,說不定還能帶著一絲見多識廣、憂國憂民的味道,一舉多得呢。還好,我從不覺得自己受過什麼欺負。


如何看待陳丹青及其作品? - 浮生未半的回答

陳丹青是個很實在的人,我以前誤解他了,他不是屬於那種眾人所認為的「公知」類型,而是一個很實際的藝術家,最近查資料看到了他的採訪對話,才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丹青:我不明白這個國家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博客天下:在網路視頻上常看到你戴著眼鏡,談教育體制等問題,像明星,又像公知


陳丹青:我被框在裡面以後就變成了三陪小姐,一天到晚給人拍照。我一直都在批評(體制),但這種情況也不好,現在很多學生眾口一詞,說被這個體制害了,大學4年白上了。這也不對。你看我從沒上過學,我不願意說「文革」十年把我害了,我還蠻想念那段時間,我就是這麼出來的。我勸所有家境還可以的人,盡量送孩子出國留學。因為國外學費加起來並不比國內多多少。中國學費已經很貴了,這樣的教育,收這些錢,不要臉。

從這段訪談中可以看出,陳丹青作為一個有實際成績的藝術家,被某些人作為一個符號利用了,本來是一個正常人對現實中一些醜惡現象的不滿,最終被包裝成為一個某些人所需要的言論,陳丹青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要做什麼樣的事,只是不很明白現在這個複雜的社會為什麼會這樣而已。

另外,我很有興趣知道,陳丹青留戀文革十年的什麼東西,是青春,還是什麼別的其他。

原答案:

某個答案代表了文藝青年普遍特有的政治小清新,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中國的月亮雖然圓,但是外國的更圓。覺得陳丹青說的對的人,你不是無腦,只是見得還不夠多,想得還不夠深。他們眼裡沒有受欺負的那些臉,只是富足的臉,不是貧寒的臉,因為富足,才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才能有鬥爭的要求。

我為什麼要反對政治小清新?因為政治小清新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病」,大家看了候的話,大概能了解那個事情怎麼收場的,因為有流血的前車之鑒,所以我要反對這種病,因為政治是個嚴肅的事情,小清新一下,是會沒命的,當時的先輩們,被小清新一忽悠,流了不少的血,沒了不少的命,寒了很多人的心,到頭來,他們所反對的依然如故,而召集他們反對的人,一溜煙的都跑到國外去了,最可恨的是鑽到美國大使館裡鑽了一整年的的某物理教授,學生在前面死,他在後面藏,這藏葉於林的計謀,終究讓天下迎來寒秋。這個事情里,發聲、領頭的那些人,如今安在?他們的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徒增笑柄而已。在劉的答案下,我一樣看到了這樣的人,請小清新們記住,政治上沒有輕輕地么么噠,只有狠狠地啪啪啪,那是子彈撞擊肉體的聲音。

我希望他能實現他的話,真誠地希望。

插句題外話,外國的月亮圓不圓,是個重中之重的問題,用望梅止渴來激勵士氣這種辦法是不是正當的?這關係到奮鬥有沒有真正的結果。 @惡魔的奶爸

這種觀點的最大罪過不是沒有看到全貌,而是告訴我們「沒有受欺負的臉」這件事,比爛是不可取的做法,但是用虛假的美好來引誘人,更加可惡,要知道,被他們所痛恨的XX主義理想,就是這個做法啊,這兩者只是表象不同,實際是一丘之貉,無非是李世默說的兩個元敘事而已。

引用真正的文藝青年,某著名歌星的話:我們是不是需要用謊言來打擊那些說謊的敵人,難道事實還不夠有力嗎?用謊言去打擊敵人是件可怕的事情,因為你的謊言可能會先被揭穿,那麼,你就再也無力去打擊你的敵人了。

一個人如果不能分辨真正的事實,他還要去傳播明顯錯誤的理論,那麼這行為與謊言無異,典型的就是某波的「中國需要再被值民三百年」的言論,他們是一批人。

陳丹青說這句話,我敢肯定他說的不是所有人,不是那些貧民窟里的黑人,也不是唐人街里的華人,更不是《排華法案》欺負的那些華人苦力,他說的是白人,是黑人里的中上階級,他之所以只看得見不受欺負的人,看不見受欺負的人,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可以欺負人的人,他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白人,這是文化人的通病,他們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可以歧視黑人的白人,他們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可以制定《排華法案》的白人,他們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可以賦予黑人權利的人,如果讓他們設想自己轉生到美國,他們一定以為自己類似林肯總統,而不是湯姆叔叔。

再說一遍,這是文化人的通病,(為了避免攻擊的指控我改掉一些點名的話)你們能想像某些文藝女神轉生成一個脫光衣服都有白人不願上的黑色女奴?她們能不能再品鑒電影?他們只能成為《為奴十二年》的素材碎片。你們能想像陳丹青被轉成一個飯都吃不飽的華人苦力?他可不可以再畫出名作?他只能面對無盡的欺凌。我覺得他們倆肯定沒有這樣深入設想過,但是從概率上講,這才是常態,你們感受一下。但凡是這樣設想過自己的人,絕不會給陳丹青的話點贊,美國歐洲澳洲以及亞非拉美各大洲有很多受盡欺負的臉,比不受欺負的臉多得多的臉,這些人被欺負得連露臉的機會也沒有,而陳丹青們連看他一眼的興趣也沒有,陳丹青是不願意落得勞動人民的地位的,他不屑於農民。對這些受欺負的人有興趣的是現在的人民幣上的那個爺爺,他在自己能看電影能喝紅酒的時候仍然想著這些受欺負的人,而不是想著其他的文化人,這是他和其他同時代的文化人們的根本隔閡之一,從這裡說開就需要很多了,不再展開。

人總是能吃上飯以後才有空去看電影,即生存權高於人權,只有活下來才能有文化需求。

他們在受到欺負以前,從來不會以為自己可以被欺負,會被欺負,而且真的被欺負了,這就是所謂精英分子和勞動人民的天然隔閡,他從來不以為自己腳上可能粘上牛屎,他從來不曾設想自己臉上會被留下巴掌,所以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他不可置信地詛咒著這一切,以至於失去了理智,喪失了客觀,離開了中立,憤怒與恐懼中,他把目光投向國外那些依然在欺負著別人的文化人,他覺得自己是他們中的一員,天生就應該是。他只看見這些人不被欺負,看不見這些人具有的欺負別人的能力和行為,甚至被白人欺負的人里有自己的同胞,這也不能讓他清醒——因為他的心不在這裡,不在人民,尤其是不在廣大勞動人民的身上,面對一個實際上也有巨大壓迫的社會,他不自覺地把自己當成了其中的統治階級,據說陳丹青初到美國是1982年,彼時馬丁路德金的血還未全乾涸,他卻視而不見,美國政府是不是欠華人一個道歉,他不一定知道,但是你問他那82年的紅酒貴不貴,我猜他一定說得上來。

待續


跟大家分享個自己的故事:
曾經鄉下家裡養了只土狗,每日開開心心一副缺心眼的傻呆樣子,後來爺爺擔心它被抓狗的毒死,就一直把它拴在門廊附近,失去自由的狗狗看起來沒那麼開心了。儘管不再可能被狗販子到處投放的毒藥毒死,但它又不知道。我呢,偶爾去鄉下的時候就頂著被爺爺罵的風險放它去撒野瘋跑一會兒,它興奮的跟什麼似的。最後有一次我把它放了,它跑得很遠,離開了家,對鎖它的爺爺敬而遠之,自那以後從家犬成了野狗,吃百家飯。後來過了大概兩三個月我再見到那狗,差點認不出來,完完全全變了副模樣!從原本缺心眼的傻呆模樣變成了滄桑、防備且幹練的臉。要不是它偶爾到家裡來轉一圈,估計爺爺也無法幫我指認出來。那狗對我觸動很大,滄桑經歷改變面容,也許在人身上需要良久的時間,而且熟悉了人臉就習慣了,但那狗劇烈的面孔變化衝擊了我對所謂滄桑的認知。


陳丹青:沒人對底層有禮 他們做事也就無禮-20140102鏘鏘三人行

看完視頻是不是能夠體會到什麼?
沒有被欺負過的臉:不盛氣凌人、不卑不亢,自尊、懂得尊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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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去分析他人的思想與行為言語,總不如他自己說出來的,能夠更容易感受。

此外,其實題目脫離了陳丹青在什麼時候說出這話,脫離了背景脫離了人物,很容易就被斷章取義了。


陳丹青第一次去美國82年,正是陳兄受盡欺負之後,其他答案里有詳盡的過程,所以,我認為,陳丹青眼裡不受欺負的臉就是可以看得見未來,互相尊重有禮,社會穩定,人身有保障。

但是有人的分析讓我不能同意,而且最大的問題就是依然忽視了經濟。不受欺負的臉,劉璦語同學解釋為精神上的自信,這點我十分同意,但是接下來的分析我認為她依然有點飄,只分析精神是不夠的,扯到體制更是玩笑。有位知友說的政治小清新意思就是說的現象非常現實,亟待解決,但是分析的略飄、太文藝,不能解決問題。

精神上的自信來源於經濟上的雄厚,這點無論中美歐日,無一例外,當一個國家最低工資是1.5萬美金的時候,他當然比最低工資是1.5萬人民幣的國家來的自信;當一個國家的福利雄厚到讓世界仰視的時候,他當然比一個剛建立起社會保障框架的國家自信。如果陳丹青去沙特這些中東君主制石油國看一下,他也會感嘆這麼一句話。但,這跟是不是歐美體制的關係不大,也沒有「相對來說」。世界上採用歐美體制的不只是歐美啊,我想請你順著北緯30度往南看一圈。而且自己也提到了國內一線二線城市的差別,這是體制的問題嗎?不要自己說的話自己推翻。
海外華人為什麼飽受欺凌?因為他們窮啊!因為他們背後的國家弱啊!這樣的家窮國弱沒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們想讓他們擁有豐富而開放的精神世界?想讓他們感受到精神的自信?想讓他們追求尊嚴?不 可 能!而且,這是他們在歐美體制下的遭遇。

最可怕的就是認為覺得受欺負的那些事之所以會發生是因為生活在這個體制內,那我真的想請他非洲大陸一圈游,看看他眼中的歐美體制是不是真的是解決的這些受欺負的事情的萬能鑰匙,是不是「相對」用來體驗人生的,婚姻是不是為了升華愛情的,愛好和讀書是不是為了歡愉的,迎接挫折是不是體驗美好的,追逐理想是不是讓人感動的。

因為窮,所以才沒有人去追求那份尊嚴;因為窮,才不會有人去追求精神;因為窮,才沒有人站出來去對抗那坑人的規矩;因為窮,才會去追求那份穩定的工資;因為窮,才拋棄一切只想好好的活;因為窮,才不會有人去想那些除了活下去以外的事情。所以,要想有一張不受欺負的臉,那就努力的把我們的人均GDP提到世界先進水平,把最低工資水平提到1.5萬美金的購買力,把社會保障建好,接下來才有後面的事情。否則,你再怎麼改制度,再怎麼玩精神,一來不可能解決問題,二來沒有用!


@劉璦語
資小調拉得不錯。

&>&>婚姻是用來升華愛情的,不是用來追求那薄若蟬翼的穩定的
上面一句,我有話想嘮嘮:
昨天在易富賢的微博上看到他轉述的一件事,有一人是木匠,運斤成風的那種。他做的傢具全是榫卯結構,豪言曰:我打的傢具用幾百年不成問題。
今天的大多數傢具大家都知道:板子加釘子。看著挺漂亮,也能湊合著用,但能用多久不好說,熬得過一生,當是難得一見的了。
引申:傳統的婚姻是榫卯結構的傢具,可曆數百年風雨;現在的婚姻,是板釘傢具,數年而散,那些釘子,便是愛情。榫卯結構有點像管道升喜歡的重捏泥人,互依互融,渾然一體;釘子勉力將板子拼在一起,鐵木相抗。

我想說的是,穩定恰是婚姻的本質,說它薄如蟬翼,我認為是對婚姻的領悟還欠火候。

一個國家也是如此,穩定是百姓之福,發展是意外之喜。看過戰爭小說影視的人,雖然不一定親歷過那種殘酷,但渴求和平穩定的俗世生活並視之為奢望,我想多數人都是有同感的。

陳丹青視美國人的臉都是沒有受過欺負的臉,跟常被嘲笑的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沒有兩樣,見識遠遜於答主劉璦語。
內心卑怯,視華族為劣等,獻媚於外,苛責於內,逆向種族主義者言行,讓人憤怒。
我認為每一個正常的人,都有一張不被欺負的臉,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即使生活中有被侮辱與被損害,他的內心還是有著自己的尊嚴。不能根據一個人被侮辱與被損害過,就斷定他的臉上都寫滿了被欺負。


我先來助攻一下 @裸猿的答案了,現在的藏人絕對的是正氣四射,喇嘛也一定是正氣凜然,至於說為什麼?看看下面這些的人的臉,就知道了:

我估計之所以 裸猿 能舉出那麼多正氣的藏人的臉,一定是因為那些藏人把上面這些人的正氣都吸走了,至於怎麼吸的?可能是他們的「道」行太深學會了很多法術?這個交給「道」學家們討論,希望早日讓我們都能一臉正氣。

然後,還有一點很神奇的是,在這個化妝人人會,PS大神茫茫多的時代,還能有人根據一張照片看出一個人的氣?面相發展的是越來越快了,以前老祖宗們還得看到真的人臉,看到表情,現在的弟子們已經牛到只看靜態照片就能說:「這個人是女觀音」的地步了,佩服佩服,我中華文化終究是沒有斷根的。

=========================下面是正經回答========================

我就說說我見過的沒被欺負過的臉和被欺負過的臉。

我在美國上學,但是剛來美國的時候,英語很差勁,所以很多時候都是看不懂標示,聽不懂廣播,只能自己瞎走,瞎找路,實在找不到路的時候,就只能問路。讓我覺得很神奇的是,儘管我很多時候都說不明白,但是被我問的人都是很耐心的聽,然後再反問我,一直把我想去的地方弄明白之後,再給我指路,有一次一個大媽領著我走了二十分鐘,把我領到了目的地。

在銀行辦銀行卡的時候,因為我看不懂各種條條框框,銀行櫃員很耐心地一條條給我解釋,然後還給我開通了網路賬戶,然後教我怎麼樣轉賬,怎麼樣從國內轉賬到我的卡上,然後教我怎麼樣用支票。在我都有點崩潰的時候,那個櫃員還極其細心地跟我解釋。最後,在她去給我複印護照的時候,是撐著拐杖去的,我當時的心情真的是無法形容,我沒想到一個殘疾人能這麼大方,這麼親和。

在學校裡面,第一次見adviser,是一個大叔。他和我談了很多,先和我談談我在國內的學習,然後再談談我的興趣,一邊聽一邊記,然後根據我的興趣給我選課,跟我說上課的時候有什麼需要注意的,課本從哪裡買。幹完學習的事情,他又問我生活上面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說我預約不到醫院的體檢(去體檢的時候找不到路,就出現了上面的領路的事情),他就幫我打了個電話,幫我預約了醫院的開學體檢。

過馬路的時候,即便是沒有紅綠燈,你只要站在路邊,過往的車輛就自動停下,然後司機擺擺手讓你過去。

上面這些人都有一張沒有被欺負過的臉。因為他們沒有被欺負過,他們喜歡付出,他們能重視別人,而不是提防別人。當然了,也可能像天朝一樣,特別重視外國友人。但是如果美國本土人民都能時時刻刻享受到這種人與人之間的關懷,我想他們都會這樣子,長著這種沒被欺負過的臉。

剛才在去食堂路上,被一個黑人小哥攔下了,他問我有沒有吃的,我說沒有,然後他就很失望的又坐回了路邊。我在他的臉上沒有看到那種沒被欺負過的感覺,我能看到的真的是迷茫。還有很多這樣子的人,他們晚上睡在公園裡(早上的時候看他們睡在長椅上),白天的時候坐在路口的地方向路過的人要零錢。可能陳丹青沒見過他們吧。


我去查了一下,加上先前從某答主那的複製。
【陳丹青:美國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他第一次去美國的時候,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街上的年輕男女,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在中國,這樣的臉難得一見——所謂的社會制度,說似複雜,無非不過兩種:一種是相互欺負的等級制度,另一種是相互尊重的平等制度。

大家注意,第一次去美國,這是哪一年?根據我查的資料應該是1982年。這是什麼概念?當時中國人是剛被欺負完沒多久,而他自己也是上山下鄉,和這些人接觸多,說出這樣的話不是很正常嗎?放在那樣一個時間點不是合情合理嗎?怎麼大家都斷章取義連時間都忽略呢?
目前排名第一的已點反對。說陳丹青幹嘛罵木心。看過多少木心的書?就憑一首詩就可對他下出如此結論?何況我還挺喜歡木心。


沒有被欺負過的臉我不常見到,但被欺負過的臉我每天都在見,都神似到不行:

(圖片來源:《天註定》截圖)


白左


代表當時他的個人看法和情緒
基本等同於人一個星期只吃牛排突然給一頓白煮青菜,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盤裡的青菜,個個長著一張沒沾葷腥的臉。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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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句話已經被無數人拿來作為指責中國和中國人劣根性的口頭禪,這就很扯淡了。
看臉都能看出人性制度缺陷,說是腰桿盡碎只剩膝蓋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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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陳丹青是個很合格的民國知識分子(或是中國古代知識分子)。
習慣性的在取得某一方面的知識和成就以後就感覺掌握了世界的真理並以自己的知識體系去品評世界。
因為知識的壟斷(出身、師門)和教育的不普及(看看民國時的文盲率)使他們得到了超出自身水平的尊重和話語權,他們自我感覺良好且顯得魅力非凡。
所以可想而知為什麼能喊出「民國當歸」這樣的口號了。
但是這一套在如今特別是互聯網發展到如此程度之後還想繼續就是個笑話了。

在教育普及和知識傳播如此簡單的今天,任何大師專家在知識和觀點上的硬傷都能被迅速的指出,形象分分鐘倒塌。(其實今天那些被人詬病的專家們放到過去一樣能風生水起)
而對自己不了解領域大放闕詞的行為更是作死,各個領域階層都有基本話語能力和話語權的今天分分鐘都能舉出反例打腫你臉。

作為接觸使用互聯網並且在中國有真實生活經歷的人來說,沒有產生對知識和中國及中國人複雜程度的敬畏,沒有感到自己在許多方面的無知,是一件很難想像的事情。隨意說出中國如何如何,中國人怎樣怎樣實在是很讓人想笑。

陳丹青先生,如我所說,是個合格甚至優秀的民國知識分子。我並無意用現在的標準來要求評價他,也不會以一個現代人的身份去認同他。

最後,以民國的平均壽命和文盲率來說,提出「民國當歸」這樣的口號是不是有點喪失人性?



在加拿大學習一年,反思國內的文化,深深地覺得中國人骨子裡還都有著一種自卑感。這種自卑的來源,一個是思想不自由,一個是閉關鎖國太久,還有就是中國老百姓真的是被各種欺負的。
1. 在國外這一年,真心感覺到自由的好處。自由能夠給人以自信心,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自己的潛力,讓你相信you can do anything。在中國,各種條條框框那麼多,禁忌那麼多,骨子裡的等級觀念還在,思想限制又那麼多,你開口說話、做事情之前都要考慮一下被別人冷眼的風險、觸碰政治紅線的風險、出頭鳥被槍打的風險。君不見在中國,一個人成熟的標準就是少說話、不頂撞領導、會玩圓滑,幾乎約等於厚黑。你把別人的看法和領導的意見看得那麼重,你總覺得某些人高人一等而自己低人一等,你不敢做自己,怎麼可能真正有自信!
2.閉關鎖國時間太長,甚至現在還是有一定程度的閉關,導致中國人的眼界不夠寬闊,在面臨全球化衝擊時更加不能自信,這也是為什麼國內會有很多崇洋媚外的人原因之一,因為你看到了外國的先進的技術產品和思想,然後你又不了解,你能不害怕嗎?
3. 老百姓還是生活得苦啊,中國的城市和農村之間差距,就像是發達國家和第三世界國家一樣,普通老百姓都忙著討生活,忙著應付來自當權者的欺壓(比如強拆、衙門機構大面積地索賄,其實就是欺壓你、恐嚇你),自然就沒有自信。
這樣表現出來,就是陳丹青所說的被欺負的臉了。


(題圖:Quora上的年輕男女,人人長著一張沒受過欺負的臉)

我上周去香港,本周在國內辦事。同樣類型的事情也都和政府公務員打交道,經題目這麼一說,倒是感覺GCD的官員生來就長了一副大爺的嘴臉和腔調,處處高人一等。順帶連GCD的保安也都有一張大爺的臉。


回想起來碰到的香港人,人家辦事心態是怕你辦不成,把要點詳詳細細標出來;而國內的大爺們,辦事心態是怎麼讓你辦不成,一句話就把文件扔出來。而相應P民的嘴臉,國外是你不好好給我辦我就投訴你,國內是賠笑求著大爺們給辦。

這之間的區分大概就是陳丹青先生所說的沒有受過欺負的嘴臉。


你被欺負過嗎?(我指的就是現在)
換個問題,你幸福嗎?
…………
很多人砸吧砸吧眼睛,會說,還行吧,挺幸福的。
一時間人們忘記了所有的不快,或者說,這些不快,原本就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應該的。

我們有哪些不快呢?
額……像擠地鐵,看黑臉,攀比痛,風涼話這種小小不快就不說了,大家自己細數吧。
說說教育,醫療,住房……
哦,對了,你戶口哪兒的?你的檔案呢?
嗯,還有,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千萬種行政許可。
還有,千萬種不是行政許可而勝似行政許可的政策。
還有,千萬種的,人家認為不符合條件的情況。
「同志,你造嗎,你這種情況是不符合條件的!」

當年為孩子辦理戶口,被告知需要提供17項證明材料,其中包含諸多不同部門開具的證明效力重複的項目。當我抱怨的時候,旁邊的大姐悠悠的說「你這不算多,我這個23項,我都跑了一年了」……老子怒了,向著政策開火了,結果提交3項證明就ok了,你說這裡有什麼問題呢?本來應當奔走相告的避免別人遭遇相同的欺負,而我只能和扶不起摔倒在任何地點的老大媽一樣,深藏功與名。
或者,找關係,找路子,把這個事情辦了。大家找過嗎?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欺辱的感覺。
欺負你是某個人,是某種政策,是某種制度……
那你又屬於哪個制度下執行哪種政策的哪個人呢?
社會上的方方面面,各種體系都有著類似的問題吧。

如果你不親身經歷,永遠不能感受到那種直輸胸臆的被欺負感!
看看這些人的判斷吧,這些人是識事識時的精英。
為啥是精英呢,因為錢,不管是怎樣來的錢,反正他有錢。反正,錢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向一個人的。所以有錢人,必有長處。
對了,還有一部分人是因為,真的有一技之長!
用腳投票,他們移民了。
在這裡有錢,且混到能移民的份上,他們勢必經歷了太多,這些經歷過程中,有多少被欺負呢?

當教授圍著一個教育機關的人物點頭哈腰的時候,這是怎樣的欺辱呢?
當工程師舉起一杯酒殷勤的敬向某機關的人物時,這是怎樣的欺辱呢?
這些第一答案已經列舉不少了,不說了。
哦,這算什麼,連公安局長媳婦被打了,都得忍氣吞聲……

你沒有被欺負過嗎?
我只能說騷年,你太幸福了,真的幸福。如果你希望繼續幸福下去,接下來你就祈禱,不要長大吧。別有啥想真的想去實現的夢想之類的東西吧。
你覺得餘額寶被限制時,馬雲和阿里巴巴覺得,呵,高興,今兒真高興?
人家開開心心的運行了2年,被小小的評估了一下,便有了風險了。

草草結束吧,
關於幸福,那天我終於有了答案!幸福嗎?好像不是幸福,只是「大概是覺得那麼活著就不壞吧。」
這話是王小波說的。
丫活到現在,肯定是個大反派公知!信口雌黃的拐導無知群眾認識這個世界(真的是指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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